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从医院醒来时,已经过了两个月。 恢复神智后,我忘记了姐姐,也忘记了这年参加高考的事。 我笑着问爸妈:“爸妈,高考还有多少时间啊?这次我一定要好好考大学!” 医生说我得了精神病,选择性地忘记了这辈子最痛苦的回忆。 却永远记住了姐姐临死前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她说:“亮亮,我们李家人被欺负了一辈子,你一定要考上大学!” 爸妈为了治好我的病,让我带着我姐的遗愿,走上了这条复读之路。 我在学校一切正常,像是一个真正的高考生那样努力学习。 张老师和曾经的同学每年都会来学校看我。 他们给我分享高考经验,给我分享大学的美好和乐趣。 他们鼓励我,给我加油打气。 他们以为只要我考上大学,完成姐姐的遗愿,我的精神疾病就能彻底好。 可是每到高考前夕,我就会发病。 我会拿着菜刀,一次又一次地冲进龙光彪的家中。 龙光彪因为故意杀人,早就被抓进了监狱。 所以复读后的那年高考,我只是砍伤了龙光彪的爸爸,但因为我当时精神病发作了,所以他们对我无可奈何。 不过第二天的高考,监考员得知我的身份后,把我拦在了外面。 他们害怕我会在考场精神病发作,做出伤害其他考生的事。 但我根本不记得自己失控伤人的事。 因为医生说过,不能直接告诉我真相,否则可能会刺激到我,让我的病情恶化到无法治疗的地步。 所以那年的高考,监考员并没有告诉我,不让我进考场的原因。 我以为是我的准考证出现了问题。 爸妈笑着告诉我: “亮亮没事,我们再复读一年,这次准考证我们自己打印。” 9 有爸妈这句话,我又自信满满地进行了第二年复读。 可不出意外,在高考前夕那天,我再次发病了。 龙光彪的全家人都害怕我会在某天杀死他们,所以在我第一次发病砍人的时候,就全家搬走了。 这次发病,我把他们家的老房子烧了,差点引起火灾。 警察把我抓了,但因为我的病,很快又把我放了。 监考老师害怕我的精神病会影响同考场的其他高考生,这一次依旧不肯把我放入考场。 无论爸妈怎么苦苦哀求,他们都不肯通融。 如今想起来,我也能理解。 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放任一个几个小时前就杀人放火的神经病患者进入考场。 因为执念,我不肯放弃。 所以我陷入了一参加高考就发病,要想治病就得参加高考的死循环。 爸妈为了配合我。 陪着我一遍又遍地打印准考证,陪着我改了名字,换了户籍。 但今年的高考前夕,我没能躲过这场病的宿命。 我至今仍旧清晰地记得,我在六月六的晚上,放火烧了龙光彪所在的监狱,但因为有警察在,所以火没能烧起来。 但是他们得知我第二天要参加高考,提前和监考员打了招呼。 张老师为了我的病,去了国外咨询了专业的脑科医生。 得知可以通过重映当年的历史事件,刺激我的大脑,从而让我自主恢复从前的记忆,彻底治好我的病。 所以他们这次偷换了我的准考证片,将姐姐的照片贴在了我原本的照片上。 就在监考员阻止我入考场时,所有人都为了我在努力抗争着。 就这样…… 那段消失的记忆……终于在我看到那张贴有姐姐照片的准考证时重新被记了起来。 …… 八月八日那天,我带着姐姐的牌位,目睹了龙光彪被枪毙的整个过程。 “姐姐,这个坏蛋终于死了!” “如果你在下边看到他了,一定不要放过他!” 同年,当年联合龙光飙一起刁难我的两名监考员也被人抓了起来。 爸妈当初捧着骨灰,拿着勋章在镜头面前一跪的画面,让国家也重视起了退伍老兵的待遇问题。 国家终于想起了他们。 我爸不仅得到了经济补助和医疗优待,就连我也得到了社会的捐助。 不断有好心人联系我,带着我去最好的医院治疗腿伤。 …… 第二年高考,张老师带着曾经的同班同学,再次来到了我的考场。 眼熟的红色横幅再次在空中飞舞。 “李明亮,高考加油!” 我拿着那张打印了无数次的准考证,紧张的双手发汗。 妈妈却鼓励我道: “亮亮,这一次一定会没事的!医生不是说了吗?你现在情况很稳定,参加高考没有影响。” 是的,昨天我没有发病。 而且我还去坟头陪我姐说了会儿话。 我相信姐姐一定会保佑我的。 不过当我把准考证交给监考员的那一刻,我还是心跳加快了几分。 监考员似乎认识我,她没有拦我,而是笑着将准考证交到了我的手中: “李明亮同学,我要为从前的事情向你道歉,正义或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我们的国家会越来越好,我们的高考制度也会越来越好!” “祝你今年高考能考上理想的大学。” 听到这番话后,我热泪盈眶。 姐姐你都看见了吗? 这是属于我们的正义和公平。 时隔三年,我终于堂堂正正地走进了属于我的高考考场。 一个月后,我以总分744,高考状元的身份如愿考入了北大。 重生后,残疾三皇子悔疯了 ----------------- 故事会平台:黑金故事会 ----------------- 我是天生的药人体质,以血入药可解百毒, 上一世,我日日放血入药,帮助三皇子清除体内残留多年的毒素。 不出两月,命数将尽的他一改往日的病态,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圣上大悦,将我赐婚给三皇子,又册封他为太子。 