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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了啊。” 白直和白善淡笑着点头。 白二郎转了转眼珠子,然后念道:“幽兰生前庭,含熏待清风。” 不巧,白二郎过去就是白直,他不假思索的念道:“风吹桐竹更无雨,白发病人心到家。” 白善用下巴点了点满宝,满宝便接道:“家家锦绣香醪熟,处处笙歌乳燕飞。” 白善深深的看了满宝一眼,接道:“飞盖集兰堂,清歌递柏觞。” 然后看向白凌。 白凌沉默许久,额头上冒出冷汗来,半响他才退后一步,羞愧的道:“在下才疏学浅,恐怕接不上了。” 白凝脸色有些不好看,但还是紧跟着接道:“觞酣出座东方高,腰横半解星劳劳。” 白二郎挠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儿,接道:“劳将素手卷虾须,琼室流光更缀珠。” 白直:…… 他暗暗瞪了白二郎一眼,接道:“珠履少年初满座,白衣游子也从公。” 满宝略微惋惜,但还是接道:“公卿虽贵不曾酬,说著仙乡便去游。” 白善:“游泳属芳时,平生自云毕。” 白凝沉吟片刻后道:“毕竟忘言是吾道,袈裟不称揖萧曹。” 白二郎转着眼珠子偷偷的看向满宝,满宝冲他眨眨眼,白凝就轻咳一声,问道:“你到底能不能对出来了?” 白二郎就哼了一声,往后退了一步道:“我不能,你们来吧。” 有本事你赢过我大哥,白善和满宝,你要再能走两局算我输! 白二郎心中恶狠狠的想到。 ※※※※※※※※※※※※※※※※※※※※ 作家的话 下一章在下午三点左右 ☆.第七百四十九章 促狭 诗词接龙这种事,白善和满宝就不带怕的,自小就读书,记性还不差的俩人想,如果连他们都接不下来,对方能接下去的可能性更不大。 除非对手比他们聪明或者年纪还比他们大很多。 俩人仔细的看了看白凝,觉得他哪一个都不属于,所以非常的放心。 而白直就更不会怕了,他毕竟比白善他们年长六岁,又刚得了去京城考学的机会,所读的书自然不比他们少。 所以他顺利的接下去了,“曹溪老兄一与语,金玉声利,泥弃唾委。” 满宝略一思索便接道:“委曲见提携,因循成蹇剥。” 白善微微一笑,“剥苔看篆字,薙草觅书堂。” 他看向白凝,微微抬了抬下巴。 白凝暗暗咬牙,接了下去。 场上就剩下了他们四个人,你来我往的走了好几遍,满宝眼珠子一转,干脆又把最后一字拉回到“风”字,大家又重新开始,但已经念过的诗句是不能再念了。 白善似乎知道她的促狭,第二句断的也正好是“家”字,白凝一开始没留意,绞尽脑汁的想出了一句,总算接了上去后,谁知道白直接下来的一句的最后一字竟然是“飞。” 一直站在一旁旁观的白凌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们一眼,皱了皱眉没说话。 白凝还一无所知,勉强的接着他们的诗词,又走了一轮后,白凌笑着打断他们,“我看差不多了,这一上午竟看着你们玩这个游戏了,大妹和二妹在一旁都快要睡着了。” 白佳诗和白佳琳其实正看得津津有味,突然被点名,俩人便有些茫然的看向白凌,不过白佳诗很快反应过来,歉然的对大家笑了笑。 白直见了便笑道:“既如此我们就先到此吧,等以后有空了再玩一波,我觉得还是挺好玩的。” 主要是和白善满宝玩得很可乐。 满宝高兴的应下,白善自然没有意见,他们都不打算再带白凝玩儿了。 满宝也觉得白凝不太对她的脾气,于是她连几个男生都嫌弃起来,拉了白佳诗白佳琳道:“走,我们自己去玩儿。” 但她又不能带着她们去玩丢石子,也不能带她们去玩塘泥,也就绕着园子说些花草树木的话了。 白佳诗觉得满宝很厉害,“你竟读了这么多的书,我看他们出的诗句你都能接得上,我们却连听都没听过。” 满宝问,“你们喜欢诗词吗?要是喜欢,我那会儿有好几本诗集,我可以借给你们看。” 白佳琳想也不想的摇头,“算了吧,我看你们玩就行,我连家里要求的《女戒》都不想看呢,更别说那些诗词了。” 白佳诗却是犹豫了一下道:“也不知道我能不能看得懂。” “诗嘛,读得多了就懂了,你要是不解其义,可以问你弟弟。”满宝笑道:“我一会儿给你选一本简单易懂的诗集。” 白佳诗小声道:“我弟弟他们要去书院读书,恐怕没时间,满妹妹,我若有不懂的东西,可以写信请教你吗?” 满宝愣愣的点头,不太明白为什么去书院读书就会没空教妹妹。 她以前上学的时候,每天都可以抽出好多时间教哥哥侄子侄女们读书的,还能玩好长时间呢。 有写信和送信的功夫,在自个家里早问清楚了吧? 不过见白佳诗不像是说谎的模样,而且她还一脸的为难,满宝便没有再说这事。 白佳诗高兴起来,知道她很喜欢花花草草,从她刚才指着园子里有限的花草树木滔滔不绝的时候她就看出来了。 于是白佳诗投其所好道:“我家也是刚搬到益州城,那宅子刚进去时园子很是荒芜,最近也正要买些花木来种上,你喜欢,到时候我看着有什么好看的给你送一些过来。” “好呀,好呀,”满宝立即高兴的应下,道:“也不用送到这儿来,就送到康学街去就行,你知道的吧,就在你家花园的墙外,基本上我们都会住在那里。” 白佳琳很好奇,“怎么叔祖母他们在这儿买了宅子,善堂弟他们还要住在外头?” “那里离府学近,上下学方便,而且我们也住惯了。” 