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的缘故,十分敬仰云疏。后来因为多年前的那件事,这种钦佩逐渐变为厌恶。 云疏太过无情狠决,让人齿冷。 但眼睁睁看着希望落空未免难捱,再加上心中浓重疑云,晋芜思虑之下还是做出抉择。他逼出精血,结成法决,便在术成的那一刻,血脉间的牵引让他心中微微一突,向银发修士离开的方向看去,已经确定了猜测。 便是再不可思议,那人的确正是云疏老祖! 而同样,在霁摘星身旁的云疏若有所觉。 他极隐秘地向一个方向瞥了一眼,唇微微抿紧,步伐急促。 霁摘星此时正含笑,与云疏说起他方才讲道的表现。深入浅出,说得很好。 少年眼中都似落满星辰,无比璀璨柔和;云疏却是微微喉结滚动,目光不经意间落在身旁人身上又迅速收回,显得有些无措与焦虑。 想和霁摘星再待久一些的希冀欲望和那不安的预感交缠,在到达巅峰之时,云疏声音微微喑哑地打断了他的话:“我有私事,先——” 谁也没想到,晋芜能在这一瞬,通过血脉指引追上来。他微微急促喘息,朗声道:“云疏老祖,还请留步。火凤宗晋芜有一事相求!” 晋芜不加遮掩,也根本没注意到老祖身旁,还有个黑发白衣的修士。 骤然被叫破的身份让云疏微微一僵,也就是他平日冷脸惯了,才没显得太过难看。 那激烈的心跳声,让云疏开始担忧被霁摘星发觉,声音却依旧很稳:“我不认识他。” 殷红的长袍微微掀动,晋芜追上两人,便单膝跪下行礼,声音恳切决断地将他如今境况交代一遍。 他受身边人暗算,丹田受损境界下跌,如今也回不去上世界,不好再在小世界中磋磨时光。只希云疏老祖将他带回,火凤宗必重酬老祖。 不提他们间那些血脉联系,便只是陌生修士,火凤宗的少宗主这般恳切富有诚意,所求之事也并不过分。 但如今的云疏……他已经快要气晕了。 面对霁摘星微敛的眼,云疏一下子心慌意乱起来,却只是僵硬地又重复一句:“与我无关。” 看上去很没说服力。 这次晋芜倒是听清了,微微撇唇,想到不愧是心硬如铁的云疏老祖。好狠决一人。 没等晋芜再开口,那个未被他放在眼里的黑发修士忽然转过身来,声音温和:“倒是故人。” “我们在溟灵剑宗中见过,那个时候你也是伤了腿。”霁摘星的目光落在晋芜半曲的那只脚上,殷红的唇瓣像是春花般漂亮醒目,“怎么这么不小心?小朋友。” 晋芜的左脚被那些人生生碾断,他在小世界中又得不到什么上好灵药,便只用灵气蕴养,留了后遗症。他性情要强,不愿意让人看出来,便强忍着。只偶尔不经意间,会透露出那左脚是有点跛的。 只这一声询问,便和以往回忆交织在一起,纷至沓来。 晋芜怔愣间未曾发觉,他的神色在那一瞬间,变得隐忍委屈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云疏:谢谢关心,我和云疏不熟。 第38章 拒婚杀生道大能后(三十八) 给似乎每次见面时, 都凄凄惨惨的小朋友上过伤药。霁摘星半蹲在他面前,雪白衣衫垂在冰凉石板上,露出的一截手腕清臞而漂亮。 晋芜能看见他细密眼睫在肤上落下阴影,那块撕裂开的阴翳让他出神许久。 直到霁摘星似含着笑意地问他:“要我背你吗?” 晋芜才回过神来, 飞速而果决地答:“不必。” 当年那个和同伴厮混在一起的小崽子毕竟已经成长为四肢修长的少年, 怎么好意思让看上去比他长不了几岁的霁摘星背他。晋芜微微抿唇,耳垂有些发热, 暗暗回想着, 难道他这些年没什么变化吗,怎么会被一眼认出来?又或许他现在形象,还是那样幼稚狼狈…… 神思不属的晋芜, 似梦游一般地跟着霁摘星走了几步,才想起他刚刚遭遇的是什么诡异境况, 现在最该疑惑的是什么。 晋芜:“!” 云疏老祖怎么会在霁摘星身旁? 他两人之间,纵不说有血海仇深,却也算是恩断义绝。