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还不是他本人要......”说到这里，孙德胜嘿嘿笑了一下。看了一眼对面正在打瞌睡的沈辣之后，继续说道：“合欢蛊是黄然背后大靠山要的东西，这个就是杨书籍也不敢拦住。不过你问老黄要点说法，这个哥哥我是支持的。他说好了，回邶京之后请我们几个吃顿便饭，到时候你再提，哥哥我给你敲敲边鼓，多了不敢说，三五百万的应该能拿下来。” 那边丢了十几吨黄金，现在就指望这三五百万能缓解一下了。车前子还想再和孙德胜说点什么的时候，飞机开始在降落，不多时便降落在了首都机场。 此时，民调局的汽车已经在停机坪上等候多时了。下了飞机之后，孙德胜拉上沈辣和车前子单独上了一辆商务车，随后跟着其他车辆缓缓行驶出了机场。出了机场高速之后，他们这辆商务车便离开了民调局的车队，独自向着京西的位置驶去 这时候天色近黄昏，车前子对着孙德胜说道：“胖子，你这是要把我带到哪去？先说好了，别带我去乱七八糟的地方。什么天外人间、天上人间的，我不是那种人。” “都多少年的老黄历了？兄弟，别看哥哥我去过那种地方几次，可都是带着批判的眼光去的。实话实说，哥哥我也不是那种人。”孙德胜嘿嘿一笑之后，继续说道：“你身体还没有复原，哥哥我打算带你去我家住几天。你嫂子也说要见见兄弟，你家虽然都弄好了，不过家里没有人气，这几天还是住我那好......” “你让我住你家？”车前子愣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别闹了，我一个老爷们儿住别人家算怎么回事？再说你家里还有老婆孩子，不方便......” “咱们亲哥俩，弟弟住哥哥家有什么不方便？”孙德胜笑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常言道老嫂比母，就把你嫂在当妈。想吃什么就让你嫂子做，能做就做，不能做大不了点外卖嘛。辣子，今晚你也住我家，晚上咱们哥仨一醉方休。不是我说，咱哥俩也有日子没聚在一起喝酒了吧......” “今晚上不行......”沈辣苦笑了一声之后，掏出来手机，转到微信群的页面。随后指着页面对着孙德胜说道：“我三叔托人介绍的对象，让我今晚无比相看相看。相亲的地方就在我家楼下.......” “呦......这个比上次那个好。”孙德胜抢过手机看了几眼，随后笑嘻嘻的继续说道：“这是大事，哥们儿我不拦你。要是这次相对了眼，下次老黄请吃饭的时候带上啊。让人家姑娘也看看咱们的实力。” “黄然请客吃饭，我有什么实力？给他相看的？”沈辣苦笑了一声之后，对着司机说道：“师父，前面的发型屋门口停下，我就那里下车了......大圣，还有一个多小时，我得先去染个发。兄弟，明天局里见了......” 和孙德胜、车前子打了个招呼之后，沈辣提前下了车。随后商务车继续往前行驶，不管小道士愿不愿意，孙胖子还是将他拉倒了自己家。 孙胖子的家在邶京一座中等偏上的小区，直接从车库上了电梯之后，孙德胜带着车前子到了顶层。小道士原本以为好像孙胖子这样的人，就算不住别墅，也会买下一整层供自己居住。没有想到的是，这个胖子的家只是顶层的一个单位而已。 孙德胜按动了门铃，片刻之后，一个年轻的女人开了门。见到自己男人带着个半大小子回来之后，先是冲着车前子笑了一下，说道：“这就是咱弟弟吧，赶紧进来......胖子，你给弟弟找双拖鞋。弟弟，你哥下午才告诉我，你要来家住。也没什么准备的，你别介意啊......” 对着车前子说完之后，女人回头对着屋里喊道：“小五，你爸爸回来了，跟你爸爸问好......” 声音未落，一个坐着学步车的女童从房间里面冲了出来。她直接扎到了车前子的怀里，也没看清这人是谁，便奶声奶气的说道：“爸爸你回来了啊......你怎么瘦了，妈妈说你下台了，是不是杨叔叔不给你饭吃......” 说到一半才发现旁边的胖子才是自己的爸爸，当下她有些害羞的扑到了孙德胜的怀里，偷眼去看有些尴尬的车前子。小道士这时候心里在想：这是那我当成沈辣了...... 女人也有些尴尬，笑骂了自己女儿一句，随后将她抱回到了房间里。趁着这个时候，车前子换鞋走进了房间。看着房间也就是一百二十多平米，看着孙德胜平时花钱办事都是大手大脚的，一张嘴都是几亿几亿的。敢情住的也是寻常老百姓的房子...... 孙德胜看出来了车前子的心思，他打了个哈哈，说道：“当初哥哥我也想给你嫂子置办个大房子，可是你嫂子说什么都不干。你嫂子是南京人，小时候跟着孩子姥姥住在南京的大宅子里。几进几出的大宅子就他们娘俩住，从小到大住那么大的房子怕了，说小房子好，我就置办了这里。” 车前子对孙德胜这几句话还是相信的，这胖子有钱，犯不着为了这个编瞎话。不过他还是有点不明白的事情，趁着孙夫人去弄孩子的档口，他对着孙胖子说道：“那你也置办个豪宅啊，胖子，你有多少钱我不知道，不过住个豪宅对你不是问题吧？” “别提了，一开始哥哥我置办的就是豪宅，结果你猜怎么着？楼上楼下的邻居我都认识。”孙德胜苦笑了一声，随后继续说道：“不是我说，他们有钱人都疑神疑鬼的，家里有点风吹草动就以为有人做法要害自己。我和你嫂子刚刚住进去那几天，天天晚上都有人敲门。家里的狗叫了都以为家里闹鬼，老婆说梦话以为被鬼上身了.....” 说到这里，孙德胜叹了口气，再次说道：“这些有钱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得罪了也不好。最后我和你嫂子商量了一下，就搬到这里来了。” 第八十一章 盛宴（一） 孙德胜说话的时候，他老婆邵一一出来招呼道：“胖子，招呼弟弟吃饭。也不知道弟弟爱吃什么，我就随便弄了几个菜，还斩了一只南京口味的鸭子。不是我说，他们北京的春饼鸭还好意思叫烤鸭？弟弟，你尝尝我们南京的鸭子，这个才可以叫烤鸭子......” 孙德胜笑眯眯的站了起来，对着自己的老婆说道：“杨军送我的那坛子玉鹭白放哪去了？今晚上我得和兄弟一醉方休......” “是你藏起来的，我哪里知道？”邵一一冲着车前子笑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你看看是不是在恒温酒柜里，不是说要等到邵舞结婚的时候再打开喝吗。现在就等不及了？” “什么时候喝不都是喝吗？”孙德胜嘿嘿一笑之后，对着车前子说道：“大杨送的那坛子酒沉，你帮我抬出来。兄弟你今晚算来着了，大明洪武二年酿造的玉鹭白，世上就这么一坛子了。一会看看辣子相亲怎么样了，没成的话赶紧叫过来。咱们哥仨一醉方休......” “大明朝的？到现在有五六百年了吧？别折腾了，这酒喝了折寿......”车前子急忙拉住了孙德胜，继续说道：“咱们别整这么贵的酒，我喝不了老酒，喝了剌嗓子，一般的就行。小烧——二锅头、二锅头就成......” “家里还真没有二锅头，要不兄弟你凑合喝口茅台吧。”被车前子拖回来之后，孙德胜嘿嘿一笑，随后打开了柜子，从里面抱出来一箱子，从里面拿出来一瓶商标模糊不清的白瓷酒瓶来。对着小道士说道：“五零年的茅台，哥哥我去镁国之前，从马萧林那里讹的。这酒现在也不要多见了，凑合喝一口......一一，怎么少了半箱？” 邵一一正在往餐桌端菜，听到了自己男人的话之后，回答道：“你说柜子里的白酒吗？家里的料酒用完了，我懒得买，就拿它炖鱼了。上次我炖的大鱼头你不还说好吃吗？我倒了小半瓶酒，今晚上我又炖了一锅......” “我就说那次的鱼头够味，敢情你用五零年茅台炖的。”孙德胜也不生气，从里面掏出来两瓶茅台之后，又将剩下的几瓶酒放回到了柜子里。对着自己的老婆继续说道：“我给你留了几瓶，留给你继续炖鱼、炖肉的。再次试试炖个肉，多放点冰糖......” 孙德胜交代自己老婆炖肉的时候，车前子偷偷的在手机上百度一九五零年茅台的价钱。看到了后面一连串的零之后，他恨不得骂两句，一百多万的茅台酒，你们公母俩炖鱼了？