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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8章

您回去求一求外祖父,儿子下个月就去接您回来。” 崔氏心中惧怕不已,她不想回娘家,尤其是以这种方式回去。 她出嫁二十多年了,回娘家的次数两个巴掌都数的过来,对于那个家,她提起来一脸的荣耀,但其实并没有归属感。 她被王庚扶着上车,忍不住紧紧的抓住他的手,死也不愿意放。 王庚只能上车与她一起走,打算将人送出城去,“母亲,你放心,我一定会去接你回来的。” 崔氏落泪,“母亲真的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我当时真不是故意的,我只要想到你弟弟与我离心,我这心就跟有股火在烧一般,当时就不太想看见她,所以才让人把她送回去的,我哪知道马家竟敢如此欺辱她?这些年她也一句话不说……” 王庚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扶着她低声道:“母亲,马家将她软禁起来,她根本就传不出信来,而且是您把她送回去的,她还能给谁传信呢?” 他道:“马家的这个胆子就是您给的,是我们王家二房给的!” 崔氏吓了一跳。 王庚这才收了脸上的怒气道:“所以大伯和父亲才如此生气,您现在先别闹了,先回崔氏住一段时间,下个月儿子就去接您。” 可这样被送回去,崔氏会怎么看她? 她将来还有什么脸? 不仅在娘家没脸,在夫家也要没脸了? 这一刻,崔氏才能深刻体悟到当时王瑞乐的处境,恨不得当场死了算了。 她当时怎么就没去死呢? 崔氏被心中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一时手脚发颤的没说话。 王庚没在意,以为她被说服了,将她送到城外后才下车。崔氏忍不住抓住他问,“你说,你弟弟会不会更恨我?” 王庚顿了顿后道:“不会的,母亲别想多了。” 他退后一步,让车队启程。 而此时,老唐大人那边收到了几封弹劾代州刺史马丰的折子,不过都是地方上递上来的折子,有朔州、恒州刺史的弹劾,甚至还有代州长史的弹劾折子。 老唐大人便忍不住打开看,这马丰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天怒人怨的事还真没有,只不过是跟隔壁两个州抢地盘,过程中有些手段不光彩,还有就是些失职的事,不大,但也不小。 老唐大人记下,招来一个下属道:“去调一下代州这几年的赋税,还有往来的公文。” “要多长时间的?” 老唐大人想了一下后道:“三年以内的,有弹劾的折子也找出来,尤其留意朔州和恒州那边的折子。” 下属就去了。 老唐大人将这几封弹劾折子放到一边,去和皇帝开小朝会时就提了一下,然后表示他已经让下属去查,要是严重,可能还需要派出官员实地调查。 皇帝也不太放在心上,挥了挥手表示知道了。 而此时,宿醉的白善他们才从床上爬起来,有些晕晕乎乎的吃了一碗热粥,然后就让人将木榻抬到院子的树下,坐在上面边晒太阳边发呆。 周大郎都扛着锄头从外面劳作回来了,见他们就呆呆的坐着,便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 还说来经营庄子呢,这是来晒雍州的太阳呢。 满宝没喝酒,因此正专心的捏着干果吃,吃得很用心。 白善被太阳晒着,慢慢回了神,和满宝道:“我看你昨天带了三个大盒子回来,王家的事你要掺和?” 满宝道:“我就是看病的。” 白善就明白了,她就只是看病,最多在边上看热闹。 白善就放心了,放松的将一条腿曲起来靠在榻上道:“这样也好,我看王家里头也乱得很,王承,也就是王五郎,他不是王六娘的亲弟弟,而是过继过来的。” 昨天王五郎都哭了,所以从他嘴里白善知道了很多事,“听他的意思,这件事中还有他生母的事在,所以昨天他哭得很伤心。” 这个满宝知道,“六娘子回过娘家,结果被她亲伯母送回马家去了。” 她道:“她没有父母,家中只有一个过继来的弟弟,二房又没有分家,所以她伯母能做她娘家的主,她直接就被送回去,马家也因此有恃无恐。” 殷或拿着书都呆住了,问道:“这是为何?” 就是他,病成了这样,也是从小被教着要给家中的姐妹撑腰,不许她们夫家欺负她们的,这位崔氏怎么反着来? ※※※※※※※※※※※※※※※※※※※※ 作家的话 明天见 ☆.第2440章 要不考虑一下 满宝挠了挠脑袋,“学嫂说她这位婶娘有些左性,但多的我也都不知道了。” 满宝挥手道:“不说他们了,一会儿我们去田里玩吧。” 白善他们没意见。 算起来,他们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没来过庄子了。 莆村这边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人脸上的气色好了不少,如今他们佃种周满的职田,别的不说,吃得粗一点儿,全年能有七分饱了,剩下的粮食卖出去还能攒点钱,以后给孩子嫁娶用。 