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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一拳，实力竟远超他！若换成自己，全力一击，也能击碎大门，但是却无法做到拳风穿透大门，竟让后方的青石板开裂！要知道拳风对准的是上方，青石板则铺在地面，如此都能震碎石板，实在是匪夷所思。 “李捕师，你来的正好，方才凌霄救人心切，与林家厮打在一起，我，我便出手杀了几人！” 张峰在这个时候，竟然主动站出来揽下罪责。赵凌霄早已不是他心中印象，而且这么年轻的黑衣，又深得捕门门主器重，假以时日，很有可能有更高的成就！所以张峰不想让其前途葬送在此地，既有公心，也有私念，因为他的恩师便姓赵。在这一点上，张峰虽不如崔虎那般圆滑，但在某些方面，则更重情谊一些。而且他身为红衣，说的话虽未必能站住脚，可就算追查下去，也顶多脱下他的官衣，但赵凌霄就完全不同。听闻这话，李淳风还是有些吃惊，因为看张峰平平无奇，怎么也想不到，对方竟有这等实力。不过还未等他开口，赵凌霄便主动说道：“李大哥，林家是我闯的，人也是我杀的，捕堂有捕堂的规矩，我不会为难你。” “但我只有一个要求。” 这一刻，赵凌霄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道：“让我把姐姐送回家！” 说话时，他并没有控制自己结丹九品的威压！如山的气，让李淳风呼吸都很困难，也是在这时，他才明白，先前的猜测错的离谱。赵凌霄的实力，绝对要强过自己太多太多！为什么于辰会让一个不满二十的人担任黑衣捕师！为什么赵凌霄卖灵石却没想过自己留下提升实力。因为他的确用不到！ “赵捕师言重了，你虽不再本地捕堂，但同属捕门，更何况你是天水城黑衣捕师，受天海城捕堂所托，共同协查此案并不逾越。” 李淳风说完，便不再看赵凌霄，而是冷冷的扫视一圈众人。 “捕堂查案，反抗者，该杀！” 听到这话，管家都快哭了，我反抗啥了？没看我跪的有多规矩。你们这等人物，走个过场就好，别担心我们，嘴巴严着呢，谁敢多说啊？这些话，是所有人心中想法，但是却无人敢言语半分。张峰面色一喜，没想到人家如此给面子，怪不得官字两口，几句话性质就变了。 “赵捕师，这些人是全押回捕堂，还是把主犯带走？” 如果先前是吓，让所有人乖乖的闭上嘴，那么现在就是让赵凌霄去放，彻底让这些人服。赵凌霄看了一圈，“林啸一人足矣。” 始作俑者无非两人，这点他很清楚，该杀的也杀了，剩下一些无关人等留也便留了。李淳风点头，态度无比恭敬，要与刚接触赵凌霄时完全不同。别管两人岁数差距多大，但这毕竟是实力为尊的世界！今天他就算不帮赵凌霄回护，但是这件事情，真的能闹到皇城吗？顶多在捕门便被拦下，而捕门谁做主？于辰！他这般看好赵凌霄，又岂会不保，自己无非顺水人情罢了。待叫来捕堂的红衣之后，其中一人押解林啸，剩下一人则留在院子挨个坐实供证。无非是把丫鬟小环之死的原因，以及如何污蔑赵玉梅的案件缕清，至于死掉的那几个人，根本无人提及。赵凌霄就这般抱着赵玉梅，走出了东厢院子，西厢是林家老太爷所居，但这位老太爷两年都未下床，早已不管府中之事。所以赵凌霄自不可能把火气撒到别人头上，等来到林府正门之际，突然看到除了捕堂城卫外，竟还有十余城卫站在那里。领头之人三十余岁，虽和别的城卫穿着一样，但与捕堂城卫说话时的态度，官气十足。见到赵凌霄抱着赵玉梅走出时，他神色一变，突然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要把这犯妇带出府中！” 