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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他敬你酒,不想喝便不喝,无须给他脸面。” 轻柔的声音隐隐入耳,光影里是模糊的影子,温行溯半阖着眼,做梦般恍惚地睁了睁,又闭上。 “你快走吧……我不是君子……”焱 他喉头干涩,声音有些哑。 冯蕴一愣,笑出了声,随即弯腰透了透帕子,吩咐小满。 “醉得这么厉害……去让灶上给大郎君煮一碗醒酒汤来。” 鼻翼里是一股淡淡的木质清香,温行溯这才确定不是在做梦。 腰腰就在面前,照顾醉醺醺的他…… 温行溯身子僵硬一下,拉被子便掩住身体。 “你去看焰火,不用管我。”焱 冯蕴掰开他的手,勾唇浅笑。 “你是我兄长,我不管你,谁管你?” 冯蕴掀开他压在领口的被子,把脖颈擦拭一下,说道: “喝了醒酒汤再沐浴,就会好受些了。再是不舒服,便让姚大夫过来看一眼,他的药,吃着不难受。” “不用……”温行溯看着垂帐微动,眼睛里晃来晃去,全是冯蕴的影子。 那小手不时蹭在他的肌肤上,邪气一波一波地往上蹿,情欲的火焰仿佛从脚心烧到头顶。 他双手无措地拉扯着被褥,一双黑眸沉如古井,克制着呼吸,喉结也跟着滚动,模模糊糊地叹息。焱 “兄长给你添麻烦了。” 冯蕴就不喜欢他这么外道。 望一眼温行溯的眼睛,觉得喝醉酒的大兄,眼神格外深邃迷人,一时忍不住,嘴角疯狂上扬。 大兄谦谦君子,言谈举止素来有度,从来不会让人看到他失态的模样。 长这么大,这也是冯蕴第一次看到他醉成这样。 “我知道你难受。” 冯蕴坐在榻沿,盯着他看。焱 “我也懂得你为何会陪着淳于焰发疯。” 温行溯头有些痛,让她水雾似的杏眼盯着,心潮汹涌,情绪格外难抑。 果然,酒入愁肠易生遐思…… 如同在荒野里跋涉许久渴到极致的人,突然看到一汪清泉,他浑身血液叫嚣,情绪冲动到几乎难以自制。 好几次,他都想握住那只柔白的小手,将她拉入怀里,尽情倾诉满腹相思。 “年三十,家家团圆。你、我、淳于焰,我们三人……凑搭子团了个年,却也是无家可归之人。大兄可怜他孤身在外,思亲生愁……” 冯蕴没有发现温行溯的目光变化,低低地说着,又是一笑。焱 “这也是我自己过的,第一个年。” “腰腰……”温行溯握住她的手,掌心微微汗湿,墨黑的眸子里带一点猩红。 冯蕴苦笑一下,拨开他的手,弯腰下去,为他拭去额头再次浮起的细汗。 “大兄不用安慰我。我话还没有说完呢,虽然是第一次自己过年,但我很喜欢。比阿母走后,我在冯府过的每一个年节都要舒服自在。” 温行溯卷了卷空荡荡的掌心。 “是大兄没有护好你。” “胡说什么?”冯蕴替他擦汗的时候,察觉到了他身上的热度,将被子又往旁边拨了拨。焱 “这地炕烧得太热了,你要是不舒服,我给你换个屋子?” “这里很好。”温行溯脊背汗涔涔的。 他很清楚,他身上的燥热不仅来自地炕,还来自心里那些求而不得的执念。 温行溯迟疑一下,看着自己露在外面的手,慢慢地缩回去,盖在被子里,紧紧握住。 所有一切,都已定格。 他不能让这只手,亲自去打破,暴露出狼子野心……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温行溯眼睛绯红,有些强撑,冯蕴等待仆从端了醒酒汤来,让温行溯喝下,便让弄琴和司画带他去沐浴,自己和小满一起走出来。焱 焰火快散尽了。 长门众人都十分尽兴。 人人脸上洋溢着快活的情绪。 不见淳于焰。 她问邢丙,“世子呢?” 邢丙道:“世子说看得没劲,回去歇了。” 冯蕴微微颔首,内心划过一霎的心窒。焱 云川世子,傲娇惯了,什么事情有都如意,偏生家不得圆满。 可这样的世道,有几人能求得圆满呢?