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 江辰这才和张队转身快步离开。我透过窗户,看着他们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迅速消失在车流中。 我拉上窗帘,整个人像被抽空了力气,瘫倒在沙发上。这一天一夜,发生的事情比我过去二十五年加起来还要离奇和惊悚。从一个普通的“空军”之夜,到卷入一桩骇人听闻的凶杀案,还认识了那个……奇怪又可靠的警察,江辰。 他为什么会知道温志远的名字?为什么会对我家的地址那么熟悉?又为什么,总是用那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带着满脑子的问号,我沉沉地睡了过去。 梦里,我又回到了青河边,浮漂剧烈地抖动,我奋力扬竿,钓上来的却不是鱼,而是江辰那张严肃的脸。他的嘴唇在动,似乎在对我说着什么,可我一个字也听不清……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将我从噩梦中惊醒。 我迷迷糊糊地抓过手机,来电显示上跳动着三个字—— 温医生。 “温医生”三个字,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瞬间驱散了我所有的睡意。我一个激灵从沙发上坐起,心脏狂跳,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窗外,夕阳正缓缓沉入鳞次栉比的高楼之间,将天际染成一片浓稠的血色。我竟然睡了整整一个下午。 手机铃声还在固执地响着,像一道催命符。我盯着那个名字,脑子里一片混乱。接,还是不接?江辰的警告言犹在耳:“不要给任何陌生人开门。”可温医生……算陌生人吗?他是我们钓友群里德高望重的“老大哥”,是市医院受人尊敬的副院长。 万一……万一是我想多了呢? 我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并顺手点开了录音功能。 “喂,温医生?”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如常。 “小林啊,睡醒了吗?”电话那头,温志远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和、慈祥,带着长辈特有的关切,“看你今天没在群里冒泡,是不是昨晚熬夜钓鱼,累坏了?” “啊……是啊,有点累。”我含糊地应着,手心已经开始冒汗。 “是这样,”他话锋一转,切入了正题,“你上次不是说肩颈不太舒服吗?我托朋友从香港带了些特效的活络油,效果特别好。正好我刚下班,顺路,给你送过去?” 我的血液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了。送东西上门?在这个节骨眼上? “不……不用麻烦了温医生!”我急忙拒绝,“我改天自己去医院拿就行了,怎么好意思让您亲自跑一趟。” “哎,说什么麻烦,举手之劳而已。”温志远在电话那头轻笑起来,那笑声此刻听来,却让我感到一种莫名的寒意,“再说,我也好久没见你了,顺便看看你。把地址发给我吧,我快到你家小区附近了。” 他的话语不容置喙,仿佛只是在通知我一个既定的事实。 通话被他突兀地挂断了。我握着手机,手脚冰凉。不对劲,太不对劲了!一个平时只在群里聊天的钓友,就算关系再好,也绝不至于特意绕路来给我送一瓶活络油!这更像一个……借口,一个试图进入我家的借口! 我立刻拨通了江辰的私人号码,听筒里却传来“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的提示音。我心急如焚,只好飞快地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过去:“温志远说要来我家给我送东西,他好像就在我家小区附近,感觉不对劲!” 几乎就在我按下发送键的同时,门铃“叮咚——”一声,响了。 我像一只受惊的兔子,猛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透过猫眼向外望去,只见温志远正站在我家门口。他穿着一身熨帖的白衬衫和西裤,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礼品袋,脸上挂着和蔼可亲的笑容,就像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来看望晚辈的长者。 如果不是知道了行李箱的案子,我绝对会被他这副伪装欺骗。 “小林,在家吗?开门啊。”他抬手又按了一下门铃。 我背靠着冰冷的防盗门,大气都不敢出,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地打字,再次给江辰发了一条信息:“他已经在我家门口了!” “小林?”门外,温志远的声音突然贴近了门缝,带着一丝疑惑,“我好像听到你手机响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一瞬间,我全身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他听到了!隔着这么厚的门,他竟然听到了手机的震动声! 我清了清嗓子,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一点:“没、没事!温医生,真不好意思,我……我正在洗澡呢,浑身都是泡沫,不方便开门。要不,您把东西放门口就行了?真是太感谢您了!” 门外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那几秒钟,漫长得像一个世纪。