白佳诗点了点头,双方约定要常来常往。于是她临走前满宝借给她一本诗集,“等你读完了这一本,我再借你其他的诗集。” 白佳诗这才明白,原来她说的借还真是借呀。 同样以为她是打算送的白佳琳眨了眨眼,拉了姐姐上车,忍不住嘀咕道:“这诗集我们家里也有吧?” 白佳诗翻了诗集看了一眼,片刻后便笑道:“即便有也省了不少功夫了,不然我要到前面书房里去找书,被父亲知道了还得找理由解释。” 这倒是。 想起刚才满宝与他们侃侃而谈,白佳琳有些羡慕,“她果然读了不少书,只是忘了问她家里的情况了,怎么她不住在自家里,却住在白家?” “你没听叔祖母他们说吗?她是善堂弟的师姐,跟着他们老师一起读书的,叔祖母他们要是不来,他们都是住在康学街那边的。” “那怎么一样,善堂弟他们是男子,跟着老师到外面游学天经地义,她一个姑娘家,家里怎么也放心让她一个人出门?” 白佳诗心里也好奇的,不过她觉得这是人家的隐私,所以不好打听。 白佳琳却很好奇,一回到家就忍不住钻到母亲那里去打听。 白夫人段氏却了解了不少,闻言笑道:“人家并不是一个人,听刘老夫人的意思,平时她有个哥哥和侄女在身边的,只是冬至节到了,他们回家过节去,就剩下了她一个人。两家又素来亲厚,所以刘老夫人才把人接到身边来住的。” 段氏笑道:“我看那孩子的确是聪明得很,而且很有福缘,你们以后可以和她多来往。” 姐妹两对视一眼,应下了。 白佳诗趁机道:“母亲,我们可以与她书信来往吗?” “自然可以,”段氏笑道:“我们家也才到益州城,许多人都不认识,你们能有一个朋友来往最好不过了,以后还可以常请她到家里来玩儿。” 正说着话,一个丫头进门来道:“夫人,大少爷和二少爷要过来给您请安。” 段氏却挥了挥手道:“才刚到家,不必这么折腾,让他们自回去歇着吧。” “是。” ※※※※※※※※※※※※※※※※※※※※ 作家的话 下一次更新在晚上七点左右 ☆.第七百五十章 鼻青脸肿 等丫头下去了,白佳诗这才把今天他们在花园里玩诗词接龙的事说了,道:“我总觉得二弟对他们有些敌意。” 段氏皱着眉头道:“真是丢人的东西,明知道不敌还非得去挑衅,人家小小年纪就考上了府学,学识不知道比他强多少倍去,他去找人家比试,比得过吗?” 白家两姐妹都没说话。 段氏沉吟了一下才道:“算了,前头的事是你们父亲管着的,既然他不喜欢人家,以后估摸着也会少往来,我们就不要管了。” 白家两姐妹应下。 只是傍晚时候,前院又闹出事来,白凝嫌弃一个丫头粗手笨脚的,砸了杯子,于是让人把那丫头打了一顿,还要扔到庄子里去。 事情报到段氏这里,段氏忍不住道:“多大点儿事,怎么就要送到庄子里去?” “我们家的庄子都在陇州老家,在益州城的官田还没到手上呢,这一时半会儿的往哪儿送?”段氏道:“真不喜欢就打发到园子里去做粗使丫头,再请示老夫人给他拨一个人过去就是。” 下人得了命令退下,照着她的吩咐去做了,白家便又重新安宁了下来。 段氏想着这事应该就这么过去了,罚了个小丫头而已,还是自家的小丫头,多大点儿事呢? 却没想到还没到月底,就因为这事又闹出事来了。 白凝鼻青脸肿的被送回家来了。 白余年过四十就只有这两个儿子,而其中白凝是最聪慧,最得他心的一个,看见他被打成这样自然气得不行。 但他也知道,这是益州城,这里的达官贵人太多,可不是他能随便得罪的。 所以他压着脾气问白凝,“你这是被谁打的?” 白凝捂着嘴巴,疼得直哭,含糊的告状道:“是白善他们三个,他们以多欺少,三个打我一个……” 白余愣了一下后一掌拍在桌子上,白凝吓了一跳。 白余怒喝:“真是岂有此理!” 起身就要使人去找白善等人,一旁坐着的段氏连忙道:“老爷,总要先问清楚他们是为什么打起来的。” “为的什么?”白余转身怒目。 白凝捂着嘴巴哭道:“就是几句口角,为什么吵起来的我都忘了,但再怎么样他们也不能三个打我一个呀。” 白余深深地看了白凝一眼,点头道:“不错,再怎么样,他们也不该打架,本是同族,就该相互友爱,这样跋扈像什么样子?他们父母不在身边,无人教导他们,我这个做伯父的,今儿便教一教他们。” 说罢招来下人道:“去浣溪街白宅把两位堂少爷请来,就说我有事找他们。” “是。” 段氏站在一旁没说话,自然也没告诉白余,现在他们不住在浣溪街,而是和他们一样住在康学街里。 这也算是前院的事,段氏想了想,行礼告辞回后院去了,让白余在一旁心疼的看着他儿子,着急的找大夫给他看伤。 而此时,才打了一架,神清气爽的回到家的白善三个一进屋就开始捏着手臂,扶着腰哎呦哎呦的叫起来。 裹得跟个圆球似的周立君跑上来问道:“小姑,你们怎么了?” 满宝扶着自己的腰道:“我这里叫人踢了一脚,不知道是不是青了,你来帮我看一看。” 白善和白二郎也叫着腰疼,背疼,手疼,要大吉给他们上药。 大吉面色淡然的回房间去找了药酒来,跟着两位小主子进房间。 周四郎也特别好奇的跟着进去,帮着大吉升火盆,看他们脱了衣裳后就凑上去看了一眼,只见他们背上和手臂上有一些青紫的印子,但不是很大,一看就是磕磕碰碰出来的,便好奇的问道:“你们这是跟人打架了?” 这种印子他最熟悉不过了。 白善点头,“打了,就是和隔壁的白二郎打的。” “……你就不能换个称呼吗?”白二郎叫道:“我听着总觉得是在说我。” “谁让你跟着他排行老二的?” “呸,什么叫我跟着他呀,我比他还大两月好不好,要跟,那也是他跟着我排。” 