第309章
,好歹也是冯氏的女儿,怎么甘愿做妾室呢?我这个做母亲的,劝了多少回,这才肯随我们过来……” 冯蕴道:“这么说来,我得多谢大伯和大伯母替我着想,帮我为夫主纳妾了?”湆 陶氏听出她语里的讽刺,尴尬地一笑。 “十二娘,大伯母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可天道如此,哪个大丈夫屋里只得一妇的?这种事只在早晚,你要想开些,好歹是自家姐妹,十五入了府,能听你的话,将来生了儿子,也得唤你叫母亲,不如别的小妾跟你争风吃醋来得强吗?” 冯蕴仍然在笑。 陶氏看着她的脸色,一时揣摩不透这小娘子的心思。 “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有些话,大伯母不说,你心下也该明白……要是膝下无子傍身,一旦雍怀王宠爱不再,你的下场,实在不好说啊。” 她语重心长。 自认这一番话,没有任何错处。湆 很多世家大族为了维护联姻,巩固自家地位,都是这么做的——很多嫡女做了姐妹的填房,庶女则是为妾,姐妹共夫,同心协力,牢牢把控住男人的后院、子嗣…… 陶氏都想不出来,冯蕴能有什么反对的理由。 “冯夫人说得很好。可惜……” 片刻,冯蕴缓缓笑开,语气里带一些轻蔑。 “我善嫉,小气,不许夫主纳妾呢。” 陶氏像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眼睛都瞪大了。 冯敬尧也皱起眉头,朝她看了过来,不满地斥责,“再是年少无知,你也该有个分寸。不要等有朝一日,把自己作死了。”湆 冯蕴勾起嘴角,目光缓缓扫他。 “我无亲无故,孑然一人,就算作死又如何?” 又似笑非笑,补充一句。 “实不相瞒,来到这个世上,我就没打算活着回去。冯公,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吧,别盯着旁人的一亩三分地。” 声音未落,她已起身。 “送客!” 冯敬尧和陶氏夫妇是沉着脸走的。湆 临走,陶氏还不甘心又满带愤怒地留下一句。 “十二娘,你不要后悔!把娘家得罪了,等雍怀王腻了你那天,我看你上哪里找靠山。” 冯蕴冷笑。 横竖就一条命,她要什么靠山?只要能让她痛恨的人垫背,死又有何妨? 她痛恨的人里面,包括冯敬尧夫妇。 不是因为他们夫妇漠视陈氏当年苛刻她,而是因为……阿母的死。 也是这辈子跟裴獗对上话,她才回过头去,重新审视了当年的事。湆 阿母之死,起因和源头,就是谢家那一场全军覆没的战争…… 她不是恰好言中的,而是从阿母嘴里听来的,而阿母为何会知情,冯蕴当时年岁太小,记忆模糊,多次复盘也百思不得其解。 现在想来,裴獗的说法最为合理。 阿母得知了冯敬尧意欲坑害谢献将军,出于好意,派人去通知谢献,当时年仅三岁的她,尚不知事态严重,无意间听到便说了出去…… 那么,阿母就不是病死的。 冯蕴记得她身体很好,怎么就会突然发病,就驾鹤西去了呢?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因为阿母知晓了冯敬尧陷害谢献的秘密,被杀人灭口的?湆 可谢献不是普通人,当年的冯家根本无法与谢家抗衡,又有没有能力祸害手握重兵的谢献呢? 答案是否定的。 这便牵扯到一个人—— 被萧呈夺位的延平帝萧珏。 冯家在齐国的权势地位,在萧珏登基后便一日千里…… 而当年的谢献,支持的是怀仁太子萧灼。 谢献被齐帝抄家后,怀仁太子便因他而受到牵连,被冯敬尧以八条大罪弹劾,指他与罪将谢献勾连,结党营私,篡权夺位,被齐帝废去太子之位,幽禁在玉昭殿。湆 事后没几个月,齐帝就驾崩了。 延平帝萧珏登基,冯家得势,从此水涨船高…… 只是当年的萧珏大概也没有想到,他充其量也只是别人的垫脚石。