当初云疏无情, 霁摘星绝情, 现在云疏老祖却神色柔和地与霁摘星立于一处,说出去恐怕比“云疏老祖下界讲道”这件事更惹人嗤笑。 晋芜的注视太过鲜明, 不加遮掩地疑惑。 霁摘星看他紧盯着云疏, 先一步开口:“他并非是那位老祖, 你认错了。” 哪怕再熟悉的亲朋,久未见面,也的确有错认的可能。但如今晋芜受血脉牵引, 那法决明晃晃指着这边—— 少年的唇微抿,正预备开口时,却察觉到一股极可怕的凉意蹿上脏腑,轻易扼住他的喉舌。 银发修士仍是漠然神色,他是微领先霁摘星一步的,好似半点未关注如今境况,也不曾融入他们的谈话。但晋芜很清楚,只要自己再多说一个字,便会被这个随心所欲执掌操控的大能杀死在霁摘星眼前。 略微停顿的沉默过后,晋芜低低应了一声,像接受了这个解释。 但他仍未明白,云疏老祖为什么要这么做,潜伏到霁摘星身旁,装作一个陌生修士,他到底要谋取什么,或者说……还想要从霁摘星身上获得什么? 无数种不好的揣测,在晋芜心中扎根。 霁摘星注意到少年在那瞬间的沉郁,像是瞬间被风雨摧折打焉的花苞。只垂眸间,那样温和的声音又响起:“你不必这样失望。” “或许,我也可以带你回到大世界中。” · 这是霁摘星早已预订下的计划。 小世界的进阶已步入缓慢,灵气增长到达了极限。霁摘星需要对比大世界的境况,才能明白从何处入手,改变僵局。 他的确曾身处大世界,也不过是待在溟灵剑宗内,出云峰和藏典阁方寸间。对于广阔修真界而言,他知道的太少。 还有一个缘由,却是因霁摘星自身修为所致。 修士立道后,总有前辈足迹可循。譬如五行道、灾厄道、愈医道之流,皆有明确修炼秘法,但从无人提起,苍生道之流。 至少在霁摘星所待的小世界内没有。 底蕴的差距,并非朝夕间便可克服。 所以这一行程,也早在霁摘星考虑中。 他前往大世界一事,仅告知了谈宗主。第二个,便是同云疏说了。 原本他并没有这样急切,至少要在云疏离开后出发。但因为晋芜的变故,霁摘星有些许抱歉。 他黑沉的眼睫微敛,询问云疏道:“或许我们可以一起去。” 云疏很犹豫。 和霁摘星同行对他而言是极大的诱惑,但是上世界中的“云疏老祖”太过传奇为人所知,若是人人都在霁摘星眼前提上一次,只怕原本霁摘星不生疑,也会埋上一颗种子了。 更可怕的是,这揣测的真相还是真的。 云疏只好微微抿唇,含蓄地道:“我不去了。待不惯大世界。” 一旁的晋芜:“…………” 他很克制地让自己神情镇定稳重,以免大不敬地冒犯了云疏老祖。 临行前。 云疏的目光才极富内涵地望向晋芜,略略一瞥,满含威胁。再在霁摘星注意到之前,亦掸袖直立,神色冷峻,像极不食烟火的脱俗大能。 晋芜:“……” 呵。 霁摘星已经大致做好准备,他侧过身来,握住了大少爷匀称指尖。极柔软的触感在相碰撞的瞬间,晋芜顿时遗忘了他原本所忿恨不平之事,身形微僵。要是这时有人按上去,会发现他全身每一处,都僵如磐石般。 穿透空间,从小世界前往大世界的剧烈晕眩和撕裂感,在那谨慎相触的指尖掩盖下,似乎都变得不值一提起来。 直到霁摘星松开了晋芜的手,晋芜才发觉,他们就这样轻易跨越了各个小世界间的界限。 他甚至有些怅然若失,觉得步骤太过简单了。 或许就是因为晋芜这甚至显得有些荒谬的念头,以至于在霁摘星将他送回火凤宗的途中,他们遭受了不少阻碍。 那群人没有放过晋芜——或者说不可能放过晋芜。 毕竟意图谋害这样一位九品宗门的少宗主,一旦暴露,所遭受的惩罚足以让他们神魂俱灭,祸及亲族。 以至于哪怕心中笃定,晋芜绝不可能再回来的情况下,那些暗算者也在他身上做了手脚标记。在发现这位少宗主竟能重回大世界,来不及隐秘行事,便是拼着被火凤宗发觉报复的危险,也定要将晋芜灭口在回宗之前。 那些暗杀者潜伏围绕,晋芜摔碎命牌,向宗门求援。 