周四郎却震惊道:“不是吧,他就一个人?你们三个打一个?” 这下连白二郎都有些心虚起来了,半响才道:“也不是一个啦,他的小厮有帮忙,像大吉就没帮我们。” 但周四郎却不敢放松,他可是知道的,这三人打小就爱打架,这两个不说,只他幺妹就是很少打架打输的主儿,打急了还会咬人呢,所以…… 他咽了咽口水问:“你们把人打得厉害吗?” 白善和白二郎对视一眼,没说话。 周四郎就一拍大腿道:“快说呀,对着我有啥不能说的,要是打得厉害,该送药送药,该道歉道歉,不然还真等人家长找上门来呀?” 白善小声道:“也没多严重吧,就是脸肿了一点儿。” 白二郎补充道:“好像嘴巴也破了,不过脸上的伤可不是我打的,都是善宝和满宝揍的,我就踢了他两下,然后揍了他几下而已。” 白善道:“我主要是拦着他的手脚,不让他打着我们。” 俩人同声道:“基本上他身上的伤都是满宝揍的。” 周四郎:……完了! 大吉往手上倒了一点儿药酒,揉开后给白善按摩,白善便疼得啊啊叫了两声,他这才对周四郎道:“放心吧,满小姐是大夫,她打的那些伤都是皮肉伤,不伤筋动骨。” 周四郎问道:“那看着厉害不?” 大吉:“一定会比他们三个身上加起来的还要厉害。” 周四郎就沉默了一下,立即起身开门出去,开始蹲在满宝的窗户底下和她说话,“我问你,有没有什么药啊水啊的,涂了以后让你们看着特别凄惨,受伤特别严重的?” 满宝一边哇哇的上药,一边想了想后道:“没有吧。” “你再仔细想想,一定要有呀,你们也真是的,打人也不知道学着些,怎么能给人身上留那么多印子呢?知不知道自家的孩子自家心疼,这打了小的来了老的怎么办?你四哥我有本事跟一当官的叫板吗?” ※※※※※※※※※※※※※※※※※※※※ 作家的话 自己说的话,跪着也要完成啊,谁能想到早上六点精神满满起床的人会要先跑一趟门诊呢? ☆.第七百五十一章 吓人(10.04的补更) 当然是没有了。 满宝并不后悔打了白凝,甚至也不怎么害怕,但见四哥担忧得都快要把头发抓下来了,她还是仔细的想了想到底有什么药材能让他们看起来特别凄惨。 满宝在自己有限的知识里找了又找,查了又查,最后摇头道:“没有。” 周四郎苦着脸问:“那怎么办?” 白善也上好药出来了,想了想道:“既然不能伪装外在,那就装内伤呗?” 一语毕,他捂住肚子道:“哎呦,我被踢出内伤来了,肚子里在流血。” 满宝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就捂着脑袋道:“我头疼,我的脑袋被撞了一下,好晕呀。” 白二郎:…… 他举起爪子按了按胸口,问满宝:“那我心疼?” 满宝:“心疼个屁呀,心在左边,你按错了。” 白二郎就把手往左胸上挪了挪,“啊啊”叫道:“我心脏疼。” 一院子的旁观者:…… 站在书房门口看了全程的庄先生头疼的按了按头,搬了一张椅子出来放在院子里,好奇的问他们,“你们为什么要和白凝打架?还以多欺少。” 虽然他的三个弟子比较聪明,但他们有时还是很讲规矩的,比如,对一般敌人,他们就不会以多欺少,基本上可以保持住正义的规则。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隔壁的那位白家二公子似乎跟三个孩子年纪相仿,这种情况不应该是一对一吗? 竟然还三对一? 周四郎也好奇。 满宝就压低了声音道:“先生,四哥,你们还记不记得前几天一入夜的时候咱家就传来哭声?” 庄先生摇头,“不记得。” 周四郎道:“我记得!” 庄先生忍不住看向他。 周四郎道:“先生,不是在咱这边,是在对面我们住的肖家那儿,这事是他搞的鬼?我就说嘛,肖家人就是坐牢而已,也没死人啊,怎么会有鬼呢?害得我这两天都躲回来这边住着。” 庄先生:“……原来你这几天搬回来住是因为对面闹鬼了。” 周四郎不好意思的对庄先生嘿嘿一笑。 自从周四郎把对面肖家的院子也给租下来以后,大头和二头就会时不时的用自家的牛车送来家里的药材和菜蔬之类的。 周六郎也从基本上从知味馆里搬了出来,如今就住在对面。 就连周立君都住了过去,老周家人基本上吃住都在那边,如此一来,他们就不用交这边的生活费了。 结果这两天也不知道为什么,不仅周四郎和周立君又住回来了,就连周六郎晚上下工回来,也是直接钻到周四郎的房间里跟他挤一张床。 大头和二头他们又不在,对面肖家的房子一下就空了下来。 庄先生还以为是因为他们被子不够冷的呢,结果现在一听…… 庄先生问:“闹鬼是怎么回事?” “不是闹鬼!”满宝有些失望的道:“我们去查过了,是白府的一个小丫头在哭……” 一开始听到四哥六哥他们说肖家又闹鬼了,满宝他们还跟着兴奋了一下。 但因为有前车之鉴,他们都觉得不是闹鬼,而是有人故意装鬼哭。 但那道哭声是真的很真切,又不像是故意吓人的,而且他们仔细的找了找,发现人不是在巷子里哭的,而是在围墙对面的白府里哭的,那会儿,就是满宝都有点儿生疑,觉得真是闹鬼了。 于是,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其实也并没有黑多少,就是天才黑下来,他们刚吃饱晚食散步回来的时候…… 基本上,对面的哭声就是这会子响起的。 