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缔造了国服神话_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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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杨慧玲只得呼喊一声护士们对两位老人进行抢救。甚至，为了方便照顾两人杨慧玲请求以一个将两人安置在同一个病床上。病房楼，父母一左一右躺在病床上，同样插着呼吸管，奄奄一息。杨慧玲坐在中间，伸出左右手，紧紧与父母的手握在一起。这一日，她亲自照顾病重的父母，为他们端屎端尿、擦身按摩。李海诚挂在嘴边的孝顺总是哄得全家开心，可真正照顾父母从不邀功的却是若琛。如今，李海诚撂担子走了，林若琛也不在，杨慧玲方才知晓，若琛这女婿当的有多不容易。第16章可惜，一切都太迟了。当晚，先是父亲支撑不住一命呜呼盖上了白布。母亲悠悠转醒，得知老伴儿去了也受不住打击，趁着杨慧玲处理遗体的功夫，竟拔断了呼吸管。等到杨慧玲回到病房，母亲也没了呼吸。一夜之间，她再次眼睁睁看着父母死在面前。如同前世，家破人亡。杨慧玲失魂落魄回到家的时候，她正巧碰上李海诚。他正用布袋子装着家中的米粮准备离开。杨慧玲看着席卷一空的家，不由火冒三丈。他伸手拦住李海诚厉声质问：“你想去哪儿？” “我去哪儿，你管得着吗？让开！” 这会儿，李海诚也彻底撕下乖巧面具冲杨慧玲冷嘲热讽：“你现在可是被撤销了主任，那两个老家伙也住进了医院。我当然是要找个好姑娘再当上门女婿。” 他指着空荡荡的家，理直气壮地表示：“这些东西就当是给我的补偿，改天办了离婚申请，别耽误我再娶老婆。” 杨慧玲瞳孔猛地一缩，难以置信地看向李海诚：“你不是想为了我妹妹守节？那当初我爸提兼祧，你还要死要活地割腕?” “守节？别开玩笑了！要不是你能当上主任，我怎么可能留下来跟你生个孩子？还想让我照顾那两个老头老太太，凭什么！” “我说割腕就是想吓唬吓唬你，没想到你还真同意了。不过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割开大动脉真的会死，早知道我就威胁你们跳楼算了。。” 李海诚嗤笑一声，提前包裹便要离开。杨慧玲愣在原地，所以，前世李海诚割腕也只是吓唬自己，却因为无知而真的没了性命。不管前世和今生，他本就是个贪慕虚荣用割腕威胁自己妥协的小人。即使自己妥协兼祧，可仍旧避免不了家破人亡的结局。她却将一切罪责全部怪罪到了丈夫的身上，甚至强逼着若琛跪在三人的坟前磕头赎罪。明明，真正有罪的人，是他，是李海诚！ 14. 李海诚抬腿就要走，杨慧玲长臂一伸直接拦住他。 “别忘了我们已经登记了，咱两在同一个户口本上，想走？没那么容易！” 杨慧玲一把掐住李海诚的脖子冷冷道。她看向李海诚的目光再没有往日的温情与暧昧，褪去新鲜与激情，只剩赤裸裸的仇恨。李海诚伸手想要扯开她的手，却无济于事。上一世，她强行压着若琛跪在父母坟前磕头认罪。这一次，杨慧玲却是压着李海诚跪在父母和妹妹坟前。 “李海诚，你对不起我妹妹，更对不起我爸妈对你的疼爱！” 杨慧玲不顾李海诚的挣扎，掐住他的后颈，重重将男人的头磕在坚硬的石板上。砰砰砰！连续三下，李海诚便将额头磕得渗出鲜血。 “我错了，你放过我好不好？” 李海诚哽咽着向杨慧玲求饶，因为几日没进食气息虚弱。然而，杨慧玲却好似听不见一样，面无表情地继续用力。 “4、5、6....100！” 第17章直到李海诚如同前世的若琛一样用力磕下一百个头，杨慧玲方才松开手。她松开手，站起身子居高临下的警告李海诚：“等一会，你跟我去申请离婚。从此以后，我们杨家与你再无干系。” 李海诚满脸鲜血地抬起头，抓住杨慧玲的裤脚：“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你不能这么绝情的赶走我。” 