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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气爽,见人就摆出一副笑脸。 甚至特地走到冯蕴的面前。 “听说那贱人死了?”拏 她的话压在喉头,一脸是笑,做足了慈母的样子。 旁人听不见声音,还以为她不计前嫌,主动来找冯蕴和解的。 “一个低贱的姬妾也敢出言不逊,这是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十二娘啊,你可要多长长心……我是你母亲,没有生身之恩,也有养育之情。你可别再忤逆不孝了,免得步这个贱婢的后尘……” 冯蕴冷冷地看着她,“我要是不呢?是不是要连我也杀了?” 陈夫人一怔,嗤笑出声。 “你啊,就跟你那亲娘一样,一肚子坏水。还想着跟我挖坑呢?做什么美梦?她的死,跟我可没有关系,我是好心,怕你悖逆伦常,遭了报应,这才提点你两句……” 说着见冯蕴不答,又低哼一声,然后特地拔高些音量,温声软语地道:拏 “你再是怨恨我,我们也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我会害你不成……十二娘啊,你少听那些挑拨离间的话,我和你阿父,最是心疼你,体谅你,即使你殴打长辈,恶语相加,我们也一再的忍让,包容。你那性子,该要改改了……” 冯蕴就那么看着她。 听她大着脸说这种酸腐话。 突然一个莞尔。 “好呀,我改。我一定会好好对待你们的。” 冯蕴不想给大兄一个不完整的喜宴,按捺住情绪,一直等闹完洞房出来,这才收敛笑容,变了脸色。 “事情没有查清楚以前,不许任何冯家人离开花溪。”拏 邢丙应声,“喏。” 不需要裴獗派兵,就长门的部曲,就足够做到,让冯家人走不出花溪。 可是…… 随着贺传栋的探查,事情越来越离奇。 冯蕴最怀疑的冯家人,完全没有作案的时间。 正如冯蕴查到的那样,那天下午,一直到发现阿万的尸体,他们都没有人离开过温宅。 贺传栋对冯蕴道:“涉及两国邦交,倘若没有实证,我们无法因为怀疑去缉拿或是审讯任何一个冯家人,包括下人……”拏 冯蕴看着他,“阿万就白死了吗?” 贺传栋皱了皱眉,“依我看,冯家人杀害万娘子的可能性极低。有没有可能,凶手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 没有深仇大恨,何至于要她性命,死后还把她推入恶臭的蓄水池?阿万死前的面部表情,又为何会出现那等惊恐? 冯蕴深信这件事情,与阿万痛骂陈夫人有关。 “好,既然律法不能治他们,我来治。” 第526章 大王心事 濮阳纵是三天后离开的。怭 那时候,阿万刚刚入土为安。 就葬在花溪的墓地。 那是花溪改乡后,冯蕴特地找人挑出来的一块风水宝地。 她准备以后长门的人过世,就葬在这里。 只是没有人料到,年纪轻轻的阿万会率先住进去。 下葬那天,濮阳纵没有去。 他已经三天没有出门了,也不肯说话,阮氏哭着去了太平园,然后大长公主亲自来花溪,将他痛骂一顿,这才着手准备回京事宜。怭 没带什么行李,就一辆马车,孤零零地驶出漪园,停在花溪码头阿万的食肆门外。 阿万死的那天,食肆就关张了。 这时候,门板取下两块,却是半掩着。 濮阳纵从马车上下来。 隔壁糕点坊的老板娘认得他,笑着问好。 “先生要回京了?” 濮阳纵朝她客气地拱了下手。怭 “听说先生是要回去做大官的。往后还会来花溪吗?” 濮阳纵勉强露出一个笑容。 “来的。” 老板娘看他往店里走,愣了下,说道:“万娘子出事了,先生不知情吗?这间食肆要准备盘出去了,今日没有开张,没得饭食……” 他常来吃饭。 左邻右舍的人都知道。 风流倜傥的王孙公子看上姿容俏丽的食肆佳人,这种离奇的故事,是许多人都乐意看到的……怭 有人便打趣过阿万,说濮阳先生每日都来吃饭,说不定是看上她了,要讨她回去做侧夫人。 