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地一沉,男人的脑袋歪到她肩上。 温苒握紧水杯,考虑是直接往后面泼水,还是推开再泼,听见他说:“……求你,让我靠一下。” 声音破碎脆弱。 这种俊朗外形,这种可怜惹人怜惜的语气,碰到有救赎情节容易心疼男人的女人,一拿一个准。 好在温苒的心早坚固如磐石。 “我数三下,不走开别怪我不客气。” “三——” 到“二”周聿桁就撤开了,又乖又怕她,幽幽怨怨的:“你就不能对我好一点。” 温苒半夜起来的瞌睡全醒了,喝下半杯水:“滚沙发上去躺着。” 补一句:“还知道让你躺着,怎么样,对你好吧。” 周聿桁气得想笑,但身体的不适让他此时连笑都费劲。 他走过去,乖乖躺好。 温苒拿了耳温枪过来,测温头不客气探进耳内,滴一下。 她皱起眉,40.2℃,这猪脑花得烧熟了吧。 她拿来退烧药和水,膝盖顶顶他的腿:“诶,起来吃药。” 周聿桁睁开迷蒙带雾的眼,不知是真难受还是恃病撒娇:“你喂我。” 温苒噔一下放下水杯就走。 周聿桁滚烫的手掌握住她纤细微凉的小腿。 “别走……我自己吃。你陪我一会儿。” 男人手掌的温度实在烫人,温苒小腿起了一片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她甩开他的手:“五分钟。” 周聿桁揉着脑袋坐起来,仰头吃药,突出的喉结因为吞咽动作格外明显。 温苒瞟了眼就火速移开视线。 “自己明天去医院,别死我这,晦气。” 周聿桁许是真的不舒服,眼睛散涣没有焦距,盯了她一会儿,倒是听进去了:“好。” 但是—— “你让我抱一会儿,我明天就走。” 听进去了,但听进去的不多。 温苒大半夜不想生气,转身要走,身后男人突然起身将她打横抱起。 “周聿桁!”温苒严重怀疑他在装病,一会儿柔弱不能自理,一会儿又力气大得惊人,她挣都挣不来。 “嘘。”他抱着她大步进了卧室,“小声点,别吵醒蓁蓁。” 温苒一巴掌扇过去,动静不大,扇到他下巴位置:“你个死流氓!” “流氓是会动手动脚的。”周聿桁把她放到床上,人顺势躺下,手紧紧揽住她,腿也缠住她的腿,看上去就像树懒抱着树一样。 “我不动手动脚。温苒,让我抱一会儿,就抱一会儿。” “……” “我不动你,只抱着你睡……” 温苒挣扎半晌无果,周聿桁的姿势就像一根软绳缠住她,根本动弹不了,她来气,闭紧嘴巴一句话都不想说。 周聿桁气息灼热,像个火球贴在温苒身后,但似也累了,嗓音透着疲倦的哑:“你也心疼心疼我,我又不是块石头没感觉,你总这样,我也会伤心难过的。” 伤心难过是你活该,温苒心里说。 “我真的喜欢你,你怎么就不信呢。” 渣男的话谁信?明知道那是坨屎吃了一次难道还要吃第二次? “温苒,你就试着忘记以前的事,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什么事都能忘记,那还要法律和警察干什么? 后面周聿桁还说了很多,嘟嘟囔囔,囔囔嘟嘟,温苒懒得怼了,就闭上耳朵不听。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终于王八念累了,温苒听到他的声音越来越弱,鼻息渐渐趋于平稳,知道王八要睡了。 夜深人静。 周聿桁突然感觉怀里空了:“温苒……” 他不悦皱眉,想睁开眼,但眼皮好似有千斤重,手摸索出去,摸到柔软的她,一把搂过来抱住,夹紧。 