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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来,想阻止又不敢,急得说话结结巴巴。 “娘子脚伤未愈,大王走时说过……不可以出门。娘子要办什么事,交给仆女去办……可好?” “不好。”冯蕴踮着一只脚,“我乘车,又不走路,怕什么?来替我更衣。”绝 小满连忙过来扶住她,环儿和佩儿更是心惊胆战。 这时,庄外传来一阵马蹄。 冯蕴的氅子刚披到肩膀,葛广又跑回来了。 “娘子,大王回来了。” 冯蕴示意小满扶她出去。 不过转眼,就看到裴獗骑着踏雪入庄,在院子里停下。 他摸了摸踏雪的头,一袭素淡的衣袍在清风里翻飞,面容平静,回头看到冯蕴被仆女扶着一瘸一拐走出来,也没有什么表情变化……绝 冯蕴微微欠身行礼,“大王怎生这样早回来?” 裴獗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冯蕴微笑回视,她身侧的仆女却吓得低垂着头,全然不敢多看一眼。 四目相对。 好片刻,裴獗没有说话。 旁边的纪佑焦急不已,终于忍不住了…… 他大声笑道:“王妃,今日大王天不亮就进山了。有好收获,快来看看。”绝 说着,便见左仲姗姗来迟,牵着马入庄,马背上驮着好几只猎物。 冯蕴这才想起裴獗说过,得空了要进山给她猎皮做冬衣的事情。 其实,市面上的皮子,在猎人那里收也不贵。即使是最好的皮子,以雍怀王夫妻的财力,也不是什么问题。 因此冯蕴根本就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以为裴獗只是随口一说…… 雍怀王日理万机,哪里得闲? 她看着左仲和纪佑将猎物抬下来,低低笑一下。 “大王怎么没说要进山?”绝 裴獗道:“我起得早,怕吵醒你。” 声音落下,他的视线便转向葛广套上的那辆马车。 “要出门?” 冯蕴嗯声,蹙着眉头将煤球被劫的事情告诉他。 “我要去一趟石观。” 小满等人都将视线转向裴獗,等着他说服娘子。 不料裴獗俊脸微凝,一点迟疑都没有,摸了摸踏雪的脖子,便道:绝 “我陪你去。” 裴獗平常是真的很忙,不说庄子里的其他人,便是在冯蕴眼里,也有点神龙见首不见尾,早出晚归,常常不见人影。 可以说,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并不清闲。 有多大权力就有多大责任,冯蕴也习惯彼此不干涉,愉快做自己的现状…… 这冷不丁又是进山打猎做冬衣,又是出门随行的,她有些不自在。 “大王有事,自去忙碌便是。我有部曲,还有叶闯他们跟着……” “我没事。”裴獗让纪佑牵踏雪下去饲喂,当着众人的面,将冯蕴拦腰一抱,放在马车上,接着自己也坐了上去。绝 “走吧。” 冯蕴怔了下,轻轻开口,“启程吧。” - 马车徐徐驶出庄门。 冯蕴坐了片刻没听到裴獗的声音,侧头望向他坐得笔直的模样,道了一声。 “这一趟我必须去,不是任性,也不是逞英雄。” 旁人都不理解她的行为,但她觉得裴獗应该懂的。绝 “老天爷都在帮我,我不能因为崴了脚,就坏了全盘计划。” 裴獗侧目,视线深邃而温柔:“明白。” 她去了,长门丢失煤球的焦急,更有说服力。 冯蕴得到鼓励,微微松一口气,慢慢仰躺在马车壁上,勾起嘴角。 “李宗训还真是沉不住气啊。” 裴獗回睨着她,“蕴娘妙计。” 冯蕴其实也没有想到会这么顺利,笑了一下。绝 “全仗大王相帮。” 要是没有裴獗的首肯,那任汝德纵是有什么门路,也绝无可能将煤球运送出去…… “当然,也是被逼急了,别无他法……” 裴獗盯着她。 许久,捏住她胳膊将人拉过来,靠在自己的怀里。 “以后不要那样辛苦。” 温柔低哑的嗓音,最是容易让人迷醉。绝 冯蕴嗯声,“我有分寸的。” 裴獗静静看着她,没再言语。 - 冯蕴和裴獗到达石观的时候,侯准刚好带着一群部曲回来。 在城门遇见,部众看到冯蕴受着伤,还亲自过来,又是愧疚又是无奈,低眉垂眼,一副沮丧模样。 冯蕴没什么表情,只问侯准。 “可有伤亡?”绝 侯准目光闪烁一下,当众致歉。 “敌方人多势众,有备而来。属下谨记王妃交代,关键时候舍财不舍命,带着兄弟们抄近路跑了,有几个兄弟受伤,无人死亡……” 他迟疑着又道:“流匪遇悍匪,有负王妃所托。” 冯蕴目光扫视一下众人,淡淡开口。 “一批煤球而已,长门赔得起。只要大家无碍,我便心安了。” 这表情语气,好似她专程到石观,不是为了煤球被劫,仅仅只是关心他们。 侯准手指微微一紧,又是说了几句歉意,这才让部众开拔回花溪。绝 他没有走。 带着两个侍卫跟着裴獗和冯蕴,一路到了赤甲军大营。 这才低低对冯蕴说道: “幸不辱命。娘子脚伤没事吧?” 冯蕴低头看一眼受伤的脚,又看看侯准的表情,笑了。 “脚伤是真的。” -绝 敖七是入夜时分回来的。 大营里刚刚掌灯,他看到坐在厅中的二人,微微怔愣一下才上前施礼,然后紧蹙眉头道: “邺城军已从文昌宫撤离,退守花梨坪……” 他看上去有些疲惫,说罢望了冯蕴一眼,略带愧疚。 “仗打胜了,但那批煤球没能追回来。” “煤球没了就没了,打了胜仗就好,小七辛苦,赶紧去垫垫肚子,换身衣服,我们再说话。” 从昨夜出发,到现在,敖七就啃了半个馍馍,此刻确实又累又饿又渴,他闻声朝裴獗抱了抱拳。绝 “大王稍坐,末将失陪片刻。” 裴獗嗯声,没有过多言语,只是看冯蕴的视线,越发冷肃了几分…… 他全程没有说话,一直等到厅里无人,他才道: “被劫的煤球,有多少?” 冯蕴不妨他有此一问。 沉默一下,她道:“没多少。” 裴獗道:“蕴娘,你这次赌得很胆大。”绝 冯蕴望着他的眼睛,“我细思过了,煤球造假才是此计里最关键的一环。一来,我不舍得大冬天给敌人送燃料。二来,只有李宗训劫到假的,才会在郑寿山面前说不清楚。哪怕他想缓和局势,也拿不出真的来赔,这样才会进一步激怒郑寿山……” - 塘州,上塘城。 李宗训面无表情地坐在厅中饮茶,火炉里的茶水沸腾着,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 屋子里暖烘烘的,没有半点寒气。 半个时辰前,下属来报,邺城军不敌敖七赤甲军,退回了花梨坪休整。 吃了败仗,李丞相一反常态,没有半句责备,整个人心情看似不错。绝 下属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唐少恭心下明镜似的。 “此仗挫了敌人的锐气,虽败犹荣,接下来要准备过冬,丞相是不准备再同北雍军开战了吧?” 李宗训哼声一笑,看着他道:“还是少恭了解我。” 自从在邺城不费吹灰之力就通过卖官手段大量充盈了国库,这位李丞相算是尝到了不劳而获的甜头…… 买煤球,不如抢煤球。 一面让郑寿山绕着弯子去买。 一面让人假扮流匪去抢。绝 一举两得。 至于这场仗,不过是为调遣人马掩人耳目罢了…… 归根结底,以邺城现在的实力,李宗训很清楚没有把握跟西京决一死战。 他素来奉行韬光养晦,怎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就乱了方寸? 所以,他并不诚心想打。 唐少恭看着他志得意满的表情,垂了下眼。 “那眼下这批煤球,可要送到楚州?丞相,邺城比楚州更需石墨和煤球……”绝 李宗训眉头微微一皱,“邺城是有短缺,可事先与郑寿山说好的,不给他,说不过去……” 唐少恭眼眸漆黑,声音却浅淡。 “以属下之意,可与郑公商议商议,分拨一些给邺城。反正数量如此之巨,过冬应是无碍……” 李宗训握着茶盏尚未说话,便有斥候小跑着冲过来,着急忙慌的模样,单膝跪地抱拳禀报。 “丞相,不好了……” 李宗训低斥,“慌什么?发生何事了?” 斥候抬眼,“那些煤球,不是煤球……”绝 李宗训听得双眼一瞪,猛地站起身来。