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抓住落进水底的什么东西。 随着屏幕的摇晃以及目光视角的转换,白柳看到了自己在抓什么东西――那是一颗不断地往更深的冰原海底里掉落的,还在跳动的心脏。 而就在白柳快要抓住的那一刻,有一只手穿过他的胸膛,先他一步抓住了那颗心脏,而在这只手抽回去的同时,似乎是为了斩草除根,毫不留情地捏爆了白柳的心脏。 血雾从他的身体里爆开,蔓延到海水所及的所有地方。 白柳看到自己缓慢地转过身来,张开四肢下沉,在一片红与蓝纵染的海域中,他的眼睑无力地闭合,小电视上的画面也开始不安稳地变黑晃荡。 但白柳的确看见了那个捏碎他心脏的人,长着一张和塔维尔一模一样的脸。 他就那样冷淡地,无动于衷地,握住那颗还在跳动的心脏,宛如神明般悬浮在水中,高高在上望着白柳在零度的水中冻僵。 天光细微的光殒灭消失,天边的太阳残缺不全,只留四分之一,吞没白柳的海底更冷了。 画面渐渐淡去,小电视上又出现一行新的字幕: 这次的小电视画面摇晃得更厉害了,就像是有什么人提着白柳的领子在猛烈地甩他的头,在歇斯底里地对着他怒吼: “白柳!!你不能再继续走下去了!你为了赢已经做了够多的事情了!!” 白柳认出了这个声音。 白柳也认出了这张在小电视里流着泪,满脸涨红,脖子上青筋暴突,正在殴打他的人的脸――十年了,这倒真是第一次看到这家伙露出这种表情。 陆驿站站在他的面前,捏住他的肩膀和手臂,把他一遍又一遍地摔打在地里――这是他对犯人的手段。 白柳身上鲜血淋漓,手脚上都是淤痕,但陆驿站身上也好不到哪里去,鼻子被打歪了,鼻青脸肿的,一双向来苦恼或者温和的眼睛充满某种前所未有激烈情绪,一动不动地死盯着白柳,似乎随时准备冲上来。 他们似乎蛮横地,毫不留情地彼此扭打了一架。 白柳听到了自己剧烈的,粗重的呼吸声,他应该是受伤更严重的那个――陆驿站受过专业的擒拿训练,肉搏白柳是打不过他的。 但伤势更轻的陆驿站却好像终于忍不住了一般,眼里渗出泪意来,他抬手擦了一下自己的眼睛,把全脸擦得血肉模糊的,然后抬起头来强忍哽咽地质问他:“白柳,你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就是为了成为站在我对面的怪物吗?” “你难道不是一个人吗?”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的东西都会发生,这个故事是he,以及有具体的指代物,往后面看就知道了! 第229章 现实 陆驿站的画面淡去变黑, 小电视又出现一行新的字幕: 画面从很远的地方淡入,是海面上的一轮圆日,以及缥缈轻柔的雾气, 视线往里转,是一座巍峨庄严的巨大神殿, 在幽蓝的海雾与火光的日色中若隐若现, 神秘而美丽。 但这神殿仿佛经历过一场恶战,到处都是火石落下的黑色坑洞, 和白柳一眼就认出来的, 刘佳仪毒药腐蚀的熔断痕迹, 牧四诚的爪子抓痕,唐二打的弹孔以及木柯的匕首割伤。 这几个人应该刚刚在这里战斗过,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这里只有白柳一个人, 还有点奇怪的一点是,白柳并没有发现他的攻击痕迹。 鱼骨鞭甩打痕迹很好辨认,白柳从画面里寻找了几次, 都没有发现,但却随处可见另外四个人的攻击痕迹…… 看起来就像是在这一场所有人竭尽全力的团战里, 白柳并不存在, 或者说他的存在已经没有了意义。 继续往里走,穿过被烧黑的丛林灌木, 遍地散落的灰白石块,白柳看到了他一直在寻找的那个四个人的踪迹。 或者用踪迹来形容不够贴切, 应该是尸体。 刘佳仪的额头上是一枚弹孔, 她睁着灰蒙的眼睛仰躺在地上,手上的毒药泄漏一地,蔓延到斜躺着木柯的地面上。 木柯双目无神, 手里的匕首只握住了一只,另一只扎进了牧四诚的胸口里,而牧四诚被这只匕首钉死在了树上,仰头靠在树上,手上的爪子垂落身侧,鲜血滴滴答答往下淌。 而这鲜血的主人――唐二打闭着眼歪着头靠在一块岩石上,喉咙被抓得血肉模糊,手还是握枪的姿势,但枪却无处可寻。 白柳终于知道为什么没有他的攻击痕迹了――因为这是一场他没有参与的,不死不休的团队内战。 这个时候他听到身后有一道缥缈的声音从云雾中传来,带着捉摸不住的笑意,在山林间回荡: “这条世界线的游戏结束了,白柳。” “你输了。” 