杨慧玲抓住李海诚之后，已经把所有东西拿了回去。现在的李海诚身无分文，若是直接跟杨慧玲离婚，他将一无所有。然而，面对李海诚楚楚可怜的哀求，杨慧玲在不似以往一般心软。她伸出手钳住李海诚的下巴，笑容冷酷：“你不离的话，那就每日到我爸妈坟前磕头赎罪。” 往后余生，她与李海诚的罪孽全都难以清赎。李海诚面露惊恐，急忙摇头：“不，我答应你！我不要再磕头！” 两人顺利申请离婚之后，李海诚垂头丧气地收拾衣物。他气死岳父母的事儿传遍了整个片区，同时也遭家人兄弟嫌弃，被赶出了家门沦落成了被人随意欺辱的乞丐。杨慧玲对此毫不在意，她去医院默默打掉了腹中的孩子。当冰冷的器械进入身体，剧痛袭来，杨慧玲默默猜想。当初若琛割下一个肾脏是不是也这么疼？来不及恢复身体，她每日都会到购销部等候。杨慧玲要寻回丈夫和云云，重新拥有一个完整的家。供销社外，电闪雷鸣。售货员看向张经理：“经理，那人还在外头，怕不会出什么事吧？” 张经理叹了一口气，终究撑伞走到门口。 “杨同志，你别等了。我也不知道若琛考上哪所大学，当初他离开的时候，只是拜托我买了一张回滇南的火车票。” 密集硕大的雨点打落在杨慧玲身上，她听见这话却恍若天籁，终于露出笑容。 “谢谢你！” 她冲着张经理鞠躬道谢，飞奔回家。第二日，杨慧玲再次回到研究所向处长申请下调到滇南做科研。 “滇南条件艰苦，可不比在京城舒服，慧玲你想好了？” 杨慧玲面容闪过一抹坚毅：“我想好了！” 若琛和云云在哪里，她就去哪里！ —— 15. 经过两天一夜的火车，林若琛带着云云下了火车。重回故土，林若琛不禁有些激动。距离开学还有一段日子，他决定先带着云云返回村子见见年迈的祖母和爸妈。远在滇南，林若琛带着云云乘坐着拖拉机一路颠簸回到了泸沽湖河畔的村落。走到熟悉的小路上还没回到村子里，扎西远远地便看到母亲和舅舅还有父亲全都站在村口翘首以盼。 “我的扎西，你终于回来了！快跟我去看看你爷爷，他快不行了。” 林若琛的母亲迎上前一把拽住儿子的胳膊，往家走。林若琛听到祖父有事，急急忙跟上母亲的脚步。 “祖父怎么了？” 祖父自小疼爱他，就连五年前他舍弃继承人身份要跟着杨慧玲去京城，他也没有怪自己。第18章五年前，祖父依依不舍与他挥手道别的情景历历在目。没想到再次归来，祖母却不行了。林若琛强忍泪意带着女儿一起走进了祖母屋。祖父的身子就像屋里的火塘，只剩下微弱的火光。林若琛跪坐在外祖母的床前，一把握住祖母干枯布满褶皱的手：“爷爷，我回来了。” 祖母睁开双眼，目光慈爱的打量着他：“扎西回来就好，爷爷一直等着我的小扎西继承衣钵呢” 离开的时候，祖父还能扛锄头带领组人上山开荒种地，如今竟躺在床上形容憔悴。林若琛鼻头一酸，流下眼泪。从此刻，他便以阿塔扎西的身份回归了。祖父将他的面上的泪水擦干净，轻声叮嘱：“我走了之后，家里的火塘就由你继承，咱们纳西人本就是天空自由翱翔的鹰，不受拘束。扎西，你回来，爷爷可以放心地走了。” 扎西将云云带到了爷爷面前，祖父抚摸着孩子，目光里满是缅怀。 “这孩子跟你小时长得一模一样，那会儿你也是这么高，小小的骑在马背上在湖畔的草原迎风驰骋。” “感谢格姆女神指引我的扎西和小依姆归来，今后，阿塔家族要靠你来引领了。” 祖父低声叮嘱扎西，话音落下，他眷恋地看了一眼家人缓缓闭上双目，没了气息。扎西握住祖母垂下的手，泪水汹涌：“爷爷！” 他悲痛地呼喊着爷爷，垂下头趴在祖父身边伤心哭泣。送别祖父那日，扎西看着熊熊燃烧的火堆，还有天空盘旋的苍鹰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等到他再次起身，却发现自己躺在了年轻时居住的土楼里。他睁眼望着熟悉的房间，想起这五年的点点滴滴不由百感交集。 “母亲，爷爷是不是...” 扎西想起祖父的情况，连忙坐起身子询问母亲。母亲放下热水壶，坐到床边抚摸着儿子瘦削苍白的脸颊：“扎西，你的身子怎么这么虚弱？你的爷爷已经回归到格姆女神的怀抱，你别难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你的身子。” 