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短短几年后,冯家再次勾结竟陵王萧呈卷土重来,推翻了他的帝位,把他当年加诸到萧灼身上的痛,一并还给了他。 冯蕴冷笑,“真是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 这件事,她一定要弄清楚。湆 阿母的仇,也一定要报。 冯敬尧要是远在台城,一时半会,她真是拿他没有办法。 既然送上门来了…… 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第549章 值得恭喜 冯敬尧夫妇前脚一走,冯蕴后脚便派人跟了上去。甽 他们住在晋廷为来使安排的驿馆,在西京这些日子,没闲着,明里暗里宴请了不少大晋官员,有新党有旧党,各有往来。 冯蕴次日以看望骆月的小儿子大宝为名,去了一趟韦府。 韦铮今日休沐在家。 对冯敬尧的事情,他没有隐瞒。 “冯公邀我玉香坊吃酒,谈了些风花雪月,没说其他……” 二人各为其主,也不会冒昧的谈及其他。 冯蕴微微一笑,“以我那个大伯的为人,既然是请客,定然不会空手而来吧?”甽 韦铮瞥骆月一眼,神色略显尴尬。 “带了个十七八岁的小娘,我没收。” 骆月面不改色的笑了笑。 冯蕴也笑。 这个她们还是相信。 韦铮再好色,也不敢轻易收齐使送的美人。 他还没有蠢到那个份上。甽 晌午,冯蕴在骆月院子里吃的饭,韦铮作陪。 酒过三巡,韦铮告诉冯蕴,缇骑司之前查到,冯敬尧早在三年前,就以其子冯洵的名义在西京买田置屋,还盘了一家青楼——便是宴请韦铮的玉香坊。 两国本是盟友,玉香坊正当经商,缇骑司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可冯蕴不相信冯敬尧仅仅只是为了赚钱。 “玉香坊不过是他在西京活动的掩护。” 冯蕴对韦铮道:“若有旁的消息,还望韦司主知会一声。” “那是当然。”韦铮对冯蕴很是客气,拉着骆月的手对她道:“我始终是跟你们站在一起的。” 骆月心里一松。甽 这些日子,她就怕韦铮会想不开,做出什么让她害怕的事情,影响了她和大宝。 这句话,算是变相地对雍怀王表忠了。 冯蕴自是感怀不已,连声道谢,但是,嘴上攀亲带故,她心里却十分清楚…… 有些话,听听就好。 朝堂上的人,只看一个利字。 - 从韦府回家,冯蕴心里已经有了计较。甽 只是…… 要在西京收拾冯敬尧,还得裴獗的配合。 他还没有回来。 前天为李桑若的事,两人龃龉了两句,冯蕴不想轻易服软。 夜饭后,她看了一会书,沐浴洗漱,换身干净衣裳,便躺上了榻。 小满将她的寝衣熏过香,闻上去清雅舒适,她有些乏困。 强撑眼皮,半睡半醒地到了半夜,房门才传来吱呀的一声。甽 轻风拂过帘帷,轻轻一荡。 鳌崽坐起来,警觉地瞪大双眼。 冯蕴背向而睡,一动也不动。 裴獗慢慢走近,弯腰抚摸一下鳌崽的头,“去睡。” 鳌崽平常最是惧怕他,不等他过来,便会乖乖让开。 今日它却坐在榻边不肯相让,脑袋微低,瞪着一双眼睛,一副虎头虎脑的样子,耳朵上的“聪明毛”还一动一动的,又凶又奶。 裴獗哼声。甽 没有再勉强它,而是越过鳌崽坐在榻边,看着“沉睡”的冯蕴。 沉默的。 看了许久。 冯蕴脊背渐渐僵硬。 快要装不下去了,肩膀上突然落下一只手,将被子拉高,声音低低的。 “你倒是睡得着。” 气息往身上飘,温热的,煎熬人。甽 冯蕴慢慢撩开眼皮,侧目望去。 “我又没做亏心事,为何要睡不着?” 清醒时说话,是不一样的。 裴獗唇角微抿,将她扳转过来,眼对眼看着。 “你就这么不想服侍我?” 这话有些莫名其妙。 冯蕴听着蹙眉。甽 “你就这么不尽兴?” “……” 一句不尽兴,害惨他了。 裴獗低叹,“我收回那句话可好?” 冯蕴:“收不回了。” 裴獗:“这性子……” 他摇摇头,目光沉了几分,“这便是你要为我纳妾的理由?”甽 为他纳妾? 冯蕴错愕一瞬,意识到什么,从鼻翼里发出一声冷笑。 “是吗?