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疾_第24章_咖啡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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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路。天眼之下，他发现杨旭说话时，面部表情极不协调，哪怕是眼睛眨的频率都与常人不一样，有着说不出来的怪异。此人绝对有问题！ “我手无缚鸡之力，但杨公子英武非凡，不如带我去看看可好？” 赵凌霄话音刚落，突然感觉到一股杀意将自己笼罩。杨旭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他，不带有半分情感。或者说，那双眼眸中，已经没有半点生机，只有死灰一片。 “所有人退到马车！” 赵凌霄抽刀喝道，对着杨旭便横砍而去。尤勇见状吓得不轻，怎么也没想到，这赵公子竟突然对他女婿动手。难不成，真如女婿所言那般，他也是个贼人？就连不远处的尤家小姐，也起身惊疑。不过却没有人听从赵凌霄的话，去往马车周围，而是一脸无措和疑惑的站在原地。当刀光落下，杨旭的身体自肩膀斜着出现一道砍痕，整个人依旧站在原地，但下一刻，那砍痕上方头颅连带着脖子一分为二！如此血腥一幕，直接吓的众人惊呼连连，尤勇也是面色惨白，跌跌撞撞的退后，这一刻，他已经确信赵凌霄是贼人！可有些事，就是充满了反转。只见杨旭被砍掉头颅的身体，竟钻出一个又小又丑陋的脑袋，他被血浆包裹，露出在外的双眼满是邪念！第0040章探艳手 “刚找的身体，就这般被你给破坏了，那便换你这一身皮囊。” 随着杨旭身体里面的‘东西’钻出来，他肩膀以下好像变成了一件人皮衣服，里面早就被人掏空。而这个出现在众人眼前，身高不足四尺，骨瘦如柴，双手指甲仿若短刃般怪异的存在，带着浓郁的血腥味便冲向赵凌霄。尤勇见此已经傻眼，刚刚他回神之际，还想让人拦下赵凌霄。可此时见到这幕，他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已经没了半点反应。尤家大小姐和夫人很是干脆的双眼一番，双双晕倒在地。离得远的伙计，胆子稍大的，已经在摔倒之后开始往后爬去。没错，即便是胆大之人，也双腿发软，路都走不得半步。更不用说离得近的那些，瞪大了眼睛，一个个呆愣在原地。 “刺啦！” 当这丑陋侏儒冲上前来，赵凌霄横刀挡下，对方指甲划过，竟出现火花。眼看一击不得手，侏儒退后几步，疑惑的看着赵凌霄，似有不解。他是武宗上三品的第二品。而且这么多年，作恶不断，却连捕宗都不知其长相，每一次出现，都是披着不同人皮，从未失手。可今日，却被人识破，而且对方还能挡下他的攻击。 “你是何人，死前我可以记下你的名字。” 侏儒声音尖锐，仿若童音，但听着却充满了诡异感。 “你可是探艳手？” 赵凌霄并未答话，而是反问道。侏儒桀桀一笑，“本大爷便是！既知晓我的名讳，见过我的模样，你们今天都不能活。” 赵凌霄闻言神色一松，他怕对不上人，只要确认是探艳手，那便可以结束了，毕竟这个侏儒，他实在和采花贼探艳手联系不到一起去。而且看系统给出的画像虽然虚幻，但也不是这般，实在，实在有点太TM丑了！ “杀你之人，捕堂黑衣，赵凌霄！” “刷！” 又是一道刀光，探艳手见状脸上笑意不减，刚才他已经领教过对方的刀，自然是不怕的。