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斥候语气满是紧张,“我们劫来的煤球里,掺杂着用墨汁浇淋过的石头渣子……只有箱子表面有一层是真的煤球……” 墨汁浇过的石头渣? 郑寿山定的这一批货,有成品煤球,也有半成品的石墨。 石头渣子被墨汁浇灌以后,乌漆麻黑的,与石墨倒有几分相似…… “岂有此理!”李宗训面色剧变,当即大怒。绝 “冯十二娘用心歹毒!” 啪的一声,茶盏被他拂到地上,四分五裂。 唐少恭默默看一眼,蹲身捡起碎片,一字一句,平静地安抚。 “丞相息怒。当务之急,是将此事告之郑公,以免他心生嫌隙才好……” 李宗训气得胸膛起伏,经他提醒,又慢慢平复下来,闭了闭眼睛。 “你说是冯十二娘混装的石头渣,还是花梨坪那帮子人在糊弄老夫?” 唐少恭迟疑一下,“皆有可能。”绝 说了如同没有说。李宗训不满地看过来,唐少恭抿了抿嘴角,又道:“长门的生意,有口皆碑,只怕郑公那边,很难接受冯十二娘出售假煤的说辞?” 第425章 招招逼人 李宗训在上塘焦头烂额的时候,冯蕴跟着裴獗在赤甲军大营看大军操练。萮 裴獗来巡营,敖七和赤甲军将士都有意表现一番,但裴獗只简单看了几个队阵便叫他们休整了。 有一些人是刚从战场退下来的,他不愿意折腾…… 侯准看得津津有味,还有些意犹未尽。 当初跟北雍军打了近一年,近距离接触到,难免有更多的窥探欲。 裴獗也不藏私,就像当初让温行溯参观营地一样,对侯准也是悉数相告。 冯蕴在旁看着,总觉得此举很不寻常,又找不出根源。 这裴王真把侯准当自己人啊?萮 当着裴獗的面,她笑道:“回花溪,侯将军也替我依葫芦画瓢,操练操练梅令部曲……” 侯准哈哈大笑,“王妃不嫌,侯某自当听令行事。” 他答应得很是爽朗,裴獗却目光灼灼地看过来。 冯蕴与他的视线在空中相撞,眉梢不经意地扬了扬,“大王可是不喜?” 裴獗道:“你的事,我不插手。” 冯蕴浅浅一笑。 这人还真是口是心非,嘴上说不插手,可神情里流露出来的,分明就是不放心她……萮 - 夕阳西下。 马车一直走到日落时分,方才赶回花溪。 来去匆匆,冯蕴整个人仿佛要被摇散架了似的,又有伤在身,很是疲乏。 仆女备好水,她正准备洗漱歇下,任汝德就带着金戈回村了。 遇到劫匪时,侯准派了小股队伍护送任汝德先行离开,然后就走散了。 再次相见,原本斯文儒雅的任先生衣裳凌乱,头发蓬松,就连下巴上蓄养极好的胡须,好似也沾染了灰尘,灰巴巴的……萮 冯蕴在客堂接见了他,免去寒暄和礼数,直接相问。 “任先生为何这时才回来?可是有煤球的下落?” 任汝德哀叹一声,抬袖行礼,表情呈现出一种克制着愤怒的僵硬。 “任某有违王妃所托。煤球被劫,至今没有下落……” 冯蕴脸上的微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敛。 她盯住任汝德。 一直盯得他都心里发虚了,这才叹息一声。萮 “任先生能全须全尾的回来,没有落入流匪之手,已是万幸,无须自责。” 失去这么大一批煤球,她能有此气度,让任汝德更生钦佩…… 不说妇道人家,就算是生意场上的男子,遇上这种烂事也没有不大动肝火的…… 冯蕴却能迅速冷静下来,还周到地询问。 “看任先生模样……没有受伤吧?可要我差人去唤姚大夫来看看?” “无妨无妨。”任汝德垂着眸子,一声叹息。 “任某这次差点就回不来了。幸而有金戈等人舍命相护,任某没有受伤,只是回程途中跌了一跤,很是狼狈,让王妃见笑了。”萮 冯蕴目光若有似无的扫过站在他身后的金戈。 他手臂上用撕碎的破布扎着,看着好像有受伤的样子。 她不动声色,轻轻晃动一下手里的茶盏,问道: “任先生可知山匪,是何来头?” 这个问题任汝德在路上,已经反复思考过了,闻声便道: “依任某所见,与文昌宫滋扰的邺城军脱不了干系?” 冯蕴就等着他来说这句话。