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窜玩耍的。 但并不是不会死亡。 从《爱心福利院》这个游戏副本目前白柳知道的规则来看,这六个现实中有着先天缺陷的小孩,包括刘佳仪,应该是作为《爱心福利院》投射到现实副本的这样的npc般存在的,而这个《爱心福利院》中这些畸形小孩npc全部死亡了,那么对应回去,这六个在现实中还没有出事的小孩是大概率要死亡才符合这个副本的规律。 但这个六个小孩目前在现实中陆驿站严密的看护下,死亡的可能性非常低,反而唯一有可能死亡被异化成怪物的就是进入游戏的,很危险的刘佳仪。 不过从系统一贯的策划来看――为了符合副本的游戏逻辑,这几个现实当中的小孩多半还是要死亡的。 那问题就在于如果他们要死亡,他们会怎么死亡的? “所以很有可能现实存活下来的那些畸形小孩最终也会死亡,但我进入游戏的时候,他们还活着,如果他们死亡的话,会是因为什么方式死亡呢……” 白柳靠在墙上自言自语着。 游戏载入不能脱离常规,强行载入的数据,多半就会出bug,就会被对这个案件观察密切的npc察觉到不对,当然系统可以使用流氓手段删除所有关注这件事的npc的记忆数据,但的记忆是无法删除的,白柳会知道这个地方有bug,但如果这样的正式版本对很多就失去了意义。 所以问题就在,这六个小孩应该怎么死亡才是符合游戏逻辑和世界逻辑,不算是强行载入的bug的死亡方式呢? 白柳突然想起了那天他去医院看到的那一堆尸体,和陆驿站神色凝重对他说的话: 对,就是这个点,延迟死亡。 白柳忽然想到了这个点――这是最合理的,符合现实常规并且不会引起npc怀疑的死亡载入方式。 这六个小孩并不是没有毒蘑菇中毒,更有可能的他们对蘑菇的抗性比其他小孩更强,中毒的体征延迟到后面出现,所以截止到白柳进入游戏之前,这几个小孩还没有出现任何体征,但并不代表他们不会出现中毒体征。 或者说他们正在死亡的进程中,但医学的检查在他们身上无效,所以除了在游戏中的白柳,还并没有任何人发现这件事。 发现这六个死里逃生的畸形小孩还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下这件事。 白柳眼睛一眯――而且如果现实世界副本是游戏副本的载入,这些游戏内外的小孩的死亡方式会不会是一样的? 小白六并没有打扰白柳的沉默,他安静地等着白柳下一次的询问,也不挂断电话――毕竟按分钟算钱。 白柳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突然问他:“你们今天福利院最近有吃蘑菇吗?” “没有。”小白六言简意赅,“我对蘑菇味道还算敏感,我吃过的食物里应该是没有放任何一点蘑菇的东西。” “那些追着你们跑的畸形小孩身上,有蘑菇味道吗?”白柳换了个思路又问道。 小白六回答得很快:“不知道,我们离他们一直很远,没有距离近到可以闻到他们身上味道,你需要我靠近确认吗?当然不是免费的。” “不,暂时不。”白柳迅速地否决了小白六这个过于大胆的提议,“这些小孩的移动速度不算慢,如果没有其他人转移注意里,并且你又靠得太近,很容易被抓到。” 而且根据怪物书上对这些的描述,玩家的儿童一旦被抓到就是彻底失踪,白柳现在这边的生命值只有6了,他之前对小白六所说的那些话也不算全是假话――比起他自己来讲,生命值还很充足的小白六的确要重要得多,白柳现在会用尽一切确保这位过于贪财的小朋友的安全。 “但你是需要我靠近的对吧?”小白六语气很冷静。 “对。”白柳很诚实,“我不仅需要你靠近,我还需要你找到这些畸形小孩的弱点。” 他需要解锁怪物书上这些怪物的弱点,靠弱点控制住这些每晚出来游荡的畸形小孩,这比让放任它们每晚追逐自己儿童来讲要安全得多,毕竟这个畸形小孩的失踪攻击白柳觉得比植物病人的吸血攻击还要未知恐怖,可以说是一击必杀。 现在还没有儿童失踪,很有可能只是因为这些畸形小孩目标太多太分散,一旦锁定了,那很容易就抓走了。 而且还让白柳觉得很危险的一点就是,昨晚是一个,今晚是三个,这些畸形小孩的数量似乎在增多。 “我的确需要你靠近这些小孩帮我找出他们的弱点,这对我很重要,当然我会付费给你。”白柳轻声说,“但不是今晚,小朋友,今晚太危险了,我不会牺牲你来做这种事情,等明晚我找到保护你的办法之后,我们再来做这个。” 对面诡异地沉静了,隔了大概一分钟,小白六好似什么都没有听到般地飞快地岔开了话题:“苗飞齿和苗高僵进屋子了,那三个小孩来追我了,投资人先生,今晚通话总计三十一分钟,给您抹零三十分钟,一共三千块,您已经欠我六千块了。” 