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多欺少;但也知道是自己误会了,脸上微微有些发热,尴尬又窘迫地道起歉来。 霁摘星倒是并不怎么在意。又指向往南边的那处院落道:“那里分给你。你可以住在那里,直到寒林试剑结束,我们离开为止。” 雍连隐脑中一懵,没想到大美人人这么好,不仅不训斥责备他,还愿意将自己的院子分给他住。顿时涕泗横流地恨不得以身相许,整个人脚底都轻飘飘的,红着张老脸。 而霁摘星处理完他的事,便准备回去了——他估计那群小朋友还懵着在等他。 海浪与岛屿相接处,翻出层叠的白浪。那些细小的浪花沾湿了霁摘星的袍角,连着皎白的月光,都似独独恩宠他一人般,洒在那修长脖颈、凝白的手指上。 像是思凡的谪仙偷渡人间,现在又要离开了。 雍连隐看着霁摘星的背影,突然又生出一点悸动来。 他很想和对方再相处一会,但又清楚意识到未免僭越,话到嘴边,也只成极轻的一声。 “道友——” 霁摘星竟然听见了。停下脚步,有些疑惑地回眸望他。 那双眼睛实在生得很漂亮。 雍连隐好似都能听见自己心如擂鼓地闷响,略微组织语言,干巴巴问道:“你也是这次寒林试剑的修士吗,或许,或许我们可以一起……” 雍连隐刚出口,其实就有些后悔了。 他对自己的修为实力,倒还是有几分信心的。但那信心却也没支撑到让他厚颜开口,以一个小破穷宗门的出身,去邀请一位出身名门、看上去优异卓绝的人物。 果不其然,被拒绝了。 只是拒绝的理由却不是雍连隐想的那般。 “我并不是来参与寒林试剑的修士。”霁摘星解释完,微微颔首,这才离去。 倒让雍连隐一时间回不过神。 大美人既然不是参与试剑的修士,又为何会出现在郁水宗的队伍里——难不成,他是哪位修士的亲朋……亦或是道侣? 分明只是一种无端猜测,却让雍连隐顿时难捱起来,一股酸涩意味在胸腔中蔓延。 · 郁水宗身为修真界名副其实的第一大宗,在寒林试剑初赛时,自然是无需出手的。 只是按照以往的规矩,他们虽然不必参赛,却也会现身于演剑台旁观看,对此届同修道友的实力有分寸把握。 但这次,郁水宗门人并未出现。 原本是由祁白扇带着人来观察的。但是祁白扇看着那些比试,实在是道法生涩无比,招式间的破绽都叫他们看了个透彻,远远不如他们自己对练,更别提受霁师兄指导的效率,便寻了个借口开溜了。 祁白扇都溜了,其他弟子便也坐不住,很快散了个干净。 这些落在了旁人眼中,便成了这些郁水弟子目中无人,没个定性。 ——这其实并不算什么大毛病,至少依郁水宗的实力而言,他们的确有资格如此。 可巧就巧在,不知为何,有人将此次郁水宗的领头长老是霁摘星的事传了出去。 霁摘星。 这个名字起码对来参与试剑的修士们而言,都不陌生。 年少筑基,郁水宗宗主首徒,受尽万千宠爱。 十八岁时,受上界大能青眼,平步青云,一朝闻名修真界。 百年来最有希望突破元婴、甚至更高境界的修士。 无数人嫉妒艳羡他。 而后来,便更“传奇”了。 霁摘星并没有那个气运,他于上世界逢难,又狼狈回到他们这三千下世界来。 而就是如此愚钝、不知把握的人,他的师尊谈宗主不将霁摘星赶出郁水宗便罢,甚至还百般袒护。连寒林试剑这样的盛事,为了帮他造势,都让他成了领队长老,和那些大能平起平坐。 这不仅是他们郁水宗的事,简直是对其他所有宗门长老的一种侮辱! 那些郁水宗弟子不反抗便罢,甚至还在霁摘星的纵容下十分懒怠,在众人眼前出现的次数屈指可数。 便有人酸道:这样轻浮的长老能带出什么好弟子来,别是鼎鼎大名的第一大宗,几个弟子连一个前十名次都进不去,可就贻笑大方了。 郁水宗弟子几日未曾出门,静心修炼,因此也并不知晓,在外面那些宗门的拉帮结派下,他们霁师兄被指摘成了何种面目——若是让他们听一句那些污言秽语,恐怕都是要闹得掀天的。 