这时，换了一身民族服饰的女儿牵着奶奶的手走进屋子，小声地告诉祖母：“爸爸被妈妈推下楼梯，还流了好多好多血。” 五岁的孩子本该纯真无邪，可云云的眼睛却如同受惊的小鹿，藏满了忐忑不安。提起在京城遭受的委屈，小脸儿上更是愁容满面。 “什么！”扎西母亲一脸惊讶，“你到底怎么了！” 面对母亲的惊讶，扎西垂下眼眸不愿再提起京城的过往，只是默默地招手让女儿上前。卓扎西母亲心疼地瞧着儿子和孙女，当机立断：“这些日子，你先把身子养好，你爷爷选了你继承他的火塘，一个月之后，我们为你举办升火礼搬到主屋。” 16. 他不愿让儿子继续操劳，带着孙女离开让他好好休息。扎西连日舟车劳顿，躺倒床上便觉得一股疲倦袭来，眼皮子不自觉合上。接下来的一个月，扎西都在修养身体。第19章父母特意上山给他摘了草药熬成浓浓的药浴给他泡澡。除此之外，每日三餐更是顿顿吃肉喝汤给他补充营养。经过一个月的充足修养脱胎换骨一般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扎西由内而外地容光焕发，俊朗的面容再次恢复神采，就连一头黄发也被养得乌黑。就连云云瘦弱的小脸蛋也了肉，原本瘦得能见肋骨的身子也逐渐圆润，抱起来沉甸甸的。一张小脸儿终于绽放笑容，尽管性子依旧内向，可面对爷爷奶奶也会小声打招呼再不似以往那般小心翼翼。扎西看到女儿的改变更是由衷的开心。继承主屋的前一日，母亲为扎西送来了一整套民族服饰。伸手摸着镶嵌着蓝宝石的锋利匕首，目光里满是缅怀。次日清晨，他换上传统民族服饰，跪坐在坐垫上前由父母亲自为他戴上纳西传统配饰。母亲欲言又止，还是忍不住告诉扎西：“其实在你修养期间，杨慧玲来过咱们村子，不过我没让她进村。” 她为儿子整理好衣襟：“扎西，我们天生崇尚自由，但你若要成为继承人必要承担终身守护阿塔家族的指责。” “从今以后，再不能返回京城。若是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五年前，扎西为了杨慧玲义无反顾地离开了族群。如今，若是继承家族主屋，他将终身不能离开这片土地。肩膀上更是肩负着振兴族群、引领族人的重任。面对母亲的劝告，扎西深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异常坚定：“阿咪，我愿继承祖父的位置，带领阿塔家族走向繁荣昌盛的光明未来。” 曾经，他觉得爱情便是一切。可杨慧玲用五年时间将他束缚在京城，磨灭了他的希望。现在，他重新回归族群，绝不会辜负祖父的遗志。卓玛拿起锋利的匕首插入腰间，起身走出土楼。族人们早就在土楼前庄严肃穆地恭候他走出来。扎西神色平静，缓步走出，远远地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村口眺望。隔着老远，他依旧看清楚了那人是谁。只是没想到，杨慧玲就像变了一个人，形销骨立，面色异常憔悴。她似乎注意了自己的目光，整个人激动异常。可时隔一个月再次见到杨慧玲，扎西的内心却异常平静。他早已对杨慧玲收回真心，如今只当他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开始吧。” 扎西收回视线，目光坚毅地迈出步子朝主屋走去。 “灭火！” 随着祭祀达巴亲自熄灭原有火塘的火种，将灰烬装入布袋交到云云手里作为‘福气’延绵传承。 “取火、升火！” 扎西上前拿着摩梭人传承的火镰击石取火，随着火星炸放，新的火种在火塘之中点燃。这也意味着扎西只要完成祭祀和宣誓就将成为新的继承人，终生不能离开。 “不要，扎西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就在扎西火种点燃之际，杨慧玲跑上前想要阻拦扎西完成仪式。 16. “快拦住他！” 母亲命令族人拦住杨慧玲。第20章可杨慧玲却疯了一样，拼命推开周围的人。