抱住她,心缺的那块地方才圆满。 “温苒……”他呢喃出声,“你生气了么。” 他闭着眼,像在梦境里遇到了不好的事,眉皱得很紧:“不是不救你,是那个畜生就在你旁边,如果太在乎你,那畜生还不知道会做什么……” “我怎么会不救你。”他说,“我最爱的就是你……” 这些话温苒都没有听见。 周聿桁怀里抱的并不是温苒,而是一个长条形枕头。 第220章 蓁蓁高烧不退 第二天周聿桁醒来退烧了,看到怀里的长形枕头直接气笑。 果然,温苒哪会老实让他抱一晚上。 他走出房间,看见彭阿姨端着早餐从厨房出来。 “先生,新牙刷和毛巾在桌上,您洗漱完就吃早餐吧。” 周聿桁环视一圈:“温苒呢?” “太太出去送蓁蓁了,说中午不回来吃饭,还说……”彭阿姨斟酌用词,“您要在家的话,她晚饭也不回来吃了。” 其实原话是:周聿桁还赖家里就拿扫帚把他赶出去,他不滚我和蓁蓁就不回来了。 周聿桁对温苒太过了解,了解到一听彭阿姨这话就知道加工过了。 他瞥她眼:“谢谢你,还会照顾我脆弱的小心灵。” 周聿桁不走不行,一是确实退烧了。二是这段时间这么多波折,公司积压了不少工作等他回去处理。三是彭阿姨虎视眈眈,从他吃完早餐就一边假装扫地一边紧紧盯着他,生怕他赖着不走。 周聿桁走后,温苒把房间四件套换下来清洗,还整屋杀菌消毒,尽管这样,蓁蓁还是病倒了。 彭阿姨心疼小的,话里话外有点怪周聿桁的意思,知道自己身上有病菌就别往家里跑了嘛,大人无所谓,小孩病了多可怜。 其实彭阿姨冤枉周聿桁了,温苒当天下午才知道,蓁蓁班上有五分之一的小朋友都中标了,甲流传染度高,班上有一个小朋友染上甲流,免疫力不好的孩子就会相继被传染。 为此,幼儿园都停课了,隔离消毒,控制甲流进一步扩散。 蓁蓁情况特殊,要住院治疗。 本来白天情况有所好转,高烧转低烧了,可晚上又突然烧起来,体温一下蹿到40℃。 温苒一颗心揪起来,连忙联系邬主任,邬主任深夜赶来,看了各项检查单,把温苒单独叫到办公室。 邬主任给温苒倒了杯水:“先坐。” 温苒坐不下,这么晚把年近半百的邬主任叫来实在不好意思,但她这会儿担忧慌乱,也顾不上说场面话:“邬主任,有什么您直接说吧。” “别紧张,没你想得那么严重。”邬主任把检查结果展开给她看,“甲流控制得当问题不大,但这几个数值突然飙升得很厉害,考虑到蓁蓁的病情,如果再恶化下去,她可能要做化疗。” 温苒的心一沉再沉:“靶向药不管用了吗?” 蓁蓁对靶向药适应良好,没有多数人的不良反应,这算是不幸中的幸运,如果转到化疗就不好说了,蓁蓁那么小,化疗的痛苦…… 温苒不敢往下想。 “看病情而定。暂时靶向药还可以,但不排除以后要化疗,最好的结果还是尽快匹配到合适的肝源,你也不要心理负担太重,我是说如果,只是提前告诉你可能会有这样一个情况,也可能会往好的地方发展。好了,打起精神,别让蓁蓁看出来担心,那小姑娘鬼精得很。” 温苒去洗手间洗了个冷水脸,都说为母则刚,但在病痛面前,再刚强的人都脆弱。 她看着镜中苍白的脸,硬挤出一抹笑。 不自然不好看,蓁蓁肯定会看出来。 她又对着镜子调整几次笑容,确定看不出消极情绪才走去病房。 蓁蓁手上还在输液,三更半夜的,护工都困得脑袋直往下掉,她还挺精神,见温苒进来,喉咙疼也甜甜地喊:“妈妈!” 护工连忙坐直,温苒让护工回去休息,弯腰摸摸小奶团子的头发,眼眸弯起:“怎么还不睡啊?” “我想听妈妈讲故事。” 温苒从包里拿出格林童话,靠着床头,温声细语地读睡前故事。 