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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其中一个,玄武的堂主,正是新近才归顺了逐风楼的孟景。听说他连斩楼中数十余顶尖高手,一进楼,便坐了堂主的高位。 有了孟景这把趁手的刀,梅凤鸣更如虎添翼,胃口更大,不但更加飞快地蚕食各江湖宗派的势力范围,还将手,伸向了朝堂之中。 逐风楼近日,已接连诛好几位朝廷要员。 人心惶惶。 沧州城中,逐风楼众人一身标志性的黑衣,和腰间挂的玉牌,招摇过市,让人想不注意也很难。 他们入城这日,集市上走动的小摊贩,茶肆、酒楼里的食客,无孔不入地,站满了各种各样暗中观察的江湖人。 因此,可以想见,当同样认真凑热闹的巨剑山庄弟子,看见被逐风楼众人簇拥着的那个熟悉的面孔时,该有多惊讶了。 这个弟子脑筋不大灵,直接就从茶肆二楼的栏杆探出头来,一脸问号道:“好久不见,孟公子?” 逐风楼众人刀子一样的眼神,齐刷刷地射过来。 暗中观察的各路江湖人,也用关爱傻子的眼神注目着他。 那高头大马上,坐着的确实是逐风楼玄武的孟堂主,诨名孟七,早有盛名,只是近些日子才归了逐风楼…确实姓孟没错,但谁会称他为“孟公子”啊?Уuzнaiωen.ⅭoⅯ(yuzhaiwen.com) 而且,你是巨剑山庄哪位?真的不怕触了这位爷的霉头,直接把你斩于马下吗? 就在众人腹诽时,马上的孟景,竟真的拉了拉缰绳,抬眼望了一眼那巨剑山庄的年轻弟子。 众人脑海中翻江倒海,简直脑补出后者的几百种死状时,那弟子身后,突然又探出一个脑袋来。 此人真乃神人也,他探出头来,看清了楼下人,冒出一句:“啊,孟兄!” 这人长得白净,戴玉冠、穿锦袍,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 沧州道上的人有人认得他,也有人不认得。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惊恐又困惑。 楼关山热情如旧,岁月在他身上没有痕迹,甚至把他变得更加不稳重了。 他直接从楼上翻下来,站定后,忙问道:“冯小姐呢?” 又看到苗姿,被她容光一慑,退了一步,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位姑娘,又是哪位” 苗姿面上不显,袖中的手已按在了白练上。 楼关山与她无冤无仇,她不过不喜他那股对谁都熟稔的神态,便起了杀意。 孟景警告地扫了她一眼。她撩起眼皮,凉凉地看他,没想到他竟会这种闲事,困惑了一瞬,还是松了手。 那厢楼关山还在喋喋不休,为何他明明是逐风楼的人,此前却遭到逐风楼的追杀云云。 他无意让楼关山卷入麻烦,便将人带到一边,简单说了自己身上发生的事,只略过与冯玉殊决裂的一节不提。 楼关山却告诉他一个意外的消息。 约莫一个月前,他收到了来自京城的、冯玉殊的来信。 冯玉殊信中写得简略,只道自己与孟景并无夫妻之实,五月春尽夏来,若他方便,请他来京城参加自己的婚礼。 她信中未提及新郎身份,若不是他意外遇上孟景,他还一直想当然地以为,成亲的是冯玉殊和孟景。 楼关山神情复杂,哭笑不得道:“孟兄,若你再来迟两日,我这会儿已经在兴高采烈去赴宴的路上了。” 孟景的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 少年人极内敛,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只黑睫一颤,微垂下来,遮住眼底心绪。 楼关山到底不是蠢人,不如说他心如琉璃镜,将人心看得太透,反而装憨扮痴,看破不说破。 他不怕死地拍了拍孟景的肩膀:“孟兄,你真的不同我一道去看看么?” 孟景拉着缰绳的手突然一松,掉转了马头,道了句:“我自京城来。前些日子连日雨雪,京中入沧的山道起了山洪,无法通行,多绕行了十余日,才到这里。” 楼关山一愣,明白了他的意思。 快来不及了。 楼关山连忙四下环顾了一周,随机挑选了一位幸运巨剑山庄弟子,非常熟练地抢了他的马,狠命一夹马腹,追了上去。 两匹骏马风驰电掣地出了城。 这一下,不仅是暗中窥风的各路势力,连逐风楼众人也困惑不已。 那位传闻中杀神,不知为何,明明才刚进城,竟就掉转马头,连夜离开了沧州地界。 是夜,只剩朱雀的苗堂主,仍在沧州主持事宜。 她约莫是知悉内情的,却也只是气得牙痒,拿属下发作了一通,将沧州搞得人仰马翻。 -- 29.纵相逢对面不识(2) 正是鸡鸣破晓之时,万物仍笼罩在朦胧的晨光之中,整个东院却已渐渐醒来了,进入一种有条不紊的忙碌之中。 “小姐。”云锦进了屋来,伺候冯玉殊洗漱。 一个婢女为她取来了嫁衣凤冠,此时正铺展在床榻上。 冯玉殊坐到了妆镜前,揉了揉眼睛,有几分困倦神色,默默地取了湿帕子洗漱。 