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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那次的考场设定在某个军事基地,初冬的天空总是阴沉沉的,又灰又冷。 他们没有趁手武器,没有合适的装备,比任何一次都危险。 秦究被直升机投进一片战区,落地就是一场厮杀, 连招呼都顾不上打。 当他劫了一辆枪械运载车翻进车斗,背靠着掩体换弹夹的时候,闻远从侧面潜行过来。 他爬进车厢,丢了一套装备给秦究说:“你可太牛逼了,不穿点装备就敢对这种车动手,我刚刚从那边过来,大气不敢喘,看得一愣一愣的。” 闻远指着远处某片卸货区,说:“那边装备多,我给你带了一套过来。这么大的考场落地就能碰见不容易,能算朋友了。你叫什么名字?” 秦究装好了两套枪,正把其中一套递给他,闻言就是一愣。 “你说什么?”他皱着眉问。 闻远“啊”地疑问一声,以为自己哪句话说错了,惹了这人不高兴:“我没说什么啊,就说你很牛逼,交个朋友,问你叫什么名字。” 求生欲使他又夸了秦究一句,结果把秦究的脸色夸得更沉了。 闻远:“?” 他一手抓着枪,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你不认识我?”秦究问。 “我……应该认识你?”闻远迟疑地说。 很难描述秦究听见这话的瞬间是什么心情。 考场之上,系统无处不在。他甚至没法直接询问对方,发生了什么事,碰到了什么事,还记不记得来这的目的,记不记得被称为“d-to-d”的敢死队。 他费了一番功夫才旁敲侧击地了解到事情原委。 原来闻远在前一场考试中也踩点违规了,他被带去监考区的双子楼做了三天BUG清扫处罚,却在清扫快结束的时候碰到了意外。 很难说这是单纯意义上的受伤,还是系统借着他受伤的名义又做了点什么。 总之,结果就是闻远的手不再像以前那样稳,也忘了自己究竟是什么人。 秦究想起进系统前收到的资料,它提醒说进入系统的人会受到不同程度的干扰,慢慢忘记自己和现实之间的联系。 但他没料到会干扰得这么彻底。 他活了二十多年,要说哪些人可以算作朋友,一定有敢死队那几人的名字。 他们带着同样的目的,散落在一个生死难料的局面里,既是独立的,又能算一个整体。这样的牵连放在正常环境下,甚至可以发展成至交了。 但他们不同。 他们这群人其实没有过任何私下的相处,算不上熟悉。又因为任务特殊,相互之间很多信息甚至是保密的。唯一相关的,只有任务和生死。 所以秦究把他们当做特殊的朋友,闻远是其中最熟悉的一个。 现在,这位朋友也“消失”了。 …… 种种事情不断加重考生和系统之间的矛盾,这种火药味不可避免地蔓延到了考生与监考官之间,也不可避免地影响到了秦究和考官A。 他们之间充斥着很多关系,对立的、冲突的、相吸引的,以及暧昧的。 每一重关系都在浓重的火药味中不断深化,越来越激烈。 这样危险的关系,其实远离是最平和的做法。但他们谁都不是平和的人,他们骨子里一样疯。越是危险,越要接近。 那次荒岛上轻松平和的相处成了浮光掠影,一闪即逝。 他们开始了长时间的试探与周旋,每一句话,每一次接触都带着刀锋剑刃。 偏偏这些试探永远得不到理想的结果,因为整个系统之中,根本找不到一处可以认真说话的地方。 他们厌恶束缚,却不得自由。 直到某一天,秦究从另一位监考官的口中套出话来,得知禁闭室成了考场最特殊的存在。 因为系统最初的设计理念并不是“剥夺自由”和“无死角监控”。禁闭室涉及到太多人的内心和隐私,所以按照设计初衷和根本法则,这是系统不能监测的地方,是规则下的避风港。 但系统故意忽略了这条。 直到最近,有人强硬地把这块避风港打开了。 这个人是考官A。 这是他和楚月那阵子长时间呆在主控中心的原因。 突然打开的避风港成了很多事情的转折—— 两位监考官在被窥探了二十多年后,终于获得了可以喘息的地方。 而考官A和秦究之间的试探和周旋,也终于能得到一个坦诚的结果。 很奇妙,对于他们两个而言,开诚布公地确认立场、摊出底牌并没有让他们的关系变得平静缓和。因为他们之间充斥的那些东西都太过激烈了,不是简简单单几句话就能捋平,锋芒顿消的。 秦究一度觉得他们之间永远不可能变得“平静”。每一次见面、每一次接触都处于某个临界值,只要稍微再过一丁点,就会发生些什么。 不是“你死我亡”那么惨烈的事情,他们毕竟是同行者,远不至于那样。 那该是什么? 在那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秦究始终没想出答案。 直到他们开诚布公说清立场的那天夜里。 考官A站在门前正要离开,而他站在考官A身后,拇指从对方颈侧收回,带着一抹残留的体温和触感。 他捻着指腹说:“你的领口有点潮,外面下雨了么?” 考官A喉结动了一下,片刻后说:“没有,下雪了。” 秦究点了点头。 禁闭室那一瞬变得很安静。 又过了几秒,考官A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转动门把的时候,听见秦究轻轻“啊”了一声,表示知道了。