可萧璟俞登基那天,他却将我带到一处墓碑前,在我身上划了整整49刀。 我血流不止,质问他为什么要恩将仇报。 “只需要不到两个月,我就可以重新站起来,可你假借治疗的恩情嫁给我,逼得晚晚服毒自杀。” “你不是说你的血有奇效吗?有本事你就复活晚晚证明自己,不然我今天就让你陪葬。” 我含恨而死。 再睁眼,我回到圣上问我是否能治好三皇子那天。 我跪地磕头:“民女无能,无法为圣上分忧,不过三皇子有陛下的真龙之气庇护,必定不需要我也能痊愈。” ·························································································· 1. 圣上面露失望,却又有些不甘心: “前些日子,你凭一己之力救了瘴气林中的将士,怎么对三皇子的毒又束手无策了呢?” “朕可以许诺,只要你治好三皇子,朕就给你们指婚,未来璟俞登基,你就是一国之母。” 萧璟俞体内的毒是打娘胎里带来的。 据说是当初有人想要毒害陛下,是他娘以身试药才救了圣上。 正因如此,哪怕萧璟俞是个病秧子残废,他也极其受圣上宠爱。 倘若我今天拿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想必很难平安踏出这里。 我心里打起鼓,思忖着如何拒绝。 身后却传来一阵轮椅碾压的车轱辘声。 “父皇,儿臣是不会娶许若云的。儿臣已经调查过了,她根本就不是什么药人体质。” “外面的流言都是她散播出去的,只为了嫁入皇家,享受荣华富贵,你切莫被她给蒙骗了。” 萧璟俞德目光落在我身上,像是淬了毒的蛇。 我打了个寒颤,连连摇头。 “三皇子误会了,民女已经向陛下说明,流言是假的,并没有想要嫁给三皇子的意思。” 圣上闻言,也替我做证: “若云确实否认了,但是朕想着她在京城素有神医之称,让她试试又何妨。” 萧璟俞闻言,愣了一瞬,看向我时眼里多了一丝迷茫。 不过随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冷笑一声: “欲擒故纵的把戏吗?可惜我早就看清你了,不会再上你的当。” “父皇,儿臣早已有心爱之人,如若非要儿臣娶许若云,儿臣宁愿一死。” 萧璟俞态度坚决,圣上不好再说什么,叹了口气: “既然如此,那这件事就此作罢,不过璟俞,朕倒是好奇你看上的是哪家姑娘?” “能让你如此喜爱的,想来一定是个不可多得的奇女子,朕给你们赐婚。” 提到着,萧璟俞德目光瞬间温柔起来,却埋头推拒道: “等儿臣与她互通心意后就带来给父皇相看。” 我跪在一旁,压下眼中的讥讽。 萧璟俞喜欢的可不是哪家大家闺秀,而是他的贴身侍女。 上辈子,若不是他登基后自爆,我都不知道他们竟然在我眼皮子底下浓情蜜意那么久。 他现在当然不敢说,哪怕他身子孱弱,但是野心可不小。 他也怕现在说了触怒圣上,让他再无竞争力。 两人聊了好一会,这才想起我还跪在一边,圣上轻咳一声: “这事到此为止,你先出宫去吧。” 我闻言,谢恩后连滚带爬地离开。 萧璟俞还在向圣上信誓旦旦地保证: “不出两月,儿臣的身体就会恢复,重新站起来,到时候秋猎,儿臣一定为父皇摘得桂冠。” 大放异彩还是贻笑大方,谁说得定呢。 我心里涌起一丝恨意,暗暗讥讽道。 还未出宫门,萧璟俞的马车停在我面前,他撩起帘子,像是恩赐一般: “我捎你一段路。” 我可不认为他会这么好心,后退几步: “三皇子尊贵,民女哪敢上去污了你的眼。” 似乎没料到我会拒绝,萧璟眼中闪过一丝恼怒,连连找补道: “许若云,我刚刚只是在试探你。” “我确定你也重生了,否则你不会这般躲着我,算你又自知之明。” “上辈子我们已经一笔勾销,只要不在背后耍小动作,这辈子,我可以放过你。” 一笔勾销? 2 我心里冷笑一声,上辈子我为他耗尽心血,最后却换来惨死的下场。 他欠我的可是两条命。 “三皇子说得对,以后你每日所服的药,我们药圣堂也不会再接手,免得出了什么事我平白背锅。” 上一世,萧璟俞的身子被毒素侵蚀到卧病在床的地步。 我为他清除毒素后,还寻遍了各种珍贵草药为他调理身子,不然他怎么可能恢复得那么快。 一腔真情喂了狗。 这辈子,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和他扯上关系。 可落在裴璟俞眼里,竟成了我在威胁他。 “许若云,别以为这样子我就会低头,京城不是你药圣堂一家独大。” “想要为我出力的人多的是。” 我看着他莫名其妙的怒火,眉头微皱: “不然给我天天往你三皇子府跑,要是你心上人看见了,又该不开心了,我分明是为你着想,不识好人心。” 上辈子,他的贴身婢女苏晚服毒自杀时,留下了一纸遗书。 上面字字泣血地控诉我的出现,让她不能与萧璟俞在一起,还被府中的下人在背后嚼舌根。 她实在承受不住,选择以死明志。 就是这样,萧璟俞在登基后视我如仇敌。 这次我倒要看看,没有我的干扰,他们是否能够修成正果。 萧璟俞神色一滞,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既然如此,希望你说到做到,从此我们互不相干。” 马车走得很是仓促。 我解决了一桩麻烦,可算舒了一口气。 