不过他转念一想，要是自己走的时候，说也想炖鱼的话，问他们两口子要两瓶五零年的茅台，不会不给吧...... 就是小道士胡思乱想，没有注意到孙胖子在对他对口型——千万别吃鱼头...... 就在车前子胡思乱想的时候，孙德胜已经将他拉倒了餐桌前。邵一一说没有怎么准备，也弄出来了一桌子的菜肴。除了中间一大盆的炖鱼头和烤鸭之外，剩下的都是家常菜。 孙德胜打开了一瓶茅台，给车前子和自己倒了一杯之后，笑呵呵的说道：“兄弟，今天就算是到家了。这一桌子都是你嫂子的拿手菜，千万别客气，使劲吃、使劲喝......客房都收拾好了，吃饱喝足之后，你就睡......”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孙胖子原本不想接的，不过看到了来电显示之后，还是接通了电话，说道：“老黄啊，下飞机了？不是我说，怎么刚下飞机就把我想起来了。诶？请客......这都什么时候了？我和我兄弟都吃完了......哦，钓渔台国宾啊......全鲨宴......嗯嗯......你还约了老杨和辣子？辣子说他正过去......” 孙德胜的电话还没有说完，另外一个电话冲了进来。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之后，笑着对电话那头的黄然说道：“那都这样了，哥们儿我还有什么说的，我们哥俩这就过去，行勒，一会见，哥们儿也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全鲨宴......” 说完之后，孙德胜直接转接通了另外一个号码，说道：“辣子，老黄说要请客？你怎么连亲都不相了？哈哈哈......他说我已经快到了是吧？老黄也是这么和我说的，说你已经在路上了。不是我说，老黄最近学坏了......” 说了几句之后，孙德胜便挂了电话，随后嬉皮笑脸的对着自己老婆说道：“一一，收拾一下，带着咱们家小五吃酒席去，钓渔台国宾的全鲨宴......” “行了，要走赶紧的，别废话了，好像我们娘俩真会去似的......”邵一一笑骂了一句之后，有冲着车前子说道：“弟弟，你先垫几口。他们说是吃饭其实就是喝酒，那次不是吐得稀里哗啦回来的？你可别学你哥哥，记得啊，多吃菜少喝酒......” 车前子从来没有这样被人关心过，他从来没有见过父母，是孔大龙将他养大的。在进邶京之前，都是车前子伺候师父孔大龙的衣食起居。那老登儿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不说，还挑肥拣瘦的。等到小道士大了一点，有脾气之后才把孔大龙的毛病改了过来。 邵一一这几句暖心的话，听得车前子眼泪含在眼圈里。也不管什么全鲨宴了，拿起来筷子夹了一筷子鱼肉进了嘴里。鱼肉进嘴的一瞬间，一股浓烈的酒气夹杂着鱼腥直冲脑仁。顶的车前子眼前一黑，差一点将嘴里的东西喷了出来。为什么闻着没事，却下不了口，这娘们儿是怎么做到的...... 要不是邵一一对他好，加上车前子不对女人下手，这时候已经脏话连片了。当着孙德胜女儿的面，他不好将嘴里的鱼肉喷出来，只能含在嘴里。因为那酒味夹杂着鱼腥的味道太上头，车前子难受的闭上了眼睛，在他闭眼的一瞬间，刚才含在眼眶里的眼泪被挤了出来。 “好吃吧......”看着车前子闭上眼睛‘享受’的样子，邵一一又夹了一筷子鱼肉放在他面前的碟子。继续说道：“赶紧吃，多垫一点。要不一会黄然他们灌你酒......” “一一，你不懂，不能吃东西要不一会都吐了。得先喝点适应适应......”说话的时候，孙德胜倒了半杯茅台送到了车前子的手里，继续说道：“先喝点适应适应，一会真喝也就不怕了......来吧......” 孙德胜半送半推的将半杯茅台灌进了车前子的嘴里，好歹将嘴里的鱼肉送了下去。随后他笑嘻嘻的指了指墙上的钟表，对着自己老婆说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老黄还指不定闹什么幺蛾子。我们俩得先过去看看，过了十二点就锁门，我去兄弟家凑合一宿......” 说这几句话的功夫，孙德胜和车前子已经穿好了外套，在邵一一的叮嘱之下，拉着自己的小兄弟走出了家门。 这边刚刚关上门，车前子便再也忍受不住，将刚刚下肚的那口鱼肉吐了出来。孙德胜冲着他竖起了大拇指，说道：“熬到现在才吐出来，兄弟你够意思......” 第八十二章 盛宴（二） “胖子，你老婆是不是故意的？一般人能把鱼头做成这个样子也不容易。”车前子缓过来这口气之后，继续说道：“她是怎么做到的？闻着香喷喷的，吃着就不是人味了？她不是不想让我住你们家，故意的整我吧？” “兄弟你没看出来吗？你嫂子把你当成亲兄弟了。”孙德胜苦笑了一声之后，继续说道：“不瞒你说，你嫂子基本上在家不开伙。吃饭的时候不是外卖，就是带着孩子去民调局食堂吃去。对了，哥哥我说没说理论上她还是六室的内勤？整个六室不是白头发的，也就你嫂子一个人了。也就是家里来了亲戚，她才会亲自下厨。上次炖的鱼头是吴主任吃的......” 听到孙德胜提到了吴主任，车前子来了兴趣，说道：“你老丈眼子真下嘴了？吃完直接就喷出来了吧？” “他把一整锅鱼头都吃干净了......”回忆那天的情形，时隔很久孙德胜还是觉得不可思议。顿了一下之后，他继续说道：“从那之后，你嫂子就有了一种错觉，她真以为自己炖的鱼头很好吃。她自己不吃淡水鱼，也没有尝过味道。不过这道菜不能轻易露出来，我还是托了兄弟你的福，今天才又吃到了......” 想到吴仁荻那么一个尖酸刻薄的人，竟然会吃了那么难吃的东西没有发作不算，还能开口夸好吃。这么昧著良心的事情，真是他一个这样的大人物能做出来的吗？ 鱼头好不好吃无所谓了，反正马上就要有一顿全鲨宴了。听这名字就和鲨鱼、鱼翅什么的脱不了干系，反正也是去吃黄然的，孙德胜和车前子就当是去吃冤家了。 孙德胜亲自开车，载着车前子向着钓渔台国宾行驶了过去。车子刚刚开出小区，车前子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对着孙胖子说道：“胖子，还有件事啊，这个炖鱼头的方子是谁给你老婆的？能做到问起来香喷喷的，吃起来又冲又腥的，一般的大厨子都没有这样的手艺。” 一句话点醒了梦中人，听了车前子的话，孙德胜猛地一踩刹车，随后苦笑着对被晃了以下的小道士说道：“兄弟你不说，哥哥我还真没想到这个，是啊，这个炖鱼头的方子是谁给你嫂子的......” 这明显是话里有话，不过孙德胜说到这里，后面的话任凭车前子怎么问，他也不开口了。当下只是说些民调局的八卦，把话题岔开了。 等着孙德胜、车前子二人赶到钓渔台国宾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黄然亲自在大门口迎接，一直带着他们俩进了一座小楼的包房里。他们进来的时候，蒙棋棋和身上还裹着纱布的张支言已经等候在这里了。 “沈辣在路上了，杨枭稍后就过来。我们先坐，正好趁着这个机会点菜......”黄然微笑着将菜牌递给了孙德胜，随后继续说道：“今晚上是全鲨宴，我有位朋友在海上遇到了鲨鱼群，他捕获了几只。就是我们今晚的主菜了，在配几道其他的菜肴也就差不多了。” “今天我们哥俩是客随主便，老黄你赏饭，拿出来什么我们哥俩就吃什么。”孙德胜嘿嘿一笑之后，冲着浑身上下都是纱布的张支言说道：“小磕巴，你都这样了还惦记吃呐？鲨鱼是发物，小心吃了这一顿明早开始你身上长鱼鳞......” “那倒不用孙局长您费心，我也就是个陪客而已。倒是你要小心了，鲨鱼肉有毒......”只要不是对蒙棋棋，张支言的话也算利索，话语之间还有挑衅的味道。 看着两个人的对话开始有了火药味，黄然马上出来打圆场，他叫过来服务人员，替孙德胜做主叫了几道特色菜之后，说道：“不等了，姑娘，麻烦你和后厨说一下，可以走菜了。