小白六语气礼貌又咄咄逼人:“拖欠未成年陪聊工资是不好的习惯,希望明天见面的时候您可以给我结清这六千块,承蒙惠顾,祝晚好,投资人先生。” 按照昨天的路数,这个时候小白六就要干脆利落地挂点电话了,但今天他说完之后还没挂。 白柳能听到他在空旷的地面上奔跑的呼吸声,背后还有追着他的小孩嘻嘻嘻的笑声,还有小木柯竭力压抑住的喘息声和哭声,跑动的脚步声渐渐从急促变得缓慢,他们踩在地上的声音质感也从沙沙的沙土的感觉,变成了水泥地坚硬的踩踏声,背后的小孩诡异的笑声渐渐远去――他们应该要回房间了。 小木柯费力地在跟着小白六跑,这个小家伙被小白六拉着跑了一晚上,因为心脏不好脸都紫了,但却依旧地乖巧地竭力咬牙地跟着跑,没有哭闹着不跑,似乎也知道这是小白六拉着他跑是为了他好。 因为小木柯知道如果没有小白六拉着他跑,他今晚肯定撑不到给自己的投资人打电话打完。 如果没有办法通知投资人,他明天就不能参加洗礼了,这对进入福利院的儿童来说是很严重的事情,他们说不定会因此受到惩罚。 而今晚如果没有小白六的投资人说了一句要小白六帮忙照看他,小白六这种一看就很冷漠的小孩一定不会管小木柯的死活。 小木柯偷偷看了一眼小白六手上的电话,但这位好心的投资人先生,为什么要让小白六帮他呢? 并且小白六为什么现在都还不挂电话呢?已经要跑进他们睡觉的房间了,会被老师看到之后骂人的。 “你是还有什么想说的吗?”白柳很识趣地开了一个头,“你是要回房间了吧?怎么还不挂电话?就这么想多挣我的钱?” “……这几分钟不算你的钱。”小白六气还没有传匀净,声调有种说不出来的低,他好像在掩饰什么一般说的飞快,“今晚你说的两个恐怖游戏很不错,可以抵了。” 白柳惊讶地挑眉:“今晚对我这么好?又是抹零又是抵消……” “嘟嘟嘟――” 对面毫不犹豫地挂了电话。 白柳:“……” 这明明就是为了夸他玩游戏玩的不错,他十四岁的时候是这种别扭的人设吗? 哇,好恶心。 白柳收起了电话,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个潮湿过度的稻草床上,眼睛忽然一眯。 今晚他一直在那个病人身上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植物腐烂的气味,他之前注意力全在对抗苗飞齿他们身上了,没有去甄别这味道到底是什么植物,只觉得是一种腐殖质的植物味道,很像是腐烂的稻草,但还有一种别的什么植物味道,藏在浓烈的稻草味道的下面。 白柳摸了一下自己被咬的脖颈,那里还残留着植物病人的口腔黏液,白柳用指腹刮了一点下来,放在了鼻腔细致嗅闻――他的血的味道,潮湿腐烂的稻草味道,稻草味道的下面还有股很浅淡的…… 白柳神色平静地把手指放进了嘴里。 ――黏液里还有一点很浅的蘑菇味道。 闻不太出来,但尝可以尝出来。 这里的孩子没有吃蘑菇,反倒是病人在吃蘑菇? 重症监护室的病人吃的唯一的东西,就是那个护士送入每个病房的。 但很明显不是蘑菇,因为是液体,虽然不排除这个液体里含有蘑菇的成分,但比起这种可能性来,白柳觉得另一种设想的可能性更高。 白柳的目光定格在了他面前的稻草床上。 他上前围绕着这个稻草床转了一圈,越看越觉得有一种很奇异的既视感,这个东西看起来的确像是床,但这样昏暗的灯光,24小时不间断的水汽,以及厚实过头又开始发霉的稻草――这些所有的条件加起来,让白柳觉得,这个地方比起床,更像是一个标准的蘑菇培养房,而这个稻草床就是蘑菇培养基。 白柳的手掀开白色的床单,露出大片泛着枯黄的稻草,随意地拨弄两下就能看到根系附着在腐烂稻草上正在萌发的菇类,但这些菇类白柳都见过,一些能吃一些不能吃,但总体来说都是常见的品种,吃了也不能延年益寿,有些还带毒,会瞬间暴毙――当年白柳所在的福利院也有孩子误食之后差点没有抢救回来。 白柳的手指翻找着从稻草里萌发的这些菌菇,确认了这些长在床上的菌菇都是一些常见的品种之后,他若有所思。 那些病人吃的应该不是白柳看到的这些蘑菇――那这些病人吃的蘑菇到底是什么? 白柳的目光落在稻草床上,他之前在icu的时候,因为那个植物病人一直躺在病床上,跟植物人一样一动不动,而白柳生命值也不高,所以白柳并没有单独去惊扰这个病人,翻找确认他睡着的稻草床下面长出来的蘑菇是不是也是都是他们床上长出来的,很常见的菌菇的品种。 现在看来很有可能大家的,也就是床长出来的蘑菇并不一样。 