因不见红衣，他态度嚣张也能理解。可唯独不该惹的，便是赵凌霄！听闻这话，赵凌霄冷眼看去，竟让此人下意识的退后两步。 “你，你要干什么！” 在其身后的城卫闻声上前，这才给了他些许勇气。李淳风这时也走出大门，看到秦建的时候，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这位即将上任巡城将的秦建不是别人，正是秦霜的哥哥！往常和李淳风并无交集，但李淳风算得上天海城万事通，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也正是因此才能破案无数。于是他抢先一步，开口呵斥道：“何人喧哗，捕堂办案，还不退去！” “我，我是这林家二夫人的哥哥，巡城将秦建。” 虽看到红衣，但秦建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名头，对于他这种人来说，还从未与捕堂打过交道。天海城人口何止百万，城卫都有万人，而捕堂却只有十位红衣，平日里不是大案，根本无人能够见到。之所以自报门庭，无非是想刷个存在感，若对方给面子，没准会告知发生了什么。就算不给面子，他只要不逾越，捕堂也不会将其如何。可错就错在，秦建并不知晓赵凌霄的身份。话音刚落，便听一声冷哼：“那你可知我是谁！” “你？” 秦建闻言愣神。 “我便是赵玉梅的弟弟，天水城赵家，赵凌霄！” 说话间，赵凌霄便走了过去。 “忘了告诉你，秦霜那个贱人已死！” “你当如何！” 站在秦建身前三米，对方听到这些话，已经彻底懵了。赵家那个废物？他怎么会来？他不是天水城的红衣捕快吗，赵家不是已经破败了吗？妹妹怎么死的？谁又敢光天化日出手杀人，就算有罪，也应当经由大理寺定夺。虽弄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得知妹妹已死，秦建还是冲上前去，想要进入林府看个究竟。但赵凌霄把他的去路堵上，若想进，就只能推开对方。可还没等他近前，便见一道拳风袭来！秦建的身体好像不受控制般，直接飞出去五米，重重的砸在青石板地面之上。 “捕堂查案！擅入者，杀！” 李淳风站在赵凌霄身前，话音刚落，便见身后捕堂城卫皆是抽出腰刀。反观对面那些城卫却不自觉的退后数步，一时间都忘了去查看秦建的伤势如何。第0033章晋升黑衣 “这里交给我便好。” 李淳风对赵凌霄抱拳。张峰随之还礼，便在一干城卫惊恐的眼神中离开了巷子。直到去往捕堂，拜别钱卫，赵玉梅始终被赵凌霄抱着，竟直接在他怀中熟睡。也许这就是亲人怀抱的力量，让几日没有休息过，精神都濒临崩溃的她，阔别已久的感受到了踏实，安全，温暖。 “钱捕师，今日之事，天海城捕堂若为难，可据实上报，凌霄先行谢过。” 赵凌霄骑上马，对钱卫弯了弯身子，张峰则抱拳行礼。 “赵捕师言重了，淳风说的没错，你既有协查之权，便代表了本地捕堂，遭遇反抗自是可以出手。” 钱卫也对赵凌霄抱拳，以平交行礼。方才赵凌霄将林府事宜尽数告知，钱卫心中有数，也没有过多在意。待两骑离开，李淳风也自另外的方向赶回。他走到钱卫身边，看着赵凌霄离开背影，开口道：“师傅，此人很强，我不是其一合之敌。” 这一点，赵凌霄可没说过，所以钱卫闻言脸上还是带着震惊之色的。自己这位徒弟，也算是天海城有名的天骄。虽平日话少，但也有属于他自己的骄傲。可今天却说出这番话，可见赵凌霄的强，要远远超出预期。 “怪不得。” 