不过菜不要上的太快。我们后面还有人要来。” 看在今晚全鲨宴的份上，孙德胜也不打算和张支言一般见识。当下对着黄然，笑嘻嘻的说道：“老黄，哥们儿还有件事情不大明白。在古墓里面被你冒充是合欢蛊的玩意儿到底是什么东西？万长洛都没有认出来。” “那个叫做菩蝉，是当年上善禅师在粤南养的一只小妖鬼......”说话的时候，黄然亲手给孙德胜倒了杯茶，随后继续说道：“当年上善禅师看它可怜，便将这是小妖鬼魄收在身边。后来发现了合欢道的古墓，发现合欢蛊已经孵化成了，就把菩蝉安置在它身边，指望着它可以沾点合欢蛊的光，也有机会长生不老。 后来时间一长，他老人家便忘了这件事情。直到前一阵子我说了要去合欢道的古墓，禅师这才想起来菩蝉，要把我那只妖鬼带回去。可惜我还是没有完成禅师交代的事情......”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已经有身穿旗袍的服务人员上菜。将一盘几乎透明的菜肴摆放整齐之后，这才说道：“这是红焖鲨鱼口腔的软骨，这道菜已经焖制酥烂，请各位品尝......” “尝尝这个，当年我在马来西垭的时候，品尝过鲨鱼的软骨，真是世上一等一的美味。”说话的时候，他用公筷夹起来两块鲨鱼软骨，放在了孙德胜、车前子面前的盘子上。随后继续说道：“到底是钓渔台国宾，比我上次吃的味道还要好......” 孙德胜和车前子也不客气，各自吃完自己碟子里的菜肴。孙胖子笑嘻嘻的对着小道士说道：“兄弟，这个哥哥我也是第一次吃，咋样？” “比不上你老婆做的鱼头......”车前子古怪的笑了一下，随后对着黄然说道：“有机会你一定要老孙家，尝尝他媳妇的手艺。那大鱼头炖的，世界上再找不到和它一样的味道。” 黄然也是个好吃的，当下他笑着说道：“想到尊夫人还有这么高超的厨艺，有机会一定要去试试那道大鱼头。” 就在黄然的话说到这里的时候，服务人员再次走进了包房当中，随后走到了黄然的面前，欠着身子说道：“您有一位客人到了，是直接请进来，还是您亲自去请......” 就差一个杨枭和沈辣了，他们俩都不是外人，黄然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对着服务人员说道：“你去将他请进来吧，这也是我的贵客，千万不要怠慢。” 服务人员答应了一声之后，便转身离开了包间。没过多久，就见她拉着一个光头的老和尚走了进来。这老和尚已经看不出来多大年纪了，身上穿着一件僧袍不僧袍，大褂不大褂的衣服，要不是光头上受着戒疤，也看不出来这是个和尚。 见到了服务人员带回来一个和尚，在场的众人除了车前子之外没，都齐刷刷的站了起来。孙德胜和黄然二人直冲冲过来，想要将老和尚带到自己的座位旁边。 “黄然呐，你小子不够意思，请吃这么好的东西，竟然不叫佛爷我.....”大和尚看了看桌子上剩下不多的鲨鱼软骨，随后皱了皱眉头，对着车前子说道：“小子你饿死鬼......” 看着车前子一句话还还没说完，老和尚突然顿了一下，随后眼睛一眨不眨的上下打量了这个半大小子，随后对着他说道：“啧啧......你小子有意思，还有意思了......难怪了，哈哈哈哈......太有意思了......” 这时候，车前子却瞪起了眼睛，盯着老和尚说道：“老登儿，你瞅啥......” 第八十三章 盛宴（三） 听到了车前子这句骂人的话，包间里所有的人都被吓了一跳。孙德胜急忙伸手捂住了自己兄弟的嘴巴，陪着笑脸对老和尚说道：“大和尚，我兄弟刚刚在家喝酒过来的。酒劲还没过，说的都是醉话。不是我说，刚才他还骂我死胖子来着，不信你问问黄然......老黄，我兄弟在古墓里可是替你报仇了的......” 黄然见状，也陪着笑脸凑了过来，说道：“禅师，这孩子就这样没大没小的。您别和他一般见识。您看在我的面子上了......” “你的面子？小黄你的胖脸有多大？佛爷我凭什么要看你的面子？”大和尚怪笑了一声，随后转身又笑嘻嘻的看着云里雾里的车前子，说道：“这个面子是要给的，却不能给他小黄然。要给也得给那个人......哈哈哈哈，有趣有趣，想不到他还能留下来你这个种......” 老和尚明显是知道什么，黄然眨巴眨巴眼睛，小心翼翼的说道：“禅师，您认识这孩子的父母长辈？” “佛爷我认不认识还得你小子点头？一边拉去......”大和尚撇了黄然一眼，随后继续说道：“你请别人在这里下馆子，让佛爷我在家里吃糠咽菜。把拿碟子菜拿过来，让佛爷我尝尝闲淡......这是荤菜啊，你小子怎么不早说？不知道佛爷我是出家人吗？罪过啊罪过......有点淡了，小黄你没点眼力价，这玩意儿得配雪里蕻啊......” 老和尚一边说自己是出家人，一边往嘴里塞。除了车前子之外，其他人都见惯了他这德行，也没人敢说什么。 趁着老和尚吃喝的时候，孙德胜凑在车前子的耳边，低声说道：“兄弟，万万千千别惹这个老和尚。他可是和咱们家吴主任平起平坐的大人物......给哥哥个面子，有什么你都忍了，吃完这一顿哥哥我带你去杨书籍家砸门去，咱们骂他一个通宵。” 车前子再是疯狗脾气，也知道轻重。看着几乎所有的人都冲着老和尚陪笑脸，也只能尽量的不去招惹他。 这时候，服务小姐又端着一盘子清蒸鱼送了过来。将盘子放下之后，介绍道：“这是清蒸幼鲨，鲨鱼成年之后，肉里面会有氨气的问题，并不适合烹调，只有这样两三个月的幼年鲨鱼肉质鲜嫩......” 听了服务小姐的介绍，老和尚说道：“姑娘你说这是幼年鲨鱼？阿弥我的陀佛啊......你们太残忍了，拿过来拿过来，佛爷得替你们超度了它......鱼啊鱼，你的福气不小。佛爷我亲自渡化了你，下辈子你好好投胎做人......淡了淡了，好好地一条鱼怎么能清蒸？酱焖啊！这么淡怎么吃？太他么淡了，真是罪孽......” “麻烦你和厨房说一下，后面的菜都要重口。要是有腌雪菜的话来一份......”看着服务小姐有些懵，黄然微微一笑，给了小费之后打发她走了。随后对着老和尚说道：“不知道禅师您要来，早知道的话就不吃这里......” “别说那些没用的，佛爷我是来拿菩蝉的。好几百年不见那小东西了，佛爷我心里还怪想它的。”老和尚说着，用他身上僧袍不僧袍，大褂不大褂的衣服擦了擦嘴，随后继续说道：“佛爷我可就是这点事情，小黄你不是都没办好吧？” 黄然脸上露出来尴尬的表情，说道：“这是我办事不利，菩蝉已经归天了......” “佛爷我养了那么多年的菩蝉归天了？黄然你怎么办的事情？”大和尚听到之后直接丢了筷子，随后一脸悲怆的对着黄然继续说道：“我可是拿它当儿子带的，普天之下就那么一只菩蝉。说没有就没有了？你知不知道我这个白发人送黑发人什么心情......我佛在上，让我跟着菩蝉一起走吧......” 说着，老和尚竟然当着众人的面干嚎了起来。黄然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尴尴尬尬的站在老和尚的身边，那么聪明的人也开始不知所措起来。而蒙棋棋和张支言的反应也各不相同，张支言和黄然差不多，对老和尚的反应不知道如何是好。而蒙大小姐完全不理会老和尚这边，她掏出来手机正在刷着朋友圈。 看着这几个人的反应，车前子对着孙德胜低声说道：“这个就是那个和你老丈杆子平起平坐的高人？亲儿子死了也就这样吧？还是说那个什么菩蝉就是他亲生.....” “别乱说话，我的小祖宗......”孙德胜再次捂住了车前子的嘴巴，说道：“你懂什么？大和尚就是这么游戏人间的。得了，看在刚才黄然拉过你一把的份上，哥哥我也拉他一把......” 随后，孙德胜笑嘻嘻的站了起来，做到了老和尚身边，说道：“大和尚，菩蝉死了不能复生。你得想开一点，要不这样，大和尚你去干点什么转移注意力。不是我说，不能一直向着菩蝉的事情，伤身啊......” 听了孙德胜的话，老和尚好像变了个人似的，直截了当的说道：“惠比寿麝香葡萄的演唱会，估计去看两三四五场的，佛爷我的心情就好点了......” “没问题......”