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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后宅,不许我再抛头露面了。” 贺洽的想法,自然与他们夫妻不同。 他也不知道二人有前世今生的恩恩怨怨和万般纠缠,一句一句,全是实话直说。 “安渡能有今日,一是得益于王妃当初的施政建议,给流民注籍分田,给商户免税经营,那些战事政令,让安渡得以休养生息,恢复民生。二是北雍军驻扎,安渡没有战事,稳定安全,引来许多世家大户投靠,也带来不少财富,三么,就是陛下来安渡养病,连皇帝都来的地方,自然更吸引人来……” 他说着又大笑起来。忟 “不瞒大王,下官当初为了安身立命,略置薄田几亩,房宅几间,如今全赚大了。安渡的土地啊,老值钱了。” 那时候下手买的,都是白菜价。 现在,就是金价了。 贺洽笑得合不拢嘴,不停感谢他们夫妻。 二人却都很沉默。 临走,冯蕴才带着笑,探了探贺洽的意思。 “上次我和令公子玩笑说,想帮他做个大媒,不知刺史君肯不肯赏脸?”忟 贺洽一听,心里就有数了。 儿子成天往玉堂春跑,他有什么不明白的? 贺洽拱手,“荣幸至极,荣幸至极。” “那就这么说定了,过两日,我便来谈。” “一定一定。” 贺洽将夫妻二人送到马车边上。 冯蕴朝文慧微微一笑,迈上马凳,上了车。忟 回去的路上,裴獗再次问她。 “当真不跟我回西京?” 冯蕴凝眉许久,握住他的手。 “你知我心意。” 裴獗叹息一声,“依你。” “抱歉。”冯蕴挪坐一下,靠着他的肩膀,一时心绪复杂。 得胜归来的雍怀王,手握权柄,风光无两,是西京朝廷说一不二的人物了,尤胜当初。忟 这个时候的他,需要一个贤内助,为他打理家宅,生儿育女,操持府中庶务,孝顺残疾的父亲…… 他要的是一个这样的王妃。 如果上辈子,冯蕴定会欣然应允,陪他回京,困在那大宅中,享受着丈夫带来的荣华富贵,在无数妇人的艳羡中,渐渐迷失自我。 但现在她十分清醒。 且不说丈夫的爱,能不能长久…… 就说她已经不能为裴獗生儿育女这一点,那雍怀王府,就不是她的归宿。 女子无后,是大罪过。忟 普通人家尚且如此,何况是裴家? 当然,这是她自己选择的结果,从不后悔。 干净利索的一个人,想做什么就撸起袖管,生死有命,不亏不欠。 她喜欢这样的人生,喜欢做花溪村的里正娘子,长门庄的大当家,而不是雍怀王府的后宅新妇。 但裴獗身为顾命大臣,不可能永居安渡,势必要回西京生活。 所谓夫唱妇随,这个世道不会允许一个与夫郎相距两地的妻子存在,就算裴獗不怪她,也会被唾沫淹死。 冯蕴安静地靠着裴獗,胸膛里的一根软肋,好似在隐隐作痛。忟 “将军……” 她平静地道:“要是有比我更适合做王府主母的女子,你可以考虑,和离也好,休妻也罢,我不怪你。” 裴獗侧眸凝视她,“那你呢?” 冯蕴莞尔,“那就做不成狗男女了呗。” 裴獗隔着帘子看向远处,界丘山连绵不绝,草青禾壮,一派生机。 他道:“就这样吧,挺好。” 第360章 含情脉脉 裴獗还是去见了小皇帝,在花溪的堤湾处。杙 那里有一块平整的大青石,长期被弯道流淌的溪水冲刷,石面格外光滑。元尚乙平常就喜欢坐在那里,静静地,听冯蕴说话。 冯蕴选这个地方,是想着他能放松一些。 可是,当对面的人,变成了传说中茹毛饮血的大将军裴獗,元尚乙还是很难放松下来。 他还小,不知道为什么。 好似有一种无形的压力从那个高大的男人身上散发出来,裴獗没有逼他回京,甚至在听他说不想回去时,松了一口气。 他还说,“臣明白了。” 元尚乙还是怕他。杙 天然的畏惧。 