满宝他们在大吉的目光下一起踩着墙跳上了墙头,然后就点了一个红灯笼跳下了墙头,把正躲在墙边哭的小丫头给吓得晕了过去。 幸亏满宝手快,且会急救,才没把人吓死。 但那小丫头醒来也吓得不轻,一看到满宝,立即痛哭流涕,表示她不是故意害她的…… 满宝一头雾水,还以为这小丫头是认错了人,结果她却一直牢牢的抓着满宝的手,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哭道:“周小姐,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也受到了惩罚,求您放过我吧……” 满宝便仔细的看了看她,半响才“咦”了一声,道:“你是当时给我引路却迷路的小丫头。” 小丫头抬起头来,一脸的鼻涕眼泪看着满宝。 白善看着皱了皱眉,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当时她是故意迷路要害你的?” 小丫头这才发觉周围还有其他人,她战战兢兢的抬头看去,看到站在一旁的白善和白二郎,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是呀,周小姐又没死,好好的活着离开了,也没受委屈,她怎么会变成鬼来找她呢? 但在三双眼睛的注视下,小丫头还是瑟瑟发抖起来,因为她刚才好像说了不得了的话。 白善上前了一步,和满宝白二郎一起团团围住跌坐在地上的小丫头,小丫头受不住,就大哭起来,叫道:“周小姐,您饶了我吧,我也是听二少爷的吩咐,我不是有意要害你的。” 白善皱眉,问道:“白凝?他要你怎么害满宝?” 小丫头哭得打嗝,道:“也,也没怎么,就,就是冬至宴那日让我引着周小姐到花园最偏僻的地方去,那儿树多,阴森森的,再说些话吓一吓周小姐,让她出出丑而已。” 白二郎挠了挠脑袋:“你就因为没害着满宝,所以躲在这里哭?” 小丫头吓得连连摇头,“不是,不是。” 她哪有那么坏,会因为这种事而哭泣? 她解释道:“没想到周小姐认得路,还没到地方便自己找着荷塘过去了,”小丫头道:“二少爷第二天从外头回来时就很生气,然后自己砸了杯子说是我砸坏的,把我调到了花园来做粗使丫头,我每天要做好多事,回去的时候饭菜都被吃光了,我,我实在饿得很,心里委屈,便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哭……” 她哪里知道,都找了这么隐蔽的地方了,竟然还是被人发现了,还是被周满发现的。 小丫头不敢哭大声,只能小声的啜泣起来。 ※※※※※※※※※※※※※※※※※※※※ 作家的话 下一次更新在晚上九点左右 ☆.第七百五十二章 缘由一(给书友“锦衣卫:蓉蓉”的打赏加更) 满宝很好奇,“我得罪过他?” 小丫头摇头,这种事她怎么可能知道? 二少爷让她怎么做,她就怎么做了,她不过是院子里伺候的一个小丫头罢了。 白善便蹲在了她对面,问道:“你是白凝院子里的?” 小丫头缩了缩,小声道:“是。” “是几等丫头?” 这话似乎戳在了小丫头的伤心处,她又哭起来,道:“先前在院子里是三等丫头,本来院子里缺人,上面的姐姐说,下次提等会把我提上去的。” 白善:“白凝是在哪儿吩咐你把周小姐引到后院的?当时他神态如何,都说了些什么话?” 小丫头一怔,想了想道:“就是在我们院子里吩咐的,二少爷似乎才从老爷那里过来,脸上有些生气,一进院子看见我便把我招过去,问我一会儿是不是要进内院伺候。” “我说是,二少爷便说让我留意一个人,就是跟着罗江县刘老夫人一起来的小姐,若是她要去花园,就把她引到花园偏僻的地方里吓一吓……”小丫头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一眼白善,躲躲闪闪的小声道:“最好,最好是让她当众出一个丑才好。” 谁知道这位周小姐那么厉害,路才走到一半,自己找了条路就过去了,而且走得还快,力气还大,她拉都拉不住。 白善和白二郎扭头看着满宝。 满宝一脸冤屈的叫道:“我没有得罪他!我发誓,我在这之前根本就没见过他!” 白善和白二郎就一起皱眉,“那他干嘛要针对你?” 满宝也委屈的不行,摸了摸自己肉乎乎的脸问,“难道我变得难看了,才让人看了一眼就让人想整我?” 白善沉思了一下道:“不对呀,他见着你的时候可没空再回一趟自己的院子,白凝是直接让丫头领你去花园的。” 所以,还是应该之前就有了过节。 白善对满宝的记忆表示疑惑,“你该不会是得罪了人而不自知吧?” 满宝很自信自己不会记错,她没得罪过白凝就是没得罪过,见他们都不信她,她便掐腰道:“不行明天我们去问他!” 白善:“去就去,你等我明天下学和你一块儿去。” 白二郎兴奋起来,也要去凑热闹。 于是三人商量妥当,然后就看向还蹲在墙角瑟瑟发抖的小丫头。 这又不是罪首,而且都这么可怜了,满宝也提不起欺负她的兴致来,但还是挥着拳头威胁了一下她,“今天晚上的事你可不要说出去,不然让白凝知道你出卖了他……” 小丫头打了一个寒颤道:“周小姐肯不说出去奴婢就已经感恩戴德了……” 她还以为她会被拖到前面去对质呢,到那时她就是不死也会脱一层皮的。 毕竟她刚刚背主了。 小丫头抹了抹眼泪,正想着是不是领三位客人出园子献一下殷勤时,就见满宝后退了几步,然后蹬蹬的踩着墙跳上了墙头。 