可当我回到药圣堂的时候,却发现铺子里的东西被人摔得稀巴烂。 P3兔Z&V兔_g@故Mi事LC.屋QKU提gpx取B9本ah文s8X勿d:S私Q{自=搬}运+, 各种药草丢在地上,不知被踩了几脚。 围着的人见到我,纷纷对我指指点点: “这就是药圣堂的神医,看着人模狗样的,没想到竟然为了嫁入皇家编造谎言。” “她家的药卖得可贵了,上次我来,态度还特别不好,这下子遭报应了吧。” 各种嘲讽和鄙夷的目光落在我身上,让我有些无地自容。 其中还掺杂着很多附近的街坊邻居。 医者仁心,药圣堂成立以来,都是以最便宜的价格售卖,并且每日会进行免费的义诊。 他们之中想来不少人都受过恩惠,可如今却被人窜拖着成了伤害我的刽子手。 我抬起头啊对爱,看向萧璟俞,苏晚站在他的身边。 和我的对线撞上,她眼里闪过一丝得意: “许大夫,我昨日身子不爽,来你这拿了些药,可不知怎的,今日反而更加腹痛不止。” “我是没什么大碍的,可三皇子非要来帮我讨个公道,要是冒犯到你,我替三皇子向你赔个不是。” 苏晚说着就要朝我行礼,却被萧璟俞拉住手护在身后。 他犀利地看向我,眼里满是厌恶: “晚晚,你没有错,分明就是许若云她医术不精,害得你受了苦。” “亏她还自称是神医,我今日来就是想大家来揭穿她的真面目,免得大家再上当受骗。” 他的话调动了周围人的情绪,数不清的菜叶子和臭鸡蛋砸在我身上。 “庸医,赔钱,滚出京城!” 更有甚者,将鸡血泼了我一身,我狼狈地站在原地。 3 “萧璟俞,我已经说明了,我不会嫁给你,为何你还要如此砸了我的招牌。” 我对每一个患者都有印象,昨日苏晚根本没有来过,这不过是他胡诌出来的。 萧璟俞不耐地扫向我,对此并不承认。 只是路过我 时,他压着声音警告道: “识相的就滚出京城,只有你走得远远的,我才能避免你在背后耍小动作。” 我攥着拳头,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自顾自地收拾铺子。 累得满头大汗,我倒在地上,可比起上辈子死亡的痛苦,又都不算什么。 接下来一段时间,我原先门可罗雀的店铺变得无人踏入。 不少人听信了流言,路过时都要往我门前吐一口口水。 我出去买菜,再也没人尊敬地喊我大夫,而是骂我说谎精。 一定程度上,萧璟俞的目的达到了。 可我并未着急,按照上辈子的记忆,该有人来求我了。 宫中的人出现在药圣堂,说圣上要见我时,我并没有惊讶。 上辈子也是这个时候,边关传来急报,说敌军为了取胜,在边界城中投毒。 不少百姓和将士都中招,苦不堪言。 那点毒对我来说并不算什么,可圣上问起时,我还是面有难色: “陛下,民女惶恐,前几日三皇子才派人砸了我的铺子,说我是庸医,现在让我前去,恐怕也难以服众。” 萧璟俞站在一边,见我推拒,脸色不大好看。 “我看你就是没有真本事,怕被人拆穿才不敢。” 侷倪懣核嫌祢畮耱途矑埓昣決鰅尻蹼 我不置可否,圣上却严肃地看向我: “这次可是璟俞引荐你去的,正好,你借此机会证明自己,只要你成功的,朕之前的承诺也还作数。” 我一听是萧璟俞引荐的,心下了然。 他可真是为了赶我走想尽了法子,还有就是他打心底觉得我没有本事。 让我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不就是想要置我于死地吗? 哪怕从来一世,我还是低估了他的狠毒。 萧璟俞被我看得不好意思,轻咳一声: “没错,要是你真有这个本事,我可以收你为侧妃,也算是对你的奖赏。” 我强压着心中的恶心才没让自己当场吐出来。 “陛下,民女愿意一试,但是若民女成功,民女不希望嫁给三皇子,只想求陛下的一个承诺。” 萧璟俞没想到我这么不领情,脸色涨红: “许若云,你可想好了,错过这次机会可就没有了。” 圣上也对此十分不解,可在我的坚定下,他还是点了点头。 我立刻动身出发,送我的人是萧璟俞安排的。 临别前,他自以为是地凑到我面前,像是看穿了我一般: “晚晚已经怀孕了,等她诞下孩子,我就去向父皇请旨,娶她为正妻。” “只是她还是介意我和你的事情,大夫容易懂胎气,我才想着把你送走。” “今天你说的话,我就当是你再赌气,你老老实实,侧妃之位依旧是你的。” 我不明白萧璟俞为什么觉得我非他不可,只是淡淡看了一眼他的腿: “最近的腿有知觉了吗?” 我本意是嘲讽,落在萧璟俞眼里却成了关心,他不由得得意道: “自然,最近已经可以稍稍站立,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彻底站起来。” 我不再言语。 4 皇子府那么多补药下去,确实可以达到短暂的效果,可那都只是假象。 等到毒彻底融入他的五脏六腑,到时候神仙也救不了他。 想来等我回京就可以看到一出好戏了。 等我到达边境时,来接应我的是大将军的副将。 “昨日城中大夫研制了解药,为了确保效果,将军以身试毒,却根本无用,现在还在床上躺着。” 我沉默了一会,上辈子的记忆陡然浮现。 上一世,圣上为了让我安心给三皇子治病,并没有告知我边界城的事情。 等我后来得知时,已经来不及了。 印象最深的传言就是那位骁勇善战的常胜将军在战场上被敌军乱箭射死。 我还纳闷以他的实力不应该才是,现在想来,是他早就身中剧毒,无能为力了。 我将路上研制的药丸递给副将: “我先去看将军,这个药,你发给中毒的百姓和将士,很快就可以恢复。” 