但他们的运气又实在太不好了些,这边缘灵界和火凤宗差得极远,便是火凤宗的大能能心神一动间便行千里,也不可能在瞬息间收到消息,出现在眼前诛杀这些阴祟小人。 晋芜的修为也不过将恢复到金丹巅峰,而前来杀他的人中,甚至有出窍魔君。晋芜一边冷笑,要杀他的人实在算倾家荡产了;一边却又心存愧疚,他恐是要拖累霁摘星了。 那些阴冷的杀意几乎要冲破他的防御法器。晋芜眸色微沉,他对霁摘星微微叹息道:“霁前辈,他们不过冲着我来的。你现在离开,应当不会追杀你……” 晋芜说着便露出一分苦笑,即便是他,也知晓这样的概率极低。 霁摘星终究是被他所累。 晋芜微定心神,在心中默念法决,意图燃烧自己体内的真凤血脉,也要和眼前追杀者同归于尽。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霁摘星,明明是为了帮他,却陷于这种困境当中。 大少爷脸色微微苍白,他几乎是将话当做遗言来说的。 “我身上的命玉可做信物,火凤宗见你如见少宗主。若是霁前辈不嫌被我拖累,请告知我父亲,杀我的……”晋芜微微咬牙,神情狠戾。却见此时,被他护在身后的黑发剑修微微上前。 那一剑出时,剑身上折射出的雪亮银光让晋芜有些迷乱,他甚至能看清那一瞬间,剑身上映亮的自己迷惘的脸。 然后剑气恢宏,杀意冲天。长剑沾上的鲜血连成线般,顺势连珠滚落。不管是那些手段诡异的元婴修士,还是那出窍修为、实力远高于同阶道修的魔修,皆在霁摘星的剑下节节败退。 而霁摘星本人,甚至轻松的像是以往每一次练剑般,仿佛眼前的都不是各个能在修真界数得上数的修士,而是他练剑途中的箭靶。 近乎是单方面的“屠杀”。 霁摘星将那些人解决后,才温和看向身旁似乎有些瞠目结舌的晋芜,将抖去了血的剑收起,随意拢了拢方才散落的黑发,问了一声:“嗯?” 霁摘星方才正思索着该如何用最快的方式解决眼前的敌人,倒是真的没听清晋芜方才说了些什么。 大少爷耻辱地将指尖上还淌着的精血抹去,脸上有些发热,含糊地应了一声:“没、没……” 他内心已经震撼的有些麻木了。 为什么他眼中的柔弱孱羸的霁摘星这么强?为什么? 霁摘星虽然让那些人都受了重伤,倒也没有下杀手,这些修士如今都还活着,只是只剩下半口气了。 “先审问他们受何人指使?”霁摘星道。 晋芜微吸一口气,正色道:“不必,我知道是谁干的。这些人都杀了,留一个活口就……你不要动手,让我来。” 火凤宗的少宗主当然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角色,他下杀手时神色镇定沉郁,便是那些修士哭喊求饶不停也毫不手软。 最后只留下那个出窍魔修,晋芜道:“回去告诉我那个好叔叔,我会亲手找到他头上,他离死期不远了。至于你,既然来杀我,便做好了与火凤宗为敌的准备了吧?” 那魔修不过侥幸得了机缘的散修,并不知晓与火凤宗这样的大宗门敌对有多可怕,纯粹是被那看着漂亮清臞、实则狠戾的剑修吓破了胆,慌忙点头。 那些买凶之人,能请到一个愿意为他们奔波杀人的出窍魔修,已是耗尽身家。便觉十拿九稳,哪里想得到一个堂堂出窍大能会失手。 魔修受了重伤,境界下跌,只觉这笔买卖太亏,心存怨恨。他拿了报酬,在雇主讨要证据时,勃然大怒,将人打伤逃走,临走时还不忘将晋芜的话告诉了他们。 这番变故,已经够让那些买凶者惊慌,心知不妙,这遭失手了。 他们是晋芜的远房族亲,和火凤宗也有些渊源,心知瞒不过去,便主动去请罪,只求留一条性命。 火凤宗主已经被他们气笑了,他是最恨不得将他们抽骨剥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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