她眼下有淡淡的鸦青,是失眠了一夜的痕迹。 云锦将洗漱的用具收了,回转过来,站在院子里,看着陈家派来的家仆将几个红木箱子放上担架。 哪些箱子里放着易碎的瓷器,哪些收纳的是重要物什,她早已交代过,只是不放心,便站在旁边盯着。 外面人来人往,将东院差不多搬空了。 冯玉殊默默地用了早膳,看着窗外逐渐升高的日头,一个早晨,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云锦进来了,将一物摊开在手心:“小姐,库房要清空了,这东西,收到哪个箱子里?” 那玉佩在冯玉殊眼皮下晃了晃,她看了一眼,好似被针戳了一下,眼眶一下子泛起红来。 偏过头,抿唇道:“这才多久,便已和旁人浓情蜜意,我还念着他作甚?扔了埋了,怎样都好,再不要到我眼前来了。” 云锦叹了口气,应了声“是”,也不知把这东西扔到哪去,毕竟这东西想来贵重,让冯府的人捡了去,岂不是让他们白占了便宜? 她思来想去,绕到屋子后面,趁四下无人,寻了颗顺眼的桃树,就埋在树下。 午间过后,东院更加拥挤起来。 陈家的仆妇进来了,在冯玉殊的房中燃上了一支清香,直熏得整间屋子烟雾缭绕。 来来往往的婢女被熏得咳嗽,悄悄地将门缝开大了些,想让雾气散出去一些。 陈家的仆妇忙制止了:“哎,不能开门,当心散了喜气。” 香案上,摆了莲子、红枣、汤丸若干碗,生果、烧肉、鸡心许多碟,取“早生贵子”之意。 冯玉殊被一个仆妇搀着,也取了叁支香,在香案前磕了头。 仆妇提醒喜娘子该“喜庆些”,冯玉殊微勾了勾唇,没有作声。 她礼节周到,除面上无甚喜气,简直无可挑剔,但她又一声不吭,实在膈应人。 仆妇有些尴尬地走完整个进香的流程。 熟悉她的人却知,这是她惯常无意识下作出的消极而柔软的抵抗。 “该更衣了,小姐。”一个面生的婢女探进头来,提醒冯玉殊。 外面云锦听见了,忙进来帮她。 约莫之前做过一次,这一次熟练了许多。嫁衣繁复,她一件件替她披上,系上系带,最后一粒一粒,仔细扣上前襟的同心结扣。 她随手抚平了冯玉殊下摆并不明显的皱褶,抬起眼来,眸光闪动,笑了笑:“小姐,好了。” 几月前相似的场景犹在眼前,故事中的人却换了苍凉心境。 挽碧在门外探进头来,看她们弄好了,才道:“好命婆来了。” 她扶了个银发苍苍的老妇人进来。照常理,这时屋中应有新娘的女性长辈观礼,但冯玉殊没有,她身后空空荡荡,就静默地坐在原处,等老妇人颤颤巍巍地走进来,替她梳头。 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叁梳梳到儿孙满地。 梳子顺顺当当地穿过冯玉殊披散在身后的青丝。 老妇人的语调有些浑浊,比起念,更像一首拉长了腔调的歌。 礼毕,冯玉殊向老妇人颔首一礼。 云锦走上前来,替她绾发、上妆。 薄暮已近,到了迎亲的时刻了。 陈家的人马穿过熙熙攘攘的街市,停在了兽头大门前。 为首的新郎官一身大红的喜袍,坐在迎亲的马上,面上一团喜气,好似喜宴还未开场,他就已经吃醉了酒,时不时对看热闹的百姓抬手作揖,春风得意,颇有一朝看尽长安花的快意。 陈子蟠确实是从妓坊中刚出来,吃了酒,宿醉未醒,今晨火急火燎地赶回家中,又换了喜袍出来接亲。 他倒也不是不知道旁人是如何在背后议论他的。只是他从根子里烂透了,又没有真心把冯玉殊当作妻子看待,妓子还是千金小姐,对他而言,不过都是床伴,听说对方是个美娇娘,便只等着春风一度。 他满脑子房中事,竟莫名其妙笑出声来。 众人当他是高兴,不觉奇怪,目光仍定定投向着冯府的大门。 一阵骚动和低语响起。 陈子蟠眼神一亮,从马背上坐直了,眼直勾勾地瞧着冯玉殊从门后绕出来。 她戴着凤冠霞帔,自然看不出样貌,却也看得出身段漂亮。 一段素白的脖颈处,同心结虽扣得严实,却遮不住高耸柔软的胸脯。 往下是袅袅婷婷的纤腰和臀,随着她脚步,红裙摆落在绣鞋面上,随着她步伐,轻轻拂动。 新娘子目不斜视,由一个婢女牵着,进了轿中。 冯府到陈府的路,其实很近。 轿子微晃,冯玉殊在轿中,听见街道上喧闹的人声。 道旁有许多看热闹的行人和孩童,接住了陈家仆妇抛出的喜糖坚果,便会高声说几句吉祥话,添些喜气。 她百无聊赖地竖起耳朵,仔细辨别着,依稀是什么“早生贵子”“百年好合”之类的,此起彼伏。 没过多久,轿子突然一顿,停了下来。 一只手,男人的手,掀开了轿帘一角,探了进来。 她从未见过,散发出的体温和气息也如此陌生。 冯玉殊迟疑了一瞬,如同这个时代大多数的女子一样,伸出了手,轻轻搭了上去。 那只手立马将她紧握住了。 他将她拉出轿中。 她一瞬失了平衡,忙稳住身子,眼前珠翠乱响,又有些慌乱地扶了扶凤冠。 入目是有些明亮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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