药丸里融合了我的血液,解毒完全够用了。 副将面露些许犹豫,可这段时间能用的法子都用了,他也只能相信我。 我第一次见到了这位大将军顾珺,没有想象中的满脸胡茬,长得很是英姿飒爽。 脸侧有道疤,可并未让人觉得丑陋,而是英雄的象征。 顾珺意识朦胧,我替他诊脉后喂他吃下解药。 不出一会,他紧皱的眉眼舒展下来,身上的灼热也消退了不少。 副将回来后高兴得差点给我跪下,又命人替我收拾好住的地方。 顾珺第二日才悠悠转醒,他来找我道谢,开口的一瞬间带着浓厚的气势,却又不觉得咄咄逼人。 “许姑娘对在下的救命之恩,我无以回报,只要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我眼珠子一转,笑了笑: “顾将军,我确实有个不情之请。” 我将昨日的想法告知顾珺,他罕见地沉默了。 我没有逼他,只是让他考虑好了再告诉我,反正我要在这待一段时间。 之后的日子,我一起驻守在这,城中并没有医术精湛的大夫,我有充足的理由留下。 这么一来二去,我和顾珺开始渐渐熟稔起来。 敌国送来停战书那天,我与他把酒言欢,迷迷糊糊中听到他同我说: “许姑娘那件事,我答应你。” 我随军一起班师回朝,算着日子,好戏要开场了。 果不其然,我才刚到城门口,就与三皇子身边的奴才撞上。 那人瞧见我,眼睛一亮,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 “许姑娘,你快去看看三皇子吧,他不好了!” 5 另一边,秋猎场,萧璟俞刚刚从马上跌落,吐了好几口血。 原先已经恢复知觉的腿有变得毫无感觉,他不由得开始心慌起来。 苏晚好不容易才挤开众人,握住萧璟俞的手,哭得梨花带雨。 “殿下,你怎么了,你要是出事了,奴婢该怎么办啊?” 她穿得宽松,因此并没有人看出她怀有身孕,还以为是哪个忠诚的奴婢。 可只有苏晚自己知道,萧璟俞已经许诺她,等这次秋猎拿下桂冠就请圣上指婚。 她好不容易才等来今天,背地里受了不知道多少嘲讽,她不允许这一切打水漂。 萧璟俞强撑着睁开眼,手微微搭在苏晚的肚子上,想说话却开不了口。 一群太医在一旁手忙脚乱,纷纷摇头,面露惊恐。 “微臣未能,三皇子脉象薄弱,怕是没有几天了。” 圣上闻言,脸色一沉,抬脚踹上最近的一名太医。 “一群废物,三皇子的身子一直是你们在调养,怎么会出现这么严重的岔子。” “要是三皇子死了,朕要你们通通陪葬。” 太医的哀声一片接着一片。 “原先三皇子体内的毒集中在腿部,即使不能行走,但好歹能保住一条命。” “可现在不知为何,他腿中的毒素已经扩散到全身,深入五脏六腑,怕是活不过几日。” “而且这段时间,三皇子早就已经停了太医院的药了,他说他找到了其他法子。” 萧璟俞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因为害怕,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许若云离开后,他的腿其实一直也没有什么知觉。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会不会许若云才是治疗的关键,可当他想要去找许若云时,苏晚自称有个法子。 看着她满眼的乞求,萧璟俞不忍心拒绝她,就让她一试。 谁知竟还真的有用,不出几天,他就可以强撑着站起来,心里也唾弃自己差点又被许若云给骗了。 可谁知,现实却打了他一巴掌。 迷糊间,萧璟俞恍然想起上一世,许若云为了救他,日日放血熬药。 连着七七四十九天,许若云的脸色愈发苍白,仿若一阵风就可以吹走。 可哪怕如此,她依旧坚持着每天给他熬药,又一点点看着他喝下去。 他对许若云不满,总是找各种理由刁难她,可她却不曾退缩。 渐渐地,他对许若云也有了别样的感情,觉得与她在一起也不错。 萧璟俞想着登基后封苏晚为皇后,再封许若云为贵妃,虽然位分低了点,但他一定会一视同仁的。 可他没想到,苏晚竟然会服毒自杀,信上一字一句控诉许若云在府中仗着自己的身份欺凌她。 苏晚是这些年一直陪在他身边的人,几乎一瞬间,他失去了所有理智。 没有任何调查,就将这个罪名安在了许若云头上,在她身上划了49刀,逼她证明自己。 萧璟俞心里涌上一股悔意,他相信许若云的药人体质了,可他选错了。 死亡的恐惧刺激着他的神经,他用力挤出一句: “去找许若云,她是药人体质,她的血可以解我体内的毒。” “快去找她,只要她可以救我,要我做什么都行。” 苏晚听见这句话,抽噎的声音停住,眼中闪过一丝不甘。 不过想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她又突然有了底气。 萧璟俞只觉得身体像是被丢进火里烤,每个地方都被撕扯着发疼。 他后悔了,为什么要因为苏晚的赌气,将许若云送到那么远的边关。 以至于他现在只有等着的份。 可他害怕,害怕自己等不到了,他还不想死。 直至太监传来许若云到京城的消息,他终于舒了一口气。 6 我到秋猎场时,萧璟俞唇色发黑,看着就要背过气去。 见到我,他灰败的眼睛咻地一亮,像是看到了希望。 “若云,我错了,你快点救救我。” 我笑而不语,好整以暇地欣赏他为了求生挣扎的模样。 上辈子临死前,我也是这么求他的,可他连一个正眼都没有给我。 “三皇子说笑了,我只是一个医术不精的大夫,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救你。” “三皇子你真是贵人多忘事,那天在大殿上,可是你亲口说的,之后还派人砸了我的铺子。” 萧璟俞被我说得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悔恨: “若云,我只是一时迷糊了,只要你救我,之前那些事我都可以向你道歉。” 裒番陫围赽牽倅嘁壟甔塩渟憎曒欻访 “你不是想要嫁给我吗?我答应你,我可以娶你为妻,以后和你一起享受荣华富贵。” 我嗤笑一声,人往往都是被自己的过度自信害死的。 圣上看着我,显然也不知真假,可现在这种时候,他也没辙了。 “许若云,朕命你马上给三皇子医治,只要三皇子可以活下来,朕可以许你成为三皇子正妃。” 我的视线落在苏晚的肚子上,故作惊讶道: “三皇子正妃?可据我所知,三皇子已有心属之人,不就这位苏姑娘吗?她还怀着身孕,我实在不好夺人所爱啊。” 话音刚落,圣上眉头死拧,嫌恶地看了眼苏晚: “她说的可是真的?” 强大的气场让苏晚不自觉地抖了抖身子,可她别无退路。 “会陛下,奴婢确实怀有三皇子的子嗣,已经两月了。” “三皇子也是准备等奴婢生下孩子再向陛下指婚的。” 圣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萧璟俞前些时日在他面前将苏晚吹得天花乱坠。 现在一看却是个奴婢,圣上觉得自己被戏弄了一般。 苏晚见状,抬手抹了把眼泪。 “陛下,奴婢只求三皇子平平安安,只要许姐姐可以治好三皇子,奴婢愿意让出正妃之位。” 苏晚语气诚恳,又如此明事理,圣上的脸色缓和几分,再次将目光转向我。 我只是看向萧璟俞,讥讽道:“三皇子也是这么想的吗?不会等我嫁过去又喊打喊杀吧。” 其他人或许不知道,但萧璟俞绝对听出了我话中的意思。 他像是顿悟了一般: “若云,我保证,以后你就是我的妻子,苏晚她作为侧妃,以后对你马首是瞻。” “还有孩子,你要是介意,我可以将孩子过继到你的名下。” 萧璟俞没注意,他没说一句,苏晚的脸色就苍白几分。 可她又不得不装出一副乖顺的模样: “殿下说的是,求姐姐救救殿下吧,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重生回来的时候,我就思索过,萧璟俞会那般看我,背后少不了苏晚的功劳。 所有矛头都指向我,好像不救又成了我的不是。 我拿起小刀在手指上划破了一点,挤出几滴血在萧璟俞的唇上抹了几下。 不出一会,萧璟俞脸上的黑紫消了几分。 7 他还来不及高兴,却听见我说: “毒已经深入五脏六腑,清除不了了,最多活不过一个月了。” 萧璟俞不可置信地看向我,抓住我的衣角,哀求道: “若云,你在说什么胡话,明明可以痊愈的。” 我强压下心中的庆幸,故作惋惜地叹了口气: “两个月前是可以的,但是三皇子这段时间想必服用了很多补药吧,虽然微弱地修复你的身体,但也加速了毒素的扩散。” “你的五脏六腑都已经被毒腐蚀,这已经不是解毒就可以的了。” 苏晚扑通一声跪在圣上面前: “陛下,许若云明明就是药人体质,却撒谎没有,拖到现在,她就是故意的,她想要谋害三皇子。” 圣上脸上冒出些许愠怒: “大胆许若云,竟敢欺君,若是三皇子死了,朕要你陪葬。” 我跪在地上,大声道: “民女也是迫不得已,三皇子当时那副模样,若是民女强行嫁给他,想来很快就会被他弄死。” “民女前往边关城的时候,陛下予了民女一个承诺,民女别无所求,只求陛下可以宽恕民女不得已的谎言。” 圣上沉默了一瞬。 这些时日,我在边关所做之事也不间断地传入京城,若是陛下失约,治我死罪,恐怕难以服众。 当然,圣上作为帝王,我也不会让他下不来台,甩锅的事情,我也会干。 “本来民女可以早点回来,说不定三皇子还有救。” “可苏姑娘非和三皇子抱怨,说见到民女就恼火,动了胎气,让三皇子逼得我不准回来。” 圣上闻言,像是找到了宣泄口,抬脚踹在苏晚的肩膀上。 “贱人,分明是你想要谋害三皇子。” “陛下,奴婢不是有意的,没有想过会这样。” 苏晚本来想要泼我脏水,却不想把自己扯了进去,她看向萧璟俞求救。 可萧璟俞压根不看她,目光死死盯着我的方向。 他现在才惊觉,如果不是苏晚骄纵,他不会落到这个地步,他也恨苏晚。 萧璟俞看向我,眼里满是挣扎: “若云,你那么厉害,一定还有法子对不对?” 我笑着朝他摇了摇头,没有法子。 不仅如此,他接下来活着的这个月只会无比痛苦,各种毒素由内向外腐蚀他的身体,直到剩下一具皮囊。 但这都是他自找的。 圣上也没有再说什么,他虽然疼爱三皇子,可却不是只有他一个儿子。 再加上他现在这副模样,显然与皇位无缘了。 之后几天,药圣堂得到圣上亲题的牌匾,洗刷了冤屈。 萧璟俞每日都会来药圣堂,手中总捧着一些小玩意。 好像是上辈子我做给他的,如今他竟都想办法还回来。 他是想要靠这些东西激起我的怜悯,可我不为所动。 上辈子我的死,只有他用命来还才能抵消。 萧璟俞肉眼可见的越来越虚弱,这天,他当着我的面猛咳了好几口血。 “若云,我知道错了,这些日子,我才看清你的好。” “可是好像太迟了,临死前,我还有一个遗憾。” “上辈子,没有给你的大婚,这辈子,我还给你。” 