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开,京都涮肉四个字就是烫金的活招牌,哪怕旁人模仿,也越不过这个名气。” “到时候客人便是慕名而来了?” “那可不。”攸桐随手指着外头那家绸缎庄,“就像这瑞祥庄,京城内外那么些贩卖绸缎的,没有百来家,也有几十处了,却没人能越过他,靠的便是口碑。旁人想买绸缎,头一个想到的便是他家。咱这涮肉坊也一样,只消掌柜得力,认真挑选食材、好好筹备佐料和锅底,再养些机灵懂事的伙计,叫客人吃得高兴,自然有人喜欢来。就算京城里再开十家八家,也没人能撼动。” 至于旁的,有傅煜这天底下最大的靠山在,还怕谁觊觎使坏? 攸桐满眼期待,怕傅煜被绕晕,将品牌效应、基金会之类的念头尽数压下去。 傅煜也饶有兴致,“看来,只开这一家还不够?” “当然了。在齐州时,我便叮嘱了双溪,叫她挑几个有天分的徒弟教,往后有用处。这些人教出来,可接手双溪盘好的摊子,守成即可。而双溪性子聪颖,又爱钻研吃食,往后食店开到别处,派她这老将出去,按当地的口味气候,做出佐料锅底的新花样,必定稳妥。” 这也未必只是空想。 寻常出身的客商若脑子灵活些,能摸爬滚打地创出份字号,挣下家业。 似攸桐这般背靠皇权,无需忌惮做生意时龌龊事的,只需将精力落在食店上,便能事半功倍。况且民以食为天,待天下安定,百姓富足了,这般享用美食的生意定不会冷清。 傅煜颔首,想着自家娇妻能创出点家业,竟觉与有荣焉。 “这么一想,京都涮肉就该开遍各处州府了。到时候我寻个由头御笔赐下牌匾,这食店沾了皇家的边,定能水涨船高。” “好主意!到时候赚了银钱,或是赈灾济粥,或是开办书院,总能做些善事。” 攸桐唇角扬起,眼波流转之间,明艳而张扬,“夫君在朝堂赋税上拿主意,以充军饷,我便在这上头用功夫,稍作添补。旁人不知食店背后的主人,也不会说夫君贪财做生意,手染铜臭气了。” 虽说这事做起来未必如此简单,却挺有意思。 傅煜从善如流,“哪怕为你这食店生意着想,我也该勤恳为政,求个清平盛世了。” 攸桐莞尔,将酸梅汤注满两杯,而后端起。 “为这食店,满饮此杯?” “满饮此杯!” 瓷杯撞到一起,声音轻微,窗外柳枝拂进来,揉碎光影。 攸桐为这设想而心潮澎湃,仰头饮尽酸梅汤,傅煜瞧着她,眼底笑意也愈来愈浓。 …… 杜双溪回来时,晌午才过。 高柳夹道,日影稍倾,她穿着素净的单薄夏衫,发髻松挽。旁边那人身姿颀长,温润如玉,玉白的锦衣磊落干净,数年如一。 攸桐靠窗坐着,瞥见那身影时,便抿笑,“来了。” “杜双溪?” “嗯,那边。”攸桐一顿涮肉吃得满足,懒得动弹,只管抱着酸梅汤慢慢啜饮。 傅煜随她所指看过去,目光瞥过杜双溪,旋即落在秦良玉身上。 二十余岁的贵公子,风姿瑰秀,神采俊爽,行走在熙攘如流的锦衣绫罗之间,仍如鹤立鸡群般夺目。这人自进京后,便赖在这里,不开医馆、不入太医院,美其名曰拜望杏林名家,两年之间,凭着这副好皮相小有名气,却仍单身未娶,跟杜双溪倒愈发熟稔。 傅煜想起当年在齐州时,不免三人凑在京都涮肉坊里尝美食的场景。 哪怕时过境迁,他已抱得美人,想着那诗意秀雅赠笔的事,仍留一丝酸意。 他瞥了眼,便淡淡收回目光,“这两人倒往来勤快。” “是啊,也算认识好些年了。” 攸桐其实也好奇,这俩究竟怎么回事。 等杜双溪和秦良玉进店,依着掌柜的提醒赶紧来拜见时,便邀请两人同往石门渡。 秦杜二人自是欣然从命。 …… 出京城往南,骑马走半个时辰,便能到石门渡所在的谷口。 攸桐这回安排了两日的行程,也不急着赶路,进了谷里,周遭没外人搅扰,便叫近卫离远些,放缓马速慢慢逛——傅煜亲自带人去射猎,秦良玉陪同在侧,便剩她跟杜双溪一起。 风从水波吹来,妩媚青山入目,是许久不曾有过的畅意。 攸桐微张双臂,衣衫被风鼓荡得翻飞。 杜双溪在旁瞧着,忍不住笑道:“娘娘还是爱这山水。” “有词人曾道,天地之间物各有主,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尽,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年岁倏忽,四时轮转,这山水里有无尽妙处。” 杜双溪不知那词人是谁,只道:“京城周遭有不少好去处,皇上如今得了空,便可陪娘娘尽兴游玩——真好。” 最末两个字,她是暗自喟叹,声音颇低。 攸桐模糊听见,侧头觑她,忽而一笑道:“前晌跟秦公子出去,是寻摸美食去了?” 提起秦良玉,杜双溪眸光稍柔,“这回倒不是奔着美食,而是去药铺,给昭平长公主做药膳用。” “你跟他……”攸桐顿了下,“很有默契。” 目光瞥过去,带几分询问。 杜双溪会意,低头自笑了下,“他是很好的朋友。”见攸桐仍觑着,自知这回答太糊弄,心绪微动。 她前半生其实过得挺苦,虽有父亲慈爱,却夫妻缘浅,嫁人后没多久便丧夫寡居,再后来连父亲都去了,只剩个利欲熏心的兄嫂,排挤提防。流落谋生时遭遇坎坷,到魏建府里也不如意,只等遇见攸桐,才如时来运转,如飘萍得以安定,且日渐富足。 私心里,她当攸桐是恩人、是朋友,哪怕身份悬殊。 而今既特意提起,显然也是关心之意。 杜双溪摇了摇头,“秦公子风姿出众、人品贵重,着实不可多得。不瞒娘娘,若我跟秦公子遇见时是待嫁之身,或许还会有些女儿家的奢望——他那样的人,谁能不倾心?但那时我已丧夫寡居,比他年长几岁不说,还出身悬殊。从最初,我便掐死了这念头,没动半点歪心思。” “所以?” “这辈子能跟他做一场朋友,已是幸事,若贪图过多,怕是福分不够。更何况,他也无意于此。”见攸桐目露诧然,她便勾唇道:“他已有中意的人了,是位名门千金,也志趣相投。至于我——先攒些底子,再慢慢寻摸吧,便如先前娘娘说的,有了底气,碰见喜欢的人,便可无所顾忌。” 不管出身如何,曾有怎样的经历,遇见你时,我足够好,有能力爱惜自己,也有能力爱惜你,那便是最好的缘分。 攸桐将她觑了片刻,颔首道:“你想得通透便好。对了,怎么想起给澜音做药膳?” “长公主前日贪凉受了些寒,又跟驸马爷闹别扭,驸马爷无法,便想出药膳的法子,想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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