所以地里劳作的村民们看到周满几人都下意识的展开笑容,热情的和他们打招呼,还会小心翼翼的问一下周满工作顺不顺心,上官喜不喜欢? 满宝一脸莫名其妙的表示工作很顺心,上官……也还算喜欢吧? 毕竟她的上官有点儿多,也不能保证每一个都喜欢她的。 村民们就拜漫天神佛,希望他们保佑周满顺顺利利,官运亨通…… 满宝有些受宠若惊,这样的事她家里的人请求还算合理,她和这些村民却不是很熟的。 求神佛是需要供奉的,就算没有供奉,肯定也会抢占人家许愿的份额,反正她是不会把许愿的份额给不熟悉的人的。 每次许愿求的不是自己的事,那就是身边至亲之人的事。 满宝一脸的感动,白善就把她拖走了,等走远了才道:“你惊喜什么呀,他们求你官运亨通,其实也是在给自己求顺利。” 他道:“你只要官运亨通,那这职田就一直是你的,他们就能一直耕种。” 满宝:“那我也很开心。” 她想了想后小声的问道:“你说,求的人多了,神佛会不会真的听到这个愿望,然后真的就让我官运亨通了?” 白善:“……你不是不相信世上有神佛吗?” 满宝:“若是好事还是可以信一信的。” 不说白善,连殷或都觉得她过于墙头草了。 一行人嘻嘻哈哈的在田野里走着,大致看了一下麦田,稻田,还有才冒出芽来的各种豆子,满宝他们就去看试验田。 周立重也在庄子里,正好给他们做介绍。 如今庄子里的试验田已经延伸出好大一片了,足有十二亩之多,都是周立重和父亲在打理。 他拿出册子给满宝看,道:“这一块是正月那会儿小姑给我们的新种子,如今都插秧好了,看这秧苗有些瘦肉,但现在都返青了,算是活下来了。” 又指了两块田道:“这是去年秋天留下的甲三号种子和丁二号种子……” 哪一类型的种子前面是哪儿来的,产量如何,都是可以在本子上追本溯源的。 包括它们在生长过程中是耐寒,还是耐旱,或是需要更多的水,是否招虫子,周立重都有记录。 有些是周满一开始就叮嘱好要记录的,有些则是他自己添置上去的。 满宝自己看着还有些混乱,但周立重都记着呢,她走到哪一块田,周立重就告诉她种子的上一代情况。 白善听着,感叹道:“要不是你读书不行,都可以去考明算学,然后试着进司农寺……” 白善说到这里一顿,咦了一声后道:“要不你去考明算试试?” 一听读书周立重就有点儿脚飘,虚得不行,“那不行,我连现在记的这些字,许多都还是现学的呢。” 论种地,周立重是远比不上周大郎的,这十多亩的田,又有莆村的佃户帮忙,本来是用不着周立重的,但最后为什么是他来管着? 还不是因为他爹不太认字? 周大郎目前只认得自己的名字,还有一些常用到的字而已,还是处于认识却不太会写的状态。 所以周立重就来了,他好歹读过两年书,又跟着小姑认过不少字,基本的字都是认识的。 就算有些字想不起来怎么写,他也能抱着小姑那本厚厚的辞海去查找,再不济还能问他媳妇。 到现在,周立重不仅巩固了以前学的字,还认识了不少新字,可是……他也没胆量说就去科举了呀? 先不说他是否真的会算数,就算会,他这狗爬一样的字,谁看得上呀? “明算……感觉还是立君去比较强些。” 满宝:“……明算没有女子报名。” 周立重冲着他姑笑,反正就是没有去的意思。 满宝也觉得他考中有点儿困难,于是道:“你先学着吧,到时候我打听打听,看什么时候明算要的人多,你就去考一考。” 白善道:“你可以回罗江县考。” 白二郎吓了一大跳,吃惊的看着白善,“你要走后门?” 白善忍不住拍他,“你说什么呢?我是那样的人吗?” 白善和周立重道:“京城人多,识字的人也多,有的人考不上进士,也考不上明经,他们才会去选择秀才科、明书和明法,相比之下,明算要更偏僻些,少有人去考。” “但少有人考,也会有人去考,所以在京城,这几门都能取满人,但在小地方不一样。”白善道:“据我所知,罗江县连续几年都没人报考明算科,所以一直轮空无人考中。你要是愿意,回头我们可以教你。” “明算要考的书不多,也就《九章算经》三帖,《五经算经》、《五曹算经》、《夏侯阳算经》、《张丘建算经》、《周髀算经》、《海岛算经》、《孙子算经》各一帖,《缀数》六帖,《缉古算经》四帖,你把这几本书学会了,在罗江县肯定能过。” 周立重眼晕,《九章算经》和《五经算经》他都知道,他和庄先生学过,但也只学了前面的一点,后面高深的他就不学的,庄先生也说他学这些够用了,结果现在…… 周立重咽了咽口水,看向他小姑,“我现在才开始学是不是晚了?” “不晚,”满宝道:“你才多大呢,人生要是干活儿到半百,那你还要再干三十年呢,学这几本书两年总学完了吧?” 周立重连连摇头,恨不得把头摇下来给他。 白二郎立即道:“你不能以己度人,这个,这个,最少得四年!” 周立重连连点头,然后小声道:“说不定得六年,或者更长的时间。” 殷或:“……明算出来,连品级都没有,最多算吏。” 所以你们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 作家的话 下午六点见 ☆.第2441章 劝服 大晋选官,制科就不说了,那就跟前朝的察举制差不多,地方推荐,基本上推荐的都是大家族的子弟,不然也是有权势之人的,只有极少部分会是有大名声,大才德的人。 周立重显然不是这样的人。 那就只能走常科。 常科之中的进士、秀才和明经比较难考,就是最容易的明经,刘焕这个读了十多年书的努力一把才能过。 