8 他的愧疚不是真心的,大抵是因为他这段日子确实过得不算好。 圣上已经放弃他了,之前被他欺负的皇子就时不时借着探望的理由去府中取笑他。 府中的下人见他快油灯苦尽,都想办法携钱财离开,照顾他也不用心。 被众叛亲离的时刻,才恍然觉悟,谁才是真心的。 我没有回答他,让人将他送回了皇子府。 第二日,圣上命人请我进宫,还是一脸的严肃,又透着些许疲倦。 “昨日三皇子来求我,让朕将你指婚给他,说这是他临死前的心愿,你说朕应该答应吗?” 和我猜得不错,若是萧璟俞要死,他最后也会拉着我一起陪葬。 “陛下,民女已经与人结下婚约,无法再嫁给三皇子。”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一道脚步声,熟悉的身影挡在我面前。 “陛下,若云与我心意相通,回京之前,我就许诺要娶她为妻,只是最近有事耽误了。” “陛下不会夺人所爱吧。” 这就是我让顾珺答应我的事情,和他立下婚约,替我打个掩护。 我要拒绝萧璟俞,若是我的未婚夫是个普通人,圣上可能会强制我们分开。 但是顾珺不一样,他是有无数军功加身的大将军,陛下也要忌惮他几分。 圣上的目光在我们之间流转了片刻,最终叹了口气。 “罢了,既如此,朕不会强求。” 我和顾珺一起离开,出门时和萧璟俞撞了个正着。 他瞳孔收缩,也不知道在外面听了多久: “许若云,你怎么可以嫁给别人,你不是只喜欢我吗?” 他声音中带着哽咽,我却觉得吵极了,不悦地看向他: “三皇子慎言,我对你可没有任何私情。” 我拉着顾珺离开,任由萧璟俞在身后喊我的名字。 回到药圣堂,我才发现自己一直牵着顾珺的手,浑身一激灵,立刻甩开。 “顾将军,刚刚多谢了。” 顾珺埋着头,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听到一句很轻的: “你对三皇子没有私情,那对我呢?” 他的耳尖微微泛红。 其实我们之前说好了,要是顾珺有心仪的女孩,随时可以取消婚约,只是没想到。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上辈子的付出已经让我有点抗拒爱一个人。 哪怕我明白顾珺和萧璟俞不一样。 萧璟俞还是大婚了,新娘是苏晚,本来那天圣上就想要惩治苏晚,可奈何她肚子里有萧璟俞唯一的血脉。 这次大婚,只是为了给她肚子里的孩子一个身份。 等她的孩子生下来,她要去给萧璟俞陪葬。 得知这一切后,苏晚自然是不肯的,当晚就服毒自杀。 但是萧璟俞才不会放过她,派了数名太医救治,这才发现,她吃的是假死药。 她想要借此脱身。 萧璟俞恍然明白,上辈子苏晚可能也没死。 只是她嫌弃他是个废物,觉得靠不住,假死脱身了而已。 而他竟然为了苏晚这个虚伪的女人,搭上自己的命。 萧璟俞怒火中烧,直接断了气。 第二日,苏晚被绑着和一口棺材拜了堂,情绪激动下直接小产。 这下子,等都不用等了,圣上直接命人将她和萧璟俞合葬。 我旁观着一切,只觉得都是因果报应。 顾珺总是往我药圣堂跑,一年又一年,我还是被他打动。 成婚那日,他比打了胜仗还要高兴,抱着我转圈。 “若云,以后我一定好好对你。” 我点了点头:“嗯,我信你。” 农家小福女 作者 郁雨竹 简介 周家的四哥赌输了钱,母亲病重,赌场的人还想让满宝偿债。 村里人都说周家的宝贝疙瘩好日子到头了,老娘也握着满宝的小手哭唧唧。 满宝却手握系统,带着兄弟嫂子们开荒,种地,种药材,开铺子…… 日子越过越好,嫂子们却开始忧心满宝的婚事。 满宝抿嘴一笑:“我早就想好了,就选被我从小揍到大的竹马白善宝。” ☆.第一章 赌输啦 小钱氏背着背篓轻手轻脚的走到学堂的厨房门口,把小姑子从背篓里抱出来放到门槛上,低声叮嘱道:“满宝,你就在这儿坐着,大嫂去做饭,一会儿再带你回家。” 满宝乖巧的点头,等嫂子转身进厨房了,她就迈着小短腿朝旁边的教室跑去。 里面的孩子正在先生的带领下读《千字文》,满宝熟门熟路的拖着一块石头放在窗口下面,然后踩在石头上就往里探头,一双如明星一般闪亮的眼睛盯着里面看。 坐在窗下不远处的白二郎摇头晃脑间察觉到满宝的视线,就偷偷的转过头来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满宝不甘示弱的瞪回去,还冲他做了一个鬼脸。 白二郎气愤的瞪大了眼睛,先生正好走过,手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脑袋,斥道:“认真些。” 满宝看了忍不住乐,高兴得不得了,见先生看过来,还调皮的冲他眨眼。 胡子花白的先生忍不住摇头叹息,没有管她,任由她趴在窗口那里听他们读书。 先生:“今日我们来学《千字文》的最后一段,毛施淑姿,工颦妍笑,年矢每催,曦辉朗曜,……孤陋寡闻,愚蒙等诮,谓语助者,焉哉乎也。” 学生们一句跟着一句诵读,满宝站在窗口外面也跟着扯着小奶音喊,声音还挺大,教室里的学生都习惯了,摇头晃脑的跟着先生念。 满宝从会说话开始跟着念《千字文》,这篇文早背下来了,见先生放下书让小学生们自己反复诵读,他则踱步到另一边大孩子那里教他们别的,满宝就蹦下石头,跑到先生的居所里面去。 等先生宣布放学,踱步回隔壁居所时,就见满宝已经拖着扫把将门前打扫了一遍,还坐在地上给他整理他丢掉的稿件。 