暗流涌动下,寒林试剑也抉出了最后百人人选。 郁水宗当出战了。 · 郁水宗、镜花道、卜梦宗,便为此界修真界前三大宗门。 这三位宗门的领头长老,也应占据首席位次,比试剑的评委长老都要高上一位。谁叫他们大多都为金丹真君,若不是碰见为宗门小辈扬名的盛事,绝不会轻易出关露面的。 卜梦宗和镜花道的领头长老打了照面,两人间的氛围十分友好。又不约而同地落座两侧,将中间那一席位空了出来。 倒不是真正谦虚,要对第一大宗保留尊敬。 而是看留着这个位置,霁摘星他坐不坐得稳。 郁水宗众人,便是当着众人非议出来的。 郁水宗惯来有着不符合它第一大宗身份的低调,弟子们不过是并成两排安静走进来,各个身着形制整齐的白衣,面目英俊或美貌,只让人一眼,便觉出这是大宗门出身的弟子。 但这并非众人都保持缄默的缘故,而是他们的目光,都情不自禁、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那些白衣修士身前,带领队伍的黑发修士身上。 许多人也是半晌,通过身后那些面熟的郁水宗弟子,才将他和“霁摘星”这个名字牵连到一块。 这其实对一名宗门长老而言,是极不礼貌的——哪怕这个长老已经被嘲弄为公认的绣花枕头,也不是他们这样不敬直视的缘由。 可是霁摘星实在生得太好看了。 即便在修真界众多美人之中,也绝无人能和他并提的好看。 他们甚至疑心,霁摘星早些年,真的是因为根骨天资和大能首徒而扬名的,而不是因为那张脸实在是—— 对这些注目,霁摘星早已习惯许多,倒是祁白扇那些弟子们,还没经受过这么过于专注的阵仗,神情有些微僵。 郁水宗的弟子,自然有专门的位次。 祁白扇向霁摘星施过一礼,便带着弟子们各自入座。 而霁摘星看向卜梦宗安排的地方,也并不慌乱,起身入座在两位金丹长老中间。 他的背脊挺直,是那种看上去便很端正的坐姿。 偏偏霁摘星的姿态又似漠然。他乌发如墨,唇艳如血,修长的指尖微微敲了下手边扶手,才让演剑台下修士们回过神来。 霁摘星对着外人,惯来是没什么表情的,可便是他那样冰冷如皑皑白雪的神色,也会让人想起他眼角若微泛着红,殷红唇瓣张开的模样,该何等稠艳。 一时有人,心虚地低垂下了眼。 那台下甚至有人,用着宗门秘法传播起心音来。 “我先前觉得,那些人传霁摘星的消息未免有些子虚乌有,还说他是教人带去当了炉鼎……如今,倒觉得我先前想法狭隘了,便是修无情道的大能,大抵也有破戒的时候。” “别开玩笑了,”另一人道,“要真是那样,会有人肯放他离开?” 撇去这些隐秘的想法不谈,雍连隐见到霁摘星时,才是真正脑中一片空白。 他、他虽然说了他不是来试剑的修士—— 但雍连隐如何也没想到,对方竟是一派的长老啊! 再联想起之前种种,雍连隐脸上通红,恨不得表演下当场去世。 还有些狼狈和低沉。 霁摘星应当,是没注意到他的。 雍连隐想。 而试剑百名前第一赛也开始了。 评判长老揭开灵牌,念出了两人名字。 “郁水宗比玉君,祁白扇。” “镜花道灼浪君,平驹少。” 霁摘星微抬了抬眼。 仔细听去,台下仍有讶声,显然对这第一局的人选便惊讶无比。 寒林试剑说是随机对决,但也会将修士实力略微分个档。像郁水宗掌门亲传的祁白扇、镜花道金丹长老亲传的平驹少,都属于第一档的人物,不应让他们在上场的第一局就碰面才对。 两人总有一人要出局,这出局的人便是笑柄……也不知道是针对郁水宗还是镜花道。 祁白扇已是飞身上了演剑台,语气平和道:“请赐教。” 第14章 拒婚杀生道大能后(十四) 祁白扇早料到对方不好对付,却没想到如此难缠。 镜花道的平驹少亦是年少成名,为金丹长老的亲传弟子,颇得宗门青睐。他初扬名时,便有人猜测其是最有可能修成下一位金丹大能的修士。 演剑台上两人目光相接,祁白扇微笑颔首;平驹少却是面色微沉,如同看见什么秽物,微一触及便挪开。