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 要……还是不要? 温苒都没从怀孕的风暴中出来,根本没办法细想后续的事,跟医生道了声谢,出了诊疗室。 她回到车上,脑袋像缠了团乱糟糟的毛线球,完全理不清头绪。 平复许久。 她启动车子,准备先回基地再理脑袋里这团毛线,手机这时响起。 看见来电号码,温苒顿了下,才点的接听。 “温小姐,我出差回来了,如果你下午有空的话,可以来我律所聊。” 如果这个电话早一天来,温苒会毫不犹豫地去律所,可此时此刻,那张查出她怀孕的检查单就在她包里。 手指微蜷,温苒轻声道:“秦律师,不好意思,我还要考虑一下。” 秦律师作为专业的离婚律师,对于这种临时变卦的情况司空见惯:“好的,你有需要随时联系我。” 挂了电话,秦临州想了想还是要把这事跟林沐辰说一下,毕竟林沐辰跟个离婚督导员一样,隔三岔五打电话来问情况,要不是她,他可能还要晚两天回来。 林督导员听完,冷笑了声:“我就知道,王宝钏亲传弟子,果然没那么容易停止挖野菜。” 温苒在这边连打几个喷嚏,以为穿少了,把车内空调又调高了几度。 周家老宅那边打来电话,她揉着鼻子接起,是贴身照顾周奶奶的赵姨打来的。 “聿桁太太,老夫人又犯病了,吃了药也不管用,就闹着要跟你玩,我们一点办法都没有,你看有时间的话能不能回来一趟。” 温苒调转车头:“我就来。” 周奶奶这病没办法根治,只能尽量控制,情况好坏也没个准,有时候闹起来磨人,只能顺着来,顺还不能瞎顺,得顺到心坎上,不然她更闹腾。 佣人们见温苒来了,那眼神跟看救世主差不多,连忙出声:“老夫人,您看谁来了,聿桁太太来了!” “苒苒来了?”周奶奶扔了赶人的鸡毛掸子就过来了。 温苒把周奶奶银发上的一根鸡毛捏下来,哭笑不得:“玩什么呢。” “玩老鸡打小鸡啊!” 周奶奶是老鸡,其他人是小鸡,被赶得四处乱窜叫苦不迭,赵姨躲在立柜旁,那表情都快哭了。 温苒握起周奶奶的手:“体力游戏结束了,我跟你下跳棋,我们玩点安静的。” “好耶!我最爱下跳棋了!” 一旁的佣人除了叹气还能说什么,她们说下跳棋老夫人就说“跳什么跳,你看你们像跳棋”,聿桁太太说下跳棋,她就最爱了。 不过好在,总算有个人能治住老夫人,不然这屋顶都要被掀了。 赵姨泡了花茶过来,温苒专心下着棋,喝了口花茶才反应过来,忙把茶放到一边,让赵姨给她倒杯白开水就行。 赵姨端来温水,开玩笑道:“刚才看你那样子,我还以为你怀孕了呢,不能喝茶。” 温苒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 周奶奶一张保养得宜的脸直直怼到温苒眼前:“苒苒你怀孕啦!太好啦!我有重孙可以玩啦!” 温苒忙去捂老太太的嘴,看眼周围,好在佣人们都走了:“没有……奶奶您别瞎喊。” 周奶奶撇撇嘴:“我大孙子真不行,几年了还没拿人头。” 温苒:“……” 周奶奶的吐槽还在继续:“一点都没他爷爷的风范,想当年他爷爷雄风凛凛,一击即中。” “咳、咳咳……”温苒这回是真被呛到了,这是她能听的吗。 赵姨站在旁边,一整个大写的尴尬。 周聿桁就是这时候进来的,没听见前面的话,只看见温苒咳嗽了,一张脸咳得白里透红,像刚摘下来的水蜜桃。 “奶奶又说什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了,把你呛成这样。” 周奶奶无所畏惧,直接贴脸开大:“我说你不行,几年了还没……唔……” 温苒眼疾手快拿绿豆糕塞老太太嘴里。 周聿桁手指碰下温苒的脸,轻轻蹭两下,又转为捏:“又在我背后造什么谣了,老太太又说我不行。” 