一时之间，竟无人敢上前拦住她。 “升火仪式怎能容你放肆！” 这时，一道熟悉的嗓音响起，拉木卓玛上前身手矫健地把杨慧玲摁倒在地上。杨慧玲拼命挣扎，梗着脖子声嘶力竭的呐喊：“扎西，你是我的丈夫！” 扎西一步一步走到杨慧玲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男人，再无一丝情谊。 “杨慧玲，你忘了，我们根本没有领证，我从来就不是你的丈夫。” 他只用一句话，便让激动的杨慧玲哑口无言。说完，扎西转身看向祭祀师傅：“劳烦达巴诵经祈祷！” “别走，是我错了当初我不该答应兼祧让你受尽委屈。扎西，你原谅我好不好？我爸妈被李海诚气死了，我也赶走他了。咱们带着云云一去回家，我马上带你去领证。” 扎西的裤子蓦然一紧，他低下头发现杨慧玲竟死死拽住自己的裤脚低声哀求。他盯着杨慧玲的手恍惚想起前世。岳父岳母死后，杨慧玲摁着他在墓前磕头赎罪。当时，他也是这么卑微的拽着妻子的裤脚低声祈求。杨慧玲是怎么做的？她抽回脚，一言不发地掐住自己的脖子，再次将他的额头用力磕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嘴里冷漠地继续数数：“还有50下！” 那时，他的额头被撞得生疼，晕乎乎流出鲜血，地上细小的砂砾深深嵌入皮肤。杨慧玲凭什么以为，只要他低声哀求自己便会选择原谅？过去的伤害就能被磨平？达巴念诵经文的声音让扎西再次回神，他扯住长裤，低声道：“松手。” 扎西抽出裤角，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就像那日，他看着杨慧玲关上门离开。此时，火塘已燃起熊熊火焰，橙红炙热的火光就像充满光明的未来。扎西神情肃穆地跪在火塘前，想祖先和家族起誓。 “我，阿塔扎西在祖先面前承诺，永远守护火塘，守护我的族人。若我违背誓言——” 杨慧玲抬头死死盯着扎西，双眼赤红。一旦宣誓，必将终身守信，绝不反悔。她与扎西此生再不能成为真正的夫妻。扎西环视众人，一字一句道：“火塘的火将灼烧我的身躯，祖先日夜折磨我的灵魂……” 随着扎西的誓言说出，杨慧玲的面色一寸寸灰白，彻底绝望。 “火种不灭，家族永续！” 他振臂高呼，族人们也一同高声附和：“火种不灭，家族永续！” 杨慧玲在众人的高呼中，垂下了头。 17. 仪式结束，扎西命族人驱逐杨慧玲。杨慧玲倔强地站在村口，不愿离开：“云云是我的女儿，如果你不愿意离开，能不能让女儿跟我走？” 她故意这么说，希望借着女儿让扎西回心转意。然而，扎西却发现云云害怕得缩在他身后，甚至身子微微发抖。 “爸爸，我不要妈妈。” 女儿的声音钻进耳朵，扎西眼神失望地看着杨慧玲。她竟自私卑劣地试图利用女儿来捆绑自己。第21章当初的真心变成了刺向自己的利刃。有那么一瞬，扎西甚至怀疑当初自己怎么会爱上杨慧玲？ “你似乎忘了，云云不是你的女儿，她跟我一样从没登记在你们杨家的户口本上与你毫无干系。” 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云云就是杨慧玲的女儿。杨慧玲愣在原地，下意识地澄清：“云云本来就是我的女儿，你也我的丈夫！” 扎西看着她的眼眶逐渐通红，心地却平静无波再想不起任何波澜。他继续毫不留情地戳穿杨慧玲地妄想：“你不记得吗？真正跟你领证结婚的人是李海诚，不是我。从你选择背叛我兼祧开始，我和你再没有任何关系。” “杨慧玲，我不爱你，更不需要你。请你离开我的村长，从此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阿西停顿一瞬，轻声劝说：“杨慧玲，不要让我对你彻底失望，咱们好聚好散。” 灿阳高照，山风呼啸。杨慧玲愣愣站在原地就像被风吹过却纹丝不动的云杉树。直到扎西转身要离去，她扑通一声直挺挺跪在地上。 “扎西，就当我求你，跟我回去好吗？” 扎西回头，发梢被风轻轻拂过脸庞，看着杨慧玲，只留两字：“不好。” 