剩下的明书和明法,书法太难了,都不用问周立重读了几年书,就那狗爬一下的字,估计主考官连卷子都不想看。 明法也不简单,那么厚一本大晋律法得一字不差的背下来,更不要说还有旁的许多礼法制度要背,就是他也不敢说能背下来。 而且明法科出来的多是进入刑部和大理寺为偏官,地方上的则是给县尉做助手,或是直接出任县尉。 至于明算,地方上是给主簿做助手,比明法科出身的还要难以升迁,更不要说在京城这一块儿了,考明算,基本上是进入九寺六部三监的底下做不入流的吏员。 再从吏员往上升迁,运气要是好,终身可能到达五六品的官阶,或是积累了一定资历后可以到地方上当县官。 当年庄先生被国子监和重要的进士明经科拒之门外之后就曾想过考明法科,但后来名声太坏,他自觉就是考中了也很难出头。 而一个低级吏员的俸禄是很少的,还不如去给人当幕僚呢,于是他就离开京城了。 现在周立重没有升迁和养家的烦恼,所以白善建议他去考明算。 他道:“要是能考中,你这粮种若是能种出来,那就是个大功,可直接升入司农寺。” 到时候就不会是个不入流的小吏了。 周立重问:“那要是考不中呢?” “那等你种出这一条粮食来,我就去给你走后门请功,”满宝道:“不过走后门要花钱,大概需要……” 满宝掰着手指头算,然后看向白善。 白善道:“一个员外郎,两万担粮食吧。” 周立重脚都软了,立即摇手道:“不用,不用……” 他咬咬牙道:“那,那我学学?” 满宝就满意了,和他道:“我回头把书找出来给你,不懂的可以问庄先生,也可以问我和白善,立学他们肯定也学《九章算经》了,问他们也行。” 老周家现在读书的人也不少了。 周立重心虚虚的应下。 殷或看看白善,又看看周满,最后看了眼冷汗直冒心疼粮食的周立重,决定还是不告诉他,若是想捐个员外郎这样的虚职是需要几万担的粮食,还不一定能捐到。 但做吏员是用不到这么麻烦的,找个关系,先把人塞进衙门里当个捕快,再提到主簿手底下做个跑腿的小吏员,干个两三年就名正言顺了。 以周满现在的人脉和人情,根本不用花钱。 不过殷或憋住了没说,满宝和白善也不提,一旁的白二郎和刘焕却是真的不懂,于是周立重便以为只有这么一条路走,于是皮绷得紧紧地,感觉白面都不是那么好吃了。 现在这些稻苗都还是秧苗,除了粗细和绿色的程度,也看不出什么来,因此她晃悠了一圈就回去了。 白二郎就提议道:“我们明日去踏青吧。” 刘焕道:“听说雍州有座庙,上面的景色不错。” 满宝就打了一个激灵,立即道:“不去!” 看到那座庙她就想起恭王的腿。 白善就忍着笑道:“我知道有个地方不错,我们可以去那里跑马春游,今天准备些东西,明日我们野炊。” 满宝这才松了一口气,连连点头,“就是,就是,庙嘛,京城就有,还能有护国寺大吗?我们就找个草坪跑马踏青就好了。” 他们倒是自在快乐,一行五人美美的度过了这个难得的假期,雍州城里的马宏中在出城时又被拦住揍了一顿,他又受伤了,但这次却不敢留下养伤了。 看王家这态度,只怕不会善罢甘休,所以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 马宏中心中焦急,因此急急地赶回并州,连伤也不养了。 王四娘他们也要走了,王五娘和王五郎跟着一起回太原,倒是当事人王瑞乐要回京城。 见她面色忧虑,王四娘就道:“你别担心,马家欺软怕硬,你现在不在他们手上了,他们肯定会抓紧了聪儿,绝对不敢对他不好。” 王瑞乐道:“我知道,但还请四姐姐替我和马家传句话,孩子好,不管王氏那边怎么样,我这边多少还有一丝情分在,孩子若是不好了,我与他们不死不休。” 王瑞乐说得平淡,王四娘便听出了她的决心,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你只管放心好了。” 王承却不这么想,不满道:“六姐,难道他们拿住聪儿你还要继续和他们过不成?” 王瑞乐平淡的道:“那要看他们等不等得起了,我如今在京城养病,是没所谓的。” 她这病最短还要养四个月,要是恢复得不好,再养上大半年也是可能的,她等得,但马家等得吗? 她要的,只是马家有一丝期盼,这样才不会狗急跳墙对她儿子做什么。 王瑞乐目送他们走远,心中到底有了牵挂,难以安定下来。 唐夫人伸手握住她的手,安慰她道:“别怕,马家以前是以为王家无人为你做主,这才敢为所欲为,经此一事,借他们十个胆他们也不敢对聪儿怎么样。” 王瑞乐微微点头。 唐夫人与她一起站在长亭下目送马车走远,半晌后道:“既然决定了和离,你和五郎那边就该走得更近些。” 她道:“他虽是你大伯和大伯母的儿子,却也是你嗣弟,承继的是你父母的香火。” 王瑞乐一下捏紧了手中的帕子,半晌后道:“大姐姐,你说,此事过后我们二房分家如何?” 她父亲和亲大伯关系好,所以二房一直不曾分家,而且也来不及。 父母在不分家,当年祖母一直都在呢,后来父母先祖母一步离开,祖母更不愿意二房分家了。 但祖母现在已经不在,王承也娶了媳妇,但因为他是过继,伯母那边一直不肯分家,甚至一度想将这个儿子要回去。 也是因为这些纷争,她和王承的关系这几年其实不太好,姐弟两个已经许久不联系了。 