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连这人的名字,都不想听到。 真的,很污耳朵。 “晏姑娘,我劝你还是先离开的好。” 陆时缓缓闭上眼睛,“别连累了院子里的那一位,毕竟这里是陆府,他私自带人进来,我能告他一个图谋不轨。” 姓陆的,你他妈的做个人吧! 晏三合被人捏住三寸,愤而起身,一只脚跨出门槛的同时,她眼神暗了又暗,到底从牙缝里扔下一句。 “陆时,我还会来找你的。” “晏姑娘。” 陆时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下次别让我再看到你,否则……后果你担不起!” 晏三合的心,直往下沉。 第三百四十八章天意 马车缓缓启动。 李不言两只眼睛盯着晏三合青紫的颈脖,唰唰往外喷火。 “谁干的?” “不言,别冲动。”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你说!” 晏三合把刚刚和陆时见面的情形,一字不漏地说给李不言听。 陆大掐她脖子的感受说得尤其详细。 因为只有越详细,李不言才能判断出这人的身手是高是低。 “是不是高手我不好说,但此人一定心狠手辣。” 李不言阴沉着脸,“习武之人弱小不欺,妇孺儿童不欺,这是道上的规矩。” 晏三合很不明白:“陆时身边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人?” “坏事、缺德事做多了呗,身边不安个高手,他夜里能睡着觉吗?” 李不言一掌拍在毯子上。 “妈的,做人忘恩负义也就算了,怎么能连点人味都没有呢?” 李不言越看晏三合的颈脖,越心疼,感觉自己快被气升天了。 “男人啊男人,都他妈的是什么东西,还是我娘说得对啊,凤凰男这种东西碰不得,谁碰谁死。” “凤凰男?” “姓陆的原本是只土鸡,借着唐家的势变成了凤凰,然后就自己一飞冲天,不管别人死活,这就是凤凰男。” 李不言咬牙切齿,“我现在充分怀疑春闱舞弊案,跟那只陆土鸡有关系,说不定就是他在里头搞的鬼。” 晏三合沉默良久,道:“走,咱们去茶楼听戏喝茶。” “你还有这心思?” “大太监严如贤的家被抄了,这么大的事情,茶楼酒肆一定会有人议论陆时,回家也没事干,不如去那边听听。” 晏三合:“正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咱们内里走不通,就先从外头来。我就不信了,他陆时是铁板一块。” “说得好!” 李不言斗志一下子被激起八丈高,“咱们一定要把陆时这个狗男人的皮,给一层层揭下来,姑奶奶就不信他的邪!” 晏三合沉默半晌,道:“不言,你还记得一年前我在交州府化的那个小心魔?” “记得,是交州的韩家堡。” 李不言感叹:“大户人家啊,给咱们安排的吃的、穿的、用的都是好东西,我到现在最忘不掉的,就是他们家的……” “不言。” 晏三合出声打断,“我记得韩家堡是镖局,也顺带替人打探消息。” “你的意思是……” “他们欠我一个人情,我想请他们打听一下陆时这个人。” “为什么还要打听,唐见溪不都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 “他只说了一部分。唐岐令倒台后,陆时是怎么一步一步爬上去的?怎么一步一步甩掉唐岐令学生的名头?又是怎么一步一步做到二品大员的位置……。” 晏三合看向她:“在不惊动三爷和小裴爷的情况下,用韩家堡最快,也最稳当。” “韩家堡啊……” 李不言肉疼死了,“这人情你要问他们拿个十万八万的,他们也肯给,现在用来打探那只土鸡……” “还要不要把凤凰男的皮一层一层扒下来?” “扒!” 李不言一掌挥出去,“扒他个精光!” “我还想知道陆家的。” 晏三合掏出帕子,系在脖子上挡住淤青。 “想知道什么样的水米,才能养出这样狼心狗肺的儿孙后代。” …… 夜幕降临,开柜坊热闹起来。 好些日子没出现的谢三爷和小裴爷,今儿个出现了。 两位爷先在大堂里赌了几把,嫌玩得不够大,就又上了船坊,羡慕得一众赌徒在心里骂老天爷,妈的,怎么就没给他们投个好胎。 船驶离码头,三爷和小裴爷站在船尾,两人浑身都不自在,有种丑媳妇终要见公婆的忐忑。 小裴爷受不了,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 “这样啊,正面坦白,反面不坦白,听天由命如何?” “行。” “别行啊,说定了,就不能反悔。” “好。” 小裴爷把玉佩往上一扔,伸手一抓,摊开掌心—— 正面??? 说!!! 