母后说,他小时候见到父皇也是这样,父皇很温和的跟他说话,他却吓得哇哇大哭,导致父皇不喜欢他。 可元尚乙根本不记得自己的父皇。 襁褓中的婴孩,不都爱哭吗? 因了母后说的话,从小他就是一个特别胆小的孩子。 幸亏雍怀王没有留太久。 他朝元尚乙行了一礼,离开大青石,进了庄子。杙 冯蕴牵元尚乙下来。 握住娘子的手,元尚乙才放松了些。 “娘子,你怕雍怀王吗?” 冯蕴笑了起来,脸上是和煦的光。 “不怕。他会对陛下很好的。” 元尚乙抿着嘴唇。 只有娘子才说,雍怀王会对他很好。杙 别人,都不是这么说的。 元尚乙突然有些难过,娘子是他的妻子,他们用不了多久就会有自己的孩子,娘子会像疼爱他一样,疼爱那个孩子,以后,他便不会再得到这种疼爱了。 冯蕴看小孩子忧心忡忡,不知他脑袋瓜里在想什么,微微一笑,“陛下,当真不想回京吗?” 元尚乙沉默了一下:“我想在这里。” 冯蕴声音平淡,“在这里读书可以,但总有一日,要回去的。” 元尚乙:“为什么?” 冯蕴:“做皇帝呀,天下子民都要靠你。”杙 元尚乙;“那为什么我不能在这里做皇帝呢?” 冯蕴低头看他。 元尚乙歪着脑袋,“不行吗?” 行当然行,做皇帝在哪里都是做。 正如她可以把皇帝弄到花溪村一样,在绝对的权力面前,任何的规矩都可以被打破。 可没有人会那样做。 皇帝太小了,异想天开的话,也没有人会听从。杙 冯蕴勾了勾唇,为这份赤子之心,没有去反驳和否定他,而是弯眉笑着回应,“等阿元长大。到时候,你想在哪里做皇帝都行。” 元尚乙惨白的小脸,添了一丝血色。 他开始期待长大。 - 下午天气炎热,二人没有出门,冯蕴亲自去灶上调了酸梅饮子,又用荷叶做料,煮了不少解暑汤,让小满盛在水囊里,给裴獗和左仲二人带着路上饮用。 冯蕴端着酸梅汤进去,裴獗在看书。 是她看过的,就摆在桌案上,全是与制作煤球有关的,她还画了一些图,铺在那里。杙 裴獗抬头看她一眼,放下图稿,在女郎笑盈盈的目光里,喝一口。 酸甜压在舌尖,极是解暑。 “好喝了吗?”冯蕴期待地问。 “嗯。”裴獗拉她过来,坐在自己腿上,低头便去吻她,“尝尝。” 冯蕴低低呜咽一声,整个人跌进裴獗坚硬如铁的胸膛中,在汗涔涔的盛夏季节,仿佛撞倒了一个火炉。 “蕴娘……”品着她檀口清香,裴獗脑海里不断出现缠绵时的画面,情难自禁,勾住那小舌便是深吻,渴求至极。 “别……”冯蕴声音怯怯,实在有些怕他了。杙 回来才这么点工夫,这么多次,谁受得住这种折腾? 裴獗不说话,浅浅喘息几下,吻得更深。 冯蕴眼睛都潮湿了,小兽似的捶他。 裴獗尽兴,这才松开。 冯蕴气喘吁吁地瞪着他,“裴狗,你不讲道理……” 裴獗嘴角微弯,“唤句好听的,便饶你。” “夫主……”冯蕴投降很快,含情脉脉地咬他耳朵,“容我歇片刻,好不的?”杙 裴獗不说话。 轻握她的小手…… 冯蕴低头,刹那红了脸。 她不是少不更事,无须男人教便明白。 两人目光交汇,她默默靠过去,裴獗喟叹一声,倾身便衔住她。 细细轻抚,温柔缱绻,在这个夏日的午后,听着蝉鸣,一片静寂中,如寻常夫妻那般交颈缠绵,恩爱异常。 “蕴娘。”杙 “嗯……” “……” “想说什么?” “没有。” “此去西京,大王定要保重身子。” “嗯。” 裴獗抚着冯蕴的小腹,动作越发轻柔,每一下,就能激起她身上一阵阵战栗,可他却始终不曾说话。杙 - 裴獗是黄昏时出发的。 匆匆吃了个夜饭,就准备启程了。 这个时辰出发,没有白日那么晒,等明儿热起来,可以找个凉快的脚店或是驿站,小睡一会,再继续赶路。 冯蕴还是觉得他们太辛苦了。 她给裴獗的行囊里装了衣裳、水囊,还有干粮,其中那一袋风干的牛肉是裴獗最喜欢的。 他说牛肉耐饿,又好拿,冯蕴便多放了一些,杙 小满又偷偷在左仲的马囊里塞了一包吃食。 