钱卫平静过后，感慨道：“怪不得他已不需要灵石，怪不得于门主这般看好！” “不到二十岁的黑衣捕师，已是我青川郡首例，再加上这等实力，恐怕用不了几年，他便会成为景朝最年轻的银衣。” 李淳风沉吟片刻，突然道：“此人性格有些刚烈，与那赵家老太爷脾气相仿，只是不知是否能超越赵老太爷，成为咱们青川郡，百年不出的金衣！” 钱卫转头看着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因为李淳风的话，着实让他内心泛起涟漪，自己的徒弟这般想法，是否于门主也是这个预期？若真如此，看来他有必要好好结交对方一番了。官路之上，两骑绝尘，来时赵凌霄还满心欢喜，可离开时心情却无比沉重。赵家落寞，三姐尚且如此，那二姐和大姐又当如何？古时男子自有发迹之路，哪怕陷入绝境，也可能触底反弹，可女子却截然不同。她们的命运，在未出阁时绑入背后的家族，出嫁之后，就看夫家如何。若两者平等，自可高枕无忧，可一方有所偏颇，大多命运多舛。自己虽穿越而来，与几位至亲在本质上并无关系，可这具身体内，却和她们流淌着一样的血液。加上先前便是孤儿，没有体会到家的温暖，穿越之后，透过记忆，赵凌霄很羡慕原来宿主所能感受到的呵护和亲情。所以他很想延续下去，不在做那孤家寡人。为今之计，只有不断强大自身，才能确保几个姐姐安然一世。所以赵凌霄也第一次除自保之外，渴望变强！青海郡，官路。一辆马车很平稳的行驶在路面之上，后方巍峨的郡城越发变远。赵玉莹此时坐在车厢之内，手中拿着一封休书，已经许久没有开口。 “小姐，事已至此，你万万不能亏了身子，就算不去想安儿，也要为你肚子里的小少爷考虑。” 丫鬟小翠一手拿着干粮，一手端着茶碗，说话间泪水就不自主的往下滴落，满脸心疼。赵玉莹并未搭话，而是掀开帘子，又回头望了一眼，此番离去，恐一世都无法归来。那日呼延家老太爷露面之后，不顾呼延景安坚持，以家主的身份让人代笔写下休书。自此，赵玉莹便成了呼延家被休掉的媳妇！不过呼延景安也守在她房门三日，不让任何人靠近，终究是引来两个兄弟，将其五花大绑带走，也把她，赶出了府中！赵玉莹还记得离开时，呼延景平的那番话。 “赵玉莹，你不要怪我呼延家狠心，但这便是现实。” “三月之后，是景安最为关键的晋升之时，若继续与你厮混在一起，他恐一辈子都只能做个补给偏将。” “我呼延家满门将军，决不允许出现这等局面！” “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景安着想，呼延家已给他安排了亲事，对方乃郡城尚书之女，与你相比，自去领会。” 赵玉莹从始至终，都没多说一句，离开时，也没要呼延家一文银两，没带走半点首饰，哪怕那些绫罗绸缎，也尽数留下。这身衣裳，还是她的嫁妆！丫鬟小翠，如小环一样，都是赵府的人。从今以后，她便与那呼延家，没有半点牵连。赵玉莹心里很痛苦，痛到说不出话来，吃不下东西。可她很清楚，哪怕呼延景安再爱自己，哪怕自己又有了身孕，可终究抵不过门楣之别。三日后，天水城赵府。相对于往日，今时赵府，可谓热闹非凡。捕门的文书已经下发，赵凌霄正式被任命为天水城捕堂黑衣捕快！这个消息瞬间便传遍了天水，不管认识与否，很多人都拎着厚礼前来。赵玉钗，赵玉珠忙的不可开交，孟浩更是亲自上灶，可他一人，怎么解决上百来客的饭菜。最后还是董潇潇把家里的厨子全部带来，又派了不少丫鬟下人，方才稳住局面，井然有序。赵凌霄在赵玉梅的帮衬下，换好了那一身黑衣，左胸前一个用银丝缝制，碗底大小的捕字分外显眼。回到家中，有亲人相伴，虽赵玉梅情绪依旧不如往常，但至少趋于稳定，本于房中休息，但却非要出来帮赵凌霄换上衣衫。