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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两车煤球,说是车上所余……” 这是李宗训再三思量后做出的决定。 冯蕴用来充当门面的那些煤球,凑到一起,恰好可以装两车。 为免和郑寿山之间生出嫌隙,他一个没留,全部让人送到了楚州,并附信一封,再三说明了事情的经过,然后难得的下了矮桩。 “弟无须焦虑,老夫必定竭尽全力保障楚州,不让弟为难。为今之计,弟应当即刻找到中人,以定金已付货未交付为由,让冯十二娘把吃掉的煤球统统吐出来……”萮 称兄道弟,这可是头一回。 奈何郑寿山并不想领情。 看到码得齐齐整整的两车煤球,他愤怒到极点,犹如狂躁的野兽,将桌子拍得砰砰响。 “两车,两车就把我打发了?我郑寿山是要饭的叫花子吗?好个李老贼,欺人太甚,真当我跟邺城那些世家大户一样,由着他搓圆捏扁,巧取豪夺?” 火头上,郑寿山很是发了一顿脾气。 可很快冷静下来,又觉得李宗训最后一句是对的。 不找冯十二娘拿煤,今冬怎么办?萮 取暖还可以用木炭顶着,那别的呢?没有石墨,楚州的冶炼将全部怠工,他的军队没有武器补充,是会出大问题的…… 郑寿山还没有来得及找冯十二娘的麻烦,他的小舅子便找上门来,哭诉。 “姐夫你看着办吧?任先生是救过我性命的人,他有意相帮,替我们穿针引线,解决困境。这下好了,货一到楚州就飞了,还有不少人受伤。姐夫要是不拿出个态度,我往后就不能再做人了,索性撞死在前厅的木柱上,说到做到……” 小舅子那叫一个气急败坏,就差揪着他撒泼打滚了…… 妻子得知原委,又在一旁哭哭啼啼。 郑寿山几近崩溃,咬着牙。 “笔墨侍候。”萮 第426章 一环不少 郑寿山的书信,很快经由任汝德之手,传到长门。著 在信上,他表示已派人清剿流匪,同时找到了失窃的煤球。 但令人遗憾的是,煤球全是假货,石墨更是石头渣子浇墨汁而成…… 郑寿山信中说,流匪在逃窜途中,不可能也没有机会造假。 故而,他认为假货的源头在花溪村。 为给他的小舅子讨还公道,他希望冯蕴能如期履行订单,补足这批煤球,否则便要将长门失信的事,公之于众…… 时人最重一个“信”字。 他相信冯蕴和她刚刚起步的长门,会在乎……著 事情传出,便在花溪村闹得沸沸扬扬。 那天侯准押运煤球出村时的场景,历历在目。 里正娘子和和气气,见人就笑,带着几个花枝招展的美姬,亲自到工坊监督出货。 换言之,煤球是从村里人的眼皮子底下运走的。 许多人都表示,自己亲眼看到了,车里全是黑不溜秋的煤球和石墨渣子。 怎么可能是假货呢? 很显然,里正娘子掏空家底发出去的货,被人坑了。著 村民们为此感到难过,从第二天早上开始,就有人陆陆续续到长门来,打听情况,顺便诅咒一下郑寿山和李宗训,再留下一点自家的心意。 除了少数的红眼病,大多数花溪村人,都是真心感激冯蕴的。 全天下人都在疯抢的煤球,他们足不出村,就唾手可得。 再是货源紧张,村里人的用度都是有所保障的,不仅如此,他们拿的,还是最低的价格,数量不多,足够全家用度…… 更有些胆大的,偷偷省着卖出一些,也能换得不菲的收入。 这样的好日子全是仰仗冯十二娘啊。 可这么好的人,居然也有人陷害……著 没有人想得通。 痛骂“老天无眼”的声音,充斥在花溪村,就连大长公主都极为震怒…… “这李老贼,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当初李宗训在邺城大搞“竞职”卖官的事,大长公主便嗤之以鼻,这事传入耳朵,她对此更是不屑,庆幸自己当初的选择。 选西京不选邺城,是对的。 