说是给大王的,可裴獗一个人哪里吃得下那么多? 冯蕴看着,心下有些唏嘘。 这丫头的心思都摆在脸上了,左仲不知怎么想的,始终不曾回应。 眼下他们又要走了,再见不知几时,情感拉长了距离,就会生变,难有死心塌地。 在感情上,她自然是灰心的那种人,尽管嘴上全是吉利话,内心那一片荒芜,是上辈子烙下的印痕。 改不了。杙 元尚乙也来送裴獗了。 这是林女史教的,让他务必要对雍怀王多一些恭顺,因为这是他的顾命大臣。 就差直接说,他的江山和他的小命全在这个人掌心里攥着了。 元尚乙本就要来的。 来了可以多跟娘子相处一会。 他很乖顺,频频对裴獗释放善意,祝他路途平安。 裴獗从头到尾保持着臣子之礼,以及淡淡的疏离和界限……杙 不料临行前,他却想到什么似的,从随行的包囊里取出一个风铃。 “陛下喜欢这个吗?” 元尚乙没有见过这样的风铃,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察觉到冯蕴没有说话,他仰头看冯蕴一眼。 “娘子?” 冯蕴微笑,摸摸他的头,满脸温柔。 裴獗的视线久久落在冯蕴那母性的笑容上,然后蹲下身来,将风铃塞到元尚乙的手上。 “臣回来得仓促,没有为陛下备礼,这个小风铃是臣妻所赠,私藏已久,以表臣心。”杙 冯蕴心里有点泛酸。 她没有想到,当初带去并州的风铃,裴獗会珍藏到现在…… 这大概便是冥冥中的血脉相连吧? 渠儿极爱之物,他的父亲也喜欢。 渠儿要是在天有灵,知道父亲也跟他有同样的喜好,想来会很开心吧? “娘子,我可以拿吗?”元尚乙抬头问冯蕴。 冯蕴笑着弯起眼睛,“雍怀王的心意,自然要拿。”杙 元尚乙受宠若惊。 这么一个冷心冷面的大将军,居然会送这么可爱的风铃给他? 紧绷一天的小皇帝,整个人就这样放松下来,脸上恢复了孩子的天真,朝裴獗长长揖下。 “多谢雍怀王,朕很喜欢。” 裴獗牵过马绳,朝小皇帝行了拜别礼。 “臣告辞。” 他跨上马背,回眸看一眼冯蕴,掉转马头,绝尘而去。杙 左仲垂着眼帘,冲众人抱拳一礼,脸上没什么表情,紧随其后,离开了山庄。 马蹄声很快消失在花溪的村道上。 小满倏地红了眼睛,目光久久收不回来。 冯蕴牵着元尚乙沉默片刻,微微一笑。 “回吧,我们晚上给阿元做凉糕吃,可好?” 元尚乙兴奋不已。 裴獗的离开,让他彻底放松。杙 “好,阿元要吃凉糕。” 小满叹息着冒出一句,“大将军都没吃上凉糕,早些做来凉着就好了。” 冯蕴看她一眼,“是啊,左侍卫也没有吃上。” 小满意识到冯蕴在说什么,脸颊爆红起来,“娘子在胡说什么?” 冯蕴噫声,“难道左侍卫吃上了吗?你偷偷给他吃的?” 小满尬得恨不能钻地缝,“没有没有,左大哥也没有吃上。娘子也不知留一留大王,来去匆匆,得多辛苦啊。” 这小妮子,又扯到她头上来。杙 冯蕴笑道:“大王行事自有他的章程,你以为我留就留得下吗?” 大军班师还朝,那么大的事情,不是想不理会就可以的。责任全在肩膀上,千斤之重,裴獗又不是那种在温柔乡里醉生梦死,浑然不顾的昏聩之人? 她留不了。 也不能留他。 小满却觉得,如果娘子要留,大王便会多留两日的。 第361章 财源广进 两日后,冯蕴从界丘矿山回来,径直去了安渡城。狾 贺洽今日有空,她带了一个官媒便上门。 “按说我本是女方的娘家人,但既然承诺了要为令公子保大媒,就得说话算数。这不,亲自上门来了。” 贺洽那天从玉堂春回家,就审问过儿子。 贺传栋一五一十全交代了。 是他对玉堂春的女掌柜,有那种意思,但人家娘子没有对他许诺,更没有私相授受。 换言之,虽然二人看对眼了,还是清清白白的。 贺洽松口气。狾 他们贺家也不是小门小户,什么规矩都不讲。 