温苒没好气拍掉他的手:“别动手动脚。” “这就算动手动脚了,那床上动的算什么,动的情动的爱?” 周奶奶激情抢答:“这个我知道!有个专业名词叫,做……” 周奶奶又被塞了块绿豆糕,这回是赵姨塞的。 温苒真是服了这祖孙俩。 赵姨也是一脸服了的表情,怕老太太再说出什么虎狼之词让人承受不住,哄着去后院看小猫了。 周聿桁在老太太的位置上坐下,捏起一颗玻璃珠,不知道突然酸什么:“我给你打电话就不接,老太太一叫就来,我这老公还真是毫无地位可言。” 温苒表扬的口吻:“什么时候认知这么清晰了,继续保持。” “温苒!”周聿桁气笑,又来捏她温软的脸,“是太久没亲了没温度?这么软的嘴怎么说这么冰冷的话。” 周聿桁这人混,混得很,混得无所顾忌,并不会因为在老宅就有所收敛。 去年除夕夜,楼下打麻将的看电视的放烟花的,那么多人,他还把她骗到楼上厮混。 温苒听着院子里的笑声和烟花声,整个人绷得紧紧的,周聿桁就笑,笑得浪荡风骚,还贴在她耳边哄:“放松点,太紧了会痛。” 那些旖旎画面猝不及防跳进脑海,温苒像被扔进热水壶,整个人腾一下热了,赶忙转移话题:“玩不玩跳棋?” 周聿桁挑眉:“没赌注的没意思。” 温苒把两边的玻璃珠归位:“那就玩有赌注的,谁赢了可以问对方一个问题。” 周聿桁来了兴趣,解开西装扣子坐正。 第一局,温苒险胜。 周聿桁嗤道:“这破棋没点技术含量。” “没技术含量你还输。”温苒说,“愿赌服输,别耍赖。” “谁赖了。”周聿桁往后一靠,两条腿懒散伸出去,“随便问。” 温苒盯着男人骨相优越的侧脸,问他:“你喜欢小孩吗?” 第19章 为什么问我喜不喜欢小孩 小孩? 周聿桁转眸看她,还挺出乎意料的一个问题。 正要说话,佣人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老爷子回来了。” 周淮康已是古稀之年,但身体还算硬朗,并没有完全退休养老,还在管公司的事,用周聿桁的话来说,就是一辈子劳苦命。 但这话也就背后说说,老爷子平常不苟言笑,气场威严,后辈在他面前一般都规规矩矩的。 温苒每次见老爷子都有种学生时期看教导主任的感觉,忙起身:“爷爷。” 周聿桁大概是所有规矩后辈里最不怕老爷子的,小时候挨过不少打,也打皮实了,还敢当老爷子的面来捏温苒的脸:“看见爷爷就像老鼠见了猫,下次叫你小老鼠好不好。” 说完还熊心豹子胆批评另一个:“老爷子,不是我说您,整天板着一张脸,看把我老婆都吓成什么样了。” 老爷子习惯这混小子的死样,懒得计较:“到书房来,有事找你。” 老爷子一走,温苒松了口气,看没什么事,就去后院找周奶奶了。 书房,茶香袅袅。 公司最近的源亨计划是重头项目,由周聿桁全权负责,老爷子没插手,于是多问了些项目的事。 周聿桁混归混,但正事上从来不马虎,老爷子提的很多注意事项他都提前预判处理好了,老爷子不太夸人,但眉眼间能看出满意和一丢丢对孙子能力卓越的小骄傲。 “老爷子,您想夸我就夸,别藏着掖着,夸夸更健康。” 老爷子不跟他贫,转而说起另外一个事:“听说你最近跟靳穆走得很近。” 周聿桁本来懒散靠着椅子,稍稍坐直了些:“老爷子最近很闲啊,开始查孙子了。” “没查你,不难打听。”老爷子说,“我要没记错的话,靳穆跟津城霍家走得很近。” 周聿桁脸上散漫的神色全收:“您老想说什么,直说。” 老爷子:“非必要情况,尽量不要跟津城那边有交集。” “源亨计划是靳穆在中间牵线,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交集。” 老爷子点头,示意他可以走了。 周聿桁起身走到门边,刚拉开门,老爷子又叫住他。 “那个姓江的丫头回来了?” 周聿桁握着门把的手微微收紧,嗯了声。 