一个如此不堪的人,是没有前程的。 李宗训扶持小皇帝治下的邺城朝廷,长久不了。著 大长公主心里彻底认同西京朝廷的正统,因此她更需要与裴獗夫妇搞好关系。 她让人备上礼品,又亲自去到禁足在家的濮阳漪房里,恩准她出门。 “你带着东西,去庄子里看看王妃。这件事情,她受委屈了,若有人胡说八道,本宫亦可为她作证,那些煤球,不可能作假……” 濮阳漪眼睛一亮,从榻上滑下来,亲热地挽住母亲。 “阿母不怪她了?” 大长公主眉头一沉,“我怪她做甚?” 哼!濮阳漪的脸庞俏生生地扬起,目露狡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蕴娘霸占小界丘矿山,私造工坊的事,耿耿于怀……”著 大长公主眉目暗沉,没有吭声。 濮阳漪察言观色,又道:“再说了,她这次是不顾朝廷的禁令,偷偷和楚州做买卖,阿母当真不往心里去……” 大长公主睨她,稍微沉下眉眼。 “阿母没有这般小人之心。” 她当然不会承认。 接着,连借口都替冯蕴想好了。 “依我看,这个冯十二娘不是见钱眼开的人,做事也极有分寸。花溪的煤球,本就供不应求,若只为赚钱,她全然不必卖到楚州,惹来闲话。所以,我猜,此举应是得了雍怀王的授意……”著 濮阳漪全然没想那么多,听大长公主说得头头是道,也来了丝兴趣。 “授意何为?” 大长公主定定地看着她,手指突然抬起,戳在她的额头。 “笨蛋。你再想一想,冯十二娘是什么样的人?她这么做,肯定是为了搭上郑寿山……” 濮阳漪甫一出生,日子就过得十分舒坦,很少去操心政事,闻言有些似懂非懂,“她搭上雍怀王就什么都有了,还搭上郑寿山一个老匹夫做甚?” 大长公主看着自己天真纯粹的女儿。 心底里幽幽叹息一声。著 “你这辈子,一定要好好跟冯十二娘做朋友。” 濮阳漪更是匪夷所思。 “阿母昨日还不许我去找蕴娘,说她替我瞎出主意……怎么突然就变心了?” 大长公主哭笑不得。 这叫什么变心? “人不是非黑即白的,事也没有绝对的对错。就你这脑子,不好好跟着她,等阿母一死,好日子就到头了。” 濮阳漪:……著 “为何要说得这样直白,以前你就不是这么说的,还说女儿性子很是清澈,招人喜欢呢……” 大长公主:…… 母女俩对视片刻。 她道:“去吧,留在那边吃饭。” 濮阳漪很是纳闷:“为何?” 大长公主道:“我怕我看到你,气得吃不下。” 濮阳漪噗一声,笑盈盈应下,“女儿领命。”著 她当然不是真的蠢,只是脑子里没有钩心斗角的那些东西,更不会有意识地去揣测复杂的人性。 等东西都带好了,好奇的天性,又让她匆匆跑了回来。 “阿母还没有告诉我,为何蕴娘要搭上郑寿山呢?” 大长公主看着女儿黑白分明的眼睛,迟疑了许久,才道:“为瓦解分化李宗训势力,兵不刃血。” 濮阳漪恍然大悟,朝大长公主深深一揖。 “多谢母亲指教,女儿明白了,从今往后,我一定会紧紧抱住蕴娘的大腿不放!” 看着她风风火火的背影,大长公主失笑一声,摇摇头。著 - 每个人都在替冯蕴鸣不平。 冯蕴却是极为平静。 她在收到信的第一时刻,就复信楚州。 “货未到而遭劫,是我方之责。只是,当初为做成这一单买卖,不负任先生的多方奔走,我工坊已倾尽所有,连自己过冬的煤球都没有多留,存货全部发往了楚州。还请郑公多给些时间,工坊正在加班加点的赶制,一定不会让郑公的妻弟受了委屈。” 末了更是端端正正落款。 “长门冯蕴,敬上。”著 任汝德得到这个消息,不可置信地找到冯蕴核实真假,然后多方劝阻,表示不可吃这种暗亏。 冯蕴却道:“生意人,诚信为本。除非我们找到郑寿山劫道的证据,否则,煤球在我方手上丢失,就应该由我来承担责任。” 任汝德错愕片刻。 这气魄, 他可太看得上冯氏女郎了。 “娘子女中丈夫也。” 