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我没瘦,可别累着您。” 大家热热闹闹的回到周宅。 周二郎和冯氏还是第一次来,在来前已经不止一次的听爹说起京城的宅子多大多大,他们都没什么感觉,真站在了门前,他们都不由张大了嘴巴。 等再进门,大家热热闹闹的见过,然后三个孩子把他们的东西搬到后面院子里安顿好时,他们才将目光从别处收回来,咽了咽口水问道:“这一溜儿的院子都是我们家的?” 周立威道:“不仅这一边,中间还有一溜儿,那边还有一排院子下去呢,不过那边的院子比较宽大,房间少,景致倒是不错,最后是一个大花园,爹,您先歇着,等吃过饭我带你去看。” 周二郎咋舌,“这么大的一个宅子呀……” 还是在京城,这得值多少钱? 周二郎只是在心里想,冯氏是直接问出口来了。 周立君便道:“不知道能值多少,因为这边的宅子基本都不买卖,能住在这一坊的非富即贵,这宅子还是因为太子送的,不然我们都住不到这儿来了。” 冯氏咋舌,这才想起来问:“你们小姑呢?我还没见着她呢。” “小姑在宫里呢,”周立如道:“今日小姑当值,她请不了假,得等休沐才能出宫。” 冯氏这才想起来问问周立如,“你现在跟着你小姑学医术学得怎么样了?” 周立如有些紧张的道:“挺好的,小姑说我学得不差,让我慢慢学。” 冯氏很兴奋,“你现在会给人把脉开方了吗?” 她道:“我可是听说了,大头的媳妇也是你小姑的弟子,才学了两三年就当医助了,听你爷爷说,她以后会和你小姑一样当太医,也能分好几百亩的地呢。” 周立君三姐弟:…… 周立如没忍住,“娘,师姐她是只和小姑学了两三年,可在那之前她就在太医院里当了好些年的医女了。” 周立君则道:“娘,那地是职田,不是分给小姑的,以后小姑要是不当官儿了,或是换地方当,那些地是要还回去的。” 又道:“小姑能分这么多地可不只是因为她是太医,还因为她是编撰。” 冯氏连官名都没听懂,但听着就很厉害的样子。 周立威直接道:“娘,你别催三妹,让她慢慢的学,小姑说过,学医术的,学上十年再出师也不晚。” “那你小姑也没学这么多年……” “小姑这么聪明,我们能跟她比吗?”周立威理所当然的道:“都是背一篇课文,小姑看上两遍就能记住了,我们读上二十遍也未必能背下来,所以她一天的功夫相当于我们十天的功夫,一年就相当于我们的十年了,您算算她都学了多少年了。” 冯氏:……是这么算的吗? 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却又说不出到底是哪儿不对。 周二郎已经把包袱打开,把里面的东西都带了出来,见冯氏还在想便道:“你别想了,连娘都要很久才想明白的事儿你能想明白吗?让他们自己做去。” 冯氏:……这是什么话,是说她笨? 周二郎已经笑眯眯的看着周立威和周立君问,“来,和爹说一说,你们在京城这两年有没有心上人?” 周立威低下头去红了脸,周立君才要说没有,瞥眼看见就愣了一下后也低下头去,然后憋了一口气,许久才让脸也红起来,然后她就悄悄的呼出气去…… 周二郎没察觉,见一双儿女都红了脸便高兴起来,看样子,就算没有心上人那也开窍了。 开窍就好说多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到时候多相看几个合适的就行,总有能看上眼的。 像老六一样死活不开窍,守着钱觉着比娶媳妇要好的才难搞呢。 他这次来京就是为孩子们的亲事来的,因此别的不管,只要他们定下合适的亲事就行。 周二郎笑呵呵的,决定晚上找着空再和一双儿女私聊,免得他们当着面不好意思。 他乐呵呵的把冯氏拉走,周立君这才松了一口气,一抬头就见周立威和周立如一脸惊讶的看着她。 周立君横眉一竖,问道:“干嘛?” 周立威咽了咽口水问,“二姐,你,你有心上人了?” 周立如也紧紧的盯着她。 周立君道:“还没有,这不是怕爹乱点鸳鸯谱,或者让我回乡吗?” 她顿了顿后问周立威,“你有心上人了?” 周立威就扭捏了一下后道:“也,也没……算有吧。”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周立君忍不住伸手拍他,“你还想骗人家小姑娘不成?” “不是,我们没怎么说过话,我,我是挺喜欢的,但我不知道人家喜不喜欢呀,”周立威着急的解释,想起了什么,立即道:“而且你还没定亲呢,我怎么能赶在你前面呢?” ※※※※※※※※※※※※※※※※※※※※ 作家的话 今天真是对不起,我本来想中午换了酒店后写更新的,应该能赶在两点之前更新,结果路上耽误了,然后进了新酒店一个洗漱时间就飙过,以至于到现在才更新上 今天让大家不停的刷新真是不好意思,以后我会及时请假的 ☆.第2026章 要我喜欢的 “少拿我当借口,”周立君道:“我要是一辈子不嫁人,你敢一辈子不娶妻吗?” 周立威:……他自然是不敢的,但他觉得二姐敢,所以没敢吭声。 周立君这才哼哼两句,叮嘱他道:“在爹娘面前不许拿我当借口知道吗?还有,替我遮掩着点儿。” 周立威:“遮掩什么?” “你就把你的心上人告诉爹娘,让爹娘去给你操心。”周立君道:“人的心力都是有限的,爹娘操心你的事儿去了,自然没空搭理我的事儿了。” 她道:“我估摸着他们这次最多留到七八月就要回去的,不然家里冬天要收药材,也要栽种一些新的药苗,三叔三婶两个人肯定忙不过来。” 