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之后的几天,他也没有离开,反而是召了几个丫鬟进行宠幸,但都有心无力。 他慌了,偷偷地找太医为他诊治。 可我师傅的药怎么可能轻易就被查出,他没得到结果,脾气愈加暴躁。 临近年关,京城内犯事之人逐渐增多,人手严重不足。 皇帝就将萧远澈派去了刑部,让他负责审理一些简单的案件。 但是在黎妙容的药物下,萧远澈如今的情绪不太稳定。 像一个装满火药的罐子,稍微有些火苗就会引爆。 年二十九那天,萧远澈日常巡逻,却与丞相的小儿子起了冲突,失手将人打死。 丞相的女儿是贵妃,失去疼爱的弟弟,她日日在皇帝枕边哭泣,请皇帝为她弟弟做主。 而丞相也携带朝内百官跪在大殿门口,要求皇帝为他主持公道。 但太后不允许皇帝惩罚萧远澈。 在双方施压下,皇帝只能将萧远澈禁足在王府内,不得参与朝政。 萧远澈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明明他只是和丞相之子起了些争执,想给他一点教训,等回过神来时,人却没气了,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阿竹,明明一切很顺利,为何会变成这样。” 看着他颓废地在院中喝酒,我心里有些畅快,这只不过是开始而已。 我给他倒了一杯又一杯的酒,换作以前,我肯定会劝慰他,并且细细帮他分析缘由,只为了让他能更快振作起来。 而如今再不会了。 我拉住他的手,满眼心疼:“王爷这不是你的错,你本来就是按照章程办事,皇帝犯错也与庶民同罪,更何况一个小小的丞相府,您是王爷,是他们不知好歹。” 一遍又一遍,将错误甩在丞相的身上,萧远澈在双重药物的影响下,行为更加偏执。 连皇上和太后的召见,他都没有去。 因为他坚定地认为自己是有大才能之人,皇帝的这些举动,只是怕他成长起来,影响他的位置,所以他必须为自己做打算。 他开始用私库招兵买马,准备打造自己的势力。 我假意阻拦,是为了更加激发他的反逆之心。 “阿竹,我知道母后疼你,可你现在是本王的女人,你能做的只有支持本王。” 只是他做的这些事,怎么可能瞒过皇帝的眼睛。很快,萧远澈招兵买马的事被捅了出来。 弹劾他的奏折像雪花一样落在他身上。 皇帝失望至极:“朕对你如此好,事事为你考虑周全,你却想谋朝篡位?” “是弟弟到现在才明白,世上有一种手段叫作捧杀,兄长对我好莫不是故意养废我?” 萧远澈怀疑的语气让皇帝砸碎了好几个玉盏,若不是太后派人拦着,萧远澈如今已经变成了庶人。 撕破脸皮后,萧远澈更加放荡不羁,他派侍卫到处搜集美人,整日在王府纵情享乐。 太后连着召见了我好多次,让我劝萧远澈走上正途,她会考虑给我一个侧妃的位置。 听到这些,我冷笑不止,别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在我这可什么都不是。 我乖巧地答应下来,回去便加重了药的剂量。 满屋的美人,只能看不能吃,为此他虐杀了好几个太医。 一夜之间,百姓都知晓了萧远澈的凶名,所有人避之不及。 见时机成熟,我找人散布谣言,说萧远澈突然不能人道是太后的手段。 因为当今圣上只有两个公主,嫡子还未出生,她不愿意萧远澈先有自己的孩子。 听到这个消息,萧远澈摔碎了书房所有的东西:“怎么会,母后怎么会如此对我!” “人的手心有两面,是人都会下意识呵护手心那一面,王爷还是别太难过了。” 我温柔地将萧远澈揽进怀里,眼神却没有一丝温度。 “我努力学习医术,一定会将你的病治好的。” 萧远澈感动至极,紧紧地拥住我:“阿竹,还好有你在。” 流言愈演愈烈,太后多次召见萧远澈被拒绝后有些坐不住了。 她强硬地派人将我带入宫,罚我跪在佛堂前抄佛经。 “景儿的身体究竟怎么回事?” “妾身不知。” 太后气得摔碎了手中的茶盏:“你不是会医术吗?你和景儿朝夕相处连他的身体状况都不清楚吗?” “妾身只跟着师傅学了些皮毛,具体情况王爷从未提及。” “不过请太后娘娘放心,妾身已经给师傅去了信,等他得空就来帮王爷看看。” 闻言,太后的情绪稳定下来,但脸色还是很差。 “哀家听闻你回来后景儿的身子就不行了,是不是你做了什么手脚?” 我慌乱地跪在地上:“妾身不敢,王爷是妾身的天,他若是倒了,妾身可没好日子过了。” 太后直勾勾地盯了我很久,最后才拂袖离去:“景儿身子没恢复前,你就在佛堂给他抄经祈福吧。” 我被太后软禁了,可我无所谓,师傅的药已经用完了,且效果是不可逆的。 萧远澈这一生,再也不会有自己的子嗣了。 我才在佛堂待了三天,萧远澈就坐不住了。 没有我在身边,他躁动不安,彻夜难眠,甚至还将服侍的丫鬟,打得遍体鳞伤。 他朝太后要人,却加剧了母子间关系的恶化。 朝臣还在不断地弹劾他,萧远澈感觉整个世界都在针对他。 只有我牵起他的手肯定他:“王爷,不如你去边疆吧,去那里重新开始,做成一番成就让所有人看看。”