任汝德在冯蕴那里受了一番道德洗礼,回家就去信楚州,将郑寿山的小舅子大骂一通,说他忘恩负义,不知廉耻,并且表示,自己在南齐根基深厚,友人众多,他会知会三朋四友,不再与楚州打交道。著 狠狠出了一口气,任汝德也没有忘记,日常向萧呈汇报花溪发生的情况。 “冯十二娘受此恶气,仆见之,亦难为。” 金戈看他沉着脸,义愤填膺地封上信纸,抿了抿唇,一言不发。 夜里,他偷偷去见冯蕴,他张嘴便问: “娘子这么做,值得吗?” 邺城方面的很多消息,都是金戈通过任汝德了解到,再传给冯蕴的。 他如今算是冯蕴的线人。著 所以,很多事情她瞒得了别人,瞒不住金戈。 冯蕴看他一眼,没有正面回答,只问: “你会告诉任汝德,告诉萧呈吗?” 女人心,海底针。 金戈完全看不透她的行事,嘴皮动了动,垂着眸子。 “我若要说什么,等不到今日。我已背叛陛下,不会再背叛你。” 冯蕴莞尔:“我知你是懂得取舍,也懂得大义的人。放心,我不会亏待你和云娥。”著 金戈满心的矛盾,被她轻飘飘一句话抚平。 他沉默一下,“娘子当真要重新补一批煤球,给郑寿山?” “当然。”冯蕴扬了扬眉,“好人做到底,我肯定会让他满意的。” 满意到欠下这一笔人情。 满意到看到虚伪的李宗训就作呕。 满意到让天下人都眼红…… 满意到整个邺城朝廷都看不懂,言语攻之。著 满意到郑寿山除了倒戈西京,再无他路…… 金戈无言。 懂了七八分,更觉惊悚。 这一环又一环的计谋,滴水不漏,是一个普通世家女子可以想到的吗? 金戈甚至觉得,冯蕴的背后,有裴獗支招。 第427章 长史之责 日子一天比一天冷下来。咶 煤球工坊加工加点,新招了不少工匠,农具坊里也新铸了不少模子。 冯蕴要在数九寒天到来前,尽可能多的生产煤球…… 而当初从煤球工坊“漏”掉的那一批真货,通过淳于焰的手,已然源源不断的送往云川、南齐、当然,还有西京朝各个郡县。 煤球工坊的制煤能力,外人不得而知,但淳于焰和冯蕴的合作关系,却已然不是秘密。 淳于焰手上有货,也就不出奇了。 没有任何人怀疑到这一点。 淳于焰不动声色从中大赚一笔,对冯十二更是喜爱到了极致……咶 “这等妙计,没一副歹毒心肠,是万万想不到的……冯十二,你真是个奇人啊。” 淳于焰找上门来的时候,冯蕴刚从安渡城回家,坐在书房里养自己的脚伤。 这些天她拖着痛脚帮敖七操持婚事,东奔西跑,导致脚踝到今日还没有完全痊愈。 出门一天,身子酸得厉害,她脱了鞋穿着袜子坐在书房的热炕上,正准备歇息,就被这家伙奚落,她也没好气的还击。 “夸人还是损人?不会说话就缝上嘴巴。” “……”淳于焰抿唇看她,上下嘴唇,就像真的缝在一起似的。 冯蕴哼声,“他们要是不歹毒,就不会中计。我的陷阱,只为想陷害我的人而设。我要当真歹毒,世子在生死簿上的名字都抹掉了……”咶 淳于焰:“这小嘴巴巴的,好赖话听不出?夸你呢……噫,我说冯十二,你跟我怎就这样能耐?动不动就大呼小叫。你的端庄呢,贤淑呢?温雅大方呢?敢情全让裴獗一个人见着了,是吗?” 冯蕴不客气地回呛,“那是当然,他是我夫君,跟世子值得客气什么?你惯常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 淳于焰酸得倒牙,咽唾沫都觉得嘴苦。 “非得戳我,你才舒坦?” 冯蕴冷眼,“自找的。我又不是没让世子赚着钱,还跑来数落我。你掰开脑子好好想一想,从合伙开始,我有让你吃过亏吗?” 这倒是没有…… 不。咶 有的。 他这个闷亏吃大了。 淳于焰不满地哼哼声。 “谁让你欠我。我有今日,拜谁所赐?” 冯蕴无语地翻个白眼,“世子没事就请回吧,我累了,想歇一会。” 淳于焰目光扫过他用裙裾笼住的脚背,嘴角不经意勾了勾。 “这炕很暖和嘛。我想上来躺一躺,可行?”