小裴爷浑身一个哆嗦,赶紧把玉佩塞到谢知非手里,“我刚刚如厕没洗手,你来。” 是谁说不能反悔的? 谢三爷白他一眼,把玉佩往上一扔,抓住,摊开—— 反面??? 不说!!! 谢三爷整个人一激灵,又把玉佩塞回到小裴爷手里,“我如厕也没洗手,还是你来。” “你这王八蛋能不能有点出息?” 恰好这时梅娘扭着细腰走过来,小裴爷心思一动,把玉佩扔给梅娘,“赶紧的,往上抛。” 梅娘只当两位爷在玩什么把戏,听话地把玉佩往上一抛。 玉佩在空中翻了几个身,“叭”的一声落下。 落在了哪里? 好巧不巧的竖着卡在了甲板的缝隙里。 谢三爷和小裴爷低头一看,同时在心里叹口气。 三爷:“明亭,天意啊!” 小裴爷:“天意,不可违!” 两人抬起头,目光一对视,尘埃落定:嗯,就这么定了,说一半,留一半。 …… 依旧是那个码头,等船的也依旧是那个人。 一身浅灰色长衫,让人想到一句词: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赵公子走进船舱,脱下斗篷,往桌边一坐,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两人。 小裴爷像个小媳妇一样,心虚地坐他边上,心虚的用手托起下巴,心虚的开了口。 “这事儿吧,都怪我,我心里不甘心,想着怎么样也得争取争取,所以就拉着五十跟过去了。” 赵亦时拿起一颗葡萄,“争取争取什么啊,小裴爷?” “终身大事啊!” 手上一滑,葡萄滚落下去,赵亦时一脸诧异:“你还不死心?” 谢三爷掀衣坐下,剥开一颗葡萄,递到赵亦时的手上,“男人吗,吃不到嘴的,能惦记一辈子。” 赵亦时把葡萄放嘴里,抿了几下,吐出一颗籽,放在裴笑的掌心,“出息的你。” 破冰的机会终于来了。 谢知非掏出帕子,拉过赵亦时的手,讨好似地替他擦了两下,趁机道:“都是我的错,是我纵着他的,要骂骂我。” “噢?” 赵亦时声音淡得像阵风。 第三百四十九章哄人 赵亦时声音淡,眼神也淡。 “你纵着他争取晏三合?” “否则怎么办呢,这人天天夜里想人家姑娘,想得睡不着觉。” 谢三爷冲赵亦时笑了笑,“回头你要瞧上了谁,我也纵着你。” 没由来的,赵亦时脑海里突然浮出一个人。 那人束着发,一张白净的脸,脸上堆着笑,“殿下,登徒子好色,非爬墙不可窥也!” 怎么会是她?他想。 静了片刻,赵亦时挥开三爷的手,继续吃他的葡萄,吐出一颗籽,还放在小裴爷的掌心,“谁的心魔?” 小裴爷:“水月庵一个叫静尘尼姑的。” 赵亦时:“什么来路?” 谢三爷:“查到是教坊司的一个娼妓。” 赵亦时看了谢三爷一眼,“去了什么地方?” 小裴爷:“河间府山观县的木梨山,拜访一个隐居的高人,那高人姓唐,字见溪。” 谢三爷:“遗憾的是,没问出些什么,在山上住了一夜,就打道回府了。” 说话间,小裴爷的手上,已经摆着九颗葡萄籽。 赵亦时从三爷手里抽走帕子,一根一根手指擦干净,然后又把帕子扔给他。 “说吧,要我帮什么忙?” 谢三爷:“……” 小裴爷:“……” “一个个愣着做什么?” 赵亦时嗤之以鼻,“是嫌弃本太孙没什么本事,帮不上忙吗?” “哎啊,我的怀仁啊!” 小裴爷把手里的葡萄籽一扔,直接把身子凑过去腻歪上了。 “你他娘的可太够意思了。” “滚!” 赵亦时推开他,头一偏,淡淡地看着谢三爷。 三爷露出一个千年不变的、无辜的、可怜兮兮的笑容。 “三爷笑给谁看?” “怀仁你啊!” “还笑得出来?” “苦笑。” “三爷,苦笑也是笑。” “总不能对着我们堂堂皇太孙哭吧!” “哟,小嘴还挺会说。” “就剩下嘴了。” 谢三爷眼里带了笑,一只手摸着心口,“不对,还有一肚子的感动。” “三爷。” 赵亦时哼了一声,“这感动你准备怎么办?” “不怎么办,听我家怀仁的。怀仁让放心里,三爷就放心里;怀仁要表示,三爷就表示表示。” 谢知非笑得一脸谄媚:“反正,都是他说了算。” “油嘴滑舌,你也给我滚!” 赵怀仁伸出一根手指头,用力的点了他几下,不够,直接戳到他的脑门上。 三爷笑得桃花眼眯成一条缝,一脸“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无赖表情,反倒让人无从下手。 “谢总指挥使,不是本殿下要说你,这人疯,你也跟着一道疯吗?” 五个字的称呼,让谢知非眼睛一亮。 升官的事儿,成了! 他直接伸手按在赵怀仁的肩上,意味深长道:“怀仁想疯,三爷也陪着。” “陪吃,陪喝,陪睡,陪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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