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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耳朵。 冯蕴感觉袖口被人拉了拉。 她回头,看到小满煞白的脸。 冯蕴一惊,“怎么了?” 小满看一眼前方。 新娘子正被迎入大门,孩子们在人群中穿梭嬉戏,温宅内外不时发出欢呼声。 她咬了咬下唇,好像生怕冲撞了什么似的,将冯蕴拉到更远的一侧,这才强忍眼泪,颤着声道:鱧 “阿万死了……阿万她没了……” 第524章 一团迷雾 小满的话如同晴天霹雳。桌 冯蕴片刻回不了神。 阿万…… 她扭头,“你说阿万怎么了?” 小满哽咽一下,“死了。娘子,你快去看看吧。” 不是受伤不是生病,而是死了…… 已经没有气了。 一张草席盖着身子,躺在庄子围墙外的草地上。桌 因为怕庄子里沾到晦气,阿万甚至都没有被人抬进去,没有回到她生前居住的地方。 几个仆从在旁边,唉声叹气。 说阿万是个没福气的,眼看日子好过起来,突然就没了…… 冯蕴转过墙角,仆从纷纷垂下头来。 “娘子。” 冯蕴没有说话,白着一张脸走近。 几个仆从情不自禁地屏紧了呼吸。桌 冯蕴停在阿万的尸体边,“掀开草席,让我看看。” 邢丙家的徐嫂子,闻声眉头一蹙,“娘子还是不要看了,怪吓人……” 冯蕴:“我看看。” 她提高了声音,徐嫂子吓一跳。 旁边的部曲赶紧揭开草席…… 冯蕴慢慢蹲下来。 阿万身上还穿着为了赴宴准备的新衣裳,明艳的颜色,从头到脚都湿漉漉的,配上那张脸,以及草席里散发的阵阵恶臭,冯蕴几乎瞬间就变了脸色。桌 “哪里发现的?” 徐嫂子道:“蓄水池……” 长门庄外面是大片的土地,为了灌溉,挖了大小不等的许多蓄水池,庄子里产出的粪便和灶上的潲水会倒在里面沤肥,气味十分难闻。 因为蓄水池都比较深,上面会有竹木混杂的草盖子,村里人也都会告诫自家小孩,不要在蓄水坑边上玩耍…… 所以,有蓄水池的地方,是孩子的禁足地。 “何人发现的?”冯蕴又问。 一个叫黄弓的部曲道:“是小人。”桌 冯蕴睨向他。 他紧张得肩背都绷了起来,“今日庄子里里外外都是人,茅房甚挤,小人有些急……便跑出来想寻个隐蔽处方便,看到蓄水池的竹竿斜插了下去,盖子都翻了,便往里多看了一眼……” 冯蕴慢慢弯下腰,拉起阿万的手,又端详面容。 徐嫂子看着她面无表情的样子,好像丝毫都不害怕,整个人都麻了。 “我让他们挑了两担清水来,替万娘子冲洗过,可这气味还是压不住……” 她顿了顿,问:“今日恰好是温将军的大喜之日,我们不敢擅作主张……娘子你看,如何是好……” “报官。”冯蕴声音冷得好似不带感情。桌 “阿万无辜枉死,自当由官府来定夺。” 徐婶子愣了下,“阿万不是……失足掉下去的吗?” 冯蕴看着阿万的脸,再仔细翻看一下她的嘴、鼻子、眼睛。 “她是死后,被人丢下去的。” 徐婶子吓一跳。 这是如何瞧出来的? 冯蕴道:“她口中并无污渍。”桌 徐婶子深吸口气,“娘子竟懂得验尸之术?” “无须验尸之术。人要是失足落下,溺亡前一定会呼救……哪有不张嘴的?” “是哦。”众人恍悟。 徐婶子正要让身侧的仆从前去报官,冯蕴制止了她。 “小满,你去温将军府上,悄悄把贺县令叫来。记着,不要惊动了喜宴。” 小满声音微涩,带着哭腔,“喏。” 贺县令便是贺传栋。桌 今年初春,他刚刚升任安渡郡辖下安仁县的县令,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案子正该由他定夺。 再加上冯蕴这么一个乡君,够了。 小满去得快,回来得也很快。 在她身后跟着的,除了贺传栋和文慧,安渡郡守施文台也跟了过来。 几个人匆匆赶过来,人还没有到,文慧便已经哭出声来。 “晌午才跟阿万同桌饮食,怎的才刚黄昏,人就走了,这到底是怎么了……” 小满走过去安慰她。桌 然后两个人,抱头落泪。 冯蕴看着施文台和贺传栋,声音也有些难掩的低喑。 “府君,县君,阿万是被人杀害的。” 施文台沉着脸,走到尸体边上,眉头蹙了起来。 贺传栋以前在安渡郡跟着他父亲贺洽做一些郡内的杂务,接触过不少案子,看了看尸身情况,点点头。 “王妃所言极是,万娘子是死后被人弃尸在蓄水池的。” 徐婶子道:“不仅弃尸,还想伪造成阿万自溺呢……”桌 冯蕴道:“也有可能,是对方来不及掩盖,就来人了。” 贺传栋没有说话,和施文台一起去了发现阿万的蓄水池,很快便认同了她们的说法。 如果凶手要掩藏尸首,会把蓄水池的盖子盖回原处。 那么至少要到明年的春耕,才会被人发现。 而盖子打开,竹竿还插入了坑里。要么是来不及销毁痕迹,就匆匆跑了,要么就是像徐婶子说的,想让人误以为阿万是自己摔下去的…… 贺传栋道:“温将军喜宴,不便大肆惊动,我先派人将尸体带回县衙查验,再行缉凶,娘子以为如何?” “好。不过要快。”冯蕴抬头看一眼他和施文台,“迟了,只怕凶犯离开安渡,就不好追了。”桌 贺传栋从她的话里,品出一些弦外之音。 “王妃是说…凶手在宾客中间?” 冯蕴迟疑一下,语意不详地道:“我是说今日来宾众多,若有奸人混在其中,很难被人发现。” 贺传栋点点头。 她又道:“我这个乡正上任这么久,也该好好履职了。县君放心,长门定会全力配合。” 这些日子,乡里的事务全是由邢丙在代劳,虽有报请冯蕴知晓,但话事者一直是他。 邢丙是在阿万的尸体被抬走后,才找到冯蕴的。桌 他在尸体被发现的第一时刻,便带着一群部曲,在长门周围四处查探了一番。 可惜…… “娘子,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花溪平常也人来人往,但村里有一支巡逻队,每一个村人也都是现成的探子,但凡有不熟悉的来去,都逃不过村人的视线。 但今日太特殊了…… 花溪到处都是生面孔。 赴宴的宾客,加上他们的仆从,到处都是陌生人。桌 邢丙为难地道:“属下不知从何处查起……” 他职务太低,权力有限,又不好随便拉一个客人就审,全然摸不着头绪。 冯蕴道:“那就从我们自身查起。” 邢丙看她一眼,拱手,“喏。” 长门那些和阿万走得近的姬妾,一个一个被叫出来询问。 根据她们交代的时间顺序,很快便确认了—— 最后一个见到阿万的人,是涂蓝。桌 “妾从长门去温宅的时候,看到阿万鬼鬼祟祟往庄子的背后走,有些好奇,便跟了过去……” 因为濮阳纵的关系,涂蓝对阿万很是注意。 冯蕴问:“你看到了什么?” 涂蓝嘴巴一撇,“妾让她发现了,她骂妾,妾便回来了。” 冯蕴盯着她,不说话。 那眼神吓得涂蓝哆嗦一下,差点去了半条命。 “娘子……妾说得句句实话,不敢欺瞒娘子……”桌 “你嘴里但凡有一个字说假,我就扒了你的皮。” “不敢的不敢的,妾说的全是实话……” 冯蕴没有告诉这些姬妾,阿万的死讯,也没有说为什么要问。涂蓝说完,见她神情冷肃,眼底满是戾气,又一副长舌妇的样子,笑着凑近些问: “娘子,可是阿万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让娘子发现了?” 冯蕴看着她幸灾乐祸的样子,眼皮微垂。 突然道:“阿万没了。” “啊!”桌 涂蓝呆了呆,待确定冯蕴说的“没了”是什么意思后,倒抽一口凉气,以帕掩面,掉起了眼泪。 “妾虽然恨她跟妾……抢人,与她有过龃龉,但妾怎么也没有料到,她会如此薄命……” 冯蕴听不得薄命二字,挥手让她下去。 涂蓝吸着鼻子点头,走两步,又停下来。 冯蕴看她表情,“怎么?想起来了?” 