纳西的好儿郎从不挽留，分开便是分开，绝不拖泥带水。若是道别，扎西也不会跟杨慧玲说再见。因为，此生他们终将再不相见。扎西还没走出两步，身后传来一道大力，腰身一紧竟被杨慧玲抱住。 “松手！”扎西愤怒挣扎，可身后的手臂却似铁钳越箍越紧。云云突然冲上前，举起小拳头砸在母亲的身上：“坏妈妈，不许你欺负爸爸！” 小小的孩子死死瞪着母亲，大大的眸子里噙满泪水，鼓起勇气冲她怒吼。杨慧玲不自觉松了手，扎西趁机挣脱。他下意识将女儿拦在身后，戒备地盯着杨慧玲：“你要是干伤害云云，我跟你拼命！” 杨慧玲颤抖着伸出手臂，哽咽着解释：“我怎么会伤害你和云云...” 她上前，扎西后退。两人之间始终保持着方才的距离。面对扎西防备而疏离的目光，杨慧玲终于彻底意识到，扎西真的不爱她了。这时，拉木卓玛也冲上前挡在扎西父子身前。 “我们村子不欢迎你！” 村子里的族人也冲上前，怒视杨慧玲：“对，我们不欢迎你，快走！” 所有人都在驱逐杨慧玲。现在的情形让杨慧玲忍不住想起五年前，她带着扎西离开，大家笑着欢送两人的情形。时过境迁，她竟犯了众怒，再不似当年。 “扎西，我不会放弃的。” 18. 杨慧玲离开之前，再次冲着扎西喊道。扎西却再没转身，回应一句。他和杨慧玲早已缘尽，现在，扎西更关注的是女儿和村子的发展。一向性格内向的女儿搂住扎西的脖子低声抽泣，根本不敢松手。 “妈妈坏，老是欺负我和爸爸，我不要她。” 云云小声抽噎，扎西轻声哄着女儿，眼底满是心疼。第22章拉木卓玛站在一旁， “放心吧，我已经让人在村口守着，她过不来。” 扎西笑着感谢拉木卓玛：“卓玛妹妹，麻烦你了。” 第一次相见是在去医院的路上，第二次重逢竟是在村子里。 “你怎么回村子了？” 扎西好奇地询问一旁面带微笑的青梅竹马。他和拉木卓玛从小一起在村子里长大，在他认识杨慧玲之前，卓玛便到了部队当兵。六年未见，当年的阳光美丽的少女变成了坚毅沉稳的女团长。拉木卓玛深深地看了一眼扎西，柔美的面容上嘴角擒着微笑：“刚好调回来常驻滇南，顺带着回来看看。” 她主动伸出手，冲云云笑道：“你爸爸累了，阿姨带你去骑大马。” 扎西忙说不用，云云怯怯打量拉木卓玛，眼底却闪过一抹渴望。她小心翼翼地询问：“骑大马是什么？” 瞧着女儿小心翼翼的模样，扎西眼底满是心疼。云云是个女孩儿，在杨家除了被岳父母忽视，就连杨慧玲也总是以工作忙碌为借口，从不抱女儿。那日，扎西被反锁在屋子里出不来，云云也被关在外头哭了整整一晚。回来那几日，扎西去哪里云云便死死拽住他的衣脚跟到哪里，就像受惊的小兽。如今，扎西看着怀中的女儿好奇，连忙解释：“你看，就是那边的马。” 在京城长大的云云睁大了眼睛，吸了吸小鼻子止住哭声：“好！” 孩子终究抵不过好奇。拉木卓玛直接将云云搂入怀中，笑得格外阳光：“走，阿姨带你去草原玩！” 纳西人擅长骑马跳舞，扎西看着卓玛带着女儿动作敏捷地骑上马背，策马飞扬。云云摊开双手欢呼终于露出笑脸，一路传出银铃般的笑容。她本就是草原上的儿女，拥有太阳一般明媚的笑容。对于杨慧玲每日都要站在村口等他的行为，扎西视若无睹。纳西文明传承将逐渐消逝。扎西考上民族大学、成为继承人便承担了部族传承延续的重任。他环顾着村子里年久失修的木楞房，决定带领族人们脱贫致富。改革的春风就要来了，部族不应故步自封。然而，当他提出开放部族集体学习普通话的时候，却遭到了族人们的强烈反对。族中的老人的语气里担忧：“扎西，我们年纪大了，怎么可能学得会？” 母亲也在一旁劝说扎西：“我们的族群一向自给自足，让外人参观是不是不太好？” 甚至还有族人质疑：“难道你想让我们变成囚在笼中的猴子供外人观赏吗？” 扎西环顾族人：“咱们的木楞房已经年久失修，孩子们大字不识，难道你们不想给我们的后代更好的生活吗？” 扎西看向母亲语重心长：“阿咪，现在时代变了，我们想要谋求更好的发展就不能故步自封。” 他说起这几年在京城中的见闻，结合后世的发展耐心劝说族人。旁听的卓玛也在一旁提出了建议：“扎西说的没错，国家也在支持我们修桥铺路，发展经济。” 第23章 “外面的世界变化得很快，我们要扬长避短，才能更好的发展啊！” 