孙德胜嘿嘿一笑，说道：“这样，我再给大和尚你安排一下后场见面，大家伙亲亲热热的合个影......” 车前子在一边听得糊涂，没忍住对着孙德胜说道：“胖子，什么惠比寿什么葡萄？怎么还开演唱会了？” 孙德胜看了他一眼，低声说道：“大人的事，你别瞎打听。听多了不是什么好事......” 听了孙德胜的话，老和尚脸上都兴奋的冒出了红光。他笑了一下，说道：“这也不好吧？怎么说我也是个出家人，心里除了我佛之外，再装不下什么了......说好了，就是见个面拍拍照什么，酒店佛爷我是一定不会去的......” “对了！还有酒店......”孙德胜哈哈一笑，继续说道：“演唱会之后的，我来安排大和尚你去酒店探班。给你安排个总统套间——不对，应该叫圣僧禅室......” 听了孙胖子的话，大和尚顿时眉开眼笑了起来，说道：“被你这么一开导，佛爷我没不怎么难受了，菩蝉归天就归天了吧。说起来当年好像还是我把它的肉身弄死的，它那张牙舞爪的样子也不怎么可人疼......” 随后他回头看了黄然一眼，摇了摇头，对着他说道：“佛爷我原本还想抬举你一下，收你做我一个小徒弟。可惜了，没有什么眼力价......佛爷我当着你的面，吃了多少天的麝香葡萄，你一点都没看出来？” 没等黄然解释，蒙棋棋终于放下了手机，不服不忿的开口说道：“和尚，你想去就直接说啊，你什么德行大家伙都知道，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佛爷我是出家人，怎么能说那种话，罪过啊......”说话的时候，老和尚突然想到了什么，看了一眼蒙棋棋，又看了看车前子，随后笑嘻嘻的说道：“要不佛爷我做个媒，撮合撮合你们俩得了。天底下没有哪一对比你们俩更合适了......” 这句话刚刚说完，车前子、蒙棋棋和张支言三个人同时开口说道：“不行！” 第八十四章 盛宴（四） “凭、凭、凭什么！还、还、还有王法......”听到老和尚要撮合车前子和蒙棋棋，张支言的脸色气的涨红。他追了蒙大小姐十几年了，这才算见到了一点曙光，凭什么要让给这个半大小子...... 没等张支言说完，蒙棋棋一把推开了他，等着老和尚说道：“老和尚，平常让你看两眼大腿姑娘我也不说什么了。你还蹬鼻子上脸，开始学人家保媒拉纤了......你看看都是出家人干的事儿吗？没事就找家寺庙好好念念经，别净整这些没用的......” 这俩人还没说完，那边的车前子也不干了。他指着蒙大小姐，对着老和尚说道：“可拉倒吧，我妈要是还活着，比她也大不了几岁。你看看她那岁数，大姐你有三十了吧？我还不到十九，她老牛吃......” 嫩草两个字还没有出口，恼羞成怒的蒙棋棋举起来桌子上的酒红瓶，对着车前子砸了过来。小道士急忙闪身躲过，看着女人说动手就动手，车前子也有点恼了，虽然他不对女人动手，可是也抄起来餐桌上的水瓶，泼了蒙大小姐一身。 张支言见到自己心仪的女人被欺负了，他怪叫了一声之后，跳起来冲着车前子扑了过去。小道士原本就被蒙棋棋惹得一肚子气，见到张结巴冲着自己过来，当下将这点气都撒到了他的身上。 没等张支言落地，车前子先冲过去反撞他。“嘭！”的一声，直接将张结巴撞到了墙上。原本他就旧伤未愈，这一下子直接扯裂了伤口，疼的张支言半天都没有从地上爬起来。 看着两边真动了手，黄然、孙德胜分别拉住了蒙棋棋和车前子。分别劝着自己的人，黄然对着蒙棋棋说道：“禅师也就说说，他老人家开玩笑的，你怎么还当真了？再说了，你和支言的事情也差不多了......支言，你怎么还吐血了......” 这边孙德胜也在劝车前子，说道：“兄弟，不是哥哥我说你，大和尚说的也是好话啊，你今年十九，蒙大小姐二十八才大九岁，女大三抱金砖，你抱了三块金砖了，别不知足......呀，张结巴是不是不行了？你可别想碰瓷，我们不吃你这一套......” 老和尚笑嘻嘻的看着乱作一团的场景，吃了一口鲨鱼肉，说道：“可不就是西门庆一脚怒踹武大郎吗？现在就等不及了？装作你们俩都不干，然后把小磕巴嘴子拉进来弄死。佛爷我什么不明白？” 老和尚的身份太大，黄然和孙德胜都不敢得罪他。两个人对了一下眼神，打算这顿饭就吃到这里。拉着各自的人离开的时候。包房大门打开，一头黑发的沈辣带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进来之后，看着打成一团的几个人，沈辣愣了一下，随后对着孙德胜说道：“大圣，怎么个意思？不是说老黄请吃饭吗？怎么还打起来了？闹着闹着就恼了？上善大师父你也在啊。你们在大师父的面前撒野，好意思吗？” 这时候，包房里面除了老和尚和沈辣以及他带来的女人之外，所有人的心里都一句话：没有这个和尚，还打不起来呢...... 不用问，也知道这个女人是沈辣的相亲对象。辣子既然能把人家带过来，那就是说明相互看顺眼了。孙德胜哈哈一笑，一只手死死拉着车前子，一只手拍了拍沈辣的肩膀，冲着他带来的女人挤了挤眼，说道：“辣子，这位美女是谁啊？介绍一下，兴趣以后还能成个亲戚什么的......” 这女人也就二十四五岁的样子，细高挑的身材，长得有些秀气。听到孙德胜的话之后，脸色一红低头浅笑，躲在了沈辣的身后。辣子有些尴尬的笑了一下，说道：“这是赵庆，我的——朋友。这不是老黄催的急吗？我就把小赵带过来了，老黄，带了个人没和你说，没事吧？” “人多了才热闹啊，多一双筷子的事。”见到来了外人，黄然那边也把蒙棋棋拉走，随后又将倒地的张支言扶了起来。将他们俩和车前子拉开了距离之后，这才笑着的对沈辣继续说道：“一会我和小姐说一下，加两个人。鱼翅和鲍鱼扣鱼目再加两份就好了.....” 听了黄然的话，女人急忙说道：“不用麻烦了，我就是陪着沈辣过来坐坐。我们已经吃过饭了......我坐一会就走，真不用麻烦了......” “什么叫麻烦，加双筷子的事。”孙德胜嘿嘿一笑，冲着沈辣做了个鬼脸之后，亲自喊过来服务员，重新加了两套餐具。随后笑嘻嘻的对着赵庆说道：“说起来我们家辣子还是第一次带女朋友出来......哥们儿我知道还不算男女朋友，这不是先处着看嘛，处着处着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不是我说，天底下能赶上我们家辣子的男人不多。老黄，大喜的日子，你是不是得表示一下......” “大圣，你的吐沫星子都喷过来了，再吓着人家。老黄，你别听大圣的，你坐下......”沈辣苦笑了一声之后，继续说道：“我和小赵也是第一次见面，你再把人家吓着不敢再见我了。你们聊你们的，我们俩坐一会就走，我还得送人家回家......” “晚了就别回去了......”这时候，老和尚插了一句，随后他双手合十，高诵了一声佛号之后，再次说道：“佛渡有缘人，女施主，你听和尚一句话，小辣子真是好人。世上人人你都会骗你，出家人不敢打妄语。过了这座庙，就再遇不到这么灵验的菩萨了。南无阿弥我的陀佛......” 听到老和尚说第一句话的时候，沈辣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生怕这花和尚嘴里说出来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好在后面的话说的道貌岸然，也像是一代高僧嘴里说的话了。 听到和尚都这么说，女人的脸一红，低着头不再言语。不过片刻之后，她还是笑吟吟的看了身边的男人一眼。 有门啊......孙德胜笑了一下，随后对着女人说道：“小赵是吧？辣子应该已经和你说过我了，哥们儿我就是他嘴里的孙大圣。小小的公务员，和辣子过命的交情。以后大家就是自己人了......辣子什么都好，就是不大会说话。你可别介意......小赵你做什么工作的？有房没房、有车没车都无所谓，我们辣子都有。他的就是你的......” 