涂蓝慢慢地抬头,神情怪异地看着冯蕴,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又怕说,眼神黏黏糊糊的…… 冯蕴:“要我再重申一次?”桌 “不不不,妾说。”涂蓝嘴巴一撇,眼泪又掉了下来。 “妾去温宅的时候,恰好,恰好看到郡王……往长门去了……” 濮阳漪的宅子,和温行溯是近邻。 近到喊一声,就可以答应。 今日是亲妹妹的大婚,濮阳纵送妹出嫁,正该去办喜宴的温宅,好端端的去长门做什么…… 涂蓝说完,好像又惊觉不对,赶紧补充。 “郡王到长门找娘子也是有的……我不是说他去长门,是私会阿万……阿万的死,定与郡王没有相干……”桌 冯蕴:“相不相干,不是靠嘴说的。” 在把可能接触到阿万的人都询问一遍后,冯蕴回到了温宅。 因为有冯蕴封口,喜宴上的宾客,有人知道长门出了点什么事情,但没人想到人命官司。更多的人,则是一无所知,都在席上谈天说地,调侃新郎官。 新娘子已经被送入洞房。 温行溯满脸微笑地,挨桌敬酒。 就连冯家那几个,也都与往常无异。 陈夫人今日心情不好,在训小儿子冯梁。桌 冯莹静坐在席上,哄着冯贞,劝着她母亲。 冯敬廷则是逮住这难得的机会,跟几个大晋官员坐在一起,饮酒说话。 他们的仆从也都各司其职,看不出异样…… 冯蕴刚才找人查找线索的时候,重点便是询问冯家人的动向。 阿万在花溪没有仇人,唯一得罪的人,就是陈氏。 因此,冯蕴下意识认为——他们就是凶手,或者说,凶手就在他们中间。 可是,结果令她如坠迷雾。桌 冯家一家子包括仆从,从长门离开后便一直在温宅里,没有人看到他们出去过,也没有看到他们接触阿万…… 一个人会说谎。 一群人很难说谎。 冯蕴去女宾席走了一圈,没从冯莹和陈夫人脸上发现异常,又去了男宾席。 裴獗坐在上首。 冯蕴走过去的时候,恰好濮阳纵抬头看来。 目光在空中相撞,冯蕴死死盯住他,濮阳纵给了她一个微笑。桌 第525章 扑朔迷离 裴獗没料到她会过来,眉头不经意扬了一下。拏 “有事?” 冯蕴嘴角轻挽,“没事。” 当即有人在裴獗身边摆好碗筷和桌椅,冯蕴顺势坐下来。 “那头坐着闷,过来凑热闹。” 濮阳纵是新郎官的大舅子,又是大晋的郡王,自是主桌入席,就在裴獗的旁边,闻声一笑。 “大王和王妃,真是恩爱,羡煞旁人。” 冯蕴朝他看过去,“郡王和郡王妃,也是郎才女貌。”拏 濮阳纵看冯蕴说得认真,不由得露出一丝尬色。 “借王妃吉言。” 冯蕴笑了笑,没有再说话,更没有盯着他看,而是漫不经心地观察着喜宴上的人。 裴獗看她一眼,也是沉默。 不消片刻,温行溯回来了。 他平常不擅饮酒,今日被人哄着闹着灌下不少,不仅双颊酡红,略显醉态,耳朵和眼睛都红透了。 “失礼,失礼。”拏 “各位慢饮……” 他边走边招呼宾客,一直到裴獗这边,看到冯蕴。 “腰腰……你怎么来了?” 冯蕴扑哧一声,“大兄这是醉了吗?你的喜宴,我怎么能不来?” 温行溯嘴角勾了勾,一挥衣袖,坐下来。 “方才拜堂不见你,去了何处?” 冯蕴笑了下,“庄子里有点事,我回去了一趟。”拏 温行溯哼笑一下,“兄长成婚,你竟有事耽误,该罚!” 他亲自替冯蕴斟满一杯酒,推到面前,又扭头去看裴獗。 “大王不介意吧?” 裴獗淡淡看一眼冯蕴,“随她。” “该喝的。”冯蕴端起来,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今日是大兄的喜事,她原是不想煞了风景,想做出一副欢喜的样子,可阿万的死就像压在心头的一块巨石,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也笑不出来。 一笑,就想到阿万脸上的惊恐。拏 就会忍不住想,她死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温行溯察觉到她的情绪,撩眉失笑。 “大兄成婚,你不高兴?” 冯蕴听出他的玩笑,无奈地扯了扯嘴角。 “怎么会?我盼了好久才盼来的嫂嫂,你可要好好对待。” 温行溯打量着她,温声而笑,“那是自然。” 二人的对话,带了点调侃,原本没有什么,可落在裴獗的耳朵里,分明就有了一点什么……拏 如果冯蕴心里装有哪个男人。 那一定是温行溯。 尤其在他二人都知道彼此重生的情况下,温行溯上辈子的命运,难免会在不合时宜的时候——比如此刻,跳入脑海。 裴獗看向冯蕴,一眼深渊。 冯蕴也不咸不淡地回敬他,目光复杂。 濮阳纵坐着不自在了,起身拱手,“告辞片刻,诸位慢用。” 他一走,温行溯又被人叫走了。拏 旁边没有别人,裴獗才问:“发生什么事了?” “逃不过大王的眼睛。”冯蕴平静的语气里,有一种莫名的凉意,“阿万没了。被人杀死的。” “阿万?”裴獗显然记不起有这号人。 冯蕴瞅着他。 这人对自家的姬妾是真不上心啊。 “我庄子里的人。” 裴獗了然地点头。拏 “你怀疑濮阳纵?” 好细致入微地观察。 不过,冯蕴摇了摇头,“我怀疑任何人。” 她把之前得到的信息简单地说了一下,又补上大满带来的消息。 “我还怀疑,裴府,有萧呈的细作。” 正说话,又有人来敬裴獗的酒,席上不时有人来去,讲话不很方便,冯蕴朝裴獗看一眼,便告辞出来,在庭院里截住了濮阳纵。 “郡王留步,我有一事,想请教郡王。”拏 濮阳纵理了理衣袖,走近朝她行礼,“王妃有话,但说无妨。” 冯蕴道:“你今日可见过阿万?” 濮阳纵眼皮颤了一下。 他直视冯蕴,观察着她的眉眼,摇头。 “我没有见到万娘子,但是……” 他语迟,神情很是犹豫。 冯蕴问道:“但是什么?”拏 濮阳纵面对她冷冽的目光,略微显得不自在。 “王妃为何突然问她?” 冯蕴打量他片刻,“阿万找不着了……” “找不着?怎么回事?” 濮阳纵吓一跳,那惊慌的样子,实在做不得假。 接下来,不待冯蕴询问,他便竹筒倒豆子,一股脑全说了。 “我确实看到了万娘子,她一个人从长门庄围墙外的小路往背后走去。我原本想跟上去,同她说几句话的……王妃知道,我过两天就要回西京了,再不辞行,也没有别的机会……”拏 “然后呢?”冯蕴问。 “后来我发现,发现……万娘子去那里好似是为了方便……我生怕唐突了佳人,赶紧退了回来……” 冯蕴又仔细问清时间、地点。 竟与涂蓝说的,完全吻合。 濮阳纵看上去全然不知阿万已经出事,他说完见冯蕴没有反应,脸上略显焦灼。 “新人拜堂时没有看到她,我还奇怪,平常那样爱热闹的一个人,怎么不在……王妃,庄子里可都仔细找过了?一个大活人,怎么会说不见就不见,莫不是遇到拐子了吧?” 冯蕴盯住他看了许久。拏 终是有些不忍。 他钟情阿万,傻子都看得出来。 但他也收敛了感情,没有以权势压人,强迫阿万什么…… “阿万走了。” 还没有像文慧她们一样,得到属于她的感情,也没有实现她赚大钱的梦想,就那么不明不白地死了。 不太好的出身。 也不太好地死去。拏 如果冯蕴不替她出头,甚至没有一个亲人会来祭奠她。 她的存在很快就会被抹去,被遗忘。 “这世间的女子,怎就活得这么难……” 她幽幽地说,不期待回答。 而濮阳纵,此刻也无力来回答什么。 他整个人呆滞一般,面色发白,就那么僵硬地伫立着,许久许久没有发出声音…… -拏 死了人是瞒不住的。 安渡郡的胥吏,在花溪暗查,关于长门里死人的消息,渐渐传得尽人皆知。 几十年战乱下来,死人已不是稀奇事,稀罕的是在今天,死的又是冯蕴庄子里的貌美姬妾。 一时间说什么闲话的都有。 尤其是陈夫人,听到阿万的死讯,一改之前骂咧子训人的态度,整个人神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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