白善则找了一根棍子,挂着灯笼往上伸给她,满宝拿了灯笼坐在墙头给他们照着,白善和白二郎也蹬蹬的飞跑上墙头…… 小丫头就站在墙头下,目瞪口呆的看着三人咻的一下带着灯笼消失在了墙头…… 这,这,客人为什么要走墙头? 一阵寒风吹过,她这才回过神来,然后打了一个抖,连滚带爬的跑了。 小丫头心中惴惴,第二天小心翼翼的和府中的下人打听了一下隔壁邻居是谁住,结果她还没打听出来呢,他们家二少爷就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送回来了。 小丫头瞬间哑了,开始卖力的干活起来,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满宝他们查出了哭声的缘由,第二天就去白凝上学的书院堵人了。 都是学生,益州城好的书院基本上都在康学街里了。 大家上下学的时间又基本上一致,所以要堵人实在是太方便了。 大吉先从家里接了做完作业的满宝,然后去大智书院接了白二郎,又去府学里接了自家的少爷,然后马车一拐,就在一家书院门口的不远处把白凝给堵住了。 白凝的马车被逼停,撩开帘子一看,就见车下站着的白善三人正冲着他勾手指,他便以为他们是来找他玩的。 于是他放下帘子,仗着他们看不见便毫不客气的翻了一个白眼,然后整理了一下衣裳,骄矜的掀开帘子下车,抬着下巴问道:“善堂弟这时候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白二郎和满宝同时皱起了眉头,他们就站在旁边,凭什么只点白善一个人的名字? 白二郎不服气的道:“凝堂弟,我是你堂哥,你不该先叫我一声吗?” 白凝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白二郎只在白善和满宝这里看到过这种目光,现在见白凝也敢这么看他,顿时气得不轻,他撸了袖子正想说话,满宝却拦了他一下,上前一步,也学着他的样子微微抬起了下巴,“白凝,是我找你。” 白凝这才看向满宝,蹙眉问道:“你找我?你找我干什么?” 他们之间有关系吗? 满宝左右看了看,发现大街上人多,且他们的马车停在路中间会挡道,也不好说话,于是指了一个还算空旷的巷子口道:“我们让一让,去那里说话。” 白凝没动,很嫌弃的道:“你们有话说就不能选个好一点的茶馆酒楼之类的?” 还想他们花钱请他喝茶吃酒? 做梦呢? 满宝哼了一声道:“就说两句话,问你一个问题而已,没看见我们的车都挡住人家的路了吗?快过来!” 白凝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和他说话的女孩儿,愣了好一会儿,但对方三人根本没给他反驳的机会,先转身走到了巷子口,然后一起扭头看向他。 总觉得现在扭头就走很有胆怯的意思,于是白凝无知无畏,哼了一声后直接跟上去。 大吉和白凝的车夫就把车靠边停了,然后一个安然的坐在马车上等着自家少爷,一个则把绳子放到了车辕上,悄无声息的站了过去,预备着一会儿要是打得太凶,那他就出手拦一拦。 ※※※※※※※※※※※※※※※※※※※※ 作家的话 下一次更新在晚上十点半左右 ☆.第七百五十三章 缘由二(给书友“锦衣卫:蓉蓉”的打赏加更2) 白凝走到他们跟前,皱着眉头打量满宝,他对她的印象不太多,就知道她很不贤淑,明明是个姑娘却跟着男子一起读书不说,还不知道谦恭,前不久诗词接龙,她可是锋芒毕露。 满宝也皱着眉头打量他,因为他比她高,她还得仰着脖子,于是她更不开心了。 她上下左右的看了他一圈,在记忆里翻了翻,确认她之前的确没见过他,更别提得罪他了,于是她更理直气壮了,仰着小脑袋问:“白凝,冬至宴那天我去你家赴宴,你是不是想害我?” 还皱着眉头的白凝一脸空白的看着满宝,完全没预料到她会问出这么直接劲爆的问题。 他愣了一会儿后断然否认,“没有,你不要空口白牙的污蔑人。” 但满宝三人盯着他红透了的耳朵没说话,眼中透彻,似乎就在说“我们早就看透你了”。 白凝看到他们的目光,恼羞成怒,直接就要转身,“你们今天要是来污蔑我的,那就找错人了。” 满宝直接哼了一声道:“敢做不敢当,孬种!” 白凝气得脑子一片空白,转过身怒视满宝:“你说谁孬种?” “谁对号入座就说谁,”满宝道:“我都查到了,就是你要害我,我还有人证呢!” 白凝脸色铁青,“谁?有本事你把他找出来与我对质。” 白善插嘴道:“是谁我们是不会告诉你的,你当时吩咐人去害满宝时,院里院外都是人,听到的人不知凡几,你还真以为天衣无缝呢?” 白凝顿住,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他当时就没把这事当机密事来处理,也就是给一个远亲带来的小姑娘一个难堪而已,谁会去查? 查了难道他家的下人还会不站在他这个主子这边? 他是真的没想到白善他们会知道,而且周满还这么直接问到他脸上来。 见他沉默,白善就继续问:“说罢,你为什么要针对周满?” 白凝见他挡在周满身前,一脸正义的模样,就忍不住冷笑出声,“为什么?因为你呀!” 这下换白善愣住了。 白凝道:“因为你很讨厌,所以我就想让你朋友难堪一下行不行?” 白善半响没反应过来,“我得罪过你?” 满宝则道:“你有病呀,你讨厌白善却来针对我!” 