老爷子摆弄着手里的毛笔,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每个字都有用意:“津城江家跟霍家的恩怨不是简单能说清的,我们周家虽然家大业大,但也绝对不会为了一个无亲无故的丫头卷进无谓的纷争。你是周家唯一的继承人,身上系的不单单是你的命运,而是整个周家,这些道理你要明白。” 周聿珩长睫垂下,掩住眸底神色:“我明白。” “你不惜一切代价非要护住江家那丫头,事情已经到这一步我不好多说什么。既然护住了,那就把人给藏好了,让江家那丫头也谨言慎行,不要生什么事端,我们周家护一次已经是仁至义尽,没有第二次。” “还有,”老爷子瞥一眼他的背影,“你为了掩人耳目跟温苒结婚,于情于理对温苒都是亏欠。为了护一个女人跟另一个女人结婚这种混账事也就你这混蛋做得出来,我不管你跟江家丫头存了什么心思,反正温苒进了我周家的门,她就是我们周家的人,你太太只能是温苒,不可能是江家丫头。” 门外,温苒靠着墙轻轻闭上眼。 心脏像被一双大手攥住,闷闷的痛疼渗进每根神经。 她知道自己是替身,可她从来不知道自己除了替身外,还有这么伟大的“作用”。 为了掩人耳目所以跟她结婚,为了护住他的小心肝所以让她当周太太。 他给的尊重,给的甜蜜,给的深情,不过都是为了做戏给旁人看,让人忽略掉江曦瑶的存在,保护她。 那些甜蜜过往像被突然打碎的镜面,变成渣掉落一地,她光脚站在一地的碎渣上面,被扎得血肉模糊。 心瞬间就空了,空得没了知觉。 “知道了。” 周聿桁的声音像一根鞭子,一下把她抽回神。 她侧身闪进隔壁房间,轻轻带上门。 周聿桁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温苒失神站在门后,突然就有些撑不住。 她慢慢蹲下身,将脸埋在膝盖里,肩膀无声颤动。 …… 周聿桁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温苒,倒看见还在后院逗猫的老太太。 “温苒呢?” “自己老婆都找不到,天天就会问问问,长一双腿是干什么的,自己找去!”周奶奶烦他过来把猫吓走了。 赵姨:“小苒不是去叫你和老爷子下来吃饭了吗,你没看见?” 周聿桁想起书房的对话,心脏咯噔一下,刚转身,看见温苒从拐角那边过来。 温苒面色平静,完全看不出任何异样,见周聿桁直勾勾地盯着她,奇怪摸了下自己的脸:“看什么看。” 周聿桁松了口气,揉她的头:“看你漂亮,一个小时不见好像又变漂亮了。” “……” 今天因为老爷子在家吃饭,饭桌比平常安静。 周聿桁看温苒尽顾着照顾老太太,自己没吃几口,没忍住道:“让赵姨喂,你吃你的。” “不用,就几口了,我喂完。”温苒坚持。 周聿桁干脆放下筷子,端起温苒的碗,凑到她嘴边:“行吧,你喂老太太,我喂你,我们接龙。” ……没见过喂饭接龙的。 温苒余光瞥一眼老爷子,压低声音:“你别闹。” 周聿桁一脸正经:“我没闹啊,你喂你的宝贝,我喂我的宝贝,我们各司其职。” 老爷子好像被噎了下,出声:“行了,剩下几口我来喂吧,你们吃你们的。” 主要是想堵周聿桁的嘴。 周聿桁却没放下碗,含笑的嗓音像哄孩子般:“来,苒苒,张嘴。” 温苒看着男人的眼睛。 他眼型很好看,眼尾微微上翘,眼底总噙着点漫不经心的笑意,光落下来,深邃又深情。 温苒很想跟他说,这里没外人,他其实可以不用做戏的,没必要。 这话终究没办法说出口。 够难堪了,她不想还把难堪摊开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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