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王传说：诸神黄昏_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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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偶尔有几句听不懂，也不碍事。” “那就好那就好，我跟你说啊，钧炀啊，是我们村最优秀的人了！又高大！又英俊！热心肠得很！哪个都帮，菩萨心肠！” “没见过这么好的人了，硬是最好的了，找不出第二个来！” “真找不出啷好一个了，莫说我们这里，全国都找不出几个来。又有本事，以后养老婆娃娃点都不费力。” 两人的语气要多真诚有多真诚，生怕陈漫不信。陈漫使劲儿抿唇，笑得肚子一抽一抽的。她们不要命地夸许钧炀，听起来好像王婆卖瓜。许钧炀稍微面色淡然，内心尴尬。他偏头看陈漫，陈漫笑得肩膀都在抖。许钧炀：······· 他脚下加快油门。家里到街上开车就几分钟。许钧炀觉得过了一个世纪，两个老人翻着花样地夸他，一句不带重复的。终于到了集市，许钧炀将车停在路边停车区，带着陈漫去了街上。街上不热闹，稀稀拉拉的都是老人和妇女。很少见到像许钧炀和陈漫这种年轻人。 “除了上香的东西，还有没有什么要买的？”许钧炀问陈漫。陈漫一眼就看到了卖凉菜的摊子。 “买点那个，我想吃。”她指着凉菜摊。 “嗯。” 许钧炀牵着她过去，买凉菜的人很多。麻麻辣辣的，品类又多，大家好像都很喜欢。摊主见到两人，微愣，笑了一下递给许钧炀一个套着塑料袋的塑料水瓢。 “好难见到啷个好看的两个人哦，你们是本地人啊？” 许钧炀看了老板一眼，点头，“嗯，本地的。” “没见过嘞，看样子，刚从大城市回来哦？个人选啊。”老板忙得很，顾不上又去称重了。许钧炀看向旁边的陈漫，“想吃什么？” 陈漫朝他伸手，“给我吧，我自己来挑。” “我来，有油，弄脏你的手。” 陈漫甜甜一笑，贴着他，指挥他。买完了凉菜，路过水果摊，许钧炀牵着她过去。 “想吃什么水果？” 陈漫看着摊位上的水果，仰头看着许钧炀笑，“樱桃和草莓。” “嗯。” 草莓是一盒一盒的，许钧炀直接拿了十盒，放进两个袋子里，一个袋子装了四盒，一个袋子装了六盒。陈漫：！ “炀哥，太多了！” 许钧炀头也没抬地道：“有一份是给爷爷奶奶买的。” 陈漫：“········哦。那再买点葡萄吧，外婆外公爱吃葡萄不？” “爷爷喜欢，买点。你要吗？” 陈漫：“要。” 陈漫站在一旁等着，旁边的人多瞧了几眼，这姑娘真会吃，专挑贵的买，还买那么多。问她要不要葡萄，也不知道说别买了浪费钱，都买那么多了。唉，年轻人不晓得存钱，抱起老人脑壳摇，要命啊。娇娇女在农村，不懂得节俭朴实，总是不知不觉地就会引来一些不好的猜疑。毕竟现在农村的主体还是曾经那一批经过了艰难岁月的人。陈漫对上那妇女打量的一眼，笑了一下，不甚在意。买完了水果，陈漫帮着提了一些轻的，两人才朝下街走去。经过曾经和外婆吃米豆腐的餐馆时，陈漫的鼻子蓦地有点酸。清明时节，物是人非。 “炀哥，我还没吃早饭。” 许钧炀停下，看她，“嗯，要去哪里吃？” 陈漫指了指旁边的餐馆。第152章人死了就是死了餐馆人不多不少，陈漫进来坐在上次和外婆坐的位置。许钧炀顺手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放在一边。 “老板，我要一碗米豆腐。”陈漫朝老板喊。老板没空回头，只是大声应了一下，“好嘞，一碗米豆腐。” “炀哥，你吃什么？” 许钧炀眼睛看着墙上钉着的菜单，“青椒肉丝盖饭。” 陈漫又朝老板喊，“老板，还要一碗青椒肉丝盖饭。” 老板娘答应了，“好，记下了。” 许钧炀见陈漫走进来神情突然就蔫了一点，握住她的手问。 “怎么突然不开心了？是不是饿坏了？” 陈漫摇摇头，“只是觉得人死了就是死了，翻遍宇宙银河也找不到了。” “想你外婆了？” 陈漫点点头不说话，她怕一开口就哽咽住了。其实想的更多的不是外婆，而是妈妈。妈妈的意外去世她到现在都还是恍恍惚惚的，有时候想起来都觉得不真实。陈漫不说话，许钧炀也没追问，握着她的手静静陪着。她想家人了，他也没办法，他做不到让她的家人重生。米豆腐比较简单，很快就送上来了。陈漫咽了咽喉咙，拿起碗里的勺子舀，手有些微微地抖。许钧炀视线落在她的手上。陈漫哽咽的情绪在吃了几口米豆腐之后压下去了。抬头朝许钧炀笑着，“要不要尝尝这个，我觉得还挺好吃的。就是热的没有之前凉的好吃。” 说着她舀了一勺，准备喂他，还没抬起手来，许钧炀就低头握着她的手，快速吃了她勺子里的米豆腐。陈漫一下子就明白了心领神会了他的意思，看了眼四周，都是老一辈的人。肯定是不喜欢小年轻在大庭广众之下亲亲我我的。许钧炀又不好拒绝她，就这么跟做贼似的，眼疾嘴快。陈漫看着他好笑。从旁边的篮子里拿了一把勺子递给他。陈漫吃了一半，他的盖饭才上来。 “要不要给你分一点饭？” 陈漫摇头，拿自己的勺子舀了一勺，“一口就够了。” 和家里吃饭一样，饭消得很快，但是他的吃相又很文雅。两人吃完早饭，去买了祭拜的东西。回去，车停在许钧炀家院子里。许钧炀打开后备箱，将水果和凉菜递给陈漫。 “拿回去放着，来找我。” 陈漫屁颠屁颠地提着水果回去，一盒一盒地放进冰箱里。关好冰箱门，才走了两步又倒回去，将冰箱门重新打开，从里面拿了一盒草莓出来。又到餐桌上抽了几张纸巾塞口袋里，等会儿吃了草莓擦嘴、擦手。把草莓在院子里的水龙头下冲了冲，一边吃一边朝许钧炀家里走去。现在去他家，她脸皮厚了不少，见院子里没人，直接找了进去。钧炀奶奶拿了个背篓出来，将许钧炀买的东西都放进背篓里。许钧炀在上次爷爷取镰刀的地方找到了一把刀放背篓里。又到外面院子里去取锄头。陈漫进来，跟钧炀奶奶打招呼，“外婆。” 钧炀奶奶甜甜笑着，“哎。今天应该不得落雨，正好今天就把这事了了。等下上坡注意滑啊，这两天下雨。” 陈漫同样甜甜地笑着，点头，将手中的草莓给她喂了一颗。 “外婆吃草莓。” 钧炀奶奶下意识头往后仰，笑着伸手接过，“不习惯你们喂，我自己来。” 陈漫笑笑，又取了一颗出来塞自己嘴里。看着许钧炀提着锄头进来，陈漫问：“炀哥，你拿锄头干嘛呢？” “等会儿看看有没有春笋。” “挖春笋？挺有意思的好像。” 许钧炀摸了摸她的脑袋，“也可能还没有长起来，不要抱太大希望。” 陈漫满脸期待地说：“肯定长了。” 许钧炀：········不该提。许钧炀背着背篓，扛着锄头，走在前面。陈漫跟他身后，一边走一边吃。 “炀哥，给。”陈漫跑到他面前，将草莓凑到他面前。许钧炀伸手接过，丢进嘴里。陈漫看他，“草莓叶子还在呢。” “没事，吃不死。”许钧炀无所谓地说。陈漫笑看他一眼，继续走。上山的路很累，走了几步陈漫已经开始喘气了。不像上一次摘树莓一样，全是去玩的，就格外轻松。许钧炀尽量放慢了脚步。到达半山腰。阴沉的天色褪去，竟然有一线阳关穿破云层漏了出来。