我甚至能听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 “也好。”温志远的声音再次响起,听起来似乎并没有起疑,“不过这活络油用法有点讲究,我还是等你洗完,当面跟你说一下比较好。我就在楼下的车里等你,不着急,你慢慢来。” 我咬着嘴唇,看向手机屏幕——江辰依然没有回复。是没看到,还是在忙,脱不开身? “那个……温医生,我今天身体不太舒服,可能要早点休息了,”我绞尽脑汁地找着借口,“要不还是改天吧,我一定登门拜访,当面感谢您!” “身体不舒服?”温志远的语气里透出一丝“专业”的关切,“是哪里不舒服?你上次体检报告我看了,有几项指标不太好,尤其是肝功能,最好还是尽快复查一下。” 肝功能?我上周单位组织的体检,明明一切正常!他怎么会看到我的体检报告? 就在这时,手机终于震动了一下!是江辰的回复,只有简短的几个字:“拖住他!我们马上到!别开门!别上车!” 看到这条信息,我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一半。我深吸一口气,对着门外,用一种故作轻松的语气说:“啊,那好吧,温医生,那您稍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好!” 我立刻冲进浴室,将水龙头开到最大,制造出哗哗的水声。然后,我踮起脚尖,像个小偷一样,蹑手蹑脚地溜到客厅的窗边,小心翼翼地掀开窗帘一角,朝楼下望去。 楼下,温志远那辆白色的SUV就停在单元门口最显眼的位置。夕阳的余晖洒在车身上,后备箱上那几道半月形的划痕,在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像一张张狞笑的嘴。 五分钟,江辰说马上到,我必须想办法拖住他至少五分钟! 我再次凑到窗边,朝楼下看去——那辆白色的SUV还在原地,但驾驶座上已经空无一人。温志远不见了! 他去哪了? 突然,一阵细微的金属摩擦声从门口传来,那声音是……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 我浑身的血液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了。我怎么忘了,这栋公寓的备用钥匙,是统一存放在物业处的!而温志远作为市医院的副院长,想要从物业那里拿到我的备用钥匙,简直易如反掌! “咔哒”一声,门锁被打开了。 温志远站在门口,脸上那和蔼可亲的笑容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冷的、像是看着猎物的平静。他的手里不再是那个精致的礼品袋,而是一块白色的毛巾,空气中,迅速弥漫开一股刺鼻的化学药剂味道。 “小林,”他的声音依旧温和,却让人不寒而栗,“我们得好好谈谈你那份‘不太好’的体检报告了。” 我惊恐地连连后退,手机被我紧紧地攥在背后,我用尽最后的力气,盲打着发出一条求救信息:“他进来了!救命!” “把手机给我。”温志远叹了口气,仿佛对我这种无谓的挣扎感到失望,“不要逼我动手,小林。我只是想……救我的女儿。” 就在他朝我逼近的那一刻,我猛地抓起茶几上的玻璃水杯,用尽全身力气朝他砸了过去!趁他侧身躲避的瞬间,我转身就朝阳台的方向冲去!那里是唯一可能逃生的地方! 可我刚跑出两步,头发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狠狠地向后拽住,头皮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 “为什么要跑呢?我们明明可以好好谈的。”温志远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颈侧,带着那股令人作呕的药剂味道,“我女儿病得很重,她需要一个健康的肝脏,你明白吗?这是你的荣幸。” 那块沾满了乙醚的毛巾,被他狠狠地捂上了我的口鼻。刺鼻的气味疯狂地涌入我的呼吸道,我拼命地屏住呼吸,用手去抓,用脚去踢,但男女之间悬殊的力量差距,让我的所有反抗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我的视野开始模糊,四肢渐渐失去力气。在意识沉入黑暗的最后一刻,我仿佛听到了远处传来由远及近的、密集的警笛声,还有……江辰声嘶力竭地喊我名字的声音…… 刺眼的白光,消毒水的气味。 我费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雪白的天花板。我动了动手指,试图抬起手,却发现手腕上连接着输液管。 “醒了?” 一个熟悉又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转过头,看到了坐在病床边的江辰。他还是穿着那件黑色的夹克,但衣服上沾染了灰尘和……一丝血迹。他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整个人看起来像是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战役,疲惫到了极点。 “温志远……”我的嗓子干得像火烧一样,发出的声音嘶哑难听。 “抓到了。”江辰帮我把病床摇高了一些,又体贴地递过来一杯温水,“就在他把你拖上车,准备离开小区的时候,我们的人截住了他。” 记忆的碎片,像潮水般涌回我的脑海——那块冰冷的毛巾,温志远狰狞的嘴脸,还有他最后说的那句话…… “他说……要救他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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