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逸杀手_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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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rn 8 走出小区，黄婉莹的话还在我的脑海中回荡。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离，我再也忍不住，倒在了林苒身上。十二年前，高考结束后的暑假。爸妈说要带我去成都旅游，出发前一天，我去找周斯辰吃刨冰。就在我不在家的这两个小时里，我爸的情人找上了门。她扶着已经显怀的肚子告诉我妈，她跟我爸在一起已经好几年了。现在怀孕了，她要给自己和未出生的孩子一个名分。我妈原本就有抑郁症，受了刺激，去厨房拿刀要砍自己。她情绪激动，我爸去拦，刀撞在他的大动脉上。我爸倒下后，我妈伏在他身上又哭又笑，最后举起刀抹了脖子。当时我刚好和周斯辰从外面回来，他比我先看到这一幕，立刻回过身捂住我的眼睛。可我还是看到了。他们躺在客厅中央，身边还倒着尚未收拾完的行李箱。殷红的鲜血从他们的尸体下流淌出来，一直蔓延到我脚下。属于姜念的单纯和幸福在这一天崩塌了。我有很多年一直无法从这件事里走出来。周斯辰始终陪着我。他说我是他第一个爱的人，也是最后一个。他说我们要从校园走到婚姻，再一起走进坟墓。如今我们还没走进坟墓，爱情先迎来了死亡。成功申请了离婚登记，我如释重负，仿佛了结了一桩心事。走出民政局，周斯辰低声说： “你的事我从来没告诉过黄婉莹。” “她是问了许昭年才知道了一些。那些细节都是她自己加油添醋幻想出来的。” “我从来没有讨厌过你，我说过你是我第一个爱的人，也是最后一个……这句话是真的。” “别恶心我了，周斯辰。” 我忍不住嗤笑。 “你是不是还觉得自己挺深情？” “你是觉得一边出轨一边爱我，会让你显得没那么卑劣？” “还是爱妻人设立太久了，演习惯了？” “我没有，我是真的爱你！” “够了周斯辰！离我远一点，你爱不爱我一点都不重要了！” “因为你的爱根本一文不值。” 他的瞳孔里染上无边的绝望。 “一个月后记得来领证。离婚协议裴澈拟好了会给你。” 我转身离开。他没有追上来，安静地站在原地，轻若无声地说了句对不起。 rn 9 一个月后周斯辰失约了。约好领离婚证的那天他出发去了广州出差。我知道他在拖延。这段时间他一直默默地向我示好，点咖啡，送花，送手链，好像回到了多年前为了让我走出父母双亡的阴影，变着花样对我好的日子。我一律拒绝。他有一天忽然凌晨三点出现在我新租的房子楼下，打电话叫我下去。他说担心我难过，怕我想不开。我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 “周斯辰，就像我不了解你一样，你其实也不了解我。” “你觉得我会一蹶不振？但事实是，离开你们两个烂人，这段时间我过得特别充实，特别快乐。” 十八岁的姜念需要周斯辰遮风挡雨，可现在的姜念不需要。她不再惧怕风雨。周斯辰眼眶通红，试图从我脸上找到一丝违心的痕迹。最终他好像崩溃了一般控制不住地低吼： “对不起，是我，是我需要你，是我离不开你！念念，求求你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我让物业把他赶走了。冷静结束后已经快一个月了，周斯辰还在广州出差。我把他和黄婉莹在车上的录音截取了精彩的一段发了过去。他第二天就回来了。 “念念，我们明天去拿离婚证。在那之前，可以请你吃最后一顿饭吗？” 我答应了。就当是给十八岁的周斯辰一个交代。没有他，可能姜念已经在那一年追随家人而去。最后这顿饭是在家吃的。周斯辰做了一桌子菜，全是我爱吃的。大到食材的选择，小到配菜的用量，依然和以前一样完美地契合我的口味。只是再也找不回当初的味道。周斯辰放在旁边的手机忽然响了。上面显示着黄婉莹的名字。他慌忙看着我，解释说： “我跟她已经分手了。对了，她现在也不住在楼上了。” 我神色如常： “那是你的事，不用跟我说。” 电话铃声执拗地响个不停。我想起林苒告诉我昨天在医院见过黄婉莹，不由勾起嘴角。 “确定不接吗？小姑娘好像有急事。” 周斯辰犹豫着按下通话键。为了表示清白，他还开了免提。黄婉莹的话却让他猛地变了脸色。 “斯辰哥哥，我怀孕了！” 她的声音里洋溢着喜悦。 “我现在想见你！” 周斯辰如遭雷击，冲着电话怒吼： “怎么可能？” 黄婉莹没想到周斯辰会如此，顿时呜咽起来： “斯辰哥哥，我没骗你，我真的怀孕了，你忘了我们分手那天还……” 周斯辰暴躁地打断她： “我不是戴了套吗？怎么可能会怀孕？！” 黄婉莹理直气壮： “那我怎么知道？” “反正我怀孕了，孩子是你的，你别想再逃，大不了我去你们律所闹，大家都别要脸了！” 周斯辰眼底蒙上阴霾，他挂断电话，目光落在我丝毫没有惊讶的脸上。他意识到什么： “这件事……难道跟你有关？” 他虽然渣，但到底还是聪明的。避孕套是我扎破的，可如果他真的有悔意，再也不碰黄婉莹，又哪里会有今天这一出。我没有回答周斯辰，站起身说： “我先走了，你快去找小姑娘吧，别把人家逼急了，害得连工作都保不住。” 我万万没想到他会失了方寸，在我快要走出门时将我打昏。 rn 10 再醒来时，我被绑缚住四肢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