侧夫人说得好听,不就是妾。 有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还是忍不住调侃。 濮阳纵那时候听着,心思是活络过的…… 直到听到阿万怒声骂人,这才歇了心思。 他跟阮氏是联姻,性子不很合得来,夫妻感情也十分淡薄。 尤其是他被大长公主罚到花溪后,阮氏宁愿独自在安渡城里生活,也不太情愿到村里来陪他吃苦。怭 她是尚书仆射的女儿,从小娇生惯养,跟阿万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 阿万是可以让他心跳加速,浑身血脉燃烧起来的人,在他以往结识的女子中,独一无二。 但他知道自己不会和阮氏和离。 他们的命运捆绑在一起,无关情分,只因两个家族的利益…… 所以,他每日来阿万的食肆里吃饭,但从来不曾说过半句唐突的话…… 阿万死的那天,是他唯一一次鼓起勇气,想上前细诉相思,给她,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至少要让她知道,他曾真心实意。怭 可惜…… 错过了。 这便是让濮阳纵后悔到关在屋子里三天,也想不通的宿命之痛。 就差那么几步。 要是他去了,阿万可能就不会死。 这个认知,就折磨得他苦不堪言。 跟谁斗,都不如跟自己斗那样痛苦……怭 此刻。 濮阳纵站在食肆门口,身上没有佩饰,身系素白披氅,面色苍白地慢慢走近,整个人如同失了魂儿一样。 他已经有些记不清,刚来花溪时是如何地狼狈,却仍然记得阿万的一言一笑。 仿佛那娇俏可亲的老板娘还在,正对着他盈盈一福,抿唇而笑。 “先生今日要吃些什么?” 先生。 濮阳先生。怭 此去西京,只有丹阳郡王,或是别的什么官职。 但再也不会有人称他一声“先生”。 “郡王?” “濮阳先生?” 周遭有好多个声音,在唤。 或轻,或重,濮阳纵好片刻才回过神。 冯蕴站在食肆门口,望着他,静默不语。怭 喊他的人,是她身侧的小满和阿楼。 濮阳纵这才发现,眼里不知何时有了泪水。 他赶紧抬袖擦去,垂眸拱手。 “王妃。” 冯蕴看着他从情绪失控到稳定,心里无端抽了一下。 为阿万。 她问:“郡王可要进来坐一会?”怭 濮阳纵点点头,迈过熟悉的门槛。 店面很小,此刻空无一人。 但空气里似乎仍然残留着熟悉的气息,桌椅摆设也如阿万活着时一样。 睹物思人。 他紧抿的嘴唇煞白一片。 冯蕴道:“还是没有找到凶手。郡王心里可有猜忌的人?” 濮阳纵抬起,望着她。怭 “万娘子秉性率真,热忱待人,在花溪从不曾树敌招恨,我想不通,是何人要痛下杀手……” 冯蕴突然问:“你对阿万的心思,家里人可知情?” 薄薄的一层窗户纸,就那么捅开了。 濮阳纵的头垂得更低。 他没有否认对阿万的感情,慢慢地,摇头。 “从不曾对人言。便是万娘子,也不知情……” 冯蕴:“阿万知道的。”怭 濮阳纵目光一热,看着她。 冯蕴道:“情由心生,从眼入。瞒得了旁人,又如何瞒得住对方?” 濮阳纵苦笑一下,“多谢。” 多谢她告诉他,阿万的心思,不管是真是假,到底也是一种慰藉。 二人又说了片刻阿万生前生后的事。 除了冯家人,也没有旁的猜测。 濮阳纵咬牙道:“可惜找不到实证,也奈何不了他们。”怭 冯蕴抿了抿唇,“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濮阳纵一听,竟是松了一口气。 “那我便安心走了。” 道一声告辞,他慢慢往里走。 到门口,又忍不住回头。 “以前,我总以为岁月悠长,想说的话,碍于各种缘由,欲吐还休。没料到,终至毕生之憾。” 他说完,就走了。怭 上了马车,转向前往安渡的官道…… 冯蕴站在门外的寒风中目送,反复咀嚼着他临行前的话。 - 裴獗有许久没有去过安渡大营了,今日得闲,一大早就带着侍卫打马过去。 