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冯蕴仰起头,望着夜灯下飞舞半空的飞雪,脑子里浮起骆月掠来的密信。 信上没有说其他,冯蕴不知消息来源,但骆月敢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堵上她肚子里的孩子和韦铮的前程告诉她这件事,想必假不了…… 问题是,邮绎因为大雪拖慢了行程,这个时候,说不定已经发生了。 万水千山的阻碍,她现在做什么其实都有些来不及……焱 但半个时辰前,她还是叫来林卓,耳提面命一番,让他快马回京…… “世子,世子……” 背后突然传来喊声。 冯蕴回头,掠过站在屋檐下那人的身影,微微一惊。 淳于焰不知何时又过来了,披着长长的锦袍裘氅,身形高挑颀长,精致的五官被面具遮挡看上去有些诡谲,但那一双雌雄莫辨的美眸,如同画匠笔下的精工雕琢,在夜灯里氤染出一片靡靡之气,微抿的嘴角,更是艳得妖异。 “背后说人,可谓快哉。” 冯蕴与他目光对视,心里愣了愣才反应过来。焱 淳于焰在骂她。 可她方才跟温行溯说的话,淳于焰不应该知道呀? 除非,他或者他的人,躲在温行溯的屋后窗下…… 笑了笑,冯蕴也懒得否认。 “世子大晚上不睡,专听壁角?” “懒得理会你。” 淳于焰声音慵懒,拖着长长的尾音,说罢重重拂袖,转身离去,留给冯蕴那意味深长的一眼,冰冷至极,要不是大年三十人多喜气多,配上那面具能生生把人吓出病来。焱 冯蕴摸了摸发紧的喉咙,朝他远远地行一礼,笑道: “世子慢走。” 这温和的声音如徐徐春风,听得淳于焰后背一紧。 顿了顿脚步,再次扬长而去。 冯蕴松一口气,对小满道:“走吧,回屋。” 两人一前一后都走了。 不远处,正跟南葵放焰火的姜吟,回过头来,直到南葵拉她,僵硬的身子这才松缓下来。焱 “来了。” - 中京。 飞雪漫天。 年三十那天晚上,李宗训便将年仅四岁的汝南王长子元硕过继到熙丰皇帝名下,跪称李桑若为“母后”,行了大礼,记入宗谱。 他速度快得甚至没等到商议出刚刚宾天的兴和小皇帝的谥号。 李桑若坐在殿下虚弱地受了茶,回到后殿又痛哭一回。焱 “人家是有亲娘的,今日认哀家为母,改明儿长大立事,指不定孝敬谁呢……” 她很是发了一通脾气。 唐少恭照常看着,等她发完火,这才问:“殿下可有他法?” 李桑若瞪着他,气若游丝。 没有了亲生儿子,她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要是不认元硕为子,她更是半点依仗都没有…… “哀家只是不想为他人作嫁衣。” 唐少恭平静地道:“殿下放心。寒冬腊月,失去孩子的汝南王妃,忧思成疾也是有的。”焱 李桑若止住眼睛抬眼看他,唇角抽了抽,露出一个怪异的笑。 “少恭叔,可真是一个冷血之人。” 唐少恭面无表情,“殿下不喜欢这样的安排,仆可以再想想别的办法。” “不用了。”李桑若懒懒地躺下去,睁着眼睛看着帐顶,“你们准备怎么对付裴郎?” 唐少恭双眼古怪地看着他。 “殿下竟还惦记着他?” 李桑若若有若无的哼声,“哀家总得知道,你们为他安排了一个什么下场?”焱 唐少恭道:“丞相自有主张。殿下身子还弱,好生养着吧。” 年初五,风雪未停,房梁屋顶全是积雪。 天尚未亮,一骑快马踏破长街,冒着风雪驰入内城。 “报——” “北戎部落联盟,来犯大晋西北!” 第322章 图谋造反 一时间,消息传遍中京。爭 司天监卜卦,北戎兴兵是大凶之兆。 晋太后内心惶惶,急召王公大臣,在太极殿议事。 “北戎在我大晋西北边陲抢杀寇掠,勒索骚扰,诸卿有何良策?” 朝堂上议论纷纷。 刚结束和南齐的战争,又死了皇帝,朝中乱成一团,这个节骨眼上北戎来犯,简直就是火上浇油。 一干臣子都在谴责和唾骂北戎,落井下石。 李宗训奏请,“万里江山,不可后继无人。为应对紧急军情,臣请立小皇子为新君。”