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烟碾灭。 姜楠风没有上前，就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他，像是思念，又像是等待着什么。 一直等到裴靳言打完电话，越过她径直进门。 在他推开门的那刻，姜楠风下意识抓住了他手腕：“裴先生，我们能认识一下吗？” 裴靳言垂眼扫过她拉住自己的手，轻笑了下，冲屋内招呼了一句—— “纪云湛，管好你的人。” 看见这幅光景，屋内众人纷纷露出看好戏的神色。 主动找裴靳言的女人他们见太多了，但姜楠风是纪云湛带来的人，这就…… 纪云湛眸底的暗色而过，上前将姜楠风拉到身旁：“别乱说，楠风是我朋友。” “介绍一下，姜楠风，‘银业’律所的金牌律师，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找她。” 其余人都先看向裴靳言，见他没生气，才打着哈哈掀过这话题。 在他们这个圈子里，有些事表面上能过去就行了，没人会非要捅破。 气氛又活跃起来，裴靳言却拿起大衣往外走。 立马有人问：“璟哥你去哪儿啊？” “到点了，回去陪老爷子吃年夜饭。”他随意摆了下手，头也不回的离开。 姜楠风望着他，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黑夜里才收回视线。 裴靳言一走，这局就散了。 纪云湛也带着姜楠风离开。 走出四合院，天空飘下来的雪花落在眉角。 姜楠风堪堪回神，望见身侧一直沉默的纪云湛，歉声开口：“抱歉，刚刚给你添麻烦了。” 纪云湛顿了顿，原地停住脚：“没什么麻烦的，但楠风……只这一次。” “如果真的惹怒裴靳言，我不一定能保住你。” 他认真严肃的神色让姜楠风沉默下来。 见她不作声，他又问：“裴靳言真的像你男友？我从来没见过你像刚刚那样。” 姜楠风脑袋里闪过那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不知道该怎么说。 最后直接打开手机相册递给纪云湛看。 “是不是很像？” 纪云湛只看了一眼照片上合影里的男生，就愣住了。 一瞬间，他眼里闪过很多情绪，半晌才别开眼说：“是挺像的，但他们不可能是一个人。” 姜楠风苦笑着收回手机：“我知道他不是他。” 纪云湛不理解：“那你还……” 姜楠风盯着手机屏幕上笑的温暖的男人，扯了扯嘴角：“我只是想，万一呢？” 纪云湛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再说话。 …… 两人在巷口告别，姜楠风独自回到五环外六十平米的出租屋—— 房子不大，但承载着她和裴靳言所有美好的回忆。 他车祸离开后，她舍不得，就续了租一直住在这里。 玄关柜子上摆放着两人的合照。 姜楠风强扯起嘴角，和过去每一天回家那样冲相片里的男生笑笑：“晚上好，我回来了。” 眼前裴靳言的脸彷佛鲜活起来。 他笑着勾了下她的鼻尖，用轻松的语气调侃她：“我们傅律师回来啦。” 姜楠风也笑着伸出手去抱他，却只抱到一怀冰冷的空气。 幻想消失，一切又恢复到原样。 没有怀抱，没有裴靳言。 姜楠风失神几秒，无力的垂下双臂，故作轻松的说：“阿西，你知道吗，我今天见到一个和你好像的人……我差点就以为那是你了。” “但我知道不是的。” 她的阿西在五年前就已经离她而去了。 “嘭！” 突然，窗外如墨浓稠的黑夜中，绽放开大片璀璨的烟花。 姜楠风怔怔看着，却只觉一室孤寂悲凉。 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手机却突然开始振动起来。 姜楠风拿起，就看到微信群里律所老板刚发出的委托案。 她凝着委托里“裴氏集团”四个大字，在其他同事的回复里接手了这个案子。 资料里的裴靳言和纪云湛说的差不多，高人一等的京圈子弟，商业场上杀伐果断的冷面佛。 可姜楠风的注意力全在另一条上—— ‘五年’这个时间点，像是一条鱼线勒紧了姜楠风的脖颈，让她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姜楠风感觉自己和裴靳言之间有一片无形的迷雾。 她不敢再胡思乱想下去，出门想透口气，却不知不觉走到了昨晚那间四合院前。 等回过神来正想离开时，里面却走出一个人叫住了她。 “姜小姐，裴先生请您进去。” 姜楠风微微一怔，没想到裴靳言真在这里。 他又怎么知道她在外面的？ 她带着满腔疑问跟着那人走进一间房，进门就看见裴靳言倚靠在沉香木桌一角，手里把玩着一只古铜色的打火机。 他身后墙上的电子屏幕里，是四合院外的实时监控画面。 所以他一直看着她在外面发愣？ 姜楠风有些窘迫，刚想垂下眼来。 就听裴靳言意味不明的话：“够锲而不舍的，纪云湛没告诉过你这里不能随便来吗？” 男人话里的危险让姜楠风心头一凉，怕连累纪云湛，连忙解释：“不关他的事。” “那就是你想见我？” 裴靳言拨弄打火机的动作停了下来，轻描淡写提起：“昨晚纪云湛来找过我，他告诉我，你死掉的男朋友和我长得很像。” 姜楠风狠狠一震，脑中思绪瞬间断开。 她没想到纪云湛会跟裴靳言说这种事。 来不及反应，就见裴靳言点燃支烟衔在唇间：“可惜，我没兴趣陪你玩替身游戏。” 裴靳言那玩弄戏耍的眼神让姜楠风彻底清醒。 她的阿西从来不会用这样的目光看着她。 就算再像，他们也不是一个人。 意识到这点，姜楠风从初见裴靳言那刻起就起伏不定的心，彻底平静了下来。 裴靳言也坐回沉香木桌前：“事不过三，姜小姐好自为之。” 姜楠风知道自己该离开。 可转身那刻，她想起了‘五年’这个时间点。 她还是想问清楚，就当斩断自己最后一丝幻想。 “裴先生，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裴氏集团是您五年前创办的，在那之前，您在做什么？” 裴靳言将烟用力捻灭，掀眸看来时眼神不耐：“跟你有关系吗？” 姜楠风身子一僵，随后苦嘲的笑笑。 是啊，没关系。 她掐住手心，最后看了裴靳言一眼：“抱歉，打扰了。” 姜楠风头也没回的走出了四合院。 铺天盖地的白雪将长街掩埋，街上的车流穿梭不停。 姜楠风站在巷子口，五味杂陈的情绪塞满了胸腔，却又好像空荡荡…… 阴霾的天又开始下起了雪。 姜楠风仰头望着，莫名的，这一刻她特别的想去见裴靳言。 最终，她打车去了青山墓园。 半小时后，姜楠风付钱下车，径直走去东边最里面的那座墓碑前。 青黑色的石碑上盖着厚厚一层雪，她蹲下身，赤手擦去黑白照片上的雪水。 姜楠风凝视着照片里笑意温柔的男人，轻问：“阿西，好久不见。你在那边有没有想我？” 然而除了凛冽的北风，无人回答。 姜楠风站了好久，才坐到墓碑旁。 她头倚着墓碑，就像过去靠在裴靳言肩膀一般，诉说着这些天发生的事。 到最后，就只剩下了沉默。 失去裴靳言的这五年，她几乎每个月都会来看他一次，每一次她都会絮絮叨叨说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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