唐夫人挑了挑眉,略一思索后道:“要是以前,我们大房自然不好插手你们二房的事,但此次崔氏做得过分,你又要归宁,不愿意住在一起也是应该的,我回头和父亲写封信,让他和叔父提一下。” ※※※※※※※※※※※※※※※※※※※※ 作家的话 晚上九点见 ☆.第2442章 候官 王瑞乐就松了一口气,屈膝行礼道:“多谢大姐姐。” 唐夫人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后道:“六娘,要说苦,五郎并不比你好过多少,他这心里只怕比你还苦呢,崔氏做错了事,又是对着你,他怕是最难受的,回头你多与他写几封信,姐弟之间,一来一回,次数多了,感情也就回来了。” 她道:“我记得以前,你们姐弟俩关系就很好的,比五娘和他还要好。” 王五娘和王五郎可是嫡亲的姐弟。 王六娘扯了扯嘴角道:“我知道。” 王六娘和王五娘年龄相当,堂姐妹两个不过相差了三个月而已,而王承比她们还小两岁。 当时王六娘的父亲王五郎还没发生意外,所以夫妻两个都还盼着再生孩子,当时王承七八个月大的时候胖嘟嘟的最是可爱,五夫人很喜欢,听说常抱男孩子就能引得男孩儿来投胎,所以她很喜欢抱他。 一来二去,才三岁的王六娘就和这个堂弟混熟了。 再后来她父亲上战场出了意外,确定不会再有子嗣,她祖父母就总是喜欢把王承送到她家里。 二房兄弟两个,兄长王培在家理事,王枫却出仕了,且官运还算亨通。现在王氏在京中的代表之一王绩,在当时是远远比不上王枫的。 而且王枫还出自嫡支,大房那边虽与二房隔了一层,但也没少扶持他,当时家族的资源都微微倾斜向王枫。 所以王枫没有儿子,在当时家族之中算一件不小的事。 都不用他开口,他的父母就已经开口,二房他这一支是势必要过继的。 当时最合适的人选就是小王承,他是王枫嫡亲兄长的小儿子,不论是从血缘、感情还是年龄上都最合适。 但崔氏不愿意。 做母亲的不愿意,那这件事就一直拖着。 后来王六娘渐渐长大,王枫估计也认为自己女儿需要一个兄弟帮扶,因此开始在家族之中挑选适合的孩子想要过继。 别人不知道,但王瑞乐是知道的,她母亲曾经私底下与她说过,她这位大伯母贪心得很,既想要她父亲手里的东西,又不舍得儿子。 因为他们二房没有分家,所以想着就算不过继,将来王枫手底下的人脉和资源也会是她两个儿子的。 谁知道王枫会想从旁支里找个孩子过继? 当时她父母都已经看了好几个男孩,还带着她一起看的,其实已经差不多选定了人,但就是这时候,崔氏终于松口愿意让王承过继。 当时王承并不叫王承,是过继之后祖父和祖母直接给他改了名字,母亲说,这是祖父祖母在表达对伯父和伯母的不满,明明早就可以过继,他们愣是来回推拒了七年。 他们要是硬气的一直推拒,那祖父祖母的怒气总会消除的,说不定还会心中敬佩他们喜爱心疼孩子,两样到底占了一样。 可惜最后他们还是把王承给了他们家,却是要求父亲带着三哥王庚在身边培养。 王瑞乐垂下眼眸遮住眼中的光,不屑的扯了扯嘴角,也是因为这个,她一直觉得有些对不住这个日渐消沉的嗣弟。 他才过继过来两年不到,她父亲便意外去世了,母亲受不住打击也跟着去世,一下养父母都没了,亲生父母那边也回不去,因为过继的事和他们提的附加条件,王承一直与他们感情不睦。 然后是祖父受不住打击去世,一下管着他们二房的人都没了。 以前,王瑞乐不想他们亲生母子之间再生隔阂,知道崔氏不喜欢她和王承联系,所以自父母去世后她就很少再过问王承的事。 但现在…… 她眼中闪着幽光,觉得大姐姐说的不错。 而且,她也需要在娘家有个靠山的。 王瑞乐心中有了决算,撩起车窗往外看,就看到远处山脚下的一片空地上,十几个人骑在马上呜呜的大叫着冲着他们这边过去…… 坐在一旁的唐夫人也听到了呼喝声,就凑过来往外看,就远远的看到周满他们朝着这边疾驰而来,不,不是冲着他们,因为他们很快在一块田地前勒住了马。 他们的声音被风吹着飘了过来,“哎呀呀,它都跑到田里去了……” “你们箭术也太差了。” “说得好像你能射中一样,你不也射偏了吗?” “别吵了,它都跑没影了,我们走吧,上山去看看,说不定还有呢?” 于是五人便要打转马头离开,唐夫人就探出头去扬声叫道:“此时禁止春猎你们不知道吗?” 满宝他们吓了一跳,连忙转头看,见是唐夫人便松了一口气,纷纷骑马过来打招呼,“学嫂,你这是要回京了?” 唐夫人下了车,挥手扇了扇路上不太好闻的气味后道:“怎么在官道边跑马?” 满宝就指了远处道:“不是官道,我们在那座山脚下跑的,那里有一大片草坪,树木稀稀落落的,可以纵情跑,不过我们看到了一只灰兔子,可肥了,就是让它给跑了。” 唐夫人就和他们过去。 护卫们在一棵树底下摊开了席子,上面还摆着瓜果点心,显然他们之前在这里吃东西。 唐夫人就让王瑞乐坐下,他们不急着回京城。 “你们倒是惬意,”唐夫人坐在席子边上,深沉的叹出一口气道:“还是做姑娘的时候好,没有家累,想跑马就跑马,想野炊便野炊,就是晚上在此露营,明天回去撒撒娇,事情也就过去了。” 满宝一脸的不解,“您现在也可以呀。” “现在不可以,”唐夫人道:“我都出来三天了,家里还有孩子呢,哪儿能在外久留?” 她叹息道:“最多在此再歇息半日,午后就得回去了。” 满宝就一脸同情。 唐夫人瞥了她一眼,“不必同情我,你也快了。” 