陈漫望着天际的那一束光线，辽远无边，孤寂无痕。跟在许钧炀身后，一步一步朝坟边走去。陈漫的视线落到那个黄色的土包上，脑海中显现的却是外婆慈祥的笑脸。一帧帧一幕幕，生动鲜活。耳畔还有外婆亲切的声音。人的最终归宿，就是这样一个黄土包吗？一个个鲜活的人，音容笑貌最终都归于沉寂。陈漫喉咙生痛。许钧炀将背篓放下，就在坟边忙活起来。之前的那些花圈烂在了旁边，许钧炀将它们都捡起来堆在一起。把一大口袋的纸钱提出来，放在旁边。然后把冲天炮和鞭炮卷都拿了出来放在一边地上。招呼陈漫过来撕纸钱，“陈漫，过来。” 他一回头，就看见陈漫憋着哭意看着坟，鼻尖红红的。他的手不自觉握了握，有些事真的不是人能够操控的，比如生和死。如果可以，他也不想看陈漫一个人孤零零的。走到她身边，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给她无声的陪伴。鼻子里有鼻涕淌出来，陈漫赶紧低头去口袋里摸纸巾。眼泪却因为她这个动作，‘啪嗒’掉在地上，渗进了泥土里。一但眼泪出了泪眶，便再也止不住。陈漫的嘴巴不自觉地瘪起来，强烈的哭意怎么也挡不住，哭得难以自抑。比丧礼上还难过，好像突然回神一般，一切成空。她赶紧用纸巾捏住鼻子。许钧炀感受到她的难过，拿出一包纸打开，递给陈漫。这是专门为她准备的。陈漫蹲在地上哭了好一会儿，强行止住哭意，不去想外婆的笑容、声音和她曾经卧病在床的无助和痛苦。勉强止住哭意，用纸包着鼻子，有点难堪地对许钧炀说。 “我来撕纸钱。” 第153章它们手太短，擦不到 “砰！砰砰！砰砰砰！” “噼里啪啦~~~~” 冲天大炮和鞭炮的声音在半山腰响起，周围的山回荡着这脆裂的声响。烧纸钱的青烟袅袅升起，一股特有的纸钱香味在身边萦绕。陈漫点了三根香，甩灭了之后给外婆作揖。心中默念，希望外婆和外公还有爸爸妈妈团聚。许钧炀点了炮仗之后，又把刚刚捡了放在一起花圈都点燃，烧了。走到陈漫身边，也拿了三根香点燃。他敬畏地站在坟前，作揖。 “奶，以后我照顾陈漫，你安心。” 将香插上。许钧炀说的话，对这个时候的陈漫来说，是世界上最暖心的话。以后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谁也不知道，但是陈漫觉得，现在最重要。收拾好这里。许钧炀背起背篓，拿起锄头，牵着陈漫朝这片土的另一头走去。那边是一片林子，但林子里有一条被踩实了的小路。穿过树林中的路，出来是一湾的桃花源。 “好多桃花啊，怎么会有这么多桃花呢？” 许钧炀有点印象，“很小的时候，村里通知每家每户去领来的，可能当时想发展什么，后来桃树种起来了也没人管，又改成了种茶。” “那这些竟然被保留下来了，好难得啊。” “那时候恰好赶上外出打工潮，这片地路不好走，也比较贫瘠，大家种在这里原本就是为了敷衍。” 只要穿过桃林，对面就是竹林。走到桃花林里，陈漫眼睛都不够用了。哇，这朵好看！哇，那多好红！哇，这上面还有蜜蜂，屁股上蘸了好多花粉！陈漫盯着蜜蜂屁股看傻了，原来是用屁股蘸的？ “看什么？”许钧炀停下来等她。陈漫指了指在花里的蜜蜂，轻声说：“蜜蜂用屁股采蜜欸，你说它们擦屁股了吗？” 许钧炀：······· “不擦。” “你怎么知道？” “它们手太短，擦不到。” 陈漫：“那它们可以在花瓣上蹭一蹭啊，就当擦了吧。” 许钧炀：“·······陈漫，你说这些话的时候，脑子里是不是活灵活现的？” 陈漫哈哈哈笑癫了，那蜜蜂被她的笑声惊扰到。嗡嗡嗡地朝她头上飞来。