画面淡去,小电视的字幕颜色变成了黑色: 小电视里的充满噪点的画面变得清晰,屏幕里是一个和异端0001一模一样的纯白的房间,房间的正中央里摆放着一张长桌,桌面上摆放着五个一字排放的土黄色档案袋。 桌子背后坐着一个穿着异端处理局制服的人,画面局限在他的胸口,看不到他的脸,但是能看到他夹在胸前口袋上的ID卡,上面写着。 但后面的名字被打码了,白柳看不清楚。 这个第一支队队长正在整理桌面上这些档案袋。 档案袋展开线扣,里面的文件依次排列,白柳看到了文件排头的编号分别是,,,,。 第一支队队长正在逐份拿起来批阅这些文件,所以白柳也能看到这些文件的具体内容。 …… …… 这位队长整理好了这份文件后,继续打开了下一份: …… 这位队长看档案袋速度很快,又弄好一份后,迅速地打开了下一份: …… 这位队长再拿下一份文件的时候,略微地迟疑了一瞬,这一瞬极为短暂,但还是被白柳捕捉到了。 ――这意味着这份文件对这位队长来说是不一样的。 白柳的视线移到了桌面上的这份文件上。 精神降维开始失控,唐二打于世界线被第一支队队长(即我本人)选为二代猎人接过权限,负责击杀已经犯下罪行的异端,同时收容即将控制即将犯下罪行的异端……】 开始精神降维,在继续坚持了十余条世界线之后彻底精神降维,崩解为异端,自愿被收容,自愿被击毙……】 然后是最后一份,白柳看向那份编号是的文件,这份文件相比前几份要厚许多,也要旧许多。 第一支队队长静了好一会儿,才翻开了这最后一份文件。 …… …… …… 小电视内所有的画面淡去,白柳的镜片被岑不明拿了下来,面前是一堵厚实的金属门。 岑不明挑眉审视白柳:“时间到了,看到什么了还没看够?” “我看到了世界的真相。”白柳说。 岑不明看着他:”这听起来比还可怕。“ 白柳微笑:“我赞同你的这句话。” “那真相是什么?”岑不明问。 白柳轻声说:“真相是,我们的现实是一场可以不断重启的游戏。”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解释一下世界观! 是这样的,现实世界就相当于一个大型的online游戏,每当一个世界线彻底被异端污染,这条世界线就对于白六这代表着怪物邪恶的一方来说,就算是被打通了,它们就赢了。 而对于异端处理局这一方来说,每当一条世界线被污染,就代表他们输掉了这场大型online游戏。 而每当游戏结束,双方就可以重启游戏,重新载入,在载入之前,要在这个地方存档,所以这个地方是一个存档点。 而世界线每重启一次,序列号就会增加一个,到现在为此,世界线已经重启了六百五十八次了。 世界观给了比较多,信息量比较大,后面我都会讲的!不会看不懂的!就是现在这里看着会有点多,但后面慢慢就懂了! 后面的剧情我觉得不算虐,看着吓人罢了!主要是这个异端的设定就是用来吓人的 很快黑桃就要登场啦! 第230章 现实(日+126) 岑不明捂住耳朵皱了一下眉, 随即很快又松开:“你刚刚在说什么?我耳鸣了一下,没听到。” “没什么。”白柳转开了话题,“我已经看到了门后的东西, 相应的,我也会给你们解救这两千个人的办法。” “――有一样东西可以无痛消除干叶玫瑰带来的污染症状。” 岑不明屏住了呼吸:“什么东西?” “血灵芝。”白柳耸肩, “我没有记错的话, 你们应该已经从福利院那几个幸存下来的小孩身上剥离出了菌株保存,或者用你们的话来说是收容, 你们已经拥有解药的原材料了。” 岑不明凝视白柳, 举起的枪口对准白柳的额心:“血灵芝只有用特定小孩的血才能养, 但却有将近两千名正在等待救援的成年人――你这是在怂恿我们利用幼童的血非法培育异端吗?” 白柳微笑:“――不是常说解药就藏在毒药五步以内吗?或许你们也可以试试这两千名感染者的血去培养血灵芝?” 岑不明一怔。 白柳就像是没有看到有枪正在比着他一样,若无其事地擦过了岑不明肩膀,往外电梯入口走去。 唐二打按住了岑不明继续对准白柳的枪口, 和他对视一眼,劝诫般地摇了摇头。 岑不明这才把枪放下,他扫了唐二打一眼, 又侧眼看向白柳的背影,意味不明地眯了眯他完好的那只右眼睛, 然后用力擦拭了一下枪口, 将枪别在腰后。 “你知道吗唐队长,这不是我第一次给人用。”岑不明冷冷地道, “但这却是我第一次看到有人在用的时候,用的是左眼――尤其是在这个人还是个右撇子的情况下, 这不符合他的用眼习惯。” “我几乎就要以为你的被监护人是在嘲讽我只有一只右眼睛了。” 白柳的确是有这样做的可能性和恶趣味。 唐二打也看到白柳在拿镜片和放镜片的时候都故意换了一下手, 还挑眉慢悠悠地扫了一眼岑不明的左眼。 