他满脸厌恶,又抽出了自己的法器—— 那是一把锁链,长时柔韧,可束缚敌人手脚;短时便成一把满是倒刺的凶器,比刀剑更凶,又能寸长间取人性命。 虽然这般想不太好——但是祁白扇总觉得他那武器有点邪,不像是正道修士所用。 当然祁白扇自己也没好到哪去,他那一柄扇中刃看着风雅,实则是由他亲长取一根大妖脊骨所制成,也很邪,和平驹少的法器不相上下。 他两人一开始是势均力敌的。 但很快祁白扇便神色微肃,眉心亦是蹙起,有些应接不暇。对方的真元如同取之不尽用之不竭,锁链法器在他身上不断留下伤痕,那身白衣也被刮得破烂,对方的态度却轻佻如同猫戏鼠般。 不能再正面对战下去。 祁白扇微敛气息,转变步法。正是他祁氏一门的秘法之一,将身形隐入暗处,很快消失在目视范围内。 他这项法门尚且算生涩,但祁白扇是风灵根,可操动风向为他遮掩,扫去破绽。 演剑台下,众修士微惊,不加遮掩地热烈论道起来。 “这是祁氏的暗行决?” “祁白扇年轻轻轻便掌握这项法门,看来下任祁氏门主的人选已经择定了。” 也有人已经开始夸赞起祁白扇的修为精深,非池中物,恐怕镜花道的平驹少要折戟于此了。 那些话也传进了演剑台上,平驹少的面色,已是极为可怕。 他冷笑道:“跳梁小丑。” 瞬息间,便见平驹少放出神识,向四周铺陈而去。有神识助力,暗行决尚且生涩的祁白扇毫无反抗之力便被发觉,锁链如影随形而来。 外放神识,需筑基修为才可做到! 平驹少竟已筑基,且隐藏了修为,才让祁白扇误以为他和自己一样都是练气九层。 其他的修士,也已看出门道,惊疑不定起来。 实在未曾想到平驹少如此年岁,竟已是筑基修为,天资出彩。也怪不得他撞上与他齐名的祁白扇,也不见慌张。 三大宗门的领头长老稳坐上席,将演剑台情势尽纳入眼底。 那卜梦宗长老越过霁摘星,冲镜花道长老微拱了拱手,眼中是真情实感地艳羡。 “没想到意回长老首徒竟已进阶筑基,不愧名师出高徒,想必令徒成长起来,镜花道又将添一名金丹真君了。” 这意回长老正是平驹少的师尊——若不是此次来参与试剑的是他首徒,他也不会坐在此处。 卜梦长老之言,不论是吹捧还是实话,都切中了意回的心意。 若有似无的,意回长老的目光落在霁摘星处,又轻飘飘挪开,十分大气道:“道友说笑,我这顽徒还是年轻气盛了些。原是让他到决胜十名时再展露修为,没想到他这个时候便按捺不住了。” 说完,意回又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霁摘星的神情。 霁摘星……霁摘星没什么表情。 他的脊背依旧挺直,显得身段无比清瘦。目光微垂着盯向演剑台,修长白皙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扶手,显然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试炼上。 祁白扇几乎快撑不住了。 被平驹少识破暗行决后,攻击便愈加如狂风骤雨般凌厉。他本便只有五成胜算,发觉平驹少的真正修为后,这五成便又跌成半成。 练气与筑基的差距,几可如高山仰止,他不敢僭越。 而就是在这时,祁白扇微微偏抬头,几乎像是求助一般,落魄地望向霁摘星。 他的霁师兄仍坐在那里,他们目光相撞,祁白扇看见那一双如墨的眼静静注视着他,似乎微微弯了弯唇,是个很轻柔的微笑。祁白扇心中微微颤栗,但又奇妙地,生出无限的孤勇来。 他不能输在这里,不能给郁水宗丢脸。 不能、不能让霁师兄……失望。 祁白扇尤记得那日,霁摘星是如何以练气三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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