萮 故作讶然地看他片刻,这才迟疑相问:“郑寿山可是李宗训的心腹,他断断没有劫道自己人的道理啊。” “哼!”任汝德轻嗤一声,“东西没到郑寿山手上的时候,就不是郑寿山的,而是长门的……” 冯蕴若有所悟的样子,“可那样不还是会得罪郑寿山吗?在楚州地界出现匪患,劫走节度使所购货物,丢的也是郑公的人……” 任汝德冷笑:“王妃别忘了,这桩买卖是走的暗道,见不得人的,郑寿山丢不了人。再说了,谁知是不是他和李宗训串通好的?” “串通?”冯蕴若有所思。 任汝德道:“李宗训把货劫走,王妃受制于收过郑寿山的定金,又极重信诺,要是郑寿山找上门来,难道不用补货?一份钱买两批货物,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大概是这一跤摔得太狠,任汝德半点为李宗训和郑寿山说话的余地都没有,简直就是咬牙切齿……萮 冯蕴沉默,看了他片刻。 “要当真如任先生所言,那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了。” 任汝德噎了一下。 一时嘴快,就成了他说的。 这小娘子好生厉害。 看着不显山不露水, 其实,招招逼人。萮 任汝德缓了缓表情,“以上是任某猜想,作不得数。还是得等弄清真相,才能下定论。” 冯蕴打蛇随棍上,收住笑,一脸认真地道:“那就劳烦任先生去信楚州,问一问郑寿山这个小舅子,货是在楚州地界丢的,贼人到底找不找得出来了?” 顿了顿,又意有所指地提醒。 “任先生对他有救命之恩,想来他不会过河拆桥,陷任先生于不义才是?” 任汝德再次感觉喉头胶着,像卡了飞絮似的。 郑寿山那条线,是他搭上的,本为讨好冯蕴与她拉近距离。 他是中人,用的是自己的信誉,现在出了事,又是在楚州出的,那不得找他,找谁?萮 任汝德里外不是人,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拱手道:“正该如此。还请王妃给些宽裕时间,看他们如何交代。” - 楚州的郑寿山在接到李宗训说煤球有人作假的时候,反应和唐少恭所说一模一样。 暴跳如雷。 根本不相信。 他跟李宗训之间本就没有什么情分,更没有建立起牢靠的信任,全仗地缘关系以及李宗训的堂姐夫葛培从中斡旋。 本质上,郑寿山的楚州军,还是一个军阀。萮 眼看寒流降临,楚州资源短缺的困难,日益凸显。 在大晋没有一分为二前,楚州可以和各地来往互市,更不会被赤甲军切断商贸要道,从来没有像今年这般捉襟见肘。 所以,任汝德替他牵这条线,能从长门获得优质煤球,正如雪中送炭,他求之不得。 李宗训那个不要脸的“巧计”,郑寿山起初是不同意的,但碍于脸面,也没有明确反对,只提出要求,不要在楚州地界行事,要干一票,也得在西京的地盘上…… 李宗训自然是满口答应。 可是,哪怕他派出大军骚扰边界,他手底下的人还是没有寻到机会过境文晶宫,去抢劫长门的货。 最后一不做二不休,在货物送到楚州后才下的手……萮 从这里开始,郑寿山就已然火冒三丈了。 但事后想想,只要煤球能到手,解楚州燃眉之急,也就罢了…… 谁会相信煤球作假? “李老贼,好狠的计。”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根本就用不着旁人来挑拨,郑寿山自己就能迸发出诸多想象。 “楚州与文昌接壤,他这是对我有所防备,怕我投靠西京,这才借机渔利。既吞了我的煤球,又让我对冯十二娘怀恨在心,绝了我投靠西京的路……” 说着他重重一哼。萮 “说不定,他还得假意示好,从我被劫的煤球里分出一些,以示安抚……” 郑寿山话音未落,就有属下禀报。 “禀节度使,丞相托人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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