而且寻常黑衣，哪里是他的对手，这个年轻人真是又菜又爱吹，但皮囊尚可，他也能穿上几天。可当刀光落下之际，他的面色陡然生变！因为那刀光仿佛将其锁定，根本无法逃脱。又是一分为二，这一次自中间直直落下，分开时，探艳手的两只眼睛似乎还在用力的看着自己另外一半身子，无法相信这是真的。做完这一切，赵凌霄很嫌弃的把刀在地上蹭了好一会这才归鞘。随后他拿出捕堂信号烟花，等待就近捕堂的人赶来，毕竟自己不可能带着探艳手的尸体去交任务。寻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下，众人此时也已经回过神来。 “大家不用害怕，我是天水城捕堂黑衣捕师，稍后捕堂的人就会赶来，你们可先走，也可等捕堂的人护送离开林间。” 说完，他便不再开口，而是闭目养神起来。赵凌霄虽有一身本领，而且还有系统加持，但今日见到缉拿银榜的大恶之人，的确让他内心受到不小冲击。这哪里可以用人来形容，简直就是恶魔！更不知接下来的缉拿之路，还会遇到怎样的存在。回神过后的尤勇一屁股坐倒在地，好一会，方才走向夫人和女儿那里，他没有去和赵凌霄攀谈，虽对方应是救了他们的命，但尤勇还是无法接受那一刀把自己女婿劈开。有些事情，需要人彻底冷静之后才能明辨是非，但在刚刚发生之际，却有几个人能保持清醒的思维。临安城捕堂。此时的黑衣捕师正在后院乘凉，一手西瓜，一手蒲扇，满目的惬意。此地虽比天水大，但捕堂可不是什么案子都参与，除非是大城事多，小城还是很安逸的。加上捕门传信，让其留在捕堂听候差遣，更省去了炎日中的奔波。可就在这时，一位红衣急匆匆跑了进来，慌张的模样仿佛是见了鬼般。 “王捕师，不好了！” 被称作王捕师的男子慢吞吞从躺椅上坐起，一脸不喜道：“捕门今日刚传信，现在就来了不成？” “不是！” “那你喊个屁啊！” “谁抱你家孩子跳井了，还是你回家把媳妇和别的男人堵屋子里面了。” “天塌下来，有大个的顶着，你慌个什么劲。” “咱们临安，不说风调雨顺，但平日里也不见几个贼人，好好的午后，回家休息一会不好吗！” 咔嚓，王捕师咬了一口西瓜，沁人心脾的甜味和凉意蔓延口腔，很是舒畅的说了一句：“西瓜，还得吃冰的。” 景朝共有十郡，百城，有的捕堂捕师力求上进，勤勤恳恳，但是有的人大错不犯小错不断，上了年岁深知不可能更进一步，便直接躺平，说的就是王捕师这类人。捕快自是知晓，若寻常，他肯定都懒得过来，可今日，却还是打断了王捕师享受午后的悠闲时光。 “是信号烟花，在城外五十里！” 咔嚓，王捕师又咬了一口瓜，不过还没等咽下去，便猛的站了起来。 “当职的可都在？” “捕师，都已经问过了，不是咱们的人！” “那你怎么不早说，你他娘的，这不是害我呢吗，赶紧，通知所有人驰援！” 王捕师可以躺平，但是却不敢遇烟花而不援，一旦被查出，脱下官衣事小，丢了人头都有可能。赵凌霄自是不知道他的烟花背后，还有这般插曲。不过相比临安城捕堂的处境，捕门内于辰的情况就没那么轻松。此时捕门大殿内，于辰带着捕门黑衣坐在左侧，而右侧则是执法堂的十位来人。其中三名银衣，七名黑衣！而且实力最差的黑衣，竟也与于辰相差不多。 “于门主，青川郡一次性提升两位缉拿金榜的存在，你有什么话说。” 不等于门主开口，那人又道：“就算你可以推脱自己刚刚接任门主，但我想问你，在你上任之后，不去想办法追查捕门范围内的缉拿之人，而是让一位不满二十岁的人做了黑衣捕师，这，便是你于门主的行事风格吗！” 