看着面冠如玉，英气非凡的弟弟，赵玉梅忍不住落泪道：“凌霄，若爹娘看到这幕，该有多好。” 赵凌霄怕她情绪不稳，连忙出言宽慰：“姐，爹若是看到，我不过与他平级，日后等我换上那身银衣，他们才会高兴。” “银衣...” 赵玉梅被他打岔，忍不住道：“按你这么说，穿上那银衣，岂不是也仅仅和爷爷平级。” “所以啊，三姐，什么时候我穿上金衣再说！” 赵凌霄笑道：“好了，今天来客很多，我看四姐和五姐已经忙不过来，你若身体无恙，出去帮她们可好？” 他最见不得的，便是姐姐落泪，给她找个活干，最起码能缓解一下心情。但赵玉梅闻言却神色一黯。 “我，我已没夫家，抛头露面，岂不是丢赵家颜面。” 第0034章贺礼赵玉梅虽没有被休，但林啸已被移交大理寺，以杀人，栽赃陷害论处，即便眼下没个结果，但也难逃一死。哪怕林家将她伤的很深，可嫁出去的姑娘，命运已不再自己手中。更何况还有一双儿女，所以赵玉梅始终心绪难平。 “三姐，赵家的人，何时用得着别人来说！” “林家那里，我打算将孩子接来，就养在赵家，至于闲言碎语，你听见一个便告诉我，看我不撕烂他们的嘴。” 赵凌霄半开玩笑的口吻，让赵玉梅心情好了几分，但她却坚持没有出去，而是回了自己的房中。走至前院，赵凌霄正好碰到了一直都在忙碌的董潇潇，而董潇潇见到他时，竟愣了一下。如今赵凌霄在其心中印象，早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此时一身黑衣，加上那英俊的外表，竟让她有些着迷。 “董小姐，今日董家可是帮了大忙，这份情谊凌霄已记下。” 赵凌霄驻足，脸上挂笑道，董潇潇回过神来，脸颊立马升起一片陀红之色。 “赵捕师言重了，能帮赵家做事，是我的荣幸，东厨还有事，我，我先过去了。” 说话间，董潇潇都没抬头，就这般急匆匆的离开，看的赵凌霄莫名其妙。来到前厅之后，喧闹的场面也瞬间安静下来。所有宾客皆是起身，对着赵凌霄拱手祝贺。赵凌霄走到主位，待众人落座之后，说了几句客套话，才坐了下去。其实这些人他认识的很少，大多都是天水城有头有脸的商贾世家，捕堂的人自是到了，不过一直都跟着忙碌。至于城主府一干人等还未到场。对此赵凌霄并不在意。不过来客却各怀心思，依旧空出了几个地方。就在这时，突然有人自门前喊道：“城主府，城主送贺金千两，绸缎百匹，丫鬟十人，尚书院刘尚书，送贺金...” “大理寺少卿送贺金...” “将军卫贺大将军送贺金...” 一座城池，除了城主府之外，还有尚书院，大理寺，将军卫以及捕堂构成。所以来的人，已经算得上是天水城所有权贵。对于城主能亲自前来，赵凌霄很是意外，毕竟那日他可没给对方留半点颜面。但今日他可不能托大，闻言便直接迎了出去。刚刚走出前厅，后方那些商贾世家的代表便都起身跟了过去，彼时三三两两议论起来。 “赵捕师好大的颜面啊，城主都亲自来了。” “可不是，先前赵捕师一点都没给城主留余地，今日城主却能来，着实让人意外。” “要我说还是城主看的远，赵捕师这等年纪，就有如此本事，假以时日，天水城一定能再出银衣。” “到那时赵捕师统管郡城捕门，咱这城主也算留有交情啊！” 相对于赵家的热闹，刚刚踏出青海郡范围的赵玉莹却倍显落寞。这几日，她依旧不怎么吃东西，如若不是丫鬟坚持，恐怕还没等踏出这方土地，便已经饿晕过去。别看赵玉莹看似坚强，以往在呼延家也是那种说一不二的主。但这一切，都源于呼延景安对她的爱。正是因为这份爱的终结，才让赵玉莹悲伤到了极点。直到进入青川境的地界，才算开口说了一句：“宝贝，等你出生了，就叫赵青川吧。” 