听到孙德胜问自己，女人腼腆地笑了一下，说道：“我也是公务员，市局司法处的法医。我知道大家是为了我们俩好，不过是不是也让我们俩先接触接触......” 沈辣明显对这个女人很满意，担心孙德胜过分的热情吓到女人，‘瞪’孙胖子一眼，说道：“大圣，你再吓着小赵，早知道我就不带着她来了。你再这么胡说八道，我们可走了啊。小赵，别理他。孙大圣和我太熟了，说话没什么轻重......” 话还没有说完，包房大门打开，服务小姐进来送菜：“炙烤鲨鱼肝，这也是幼鲨的鱼肝，裹了牛油炙烤到六分熟，请各位品尝......” 第八十五章 盛宴（五） 接下来美味佳肴一道一道的送了上来，什么筷子一样粗细的鱼翅，还有比孙德胜拳头都大的鲍鱼......让跟着沈辣一起来的赵庆开了眼界，钓渔台国宾她也是第一次进来，这么一桌子菜肴加上酒水，怎么不得一两万？ 赵庆心里开始好奇沈辣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了，他自己说是公务员，可这里是一般公务员来的地方吗？随后她忍不住问了孙德胜，说道：“我有个小问题，你们的工作单位到底是哪里？沈辣说是宗教民俗单位，说了一长串，我也没有记住。” 孙德胜嘿嘿一笑，说道：“辣子你怎么弄的？连工作单位都没有说清楚。小赵，我们哥俩还有旁边的老三，都在民俗事物调查研究局工作。别看辣子不言不语的，他可是正经的正处级别干部。你有事就找他，辣子办不了的事情——不多。” “民俗事物调查研究局......”赵庆念了一边这个单位，她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自己真的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孙德胜看出来小赵的心思，嘿嘿一笑之后，夹起来一块鲨鱼唇放在了赵庆的碟子里，说道：“我们这个单位比较冷门，还有点涉密的成分，所以不怎么出名。你们司法处的魏老三，当年还在一起处理过事件。你去问问他，就什么都知道了。” 孙德胜口中的魏老三魏建中原本是司法处的处长，现在已经做了市局的二把手。赵庆自然没有什么怀疑，不过她还是没忍住，对着孙胖子说道：“你和沈辣是朋友，还在一个单位工作。他都正处了，那你呢？都差不多吧？” 孙德胜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实在，第一次见面就问职务的。不过他的城府似海深，笑了一下之后，说道：“哥们儿我还是要没下台的话，算是副部级别的干部了。现在从头做起，算是个副科级别的待遇吧......不说了，再说就都是眼泪......” 眼前这个胖子也就是三十多岁，竟然已经有了副部级别的履历了。赵庆说什么都不敢相信，以为孙德胜是在和自己开玩笑。当下也是笑了一下，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说下去。 又吃喝了一阵子之后，赵庆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她拿起来手机到包房门外接了电话，小赵刚刚出去，孙德胜便对着沈辣说道：“辣子，你这次是抄上了。小姑娘人不错啊，还知道出去接电话，懂事啊......不是我说，赶紧的，今年就把事儿办了。伴郎是咱们家老三，明年你抓紧时间生个儿子，咱们两家接个亲家......” “大圣，你说远了，八字还没一撇......”沈辣苦笑了一声之后，对着孙德胜继续说道：“一会别把人吓着了，要是没成多尴尬......” 沈辣的话刚刚说完，赵庆便推门进来。随后满脸的歉意说道：“真是不好意思，我得出一趟外勤。处里值班的同事出车祸了，我要回去替他。沈辣，能送我出去吗？这里没车出不去。各位，不好意思了......” “公事要紧，我去送你。”沈辣说话的时候，已经穿上了外衣，随后和赵庆一起离开了包间。孙胖子带着车前子送到了电梯口，看着他们俩离开之后，这才长出了口气，自言自语的说道：“赵庆......这丫头看着还行，辣子你赶紧点吧。” “人家找对象，是你着急的事儿吗？”车前子看了孙德胜一眼，随后继续说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沈辣是一对呢，胖子，差不多的了......” “兄弟你不懂，哥哥我欠辣子的。”孙德胜叹了口气，也不准备继续说下去。当下带着车前子回到了包房当中，笑嘻嘻的对着黄然他们这些人说道：“这次辣子有喜，大家伙都准备红包啊。老黄，咱们哥仨都是老交情了。除了你那份之外，大和尚的也要你交。” 还没等黄然说话，装了半天有道高僧的老和尚看了看车前子和蒙棋棋一眼之后，抢先说道：“要是沈辣这次真和小赵成了的话，你们俩也抓紧时间把事情办了吧。明年要是你们生了个男孩子的话，佛爷我破例一次，收他做个小徒弟......” 蒙棋棋实在受不了，直接对着老和尚说道：“和尚你闭嘴！你让姑奶奶嫁他？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绝了，我都不会多看这个小崽子一眼。你看什么！回家吃奶去吧，小孩崽子......” 听到蒙棋棋再次对自己来了，车前子回嘴道：“记住了你说的话！一会发个誓啊，我给你打个样——老天爷你看着，我车前子要是对这个娘们儿动一点点心，就让天打五雷轰碎了我。反过来，这个娘们儿要是对我有心思，你记得放雷劈化了她。” “姑奶奶用你给我起誓！”蒙棋棋见到车前子替她发誓？当下气的再次冲了过来。虽然又被黄然拦住，她也还是骂声不断：“我给你起誓！黄天在上，你就把这个浑小子送泰国去了根......” “蒙棋棋你过分了！我又不找你，凭什么去根！要去根也是这个小结巴，他早晚有那么一天！”车前子被惹火了，也要跟着冲上去。同样被孙德胜拦住。 最后看着两个人越吵越凶，无奈之下，黄然只能拖着蒙棋棋和张支言先一步离开了这里。留下来大和尚继续陪着孙德胜和车前子吃喝...... 又吃了一阵子，杨枭才姗姗来迟。黄然也请了他，不过今天晚上老杨要给他老婆辅导作业，都收拾好了，等到他的夫人睡着之后，杨枭这才赶了过来。听到刚才沈辣带着女朋友过来了，他也连称遗憾。 快吃到十二点的时候，服务员进来要求他们买单。孙德胜这才傻了眼，说道：“买什么单？刚才出去那个胖子没买吗？不是......我们是客人，怎么有客人买单的？你好好查查，不是我说——他真没买单啊......” 听到黄然走了的时候忘记了买单，孙德胜气的直翻白眼。这笔帐太肉头，他好能给黄胖子打电话，却被通知对方的电话无法接通。 无奈之下，孙德胜只能乍着胆子问了一遍今晚的价钱。随后一连串的数字从服务小姐的嘴里说了出来：“先生，一共是十三万八千。黄然先生只是带了两条成年鲨鱼过来，又在我们这里买了是十一只幼年的鲨鱼，加上鱼翅、干鲍鱼之类的干货，以及有年份的罗曼尼康帝葡萄酒，加上百分之十五的服务费......” 听到今晚吃了十三万多，老和尚直接尿遁了，杨枭也要走，却被孙德胜拦住了。就在孙胖子准备给杨枭思想工作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接通之后，那头传来了沈辣的声音：“大圣，小赵这边出事情了。报民调局审批来不及了，你想想办法叫上老杨，赶紧过来一趟，是河山路派出所，赶紧过来啊，这事儿太邪门了......” 听着沈辣说的很急，孙德胜没有犹豫，立即取出来银行卡结了帐。随后三个人驾车到了沈辣所说的河山路派出所，派出所大门口竟然如此也拉上了警戒线。这边刚刚下车，便看到了老莫带着五室副主任萧易峰也赶到了这里...... 第八十六章 邪门 看到了老莫和萧副主任也赶了过来，孙德胜有些意外。他降下了车窗，对着两个人喊道：“老莫！你们俩怎么也到了？辣子给你们叫来的？” 老莫和萧易峰见到孙德胜他们三个人，也颇有些意外。