虽执法堂高于捕门，但于辰也是不卑不亢道：“缉拿榜上的存在飘忽不定，我已派人手大力搜寻。” “至于那位黑衣捕师，我并不觉得有任何问题，他虽不满二十，但实力超群，且破获了青烟阁一案，牵连甚广....” 不等于辰说完，那人突然冷笑：“实力超群？你是觉他比的上执法堂黑衣？” “还是你觉得，破获了一件大案，就能从一个劣迹斑斑的红衣晋升成为黑衣！” “捕门虽你做主，但别忘了依旧受制于捕宗，此等荒唐事，我不希望再出现第二次！” 大殿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执法堂来人说话语气的确过重。于辰却没有退缩半分，依旧回怼：“捕门自然受捕宗管辖，但是孙副堂主，这里是青川郡捕门，还是我说了算的。” “况且一位黑衣，也不值得孙副堂主如此关注，即便王家那位成了驸马，难不成就可翻案！” “放肆！” 执法堂副堂主孙泽猛的一拍茶桌，但迎着于辰那凌厉的目光，他终究是没再多说什么。有些话，点到即止，今日就算剑拔弩张的继续争论也没有结果。 “公事来此，闲言少叙！” “于门主，我们已经得知探艳手踪迹，此人虽未提缉拿金榜，但是他却与已提为缉拿金榜的白衣书生有所牵连。” “根据宗门探查，这两人都会出现在红狮口，你即刻联络所属捕堂做好万全准备，我们稍后出发。” 于辰起身，便带着几位黑衣离开。孙泽看着他的背影，冷哼一声，随之闭目不语。待走到大殿外，其中一位黑衣忍不住道：“就算是执法堂的人，也不应这般！简直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而且他不提门主您接任之前的功绩，偏偏抓住那位天水城黑衣说事，简直是明目张胆的针对！” 于辰闻言并未开口，摇了摇头，便着手吩咐。皇城内的消息，他每日都能收新，如今王晴吉已经和七公主接触，根据自己妹妹所述，景帝似乎想招其为驸马。虽说捕宗地位超然，但这些年来，宗主仍旧无法突破更高的境界，如今大限将至，捕宗上下却无后起之秀，皇城势力错综复杂，风云涌动，很多人已经各怀心思，早早的另谋出路。而这位孙副堂主，据说和大皇子走得极近，而大皇子同母的妹妹便是七公主！对方此番虽带着任务前来，但是两句话不离天水赵凌霄，言下之意昭然若揭。就是不知赵凌霄此刻身处何境，只希望他能平安返回，至少自己有妹妹相助，还能护他周全，否则没死在缉拿金榜的大恶之人手中，恐也被卷入朝堂纷争，无根无萍，岂能于大海中驰行。与此同时，王捕师已经带人赶至林间，赵凌霄表明身份及始末后，对方楞的半晌都没回过神来。黑衣，不满二十岁，杀了一位缉拿银榜其中之一最难缠的探艳手，他实在是难以相信。怎么自己就躺平了一段时间，外面变化这么大的吗？第0041章杀人者，赵凌霄直到赵凌霄交代完离开，王捕师方才回过神来。连忙让红衣捕快将尸体抬到捕堂，等待捕门的人前来验证。至于尤家的人，那些伙计有不少已经逃出树林，还有一部分人因没结工钱，走了一半又折返。相对于血淋淋的场面，他们更怕无功而返时的辛酸。至于尤海则带着妻女，被请到了捕堂，需要对其进行问询。王捕师回到城中之后，便第一时间给捕门去了信件，这等大事，可不是捕堂能够受理。缉拿银榜的大恶之人，哪怕捕门在确认之后，也需要再度移交执法堂确认才可。倒不是怀疑有人冒领赏金，而是担心这种人金蝉脱壳。王捕师做好一切之际，并不知晓，于辰带着执法堂的人已经快速赶来。当赵凌霄抵达红狮口的时候，他们一行也踏入了临安城的捕堂大门。也不知道是凑巧还是如何，今日因有缉拿银榜尸体存在，捕堂灯火通明，与往日闲散天壤之别，倒是让执法堂挑不出什么毛病。