爭 “荒唐!” 裴獗当场反驳,“先皇帝嫡子尚在,何来过继之子继承大统的道理?” 他话音一落,朝堂肃静。 在李桑若突然抱养汝南王之子的时候,李宗训的打算,就已经是一步明棋了,北戎的骚扰只是加快了速度,将李宗训和裴獗的矛盾,敞开在人前。 大殿上窃窃私语,各抒己见。 李宗训纠结党羽众多,裴獗为人孤清,除了两三个武将是性情中人,愤怒地指责李宗训无视朝纲,无人出面说话。 剩下的人,要么和稀泥,要么保持沉默。爭 李桑若看着朝堂上的争执,突然觉得这个场面十分熟悉。 她的匡儿登基的时候,也很多人推举秦王元尚乙,因他是先皇后之子,年岁也比匡儿大两岁,当时场面一度失控,那些衣冠楚楚的臣公们,唇枪舌剑,吵得口沫横飞。 是裴獗站了出来,结束争议。 三年后的今天,裴獗却站在了她的对立面。 李桑若道:“三年前裴卿说过,秦王病弱,不可为君。今日为何改口?” 用他当年帮元匡上位的话,来封他的口。 朝堂上顿时陷入一阵尴尬的冷场。爭 “秦王病愈了。”裴獗淡淡回应,“当年有先帝旨意,谁承大统,不由臣说了算。” 当年不由他说了算…… 现在就由他说了算吗? 这句话没有说出来,可观他眉眼,尽是狂妄。 气氛剑拔弩张。 李宗训哼声,拱手对满朝臣工。 “当年有先帝旨意,今日也有。”爭 众臣面面相觑,没有回过神来。 敖政问:“何来先帝旨意?” “先帝未雨绸缪,圣心全在遗诏中。” 李宗训说完,突然从袖中掏出一道黄帛,大声道: “先帝遗旨,众臣听宣。” 大殿上一阵寂静。 片刻,看着高举圣旨的李宗训,众臣纷纷跪地听旨。爭 只有裴獗一人,挺身而立。 李宗训看他一眼,不以为然地宣读。 熙丰帝遗诏称,子嗣凋薄,汝南王与他兄弟情深,为皇朝国祚,若小皇帝有何不测,可以过继汝南王之子,以正大统。 这遗诏来得蹊跷,众臣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跪在当场,只拿眼风左右对视。 “矫诏!” 裴獗冷冷地说了两个字,拂袖而去。 -爭 朝堂上的不欢而散,如压在人心的一块巨石。 骆月倚在小院的门边,挺着个大肚子,等了又等,才看到韦铮沉着脸走进来。 她连忙从仆女手上接过油伞,迎了上去。 “夫主,怎么样了?” 韦铮看她一眼,眼神黑沉沉的。 今儿骆月特地打扮过的一番,脸上还铺了一层粉,小脸白白净净的,擦了红艳艳的口脂,看着又喜庆又好看。 韦铮脾气却不太好。爭 “谁让你出来的,滚进去。” 骆月心里一惊,觉得他这态度不同寻常,嘴巴一撇,便低下头去。 “妾身有罪,请夫主责罚。” 她很懂得示软,委屈的声音配上那高高隆起的小腹,倚门而望夫郎的妇人,如何让人狠得下心? 韦铮睨着她,“你就这么关心裴獗?” 骆月勾唇嗔他一眼,“原来是因这个不悦。傻夫主……” 她抬手,轻轻巧巧地拍一下韦铮的胳膊,一副娇嗔模样。爭 “要是没有大将军,没有冯十二娘,就没有我骆月的今天。我这是有恩必报……夫主待妾好,往后妾也会为夫主做牛做马。” 那双眼睛就像会说话似的,把韦铮看得缓下了火气。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着我搞的那点小动作。”他摆手示意仆从退下,这才双眼瞪着骆月,小声道:“我警告你,别耍小聪明。” 说罢又伸手摸了摸她挺起的小腹。 “管他马打死牛,还是牛打死马,这种事情,我们不要掺和。如此,不论谁胜谁负,都可稳坐渔翁。否则,行差一步,就是诛九族的大罪……” “这,这,这么严重吗?妾竟不知,差点连累夫主……”骆月顺势倒入韦铮的怀里,觉得自己快没救了,学着学着,越学越矫情,那声音柔弱得她自己听了都犯恶心。 “可是,妾当时孤身入营,若非冯十二娘照应,怎有这样的大好姻缘……她待我亲如姐妹,我明知有人要刺杀她的夫郎,要什么都不做,往后……妾还如何做人?”