两个人走了过来，老莫先开了口，说道：“辣子给打电话，说这里出事了，让我过来帮着看看。正好我和老萧在外面吃饭，就一起过来了。大圣，也是辣子找你们来的吧？” “可不是咋的，他电话里也没说清楚，就说了一句这事儿邪门......”说话的时候，孙德胜已经下了车，随后继续说道：“不是我说他，进民调局十年了。什么邪门的事情没有见过？怎么就把他吓成这样了。” “这天底下没有最邪门的事情，只有更邪门的。”萧易峰笑了一下，说道：“赶紧进去吧，别让沈辣等急了。他平时挺沉稳的一个人，还没见他这样着急过。” “那是，人家现在有组织关系了。”孙德胜嘿嘿一笑之后，首先向着派出所大门走过去，边走边掏出来手机，给沈辣打了电话：“辣子，我们都到了。老莫和老萧也到了——五室的萧副主任，我们没带证件，你想办法下来接......” “是孙局长吗......”没等孙德胜的电话说完，身后又停过来一辆警用牌号的小轿车。从车上下来一个身穿三级警监警服的高大男人，认出了孙胖子之后直接走过来握手，说道：“我是市局的魏建中啊，以前是司法处的......” “老魏啊，瞧你说的，我能不认得你吗？”孙德胜嘿嘿一笑，继续说道：“刚才吃饭的时候还聊到你了，早就听说魏处你高升了，现在是魏局了吧？” “什么魏处，魏局的，都是为人民服务嘛。”来人正是刚刚在酒桌上说到的魏建中魏老三，看到了孙德胜带着人过来，他客气了几句之后，马上切入到了正题，说道：“刚才我还以为下面的人没睡醒，说的胡话。现在惊动了你们，已经定性交给你们民调局来接手了吗？” 这件事情已经惊动了市局的二把手，看来沈辣没有小题大做。孙德胜笑了一下，说道：“接手不接手还不好说，我们也是刚到，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这不是还忘了带证件，正在等着同事来接我们。” “遇到我了，那还用等人接？”魏句长指着孙德胜这些人，对着自己的属下说道：“这些同志都是部里下来办事的领导，去，拿几个临时出入证来。领导们有什么交代的，你们都要全力以赴做到。还有，把门口的隔离线撤了，让老百姓看到还以为派出所出了什么大事情......孙局长，咱们先进去看看现场......” 说话的时候，魏局长已经带着孙德胜等人进入了派出所的大门。 见到自家大领导带着人进来，所长和指导员都过来迎接。只不过两个人的脸色都难看至极，尤其是指导员明显是刚刚吐过，脸色灰白灰白的，说话也有气无力。 “不用你们介绍了，直接带我们去现场。”魏句长大手一挥，跟着两个人向着二楼审讯室的位置走去。这时候，看到黑头发的沈辣从楼梯上走了过来。魏建中和他也是半熟脸，这样的场合用不着客气，相互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看着沈辣走到了身边，孙德胜低声对着他说道：“辣子，你遇到什么邪门的事情了？咱们也算是见多识广了，还有能把你吓着的事情？” 沈辣看了一眼跟着孙德胜来的这些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说的严重点，你们不是能早点过来嘛。我还好，就是小赵吓坏了。刚才做现场的时候，她一个法医吓的直哆嗦......” 走在孙德胜身后的车前子插了句嘴，说道：“能把法医吓得直哆嗦？咋回事？诈尸了？” “诈尸就好了......”沈辣苦笑了一声之后，继续说道：“你们自己进去看看吧，我现在都不知道，它算死了，还是活着的......” 说话的时候，众人已经来到了审讯室的门口。一脸惨白的赵庆坐在门口，也不知道她吐了几次，已经开始习惯性的干呕了。看到了孙德胜他们过来，小赵有气无力的指了指审讯室里面，刚刚想要说什么，恶心劲起来，赶紧捂着嘴巴向着厕所跑去。 魏局长不知道赵庆和这些人的关系，当下他皱了皱眉头，对着手下人说道：“是司法处的小赵吧？还是法医呢，连这么一点事情都经不......呕......哇......” 说到一半的时候，魏句长已经走进了审讯室。就见一具腐烂不成形的尸体倒在地上，原本魏建中也是见过些世面的，这点冲击力还能忍耐下去，不过再仔细看过去，看到几乎成了肉泥的尸体胸膛一起一伏的，竟然还在呼吸。他的双脚便有些发软，随即又看到尸体光溜溜的眼珠子还在转动，正向他们这边看过来。魏句长再也忍不住，张口直接吐在了案发现场...... 孙德胜这边，车前子比魏句局也好不了多少。只不过他先捂住了嘴巴，随后转身出去找厕所去了。 “魏局，这里交给我们民调局了。你们先出去休息一下......”孙德胜搀扶着魏局长走出了审讯室，随后继续说道：“我要所有接触过尸体的人问话，让他们做好准备。还要这里的录像也要准备好。魏句长，还是再把警戒线拉起来吧，没有我们民调局的认可，所有人都不可以进出这里。那个谁，拉着你们句长去休息。再找个人，把这里吐的收拾一下。” 打发走了魏局长之后，孙德胜也没敢再进去，站在门口把杨枭叫了出来。说道：“老杨，能看明白吗？是活死人呢？还是死活人......” “大圣，你这词自己编的，我都接不了话。”杨枭笑了一下，继续说道：“看着应该是某种诅咒，让人死不了的那一种。不过这个还要再看看，不知道前因后果我也不敢把话说死。你先打听一下是这么回事吧......” 这时候，脸色煞白的所长和指导员带着办案民警上来。他们别说再进审讯室了，连门口都不敢待。最后还是去了所长的办公室，在这里说出来了事情的经过。 今天晚上，市局多个部门联同扫黄打非活动。在派出所管辖的洗头房里，当场抓住了正在进行卖银瓢昌活动的一对男女。当时还没有什么特别的，将他们带回到了派出所之后，没收了证件开始审讯。 开始审讯的过程当中，被抓到的男人还很配合，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悔过，还说自己是外地人，不能把这件事告诉家里人。 就在这个时候，负责核对证件的民敬突然发现，身份证上的人一个月之前已经死亡了。便多了句嘴，说道：“你不是已经死了吗？一个月之前，因为心脏病突发死在固安了.......” 这人一听，嘴里喃喃的说道：“对啊，我死了......一个月之前就死了.......” 一句话说完，便当场断了气。民敬也吓了一跳，因为出了人命，不敢轻动死尸，只能将他停在这里，然后打电话给上级机关派人处理，来的就是赵庆....... 第八十七章 线索 小赵带着沈辣赶过来的时候，尸体还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按着规矩，赵庆要对尸体进行初步调查，判断死亡时间和死因等等步骤。 结果在调查当中，小赵发现死者的脖子上被插了一根细长的钢针。就在她用工具将钢针夹出来的时候，尸体突然出现了快速的腐烂。在肉眼可以见到的速度，皮肉开始液化。想要达成这种腐败的程度，没有个把月是不可能的...... 要光是腐烂，也不会把赵庆这个法医折腾成这个样子。在尸体腐烂的过程当中，小赵发现了死者的心脏还在微微跳动，身体各个部位都有轻微的动作。虽然这个很难被人察觉，不过还是被身为法医的赵庆发现了。 这个人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眼前的‘尸体’颠覆了赵庆对法医学的认知，加上对‘活人’身体快速腐烂的极度恐惧，到了顶点之后便出现了病理反应，小赵开始不停的呕吐起来。 而沈辣也看不明白出了什么事情，这些年他在民调局虽然也接触过不少的行尸案例。也看过很多这样的档案、典籍，可是还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看着小赵已经在崩溃的边缘，无奈之下，他只能求助孙德胜他们几个。 介绍完事情的经过之后，孙德胜和杨枭商量了一下，他们民调局的这些人回到了案发的审讯室现场。