咶 冯蕴恨不得抬脚踢死他。 “滚!” 淳于焰抿抿嘴,手指轻扶在面具上,眼里好似有一抹亮晶晶的水光,“你不想看看我吗?冯十二,我们多久没相见了?我是说……不要面具那种。” 又来引诱她? 冯蕴笑:“我这定力全让世子练出来了。不想!恕不远送。” 淳于焰没有出声,双眼微眯着看她。 许久,含糊地说了一句,“出门这样久,我都馋了。”咶 “什么?”冯蕴没听见。 “冯十二,我馋你。” 他声音沙沙的,明明没有喝酒,却带着微醺般的哑意,那朱唇轻挽,星眸流光,泛起一种难以言说的魅惑。 啧啧。 冯蕴真佩服自己的定力。 “你快庆幸我脚伤了吧。不然,你今儿一定会被我踹死。” 淳于焰不以为然,淡淡一笑,默默起身。咶 “只是来看看你。奸夫出远门回来,也该来报备一下的。” 他走前,留下一本账薄。 冯蕴这阵子太操心也太累,不想看到任何跟数字有关的东西,直接收起来放在木案的抽屉,没有立即去翻看。 这么久了,她和淳于焰的账目往来,从没有出过一点岔子。 淳于焰在对待赚钱这件事上,跟她是出奇一致的认真。 错不了。 冯蕴躺下来,闭上眼睛想了片刻,咶 冷不丁又睁开眼,看着早已关闭的房门。 她想起来,淳于焰离开这一趟,去的是云川。 不对,该用“回”字。 他回云川,一定会回王府,那他就会见到他的父王,庶弟,见到他们相亲相爱和睦相处的样子…… 身为世子,长年在外漂泊,有多少是真心喜欢,又有多少是迫不得已? 冯蕴喟然叹息。 方才她该听淳于焰说完的。咶 也许,他会有什么烦心事想说。 他们虽然见面就掐,嘴里没几句好话,可在有些事情上,惊人的相似。所以他们在贬损和唾骂中,可以畅所欲言…… - 裴獗天黑才落屋。 两人像往常一样,说了片刻的话,便各自拿着一本书,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冯蕴太喜欢看书了。 阅读的时候,极其专注。咶 以至于她根本就没有发现,裴獗的目光没有落在书本上,而是落在她的身上,眼眸黑漆漆的,全是她看不穿的情绪…… 她变成了日理万机的人。 忙起来,好似比裴獗还要忙。 这当然与她上辈子的生活是大相径庭的…… 可是有什么关系呢? 没有人会知道,她经历过那么多的不堪。 世人知道的,只是如今这个手段狠辣,颇有心机的冯蕴,而不是那个委曲求全仍不得好死的冯氏女……咶 她心安理得,没有半点分神。 直到裴獗轻咳一声。 寂静被打破,冯蕴扭头望去,“大王有事?” 裴獗道:“长姊带着阿父,已到万宁。明日即可到达安渡。” 冯蕴让书本放在腿上,坐过去,正面看着他问:“敖丞相没有一起来?” 裴獗沉默一下,“他们不同行。” 冯蕴哦一声,了然。咶 裴媛居然还在跟敖政生气。 这么久不妥协,便让她有点敬重了。 她笑了一下,“那大王准备怎么安排?” 裴獗定定地看着她,黑眸里掠过一丝淡淡的寒凉。 这些事情,原本该是家中主母来操持的。 冯蕴显然没有这个意识,更没有这个心情。 裴獗道:“长史负责。”咶 冯蕴扬起眉梢,“不见诰命,长史无法履职啊。” 裴獗深深看她一眼,“诰命会迟些。” 别看王府长史就相当于一个管家,可管的是大王的家,那就不能简单。从四品的品级,掌统府中僚属,上承政令,下驭府事…… 并且,须得皇帝亲下诰命。 虽然这件事,是裴獗的一言堂,无人会为着这么一个职务来反对他,但该有的章程和步骤,一个都不能少。 裴獗看她沉默,心里一动。 “蕴娘要是着急,我催一催。”咶 “不急。”冯蕴抬眼看着她,莞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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