族人们逐渐被扎西拉木卓玛说服，态度松动。扎西趁机动员大家学习汉语汉字，再组织族中妇女编织精美布料做成好看的工艺品。他将样品寄给京城的张经理，拜托她帮忙售卖。随着学习热火朝天的进行，就连会说普通话的云云都成了村里的小老师。原本内向寡言的女儿，如今小脸儿上也挂上了开朗笑容总会跟族人礼貌大声地打招呼。甚至，她还学会了唱山歌和跳舞。杨慧玲每日过来，想要求得扎西的原谅。从清晨等到深夜，杨慧玲滴水未进，只为看一眼丈夫和女儿。直到，她晕倒在村口。 19. “扎西，你还是劝她走吧，咱们没有这样的死缠烂打的规矩，万一闹出人命也不好啊。” 扎西母亲忍不住劝说她。扎西盯着躺在担架上的杨慧玲目光复杂。 “你是来自山林湖泊中的珍宝，也是我的珍宝，不如你就改名为林若琛吧？” 他还记得，当年自己跟着杨慧玲回京城的时候，她为自己取的名字。她说，若是如的意思，琛就是珍宝的意思。所以，他是来自山林湖泊中的珍宝。可明明用五年时间将自己从掌上珍宝弃为鱼目珠子的是她。现在纠缠不清不愿放弃的也还是她。说话的功夫，杨慧玲竟睁开眼睛，朝扎西和女儿伸手:“扎西、云云...你们跟我回去好不好？” 她沙哑着嗓音，目光死死盯着扎西。云云死死躲在扎西身后，根本不愿意看向杨慧玲。 “不好，你再继续纠缠，我就给你单位写举报信。”扎西面色冷淡地警告曾经深爱的女人。说完抬手直接让族人将杨慧玲送去附近的卫生所。之前，他已经说得一清二楚。两人绝无复合的可能。杨慧玲挣扎着想要从担架上下来，却被拉木卓玛一把摁住。 “扎西和云云都不会跟你回去，因为他们身边有了我。” 杨慧玲根本不相信：“胡说！扎西一直爱的人都是我，她为了我甘愿跟我回京城，甚至还愿意为了我改名字！” 她神情激动地细数着扎西曾经为自己做过的每一件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全都是扎西付出。扎西面色平静地站在一旁，好像杨慧玲说的根本不是她自己。拉木卓玛直接打断杨慧玲，反问道：“那你为他做了什么？你说扎西那么爱你，那你呢？这五年你曾经为他付出过吗？” 杨慧玲的话更在喉咙里，戛然而止。她的表情瞬间凝固，缓缓扫向扎西，垂下眼眸。五年，整整五年。杨慧玲骤然发现，他似乎什么都没有为扎西付出过。爱情的誓言重复了一遍又一遍。连她自己也坠入谎言编制的是世界，自我欺骗、自我感动。 “真正的爱情从来不是说出来的，而是要看你为对方做了什么。杨慧玲，你所谓的爱不值一提。” 第24章拉木卓玛面色冷峻地盯着杨慧玲，抬起手朝杨慧玲温文尔雅的脸上挥去：“这一巴掌是你该得的，你辜负了扎西的心意，还欺负扎西哥哥，活该！” 杨慧玲不闪不避，苍白的面容，嘴角渗出一丝血迹。她没办法辩驳，更无力还手。因为眼前的女人说得都是事实。 “卓玛妹妹，别打了。”突然，扎西出声制止拉木卓玛。杨慧玲猛地抬头，看向扎西，眼底带着期盼。然而，扎西的下一句话却让他如同利刃穿心一般喘不过气。 “不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脏了你的手。” 说完，扎西直接抱起女儿转身离开。 “不相干的人？我竟是不相干的人？” 杨慧玲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眼尾染上一抹猩红。她亲手断送了自己的爱情和亲情。从今往后，不论是扎西还是云云都与她无关。 “送她去卫生站！”卓玛一声令下，族人们强行将杨慧玲送走。卓玛则是快步追上扎西父女两人。 “扎西，我...我话要跟你说。” 20. 拉木卓玛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扎西叹息一声。 “云云，你先去找阿依好不好？” 云云乖巧点头，从妈妈的怀中下来，跑去找外婆。等到云云离开，扎西率先劝说拉木卓玛：“卓玛妹妹，我知道你刚才这么说是为了让杨慧玲死心，谢谢你。” 刚刚经历过一段感情，扎西要上大学，还要担着振兴家族的使命，他并不想立刻展开一段新的感情。