让所长将涉案人员都叫过来，等待曾经的孙局长询问。 回到了审讯室之后，看到了没有外人，沈辣将赵庆从死者的脖子上取下的钢针递给了杨枭，说道：“老杨，这个你是专家。能看出来是那一家的术法吧？” 杨枭接过了钢针看了一眼，随后用指甲在上面刮下来一层好像油脂一样的液体来。沈辣之前检查过钢针，还亲手擦拭过上面的血液，明明已经干爽了，那这猪油一样的液体是从哪来的？ 杨枭给了解释：“这是断舍离嘛，我还是听说过有人炼制出来这样的法器来控尸，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实物。以前以为断舍离是编出来的，想不到还真有这样的法器......这个是明清两代顶尖赶尸匠用的法器，据说他们这一派的赶尸匠把死人当作活人赶。让死者以为自己还活着，然后自己回家安葬......” 孙德胜听到这里，打开打断了杨枭的话，说道：“让死人自己回去安葬？他还以为自己活着？那还死个什么劲？不是我说，那就继续假装活着不好吗？” “哪有那么简单，这种术法最多不过可以让死者假生百日，过了一百天术法失效，该死的还是得死。”说到这里，杨枭将手上刮下来的油脂擦掉，随后继续说道：“这也是一种尸油，不过和我炼制的方法不一样，这是从人脑当中炼制的......无色无味就是油腻了一点点，除了控尸之外，什么作用都没有。好在万物总有相生相克的，总有可是克制这种尸油的东西。” 说话的时候，杨枭从怀里面取出来一个小瓷瓶。当着孙德胜等人的面拔掉了瓶塞，随后，审讯室里面瞬间充斥了一股恶臭的味道。车前子刚刚吐完回来，在大门口闻到了这股恶臭之后，再次捂着嘴巴跑回了厕所。 “老杨！没有你这样的......”孙德胜被熏的睁不开眼睛，他一边后退，一边屏住了呼吸继续说道：“想用尸油你倒是提前说一声啊，不是我说，这次的味儿真特么足......” 杨枭没有理会孙德胜，他将瓷瓶里面的粘稠液体倒出来一滴在了死尸的心脏上。在粘液接触到心脏的一刹那，心脏立即停止了跳动。其他部位的轻微动作也跟着瞬间消失，此时，这个人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 看着死尸真正的死去之后，杨枭才开口说道：“我调制的尸油，会让他明白过来自己已经死了。断舍离的力道太大，都被抽出来了，这个人还是舍不得去死.....现在好了，尘归尘、土归土，早日往生吧。” 看到这里自己没有用武之地，孙德胜将老莫和萧易峰等人留在了现场。然后让沈辣去安抚受了刺激的赵庆，他则带着再次吐回来的车前子回到了所长办公室。回来的时候，见到涉案的人员已经在门口候着等待询问。 孙胖子先是查看了一番晚上扫黄打非时的记录，见到身边也没什么人可用，他只能对着车前子说道：“兄弟啊，你帮着哥哥做个笔录。不用从头到位记录，记下来关键词就好，回去之后哥哥我再慢慢补上。” 只要不让车前子再回审讯室，他什么都可以做。当下两个人分别坐好，让民警将和死者一起带回来的妓女叫了进来。 一个浓妆艳抹，三十来岁的女人被带了进来，她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进来之后对着面前的两个人说道：“政府，该那啥交罚款了吧？还是五千吗，那啥的话，我就那啥了.......” 孙德胜没搭理这个女人，看了一眼卷宗上面对她的审讯笔录，嘴里说道：“你叫何翠芬，今年——都五十七了？你这是化妆还是整......知道是为什么进来的吗？重新说一下，要说的仔细点。” “该说的不是都说了吗？怎么还得那啥一遍......”女人一看就是经常出入派出所的老油条，不过她不敢对着面前两个‘警察’，只能将事发的过程又说了一遍：“晚上六点多钟不到七点吧，那个人就进来了。挑了一遍就挑中我了，我本来不想那啥的，不过想着到月末了，再不那啥就那啥了。 于是我就带着他进屋了，一开始，他还想那啥，我一听就不干了。你要是不那啥的话，我指定不能那啥。后来他加了钱，看在那啥的份上。我寻思着那啥就那啥吧，后来我们俩就那啥了。这边刚刚那啥完，你们就来抓嫖了。政府，我真冤啊，我是刚刚那啥的，一共就没那啥几次，就被你们那啥了......” “我他么没法记录了！这都是那啥啊......”车前子听了一脑袋的那啥，最后气的将笔扔在了地上。吓得女人不敢再说话，有些惊恐的看着这个半大小子。 “没事，哥哥我知道那啥。”孙德胜嘿嘿一笑，亲自将笔捡了回来。随后对着车前子说道：“这个不重要，你记着后面的就行。何翠芬，我再问你，李广全就是那个瓢客，有什么异常的行为吗？” “异常的行为？那就是他还想那啥，我没让他那啥了。”女人想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他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我就知道那啥......政府，我和他也是第一次见面，除了那啥再没有那啥了......” 孙德胜打断了女人的话，说道：“你想多了，我是问你，他的行为和一般那啥的人一样吗？” “也没啥不一样的啊，都是先那啥，然后在那啥，最后那啥啊。”女人哭丧着脸正要继续那啥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对了，他那啥当中接了一个电话。说要坐明天早上九点的飞机，让他不要晚了。那个电话好像很重要，他那啥的时候都没敢先挂了。” “接了个电话啊......”孙德胜眯缝着眼睛笑了一下，随后叫进来一个小敬察，说道：“李广全应该还有一部手机，找过来。再把他那啥时候的体液找到，我要拿去化验......” 第八十八章 毁尸灭迹 将女人送出去之后，孙德胜又连续的询问了抓捕和审讯李广全的警察，都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这时，有关李广全的个人资料送了过来。上面写着李广全，男，一九八五年生人。黑省茅县人，常年在河省安市经营五金批发生意。二零一七年八月十三日，因心脏病突发固安逝世。 后面还写着李广全曾经因为瓢昌，多次被固安当地派出所抓获。孙德胜数了数次数，竟然一共被抓了十一次。 车前子瞅了一眼卷宗，有些鄙夷的说道：“这小子点也太背了，光是瓢昌能被抓到十一次。是不是被钓鱼了？怎么都能抓到他？” “那是抓到的，没抓到还指不定多少次呢。”孙德胜笑了一下，继续说道：“不是我说，人这一辈子吃喝嫖赌得好一样，杜月笙不是还说过嘛，人无嗜好不可交。兄弟你想想看，要是有个人吃喝嫖赌抽都不沾，那得可怕成什么样子？以后要是遇到那样的人，记得躲着走......” 车前子品了品这句话，他觉得有些道理。点了点头之后，对着孙德胜说道：“胖子，那你遇到过这种人吗？” “有啊，林子大了什么鸟都能遇到。”孙德胜嘿嘿一笑，看了车前子一眼之后，继续说道：“那个人叫做广仁......” 还没等车前子问广仁是谁，办公室的大门便被打开。派出所长亲自拿着一只放在白色密封袋的手机走了进来，说道：“两位领导，这是刚才我们在抓瓢的洗头房里找到的。李广全很狡猾，听到动静不对，就把手机仍床缝里面了。电话是五天前购买的，里面只存了一个号码。我们刚才尝试着拨打了这个号码，打了五遍始终没有人接听。 已经查到这个号码是五年前购买的非身份证登记卡，很难找到购买者。不过晚上七点钟左右，那个号码一共拨打了七个号码。李广全算一个，剩下的六个号码已经全部处于关机状态。那些号码也都是五年前购买的非身份证登记卡......” 说到这里，所长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孙德胜之后，继续说道：“我们还查到了李广全的居住地址，是距离洗头房不远的xx酒店。是用他自己的身份证登记的。李广全是昨天早上乘坐高铁来的邶京，因为他死后户籍、身份还没有注销，身份证是可以‘本人’使用的。