所以只要拖到那个时候就可以了。 周立如都没忍住道:“二姐,你好奸诈呀。” 周立君道:“你懂什么,这叫祸水东引。” 周立威抓狂:“……我还在这儿呢。” “傻子,对我来说是祸水,对你来说却不一定,那是在我这边的叫法,你那边就是紫气东来懂不懂?我们这合在一起就叫双赢。” “真的假的,我怎么听着那么怪呢?二姐,你近来在看什么书?我读的书虽然少,但也没听说过说亲还能用紫气东来这个词儿的。” “凡是好事儿都能叫这词儿,你有心上人是不是好事儿?你想一想,你要跟她定亲了是不是好事儿?对了,你还没说你心上人是谁呢,我认识吗?” 周立威没忍住加快了脚步,周立君跟在后面追,“你是不是傻,你躲我干什么,你告诉我,我还能给你出出主意,你不好意思和爹娘说,我还能给你跑腿传话之类的,你跑了谁给你说去?” 当然是周立重了。 堂兄弟两个从小一块儿长大,感情非一般的好,尤其这些年他们又总在一处。 所以彼此的事儿他们就没有不知道的。 除了周立君外,也就对方知道彼此存下的钱数,由此可见他们对彼此有多了解了。 冯氏和周二郎也觉得这种事儿问周立重是最好的,因此晚上三家凑在一起吃了一顿接风洗尘的饭以后,冯氏挽了袖子去厨房里帮忙洗碗,周二郎则将周立重拉到一旁说悄悄话。 周立君看到后扼腕,觉得太失策。 她干脆转身去找周立威,将他拉到一边做工作,“我是你姐,你到底帮不帮我?” 周立威:“二姐,你还真打算一辈子不嫁人吗?” 周立君问道:“嫁人有现在自在吗?我嫁人图什么?” 周立威张了张嘴,半响才憋出一句话来,“图他喜欢你?” 周立君就横了他一眼道:“真是傻子,他喜欢我,我不喜欢他有什么意思?嫁人要是不图日子过得更好,那就应该图的是我喜欢他,当然,要是可以互相喜欢最好。” “可我现在并没有喜欢的人,放眼望去,我能说得上的人家里,能让我日子过得比现在还好的,一个也没有,所以你说我为什么嫁人?” 周立威竟然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但又觉得有些不对,半响后才道:“二姐,娘好像说过,找个喜欢你的,比找个你喜欢的要好。” “那是娘,不是我。”周立君抬了抬下巴道:“我要嫁人,要是非得二选一,那一定是找个我喜欢的。” 周立威不解,“为什么?” 周立君瞥过去一眼道:“虽说感情的事儿不能以此比例,但我觉得还是有共通之处的,你要买只猫,那是养一只喜欢你的猫,还是养一只你喜欢的猫呢?” 周立威:…… 见他一脸的一言难尽,周立君就道:“你不信等小姑回来你问她。” 家里不决的事儿问小姑准没错。 周立君道:“不过在这之前你得先帮我,说,你喜欢的人是谁?” 周立威不好意思了一阵,扭捏了一下后道:“就是和我们饭馆一条街上的那位景先生……” 周立君扬眉,在他们那一条街上有一位私塾先生,在自家院子里辟出两间房来教书,教的都是才启蒙的孩子,教到十二岁上下,有人认了字就离开,也有人去考别的更好的学堂。 这位景先生年纪不是特别大,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儿子只有十三岁左右,女儿却是十五了,听说他还想参加科举呢。 那个小姑娘周立君也认识,她还从她手里买过润白霜呢,她道:“你眼光倒是好。” 只不过单看父母的话,他们老周家是远远比不上景家的。 但周立君也没让他当即收了心思,而是道:“人家小姑娘要是没那个意思,你就找点儿收了心思,要是有,那你就努努力,读书是不指望了,你还是多赚点儿钱吧,说不定景家会看在你赚钱多的份儿上答应了这门亲事也不一定。” 周立威有些郁闷的道:“我也知道有些配不上,所以我都没说。” 周立君就好奇的问,“那大哥会说吗?” “不会的,”周立威笃定的道:“我和他说过了,不要告诉别人,连对着大伯大伯母和小姑都不能说。” 周立重要是连父母和小姑都不说,那更不会告诉周二郎了。 周立君一听满意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干得漂亮。” 周立威立即道:“二姐,你可别胡来,我跟她没什么的,也就她来我们家饭馆买饭菜时说过些话而已。” “我知道,我是那种没谱的人吗?放心吧。”周立君说完乐滋滋的就要走,一转身就看到旁边花树底下有个人影,吓了一跳,忍不住高声问道:“谁在那儿?” 树后的人影停顿了一下,然后姐弟两个就瞪着大眼睛看着向铭学一脸尴尬的走出来。 他是真的有些尴尬,站在树下冲俩人行礼道:“我刚在里面摘花,实在不是故意偷听的。” 俩人这才发现他手上还拿着一枝花,应该是拿回去插瓶的。 周立君发现这儿正是通往他所住的客房的路上,应该是他们突然跑到这儿来说话把在树后摘花的向铭学拦在了里面。 ※※※※※※※※※※※※※※※※※※※※ 作家的话 上一章忘了预告,下一章在晚上十点左右 ☆.第2027章 周二叔 周立君轻咳一声,笑眯眯的道:“是我们不好,其实也不是什么机密事儿,只是家里父母担忧,所以我们姐弟才避在这里说话的。” 她话音一转,笑问道:“向大哥什么时候回来的?可吃了饭吗?要不要与我们用些饭?” 向铭学想了一下后点头道:“那就叨扰了,正好去拜见一下你父母。” 别说周立君,就是周立威都愣了一下,姐弟两个就是客气客气,一向多礼的向大哥怎么突然这么不客气了? 