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搅的痕迹转眼间就消失了,枯枝败叶好好地铺在地上,好像从来没有挪动过。 直到天微微泛起亮光,他们才从林子里出来。 “好像也没那么可怕?”老于犯起了嘀咕,“都说别进林子,咱们在里面呆了一夜,也没出什么事啊。” 于闻一脸麻木:“吓就吓饱了……” “但命还在啊,咱们也没受什么伤。” “那倒是。” 但他们想起昨夜的动静,又感觉没那么简单。 那些惨白的玩意儿细索而过,更像是找到了别的目标,暂时放了他们一马。 …… 天很快亮起来。 村民们的房子却依然黑着,窗户破旧,有的门上还结着蛛网。 乍一看,就像荒废的旧屋一样。 游惑冷不丁在一间屋前停住脚步。 众人一愣,突然想起来,这是那位疯子村民住的房子。 “你们先走。”游惑扔下这句话,就去敲疯子的屋门。 “你要找那个村民啊?”于闻问:“你相信他昨天说的那些?” 他知道游惑缺失记忆,以为游惑会对这事很敏感。 突然有人说见过他,虽然看着很不靠谱,但没准儿他哥好奇心作祟,想问问看呢? 结果游惑说:“不信。” 他昨天仔细注意过,那位疯子看他的眼神很散,看向秦究的时候却亮了一下。 尤其当他对秦究说“你认识我”的时候,表情是认真的。 如果那疯子嘴里有真话,也是对秦究的那部分更真一点。 不过那时候秦究被挡了一下,没看到,也没什么反应。 况且,这位001先生认识哪个NPC、搭不搭理人家……关他屁事。 游惑心想。 他来敲门只是因为疯子口无遮拦,最容易套话。 …… 他们敲了五分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不敢出来吧?或者没起床?村长不是说了么,所有村民都害怕夜里的东西,所以会努力让自己睡得沉一点,起床晚一点。” “等傍晚吧。” 众人想起村长的话,没有在这里干等。 收卷时间越来越近,他们匆匆穿过冻河,围在了黑婆门前。 门上,前一天显示的听力题目清晰可见,答题区域还是一片空白。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他们很快找到了答题的笔—— 这次是真的笔,不过材质特殊,是用白骨雕成的。 于闻抓着它,头皮都麻。 题目(1)黑婆的名字叫什么? 他翻出墓碑照片,依葫芦画瓢在答题区域抄了一大段鬼画符,连标点都没拉下。 正要抄第二题,就被游惑拦住了。 “别抄了。” “为什么?”于闻说:“这墓碑上应该也有黑婆家人的名字呀,咱们相当于找到了两题的答案。” 游惑看着他,那表情活像要在他脸上刻个“蠢”字:“能不能留一题明早用?” 于闻:“……能。” …… 老大不小的考生们围着门,翘首等放榜。 游惑一夜没休息,靠着墙在晨曦中昏昏欲睡。 他从偶然的余光中瞥见秦究站在远一些的地方,一手插兜,另一只手里把玩着那张帮助牌。 从这个角度和距离,看不清秦究的表情。 但游惑莫名觉得,这位001号监考官身上缺了点什么。 具体什么,说不上来…… 毕竟他对秦究的认知仅止于这几天而已。 …… 不知等了多久,老于突然“诶”了一声,疑问道:“马上就收卷了,那个陈斌还有那个……梁元浩怎么还不起床?” “不知道,乌鸦刚刚就提示过一次,该醒了吧?” 老于说:“你们等开门,我去叫他们。” 他说着,转头去敲陈斌和梁元浩的屋门。 敲门声和乌鸦叫声几乎同时响起。 第一次收卷时间到了。 黑婆房门上,密密麻麻的墓碑文中有两个词被挑了出来,画了个圈。 Floure Jaroka 加5分。 众人长长松了一口气,高兴起来。 金大腿果然是金大腿。 紧接着,下半截门上显出了新的题目。 阅读题:查苏村一年一度的巫蛊节到了,黑婆给村民们早早准备了礼物。没有猜错,就是精心缝制的娃娃。她写了一封长长的祷告信,信中给每位村民送了祝词。阅读祷告信,根据信中信息,帮助黑婆将娃娃送给正确的村民。巫蛊之神在上,不细心的人总会遭到惩罚。而细心的人,村民会为他们指明回家的方向,没有林木的地方有回家的路。你们能找到吗? 第24章 缝还是不缝┃监考官:“优等生的小聪明不管用了?” 阅读比听力还令人绝望。 众人抽了一口冷气,还没来得及吐,老于的叫声就传了过来。 “我天,你们快来!” 一夜功夫,陈斌和梁元浩的屋子天翻地覆。 卧室到处都是血,地上、墙上、床上……还有两道长痕一直蔓延到大门口。 大家赶过去的时候,老于正贴在客厅墙边:“我他妈进来都蒙了!根本没地方下脚!” “我操……怎么回事?那俩人呢?” 老于指着敞开的卧室门:“应该还在床上,被子鼓着。叫了几声,没人应……我想掀开看看的,又怕太冒失了。” 其他人脸色惨白。 他们从没见过这种阵仗。 “还、还活着吗?”于闻惊恐地问。 老于没吭声。 就这种出血量,换谁都得凉。 更何况这里血腥味浓郁,地板上的血已经干透……起码晾了有一夜了。 屋里一时间没人说话。 这两位新加入的成员跟大家感情不深,尤其梁元浩,行事说话都不讨喜,但他并没有害过谁。 没人希望他们落得这种下场。 “我再去确认一下……” 这种时候,老于当过几年兵的素质就显出来了。别人都快吐了,他抹把脸就能上。 