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却开始使不上力气。眼睁睁看着几个男护士把皮带勒紧,到了地方,被半拖半抗进去。 精神病院只从外面观察,不过是幢很一般的大楼。可一进门,难闻的药水味,和其他熏人欲呕的味道,就扑面而来。令人喘不过气的窒息感,如影随形般依附着,两旁都是医生和护士的办公地点,要走一段路,再往里,才是病区。病区的门窗都用铁栏杆隔离了,一个医生从口袋里拿出串钥匙,开了铁栏,等人都进去了,才重新锁好。 郁林的脑袋晕的厉害,却没有彻底的失去意识。他的视野几乎整个倒悬过来,这一带病房的条件要比他想象的好,旁边还有休息室,有电视有球台,放着果盘,可他并没有在这里停下,而是继续往前走。那里有几个单间,全空着。男护士用钥匙开了一间,把他推进去,这一带和前面的病房隔得很远,一张床,床底放着个尿盆,除此之外一无所有。 几个人合力把他捆在床上。郁林想说话,却只能听见自己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门锁好后,就没人管过这里,天花板原本应该是苍白的颜色,如今已经旧的发黄。郁林猜这不是最糟糕的,不知道过了多久,又传来了开门的声音。男护士捏着下颚,把药片塞进他嘴里:“咽下去。”郁林做了个吞咽的动作。男护士在一旁观察着,笑了下,拿出一包压舌板。郁林看着他,过了会,自己先把舌头下藏的药片咽了。男护士拿着压舌板检查了一遍,确认他把药吞了,这才出去,锁好门。药效作用的很快,很快就再度昏昏欲睡起来。真该让严维来看看他的下场。只要他能够解气,如果会更加难受,就不要来了。 严维终究没能脱身。在骤然严密起来的看守中,他只能模糊的,从别人的神色中推测出一些端倪。严惜死了。 崔东在面对严逢翔的时候,同样的几句话,反复的说。他坐在办公桌前,嗓音沙哑。“我送他回家,安慰了几句,看他没再哭,就下楼,想买点热菜,给他填肚子。” “走的时候还听见他在弹钢琴,我不知道他会想不开。” 警卫科的人很快把台灯座下的微型录音机取了出来,半个烟盒大小,电池耐用,能存两天的声音,不断的覆盖之前的记录。就在办公室里,严逢翔,亲手打开装着这个小东西的透明密封袋。 崔东的眼睛钉死在上面,没有遗书,这段录音,便尤为珍贵。严逢翔端详了一会,按了播放键。沙沙的声音,一直持续着,间或有隐约的狗吠声,小孩的哭声。像是嫌这无意义的篇幅太过漫长,严逢翔在手里摆弄了好久,终于调到后半部分。钢琴声断断续续的,勉强能听出是肖邦的即兴幻想曲。他愣了会,又往前调了点,声音扭到最大,是崔东说话的声音。 “我下去买点吃的,想吃点什么吗?” 录音里,严惜没有回答,嘶嘶的杂音持续了一分多钟,然后是下楼和关门的声音,崔东离开了这栋别墅。仔细分辨着屋子里的动静,在这之后,有了细微的脚步声。脚步声从书房走出去,啪啪的,掀开琴盖的声音,太模糊了。但钢琴声却是真切的,忧郁与焦躁的快速旋律,如同睡在海浪上,一波一波袭来,下一瞬就会沉入深海的恐惧,让人额上泌满了汗,可是音乐又舒缓了,悠扬的,像是在阳光里,被包裹着。 在沙沙的杂音里,这首即兴幻想曲像是有了魔力,它清晰,准确的敲打在神经上,从录音机里伸出手,强迫别人的耳朵做它的共鸣器官。直到再一次海浪滔天,乌云笼罩,彷徨的乐章撕破静谧。崔东知道严逢翔几乎想关掉它了,这怪物般的琴声,让人无法联想到严惜损失严重的听力。 等一切安静下来,钢琴盖“砰”的一声合拢,甚至让人抖了一下。严惜结束了他最后一次演奏,但这两个人都知道这还不是终结。他的脚步声往厨房走去,停留了四十秒钟,估计是挑选好了他用来割脉的那把水果刀,紧接着,回到了书房,拉开椅子的闷响,他坐了下来,在这里割了第一下。水声滴落的声音,并不是很快,这一刀并不深。 就在这个时候,录音里第一次录进了严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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