周立威挠了挠脑袋,忍不住看向周立君,怎么办,他们都吃过了。 周立君也只是愣了一下后就点头道:“向大哥请,正好我四叔也到了,你们要不要吃些酒?” 向铭学笑着颔首。 等到了正堂,老周头他们正在和刘老夫人和庄先生说话呢,周大郎他们几兄弟则是另外站成一堆,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周四郎抬头间看到向铭学立即眼睛一亮,丢下兄弟们就迎上去,大笑着拍他的肩膀道:“向兄弟,我一回来就听人说你去了凤州,还以为还要好几日才能见到你呢,没想到你现在就回来了。” 向铭学笑道:“今日一早回来的,安排好了手下的人才过来,没想到这么巧,你们也在此时上京来。” 周四郎就问,“你和凤州那边谈好了?” 向铭学笑着点头,“是,所以今年进草原的时间要推迟一些,至少要等夏收全部结束才能进。” 向铭学不打算和周四郎抢茶叶的生意,他们从草原上进的货物有药材、毛皮和珍珠宝石等,因为他们各有自己的销货渠道,目前来说并不冲突。 所以是互惠互利的关系。 本来向铭学手上也有茶叶的生意的,只是不大,但他家乡也在剑南道,想要找茶叶并不难。 可他思考过后还是放弃了这一门生意,全都留给了周四郎,自己转而去凤州找了粮食,打算到时候入草原时主要做粮食的生意,再带些瓷器和布料进去也能赚不少钱。 周四郎自然知道这是向铭学的好意,心中有些焦躁外,还有些感动,他顿了顿后就想拉着向铭学到后面仔细的谈一谈这件事,结果他才开口向铭学就看向那边,“那是……” “哦,那是我二哥和二嫂,”周四郎这才想起来他还没见过他二哥二嫂呢,向铭学客居在周宅,虽然是住在另一边,连出门都是走的东偏门,但同一屋檐下总是会遇见的,因此他拉了向铭学先去见过周二郎夫妻。 “二哥,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向兄弟,向兄弟,这是我二哥,二嫂。” 周二郎扬起笑脸就要打招呼,向铭学则是沉默了一下后就叫了一声,“周二叔,周二婶……” 周二郎笑脸微僵,不由看向周四郎,这怎么回事?他怎么就平白比老四大一辈了? 周四郎也僵住了,转着脑袋咔咔的去看向铭学。 向铭学的脸上有抹可疑的红色,虽然不太明显,但周四郎还是看出了好兄弟的不好意思…… 为什么要不好意思? 周四郎的脑袋迟缓的转动起来,明明他们兄弟几个都是称兄道弟的,就是对年纪更大的周大郎,向铭学都是叫的周大哥,怎么轮到二哥就叫叔了? 周四郎的脑海中嘭的一下炸出一朵烟花来,他突然就想到了刚才二嫂絮絮叨叨的烦恼,说立君这么大了却还没有说亲…… 周五郎和周六郎也都沉默了下来,默默地看着向铭学。 周立威则是僵硬的转着脑袋去看他姐,周立君一脸莫名其妙的对上他的目光,老半响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以及,向铭学的意思。 周立君一时惊奇,也忍不住抬头去看向铭学。 周大郎从另一边撸下挽着的袖子走过来,见他们站在一起却没听见声音,便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呢?向公子回来了?可用过饭了?要不要吃些饭。” 向铭学悄悄地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看不出多少变化的道:“已经吃过了,多谢……大哥,时间不早,我先回屋休息去了,我过来是想着还没见过周二叔,所以过来打声招呼的。” 于是向铭学行礼离开。 周大郎一脸的莫名,扭头问周四郎,“周二叔是谁?我们家的小叔?” 周四郎就盯着周二郎看,一脸的一言难尽。 周二郎又不傻,一开始还以为是向铭学叫错了,但他后面还特意叫了大哥一声,显然不是无意交错,那就是故意的了。 却不知道是叫错,还是叫对了。 周二郎就看向周立君,父女两个默默对视,最后周二郎还是没好意思去问女儿这些事儿。 这种事儿还是应该让当母亲的去问。 可是他是知道妻子和女儿其实有些矛盾,尤其现在女儿越发厉害,脾气也更加的强硬,俩人凑在一起别说能不能问出什么来,能够不吵架都是好的了。 于是他就看向周四郎,干脆伸手就把人拽走。 冯氏就想去拉周立君问一问,周四郎直觉要糟,便立即手一拉,将冯氏也给拉上了,“二嫂,我们一起说说话呗。” 冯氏进门早,当时周四郎都还是个小屁孩儿呢,所以她毫不客气的伸手拍了他的爪子一下,倒也不反对,直接腾腾的跟着他们兄弟一起走了,她也想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周立君心里是崩溃的,失策,太失策了,她是想祸水东引的,怎么却往自己头上迎来一股祸水? 她怀疑的看向周立威,“是你……” “不是,”周立威想也不想道:“二姐,这可是攸关你的名节,我是那种会拿姐妹名节开玩笑的人吗?” 周立君这才去思考另一种可能性,“所以……” 周立威就压低了声音道:“所以向大哥这是喜欢你呢,难怪他会特特的让我们叫他向大哥,还说什么各论各的……” 周四郎也正在和周二郎和冯氏解释,“草原上的人不拘小节,而且我们两家又不是有亲,就是朋友,有些恩惠而已,所以在草原上他和立重他们几个小的说他不想平白被叫老了,所以让他们叫他向大哥,那我和他做生意,自然是各论各的,所以才这么混叫的。” “混叫?