白凝冷笑着看向白善,“看到没有,你朋友嫌弃你给她找麻烦了。” 白二郎连忙看向白善和满宝,紧张的道:“他在挑拨离间。” 满宝和白善毫不客气的翻了一个白眼道:“我们又不傻,看出来了。” 白二郎就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他们还没打白凝,他们两个先打起来了。 白善也上下打量了一下白凝,然后在记忆里找了找,回头看向满宝,非常肯定的解释道:“在冬至宴前我真的没见过他,那天我也没跟他吵架,我发誓。” 满宝点头,“我相信你,毕竟他看着似乎有病,不喜欢你,却针对我!” 白凝:…… 白善和满宝统一了战线,两个人站在一起,威胁的看向他,“所以你说吧,我(白善)怎么得罪你了?” 白凝:……他能告诉他们吗? 当然是不能了,所以白凝理所当然的道:“他长得讨厌,我一看见他就讨厌!” 白凝仔细的去看白善,发现他还是那么讨厌。 白善气得运了运气,一下没忍住,伸手推了他一下,问道:“骗谁呢,快说,为什么针对我们?” 满宝看了一眼白善的脸后道:“他长得比你好看,好多人看见他都喜欢他,怎么可能招人讨厌?你再不老实说,我可就告诉白夫人了,到时候看你怎么办。” 白凝就好比被踩了尾巴的毛一样跳了起来,用手指着满宝的脸喝道,“你敢!” 满宝抬手“啪”的一下就打掉他的手,大声道:“我不敢怕你吗?” 白凝没想到她说动手就动手,只要是他以前只跟男孩子打过架,还从没被女孩子打过,所以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反应过来后就感觉到手背和手指火辣辣的疼,然后他抬手就要朝满宝打去,白善早戒备着了,见他抬手,立即伸手用力的推开他…… 白凝一怒,就扬手和白善打起来。 满宝正气得不行,觉得这个人很有病,讨厌他们的理由莫名其妙,针对他们的原因也莫名其妙,而白凝比白善高一点儿,俩人一打起来,看着似乎是白善吃亏的。 于是满宝抬脚便加入了战场,跟着白善揍白凝。 白凝显然也没少打架,被俩人压着揍还能反击,白二郎见白善被踹了一脚,于是也上去帮忙了。 四个人就打成了一堆,当然,在外人眼里,根本就是满宝他们三个在欺负白凝一个。 白凝被压在地上打得嗷嗷叫,偶尔才能挥着拳头,踢着脚反击一下…… 他的小厮兼车夫呆住了,反应过来便立即冲上去帮忙。 当然,他不敢打白善他们三个,只能伸手去拉他们,或是替白凝挡住攻击…… 就是这样,白凝也被揍得不轻,最后还是小厮哭着喊着冲一旁看热闹的大吉喊道:“快来把他们拉开,拉开,知道我们家少爷是谁吗?要是被我们老爷知道……” 于是满宝没忍住,把那个小厮也给揍了一顿,最后大吉看他们打得差不多了才上前去把五人分开。 然后小厮就只能抱着白凝呜呜呜的哭了。 大吉见他们手脚没问题,都只是皮肉伤,便劝道:“你还是快带你们少爷回去吧。” 不然一会儿言语不顺吵起来估计还得再打一架。 小厮也不敢再停留,扶着他们二少爷上了马车便跑了。 白余派去浣溪街的人扑了一个空,刘老夫人知道善宝他们不住在这儿,因此只留了两个人在那里看守打扫房子,以备白善他们偶尔要用到房子或他们从七里村过来住时是干净的。 所以来的下人要找白善,留守的下人本想好心指点他们去康学街找人的,但见他们如此气势汹汹,面色不善,下人便推脱道:“家主人并不住在这里,这儿只有我等看守房子。” ※※※※※※※※※※※※※※※※※※※※ 作家的话 总感觉要打脸了 下一次更新在晚上十二点左右 ☆.第七百五十四章 装病(给书友“锦衣卫:蓉蓉”的打赏加更3) “不住这儿住哪里?” “那就不知道了,我们是下人,哪里知道主子们的事?” 康学街白府的下人们虽然觉得他们在说谎,但他们没有证据,也拿他们没办法。 最多是凶巴巴的吓唬对方一顿。 但能被刘老夫人留在这里看守房子并伺候白善的下人能被吓到吗? 那当然不可能了,于是康学街白府的下人只能无功而返。 请了大夫来,已经不怎么生气的白余一下又气了起来,怒道:“人不在家里还能在哪里?这是自觉闯了祸便躲起来,以为这样我就找不到他了?” 下人们低着头不敢说话。 白余道:“明日一早备好车,我去府学找他!” “是。” 段氏听了忍不住眉头一皱,悄悄地去找了老夫人。 第二天一早白余去给左老夫人请安时,左老夫人便留下他道:“几个孩子的口角罢了,大夫也说二郎没事,你教训他几句也就行了,别吓着人家孩子。” 她道:“你知道心疼自个的儿子,人家那可是根独苗苗,岂不更心疼?” 白余道:“所以才更要教,明知道自己是独子还如此惹祸,还三个打一个,这……” “那你也得问一问他们到底是为什么打架,”刘老夫人想起昨天晚上儿媳妇的暗示,垂下眼眸喝了一口茶才道:“白善和白诚我只见过两次面,不太了解,但跟着他们一块儿打架的那小姑娘我却是说过好些话的,看上去温温和和,大方爽朗的一个小姑娘,她怎么也动手打起人来了?” 白余一时没说话。 左老夫人敲打道:“我知道你心疼二郎,但你也要记得,二郎上头还有大郎呢,虽说他们两个都是庶子,但庶长子总还占了一个长。你疼宠二郎,自然觉得他万般都好,可我看他也太娇气了些。” “我们家刚搬到益州城来,跟脚都没站稳呢,正是需要亲戚们借力的时候,这时候跟亲戚们闹起来像什么样儿?” 白余垂下眼眸应了一声。 左老夫人见他听进去了,便让他下去了,“准备准备去衙门吧。” 