于辰也松了口气，因为他可是没少听人提及，这位临安黑衣喜图安逸。 “临安城黑衣捕师王宝宝，恭迎捕门及执法堂来人。” 王捕师虽未花甲之年，可年岁也不小，这个名字与他形象实在让人忍俊不禁。但执法堂的几位，始终都冰着一张脸，似乎世间早无喜爱之事。 “王捕师，今日我等前来，想必你也知晓，临安城内最近有何动向，你须据实来报。” 于辰进入前厅，便直奔主位，既然已经撕破脸，他自是没有必要客套。而且捕门范围，他的确权势要比执法堂更高。王捕师闻言连忙道：“于门主，捕门和执法堂此番前来，可是为了那缉拿银榜的探艳手？” 他并没有接话，而是问了一嘴。此举让于辰有些不满，我问你答，哪里这么多的问题，更何况还有执法堂在侧，岂不是让人看了笑话。 “这些事与你无关，你只需回答即可！” 于辰面色严肃，王宝宝只能把最近临安城的一些动向事无巨细讲了一遍，随后又把自己部署说了一通。待其语落之际，于辰才看向孙泽。 “此番前来，根据宗门内的消息，探艳手一定会前往红狮口，我们今夜便在必经之路撒下天罗地网，只要他出现，必定插翅难飞。” 孙泽也说出了自己计划。王宝宝听到这一撇嘴，我问是不是探艳手你们还故作神秘，人都死了，还撒个屁的网啊！要不要就不告诉他们，让他们出去喂一晚上蚊子？这等想法，自然也只能是YY一下，他还是据实说道：“于门主，孙堂主，探艳手已经死了。” 王宝宝特意停顿一下，看着众人错愕疑惑的目光，心中很是快慰！不是不让我问吗，不是不让我说嘛，有本事现在也让我闭嘴好不好？ “咳...” 眼见众人目光扫向自己，却无人开口，王宝宝自知不能继续卖关子，这才说道：“今日下午，有人发了捕堂信号烟花，我带着捕堂众人驰援赶至，发现探艳手已经毙命，如今尸体就放在后堂严加看管。” 尸体严加看管，这便是捕宗对于这等恶人的态度。因为谁也不清楚他们是否还有后招，或假死逃脱。 “速速带路！” 孙泽猛地起身，于辰则面色复杂。探艳手是被谁所杀？发出信号烟花的是谁？如这人属青川郡捕门中人，那这次，他也算露个大脸了，可若不是，必要承受来自执法堂的压力。你管辖范围内的缉拿银衣榜恶人，自己不但抓不到，甚至连线索都没有多少，可却偏偏被别的郡城捕门中人所杀。说是失职也不为过！在这一刻，于辰想过一个人，但不敢确认，更不敢相信。他难以去想象，一人一骑，不过刚走两日，便能拿下一位缉拿银衣榜的大恶，但是他也隐隐期待。如果真是他，执法堂的质疑将不复存在！而他破格提拔，有功无过。待一干人等来到后堂之际，探艳手尸体周围，站着四位拔刀红衣，二十余城卫，整个后堂灯火通明，别说闲人，就算老鼠都不敢出现。孙泽率先一步走了过去，瞧见探艳手一分为二被勉强拼凑在一起的尸体，边上还放着杨旭被掏空的人皮，他瞬间明了。 “是他！的确是探艳手！” 捕宗其实也并未有探艳手的画像，但是早就猜到他披着人皮作案。而且此人的特征，还有边上放着的人皮，都与捕宗推敲大致相同。只要再确认他的实力如何，以及执法堂专属缉拿令牌测试，就可以最终确认。于是孙泽直接上手，看了一下对方的骨骼，身体，又拿出一块漆黑如墨，正面书写捕宗，后面执法四字的牌子，沾染了一滴探艳手的血，很快令牌变红，孙泽才再度确认道：“此人正是探艳手！” 众人表情都显得错愕而凝重。错愕的是，没想到他们还没等经历生死围剿，对方突然殒命。凝重的是，探艳手如此，那白衣书生又当如何！根据执法堂的情报，探艳手找白衣书生，是为了提升实力，而白衣书生，拥有可以让寻常武宗破品的办法。所以执法堂才急匆匆自皇城赶至。 “一刀。” “杀他之人仅用了一刀！” “根据我的检验，探艳手实力最起码也是武宗上三品，可这样的存在，却被一刀毙命，那人是谁？” 孙泽回头看着王宝宝。王宝宝又轻咳一声，正打算卖个关子或者延长点气息，可是看到孙泽急促的目光，不得不加快语速道：“那人自称天水捕师，赵凌霄。” “赵凌霄！” 孙泽愣住了。于辰震惊过后，则是面露喜意，没想到真的是他。同时他也有些许不解，赵凌霄真的已经成长到如此程度，可以一刀杀掉一位武宗上三品了吗？片刻过后，孙泽问道：“有何凭证！” 王宝宝回道：“他给我看了自己的腰牌，还有于门主给的令牌，我都拓了一份。” 说完，王宝宝便拿出拓印的纸张，于辰只是看了一眼，便深信不疑，那的确是他给赵凌霄的令牌。至于孙泽，许久没在说话。倒是于辰问道：“他离开后可说要去哪里？” “说了，他说要去红狮口。” 王宝宝话音刚落，于辰面色一变，直接带着人冲出了捕堂，孙泽等人也随之前往。第0042章天下动荡红狮口。此地得名，皆因官路一侧通往山间小路处，峰峦起伏，好似狮子张开的血盆大口。这里也的确案件频发，贼人出没。所以寻常商队，全都是绕路而行，也只有附近农户，才敢于白天行走。赵凌霄几番打听，寻到此处后，想都没想的纵马没入那巨口般的小路，刚刚进去，便感觉到两旁树木遮天，与外面阴暗些许。四周鸟叫兽吼，倒也不显得寂静。就这般走了大概能有一炷香的时间，他已经彻底进入红狮口的红狮山内，系统的提醒，也随之传来。 “白衣书生距离宿主百里之内。” “事件开启，探艳手于今日子时相约白衣书生自红狮洞相见。” “因探艳手被宿主所杀，可代替对方前往红狮洞下八百米。” 听到这里，赵凌霄不由得不说一句贴心！有如此神助，也许用不了一个月的时间，他就能斩杀十位大恶之徒。到那时银衣加身，他必大闹青海郡！强如呼延家，又当如何。因不知红狮洞在哪里，赵凌霄并没有策马继续向内漫无目的的搜寻，而是自山间处，以及分叉小路寻起。系统提示的虽然很具体，但路还要他自己去找。皇城内。王府之中，相对往常，今日格外热闹，就连与王晴吉平日里不对付的同僚也都纷纷赶来。因为他们刚得知一个消息，那就是景帝决定，十天之后，招其为驸马。景朝的驸马依旧可以当官，而且有皇亲这个身份，地位超然。满堂宾客，王晴吉却依旧待在书房写字，全然没有出去招呼的打算。因为这些人，不过是附庸权贵之辈，他从心底里瞧不上，待成为驸马，哪怕今日失了礼数，这些人依旧会趋之若鹜。就在这时，书房门被打开，只见王晴明走了进来。 “哥，公主府来人了，说晚上让你过去。”王晴明的脸色与王晴吉相差不多，都是没有笑模样。王晴吉闻言并未抬头，倒是王晴明继续道：“父亲刚被奸人所害，为何景帝会在这个时候同意这门婚事？” 他来到皇城已有几天，但是除了第一日兄弟俩秉烛夜谈，在那之后，王晴吉便再没和弟弟多说半句。 “即便景帝不介意父亲罪名，但毕竟刚刚离世，怎么也要守孝三年，可他却给出十日之期，这到底为何？” 王晴明走过去，直接抢下了哥哥手中的毛笔。这时王晴吉才抬头看着他，缓缓说道：“你可知七公主是何人？” “她不是大皇子同母的妹妹吗？”王晴明疑惑。 “那你又知道大皇子背后之人是谁？” 王晴明闻言并未说话，既然逼哥哥开口，他肯定会对自己言明。 “七公主虽体型肥硕，模样清奇，但再怎么说也是公主，而且背后还有大皇子护翼。” “我一介御史，又是罪犯之子，哪里又能入得了景帝眼界。” 王晴吉重新拿过毛笔，边写边说：“如今朝局动荡，捕宗宗主大限将至，偏偏在这个时候祸患四起，捕宗无力，国舅有心查插手代替，虽说北境之内，景朝捕宗并不能代表这天下捕宗。” “而四境之内，百国之多，捕宗皆监管，这个势力太大！