那他怎么叫大哥做大哥,轮到我却叫了二叔?谁跟着谁叫,他倒是分得清,”周二郎盯着周四郎问:“你老实交代,是不是立君和他有什么……” ※※※※※※※※※※※※※※※※※※※※ 作家的话 明天见 ☆.第2028章 家底 “没有,”周四郎直接打断他的话,道:“二哥,立君她现在根本不想成亲好不好?你知道她一年能赚多少银子吗?好吧,我也不知道。但你知不知道,家里的账和钱都握在她手里。小妹莆村的那些职田说是大哥在管着,但账目却还是在她手里,庄子里需要的花用,还有收回来的租子全都要过她的手。” “她现在在家里过得好好的,想挣钱就能挣钱,要体面就有体面,家里不是伯父母就是叔父母,都不用她伺候,反而是一回家拿了碗筷就能吃饭,她出嫁图什么?” 周四郎一脸嫌弃的道:“而向铭学除了读书厉害点儿,聪明点儿,家里地多些,名声不错,有点儿家产外还有什么?他可是比立君大好几岁的呢,就这,立君怎么可能看得上他?” 周二郎:……这是在贬他,还是在夸他? 他转头看向妻子,果然,见她眼睛闪闪发亮,冯氏问道:“这位向公子读书很厉害吗?” 周四郎严肃的点头,“他家里没出事前他都是府学的学生了,你说厉不厉害?本来他读过府学就要来京城考国子监的。” “那不是和白公子一样的了?” 在冯氏看来,这世上的男子就没有比白善更出息和优秀的了,也就她家小姑能配了。 而现在,有个跟白善差不多的人看上了她闺女…… 冯氏立即问,“这位向公子家里还有什么人?我似乎听你们说起过,他也是我们剑南道的人。” 周四郎点头,“他家离我们家不是很远,家里没什么人了,只还有几个族兄弟和一个长辈,但都不亲近。” 周二郎忍不住拉了冯氏一下,冯氏拍掉他的手,继续问道:“他家里有多少地?” 周四郎道:“比我们家大多了,他家以前的铺子和宅子有许多都拿不回来了,但朝廷从益州王那里查抄回来的还是还了不少,我听他说,那些铺子和宅子能卖的都卖了,不能卖的现在都往外租着,每个月收点儿租金,土地上,凡是还在益州王名下的基本都还了回来,尤其是东溪庄,那块土地基本上都算做了他的。” 连周二郎都咋舌,“这么有钱,他真是那个意思?” 冯氏听他说得这么好反倒迟疑起来,“他不会有什么毛病吧?” 虽然条件是真的很好,但人要是有毛病也是不行的。 周四郎:“……二嫂,他就是被报仇耽误了而已,哪有什么毛病?” “这仇也报了有两三年了,怎么一直不说亲?” 周四郎想了想道:“他心性和别人不太一样,不太能相信人了,所以才一直没说亲。” 冯氏更戒备,“那更不行了,他要是不相信枕边人,嫁给他还有什么意思?” 虽然对向铭学的钱财和聪明脑袋她挺心动的,也是想着二丫嫁得好了以后能帮衬一下家里和二头。 可他要是不信人,那这亲结的就没意思了,两口子过日子,连相信都不能,那日子过的多没滋味? “二嫂,他要是不信立君,肯定不会提这事儿的,之前我们一起进草原,大家就一直有商有量的。” 冯氏又心动起来,周二郎却要谨慎些,道:“要不等小妹出来了问问她?” 他道:“不是说他以前受了很严重的伤,连脚筋都被挑断了吗?我们也得问一问人的身体怎么样,万一不好……”总不能让他闺女早早的做了寡妇不是? 冯氏一想也是,立即不急了,“对,问一下小姑。” 周四郎刚才腾腾冒起来的心思就收敛了一下,他点头道:“也行,那我回头再和他谈谈。” 主要是得问清楚,他到底是不是这个意思。 周立重也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了,和兄弟姐妹们一起围着周立君看,“二妹,向公子是那个意思吗?” 周立君心烦意乱,“我怎么知道?” 她一直把人当英雄、当朋友、当合作伙伴,谁知道人家是往那方面想的? 而且只是暗示,又没明说,这让她怎么说? 冯氏风风火火的从另一边过来,拉了周立君就要回屋说话。 周立君在心里叹息一声,觉得自己真是运气不好,本来想着借周立威的婚事先躲过今年的,谁知道反倒是她被挡在了前面。 周立君任由母亲拉到屋里,乖巧的坐在桌前看她关上门。 冯氏关心的问道:“二丫,你老实说,下午的时候我们问你,你脸都红了,你是不是也喜欢那位向公子?” 真是失策,周立君在心里权衡了一下,觉得此时承认对自己没多少好处,说不定没有的事儿真被板上钉钉了,不说向铭学是不是那个意思,真是,她也不乐意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就定下了。 于是摇头,“娘,我一直当向大哥是英雄的,没想过要嫁给他?” “为什么?”冯氏问道:“你四叔说他读书好,家中田产铺面都不少,除了年纪大点儿就没别的毛病了。听说他年纪很小时就考上府学了,就跟你小姑父差不多。” “差远了好不好,”周立君想也不想道:“向大哥是聪明,也重情重义,但读书上还是差小姑父许多的,小姑父现在十六岁都要参加进士考了,他当年才上府学呢。” 又道:“四叔说的那些话您听听就行,别认真,朝廷是还了他一些铺面和宅子,但那些铺面位置都不太好,或是被强硬腾空的,别说卖不出去,连租都不好租,现在大多是关着门,或是给他的人开着做点儿小买卖而已。” 当年跟着向铭学的那些人,在益州王死后他就开始遣散,有给了钱送回家的,也有给了田地和铺子安顿下来的,剩下的才是现在跟着他到处走商的。 