他也就对着外甥会怂。 不过老于脸还没抹完,游惑已经进了卧室。 秦究没有跟进去。 他抱着胳膊斜倚在门框上,落在游惑身上的目光饶有兴味,但唇角却抿成一条刻板的直线。他似乎对这种血腥场面有些厌恶,又好像无动于衷。 老于也想进卧室。 但某位监考官把卧室门挡得严严实实,他斟酌了片刻,没找到开口机会。 我徘徊两圈,考官总能听见动静吧? 老于心想。 谁知并没有…… 他转了四圈,监考官头都没回。 等这位监考官先生分点注意力给他,估计能等到下辈子。 老于憋了半天,憋出一句:“那个……” 他刚出声,卧室里突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接着是一声失了智的惨叫。 刚吐过的于闻冲进来:“哥——哥你怎么了?!” 老于也吓了一跳。 堵着门的监考官终于侧过身,瞥了于闻一眼:“你哥叫得出这种声音?” 于闻:“???” 他心说:我哥叫什么声你管得着么? 紧接着他便反应过来…… 对啊,他哥那半死不活的性子,杀了他都不会叫这么惨。 那……房里还有谁? 一群人冲进房间,尖叫声顿时此起彼伏。 “操你们是人是鬼????”于闻瞪着床边的地板,吓得声音都劈了。 众人瞪着的地板上,陈斌跌坐在那里,看着满地血迹,叫得比谁都大声。 游惑被他们叫得头疼,冷着脸喝道:“闭嘴!” 大家总算安静下来。 他们惊恐又茫然地对望片刻,忍不住问:“你……你还活着吗?” 老于小心翼翼摸了陈斌一下:“活的,还热着。” “那……梁元浩呢?” 陈斌呆滞半晌,才轻声说:“没了。” “什么叫没了?” 陈斌颠三倒四地说:“昨晚……昨晚有人敲我们的床,问我们娃娃,还拿了刀,我晕过去了。” 众人基本没听懂。 “等会儿,慢慢说,我们捋一捋。”老于说。 …… 捋了十分钟,他们终于弄清了原委。 “所以缝了娃娃的人会被找上门,缝哪里剁哪里???” 陈斌点了点头:“她问我们谁缝得多,梁元浩说他多,缝了两条腿,然后……腿就被剁了。我当时就吓晕了,最后听见那个声音对我说……” “说什么?” 他咽了口唾沫,又发起抖来:“她说……明天见。” …… 梁元浩就这么没了踪影。 客厅那条拖行的血迹应该是他留下的,但血迹到门口戛然而止,之后又去了什么地方,便无从得知。 其实大家隐约可以猜到,梁元浩十有八九是被拖进树林了。 可是树林围着村子绕了一圈,广到看不见边际,在里面找人,无异于河底捞针。 他们找了很久,没能找到任何痕迹,不得不在乌鸦的警告声中回到屋前。 …… 乌鸦阴森森地重复了三遍,大家面色晦暗地敲开黑婆的门。 一切都像是昨天的复刻。 黑婆又捻开了一摞牌,让站在最前面的人抽一张。 大家脸色都很难看。 他们昨天抽了一张死神,今天队伍里就少了一个人。 要是再抽一张凶牌,谁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这次站在前面的是于遥。 黑婆盯着她看了很久,看得她手都抖了。 她垂着头,咬牙抽了一张。 这张牌不像死神那么好认,牌面上是一个金发天使在吹奏乐器,他身前有一面布旗,旗上画着红十字。 “这是什么牌?”大家都很忐忑。 于遥说捏紧了牌,低声说:“审判。” “啊?” 大家也没想到她能认,又追问道:“好牌坏牌?” 于遥愣了一下,才说:“代表复活、新生和好运……” “那是好牌啊!” 众人一下子高兴起来。 老于说:“复活?梁元浩会不会……还有得救?” 复活和好运总算让大家放松下来。 黑婆却很不高兴,甚至迁怒到了抽牌的于遥。她始终盯着于遥,眼神怨怼。 半晌之后,她才迈着小步进了房间,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信封。 不出意外,这就是题目所说的祷告信了。 黑婆把信封交给大家,然后伸出食指点着木架上的娃娃,嘴里念叨:“yeck,dui,trin,store,pansch……” “desh ta sho.” 黑婆说完乱码,又苦恼地搓着手。 “干啥呢这是?”于闻感觉自己在看哑剧。 游惑:“数人头。” 黑婆似乎对娃娃的数量不满意,又把那个竹筐拖了出来,一人塞了一团毛线球。 她把沙漏倒放,又离开了。 …… 有了梁元浩的教训,大家看毛线球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这他妈哪里是毛线球,这就是一把把剁骨刀啊! “这谁敢缝啊……”老于咕哝了一句,把毛线球扔回竹筐。 大家纷纷照做。 游惑却突然出了声。 他问陈斌:“昨晚的话重复一遍。” 陈斌茫然:“哪句?” “听话的客人那句。” 陈斌:“哦,那怪物问我们缝没缝娃娃,我们说缝了,她说我们是听话的客人,只好活着了……” 听话的客人,只好活着了? 众人一愣。 之前他们被吓得不轻,都没注意到这个内容。 现在重新再听,简直毛骨悚然。 “听话的客人只好活着……那不听话的呢???” 游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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