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着少夫人是有些心事吧?” “婆婆果然细心。”攸桐抓住她的手,轻轻握住,往枕头下瞥了一眼,道:“有件事,我先前没跟人提起,不过如今总得说了。我……要跟将军和离了。”她取出那副白绢,轻轻铺在榻上,“和离书已写好,等明日禀明长辈,过了文书,这事儿就该定了。” 她说得声音颇低,许婆婆却是被惊得不轻。 “和离?”她压低了声音,“怎么忽然就要和离了?” “也不是忽然,只是先前我没露口风。” 许婆婆愣住。在府里时,攸桐虽骄纵任性,但嫁到傅家,从种种行事来看,自家姑娘有主意,她瞧得出来。这白绢既然摆在跟前,想必事情是无可挽回的了。她抚着攸桐的头发,瞧她秀气的脸上神情低落,半晌,叹了口气。 “也罢。当初姑娘刚嫁进来,吃了那么些苦,我都瞧在眼里。说实话,那时候我还怨过,老爷和夫人怎么就允了这婚事——这府里虽门第高贵,但从主子到仆人,有几个拿你当少夫人看?我瞧着心疼,却也没法子。” 攸桐没说话,只苦笑了下。 当初那段日子是如何挺过来的,唯有她心里清楚。 即便看得开,能守在南楼安稳度日,但远嫁而来,被仆人议论、被长辈冷落,还要每日片刻不落地去问安当摆设,热脸对着冷屁股,谁心里能好受?归根结底,是魏家势弱,她又无处可去,为了过得安稳,只能谨慎应对傅煜,求个立足之地而已。 “好在,后来夫君肯照拂了,那些事不提也罢。” 许婆婆颔首道:“是呢,比起刚来的时候,将军确实好了许多。先前说涮肉坊的事,我记得你说,将军还答应帮忙?” “对啊,我也觉得意外。甚至这回答应和离,也在我意料之外。” 许婆婆便笑着帮她捋了垂落的头发,“将军这般男子,能做到这地步,确实难得。其实……”她顿了下,将那和离书收起来藏好,温声道:“夫人远在京城,管不到这事,我却是想劝你留下。将军虽冷硬,待你却好,如今已是这样,等往后感情更深,还怕没有你的立足之地?老夫人那里纵严苛,有将军撑腰,还怕什么?” 有傅煜撑腰,当然不用怕。 可是傅家密谋天下,傅煜肩上的担子极重,外面有许多事得用心料理。他愿意照拂帮助,是他的好意,她却如何心安理得地叨扰? 老夫人那性情,即便有傅煜顶着,也必定不喜她时常外出开店,总有龃龉隔阂。 南边乱事虽平,未必不会再有人生事,皇家式微,傅煜随时都可能披甲纵马上沙场,数月半年不回家。那是拿性命去拼的事,岂能心有旁骛,为女眷这点琐事分神? 尤其如今出了沈氏这件事,内宅里的纠葛更多,越往后,便越会触到傅家敏感的地方,沈氏不可能轻易妥协。 攸桐在傅家根基太浅,自问斗不过根盘踞二十年的沈氏,也不愿被沈氏拽入泥潭。 届时有了涉及长辈的风波,老夫人指望不上,难道又跟从前似的找傅煜父子来摆平?他那样的人,雄才大略,心高气傲,手腕本该用在对敌和朝务上,因女眷的事儿屡屡狼狈烦心,她看着都心疼。 倒不如早日抽身退出,留下老夫人料理沈氏。 后宅里安宁了,傅父子才能少些后顾之忧。 但这些话牵扯傅家最深的秘密,当然没法跟许婆婆说清楚。 攸桐终是叹气,靠在许婆婆肩上,“有许朝宗的前车之鉴,我总不能将希望都放在男人身上吧。” 从喜欢心动,到相许一生,中间隔着山海。 而她也不愿像初入傅家时那样,全然仰人鼻息,委屈时无处可去,没半点退路。 第79章 定音 和离的事夫妻俩既已议妥, 剩下的便是告知长辈。 傅德清有意借此事警戒沈氏, 便趁着傅德明得空, 将傅家众人皆聚到了寿安堂。除了长房的两位小玄孙年纪尚小,不宜来添乱外, 傅德明夫妇、傅晖兄弟和长房三位儿媳、攸桐傅煜和傅澜音姐弟, 悉数都到了。 寿安堂里坐得满满当当,仆妇们奉上茶果, 便听命退了出去。 这样的阵势甚是少见, 满屋的人各自端坐。 待屋门掩上,里外安静下来, 傅德清才起身,朝老夫人和兄长拱手, 而后道:“前阵子大嫂带几位侄媳妇和魏氏她们外出赴宴,大家都知道。那一日魏氏在路上碰见意外,险些遇刺丢掉性命——”说至此处,他顿了下, 目光有意无意地瞥向长房那边。 傅德明沉眉喝茶,不辨神情,沈氏低垂着头,作势拂袖。 傅晖兄弟想必是知道了内情, 各自不语, 三位儿媳却都面露讶然, 瞧向攸桐。 而在上首, 老夫人垂眉端坐, 隐隐叹了口气。 傅德清续道:“当初娶魏氏时,我曾答应魏家,会好生照拂,不叫她在府里委屈。如今,却是食言了,她在府里莫说安稳度日,竟有了性命之忧。修平和魏氏已商议过了,决意和离,今日请大家聚在母亲这里,便是为此事。” 这话说出来,除了当事人,满屋惊诧。 傅德明几乎是腾地站起身来,“真要和离?” “深思熟虑过,我也问清楚了。”傅德清过去,安抚般拍拍他手臂,“大哥先别急。” 傅德明哪能不急?魏氏嫁入府里一年,并无过错,看傅煜对她的照拂,夫妻感情也不错。前几日才闹出沈氏歹毒害人的事,如今便要和离,这其中缘故还用细说?早先韩氏搬出府,他便欠了二房,只是碍着夫妻情分和儿女情面,并未深究,这回因沈氏害人而盛怒,也给了跪祠堂的怒惩。 谁知道沈氏一番恶行,竟将事情闹到了这般田地? 他震惊之下脸色微变,眦目瞪向沈氏。 沈氏亦面露诧然,瞥了攸桐一眼,碰上丈夫那凌厉的目光时,赶紧缩回去。 上首老夫人虽知沈氏恶行,却不知此事,闻言惊愕,瞧向攸桐。 而攸桐此刻正握着傅澜音的手,五指微扣——傅德清话音落地时,坐在她旁边的傅澜音便立时转身,满脸不可置信,若不是碍着这严肃氛围和上首长辈,恐怕得扑到攸桐身上要她否认。攸桐也知此事来得突然,不敢插嘴,只能握住小姑子的手,轻轻安抚。 屋里众人惊愕,却没人贸然出声。 傅德清接着道:“魏氏嫁入府里,品行如何,大家都看在眼里。对长辈恭敬守礼,祖母和大嫂跟前从无越矩,待几位嫂子也和气。对澜音如何,更不必说,便是我再养个亲女儿,姐妹间也不过如此。上回我受伤,更是勤谨侍奉,连着两个月,每日三餐的药膳没半点纰漏。在南楼里照拂修平,也是福气和睦,主仆同心。她嫁进府里,没半点错处,而今要和离,是我傅家亏欠着她。” 这便如同盖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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