当时他身上没多少钱,遣散的钱就是卖的宅子和一些铺面,不能卖的大多送给了想要安居的族亲和手下,他收回来的不少土地也是这么分了人的。 “不过他的确有许多地的,还都是好地,”周立君道:“当年他家的地好,益州王拿到手后一直是自己拿着的,所以益州王被抄家后那些地直接返给了他,还有他那些族亲的地,也都给了他。” 所以向铭学别的不多,地的确是多。 所以……周立君有点儿心动呢,她竟然看中了人家的财,想想就烦躁。 冯氏却是怀疑的上下打量她,问道:“你怎么这么了解?” ※※※※※※※※※※※※※※※※※※※※ 作家的话 下午六点见 ☆.第2029章 听到 周立君理所当然的道:“他说的呀。” 她道:“这事儿不仅我知道,大哥二弟还有四叔他们也全都知道。” 从京城去草原,一路上要经过这么多地方,既要进货也要不断的出货,他们每日都要呆在一起,尤其是进了草原后,为了戒备马帮,大家是一起露宿的。 她是姑娘家,可以单独有个帐子,却是被他们几人的帐子围在中间的,夜里大家围着篝火时可不得说些闲话? 正经事儿也就这么多,说不了多久呀。 所以时日一长,不仅他们叔侄几个知道向家的底细,向铭学也是知道他们老周家的底细的。 何况,两家最大的秘密还是重合的,又全都公开解决了,两家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冯氏一听,若有所思起来,“那就是知根知底了……” 周立君一听,害怕她娘直接给她定下了,连忙道:“娘,这么大的事儿得问过小姑吧?” 她可还管着小姑的职田和家里的账务呢,说真的,要不是世俗不允许,她是真不想嫁人,主要是她现在就过得很好。 可惜,她要是真的一辈子不嫁,以后生意怕是也不好做,尤其是需要接触一些女眷的生意。 周四郎急匆匆的去找向铭学。 向铭学已经提前和厨房要了一些酒菜,见他来了便伸手道:“坐。” 周四郎默默地上前坐下,就盯着他看。 向铭学执壶给他倒了一杯酒,不等他问便大大方方地承认道:“我是想求取立君的。” 周四郎:……我把你当兄弟,结果你想当我侄女婿? 但是…… 周四郎认真的看了看向铭学,说真的,和他进出草原两趟,这门亲事他私心里还是很赞同的,不然也不会明贬实褒的在二哥二嫂面前夸了向铭学一顿。 可是,他也不能坑侄女,于是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放下杯子问,“你喜欢我侄女?” 向铭学毫不避讳的点头,他顿了顿后解释道:“其实我以前是真的当立君是侄女的。毕竟从周太医那里算,我的确是长她一辈。” 他并不是一开始就心思不纯的。 因为周满的关系,向铭学也一直和周四郎他们几个同辈相称,但去年他们一起进入草原,为示亲近,周四郎让侄子叫他叔,周立君也要跟着叫时他才觉得别扭。 他见过的人多,但像周立君这么能干的女孩儿,也只有一个周满而已。 但周立君的能干和周满还不一样,周满就好似他们一样,她是被当做士子一样培养的,所以她聪明能干却总能让人忽视掉她的性别,当做同类一样相交。 周立君却不是,他能从她身上看到女子的坚韧,当下女子所受的束缚和偏见她都有,而且他感受得到,她自己也在努力的挣脱这些束缚。 而周满不一样,她看得太开,太过随性,从不将这些放在心间,也就不受此痛苦,但这世间有几人可以如此? 只怕是只她一个而已。 而像周立君一样的女子一样少,一开始向铭学是怜惜,觉得这小姑娘既聪明又坚韧,还肯吃苦,比这世上绝大多数的男子都强。 后来一起进入草原两个多月,抬头见,低头也见,也不知什么时候起便忍不住多看了些。 其实向铭学犹豫的,主要是不太好提。 正如周四郎所说,他比她大好几岁呢,而且还和她差着辈分,哪怕他们两家不是亲戚,但有和周满的那份交情在前,俩人也不是很适合。 可今日听到她和周立威说的那番话,他就没忍住出手。 回来的路上他都想好了,“她要是愿意嫁给我,我以后必让她顺心畅意,不会约束她困于后宅。” 周四郎当然也知道二侄女的野心和能力,认真算起来,周立君做生意的能力可一点儿不比他弱,去年和她走的这一趟,家里赚的钱就是前年的三倍,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一路上进货出货,不断的买进卖出挣的。 他盯着向铭学问,“你说真的?成亲以后你还愿意让她出门做生意,甚至和我们一起去草原?” 向铭学点头,“只要她想去。” 周四郎一听,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下后问,“那你介不介意她嫁人以后还帮着娘家打理生意?” 向铭学:…… 他盯着周四郎看,俩人互相对视了老半响,最后向铭学道:“周四哥,你就不怕她把娘家的钱都搂到夫家去?” 周四郎就挥手道:“这个你放心,到时候肯定要定契的,而且这里头也有她的一份,都有账本呢,再说了,她也不是这样的人。” 最后一句话很像是临时添上去的。 向铭学想了想道:“这个得看她自己的意思。” 周四郎就兴奋起来,手隔着一张桌子拍向他的肩膀,欣慰的道:“好兄弟,不枉我在二哥二嫂面前夸了你一顿。” 他乐陶陶的道:“我们两家要是真结亲了,生意大可以放在一起做,到时候我们说不定还能在草原上开出一条商路来。” 