现在两人当作朋友相处便不错。他冲拉木卓玛鞠躬致谢后，甚至后退了一步。拉木卓玛也注意到扎西的动作，美丽的脸庞不禁闪过一抹失落。看来，她也明白了扎西的意思。扎西松了一口气，准备走进祖母屋。然而，当他准备进屋的时候，卓玛的声音再次响起：“扎西哥哥，我喜欢你！” “我向格姆女神发下誓言，今生今世我会等你，一直等到你答应我成为你的阿夏！” 扎西掀开帘子的胳膊一顿，终究还是咬着唇进了屋子。到了上大学的日子，族人们全都早早的聚在村口送别扎西父女两人。准备出发的时候，她竟发现卓玛早已等候在村口。 “卓玛妹妹，你怎么...” 拉木卓玛一把接过扎西手重的行李，笑着告诉扎西：“正好顺路，我也回去报道。” 到了民族大学，学校门口拉着横幅欢迎新生。扎西已经提前安排好住宿和幼儿园把女儿送进去读书，每天放学再接送孩子。拉木卓玛一直帮忙安排好，方才依依不舍地跟扎西告别。这学期，扎西肩负着振兴家族的使命，不但认真学习大学的知识，还不断推广摩挲的精美织布供应外销。放暑假的时候，趁着假期，扎西终于能够帮助族人们修缮族人居住的木楞房。刚刚修建好房屋，夏季雷雨频下。往返村子的半道上竟发生了泥石流，扎西带领外出送货的进退不得。眼看着山上的石块簌簌滚落要砸到自己。第25章关键时刻，拉木卓玛竟将扎西推开，被石块砸中。 “卓玛妹妹！” 扎西激动地想要扑上去救人，奈何，山顶上还有石块儿不停掉落。拉木卓玛额头被砸得流出鲜血，她倒在地上冲扎西摇了摇头：“不要过来！” 随着一声轰隆巨响，泥土混合着石块如同瀑布一般倾泻而下，瞬间将拉木卓玛整个人掩埋在其中。扎西望着那一滩石块泥土，脚一软跌坐在地上，面上早已被泪水沾湿。这半个学期，拉木卓玛不仅帮助自己安顿，还经常趁着休息的时候过来帮忙、带云云出去玩。不知不觉间，扎西的内心早就被这个嘴上从不懂说爱，但行动上总是无微不至照顾父女的女子所吸引。等到泥土不再倾泻，他咬牙冲上前，使劲儿用手想要刨开地上的泥土救人。万幸的是拉木卓玛被救出来的时候，奄奄一息。扎西上前呼喊着她的名字：“卓玛！” 她慰问睁开眼，看向泪眼朦胧的扎西，吃力抬起手臂：“我没事，你别哭了。” 扎西主动握住拉木卓玛的手，紧紧握住，没有松开。不远处，姗姗来迟的杨慧玲看着面前这一幕，抬起头看向天边的乌云。或许，她真的要永远失去了扎西。她骤然想起自己曾在泸沽湖畔立下的誓言。她来到湖畔，望着澄澈闪耀磷光的湖水，心中满是懊悔。是不是因为自己违背了誓言，格姆女神收回了她的珍宝？杨慧玲跪在湖畔，弯下停止的脊背，痛苦闭上双眼。 “格姆女神，请你将我的爱人还给我。” 从不信神佛的杨慧玲虔诚趴在地上，轻声祷告。可清风拂过，只有青青的小草随风摇曳，没有人回应她的祈祷。最终，她毫不犹豫地跳入了湖中。等到被人救上来送去医院，杨慧玲已是出气多进气少。扎西被她单位的人找到，希望他能够去间杨慧玲最后一面。他叹息一声，终究还是没有推辞。再次见到细杨慧玲，扎西静静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病房里异常安静，只是传来了杨慧玲断断续续的声音：“为什么要救我，既然可以重来一次，怎么就不能再来第三次！” 扎西听懂了她的话。他叹息一声，残忍地打断杨慧玲：“不好再有第三次，我们纠缠两次便足够了。” 杨慧玲蓦然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扎西。直到生命的尽头她终于知道，原来扎西也重生了。 “扎西，对不起。” 最终，杨慧玲所有的不甘与执着化为一句对不起。扎西看着杨慧玲闭上了双眼，轻声道：“就算再次重来，我不会与你继续纠缠。” 说完，他转身走出了病房。他对杨慧玲无爱无怨无恨，只是送别一个陌生人。又是一年转山节。扎西身着精美的刺绣民族服饰牵着女儿随族人来到泸沽湖畔。一身精美刺绣衣裙的拉木卓玛策马而来，美丽的笑脸似盛开的格桑花，在阳光下冲他伸出手掌。扎西笑着伸出手，迎接属于自己的美好未来。