但问题的关键就在于这些为什么会不一样?长出来的又是什么品种的蘑菇? 白柳觉得一切的答案都藏在系统所说那个里。 “木柯。”白柳仿佛低叹般的自言自语,“现在就看你能不能在一夜之间找出,这些病人吃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了。” ―――――― ICU病房。 木柯奄奄一息地从混乱一片的病床下面爬了出来,扶着病床喘着粗气站了起来。 他站起来之后头还有点晕,没走几步又喘着气坐在了病床上。 木柯坐在白柳之前待的病床上,他整个人虚脱地倒了下去,把头埋在残留了白柳气味被子里,就像是还没长成的雏鸟把头埋在母鸟的的翅膀下,这是一种寻求安全感的行为。 死里逃生残留的恐惧让他的手和脚都抖得很厉害,虽然木柯刚刚躲在病床下面喝了几瓶精神值漂白剂把精神值回复满了,基本理智已经回复了,但是木柯的生命值透支得太厉害了,这导致他的身体状态非常得差。 他被吸走了太多的血液,陷入了失血过多的一种寒冷和近似休克的状态,手脚就像是抽搐一样不停地颤抖着。 木柯咬着牙蜷缩在带着白柳味道的被子里抖着左手摁右手,想要尽快恢复,他眼眶通红,之前那个怪物一直吸血的时候他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到最后木柯都眼冒金星了,他手背上的血管都瘪了下去。 但他必须要被吸到这个程度,这样他和白柳呈现出来的状态才是差不多的,白柳才能顺利假扮他进入苗飞齿的团队里。 木柯闭上眼睛,他回忆白柳之前交代给他的计划,这样可以转移他的注意力,让他好受一点。 白柳的计划非常简单又大胆,就是纸杯橘子游戏。 就是把一个橘子藏在三个纸杯当中的一个,然后轮换纸杯让对方猜到底哪个纸杯才藏有橘子,投资人一模一样的外壳就是那三个纸杯,而纸杯下面的白柳,就是苗飞齿他们要猜的那个橘子。 但这个简单计划有很多需要解决的复杂问题。 首先第一个,木柯的眼神落在白柳放在桌子上的三个大小不等纸杯,他皱眉:“你和病房里的那个病人的外表并不完全一样,他比你更细长。” “对,没错,而且不光是这个,苗飞齿父子是S-级别的玩家,他们完全可以不按照我们的游戏规则来。”白柳飞快轮换着手上的三个纸杯,语调不疾不徐,“他们有能力直接把这三个纸杯都被捏瘪,然后再去检查纸杯下面谁才是他们想要的橘子――也就是我。” 白柳一边说一边很平静地捏瘪了自己手中三个大小不一的纸杯,纸杯露出下面被捏得爆浆的橘子来,然后又若无其事地把纸杯给扔进了垃圾桶里。 木柯缓慢地吞咽了一口口水:“……那怎么办啊?” “所以第一步,我们要让他们认为这三个纸杯,他们没有能力轻易捏瘪,他们才会按照这个游戏的规则来。”白柳用手指点了点一个纸杯,在上面写了一个A+,“我会伪装成一个有A+能力的怪物,同时假扮三个怪物,这里的护士换班只有十五分钟,就算他们是S-等级面板的玩家,同时面临三个A+级别的怪物,我觉得他们也会更倾向于击杀一个。” “但你只有一个,你怎么同时假扮三……”木柯没说完的话戛然而止。 白柳以一种眼花缭乱的速度在他面前飞快地轮换着纸杯,一时之间只能看到残影,而那个写着A+的纸杯因为残影,好像三个纸杯都同时出现了这个A+的标记,白柳微笑着抬眼:“靠移速。” “至于你说的外表的问题,这里的病人是病得越重越纤长,而对于我们玩家来讲,有两个指标来衡量。”白柳抬眸直视木柯,“这两个指标一个是生命值,一个是精神值,从客观逻辑上来讲,我们只需要把生命值和精神值下调到和这个怪物差不多就行了。” “生命值的下调很简单,而精神值的下降,利用这个病人怪物就行了。” 木柯抿着嘴,他脸上很明显能看到对这个计划的反对,很快他又不赞同地开口了:“苗飞齿和苗高僵是两个老玩家,这种简单的把戏很难骗得到他们,而且就算不是老玩家的我,橘子纸杯这种游戏我也可以靠记忆里很轻易地认出那个纸杯是正确的,但我们如果下调生命值和精神值到这个病重这个点,如果对方一旦识破……” “你会死的,白柳。”木柯看着白柳的眼神甚至带上了一点乞求,“你真的会死的。” “木柯,这个计划的重点不是我的死活,我只是我百分之五十的生命值。”白柳用一种冷静到近乎残酷的语气对木柯说,“这个计划的重点是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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