很多进草原的大商号都有自己固定合作的部落,每次都约定好交易的时间,这就是他们自己的商路了。 向铭学摇头轻笑道:“恐怕不行。” 他道:“我不能科举,但我的儿子可以,所以我没想把生意做得太大,周四哥的再走两趟也该考虑着把一些利益让给手下的人,以抵工钱,这样朝廷要是查起来,那也是你们这么多人合伙跑些腿儿而已,加上你们家地不少,应该不至于变了户籍。” 周四郎:“朝廷又没限制商户科举。” 向铭学自己当初就考进了府学读书,是奔着考官去的,自然知道,他道:“虽未限制,但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寒门、士族和世家子弟出仕时都不一样,更不要说商户之子了,商籍出来的官员,少有能上三品的,五品的都不多。” 基本上和宰相这个位置绝缘了。 所以向铭学是不会让自己的子孙后代被这样歧视的。 周四郎还懵懂,门外的周立君却怔住了。 ※※※※※※※※※※※※※※※※※※※※ 作家的话 晚上九点见 ☆.第2030章 生病 她是找了借口把母亲支走,想要来亲自问一问向铭学的意思的,坐以待毙总不是她的风格,这种事儿还是当面说清楚的好。 却没想到正好听到这一番话。 周立君若有所思起来。 屋里的向铭学抬起头来看向门外,周四郎就扭头回去看,没看见门外有什么,问道:“怎么了?” 向铭学听到门墙后的人转身似乎离开了,他便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周四郎从向铭学这里离开,哼着歌要回自个的屋子时,经过中堂,就见昏暗的夜色下甬道边站了个影影绰绰的人。 喝了不少酒,正有些迷糊的周四郎脚一软,见那人影似乎转向他朝他走来,他立即叫道:“那,那,那什么,你别过来。” 人影就一顿,周四郎剧跳的心脏好了点儿,立即叫道:“冤有头债有主,我们家是新搬进来的,你要想报仇找以前的主人去……” “四叔!”人影往前一步,掐着腰道:“你乱嚷些什么呢?” 周四郎后背的冷汗被夜风一吹就凉了,他上前两步,还揉了揉眼睛,这才看清楚站在墙边的人,他大呼出一口气,气恼道:“你站在这儿怎么也不打灯笼,不知道人吓人会死人吗?” 周立君:“……爷爷和奶奶不给点灯,说费钱,你没看我们家这边的灯笼今晚上就一盏都没点吗?” 周四郎抬头一看,还真是,以前灯笼都要点一下,等人都回了各自的屋里才会去熄灭的。 周立君道:“而且这有什么吓人的,以前半夜我们还走村里呢,路过坟头都没见你害怕?” “你知道什么,那时候人多,还大多是男子,阳气重当然不怕的,”周四郎道:“这种大宅子,不都说会有许多人横死在这里面吗?那怨气指不定多深呢。” 周立君就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不过夜色黑,周四郎可能没看到,她只能出声道:“四叔,这种话以后你就是在家里人面前也不要说的,这宅子以前是太子的,传出去外人要怎么想?” 周四郎应了一声,“我这不是被你吓着了吗?你看我以前有说过这种话吗?” 因为喝酒又受了惊吓,他觉得这会儿头有点儿晕,于是转着脑袋道:“我记得这附近有块大石头的……” 周立君就给他指了位置,于是叔侄两个坐在了大石头上。 周四郎呼出了一口气,感觉好受多了,问道:“说吧,你找我什么事儿?” 周立君问道:“向公子是什么意思?” 都不叫向大哥了。 周四郎也不隐瞒,将今天晚上向铭学说的话原封不动的和她说了一遍,他还是很看好这门亲事的,道:“我知道你脾气,你要是嫁回村里,那也太委屈了。你自己上过学,识字,知道算账,挣钱的手段也不缺,村里谁配得上你?” “可要是嫁在城里,家世和你的能力配得上的人家,怕是也不愿意让你插手外头的生意,”他道:“年纪跟你相仿的青年,家中父母肯定正当壮年,外头的事儿肯定还能再做二三十年呢,别说你,连人家的亲儿子都未必能做主外头的事儿,家里再有几个兄弟的,为了钱财,糟心事儿不知道多少呢。” 周四郎道:“这种事儿,你常走后宅,肯定比我更清楚的。” 周立君沉默不语,这也是她一直不愿意说亲的原因。 她是小姑的侄女,而且能干的名声在外,其实这一二年来也有不少人明里暗里的和家里打听过的。 甚至太医院里的几位太医都和小姑提过一嘴,但她一直不松口,就是因为这点儿。 嫁了人以后,她基本上就是伺候公婆和丈夫,没什么事儿做了。 听着比在村里种地轻松多了,似乎也比现在轻快,但她就是不喜欢。 她觉得拿着自己的钱去挣出更多的钱来是一件让人很高兴的事情。 周四郎道:“这世上肯让你如现在一样自由的夫家不多,向铭学他不仅肯,我们还知根知底,人品相貌也都不差,所以我才觉得好。” 周立君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后道:“我得想一想。” “想吧,”周四郎从石头上起身,扶着腰道:“反正也不要你立时就应,等满宝出宫你问问她的意思就行,对了,她后天出宫吧?” 周立君应了一声“是”。 满宝是一大早出宫的,老周家的人只要不出去干活儿的都在前院里等着,周二郎和冯氏许久不见她了,所以一见面就高兴的迎上去。 他们想着一会儿就提一下周立君的事儿,结果满宝和他们打过招呼后就扭过头去盯着周四郎看,“四哥,你病了?” 周四郎一脸莫名,“没有呀。” 