话是这样说,但白余走到外面还是忍不住停顿了一下,然后上了马车道:“去府学。” 他倒要问一问白善,他们到底是为什么打架。 但跑到府学的白余依然扑了一个空。 白余:…… 值守的先生看了白余一眼,道:“白善家的人一早就来请假了,说他受伤了,要请一日假。” 白余就想到他儿子那鼻青脸肿的样子,以为白善脸上也受伤了,便没在意,而是问道:“先生可知他们住在何处吗?” 值守的先生奇怪的看着他道:“这位大人不是说是白善的伯父,怎么竟不知他的住处吗?” 要不是他一早亮明身份说是五品官儿,他才不会泄露学生信息呢。 看了一眼白余拿出来的名帖,先生还是把白善登记的住址告诉了他。 白余没想到他们还真不住在浣溪街,带着长随直奔新得的地址而去。 周四郎正蹲在巷子口一个摊位前与人吹牛,顺手挑拣一下摊子上的莲藕,突然看到一辆马车过来,他便瞪着眼去看马车上的徽记,发现那还真是熟悉的白家徽记。 于是周四郎立即起身,拔腿就往回跑,小贩忍不住在后头叫他,“周四哥你不要了?” 周四郎头也不回的道:“要要要,你先给我留着,我忘了带钱,回去拿钱。” “那你可以先把东西拿回去,一会儿再拿钱来……”话还没说完,周四郎已经跑没影了。 周四郎一溜烟的跑回家,小院里,三人正背着手站在阳光底下摇头晃脑的背书,庄先生坐在躺椅上优哉游哉的听着。 昨天晚上浣溪街的下人连夜上门来,说康学街白府这边去人找他们,说是白余要请他们过去。 白善他们没想到还真是打了小的,招来了老的,于是三人凑在一起商量了一下,第二天一起告了病假。 庄先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应允了。 不过他们三虽然不用去书院和药铺,在家也不能闲着,所以一大早,该背书就背书,该上早课就上早课。 周四郎一跑进来,见他们正在读书便急着团团转,又不敢突然打断他们。 庄先生见他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便忍不住问:“你这是怎么了?” 见庄先生终于注意到他,周四郎立即奔上去道:“先生,隔壁白府的马车来了,您说他们是不是来找麻烦了?” 庄先生微微皱眉,看向满宝,“你们不是说只是皮外伤吗?” 满宝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昨天揍完人后她有看过的,就是皮外伤,难道是因为没摸脉,所以估量得不准? 她下意识的看向大吉。 白善和白二郎也看向大吉。 正在给马喂草料的大吉顿了一下后道:“就是皮外伤。” “……那用得着一大早的上门来堵人吗?”周四郎也吓了一跳,现在略微放回去稍许,看向白善和白二郎道:“不是说是你们家亲戚吗?这种小孩子打架让小孩子自己解决就是,他们家大人怎么这么护短?” 庄先生也觉得隔壁白府的大人太过护短,想了想后对三个弟子挥手道:“行了,今日的早课便到此吧。” 三人一时没动作,这大早上的不上课他们干嘛去呀? 周四郎见他们三没动作,气得跺脚,“还愣着干什么,会床上躺着装病呀!” 三人回过神来,偷瞄了一眼先生,见他面色淡然似乎没听到周四郎的话一样,便转身各自跑回自己的房间趴好。 满宝还有些怀疑,在心里问科科,“科科,你昨天有没有看我们揍人?” 科科应了一声。 “那他受内伤了没有?” 科科:“多为软骨组织挫伤,没有大碍,多休息一段时间就行。” 它这么一说满宝就放心了,看来的确是皮外伤,不知道来的人是谁,四哥能不能应付得了。 正这么想着,她的窗口突然被敲了敲,她抬头看去,就见庄先生正站在他的窗前,“出来,你两个师弟都受伤了,家里只你一个懂医术的,你不得好好的照顾照顾你师弟们。” 满宝一愣,眼珠子一转,立即就明白过来了。 ※※※※※※※※※※※※※※※※※※※※ 作家的话 10.12的请假条 还在医院里,今天的更新推迟到下午四点钟 ☆.第七百五十五章 受罚 白余被请进白善他们的房间里时,满宝正在给他们扎针。 他们趴在床上,屋里烧着炭,不是很冷,他们头上正扎着针,眼睛正紧闭着,脸上看不出伤来,但躺着的样子看着似乎挺严重的。 周四郎跟在后面进来,立即道:“白大人,你也看到了,善宝他们是真的受伤,而且还伤得不轻,虽然外表看不出来,但他们伤的是内里。你看,你看,这脑袋里都有淤血了,只能靠扎针祛瘀。” 白善和白二郎就死死的闭着眼睛。 周四郎颇有经验的道:“他们昨天一回来就喊头疼,眼晕,二郎还说腰疼,仔细一问,原来是府上的二公子一脚踹在他腰上,他差点没站起来,您要不要看一下他腰上的伤?” 白余有些怀疑的看着躺在床上看不出深浅的两个少年,正想顺势看一看,一旁坐着的庄先生轻咳了一声,起身拱手行礼,“白大人,两个孩子需要静养,有话我们不如去前厅说。” 白余没见过庄先生,迟疑道:“这位是……” 周四郎立即道:“这是庄先生,是他们三个的老师,家里都是先生做主的。” 白余知道白善拜了一个老师,是敬茶后收入门墙的那种。 师同父,在这里,庄先生的确比他这个远房堂伯更能做主,当然,意思也很明显,这就是白善他们的家长了,有事可以和他谈。 白余略想了想,对庄先生微微欠身,跟着他一起去前厅。 对着白善和白诚,他可以仗着长辈的身份教训一下他们,但在有家长出面的情况下,他再越过庄先生训话就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了。 