见先生回来,满宝高兴的把整理好的稿件给他看,“先生你看,这些背面都还能用。” “这是我写时文写废了的,你要想要就拿回去吧。” 满宝摇摇头,“背面能拿来练字呢,先生,你先拿来练字,等背面也写满了我再拿回去。” 先生拗不过她,只能接过稿件放到桌子上,指了指另一沓写满了字的稿子道:“这些你拿回去吧,要是有不懂的字就拿来问我。” 满宝高兴的应下,把这沓纸叠好塞怀里,高高兴兴地蹦去厨房找她大嫂。 小钱氏已经把饭菜都做好了,正在给孩子们打饭吃。 满宝溜进厨房里,和嫂子打了一声招呼,就把先生的饭菜端去给他吃。 先生指了指对面的席子道:“你一并坐下用吧。” 满宝摇头,“我一会儿去厨房里吃,这是先生的,先生吃吧。” 先生也不勉强,夹了一块肉递到她嘴边,满宝高高兴兴地吃了,却在这里坐不住,玩了一会儿就跑出去。 先生失笑着摇摇头,并不叫她。 满宝跑到厨房,小钱氏看到她就把锅底余留的一点锅巴刮干净放在碗里让她吃。 满宝乖巧的抓着锅巴塞嘴里,还掰了一块塞嫂子嘴里,小钱氏满脸带笑,一边吃一边推,“你吃吧,你吃吧,也没有多少。” 就一锅饭,锅巴就那么点儿,要是烧出太多锅巴,学生们吃不饱,她这活儿就有可能被革。 小钱氏在学堂里做了三年的厨娘,对这点分寸拿捏得非常好。 庄先生是村头地主白老爷请来的教书先生,这家学堂也是白家出大头,村里各家捐钱建起来的学堂。 庄先生一开始在这里教书是带着老妻和孩子的,因为还有附近两个村的孩子来这里读书,所以中午不能够回家吃饭,庄先生怜惜他们饿肚子,就每个学生每月收六斤的米,再交三十文钱就可以在学堂里吃午饭。 学堂的厨房一开始是庄先生的老妻管着的,她和村里人买些菜,又有学生们带来的米,偶尔买点肉剁碎了煮给大家吃,每个月也就余下二三十文钱,权当自己的辛苦费。 家长们心里自有一笔账,也知道庄先生做这个不赚他们的钱,完全是怜惜学生,孩子们回家也是要吃饭的,所以很乐得给这个口粮,就是家在本村的学生也送了米来。 后来庄先生的老妻病重过世,孙子们也都被儿子儿媳带进城里生活,这里就留他一人在此教书,这活儿就没人做了,庄先生便自己拿出一百文请了小钱氏做厨娘。 白地主知道后便让小钱氏把钱退回去给庄先生,自家拿出钱来请小钱氏,又将学生们交上来的钱米都接手过来,让庄先生安心教书。 那时候满宝才八个月大,连路都不会走,小钱氏的主要任务就是照顾满宝和小儿子三头,所以常把两个孩子放背篓里背来学堂厨房,偶尔从锅里捏出一个饭团给俩人吃,把俩人养得特别好。 只是三头现在也四岁了,并不喜欢来学堂,更喜欢和哥哥姐姐们一起玩儿,所以现在跟在小钱氏身边的只有满宝。 虽然只是每日一点锅巴,但也把满宝养得白白胖胖,一点儿也不像是农户家的孩子,更不像是周家的。 满宝和大嫂把锅巴分完,把锅碗洗干净,这就蹦蹦跳跳的回家去。 小钱氏要把她放在背篓里,满宝不乐意,跑到一边道:“我自己走,我自己能走。” 小钱氏就不勉强她,“行,你自己走,别摔着就行。” “我已经是大孩子了,不会摔着的。”满宝哇哇的叫着往前跑,老远就看到了家门口围着一群人,她高兴的正要冲过去,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惨叫,她吓得一个激灵。 小钱氏比她更早发觉不对,抱住她就往前冲。 围观的人群看到小钱氏立即让开路,“周家大嫂回来了,快让让,快让让。” “周大嫂,你四叔赌钱输了,人家找上门来了。” 有通风报信的,也有幸灾乐祸的,“欠的可不老少,看老周头的架势是要把孩子打死呀,周大嫂快劝一劝吧,这钱没了能挣,人没了可就真的没了。” 小钱氏心一颤一颤的,挤开人群往家里去,就见四叔正被老二和老三按倒在地上,公爹正拿了扁担往他身上招呼。 而院子里还站了十来个陌生的人,为首的一个面色不善,打断周老头的怒喝道:“周老爷,你就是把你这个儿子打死,今天也得把钱还我呀,不然我们兄弟翻山越岭的过来岂不是白走一趟?” 满宝直接从小钱氏怀里挣脱下来,跑到她爹身边,看看她这不争气的四哥,又看看四周围观的人,蹙着小眉毛问,“爹,四哥赌去了多少钱?” 为首的青年惊异的看着满宝,“咦”了一声道:“周老爷,你这女儿长得不错,要是家里没钱,那就拿孩子抵账也行啊,虽然小了点儿,但我们不介意。” 周老头气得不轻,直接把女儿往身后一拨,怒道:“你要人就把这畜生拖去,他欠的钱自个儿还。” 周四郎嚎哭,大叫道:“爹,爹,你救我啊爹,我真的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您要让他们把我拖去,他们会打死我的,真的会打死我的。” 为首的青年看了周老头一眼,嗤笑一声,直接伸脚踩在周四郎的手上碾了碾,周四郎惨叫出声。 见周老头脸色越发铁青和苍白,他满意的一笑,“不就是十五两银子吗?瞧你们家这新垒的房子,也不像是没钱的啊,再不济还有这么多丫头片子呢,随便卖我两个就行,不过我事先说好,现在丫头片子不值钱,须得是您那小女儿在里头才行,不然别的,也就三五两,没有四个是销不了账的。” 这话一出,吓得小钱氏和冯氏把自个的女儿往后拉,家里就她们两个有闺女。 