大家转头看去,除了觉得他有些不精神外没什么不对,周大郎就道:“是不是昨天晚上又跑出去喝酒了?” “没有,”周四郎道:“我又不是很喜欢喝酒,昨晚我在家呢。” 满宝则上前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皱眉道:“就是病了。” 方氏立即也伸手摸了一下,惊道:“怎么这么烫,你一点儿感觉也没有吗?” 周四郎自己摸了摸额头,好像是有一点儿烫,但也没摸出就是发热了。 他道:“倒没觉得哪儿难受。” 满宝却已经摸了他的脉,眉头忍不住紧紧皱起来。 白善上前看了一下他的脸色后问,“喉咙不疼吗?” “那是因为前儿我喝酒了……” 满宝就瞪了他一眼道:“不仅是喝酒,你还着凉了,我给你扎针开药吧。” 于是周四郎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就被灌了一肚子的药,不过他也没觉得多难受,中午在二哥二嫂的示意下去和满宝商量了一下向铭学和周立君的事儿。 满宝惊讶不已,“向大哥喜欢立君?那立君喜欢他吗?” 周四郎道:“昨天她跟我说她觉得不错。” 满宝一脸怀疑,“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昨天向铭学去找她说话了的,分开后她就跟我说的向家不错,不信你去问她。” 满宝转身就去问周立君。 ※※※※※※※※※※※※※※※※※※※※ 作家的话 明天见 ☆.第2031章 劳累 周立君道:“他很有诚意,然后我觉着他很不错,不仅是人品相貌还是才学,小姑,他说我们家得把生意分一些出去给三子哥他们了,这样分股代工,可以不被列为商籍。” 满宝点头:“是呀,我正要和你们说呢,等这次你们再出草原就开始,这个怎么了?” “我觉得他很有见识,”周立君认真的道:“他又那么聪明和厉害,仔细想想,嫁到他家好似还是我高攀了呢。” 满宝就笑道:“才不是高攀呢,他家里只有他一个了,我们家可是很多人的。” 满宝想到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他以后岂不是也要叫我小姑了?” 周立君难得的红了脸,“小姑,八字还没一撇呢。” 满宝就挥手道:“他有心,你乐意,还有什么不成的?” 两家的家世都没有问题,向铭学现在的生意大半都和周家的重合在一起,所以只要俩人愿意,周家这边是不会反对的。 而向家并没有别的长辈,向铭学自己就可以做主。 果然,下午的时候冯氏就找了个空问满宝向铭学的身体状况,“听说他以前被益州王抓去受了很严重的伤。” 满宝笑道:“虽留下了一些暗伤,刮风下雨湿气重的时候会难受,但只要注意调理与寿命上无碍。” 又道:“倒是他脚上的上不能做太剧烈的运动,比如长时间骑马,奔跑和走路等。” 冯氏放下心来,“我看他现在出行都是坐车,他们家也不像是缺钱的人,这一点儿倒是不用忧心。” 冯氏还是没忍住问,“小姑觉得这门亲事怎么样?” 满宝想了想后道:“只要立君喜欢还是很不错的,向大哥除了不能出仕,家中没有长辈和兄弟外没别的缺点了。” 周家气氛融洽,又有钱氏和老周头在上,所以一直体现的是兄弟多的好处,满宝自然觉得兄弟姐妹多是好处。 但冯氏知道,对于嫁进去的媳妇来说,兄弟姐妹多却更意味着麻烦事多。 就是在老周家,妯娌几个之间也并不是一点儿意见没有的。 轮到谁洗碗的时候碗更多了,甚至做菜的时候谁用的油多油少都会忍不住在心里念叨两句。 所以她觉得向铭学没有兄弟姐妹挺不错的,她进门只要和向铭学处好关系就好。 就是没有长辈这一点儿不好,将来两个孩子要是吵架怕是无人劝解,而且俩人年纪还轻,许多事都需要长辈指点呢。 少了长辈,生活便要少一些圆滑。 不过将来她和孩子她爹多操心一些就是了。 就是这样的打算下,在向铭学正式请了媒人上前探口风的时候,周二郎虽没有直接应下,但也松了话头。 于是向铭学决定过两天再请媒人上门一趟。 不过周四郎没精力过问这件事了,因为他病重了。 他吃了一天的药,第二天不但没好转,反而还加重了一样,满宝摸着他的脉道:“你这一年来过于劳累,这段时间又心绪烦躁,这一生病就全发出来了,慢慢养着吧。” 满宝给他扎了针,然后给他开新的药方,皱紧眉头道:“我明日一早要进宫去了,这是三天的药,三天过后你去济世堂里请丁大夫给你开新的药方,这两天要是觉着没好转就赶紧去济世堂看大夫,别拖着。” 周四郎傍晚时退烧,喉咙上的干痒也没那么难受了。 满宝见状松了一口气,将他脖子上贴的药膏揭了,擦洗干净后道:“用过晚食我给你贴新的药膏。” 周四郎摸着脖子道:“我觉着贴药膏比吃药好得还要快,干脆我贴药膏算了。” 满宝道:“不一样,贴药膏是要消你咽喉里的病灶,以免你再发烧的,服用的药不仅是治你的风寒,还调理身体,你这一年来东奔西跑,饮食不定,肌肤失常,所以亏损有些严重。” “要不想小病变大病,你就好好吃药。” 一旁的方氏听到,不等周四郎说话就道:“小姑放心,我一定盯紧了他,他不敢不吃药。” 周四郎就默默地闭上了嘴巴,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那你能不能不要开这么苦的药,你是不是给我开了许多黄连?” “胡说,你风寒我怎么会给你开黄连呢?”