满宝立即道:“那不会,便是我将来成亲了,只要休沐,我要是喜欢,肯定也能来跑马野炊的,是不是?” 她扭头问白善。 白善点头,“是。” 唐夫人就似笑非笑,与她道:“那我们且看将来。” 不必等很久,他们收假回去,白善就开始去吏部候官,当天去,当天就分配到了翰林院,可御前行走。 就是刘焕还多等了两天才候到一个去工部的九品官职,更不要说其他人了。 有些人可能要等上半年,甚至是更长的时间才能等到官职,在此之前,他们需要在京城租房子等候。 ※※※※※※※※※※※※※※※※※※※※ 作家的话 明天见 ☆.第2443章 朕不能知道吗 一大早,满宝便穿好了官服准备出门,到前院时就见白善也穿戴好了等着她。 她小跑着上前,扬起笑脸问:“你怎么这么快?等我很久了吗?” 白善摇头笑道:“也才来一会儿。” 一旁的白二郎不耐烦的提醒道:“赶紧的吧,我进宫要迟了。” 三人这才上车。 昨天下午才回的家,连着玩了几天,满宝还有点儿累,因此坐在摇摇晃晃的车上就有些打盹。 到了皇城,白善先下车,然后车继续将满宝和白二郎送到宫门口。 满宝是要去上大朝会,白二郎则要去崇文馆上学。 他还有点儿忧伤,沉浸在以后两个小伙伴都能够每天出宫回家,还能每天逛街玩耍的,而他却要被关在宫中的悲痛之中。 满宝安慰他,“别伤心了,再过几个月你就要考试了,你还是抓紧时间读书吧,这次要是考过了,那冬天你就不用进宫读书了,可要是考不过,你和明达成亲后,可能还要继续给太子做伴读。” 这个设想有点儿可怕,白二郎一个激灵醒过神来。 满宝继续道:“你要是一直考不中,陛下说不定会让你一直在宫中伴读,正好明达还能留在京城。你想想,过个五六年你要是还没考中,那你就要和你儿子一起继续读书了。” 白二郎听得一愣一愣的,回到崇文馆时整个人都是懵的。 殷或忍不住看他,“你怎么了?” 怎么才一进宫就失魂落魄的? 白二郎捂着胸口道:“太可怕了……” 殷或满眼的问号,什么可怕? 满宝不知道自己吓唬住了白二郎,一路去了大殿参加大朝会,然后就回太医院办公。 皇帝已经让人给他们寻找他们需要的各个年龄段的试验者,要是合适,下个月可能又要开始试验了,等得到了这一次试验结果,要是良好,那就等翻过年就可以开始在外接种牛痘了。 因为看试验结果,他们是要时间等待的。 而就在等待的这段时间,他们就看着王家是怎么一步一步收拾马家的。 当然,这件事明面上并没有闹得很大,可私底下却还是有不少人知道了。 不巧,白善进了翰林院后,每日都要到宫中听宣,干的是给皇帝分折子,记录诏书之类的活儿。 于是他知道御史台派了人去代州调查刺史失职之事,确定确有此事后将他左迁为蕲州司马,一下掉了两阶。 这一位是马宏中的叔父,算是他们马氏一族目前最有出息的人,从司马到刺史,他花费了八年的时间。 降职的圣旨是白善草拟的,然后送到了门下省审核,从门下省出来,白善就溜溜达达的绕了一条路过太医院回去。 满宝正要去后宫问诊,看到他就抬手打招呼,好奇的问,“你怎么走这边来了?” “正要回太极殿,”白善冲她乐,忍不住现在与她分享,“王家的事,崔家下场了。” 因为马刺史的过错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就是跟附近两州争地盘抢人嘛,还有些失职的事情,为政严苛了些,但他的严苛也是在法律范围之内的,只是对治下的军民不是那么友好。 但严肃的管理也未必就是不好的。 以皇帝素来宽和的态度,他多半是申饬一番,让对方改过就行了,“陛下提起这事时,李左散骑就说代州原为边关,那边民风彪悍,本就该宽容待之,这样才能收服民众,使军民顺心,但马刺史反其道而行之,短时间内看不出什么来,但时间一长,只怕民生怨气,到时候再遇上个什么天灾人祸的,军民易生反心。” 和以前的帝王不同,同样是造反出身的皇帝并不会将造反的人一杆子打死,尤其是参与造反的普通百姓。 他认为,军民造反只有两种,一种是受人蛊惑挟裹,不得不造反,此一种,该问罪为首之人,此人罪大恶极! 一种则是活不下去后不得不造反求一生路,此一种,皇帝及地方官员为首罪,该查明原委,下罪己诏。 所以说到百姓造反,皇帝是不会一味的指责这些人愚蠢有反心,而是认真的思考起来,片刻后觉得左散骑说得有理,于是决定将马刺史调离代州,既然他行事严苛,那就应该放到富裕的地方去,比如江南一带难以掌控,私底下各种违法犯罪活动频发却又不揭开的地方。 “正巧楚州刺史因贪污被问罪,所以陛下提议将他放过去,但李左散骑说楚州临近扬州,本来江南一带的盐税就有异常,好容易腾出一个位置来,不该这样胡乱许人,最后挑来挑去,就挑中了蕲州,而且还从刺史降为司马了。” 满宝虚心请教:“这位李左散骑……” “是崔家婿。” 朝中十个官员里就有五个或直接或间接的和崔氏有姻亲关系,白善道:“崔家既然出手了,这事儿很容易就完了,你要不要去告诉学嫂一声?近来还是少出门为宜。” 这时候还是安静些好。 满宝连连点头,“等下衙我就去找学嫂。” 白善便回去当差了。 他现在的位置是在起居郎的隔壁,俩人一左一右的坐着,一个是记录皇帝的言行,一个则是竖着耳朵听皇帝与人论政,偶尔他要上去起草诏书,还要去给皇帝找他找不到的折子,还有可能被皇帝点名问政,真的是比上课可累太多了,走一下神都不行。 初入职场的白秘书,哦,不,是白行走,他很不适应。 