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配,又怎么敢。 他习惯在关系里身居高位,等着爱人主动摇尾乞怜,要求感情中的边界感,在需要恩爱的时候施予一些浪漫,在矛盾爆发后迅速划清界限,并自认为这是理智且富有安全感的行为,殊不知这就像他的父母一样,这不是爱人,一场投资,一场博弈,怎样描述都行,但这不是爱。 一根烟燃尽在指尖,直到灼烧的痛感响起,严逐才结束了那些回想,其实金柏的所有异常都有迹可循,无论是那些停留在匹配页面的游戏,还是频繁在下午的嗜睡,是他自己眼高于顶,看不到金柏无声的呐喊,又以高傲的姿态,一步步把金柏逼出自己的世界。 重新返回卧室,金柏还靠在床头坐着,见他进门,主动说道: “你真的不用自责,是我自己的问题,虽然山里没有路灯……” “是因为眼睛吧。”严逐不忍再看他蹩脚的解释,“你的左眼会突发失明,那天在山上,你看不到了。” 金柏沉默下来,不再做无谓的掩饰,无论严逐是从什么途径得知他的眼疾,既然到了这一步,想必什么都瞒不住了。 明明是想抛掉一切,重新再来的,金柏心想。 “很冷吧,被留在山上,我记得你穿得很薄,”严逐仿佛陷入了自虐一般的想象中,控制不住地想金柏当时的处境,他想听金柏愤怒,质问他为什么要独自离去,哭诉自己那天很冷很痛,他想让金柏像从前一样任性,即使扑上来把他暴打一顿也无妨,只要能做些什么来弥补这份过错,无论怎样都可以。 但金柏只是略带不解地望着他,情绪冷静,思索一会,说道:“即使确实是因为突发眼疾,你也没必要责怪自己,毕竟你什么都不知道,签约失败,我还偷了你的U盘,你一时生气独自走掉也是正常,更何况那时候咱俩应该已经算是……”他顿了顿,像开玩笑似的,“算分手了吧?” 金柏原以为自己的宽慰可以让严逐好受一些,却没想到他越说,男人的脸色越发难看,他反思了一下刚刚的措辞,恍然大悟: “啊,说起U盘,其实我真的很抱歉,”金柏想了想,决定把今晚的想法告诉严逐,“我确实动过把U盘交出去的心思,无论结果是什么,只要生了这个念头就是错的,其实我现在也没办法太理解当时的自己,可能是一时嫉妒心作祟,眼睛又出了问题,结果精神也不正常了。”他说这,悻悻地笑了两声。 “我今晚已经想好了,未来不会再做演员了,也不会从事什么和表演相关的行业,想明白这件事后,感觉对你的那份嫉妒忽然就一扫而空了,如果你能够原谅我,这些都算一笔勾销。如果你还想我们重来一次,我也可以再试试。” 金柏把所有的话都说透了,包括和严逐的关系,这就是他的想法,可对面严逐的表情,像是快要哭出来了。 试试,金柏说试试。 他们七年的感情,金柏说再“试试”。 ◇ 第94章 停车场 第二天金柏一觉睡到中午,昨天晚上熬得太晚,他内心剖白半天,严逐依旧反应愣怔,最后说了一句“早点休息”就落荒而逃。 他走出卧室,正好撞上坐在桌边的严逐,男人什么也没做,只是坐在沙发上发呆,看到他睡醒了,低声“啊”了一下,站起身来: “你先洗漱,我给你热早饭。” 金柏注意到他的状态有些不对,想起今天是沈氏声称《流缘》发布的日子,还以为生了什么变故,没有立即发问,直到两人一起坐上饭桌,才装作不经意地提了一嘴: “是《流缘》上线了吗?” 严逐仍是反应迟钝:“啊,哦,没有,刚刚童硕还联系我,沈氏撤回应诉律师,应该不会再和咱们对着干了。” “那就好。” 金柏没再多说,因为起得太迟,早餐便用的很简单,严逐说想带他出门走走,金柏斟酌着昨晚聊的那些,想着既然决定了再试试,应允下来也无不可,尤其他现在更是再度失业,社会闲散人员一个,出门接触接触新事物也好。 昨晚虽然刚开了发布会,但因为金柏已经在娱乐圈消失多年,外加严逐一直有做舆情监控,网络上并没有多少关于他的帖子,也没必要乔装掩饰,倒是严逐戴了帽子和口罩,衣服仍是简单的一身黑,往那一站就是生人勿近的气势。 行程安排都由严逐决定,包括餐厅也是金柏喜欢的口味,他们一起吃了午餐,午后严逐驱车带他去别的地方,直到车辆进入一个地下停车场,金柏以为是去什么商场逛街,一下车碰上一个穿白大褂的年轻医生,见他们下车,迎了上来: “是严导吧,老师在办公室等您。” 说着就要引路,金柏这才意识到这好像是他们之前来过的一家私人医院,他会陪严逐来这里看失眠。金柏停下不动,像是预料到他的反应,严逐垂着头转身,有些心虚地说:“我们让医生再检查一下,可以吗?” “查什么?”金柏冷着眼睨他,“我现在好得很。” 