白余临出门前又看了床上躺着的两个少年一眼,眉头微微蹙起,很是有些怀疑。 昨天晚上他审过跟着白凝的小厮,他可是说昨天是他们三个打他儿子一个,他儿子可都是被压着打的,怎么可能就受了内伤? 白余才出门,满宝便踮起脚尖往外看了一眼,立即蹦过去把门给关上了。 白善悄悄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立即叫道:“快快快,快把我脑袋上的针拔了。” 白二郎也压低了声音叫道:“还有我,还有我。” 满宝去给他们拔针,道:“放心吧,我没给你们乱扎。” 但白善依然不接受脑袋上扎针,就算不疼,心里那关也过不去。 拔了针,三人便一起悄悄的凑在窗户边上,透过缝隙往外看,“你们说,先生会怎么应对?” 白善鼓动满宝去旁听,“你刚才没装病,可以去看一看。” 满宝自己也想去,于是悄咪咪的去开门溜出去。 没人理会的白善和白二郎凑在窗口那里瞄了老半天,什么都没看出来,只能回床上躺着。 白二郎很鄙视白凝的行径,道:“打不过就和大人告状,大人竟然还找上门来,人品这么差,以后我们绝对不跟他一起玩儿。” 白善深以为然的点头。 他们在七里村时也没少打架的,当然,多数时候是他们打别人,那会儿村子里的村民们可不会找上门来。 同样的,偶尔他们被打了,他们的家长也不会找上人家门的。 除非被先生叫家长,不然这种孩子打架的事通常都是自己解决的。 满宝溜到前厅,趴在门边上悄悄的听。 周立君从厨房里端了茶出来,只当看不见的从她身边经过,直接进了前厅奉茶。 周四郎是跟着白余一起进的前厅,他怕庄先生抹不开面子吃亏,况且他也是家长之一,自然要在场的。 白余面色还算正常,只是一进门便形容了一下他儿子的惨状,被打得鼻青脸肿不说,身上青青紫紫的伤痕也不少。 当然,白余很大方的表示他今天来并不是算账的,毕竟三个孩子是同族兄弟。 他只是有些好奇他们为何要打架,白余看了一眼对面的周四郎,道:“他们三兄弟都姓白,本该同气连枝,之前也相处得不差,白某人实在是想不出来他们为何突然就打起来了。听闻这次打架周家的小娘子也在其中?” 这是怀疑满宝挑拨离间了。 周四郎眉毛一竖,就要把他二儿子不干人事想要设计陷害他妹妹的事说出来,庄先生轻咳一声,周四郎张开的嘴巴便又合上了。 庄先生示意白余喝茶,等他喝了茶后才道:“白大人没有问过令公子吗?” 白余道:“问了,但那孩子只知道哭,说是和他们三个起了口角,便动起手来了。可我想着,他们是同族兄弟,再怎么样,也不能三个打一个,把人打成那样吧?” 庄先生就微微笑道:“白大人不知,我也不好说您府上的是非,几个孩子那里更不好开口,不然您再回去问一问令公子。” 周四郎这会儿总算是压不住话了,道:“白大人,我们周家是泥腿子出身,可也家世清白,我幺妹那也是从小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您府上要是看不上我们家,大可以把人拒之门外,迎了客进去又欺负人算怎么回事?” 白余吓了一跳,心思电转,否认道:“不可能,我儿才多大,周小娘子又才多大?他怎么可能欺负她?” 周四郎还懵懂,庄先生却突然沉下脸来道:“白大人慎言,周四郎也并不是那个意思,个中情由你不如回去问一下令公子,二公子不肯说,他院里的人总会知道吧?白善和白诚也是赤子之心,见他们师姐受了委屈,又是因他们而起,自然气恼些。” “不过白大人说的也对,再怎么样,打架总是不对的,所以等他们伤好以后,我一定压着他们上门赔礼道歉并重罚他们,也给府上的二公子一个交代。” 白余微微眯眼,二郎欺负周满,却是因白善和白诚而起? 他心中疑惑,但见庄先生已经端茶送客,也不好再留,只能起身告辞。 躲在门外的满宝咻的一下钻进了厨房里,等人走了才跑出来,“先生——” 庄先生瞥了她一眼道:“好了,事情解决了,把你两个师弟叫出来,一块儿受罚吧。” ※※※※※※※※※※※※※※※※※※※※ 作家的话 下一次更新在晚上七点左右 ☆.第七百五十六章 持续 三人排排站在庄先生面前。 庄先生看着三人摸了摸胡子,道:“抄书什么的你们也都习惯了,我看今儿就换个罚吧,再等两日,你们的‘病’好了,就拿着扫帚出去扫大街去,就扫我们这条巷子和外头那条大街前后一百丈的距离,扫到你们年末考试成绩出来,回乡为止。” 三人震惊的张大了嘴巴。 庄先生道:“一边扫,一边想一想自己错在哪儿了,若下次还有这样的事,你们还动不动手打人。” 满宝心虚的问,“那我们要是还动手打人呢?” 庄先生就目光幽深的看着他们道:“你们觉得这整个康学街够大了吗?若是不够,那就把浣溪街那边也扫了。” 三人就打了一个抖,立即低头齐声道:“先生,我们知道错了,我们一定好好反省。” 庄先生这才哼了一声,让周四郎上街去给他们挑三把好一些的扫帚回来。 看热闹正看得兴起的周四郎没想到最后自己还要破费,他小心看了一眼庄先生,应了一声,“庄先生,那位白老爷就这么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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