可在魏知等人的眼中,白善他却是适应性极强,却表现优秀,才几天时间他就能接住皇帝的问话,就算有时候回答得很不好,但至少能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且言之有度不是? 魏知表示很满意。 皇帝也很满意,最近很喜欢和他说话,于是等大臣们都退下去了,皇帝就留下白善,问他道:“朕怎么觉得最近弹劾代州刺史的折子有些多?李蒙这厮的处理也严苛了些,外面是不是有些朕不知道的事?” 白善没想到皇帝会问他这样的事,这……不算政务吧? 于是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他下意识的抬头看皇帝,皇帝听不见他回答,本来只是随口一问,但此时却不由扭头看向他,“怎么,有什么是朕不能知道的吗?” ※※※※※※※※※※※※※※※※※※※※ 作家的话 下午六点见 ☆.第2444章 感同身受二 “这倒不是,”白善不是满宝,没有和皇帝说八卦的经验,因此他一脸纠结,好一会儿才决定实话实说,“陛下,这是人家的私事,我等不好背后说人吧?” 皇帝一愣,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被人婉拒,于是精神一振,更感兴趣了,立即道:“怎么是私事呢?” 皇帝很精神的道:“你没听魏知他们说吗?天家无私事,朕连少吃了半碗饭他们都要念叨的,如今已涉及到官员升降调任之事,哪里是私事了?” 他紧盯着白善道:“显然你是知道实情的,快说,这其中有什么隐情?难道是代州刺史拒绝了李蒙等人的什么要求得罪了他们,所以最近才这么多人弹劾他的?” 白善一听皇帝这猜测,连忙道:“陛下误会了。” 他顿了顿后道:“臣知道的也不是很详细,不过马家和王氏是姻亲,马刺史有一个侄子娶了王氏的六娘子为妻……” 白善就将满宝为王瑞乐看疾,断定她多次小产,并身上多处骨骼有过断裂的事说了。 没敢把唐夫人诓了马宏中到雍州打一顿的事招出来,不过也提了一下王氏的态度,“如今王氏想要解除婚约,只是王氏女心疼儿子,舍不得就此与幼子分离,所以他们现正在争孩子。” 一般来说,夫妻和离,孩子都是跟随父亲的,极少有女子能把孩子带离夫家。 显然,王氏不想放弃这个孩子。 皇帝一听明白了,他略一思索就疑惑的问道:“李蒙和王家有什么关系?” 没听说他们要好呀。 白善就道:“他们不都和崔氏是姻亲吗?或许是姻亲请托。” 皇帝就眯眼,李蒙脾气可也硬得很,只是姻亲请托的话,恐怕很难让他在私下议政时说这些话吧? 不过他也知道白善现在年纪小,资历浅,不太好说这些事,反正最关键的他已经知道了,于是挥手让白善退下。 白善一走,他就对古忠道:“让殷礼进宫来一趟。” 哼,白善不敢说,难道殷礼也不敢说吗? 至于殷礼知不知道这个问题,皇帝还真不怀疑,事情都闹到朝堂上来了,殷礼怎么可能不知道? 殷礼还真知道,他不仅知道,他知道的比白善周满还要清楚呢。 他就先喝了一口茶,这才吧啦吧啦的和皇帝说起来,不仅皇帝,连拿着笔记录的起居郎都呆住了,一时有些纠结,不知道这八卦要怎样简短的记录在册。 短了不好,之后若是因此事引起什么大的后果,后人查看史书找不到前因后果怎么办? 长了的话,那就占去太多篇幅了,失了重点就不好了。 虽然心里胡思乱想,起居郎还是照实将这些都记了下来。 殷礼注意到这件事还是因为唐夫人他们在雍州打人。 虽然他只守卫京城,但雍州是陪都,也在他的管控范围之内,唐夫人他们当街打人,他儿子又在现场,他想不关注都难。 这一关注就发现王氏和崔氏都和马家杠上了,尤其是崔氏,大有一种将其压死的架势。 于是殷礼就派人查了一下,不仅查出王氏女被殴打软禁,还查出了王氏将崔氏女送回崔氏的事。 皇帝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淡,问道:“如此暴戾之人,王氏竟一直没发现吗?” 殷礼就叹气道:“王六娘父母双亡,家里只有一个嗣弟,又在外地读书,常年不回家的,她回娘家皆是伯父伯母招待,她伯母就是被送回崔氏的崔氏女。” 皇帝一下就听明白了。 殷礼道:“闺阁女子困于后院,能用的人不多,一旦传递消息的渠道被掐断,家里边又没个关切问候的人,三五年让外人看不出异状来是正常的。” “马家若是聪明,在这几年里彻底收服王六娘也就算了,或是直接杀了,外面的人只怕都不会感到异常,偏他们还要借王氏姻亲的势,所以舍不得下杀手,而王六娘也未曾被收服,这才闹将出来。” 皇帝冷哼一声,直接道:“这叫马宏中的,他也在读书?” “是,借着王氏的势,在并州府学中求学,听说今年考了明经,但未曾考过。” “都这把岁数了都考不中,显然无才,无才也就算了,还无德,留在府学之中也是浪费名额,回头让并州那边革了。” 不过皇帝最在意的不是这件事,他最在意的是崔氏的态度,“崔氏算丢了一个大脸呀。” “是,知道的人并不多,事情被压了下去,不过崔氏的确在帮着王氏打压马家。” 皇帝就沉思起来,半晌后道:“你去,找个人上封折子,就弹劾马刺史治家不严,将此事捅出来。” 