她摸着肚子，忍着眼泪，终于在小翠关切又担忧的眼神中，自己拿起干粮吃了几口。而赵玉莹并不清楚，一匹快马，几日前自青海郡离开，已走进了天水城。这是呼延家的马，带着一封信，有休书，亦有缘由。呼延家如此做法，就是要告诉天水城的人，赵玉莹已与其无关！日后赵家任何事，都与呼延家没有半点牵连。赵府的宴席开在正午，所有宾客分成两伙，城主等人在前厅，剩下商贾则在前院。一道道家珍端上之际，赵凌霄说了几句客套话，正准备开宴，突然外面传来喊声。 “天海城捕堂黑衣捕师钱卫，携红衣捕快李淳风，贺天水城黑衣捕师赵凌霄晋升！” “特送贺礼，白银五千两，绸缎五百匹，珍宝三十件，天海城内城第五巷，左一户，宅院一座。” 听到这份贺礼，所有人都愣住了，真是好大的手笔！而且众人也被钱卫的身份所惊，毕竟天海城可远比天水城大的多，当地捕堂虽与此处平级，但权力更甚。没成想，赵凌霄竟与对方也有交集。赵凌霄也面带诧异，连忙迎了出去，正看见钱卫与李淳风笑着走了进来，后方则跟着好长的礼队。 “赵捕师，我和淳风来迟，还请见谅。” 钱卫完全与赵凌霄平辈之交，更是看的天水城一干人等目瞪口呆。赵凌霄客套几句，便连忙把人领进前厅。可脚还没等踏进去，便听门口又喊道：“天海城林家，林老太爷，贺赵家赵凌霄晋升黑衣捕师。” “特送贺礼：白银万两，黄金千两，另有林家天水城十个商铺地契，特着管家接回儿媳赵玉梅，执掌林家。” “自此刻起，礼单到时，赵玉梅接管林家所有商铺及名下所有生意。” 这份礼单，与钱捕师绝对伯仲之间，虽天海城内城宅院更贵一些，而且有钱也很难卖到。但是林家拿出来的也十分厚重，至于后半部分给赵玉梅的，则等同于，从今天开始，她便成了林家的当家。对此赵凌霄并没有多说什么，林家老爷子还算没糊涂到家。而且三姐也的确需要这份保障！虽他以后能给予更多，但真的能把姐姐留在赵府一辈子都不出去吗？她如今除了娘家，还有夫家，不管林啸如何，最起码是没写休书，而且一双儿女还在天海，姐姐就能不想不见吗？此时林家管家已经小跑进来，看到赵凌霄便跪倒在地。 “赵捕师，老太爷写下这封信，便咽了气，如今林家上下都在等着大夫人回去。” 说话间，他表情带着悲恸不似作假，赵凌霄闻言道：“我三姐在后院，你自己去和她说吧。” 管家千恩万谢的，便跟着赵玉珠去了后院。紧接着，又是一声传来。 “青海郡呼延家来人，带信件一封。” 闻听此话，赵凌霄一愣，满堂宾客则不住的探过头去，心中无比感慨，赵家真的要崛起了！连青海郡呼延家都知晓送了贺礼，虽两家有姻亲，可呼延家能派人来，也是一种姿态，就是不知道那信件中写了什么贺礼。第0035章休书林家也好，天海城捕堂也罢，这些人的到来，赵凌霄虽也高兴，但远不如知道二姐的消息更为热切。于是他又折返，亲自迎了出去。 “客人里面请。” 门口被董家临时调过来的下人十分客气。但呼延家来人却趾高气昂道：“一个小小赵家，何须通报！让管事的马上出来，我念完便走。” 这人也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并没有察觉到今日的赵家张灯结彩，巷子内车水马龙。哪怕是下人通报时，那个贺字他依旧没有理解。董家下人并不知晓呼延家姓甚名谁，见来人嚣张，也有些不快道：“你这人怎么这般说话，赵捕师今日晋升之礼，城主尚且在内，如此喧哗，就不怕你家主人责怪。” “放你娘的屁！” 呼延家这人的确野蛮，应该是郡城将军卫出来的兵，直接拽过下人的衣襟，便狠狠的丢进了大门内。随之他抬步上前，瞧见满堂宾客，倒是有几分意外。但他依旧我行我素道：“谁是赵家管事的，快点出来见我！” 