但拖长的低沉尾音又透着一抹说不上来的微妙遗憾。 考官A手指顿了一下。 片刻之后,他忽然松开了门把。 那一瞬间,他们之间始终绷着的那条临界线也跟着松了。 秦究目光一动,从考官A的手指移到对方清瘦的脖颈上。 他低下头,吻在考官A的后颈。 …… 按照监考区的时间来算,那天是新年伊始。 地下没有窗子,但秦究知道,外面正下着大雪。夜色下的寒风在楼宇间穿行,肃杀、凌冽。 他们在禁闭室里吻在一起,这才是那些激烈关系的归途。 荒岛上的那场考试,大概是他们一生中最接近于“队友”的时刻。 在那之后更为长久的时间里,不论记得或是不记得,对立或是同行,他们之间永远交织着爱情。 就像他们之间永远不可能变得“平静”。 如果有,那一定只存在于终老和死亡里。 第146章 重逢┃因为他刚说到一半,突然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了。 关于对付系统, 考官A是有计划的, 这点秦究知道。 他一直以为,自己理所当然会被A拉进那个计划中心, 谁知并没有。 很长一段时间里, 考官A绝口不提他的计划。好像对他而言, 只要知道秦究是同路人,他们并不真正对立, 这就够了。 他们有着最亲近的关系, 做着最私密的事情,面朝着同一个方向, 相互之间会帮上忙, 却依然走在两条路上。 这是独狼的天性, 秦究再清楚不过。 他以为自己已经是个中翘楚了,没想到有人比他还严重——考官A不仅独,还夹杂着一点别的什么东西…… 最初,秦究不清楚那是什么, 直到他得知系统和考官A真正的渊源。 再看清那双漂亮的、曾经被系统借用的眼睛时, 他忽然明白, 那是长久经历养成的惯性,是一种特殊的封闭。 别人的封闭是为了自我保护,考官A却不同,他的保护是向外的。 他总是在周围画上一圈危险区,自己习惯性地坐在危险正中,然后强势地把别人全部推出圈去。就像他一直试图劝服秦究, 一旦考试顺利通过就离开系统,别再回来。 为了这件事,考官A故意说了不少冷话,秦究也说了不少诨话。 他甚至会在最为亲密的时刻,百般诱哄对方松口。 一边看着对方肩背、脖颈或胸口漫上浅淡的红,额头死死抵着手背,闷声皱眉说不出话来,一边在心里暗道自己真是个混蛋。 有时候考官A会在喘息中,半睁开眼不耐地看着他。 如果不是身体交缠,秦究怀疑他下一秒甚至会冷哼出来,可惜这种境况下效果总会大打折扣。 所以他常常是看秦究一会儿,声音沙哑地说:“你现在像个反方卧底。” “那我这次能卧成功么,大考官?”秦究总会顺着话逗弄似的问。 然后他会说:“不能。” 这样的否定答案持续了一阵子。实际其实不算长,在秦究的印象中却好像过了很久很久。后来回想起来,之所以会有那样的错觉,只是因为他们独处的机会太少而已。 他一次一次不断重考。 随着数字往上累加,秦究能明显感觉到考官A在某一瞬间流露出来的情绪。那应该代表着不舍和软化,但下一秒他又会恢复冷硬。 不过最终,秦究还是成功了。 交底的那一次,考官Z楚月也在。 多数时候都是她在说,另外两人在听。而每当A开口做补充的时候,她总会好奇地看向秦究,上上下下打量过无数次,甚至有几分过度热情。 后来的某一天,她对秦究说,那天的打量其实不太礼貌,但她真的太惊讶也太好奇了。因为在那之前她从没想过,有一天,A会带着某个人来,了解他们的全部。 她说:对我和他来说,这就是最大的禁区了。 *** 两位主考官的计划准备了很久,是当时境况下的最优方案——牵涉到的人最简单,伤亡范围也可以控制到最小。 “这个计划其实只涉及到一样东西,就是主控权限。”当时的楚月解释说,“主控权限就是控制整个系统的权限,平时都说我跟A手里有最高权限,那也是相对其他监考官而言,真正的最高就是这个主控权限。说白了,把这个权限拿到手里,就能控制整个系统。那还不是想干嘛就干嘛。” “所以这个权限在谁手里?”秦究说,“别说是系统自己,总该有点别的什么备选项目。” “厉害。”楚月对他竖了个拇指。 “正常情况下,这个主控权限当然由系统自己掌控,这是毋庸置疑的。但只要设计者的初衷不是满怀恶意,就一定会有应急方案。我们当时就是考虑到这点,所以一直盯着这个方向查。” 系统失控后,非常“机智”地把这些内容隐藏了,但只要它还受规则束缚,他们就总有办法把隐藏内容翻出来。 “你们找到几个应急方案?”秦究问。 “两个。”A说,“一个紧急状态,一个冻结状态。两个有顺序先后。” 如果系统主控中心70%处于瘫痪状态,就会进入紧急状态。在这个状态下,系统会进入次高等级的自我修复中,主控权限转移到“紧急控制单元”。 如果“紧急控制单元”没能止住颓势,系统主控中心继续出问题,最终达到全面瘫痪,那系统就会进入冻结状态,主控权限就会转移到主考官手上。 这就好比自动模式不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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