我何曾如此大方?我怎么不知情?” 裴獗声音淡淡:“蕴娘一贯大方。” 冯蕴迎上他的目光,哑然。 以前她是说过的。 不生育,不入后宅,由他纳妾……甽 “那我也不会跟人共事一夫。”冯蕴说得平静,眼波随即一转,潋滟冷淡,“冯敬尧找你了?” 裴獗应声,“嗯。” 冯蕴道:“我没同意。是他们自作主张。” 又瞥他一眼,轻抚衣袖,神态懒洋洋的,满是惺忪之态。 “不过以前说的话,仍旧算数,我不会拘着大王。你若想要,我让位便是。” “果然大方。” 裴獗撩一下她的鬓发,温热的掌心在她的脸颊贴了贴,突然扼住她用力一拉。甽 冯蕴就那样重重撞入他的怀里。 坚硬的身体,她有点晕。 裴獗迫使她抬头,与之对视。 “果真那么想?” 冯蕴的笑容散漫在嘴角。 “我怎么想,紧要吗?” “冯蕴。”裴獗盯住她的眼睛,很难得的,叫她全名,“我再说一次,你给我记好了……”甽 冯蕴睁大眼睛,洗耳恭听。 却听他道:“怪我言语失当,娘子见谅。” 冯蕴:“……什么?” 裴獗按住她的后腰,将人轻轻揽在胸前,“再给我些时间。” 不用说,指的是李桑若的事情。 唐少恭言犹在耳,他很难不考虑李桑若是他一母同胞亲生妹妹的可能…… 除非有绝对证据,证明李桑若不是,否则,裴獗很难对她下死手。甽 冯蕴听着他胸膛里的心跳,嘴唇微微一翘。 其实她不急。 也理解他的心思。 他们只是立场不同而已。 冯蕴借机提要求,“大王都道歉了,我自然要原谅你的。不过……大王须得帮我一个小忙。” 裴獗松口气,“你说。” 冯蕴眨眼,“接下来我做什么,你都不要干涉,哪怕不喜,也请沉默。”甽 裴獗略微犹豫。 可冯蕴的脸上,此刻有一抹奇异的温柔,双眼黑漆漆的,满是期待,好像他但凡做个“不”字,失望就会将她的笑容夺走…… 裴獗微微皱眉。 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无奈。 “随你。” - 冯家人果然不死心。甽 在裴獗那里碰了一个软钉子,居然又将冯十五娘带到了裴府来,名为探望阿姐,实则是想将水嫩嫩的小娘子,往裴獗的房里塞。 裴獗难得休沐,陶氏便带着女儿找上门来。 不得不说,费尽了心机。 “阿雅,还不快见过姐姐、姐夫。” 陶氏像个拉皮条的老鸨,扶着冯雅便往裴獗跟前问安。 裴獗没出声。 冯蕴却意态闲闲,似笑非笑。甽 “十五娘都长这么大了。瞧瞧,这出落得天仙儿似的。” 冯雅一身广袖襦裙,皆是鲜艳颜色,十六岁正是花骨朵一样的年龄,一副清丽不俗的容貌,款款上前,仪态曼妙,可以说,大多数男子都很难拒绝…… “十二姐。” 她又微微抬颌,福身一拜。 “姐夫。” 裴獗皱眉,看冯蕴。 不待冯蕴开口,陶氏便抢了话。甽 “十五娘从前就喜欢往十二娘的房里跑,家里人都说,她啊,是跟十二娘长得最像的。这一比较,可不……真是像极了姐姐啊。” 冯蕴笑了起来。 “是啊,中间也就隔着一个爹娘,异父异母的姐妹,怎么能不像呢?” 裴獗唇角微勾,低头饮茶压住那一丝笑意。 陶氏表情尴尬一下。 “我们家十二娘,就是会开玩笑……” 她说着突然叹口气。甽 “不瞒你们说,我啊,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儿是求救来了。” 冯蕴看她一眼,微笑着端起茶盏,慢慢饮。 陶氏道:“小十五到了西京,想是水土不服,身子骨很不争气,病了有两日了,你看看这小脸白得……” 没有人理她。 冯雅垂下头去,一脸窘迫。 陶氏诚心塞人来的,厚着脸皮继续说:“驿馆那地方,人来人往,不利休养,十二娘你看,能不能让你十五妹在府上客居几日,养养身子?” 寻常亲戚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就没有撵人的道理。甽 冯蕴也没有。 她瞥冯雅一眼,说得不那么正经。 “有什么不好的?只要十五娘住得习惯,就算住一辈子,又有何难?” 