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解”字,但真正的解法却消失不见。 明明之前总有很多灵感,可此时却荡然无存。 当时严逐身上还有片约,他写不出来剧本,只好赔了一大笔违约金,接着去接一些只需要依靠技巧来导演的宣传片、商业片,市面上评论他丧失了灵气,有的甚至嘲讽到家里来,不乏一些人身攻击,严逐都一言不发地承受了。 他通过机械的拍片来赚钱,然后把其中大部分都投入寻找金柏的过程,然泥牛入海,杳无音讯。 又过了一年多,严逐放弃了寻找,也放弃了写作。 金柏带走了他的眼睛,世界模糊不清。 夕阳西下,秋光日短,金包在门口窝了一会,大约觉得风凉,又扭着屁股进到屋来,但两个人类之间的氛围非常不妙,金包在他两人之间摇了一会尾巴,无人理会,于是干脆回窝去睡。 “什么时候开始的?”金柏攥紧掌心,眼看严逐还是沉默,干脆直接说道,“如果你不想让我生气,最好快点坦白。” “我也不清楚,大概前几年吧。” 严逐被迫开口,金柏不跟他打哑谜,干脆直接说道: “四年前,是吗?我去查了你的消息,四年前,你手头的项目忽然中断,一年后重启,编剧换了一个人,这四年里,你没有任何剧本产出,拍的电影和电视剧也都是大资本投产的,你以前从来不做这种经济效益至上的东西。” 金柏语速飞快,一边说着,一边焦躁地在店里踱步。掌心的指甲几乎嵌进肉里,他把拳头放在嘴边,控制不住地啮咬。 就算他再怎么不想承认,这个时间节点也太过清晰,金柏甚至没办法问出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他吗?严逐因为他的离去,不能写剧本了? “跟你没关系,”严逐终于开口了,他看不得金柏伤害自己,抬手把对方的手拉了下来,轻轻展开,“是我的问题,现在做这些项目也没什么不好,之前是我太自大了。” “什么叫没什么不好!”金柏的状态一触即发,甩开严逐的掌握。 严逐像是完全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居然是如此轻巧的语气,可那些文档里的痛苦呢?如果真的对此全无所谓,为什么要重复那么多页“写不出来”? 他的声音已经气到颤抖,一想到严逐失去了他引以为傲又赖以生存的能力,金柏心里就如钻心似的痛,再加上这段时间的相处,他所珍惜的那些沉默共处的时光,难道背后都是严逐坐在电脑前,一点点敲出来的假象?男人为了找一个合理的理由陪在自己身边,于是伪装一个旅居写作的剧作家? “你为什么,为什么要瞒着我?” “你不是也瞒着我吗?”严逐开口了,语气平淡,“你根本不是在山上简单摔了一跤,而是因为失明踩空滚下山坡,开胸手术做了两次,甚至医院还下了病危,你因为失明抑郁复发,数次寻死,这些你也都没跟我说。” 说着,目光投向金柏左手的手表,四年了,依然牢牢地扒在他手腕上。 陈述这些事实,像是重新把伤口扒开一遍,在金柏离开的日子里,寻找之外,严逐重新调查当年的那些事,看到监控录像里金柏穿着单薄的大衣,从山上滚下又昏迷,开胸手术后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两次病危通知书都无亲属签字,还有那些疤,严逐简直恨透了自己。 他从没怨过金柏的突然离去,也不会把无法写作归结到金柏身上,这是上天对他的惩罚。 “你会摘下表给我看吗?”严逐了然地收回目光,垂下的眼眸中带了些悲伤,他替金柏回答,“不会,但为什么呢?” “我以为你不会在意!”金柏抬高了声音,他知道严逐拒绝接受他的抑郁情绪,也知道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因果,不该给别人添麻烦,四年前都是如此,更何况四年后,他们理应成为陌生人。 意料之内的答案,严逐心痛如绞。 他抬眼望着金柏,目光中满是浓稠的悲哀,像是在回答:这也是我的答案。 这四年里,他在各种公共平台上都公开宣称寻人,但从未得到金柏的任何回应,即使是被恶评攻击得精神崩溃,醒来也没有关心的话语。但即使如此,在那条视频里听到金柏的声音后,严逐还是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他小心维护着自己还在写剧本的假象,是因为他知道,相比起现在的严逐,金柏会对那个富有创作灵感的少年严逐更加温和,只要他还在写,就算金柏再怎么厌恶他,也会给他留一个桌子和一盏灯。 除此以外,严逐心中也有一点微妙的祈愿,他想,如果金柏就在自己身边,是不是就能写出来了呢? 答案已经在眼前了,他能写个开头,写不到结尾,过程乱七八糟,只有金柏在他眼里是清晰的。 “怎么办啊……”金柏简直要绝望了,他看着严逐,男人穿着修理工一样的衣服,这些天挨家挨户地检修暖气水管,严逐居然能古道热肠地主动帮忙,仿佛真的要在这里活一辈子似的。 “写不出来怎么办啊?难道就不写了吗?就拍一些那样杂七杂八的电影吗?还是说你就要在这里当一个水管工,反正你以后也不用在我面前演了,你又跟他们关系处的很好,冬天检查暖气夏天检查空调,这样好吗?”金柏一句接着一句,越说越快。 他没办法接受这样的事情,严逐也没办法,但他已经强逼着自己接受了四年,状态比金柏好一些,于是安抚道:“那样也挺好,我可以陪着你在……” “谁需要你陪了!” “我需要你陪。” “我不要!” 严逐话被赌回去,只好目光真挚地看着金柏,金柏承受不住严逐那样的眼神,颓唐地跌坐在椅子上,风静了很久,严逐主动蹲在他身边。 “我需要你陪,我在意你的一切,你不要为我难过,”说着,他在金柏耳边轻轻叹了一口气,“对不起。” 他没有问金柏是否在意他,即使答案是“否”也不会改变什么,严逐像一个执着的求爱旅程,即使这一次依旧失败,他也可以再来一次。 他只说爱,却不再强求把金柏绑在身边,知道了过去发生的那些事,严逐只想陪在金柏身边。 但是金柏不行。 店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严逐走了,不知去了哪里。 ◇ 第106章 重圆 剧本写不完了,严逐不再是大导演,金柏本以为未来总有一天,严逐会回到自己的世界里,可他没想到那个世界早已崩塌。 男人分毫没有提及无法写作的痛苦,即使那些乱码在文档里触目惊心,如果他真的无所谓创作,那就不会有几百页的尝试,严逐认为他不在意,所以什么都不说。 可自己真的不在意吗? 现在在气些什么? 他像在气严逐,怨他随随便便浪费自己的天赋,又在气自己,当年一走了之,却没想过留下之人的痛苦,乱七八糟的情绪混杂在心里,最后形成一个问题: 他们之间究竟算什么? 金柏一个人在椅子上坐了很久,直到金包跑过来趴到他腿上“哈哈”地喘气,他才想起没做狗饭,冰箱里取出之前准备好的狗饭分装,解冻备好,金包吃得畅快了,金柏对着冰箱里严逐刚包好的饺子发呆。 那次国庆之后,严逐可活动的范围就涉及到厨房,几乎全包下金柏的三餐,可现在饺子还在,人没了。 索然无味地解决了晚餐,回房后,金柏隐约听到走廊传来脚步声,是严逐回来了。 次日醒来,窗边没有那个装模做样的男人,金柏也没有提前准备饮料,过了一会,男人从楼上下来,还穿着干活用的T恤,冲金柏笑笑,也不敢再进厨房,随手拿着便利店的面包解决早餐,之后就出门了。 中午人不在,晚上也没见面,入夜后淅淅沥沥下起了雨,金柏开始回想严逐早上出门时有没有拿伞。 不过根据他的社交能力,应该能借到伞吧。 金柏打消了出门找人的念头,窝在床上刷手机,忽然陆边给他转了个帖子: “知名导演变身水管工?” 帖子出自一个短剧导演,正是这些天入住的剧组成员,金柏来回翻了翻那几张照片,偷拍视角,严逐正认认真真地趴在地上检查水管,金柏越看越气,干脆关了屏幕,被子蒙头就睡。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严逐一直没有回来,金柏被吵得睡不着,干脆试图从雨声中捕捉脚步声。 一直等到很晚,他才听到一点拖沓的声音,严逐好像知道自己回来晚了,刻意放缓了脚步,金柏心里焦躁万分,干脆冲出门去,正好看到浑身湿透的严逐,那些骂人的话就说不出口。 他全当没看见严逐,又关了门躲回房去。 真是的,那么晚回来,也不知道借伞,简直蠢货一只! 金柏自顾自地心烦了一晚上,一边担心严逐着凉生病,一边吐槽自己为什么要担心他,整夜地翻来覆去,第二天天没亮就起床了。 他等了一个上午,严逐都没有下楼。 就在金柏准备了感冒药,打算主动问候一下对方死了没有的时候,听到楼上传来关门的声音,不一会严逐下楼来,金柏只看了一眼他的装扮,又差点气晕过去。 还是那一身工作服,只不过带了口罩,头发也没有梳上去,而是柔顺地搭在额头上,男人的脚步有点虚浮,看见金柏,轻轻笑了一下: “最后一家了,给老王修完就回来。” 说完,就出门去了,留金柏一个人凌乱。 他还真把自己当成专业水管工了? 边岛每年供暖前是需要检查暖气的,一般都是自家顾自家,如果有什么问题就叫城里人来修,又贵又麻烦,所以有时如果影响不大,也就凑合着用了,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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