攻略第二十年，我一丝不挂被禁锢床榻九个月生下的孩子，被我的三个攻略对象放干鲜血做了女主的药引。得知一切后，我流干了眼泪。毫不犹豫用最后的积分更改任务，换来了最后的十二个时辰，收回曾给他们的一切。第三个时辰，我爬过钉床，与成婚五年的夫君签下和离书。他冷冷一笑，指责我痴心妄想意图用这种手段争抢他的注意力。第六个时辰，我将象征着我与竹马年少友谊的玉佩狠狠摔碎。而他着急带着我攀爬百丈悬崖采来的采药，去救他的白月光女主。第九个时辰，爹爹将我抓入府中，用一纸断亲书换了我的三碗心头血。我奄奄一息倒在地上，系统却在此刻提示。 …… 1 “砰砰砰！” 接二连三的烟花声自窗外传来，系统的提示音将因生产而疼昏过去的我唤醒。系统的话如重锤一般，猛地砸向我的心间。顾不得自己浑身赤裸，我抓住守在一旁婢女的手。 “我的孩子！” 婢女被我吓了一跳，跪在地上小声说道。 “小小姐……小小姐被将军他们带走。” “说是刚出生孩子的血，最好做药引，已经被活生生放干了血给阿月小姐做药引了。” “这烟花，是为阿月小姐病愈庆贺呢。” 我愣在原地，只觉得落入耳中的每一个字都如此刺耳。被锁链囚禁于床榻，整整九个月的孩子，竟连一天都没活过去就被自己的父亲跟外祖父拿去放干了血？怒急攻心下，我弯腰吐出大口鲜血。婢女吓得立刻起身，慌张地喊着去叫将军，将我独自一人留在昏黑的房间之中。系统的声音冰冷无情。听到这话，我忍不住惨然地笑了出来。二十年前我因为身患重病穿到这个世界里，为了完成攻略我费尽心血，甚至一厢情愿以为他们将我禁锢在床榻之上是为了保护我。可原来也不过是担心我知晓他们要用我的孩子入药后，自己偷偷逃走罢了。更可笑的是，我的孩子被他们用这么残忍的方式杀害，换来的不过是区区10%的攻略值。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一想到那个孩子，我慢慢收紧手心，眼底流露出刻骨的恨意。 “系统，我要更改任务，收回我给他们的所有东西！” 系统一向冰冷的声音在此刻显露出几分犹豫。我毫不犹豫道。 “确定。” 在我说下那话的一瞬间，房门被直接推开。 “苏归梨，你又在闹什么？” 卫泽川不悦地望着我，斥责道。 “你不知道苒苒大病初愈，还要补身体吗？” “一副小家子气的模样，还要跟苒苒处处攀比！” 我坐在床铺上，抬头看向卫泽川，曾经会因为这些话而疼痛不已的心如今只剩下麻木。 “既然你这么觉得我比不过苏苒苒，那就和离吧。” “和离？” 卫泽川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一般，猛地揪住我的头发逼问道。 “苏归梨，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把戏。” “想用逼我和离毁掉苒苒名声的方式，来逼我妥协？” “你也配？” “当好你的将军夫人，少跟我来这些腌臜把戏！” 话一说完，卫泽川猛地将我拖到地上，恶狠狠道。 “如果继续闹下去，我有千万种办法让你闭嘴！” 额头被重重磕到床边，刹那间流下殷红的鲜血。卫泽川的目光只在我的伤口处停留了一瞬，随即毫不犹豫跨过我的身上，猛地一摔房门。我看着卫泽川冷漠的背影，忽然觉得可笑万分。卫泽川是我的第一个攻略对象，因为将军府外室子的身份，他自小饱受欺凌，更是在一次围殴中被人打断双腿身患顽疾一蹶不振。是我及时将他救下，又在望见他房中的各种习武心得后动了恻隐之心，用积分给他换了一双完好的腿，让他能够实现自己的抱负。 2 卫泽川得知自己双腿痊愈后对我感激不已，日夜习武建功立业后，才得了爹爹的允许娶我过门。可如话本一般的故事开头，却没有迎来话本的美好结局。在最初的时候，我与卫泽川的确过了一段情爱欢好的日子，攻略也一度到达了85%。直到苏苒苒的出现。苏苒苒是父亲带回的孤女，在同样寄人篱下的处境让卫泽川仿佛看到了年幼时的自己。他一次次以同情的名义帮助，并且责怪我不懂得体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