读到小美人鱼最后变成泡沫的时候的,蓁蓁突然问:“妈妈,人死了也会变成泡沫吗?” 温苒喉咙梗了梗:“人死不会变成泡沫,童话故事跟现实不一样。” 蓁蓁还挺高兴:“太好啦,我死了不想变成泡沫,我想变成蝴蝶,这样就可以永远陪在妈妈身边了。” 温苒鼻尖泛酸,险些没绷着眼泪,低头亲她的脸:“蓁蓁才不会死,蓁蓁会健健康康地活到一百岁。” 蓁蓁眨巴眼,她没反驳妈妈,她知道她的病是什么情况。 她敏锐地注意到妈妈进病房时深呼吸的动作。 妈妈在装快乐。 妈妈其实不快乐。 她为了蓁蓁的事不快乐。 蓁蓁有时会想,如果她死了,妈妈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烦恼了,妈妈可以再生一个健康的小宝宝,那个小宝宝会代替她陪妈妈。 可她又想,她死了妈妈不知道会多难过,会哭得眼睛像两个核桃吧,她舍不得妈妈那么伤心,所以她舍不得死。 唉,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好忧桑。 …… 第二天,蓁蓁几个超标数值恢复到正常值内,但情况仍是不容乐观,因为蓁蓁一直在反复发烧。 降了升,升了降,反反复复。 小奶团子退烧就活蹦乱跳,发烧的时候就像棵蔫了的小白菜,黏在妈妈身上。 温苒的心又酸又痛,恨不得代替她生病,把所有苦痛转移到自己身上就好。 第三天第四天,仍是反复发烧,温苒心疼又紧张地找到邬主任。 “邬主任,蓁蓁这样正常吗?” 邬主任看着蓁蓁的病历,眉头微微蹙起:“甲流其实控制住了,但病毒破坏免疫力,加上本身问题,所以高烧反复不退。” 温苒手指捏紧:“严重吗?” “继续观察情况,先把烧退了吧。小家伙这么烧下去不是办法,她也难受。” 邬主任去病房看了蓁蓁,还给她带了她爱吃的蜜桃味棒棒糖,蓁蓁人不舒服,喜欢吃的东西也没精神吃。 温苒忍住眼底酸涩,把蓁蓁拥在怀里,一刻都不舍得放开。 蓁蓁高烧了整整七天,她从来没有高烧过这么多天。 温苒整整七天没踏实合眼,就算睡着梦里也是蓁蓁被黑影缠住的画面,吓得她冷汗津津醒来。 第八天体温终于正常,再住两天观察,没问题就可以出院。 彭阿姨天天求菩萨保佑,可算求得蓁蓁退烧了,高兴地做了很多菜。 “做这么多吃不完。”温苒说。 彭阿姨拿勺子给蓁蓁舀容易消化的肉沫豆腐,又拿公筷给温苒夹鱼肉:“你多吃点,看这一个星期都熬瘦了。” 说完她想起什么:“对了,先生去出差了,应该明天会回来。” 温苒把周聿珩拉黑了,不知道他的行程,什么时候出差什么时候回来都不关她的事。 “彭阿姨,你没跟他说蓁蓁住院的事吧?” 彭阿姨忙道:“没说,你跟我说过不把这边的事跟先生说,我就没说过了。” 温苒点头,正好蓁蓁明天出院。 她不想周聿珩来医院看蓁蓁,那狗男人很聪明,可能多个心眼去查蓁蓁的病,顺藤摸瓜会查到其他事。 晚上,彭阿姨收拾完餐具回水岸林邸,温苒擦桌子的时候看见彭阿姨的手机落沙发上忘拿了,忙追出去。 刚走到电梯口,电梯门打开,一身挺阔西装的周聿珩走出来,跟温苒正面撞上。 温苒懵了下,随即心口一紧。 怎么越不想发生的事越会发生。 周聿珩瞧她半懵半怔的表情,一边眉毛混不吝挑起:“这是看到老公太高兴,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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