爭 她眼泪珠子不要钱似的往下落。 韦铮看得心疼,连忙将人搂过来,替她擦泪,“别哭,别哭,怀着身子呢,别把孩子哭坏了。” 我呸!什么乌鸦嘴。 骆月在心里把狗男人骂了一遍,脸上一片凄凄哀哀。 “夫主,你快想想办法……想想办法啊。” 韦铮脸上生出戾气,沉着脸道:“我能有什么办法?李宗训要刺杀裴獗,我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阻止吗?” 骆月眼睛一亮,“此举可行。”爭 韦铮倒吸一口凉气,恶狠狠瞪住她。 “你这妇人,我看你是想当寡妇了。李宗训和裴獗,哪一个我惹得起?” 骆月小心翼翼拉他衣角,“那夫主快想想办法嘛?” 韦铮叹息一声,硬生生让她磨得没了脾气。 “我提醒过了,要怎么做,雍怀王应有主张。” “啊?”骆月愕然。 韦铮瞪他一眼,“你以为只有你才会写密信?”爭 又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头。 “你啊,那点小手段,在缇骑司眼里不够看。若非我为你兜着,你这身皮,早让人扒了。” 骆月脊背生出一层冷汗,双臂缠住韦铮,将脑袋埋入他怀里,掩饰因吃惊而变化的神态。 “妾这辈子就靠着夫主。” - 黑沉沉的天空,飞雪漫天。 明明正当晌午,却如临夜的黄昏,大地灰蒙蒙一片。爭 裴獗一人一骑飞驰而过,准备出城去驻军大营,就当马匹要冲出城门的当下,厚重的铁门突然合上。 哐当! 一阵羽箭的破空声,打破了长街的宁静。 “嗖嗖——” 从天而降的箭羽,密密麻麻。 嘈杂声里,一道厉啸划破长空。 “保护雍怀王。”爭 紧接着,马蹄声起,一群北雍军侍卫从四面八方飞奔过来,杀气腾腾地直奔城楼。放冷箭的几个弓箭手,尚未来得及反应,就被人快速制服。 有人害怕到直接从城楼跃下,当场坠亡,有人因为反抗被一刀抹了脖子。 人仰马翻。 冷锐的杀喊声里,惨叫连连。 为刺杀裴獗而精心配置的死士,在短短一刻钟内,就被侍卫营拿下。 左仲将人甩在裴獗的脚下。 “大王,怎么处置?”爭 裴獗:“绑了,送到丞相府。” 左仲和纪佑对视一眼,都有些纳闷。 这些可都是李宗训密谋刺杀雍怀王的罪证,把他们送回去,不是纵容他了吗? 纪佑道:“好歹得让文武百官都看看,李丞相的真面目。” 裴獗看着他,“你以为文武百官不知道吗?” 棋盘上已是明棋,看谁更不要脸罢了。 李宗训果然更不要脸。爭 当夜,李太后再召众臣入宫,一议兴和小皇帝谥号,二议重立新君的事,李宗训却急忙忙参了裴獗一本,弹劾雍怀王拥兵自重,挟持秦王,不遵先帝遗诏,并请李桑若立即下诏令,立小皇子元硕为新君。 李桑若会意,疲惫一叹,“准了。” 裴獗没有入宫,不在场。 众臣面面相觑,一时噤声。 一个征战沙场裂土封王的功臣,还没来得及加九锡之礼,便被李宗训无中生有的定下了数条大罪,打为了乱军叛匪。 敖政迟疑片刻,牙槽一咬,走出列来。 “太后殿下,臣有异议。”爭 李桑若皱眉,“爱卿请讲。” 敖政道:“臣有幸,被先帝看中,命为御史中丞,监督百官,专任弹劾,正该为殿下分忧,为大晋谋福,实不忍此颠倒黑白之事,在臣的眼前发生。” 李宗训重重哼声,“台主言之凿凿,是想为你的小舅子开脱吗?” 敖政侧目直视着他,“李丞相,下官在朝堂上,从未有过一句妄言。雍怀王虽是我的小舅子,可他和下官素来不对付,朝中何人不知?丞相是想给下官也定一个乱党之罪吗?” 说罢,他转身,朝在场的臣工躬身行了一礼,又转身面对李桑若道: “臣以为,雍怀王有功于社稷,得胜还朝便被抹杀功绩,沦为乱匪,恐会伤了天下将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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