头发好香，嗯，有蜜。 “啊！”陈漫笑声戛然而止，惊吓着跑到许钧炀后面躲着。那蜜蜂锲而不舍地追她的头发。蜜蜜，别跑！ “救命啊，许钧炀，救命。” 许钧炀愉悦地笑着，“谁让你说它的，人家听懂了。” “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不擦就不擦。” 许钧炀闷笑不止，伸手将蜜蜂赶跑。陈漫没听到嗡嗡声，抱着头狼狈地直起腰来，“跑了吗？” 许钧炀点头，“嗯，赶跑了。” 陈漫舒了口气，四周看了一眼，嘀咕一句，“啧，贼小气。” 许钧炀反手从背篓里把刀拿出来。砍了一把桃花，递给陈漫。陈漫有喜欢又觉得有点不太好。 “没事，这山上的花没人看也没人要，都是砍的侧枝。” 陈漫抱着花欢喜，同时警惕着蜜蜂。进了竹林，里面干净空旷。 “这里的竹林是可以随便挖的嘛？” “不是，我家的。但是也会有很多人随便挖。” “哦哦。那就好，我担心被骂，到时候就尴尬了。” 许钧炀的眼睛一直盯着地上，边走边看。 “竹笋，竹笋长什么样啊？”陈漫跟在他后面。眼睛都要掉在地上了，也没看见竹笋呐？许钧炀将背篓放下，陈漫疑惑地看着。却见他扬起锄头，对着一块空地挖了下去。陈漫：？她默不作声地瞧着，许钧炀这么做一定有道理。等两三下挖下去之后，陈漫瞪大了眼睛，“小笋子！” 许钧炀有点子耳背，小孙子？这口音，北方来的？ “炀哥，你火眼金睛吗？你怎么知道下面有小笋子？”陈漫很是好奇。许钧炀将和他手掌差不多长的笋捡起来扔进背篓里。背起背篓继续找。陈漫急急地抓着他，“炀哥？你还没回答我呢。” 许钧炀笑看着她，“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陈漫抿笑着，嗔怪又娇媚地看他一眼，揪着他的前襟，垫脚亲了一下。 “好了，现在可以说了吧。” 许钧炀满意了，“你看地上，地面有被顶开的地方，可能有笋子。” 陈漫恍然大悟，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许钧炀，“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你一个城市里长大的，能认识笋都已经很厉害了。” 陈漫嘿嘿笑。接下来，她更是开启了双眼扫射模式，雷达式搜索。可是许钧炀都挖了好几根了，她一根都没看到。肯定是因为许钧炀走前面，她又跑到许钧炀前面去。结果许钧炀又在她后面挖。陈漫：········ 她蹲在地上一点一点地瞧，不信瞧不见。经过几分钟的坚持，陈漫终于看到了一点希望，“炀哥！快来！我找到了！” 许钧炀往她这里来。用锄头轻轻刨了几下。 “应该不是。” 陈漫眉头一蹙，“不可能！不信你挖。” 许钧炀：“让开一点，我挖一下试试。” 陈漫赶紧让开，许钧炀重重一锄头下去，翻开，一根·······竹鞭。 “唉~” 陈漫觉得没意思极了。 “不如捡蘑菇好玩。” 许钧炀：········ 过了一会儿。 “陈漫，来，这边来看看。” 陈漫沮丧地跑过来，瞧啊瞧，“哎呀！这，这是不是一个啊，炀哥，快挖一下。” 许钧炀毫无惊喜地扬起锄头，一锄头挖下去，果然见到了棕色的笋衣。 “啊！是笋子！”陈漫终于兴奋了，活跃了。许钧炀也笑了。接下来陈漫更劲儿了。可能是人兴奋了，眼睛也尖了，还真让她找到了两颗。许钧炀最后背着大半背篓的笋子回去，陈漫抱着桃花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