白柳这人一向记仇,岑不明惹了他,虽然明着这人不会说什么, 但是这种调戏和激怒人的小细节是不会少的。 岑不明眼神冷厉地看向唐二打:“这么聪明的异端,你确定要放出去?” “我欠他的。”唐二打说完之后,就往白柳的方向跑去。 只留岑不明一个人留在原地,被异端管理局底层的漆黑吞没,隔了很久岑不明才从阴暗处走出来,他一只手抚着自己带着眼罩的左眼,右眼望着白柳和唐二打离开的背影,用一种极其阴冷的语气呢喃: “没有人欠怪物,都是怪物欠我们的。” ―――――――――― 唐二打把白柳送到了异端管理局的门口,看到门口处一堆虎视眈眈,充满敌意注视着白柳的第三支队队员,不由得头疼起来―― ――这些都是他欠下的债。 昨晚留守在这里的队员不少和白柳召唤出来的异端都有一场恶战,在没有办法告诉他们真相的情况下,他们对白柳的敌视会持续相当长一段时间了。 除非是……把这些怨恨转移到他的身上。 在唐二打低头沉思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叫喊:“队长!!” 唐二打的瞳孔轻微地一缩,他停住了往外走的脚步,缓慢地转过身去。 苏恙站在门口深深地望着他,手里举着他的制服,眼眶发红,背后站在几乎所有第三支队的队员们。 他们就那样不可思议,无法置信,就像是被抛弃一般望着他们曾经的队长,注视着这个迷茫逃跑的猎人。 “队长,你真的要走吗?” 唐二打被这句话钉死在了原地,他攥紧了拳头,怎么也没有办法往前继续走了―― ――这些人,这些队员,这些眼神。 这些他曾经无意义的三百多次轮回里拥有过的,一丁点儿的细微的幸福与美好,都与这些人大笑或者安睡的脸有关。 酣醉的猎人在精疲力尽地蜷缩在怪物堆里,以枪为枕的时候,睡梦里便是这些人鲜活如往昔的脸。 ――这是他的责任,他的使命,他的命运,他在这些人为他而死去的时候,就不可逃避的注定。 白柳也停下了脚步,他转头回来看到这一幕,并不怎么惊奇地扫了一眼停下来的唐二打,好似很放心地拍了拍唐二打的肩膀,将定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唐二打向前轻轻推了一把: “和你的队员们好好道别吧,我在外面等你。” 白柳说,然后懒懒地挥挥手,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唐二打被推得向前踉跄一步,他低着头看着自己身上这件邋遢的陈旧异端管理局制服,看着自己枪杀了不知道多少怪物和活人异端而被磨出厚厚枪茧的手,然后抬起头,深深地,迷茫地,出神地平视着对面的苏恙和队员们―― ――他忽然发现,他已经快要记不清最初自己和他们的样子。 唐二打只记得那些坏的,残缺的,充满鲜血和恨意的画面,这些画面宛如小刀,切割在这些人每个人的脸上,然后一点一点把唐二打的记忆雕刻成鲜血淋漓面目全非的样子。 他怎么也想不起他和苏恙最后一次高举着破了缺口的啤酒杯喝酒的地点,不记得和这群傻缺们最后一次庆祝的理由,不记得苏恙靠在他的肩膀上弯起眼睛说,我会等你的背景了。 明明那么重要,明明靠着这些回忆熬过了那么多,但到这一刻,那些回忆似乎离他太远了,远到模糊不清,泛黄褪色,远到就像是另一个第三支队队长唐二打的记忆。 而不是他这个已经蜕变成怪物的唐二打的记忆。 越到后来,他越是想回到从前,就越是不得不离从前更远。 “队长,请不要走!!” 苏恙双手平举着唐二打的制服,整个背挺得笔直,规规矩矩地对他鞠了一个90度的躬,他的声音虽然强制镇定,但依旧能听得出来哽咽。 “队长,请不要走!!” 在苏恙的带领下,一整个第三支队的队员们都低下了头,对着唐二打鞠躬,他们声嘶力竭地大声叫吼挽留,眼泪从他们某几个人的脸上滑落,滴在地上。 唐二打终于上前一步,他放慢了脚步,一步一步地朝着苏恙和第三支队走去,沉默从苏恙的手里接过了自己的队服。 苏恙惊喜地抬起头:“队长?!” 另一头。 木柯和刘佳仪他们接到了唐二打的短信,后面紧跟着开车到了异端管理局外面等着。 现在看到白柳毫发无伤地从里面走出来,坐在驾驶位上的木柯长出一口气,瘫软在座位上。 倒是早就下车透风,靠在车门的刘佳仪似乎听到了有人靠近的动静,她有点诧异地抬头。 她侧耳反复倾听了几次,然后不可置信地开口问道:“只有你一个人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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