温行溯婚期休沐,前来迎接的是覃大金。 覃大金领着他在营里各处走了走,汇报了军务,不由就说到温行溯那一场引人注目的婚礼。 裴獗眉头微动,突然问:怭 “你看温将军婚礼如何?” 覃大金愕然。 这叫什么问题? 他瞧着裴獗的表情,想问的不是这个…… 可裴獗这人,少言寡语是真的,拐弯抹角却是极少的。 覃大金有些摸不准大王的心思, “末将以为很好。庄重,喜悦,富贵,不愧为人生四大喜事之首。军中将士大多艳羡,市井百姓也是望之兴叹啊……”怭 那聘礼嫁妆,山堆海积似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晃得人眼花。席上也是珍馐美味,无一不备,新郎新娘也男才女貌,家世过人,谁看了不说一声好? 可是,覃大金笑盈盈说完,看到裴獗的脸色,明显更为沉重了。 “大王……” 覃大金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温将军的婚礼,与大王没有相干才对。 他发的是什么愁? 裴獗看过来,“那你以为,我的婚礼如何?”怭 覃大金呃的一声。 想说点好的,实在挑不出来。 只能含糊其词地道:“大王的婚礼,时辰地点都属无奈。并州之围未解,强敌虎视眈眈 ,形势紧迫之下,仓促间难以备齐聘礼和诸般婚宴之需,但也算尽力了……” 裴獗:“她没有聘礼。” 覃大金怔了下,想起来了。 那好不容易凑出来的十二台聘礼,差点让他拿去换冬衣,后来还是王妃亲自和淳于焰换了做冬衣的布匹和麻絮,解了当年北雍军的燃眉之急……怭 覃大金嘿嘿地笑。 “时过境迁,末将都快忘了。” 裴獗沉默不语。 覃大金看着他的表情,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是看了温行溯的婚礼后,发现亏待了王妃,想补偿呢? 覃大金笑道:“大王何须劳神,旁的事,末将不敢担保,要说筹备礼品,末将可是内行人,只要大王一声令下,末将肯定为大王办得风风光光……” 裴獗冷冷地看他:“穷。”怭 覃大金:“……” 要是旁人听到手握重权的雍怀王说穷,要么不相信,要么得笑掉大牙。 有权就有钱,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可是,覃大金跟裴獗的时间那么长,太了解他了…… 他从不搞歪门邪道的钱。 没有成婚的时候,要不是有他覃大金张罗,只怕更要穷得叮当响…… 后来成婚娶妻,他索性便把家财一股脑交给了冯蕴,甚至王府长史都是亲娘子,自己哪怕多出一个大钱,也逃不过冯蕴的眼睛。怭 除非,他先问冯蕴要钱,再来办礼。 但是裴獗显然不想那么做…… 覃大金闷头想半晌,“那可如何是好?要不,末将先借给您?可末将手头……也没有那么大的家底啊。” 裴獗扫他一眼,摆摆手,掉头走了。 第527章 心意拳拳 黄昏时分,冯蕴没有看到裴獗的人,这才想起有这么个夫君。禯 她找来叶闯一问。 去大营了。 她刚刚放下心,就有侍从来禀。 “大王去了安渡府上,要晚些回来,娘子不用等饭。” 侍从所指的安渡府上,便是冯蕴当初为裴家人准备的宅子。 裴媛就住在那里。 这次她带了两个小的来参加温行溯的婚礼,并不急着回去,准备在安渡住一阵子。禯 可裴獗这时候去做什么? 还背着她去? 冯蕴沉默一下,叫阿楼备车。 “长姊大老远过来,我也该去作陪。” 阿楼应声,下去了。 冯蕴又叫来邢丙,面无表情地吩咐。 “盯紧温宅,有什么风吹草动即刻来报。”禯 邢丙拱手,“属下明白。” 冯家人还留在花溪。 那天萧呈突发疾症之后,太医便说,齐君的身子不宜劳累,最好调养一些日子,再启程回台城。 温宅请了姚儒过去,为萧呈诊疾,也为冯莹治脸。 于是,温行溯在三朝回门后,便和濮阳漪住在隔壁的“漪园”,将偌大的温宅让给了萧呈和冯氏一家。 