要不是儿子吃了秤砣铁了心,又有雍怀王妃做媒,贺家人是不太中意这桩婚事的。 文慧的身份卑微就不说了,她以前可是从玉堂春出去的姑娘啊…… 说是卖艺不卖身,可艺伎能有几个干净的? 贺洽清楚中间的门道,心里是有些膈应。 但这种膈应主要是怕被旁人说三道四,面子上不好看…… 对文慧本人,他倒是没什么成见。狾 很能干的一个小娘子,会来事,有眼力见儿,不多言不多语,把玉堂春照料得井井有条,里里外外都是一把好手。 就是门第太低…… “唉。”贺洽叹口气,“儿孙自有儿孙福,既是犬子看中的女郎,我们做父母的,自当成全。” 事情就这么说定了。 冯蕴心里却藏了一丝凉意。 今日来,她其实也存有替文慧探一探路的心思。 贺传栋家里,不仅高堂尚在,高堂的高堂也都同住在一座宅子里。贺洽还好一些,贺家夫人的表情从头到尾都十分僵硬,就像吃了苍蝇吐不出来似的,笑得别扭。狾 文慧嫁入贺家,只怕要受些挫磨。 她决定如实相告。 “你要想好了,都说嫁人是女子的第二次投胎,行错一步,今后步步皆错。” 虽然上辈子文慧为贺传栋生了个大胖小子,很得贺传栋的宠爱。 但那时候的文慧,只是贺传栋的妾室…… 加上二人平素没有太多往来,日子过得究竟如何,只有上辈子的文慧心里清楚。 她一个局外人,能看到几分?狾 文慧迟疑,“贺郎君怎么说?” 冯蕴微微一笑,“他自是非你不娶。若非他一力坚持,贺母大概也不会同意。” 文慧抿了抿嘴,将银牙一咬。 “他若不离,我便不弃。” 冯蕴心下叹息一声。 除了成全,她能做的便是狐假虎威,替文慧将路子铺得平顺一点,让她脸面大一些,去了贺宅少受欺负。 这次来安渡城,冯蕴带了些在庄子里做的凉糕。狾 做凉糕的法子也是她从书上看来的。 描述简单,一次就做成了,再放到井里冰镇几个时辰,又清凉又满足,回味无穷。 她很是欣喜,小皇帝更是喜欢得不得了。 冯蕴便放了些在玉堂春,作为新品摆上去。 不料第二天文慧就顶着暑热找来花溪村,冯蕴以为是她和贺传栋的婚事有了变故,不承想文慧抹了抹脑门的汗渍,喜滋滋地道: “我是来请娘子传授凉糕之法的。” 凉糕不仅是玉堂春的新品,在任何一个都城里都没有人吃过……狾 文慧昨日尝了一下,觉得味道甚美,添菜时半卖半赠,给了玉堂春的几个大户试吃。 今儿几位又来了,什么都不要,点名要凉糕,还要那种冰镇的。 冯蕴欣然应允,随即吩咐道: “做凉糕要精米,米粮珍贵,凉糕价格须得贵一些。” 文慧做了这么久的生意,得心应手,冯蕴一开口,她瞬间意会。 “娘子放心,凉糕肯定是今夏玉堂春的招牌吃食,断断不会便宜了去的。” 冯蕴微微一笑,“由你来定。”狾 做好凉糕,送了些去养心斋,又让人送了一些给姚大夫,再就是云庄,以及太平园。 当然,给刺史府的,冯蕴就没有出面了,而是让文慧这个准儿媳妇,给贺传栋带回去。 玉堂春将凉糕上到菜单的时候,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 ——凉糕融雪。 短短几天,这个名字便打响了名号。 安渡眼下皇室宗亲多,世家大户也多…… 每天到玉堂春订凉糕的仆从,排队能排一个街口,更有世家大户直接找上门来,要高价收购文慧手上的方子。狾 文慧自然不肯。 她照着冯蕴教她的说。 “凉糕融雪是长门的秘方,不可外传。” “但做凉糕用的糖,是长门自己家的制糖坊做的。” 制糖坊在鸣泉,她也透露出来。 就这么连锁反应,制糖坊的订单也增加了。 南葵特地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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