已让很多人忌惮。” “我们这位国舅野心很大，至于我，不过是这场风波的棋子。” “这...” 王晴明一直待在天水，别说天下，就说景朝他都没有去过几个城镇，如此言论，可是需要消化许久。 “有人下棋，我甘当棋子，只因势微，终有一日，也许我们王家也能跳出棋盘。” 王晴吉笔落，一幅字跃然于纸上，笔走龙蛇，写的是风雨欲来。皇城捕宗，紧挨着皇宫，虽有两墙一路之隔，但也仅有这一处非皇宫所属。此时捕宗观星阁上，一位金衣出现于此，对着另外一位金衣老者行礼称道：“宗主。” 两人虽皆是金衣，可也分颜色，来的这位金衣所穿暗金色，而那位老者，则是与龙袍同色的明黄。 “执法堂兵分四路，已入四郡之地，高堂主那里刚刚来报，斩缉拿银榜两人，重伤缉拿金榜一人。” “另外三路，除去孙副堂主，其余两位副堂主也都有收获。” 说话的金衣始终低头，老者则望着天，许久方才开口。 “三境捕宗皆有消息传来，北境邻国亦是如此，此番天下动荡，恐有大劫临世。” “我景朝捕宗虽不是北境捕宗之首，但也位居前三，可所属境内却祸乱四起无法平息，已经有许多人不满了！” 低头的金衣闻言并不意外，而是说道：“宗主，天下捕宗皆属同源，一呼百应，即便有人动了心思，也不会蠢到自掘坟墓。” 那老者起身，摇头道：“虽同源，但却不同根！” “五百年不见七彩玄衣，武神不出，有谁敢说天下捕宗归一，大劫之年，又有谁愿齐心同难。” “如今的天下捕宗，不过是一个称呼，我做得这景朝捕宗宗主，别人亦可做得，以往这个人只能出自捕宗，但现在，已有人迫不及待的，想要打破。” 那位金衣听到这，脸上终于出现变化，“他们，他们这是要准备动手了吗？” 皇城何府。何家家主，乃是当朝尚书，只不过近些年来，何老太爷身体不好，已很久没有上朝。好在何家五子，各个都是人中龙凤，如今虽官位不及父亲，但也都在朝当差。何家老四何明堂，也是一位御史，与王晴吉是同僚，此番刚从王府送了贺礼归来。他回到府内之后，在丫鬟服侍下换了衣衫，便急匆匆的去了后院。可刚踏入后堂之际，便看到那里安坐一人，还有一人正在倒茶。 “回来了。” 说话这位年逾古稀，满头银白，但精神头还算尚可。倒茶那人是位美妇，闻言也不看他，倒完茶便来到老太爷身后轻捏肩膀，立身服侍。 “父亲，我...” 何明堂有些语结。 “你的事我不想管，但玉灵的事，可由不得你。” 老太爷说完，回头看了一眼，那美妇走上前来，扶着他起身去了前厅。路过何明堂身边的时候，何家老太爷顿了顿道：“赵家，是玉灵的娘家，那赵凌霄不管如何，也是玉灵的亲弟弟。” ＂你可以去走王晴吉那条路，想深陷泥潭谁也拉你不得，但如果是以赵家为筹码，你便回府辞官吧！＂第0043章红衣老祖夜凉如水，弯月高悬。红狮口的夜色漆黑如墨。参天树木，仿佛一张大网，将大地之上笼罩其中，又如狮子的毛发般横生错乱。赵凌霄寻了几个时辰，终于来到处在峭壁中间的洞口。发现这里时，他正好看到一群蝙蝠突然自峭壁消失，不见其踪，于是便试着攀爬，终于找到洞口所在。这样的地方，若不是恰好夕阳余晖，穿透了雾气，恐怕寻常根本难以找到。赵凌霄开启天眼看去，发现里面阴气森森，不见活物，虽无法确定到底是不是红狮洞，但也仅找到这一处，只能进洞探寻。入口处大概一人高两人宽，可是越走就越宽敞，仿佛这座山被掏出了好大的腹地。尤其下至三百米，出现了许多岔路，全都有人工开凿痕迹，好在天眼可探，遇到死路便直接弃掉。他要找的，是可以下至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