濮阳漪新妇过门,在娘家又是被大长公主宠坏了的,本就紧张与这个讨厌的婆母相处,温行溯这么做,简直救了她的小命…… 省事,清闲,不用面对请安。禯 濮阳漪越发觉得嫁对了,对温行溯的情感逐日升温,恨不得让天下人都知道,她有多快活…… 冯蕴刚坐马车出门,就看到她从那头过来,带着几个仆从,脚步轻盈,红光满面,那气色看起来好极了。 冯蕴长长松口气。 看来大兄的姻缘很是美满。 “阿蕴,你去何处?” 濮阳漪看到她的马车,远远地便喊。 冯蕴撑着帘子,笑着道:“安渡。去看看大姑姐。”禯 濮阳漪哦一声,流露出失望之色。 “还说来找你说说话呢。” 冯蕴问:“嫂嫂可有紧要事?” 濮阳漪摇头,脸颊露出一抹羞色,“也没有什么,就是……哎呀,等你回来再说吧,明日再找你。” 冯蕴轻轻一笑,放下帘子。 - 安渡郡的府邸,虽是冯蕴从旁人手上买来的,但她重新修缮过,又置办了不少东西,桌椅床屏,都用了上好的木料,一看便知花了不少心思。禯 裴獗以前没有注意过这些。 今日到府里,里里外外看过,越发沉默。 裴媛看他闷声不响地走来走去,有些捉摸不定。 “阿弟,你这……到底要找什么?” 裴獗:“长姊你看,这宅子值得上多少钱?” 裴媛冷不丁听他问起这个,吓一跳。 “你要做什么?可是手上缺钱了?我可告诉你啊,这是你媳妇置办的宅子,乱来不得……”禯 瞅着他眉头越锁越紧,裴媛又叹口气。 “说吧,缺多少?长姊给你想办法。” 裴獗:“我不卖宅子。我是要买。” “买?”裴媛更想不通了,“为何要买宅子?” 裴獗坐下来,冷眉冷眼,一脸肃然,“我身为摄政王,王府都无一座,娶了蕴娘,莫说十里红妆,聘礼仅有十二抬,还都拿去换了冬衣……” 他以前从未认真思考过这件事,也不认为有多么紧要,可如今细想,脊背上都是冷汗。 莫说温行溯和濮阳漪了,就说萧呈上辈子娶冯蕴……禯 那可是以皇后之礼。 祭祖占卜,纳采聘礼,奉迎宣册,金印金宝,凤冠鸾轿,该是何等的盛大隆重…… 他呢? 当初并州一仗打得一无所有,都不配说寒酸。 那大婚等同于儿戏。 “终归是我亏欠了她的。” 裴媛笑了起来,“你是要给弟媳妇补上大礼?我看成,这事交给长姊,我来办。”禯 裴獗抬头看着她,“没钱。” 裴媛愕然,怀疑地看着他。 “我记得你手上,是有些产业的。钱呢?都交给弟媳妇了?” 裴獗点点头。 裴媛当即眉开眼笑。 “那还有什么说的,你以全副身家相托,不比什么聘礼贵重?再说了,咱裴府也不穷,阿父是攒了些家底的,往后不都是你们的……” 裴獗:“你不明白。”禯 裴媛乐了。 她有什么不明白的…… 不就是认为没有给媳妇一个体面的婚礼,男子汉的自尊心受挫了吗? “那不然,我去信给阿父,让他想想办法?这个钱,阿父一定乐意掏的。” 裴獗沉默一下,“你就说我借的。等国库充盈些,把我的钱还上,再还给他。” 上次裴獗把安渡的大将军府进奉给了朝廷,以扩建皇帝行宫,当然是可以等价要回银钱来的。 裴媛看他如此,又好笑又觉得心酸。禯 “你啊……” 感慨一声,想想又忍不住笑。 “你那媳妇儿,也不是看重这些身外之物的人。依我看,她手上的家业,咱们十个裴府也比不上……” 裴獗:“那我也不能安心吃软饭。” 吃软饭? 裴媛想到他的处境,再想想冯蕴那张明艳又极有主张的脸,忍俊不禁,笑得嘴都合不拢。 这世上,大概没有几个人会相信,堂堂雍怀王,会有这样的烦恼吧?禯 “弟媳妇能干,你也不差,别往心里去。” 裴媛压着笑意,一本正经地安慰他。 裴獗倒是没什么表情,显然跟裴媛想得不太一样。 “她是王府长史,总得给她一个可以行使职权的地方……” 姐弟俩商量了一下。 最后一致认为,买宅子不如自己修建。 不过,现在安渡的土地房宅是真值钱,合计一算,老裴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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