我告诉萧远澈之前战败只是因为他没有经验而已。 如今他沉淀了这么久,肯定会在边疆做出一番功绩,也让朝廷上弹劾他的人看看,他不比皇帝差。 在我和黎妙容轮流的攻势下,萧远澈简单收拾了行囊就往边疆去。 临走之前,我将一个香囊塞到他怀中。 “等到王爷您领兵出征时再打开,定会让您旗开得胜。” 萧远澈激动万分,抱着我有些依依不舍:“阿竹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你等我回来。” 他是偷偷走的,皇帝和太后派人追了三天都没拦住,最后只能随他去了。 萧远澈走后,黎妙容接管了整个王府,上上下下全部换成了她自己的人。 每天她都和我并肩躺在院中的躺椅上喝茶赏花,好不惬意。 “你为什么非要让萧远澈往边疆去?” 黎妙容有些不解:“他离开了我们的视线,会有很多的变数。” 我看着天空中翱翔的飞鸟,微微勾唇:“他这一去,便再不会活着回来了。” 边关的战事如今比较焦灼,萧远澈去后,的确立了几次功,最后得到了单独带领一支队伍的资格。 只是敌人诡诈,他落入了陷阱,最后惨死在战场上。 噩耗传回京城的那一刻,太后直接昏厥,太医救治了一整晚,才勉强将人从鬼门关拉回来。 “我的景儿……怎么会这样……早知道拼命哀家也得拦着他……” 王爷战死,举国上下为他吊丧。 但太后却派人围了肃王府,认为是我们教唆他去边塞,不然她的儿也不会遭此横祸。 只是王府上下全都统一口径,说萧远澈是自己想做出一番功绩给太后瞧瞧,这才连夜去了边塞。 没有证据,黎妙容是太傅的孙女,年纪轻轻又成了寡妇,太后即使有再大的怨恨,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萧远澈的棺椁进京的那天,太后直接一病不起,而我和黎妙容早早找了个好位置观看。 “你是如何知道萧远澈回不来了。” 看着棺椁里躺着的萧远澈,面容依旧俊俏,只是银色的铠甲早被鲜血染红,右边袖子空空荡荡,我有些如释重负。 “因为我给了他那个香囊。” 见她还是不理解,我继续解释:“香囊里从来不是什么旗开得胜的法子,而是所有事情的真相。” “我把他如今落到这个田地的原因,一字一句全部写在了纸上,装进了香囊里。” “等到他打开后,蓦然知道真相便会气急攻心,再加上纸条早就被我用令人狂躁药物泡过,他定会失去理智。” “没有了理智的判断,他很难取胜,甚至会丢掉性命。” 黎妙容连连点头:“若是他,没打开香囊呢?” “香囊里的药物会一直慢慢地侵袭他的心脉,影响他的情绪。” “如果他没有死在边塞也无妨,他会更加痛苦地过完后半辈子而已,死亡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 “你真狠,我当时还只是想操控萧远澈,你却直接一了百了。” 我没有回答,因为萧远澈如果对我一直有执念,甚至哪怕他偶尔想起我,都可能会威胁我父母的性命,我不能再赌了。萧远澈的棺椁停在王府正厅,皇帝给他赐了谥号为“忠”,停灵四十九日下葬。 朝廷百官都前来吊唁,太后更是情绪激动,多次哭晕在棺椁面前。 我和黎妙容跪在旁边,用帕子捂着脸假装难过。 半夜时分,我却和她偷偷喝酒庆祝。 “事情快结束了,我也该离开了。” 黎妙容点点头,神情有些不舍:“你走后,这偌大的王府又只剩了我一人。” 我轻笑一声开口:“这不就是你所求的吗?” 院内一片寂静,空气中弥漫着离别的情绪。 萧远澈出殡那天,太后派人将林舒窈从大牢里带了出来。 如今的她全身血肉模糊,只剩下了一口气。 她乍见到光亮,还以为是王爷来接她了,心中不免雀跃,却没想到接下来要走的竟是绝路。 太后认为要不是这个贱人迷了她儿的心智,她的景儿也不会一步步走到这种地步。 她必须得让她陪葬。 林舒窈被直接关进了皇陵,让她在里面自生自灭。 我知道下一个就轮到我了,毕竟我是王爷最爱的女人,当然要随着他一起去。 所以在萧远澈下葬后,我自缢了,太后派来的人慢了一步。 “苏姑娘思念王爷心切,忍不住随王爷一同去了。” 百姓口中,我是一个极其刚烈且专一的女子。 可其实,我早就服下假死药,在送进皇陵之前,黎妙容用相似的女尸掉了包。 我带着父母连夜离开了京城,一直朝西出发。 从此隐姓埋名,世界上再无苏淮竹,留下的只有宋晚宁。 我找了个小镇继续开着医馆,只是每天早上都会用特制的药水模糊面容,以免有人认出。 偶尔我也会随着师傅去别国游历,见识他们的风土人情。 娘亲为我介绍了很多门亲事,但都被我拒绝了。 “阿娘,我现在是个死人之躯,就不去祸害好人家了吧。” 她只会双眼含泪地看着我:“是爹娘没用,后半生让我的阿竹过得如此辛苦。” 其实我并不觉得辛苦,除去皇上赏赐的金银,离开前,黎妙容也为我准备了许多银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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