只有我们警察机关执法的时候，才会发现身份证上面的信息。” 听到了所长的话之后，车前子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说道：“还以为能发现什么，结果又回到原点了，都卡在这儿了。” “这不是发现了新东西吗？”孙德胜冲着自己的兄弟笑了一下，继续说道：“现在我们知道了一共有七个和李广全差不多的人。老王（所长），还得麻烦你，查一下明天早上李广全的飞机去哪。还有，可不可以调取监控，人脸捕捉李广全的信息，看看他都和什么人接触过。” 警察办起事来要简单的多，没有多久，便查到了李广全身份证登记的飞机航线。是早上九点飞往哈尔滨的飞机，他老家就在附近的茅县，推断应该是乘坐飞机回家。至于查他都和什么人接触过，正在用大数据调查。从现有的信息上看，李广全自从下了火车之后，并没有和任何人接触过。 按着孙德胜的吩咐，又开始调查李广全去世的医院，以及他生前都和什么人接触过。只是查这些需要时间，一时半会不可能会有结果。 眼看着折腾到天亮的时候，传来消息发现了李广全留在洗头房的体液。发现的时候，体液散发着一股肉类腐败多日，才会出现的恶臭。原本孙德胜还想要萧易峰带回民调局化验的，不过杨枭看了一眼，便说体液已经彻底腐败不需要化验了。而老杨也没有什么新的发现，尸体已经成了一摊肉泥，除了那根钢针之外，再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折腾了一宿，似乎事情又回到了原点...... 天亮之后，市局的一把手亲自给孙德胜打电话过问。听到还没有进展之后，便要求将案件拿回去，由市局组织侦破。这是欺负孙德胜现在也不是局长了，案件发生在派出所，凭什么你们民调局来掺合。 孙德胜也懒得废话了，他之所以来管这件事，那还是看沈辣的面子。现在辣子送赵庆回去休息了。孙胖子索性就案子还给了魏建中，他带着民调局的人马离开了派出所。 折腾了一宿，谁也没有休息好。回到了民调局之后，孙德胜也懒得去找杨书籍，汇报地下墓穴的事情。他拉着车前子躲到了自己以前的办公室里，这兄弟俩躲在这里补了个觉。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两个人突然被孙德胜的座机铃声惊醒。看到来电显示是沈辣的名字之后，孙胖子这才压下了起床气，接通了电话，说道：“辣子，哥们儿我这边刚刚合上眼，你的电话就到了......你说什么？李广全的尸体被大火烧掉了？在哪烧的——案发现场的派出所啊......” 孙德胜他们离开不久，市局司法处的法医主任亲自接了这个任务，到了现场他也傻了眼。面前就是一摊肉酱和一副‘风化’严重的骨骼，来之前听说腐败的非常严重，可是也没有想到严重到了这种程度。 不过该查的也要去查，就在法医主任准备提取肉酱回去化验的时候，派出所突然发生了大火。火势又急又凶，竟然直接烧塌了审讯室楼下的墙壁，连带着那一摊肉酱和骨骼都消失在了火海当中。 这毕竟是市局老大督办的案件，就算没有了被害者也要硬着头皮查下去。尸骸都被烧了，只有从昨晚经历事件的人查起来。很快，赵庆便被带走接受问话，连带着还将昨晚陪着她的沈辣一并带走了。 沈辣毕竟有民调局的背景，很快便被放了出来。不过赵庆还在里面接受问话，辣子越想越不对劲，便到处找孙胖子帮忙。无奈那时候孙德胜睡得死死的，手机静音压根没听见。最后沈辣打了这里的座机，才算找到了孙胖子。 听到了事情的始末之后，孙德胜对着电话那一头的沈辣说道：“辣子，你就别操这个心了。现在案件交给他们市局了，让他们忙乎去吧。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死了个一个月前就死了的人。现在被烧了，还省的火化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沈辣那边多了个人说话。是小赵结束了问话，辣子见到女朋友出来，也不顾理会孙德胜了，直接挂了这边的电话。 “辣子也变坏了，他还是第一次挂哥们儿我的电话。”孙德胜苦笑了一声之后，将电话扣好。又打了个哈欠，这才对着一样睡眼惺忪的车前子说道：“兄弟，去洗把脸。一会哥哥带你去趟机场看大飞机玩。” “你也不怕飞机压着......”车前子跟了个哈欠，随后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胖子你还是不死心啊，说什么去看大飞机，你这是早就盘算好了吧？你早就知道什么了” “咱们哥俩真是越来越像了......”孙德胜笑了一下，随后掏出来手机，拨了个电话号码出去。趁着电话还没被接通，他对着车前子说道：“李广全已经露底了，剩下的六个人不敢乱动。现在他的尸体都烧了活尸灭迹，那六个人也应该出发了......老杨，准备好了吗？你也听说尸体被烧了？对，胆子是不小......” 第八十九章 车前子还没有睡醒，便被孙德胜拉了出去。等到两个人从民调局出来的时候，小道士才发现民调局的人几乎全员出动了。除了杨书籍等几个人留下来看家之外，剩下的调查员几乎全员出动了。 别说小道士了，连很多干了多年的调查员都没有见过这样的阵势。不知道的还在相互打听：“出什么大事了？这么大的动静，这是发现什么大妖了？不能啊，这那样的话有吴主任出马就够了，不需要咱们啊......” “你懂个屁，还什么大妖，这是要局地府开战了。听说前一阵子孙胖——句和地府斗过一次，他那兄弟——就是疯狗车抽了阎君俩大嘴巴，这就结上仇了。阎君现在调齐百万阴兵准备打过来了......” “闭嘴吧你，真和地府打仗，咱们这二三百好人够干什么的？你们都不知道，老孙和杨书籍闹掰了。刚才两个人都动手撕巴上了，疯狗车又踹杨书籍的裤裆了。老孙护兄弟直接不干了，他自己出来单干。把咱们主任都挖走了，一会就好挑明说了，是跟着他孙某人一起干，还是留在这里跟着杨书籍......那必须跟着老孙啊，没他就没有民调局。再说了，跟着老孙干多肥啊......” 这边车前子跟着孙德胜上了一辆商务车，这时，杨枭和另外一个白头发的男人已经等在车里里。小道士认得这人叫做杨军，也是六室的调查员之一。六室还有还有一个姓屠的，这次没有一起跟过来。 见到孙德胜带着车前子过来，两个人点头算是打了招呼。随后杨军开口说道：“大圣，一定要把事情搞得这么大吗？咱们几个人就能办到的事情，不用民调局倾巢出动吧？我手边的事情挺多了，明天还要飞到大连去看船。” 孙德胜嘿嘿一笑，说道：“这不是给辣子长脸吗？老杨没和你说？辣子找了个对象是个法医，正好遇到一点为难的案子，早上哥们儿我故意把案子退回给市局了。现在已经一塌糊涂了，这时候沈辣的人杀到解决了问题，人家小姑娘怎么看辣子？妥妥的等着收喜帖吧......” 他的话刚刚说到这里，二室主任熊万毅和西门链也走了过来，熊玩意儿听到了孙德胜的话之后，说道：“孙胖子，沈辣找对象你着的什么急？你小子也不地道，还想着......” 听到熊万毅找孙德胜的麻烦，西门链急忙捂住了他的嘴巴，随后陪着笑脸对孙德胜说道：“大圣，别跟他一般见识，老熊家里有点烦心事，他心里边憋着一股火。不就是去机场给沈辣长脸吗？你怎么说，我们二室就怎么办......” 没等孙德胜说话，一边的车前子替他开了口：“什么不顺心的事情，说出来让大家高兴一下呗？怎么？他爹妈结婚他不高兴了......” 一句话说出来，熊万毅就要过来和车前子动手，最后被杨军劝住。老熊对这个白头发的男人有些敬重，看在大杨的份上，被西门链拉上了二室的大巴车，算是不了了之。 看着熊万毅上了车之后，杨军这才开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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