严逐也说不出要查什么,他约了首都最好的胸外科医生,尽管那道疤看起来已经愈合,金柏在离开他的时间里把自己修复得完好如初,他却依然执拗地要做这个马后炮。 “就是体检,查查总是好的。” “我不想去,”金柏瞥了一眼旁边的小医生,那大概还是个规培生,意识到两人之间存在矛盾,正默默地低着头旁听,他压低了声音,有些不厌地说道,“不是说了吗,那和你没关系。” 他还顾虑着严逐的形象,不愿意在外人面前对他说重话,可男人却听不得金柏这样和他撇清关系,有些心痛地闭了闭眼,继续温言相劝:“这种开胸手术的恢复期会长一点,就让王医生看看,不会太麻烦的。” 两人相视无言,金柏打定了主意不肯上去,对上严逐黑漆漆的眼眸,从昨晚到现在,男人像是小死过一回,只对视一眼,就撇过头去不敢再看。 地下车库人很少,车也很少,讲话都有回声,金柏干脆劝退了那个小医生,回身烦躁地踢了踢地面,有些疑惑地问道:“我有点不知道你现在究竟想要什么,如果是想复合,我昨晚也说了,可以试试,你现在又在折腾什么呢?” 运动鞋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响声,金柏持续不断地摩擦着鞋底,双手抱胸,一副防御的姿态,尤其对面严逐还用那种近乎哀戚的眼神看他,更叫人心烦意乱。 “怎么能试试,”男人终于开口了,这番话他想了整晚,昨天他睡不着,就那样在窗边翻来覆去地念,“我们谈了七年,现在再试试,如果试的不行呢,又要分手吗,还要再来一次吗?” “那你要怎样,道理不就是这样吗?合适了就谈,不合适就分,我之前嫉妒你,我们不合适,现在我调理好了,可以再试一次,你还想怎样?难道要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和你吵架,不分手吗?” “不是这样的!”严逐的声音大了些,在空旷的停车场里尤其敞亮,他意识到这一点,克制地压下声量,“我只是想认真地来,我不想像个试用品一样地重新开始。” 金柏没想到一个简单的表述会引起严逐这样大的反应,但从内心深处,他也确实无法保证即使现在他们重新复合了,下一个七年里是否会出现新的不可调和的矛盾,他没办法再像少年时期那样用一腔热血许下全部人生,但很明显,严逐想要一个“绝对化”的表述。 “好吧,”金柏妥协了,只是一个说法而已,如果他改口可以让严逐不再拉着他去医院,把那些已经愈合好的伤口再扒开重现,那怎么说都可以,“是我表达有问题,我向你道歉,我们认真地重来一次?这样行吗?” 他让步了,可严逐却不接受,表情愈发难看。 “不要道歉。” 沉默了一会,男人说道: “你为什么要道歉,没有注意到你会双目失明是我的问题,我明明注意到了你总在下午睡觉,却没有关心,把你丢在山上也是我的错,不相信你的解释,甚至都没有再去求证,是我让你受了那么重的伤,你为什么要道歉,”他有些痛苦地抱头,简直不愿意继续说下去: “你的每一句对不起,把所有问题揽到自己身上,其实是不愿意和我继续聊下去吧,你用道歉来划清我们之间的距离,如果真的是重新开始,为什么我们之间要如此泾渭分明?” 严逐早就意识到金柏每一句“对不起”背后的动机,他一直想要一笔勾销,无论是当时分手还是现在复合,金柏想要截断和过去的联系,也分清两人之间的关系,可爱人彼此就是难以分割的。 他这样讲,却没再收获对面的让步,金柏不愿再哄着他,而是冷眼笑了笑: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不要给别人添麻烦。 金柏以为自己学会了,接下来可以和严逐和睦相处,却没想到男人不知哪根筋又搭错了,想要回从前的自己。 一句话几乎击垮了他,严逐再说不出什么,停车场里寂静一片,金柏等了很久,刚想提出离开,却听到一声微妙的噪音。 他没听清,可严逐大约听明白了,那很像快门的声音。 他们在停车场里争吵,声音不大,原以为私人医院还算安全,于是放松警惕,可毕竟严逐刚开了发布会,后天又是最后一场终审,金柏还没有任何面部遮挡,如果照片被拍到网上,还不知会有什么样的腥风血雨。 ◇ 第95章 浮木 严逐把金柏送回家,两人来不及有过多交流,男人就又出门离开了。 刚刚在医院里的争吵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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