赵凌霄本笑意吟吟，满心欢喜，瞧见来人这般，脚步一滞，但还是开口道：“我是赵家赵凌霄。” 那汉子懒得多言，直接拿出书信当众念起。 “赵家亲启。” “呼延景安与赵家赵玉莹不睦，特着人代为转告，即日起，呼延家与赵家再无往来，附休书一封。” 汉子说完，便把书信和休书朝着赵凌霄丢去。如此一幕，可是让整个赵府鸦雀无声！即便两家不再交好，呼延家休掉了赵玉莹，但从书信中也能看的出来，人家压根没把赵家当回事。甚至稍微好点的措辞和缘由都懒得写，直接告诉你，从今往后，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光道，休书也给你们带回来了，若想知道具体缘由，自己去看休书便好，当真是不念半点礼义。这等做法，哪怕是林家都干不出来！可见呼延家到底有多强硬。赵凌霄接过书信，脸上已冷若冰霜。 “我二姐如今何在！” 本就准备转身离开的汉子闻言道：“你赵家人与我何干，顺便告诉你，三个月之后，我们呼延家三公子便会再婚！” “不管你赵家如何，但是三个月后，若敢出现在青海郡被我见到，就不是今天这般！” 这人的确很蠢，但也正因如此，才能看出呼延家的态度，他们是连掩饰都懒得装上半分。赵凌霄突然笑了，开口问道：“你可知在和谁说话？” 汉子眉头一皱：“我管你是谁！信已送到，记住我的话便好。” 说完，他转身便走。 “我赵家，是你说来便来，说走便走的吗！就算是呼延家主亲至，今日之事，也必须给个说法！” 话音刚落，崔虎便已经冲上前去，直接拿下了那汉子。哪怕是寻常红衣，也远非常人可比，更何况此人虽身宽体阔，但也仅是传信小兵。 “你敢！” 汉子虽被制住，可脸上却怒火冲天，傲意凌然。 “啪！” 一个巴掌直接扇在那汉子嘴角，崔虎这一下并没留有几分力气。 “放肆，小小兵卒，敢如此对捕堂黑衣说话，谁给你的胆子！” 崔虎并不知晓呼延家如何，只知道在青海郡内有些实力，但这里毕竟是青川郡。更何况他说的并没有错，如今赵凌霄身为黑衣捕师，寻常兵卒见到需跪！汉子被打的这一下，倒是清醒几分，方才一直听说什么捕堂捕师，现在又听到黑衣字眼，他才恍然大悟。方才门口那人也曾提过，今日是赵家赵捕师晋升之礼，可据他所知，赵家只有一位不学无术的红衣。难不成，就是这人晋升成了黑衣？不可能啊！他有些错愕的看去，已经站在近前那位不足双十年华，面冠如玉，但却冷若冰霜的男子，可不就是一身黑衣。 “我问，你答，多说一个字，我就砍下你一肢！” 赵凌霄脸上不带有半分情感，正是如此冷漠的态度，反而让汉子坚信不疑对方所说真假。这时赵玉珠，赵玉钗也走了过来，两人的脸上，都带着关切和焦急之色。 “我二姐人在何处！” 汉子起初并未回答，可是他察觉到赵凌霄即将动手之际，终于服软道：“她已被赶出青海郡城，去了哪里我并不清楚。” 赵玉珠闻言脆弱的心瞬间揪了起来，紧紧抓着四姐的手，不敢相信二姐竟是这般处境。 “回去告诉呼延家，若我二姐少了一根汗毛，他们全要跟着陪葬！” “还有，若寻不到我二姐，呼延家也不用摆下喜宴，直接叫他们准备好棺材，我会亲自去喝他们生前的最后一顿酒！” 多说无益，赵凌霄很清楚，这个小卒压根也不知道什么。留其命，不过是带话而已。但汉子却突然硬气起来：“你放屁！” “砰！” 一脚，对方身体便被踹飞，重重的砸在大门上。不过赵凌霄并没有杀人，如果他一路顺利，还是能吊着一口气赶回青海郡。等崔虎将此人带走，赵凌霄看着惊慌失措的两位姐姐，十分坚定道：“我一定会把二姐平安无事的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