殷礼:“……陛下,那不是马刺史家,马刺史和他兄长早已分家……” “朕不管,朕就要人弹劾,也不必点名崔氏女在其中犯的错,反正就说王氏女被打得很惨就是了,明日就上折,快去找人吧。” 皇帝摩拳擦掌准备暗搓搓的干些什么,但回到后宫他还是觉得有点儿不太舒服,于是他和皇后道:“等明达长豫出嫁,我们多给她们一些亲卫,干脆八百,不,一千人如何?” 他道:“如此,她们要是在夫家被欺负了,也不至于求援无路。” 皇后:“……陛下,亲卫一千是亲王府的规制。” “朕就封明达做亲王怎么了?”他道:“她体弱,可不能受了委屈的。” 皇后无奈的道:“白家不会欺负明达的,你看白二像是能欺负明达的人吗?你给她这么多人,她还得找地方安置,岂不是浪费人才?” 而且朝臣也不会答应的,皇后将这话咽了下去,不敢在此时提起,不然激起他的狗脾气来,恐怕适得其反。 皇帝道:“浪费就浪费了,一千人而已,朕还是养得起的。” 他道:“你不知道外头的人人心有多坏,王氏比之马家如何?就跟我们家比白家这样,当初王枫选中马家做姻亲,想的肯定也是马家门户低,不敢欺负他女儿,结果呢,马家全家,连个仆妇都敢羞辱王氏女。” “殷礼说的对,闺阁女子困于后宅,若是在外头没有些势力,一旦被拿住,那是连求救也无门了,”皇帝只要代入明达,他就心惊悲伤到想哭,眼圈红红的道:“朕只要想到以后明达也被欺负,连话都传不回宫中,她在外面受苦,我们还在宫中想着她一切都好呢,朕这心就痛得不行。” 皇后:…… ※※※※※※※※※※※※※※※※※※※※ 作家的话 晚上九点见 ☆.第2445章 弹劾 皇后迟疑了一下,她倒是不怕明达和长豫在婆家受欺负,魏家家风清正,魏知的人品如果在大晋排第二,怕是都没人敢去排第一。 他教出来的儿子,才华怎么样不说,人品还是过得去的,至少是个君子。 她只担心长豫欺负人家,从不担心人家欺负长豫。 至于明达,更不会了。 白家上下皆是忠厚老实的人,她当时同意,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儿,还有一点则是白二对明达的情义。 不过,亲卫还是需要有的,倒不是防着她们被夫家欺负,而是有了亲卫,她们在外想要做些什么也容易些。 知女莫若母,她这两个女儿什么性子她还是知道的,有些亲卫在身边用也好。 不过一千就不必要了。 大晋的公主按照规制都是有亲卫的,在八十到五百不等,权看皇帝对她们的宠爱和封赏。 目前亲卫数量最多的是皇帝的姐姐昭公主,不过昭公主已经去世,剩下的公主中,大多都是亲卫两百或三百。 不是皇帝小气,而是,这些亲卫也都是国库在发军饷,所以除了特别宠爱的公主外,很少有人能拿到最高档次五百。 皇帝原先给明达挑选的亲卫就是五百,可他现在觉得五百不够用。 难道王氏女没有陪嫁吗? 那肯定是有的,但她还是被欺负了,为什么呢? 那自然是因为陪嫁不够多,她的陪嫁要是足够多,那能被马家一举拿下瓦解吗? 可惜皇后不愿意,不然多给五百他也是养得起的,大不了多出来的那部分人走他的私库呗,嗯,不然让明达自己养着也行,多给她一些产业,便是什么都不做,出来的钱也够她做军饷了。 皇帝在心里计划着,就和皇后道:“之前殷礼说起京城拥挤,连雍州那边房屋也稀少拥挤起来,许多来京的人不得不到底下的村子里居住,出行很是不便,我看不如扩大雍州城,建造新城街如何?” 皇后看了看他,就问:“陛下想在哪里扩建?” 皇帝就轻咳一声后道:“朕看雍州西南方就不错,那一片临近渭水,土地也平阔,到京城也近,对了,雍州城到栎阳不远吧,而栎阳距离万年县又近,要是扩建过来,将来雍州和京城差不多就可以连在一起了。这样来京更近,也越加方便旅人了。” 皇后虽然知道他有私心,但略一想这也算与民有益,便笑着点了点头,不过还是提醒道:“陛下不可太过。” 皇帝心中雀跃,连连点头,伸手握住皇后的手道:“朕知道,你放心。” 皇帝第二天就和朝臣提起这事儿,魏知他们也知道现在京城拥挤,尤其现在国泰民安,来长安的人越来越多,每年来此求学的,经商的,务工的,各种各样的人都有。 豪富之人自然能够在京城买房子、租房子住下,可没钱,或资产不丰的人呢? 连当地人都有可能被挤占离开京城。 早两年魏知就提议过扩建长安城池,但因为各种各样的问题被搁置了,现在不是扩建京城,但扩建雍州也不错。 雍州是陪都,距离京城不远,两个时辰就能够到,而皇帝选的这块扩建的地方更近,到时候修一下路,基本上一个时辰就能够从新城到达万年县,倒是方便了不少在京城读书的寒门学子。 于是大家商议了一下,至于范围还需要户部和工部的人共同去勘测过,上报数据后交由朝中官员商议。 这件大事告一段落,殷礼找的人就上折弹劾马刺史治家不严,将王氏、崔氏和马家一同捂在私底下的事情扯到了明面上。 朝堂中的大臣们面色没多少变化,心中却各种吐槽都有,惊讶不已。 这其中,损伤最严重的不是王氏,甚至不是马家,而是崔氏。 虽然折子上没有点明,但只要稍一打听的人家都知道王氏女当时是被她伯母崔氏给送回马家的,也是因此马家才会肆无忌惮的折磨王氏女。 人们怜惜王氏女的时候就会忍不住质疑起崔氏的教养。而对于现在有赖姻亲存活的崔氏来说是致命的打击。 京城中,各家后宅的崔氏女一时之间都恨死了王崔氏,但这时候却是什么都不能做,还要装出一副同仇敌忾的样子来先对付马家。 