周老头气得手脚发颤,周四郎也又惊又怕,差点忍不住尿裤子,他只能用没被踩住的另一只手去抓住老爹的衣角,哀求道:“爹,爹,你救救我吧,救救我吧,我真的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押住他的周二郎忍不住伸手去揍他,家里的日子才好过多久,全被他坏了。 而他有两个闺女,如果真要卖孩子…… 周二郎想到这里,揍他更用力了,“叫你不听话,叫你不听话。” 周四郎抱头求饶。 满宝看着,嘴角抿得紧紧地,转头去看她三个侄女,转身便朝屋里跑去。 她娘钱氏正靠在床上抚着胸口,六哥正担忧的扶着她。 她娘的身体一直不好,现在估计是被吓到了。 满宝跑过来,问道:“娘,咱家有多少钱?” 钱氏睁开眼睛看这小闺女,忍不住抹眼泪,“你问这个干什么?” “钱够还债吗?” 钱氏哭道:“杀千刀的,当初生下你四哥来就应该溺死了事,家里满打满算也还差四五两啊。” 满宝问:“那让他们把四哥拖走吗?” “他们大老远的翻山过来,要是一文钱不给,出不了村口他们就能把你四哥活活打死,我们难道还忍心看他去死吗?” 这个道理钱氏懂,老周头更不可能不懂,现在就是舍不得而已。 满宝一脸严肃的强调道:“不能卖侄女。” 钱氏摸着她的头道:“不卖,就是把你四哥给卖了,也不卖她们,那个孽畜啊。” ※※※※※※※※※※※※※※※※※※※※ 作家的话 我发新书啦,请大家多多支持 ☆.第二章 揍他 钱氏把泪流得差不多了,也喘过气来了,就打开箱子,从底下掏出一个盒子来,打开给小儿子和小女儿看里面的钱。 里面是串成一串一串的钱,还挺重,只有两块小碎银子,还是起这栋房子剩下的。 自家存的只有铜钱,看到这些钱,钱氏又忍不住抹眼泪。 她把钱算了一遍,算来算去,还是只有九吊钱,那两块碎银子加起来也就一两半。 钱氏又把床头柜里的钱盒也给掏了出来,里面是留着日常用的钱,这段时间正赶上秋收,老三和老四去白地主家帮工,领了工钱回来,上交上来的钱她还没数好放到柜子里存起来。 但这部分钱也不多,里面也是数好串成一串一串的,一百文一串,十串做一吊。 他们运气实在不好,里面成串的钱只有六串,盒子底部还剩有二三十文的散钱。 钱氏看了看闺女,又看看小儿子,听到外面越来越大声的惨叫声,起身把这些钱都交给小儿子抱出去,自己扶了小闺女的手出去。 看到娘抱着钱盒子出来,周四郎大松一口气,差点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满宝看得清楚,对四哥很气恼。 村里也有赌徒,他们家过去第三户的周三叔家,他儿子半年前赌输了,带着赌场的人回来把老婆孩子都被卖了抵账。 他们家的大妞侄女比她大两岁,跟她是好朋友,所以她记住了,赌钱是要命的东西,会不会要自己的命她不知道,但一定会要亲人的命。 当时老爹和老娘就教过哥哥们,严令他们不许沾赌,没想到现在就轮到了他们家。 满宝气不过,冲上前去伸脚狠踩了周四郎一脚,就踩在他脸上。 周四郎“哎哎”的叫着,喊道:“幺妹,幺妹,你别踩我,我,我知道错了!” 钱氏没阻止,而是和丈夫道:“钱不够,还差四两半。” 周老头愁苦的皱着眉,钱氏则看向三个儿媳,道:“你们各家里有多少,都拿出来吧,算是你们四弟借你们的,以后让他还。” 小钱氏,冯氏和何氏去看各自的丈夫,见他们脸色难看的颔首,便拉着各自的孩子回屋去拿钱。 周家没有分家,赚的钱都要交公,吃的喝的都是公中的,钱氏和周老头很久以前就说过了,要分家,除非他们死,不然就得等所有孩子都成家才可以。 但钱氏也知道成家的儿子和不成家的是不一样的,手上得有些钱才行。 所以手上一直很松,地里的收成全是她收着,但各家其他途径赚的钱,她只收六成,剩下的四成给各家收着。 比如大房,小钱氏有学堂帮厨的活儿,一个月最少也赚一百文,除了六十文上交,剩下的钱都是她自个儿的。 又比如二房,老二早年去白地主家帮工的时候偷学了一点儿木工的手艺,还会编滕竹,闲暇时编了东西能拿到集市上换点儿小钱。 又比如三房,老三干活儿不惜力气,白地主家的管事最喜欢用他,凡是有活儿都叫他,所以他也能赚一些。 至于剩下的三个小儿子,老四不用指望了,正趴在地上呢,老五和老六年纪都不大,有点钱不是被娘哄去,就是被妹妹哄去,要不然就是求二哥去集市上买糖,就是把衣服都搜遍,估计也搜不出两文钱来。 钱氏就不去搜他们了。 三家的媳妇很快拿了自家的私房钱出来,凑了凑,没够,还差两串钱。 钱氏就看向当家的和几个儿子。 小钱氏最先承受不住,直接坐倒在地,拍着腿道:“娘啊,真的没有了,我们把给娘家预备的中秋买糕点的钱都给拿出来了,这是要破家啊!” 钱氏气得拍她,“你哭什么,老娘还没死呢,灾年都挺过来了,还怕这两百文?” 满宝想了想,蹬蹬的跑回主屋,从自己的宝贝盒子里找出一块银锁,拿出来给钱氏,“娘,用我的这个。” 钱氏面色大变,立即把银锁抢过去放怀里收好,怒道:“这东西不能给,这是……这是爹和娘给你打的,道士说你命贵,得有东西压着,这是压你的命用的。” 周老头也道:“不能给。” 打手一气笑了,“合着一长命锁比你儿子的命还重啊,我说,你们到底给不给,眼看着都下半响了,我们还得回县城呢,赶不回去你们负责一晚上的食宿啊?” 他身后的打手们瞬间动了起来,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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