一辈子…… 冯雅的头,垂得更低,耳根都羞红了。 陶氏大喜过望,拉她一把。 “傻丫头,出福气了。还不快多谢姐姐姐夫。”甽 冯雅自是明白她的意思,双颊腾起两团红云,羞涩地道谢,细声细气的,头都不敢抬起来看裴獗。 陶氏没有久留,说了些意有所指的话,便带着仆从心满意足地告辞离去了。 只要十五娘可以留下,就能行。 倒不是说冯雅的姿色可以艳压冯蕴…… 而是陶氏知道男人的德性。 冯十二娘再美再艳,也比十五娘大了七岁,且他们成婚多年,再好看也腻了。 男人哪有不好一口新鲜的?甽 水嫩嫩的小姨子,送上门来了,只要肯勾,她就不信,裴獗能克制得住。 只要裴獗沾了十五娘的身子,冯蕴再是不肯让她入门,又能如何? 哼!还由得了她? 陶氏脑子里做了多少美梦,冯蕴不知。她似乎全不设防,和颜悦色地问了冯雅好些生活上的习惯,这才让小满带她下去安置,顺便请大夫问诊。 裴獗看着她做这些,一言不发。 等花厅里没有旁人了,冯蕴这才笑着,朝他行了一礼。 “恭喜大王。”甽 裴獗冷峻的面容凝重得好似那暴风雨前的天空,阴云密布。 “蕴娘,给我一个解释。” 冯蕴敛住脸上的笑,起身走近,去拉他的手。 裴獗坚决而缓慢地挪开。 黑瞳冷冽,盯住她。 冯蕴抿唇一乐,眼眸弯如月牙。 “牵个手都不肯了?”甽 她又去拉裴獗的手。 裴獗再次避开,一脸冷淡,“解释。” 冯蕴轻笑,冷不丁地双手揽紧他的脖子,低头在他额上,飞快一吻。 “你就不想搞清楚,谢献将军当年是如何被冯家陷害的?大王,我们的机会来了,难道不值得恭喜吗?” 裴獗眯眼,看着眼前娇颜,细细打量。 冯蕴搂紧他的脖子,轻轻一笑,吐气如兰。 “我最喜欢喂饱他们的野心,再亲手撕碎它。”甽 第550章 喂养野心 冯雅刚到裴府做客,行事很是小心,夜里睡了浅浅一觉,晨起便主动到冯蕴院里奉茶。蜘 她来得早,裴獗和冯蕴尚未起身。 小满打着哈欠看着这个旧时冯府的小女郎,早已没有当初在台城时的恭敬和紧张。 什么阿猫阿狗都敢觊觎大王? 小满恶心得很。 看一眼,就想将人拎出去打一顿。 “十五娘来了……” 小满心里的铁鞭子都扬起来了,脸上却堆满了客气的笑容。蜘 这是女郎的交代,尽管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但小满之所以是小满,可以数年如一日在冯蕴的跟前侍候,正是因为她听话。 娘子说什么,她就做什么。 “娘子尚未起身,女郎来得太早了。” 冯雅低垂头,很是小意温柔,唇角荡出一个弯弯的弧度,“初来贵府,怕错过了时辰,早些来候着,等十二姐起身,我便可以向她请安了。” 真是恭顺呢? 小满睨她一眼,似笑非笑。 “那你候着吧。”蜘 冯雅欠了欠身,“有劳。” 一盏热茶,一张团垫,冯雅坐在外屋的枯灯下,安安静静。 裴獗总是起得比冯蕴要早些。 他每日晨起练功,习惯保持了多年,除了偶尔那么一两次贪欢误了时辰,几乎从未间断…… 冯雅坐了没一会,裴獗便提着辟雍剑出来了。 他并没有看到等候的冯雅,从仆女捧上来的托盘里端起水,随意地漱了漱口,掉头便走…… 不经意的一幕,却看得冯雅面红耳热。蜘 那一截饱满的喉结,仿佛滚动到了她的心上,如有猫抓。 冯雅待字闺中,但也并非没有见过男子。 只是,裴獗和她在台城见到的世家郎君都不一样。 世家郎君里,不乏长相清俊的人,但他们是泛泛的,浮华轻佻,漫谈阔论,到底是少了些什么…… 他们远没有裴獗身上那种从内而外的强大气场。 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驰骋沙场的雍怀王,高大挺拔,是虎,是豹,是人中之龙,是真正的男儿大丈夫,他手上握的不是剑,是天下,是性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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