唐夫人也没想到这事儿还会闹到朝堂上,他们已经足够低调了。因此不由皱眉,有些忧虑起来。 唐大人就笑着安抚她道:“别担心,事情闹出来,崔氏更不能善罢甘休了,放心吧,就算你父亲不动作,崔氏也不会放过马家的,他们势必要将此事的过错全都栽在马家上面才好。” 又道:“如今你们要做的就是盯紧了马家,别让他们狗急跳墙对孩子动手。” 唐夫人道:“我已经给父亲去信了。” 她叹息道:“此事一出,我们王氏也算出名了。” 唐大人笑了笑道:“还有崔氏顶在前面呢,不怕。” 唐夫人就横了他一眼道:“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我们王氏的后宅可也有不少崔氏女呢。” 远的不说,她祖母就姓崔! 唐大人就摸了摸鼻子道:“是为夫的错,不该如此幸灾乐祸的,那我们给父亲去一封安慰的信。” “走开,还嫌弃父亲他不够烦心的?” 其实王族长还真不怎么烦心,太原距离京城也不是很远,消息传递得总是快一些的,他前脚才收到马宏中鼻青脸肿的回到并州的消息,后脚朝堂上的事他就知道了。 并州距离太原并不远,马家还是住在临近太原的县城里,快马一个时辰就到了。 王承在马宏中进县城前又拦住人打了一顿,这次没有唐夫人震慑性的拦着,他下脚有点儿狠,虽不至于把人打残,但身上的伤看着很可怕。 打完了以后王承就跟着四姐和五姐夫妻俩回家了。 王族长亲自见了他们,问了一下马宏中的反应后,再一得到京城来的消息,他便招来一个管事道:“去马家把表少爷抱出来。” 王庚愣了一下后道:“大伯,这时候把孩子抱出来,马家要是告我们抢孩子……” ☆.第2446章 八卦(给书友“凉亿”的打赏加更三) 王族长道:“把孩子送来太原,不要带回王家,过两天代州的马丰就到了,到时候把孩子给他送去。” 王庚和王承等人一脸迷茫。 王族长就让他们看了一番什么是借力打力。 既是让王氏消气,也是为了给崔氏正名,崔氏不遗余力的在打击马家,没过两天,太原一带就传满了流言。 都说王氏的六娘子在马家被欺负,而她伯母崔氏被马家蒙蔽,没有察觉到侄女在马家受苦,于是心中自责难过,便一边派人将王六娘接出来送到京城治病养伤,一边回娘家搬救兵,势必要让马家付出代价。 王氏承认了这一说法。 这也是他们让崔氏出手的报酬,将崔氏女做的事大被一盖遮掩过去,至于在这一过程中崔氏女和王家二房需要付出什么代价,王族长是不会过问的。 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尤其是在皇帝的特意宣扬之下,连后宫都知道了。 明达和长豫对此都很感兴趣,可惜她们现在不太能出门,也不好召外面的小伙伴们进宫来见,只能今天报个伤风,明天报个肚子疼,点明了要让周满来给她们问诊。 最近天气很稳定,所以宫里宫外的人都很少生病,满宝除了修书外也就接平安脉的活儿。 明达和长豫一捣蛋,满宝就只能拎着药箱到后宫里来,然后放下药箱就跟她们盘腿坐在挂着帘子的敞轩里吃茶聊天。 一边吃还一边摇头晃脑的道:“萧院正都知道了,这两天不住的看我,认为我浪费医疗呢。” 长豫:“你现在又没有病人,我们也不算白占大夫,也没让你开药吃药,怎么浪费了?” 满宝:“浪费纸张笔墨也是浪费。” 她道:“纸张可贵了,因为我写书,崇文馆那边嫌弃我花销高呢,总是怀疑我拿了崇文馆的纸张去太医院开药方用。” 一个部门的花销是一个部门的,是不能共通的。 她纸张上的花销一向大。 不管是在崇文馆还是太医院,她的纸张花销都是最大的,满宝都不太想用他们的纸张了,她自己在商城上买的既便宜又好用。 但有时候她写下来的东西需要给人看,虽然她从商城上挑选下来的纸张和他们的差不多,看不出区别来,但有心人还是能看出这不是宫廷造的纸张。 用自己的纸张倒是没什么问题,但庄先生说过,公私要分开,而且要分得很开才行。 她在纸张上的花销一向大,要是连记录脉案之类的东西都用自己的纸张,以后崇文馆和太医院势必会减少她这方面的费用,再延伸出其他的问题来,到时候她会被人欺负的。 因为听庄先生的话,崇文馆和太医院虽然偶尔会抱怨她用纸多,但从不会少了她的用度。 “虽然不开药,但每次回去还是得写脉案上档,可不就浪费吗?” 长豫很光棍的道:“那你就写我有病吧,就说我郁结于心,惊悸伤心之类的,随便编造一些,然后给我开些安神汤。” 明达差点儿把茶给喷出来,笑道:“更浪费了。” 满宝点头,认为她没有抓到重点,干脆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道:“今天是又有了什么消息吗?” “咦,白善没告诉你吗?” 满宝道:“今天不是他轮值,他在翰林院那边呢,没进宫。” 皇帝虽然喜欢招白善入宫问政聊天,也喜欢用他整理折子之类的,但也不能天天都是他。 行走一共三个,偶尔也要轮到别人的。 所以白善偶尔会留值翰林院,不进宫。 萧院正不许太医院参与朝堂上的事,太医院便很少议论这件事。 长豫和明达的消息一半来自于皇帝,还有一半则来自于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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