满宝义正言辞的道:“三个药方里,这已经是最不苦的药了。” “你又没喝过,你怎么知道?” “我闻出来的,药越苦,这味儿也就越大,”满宝道:“最近你又没得罪我,我干嘛特意给你开苦药?” 周四郎一想也是,心里好受了点儿。 贴了药膏,当天晚上周四郎没有再发烧,但鼻子还是很难受,头也有些昏昏沉沉的,他以为过个两三天就好了,谁知道周家和向家都开始小定了,他却还是没好利索。 他只能去济世堂找丁大夫,顺便把满宝开的药方子和写的那什么脉案给带上了。 丁大夫看过脉案和方子,又仔细的听了一遍他的脉,细细地问了他这段时间生病的细节,斟酌片刻偶给他重新开了一个方,只是改了周满药方上的几个配伍而已。 他把药方交给周四郎道:“你咽喉上的病灶已经快要消了,只是身体不适,以后很容易就复发,所以不如趁着此时吃药将病灶彻底拔除,一会儿我让人调出一张药贴来给你贴上。” 周四郎摸了摸喉咙,已经不觉得干痒和难受了。 虽然不应该,但他还是没忍住疑问,“我还要吃药贴药?” 他道:“我已经吃了五天的药,贴了三天的药贴了。” 丁大夫就抬头看了周四郎一眼,这要是别的病人问呢,他肯定温声安抚一下,表示再吃几天药就可以了,毕竟要让病人相信自己嘛。 但这是周满的亲哥哥,于是丁大夫就说得更详细了些,他拿着周四郎拿来的脉案道:“风寒是这世上最难治的普通病症之一,很多人都会得风寒,一生还会得很多次风寒,似乎不是多大的病,但有些风寒是会要人命的。” ※※※※※※※※※※※※※※※※※※※※ 作家的话 下午六点见 ☆.第2032章 喜事 “邪风入体,寒气侵袭时,若是正巧遇上身体最差的时候,那就很难救回来,看周四爷的脉象,你这病一开始就很不妙,说真的,周小大夫能让您五天就自己走到济世堂来看病我还是很惊讶的。” 丁大夫道:“要是我自己来治,您这病肯定会有反复,您要是谨遵医嘱,三个月内有可能会治好。” 周四郎听出了潜台词,也有可能治不好。 他一愣一愣的,问道:“这么严重?” 丁大夫就笑道:“周四爷现在的身体调理过了,但依旧看得出内里空虚,怕是这一年来没少耗神劳累,身体空虚,病灶就很难根除,可不就得缠绵病榻吗?” 周四郎琢磨了一下,“我小妹的医术现在都这么厉害了?” 丁大夫:“……周小大夫现在是太医,自然厉害的。” 话是这样说,丁大夫自己心里也很惊讶就是了,没想到周满现在这么厉害了。 在周四郎走后,他就将他的脉案和周满给他用的药方子,针法和药贴给默了出来,然后盯着发呆。 陶大夫也看完了手上的病人,溜溜达达的过来找他说话,见他神色认真的看着案上摆的纸张,就问道:“怎么,遇到疑难杂症了?” 丁大夫将脉案和方子都递给他。 脉案上没写名字,丁大夫不知道是谁,但他看完脉案后再看用的方子,忍不住赞道:“厉害呀,这是谁下的方子?” 丁大夫道:“周满。” 陶大夫就看着那针法和药贴,笑道:“难怪了,现在会同时用针法、药贴和汤剂治病的大夫可不多。” 丁大夫点头,摸着胡子道:“但效果也很好,这个病人只五天就退烧,病也好了大半,像这样的脉象,应该是恶性的风寒,估摸是寒风一吹,肌肤失调将出的恶汗给吸入体内,邪风趁机入体起的病灶。” 陶大夫专注小儿病症,知道这样的病最难治,叹息一声道:“这样的风寒之症可不好治,一个不好要砸招牌的。” 丁大夫点头,“等周小大夫下次休沐,我们去找她一起吃顿饭?” 周满义诊时收治的几个病人全都治好离开了,现在她又很少晃悠到这边来了。 陶大夫眼珠子一转道:“叫上大掌柜。” 丁大夫忍不住露出笑容,都觉得这主意不错。 大掌柜正在烦恼中,再次休沐时,他就盯着到药铺来历练的儿子看。 郑辜受不了他的目光,只能放下手中的药杵,抬头问道:“爹,你要说什么就说。” 干嘛一直盯着他猛瞧?他很害怕的好不好? 郑大掌柜就幽幽地道:“下个月你师妹就要成亲了。” 郑辜自然知道,他都和郑芍周立如商量着要送什么礼物了。 郑大掌柜继续幽幽的道:“我听立如说,她二姐也已经定亲,甚至连婚期都定下了,就在今年的腊月。” 这个郑辜也知道,毕竟周立如是他师妹,虽然他现在只半日在太医署内学习,但师兄妹之间还是有些交流的。 他看着他爹,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郑大掌柜恨铁不成钢,“你都多大了,能不能给你爹找个儿媳妇?” 郑辜:“……爹,年前你才跟我说,我现在进了太医院,说不定过个两年就能当上太医,让我不要急着成亲呢。” 郑大掌柜:“……话是我说的,但你要是不愿意你可以和我说。” 郑辜:“我愿意。” 郑大掌柜就更不高兴了,他现在正纠结中,他觉得再等两年,他儿子应该可以说到更好的亲事。 但再等两年,他年纪越发大了,要是现在就说亲,两年后他都能抱孙子了。 郑辜不理他爹的纠结,继续低头杵药,躲在不远处整理药材的刘三娘三人悄悄松了一口气。 周立如小声道:“大师兄也真可怜,好似做什么都不太对。” 郑芍没说话,刘三娘却笑道:“这叫幸运,我们想要这份运气还没有呢。” 四师兄妹之中,能有父母如此操心婚事和事业的也就郑辜一个了。 周立如想到了什么,喜滋滋的和刘三娘道:“师姐,你嫁给了我大哥,我以后是叫你大嫂还是师姐?” 刘三娘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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