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当然该不悦,攸桐固然顶着京城的狼藉名声,嫁入傅家后却从没犯过错,这门婚事是各取所需,她固然需谨言慎行,却也不是来受欺负的。 攸桐一出声,苏若兰也反应过来。 她打死都没料到傅煜会在此刻过来,面色陡变,当即回身恭敬行礼,一声“将军”还没出口,便听傅煜冷声斥道:“跪下!” 声音不高,却肃然冷厉,满含威压。 苏若兰骇然抬头,便见傅煜面色沉黑,不带半点情绪,唯有双眼冷沉含怒,震慑人心。 傅煜执掌军法,性情冷厉狠辣,出手从不留情,铁面威仪之下,军中钢筋铁骨的硬汉都忌惮七分。但凡他威凛威含怒,这满府上下的男女仆从,没一人敢跟他对视。 苏若兰乍见之下,只觉头皮森然一麻,双膝发软,当即跪了下去。 满庭院的仆妇丫鬟也似被这一声怒斥震慑,匆忙行礼,甚至有胆小的丫鬟吓得跪地低头。 傅煜走进来,两道目光仿佛万钧重剑,落在她身上。 方才南楼的情形,傅澜音已简略说了,傅煜不知缘故内情,得知是主仆僵持,进门后便先呵斥放肆的苏若兰,而后看向攸桐。 成婚之前,傅家查过攸桐的底细,虽说有些是谣传污蔑,但魏攸桐为人骄矜喜爱挑刺,却非虚言。傅煜不知今日之事算不算她旧病复发,但平白无故被女人间的麻烦事打搅,十分不豫。 他皱了皱眉,眉目威仪,仗着身高之便盯着攸桐,有点居高临下的质问味道。 “怎么回事?”他问。 攸桐盈盈站在亭下,迎着他目光不闪不避,从容道:“管教丫鬟。” 第12章 撑腰 初冬日头甚暖,风过庭院时,却仍带着凉意。 攸桐身上披了薄软的雀金裘,淡金的色泽深浅不一,水波云纹般晕染开,衣裳滚边,浮花堆绣,帽兜出了雪白的风毛,衬得肤色娇艳柔腻,脖颈秀致曼妙。鸦青的头发盘起来,云鬓轻扫,珠钗微晃,杏眼里秋水含波,不卑不亢,不急不躁。 ——仿佛半点都没察觉他的怒意,闹出这般动静还理直气壮。 傅煜眉头皱得更深,目光如两柄锋锐的剑,沉声道:“为何管教。” “搬弄是非,烂嚼舌根。”攸桐瞥了苏若兰一眼,又轻描淡写地道:“不听分派。” 就为这点小事闹到剑拔弩张? 傅煜这些年过手的皆是军中有违律令的汉子,听见这鸡毛蒜皮的小事,简直头疼。 娶个女人进家门,果真是麻烦! 他鼻中轻哼了声,朝旁边诚惶诚恐的苏若兰道:“确有其事?” “将军,奴婢不敢!”苏若兰赶紧否认。她在傅家许多年,知道傅煜的性情,这位爷胸怀大志,最烦厌这些内宅琐事,懒得理会。加之傅家规矩颇严,儿孙都敬重老夫人,对声名狼藉的攸桐暗自轻视,她才敢有恃无恐地偷懒欺负,好趁着攸桐立足未稳之时,将气焰压下去,回头等老夫人给她开脸,便可平分秋色。 谁知道魏攸桐绵里藏针,竟会为这般琐事把傅煜请过来? 方才傅煜怒目威仪,刀刃般扫过,剐得她脊背生寒,不敢言语。 双膝跪地,冬日的石砖冷硬刺骨,那寒意从骨缝钻进来,一路蔓延到头顶,也让她脑袋稍微清明。 苏若兰自知理亏,不敢承认搬弄是非的事,只避重就轻地道:“奴婢受老夫人嘱托,来这边伺候将军起居,时刻记着寿安堂里教的规矩,哪敢放肆。今日少夫人命奴婢收拾库房,奴婢因赶着做老夫人的针线,怕耽搁了,没办法才推辞的。” 说话间,便有两行泪滚下来,柔弱如梨花带雨,朝着傅煜行礼道:“原是奴婢怕耽搁事情才一时想岔了,谁知道这点小事,竟惊动了将军,是奴婢该死。” 一番话只字不提前事,却给攸桐丢了个小题大做的帽子。 傅煜素来不问内宅之事,也懒得细问,不过苏若兰是祖母教出来的人,他是知道的。 原以为有多大的事,叫傅澜音那般神色紧张地来寻他,却原来也只为鸡零狗碎的小风波。他手下兵马数万,哪有空细论这点是非?魏攸桐若不能平息风波,自有府中规矩约束,无需他费神。遂皱眉道:“既如此,周姑——去请祖母身边的朱婆婆,叫她处置。” 说着,目光扫过众人,而后落在攸桐身上。 “此等琐事,往后报于寿安堂便是,无需闹得鸡飞狗跳。” 攸桐闻言,饶有兴趣地挑了挑唇角。 …… 隐忍两月,欲擒故纵,攸桐这番苦心,不止是为教训苏若兰,更为试探傅煜的态度。 而今看来,她先前的担忧没错,傅煜龙凤之人,军务上一丝不苟,却懒得在内宅之事费心,这般不屑过问,自然容易被有心之人蒙蔽。苏若兰有寿安堂做靠山,占尽地利人和,若傅煜也懒得深究,她往后连偏安一隅都难,恐怕得夹着尾巴做人,忍气吞声。 遂笼着衣袖,眉梢微抬,觑向傅煜,善睐明眸暗藏锋芒,带了点挑衅的味道。 傅煜不知她何以露出如此神情,稍觉疑惑。 便听攸桐道:“周姑,南楼内外的事你都清楚,这阵子苏姐姐如何行事,你也都看在眼里。既然劳烦夫君来着一趟,自然不能空跑。烦你跟夫君说说,我为何大动干戈,非要管教她。” 周姑站在甬道边上,躬身应是。 她从前是田氏身边的人,虽非心腹亲信,却也颇得看重,田氏过世后,便拨到了南楼。先前傅家娶亲,傅德清特意叫她过去叮嘱一番,说不管魏家女儿品行如何,娶过门来,便是傅家的少夫人。傅煜事忙,无暇理会琐碎内务,叫她多照看留心。 周姑本就行事端正,不偏不倚,先前碍着寿安堂没言语,此刻便如实道来。 从苏若兰最初的不恭不敬,到背后诋毁攸桐,再到各处搬弄是非、污蔑传谣,素日不听分派、乔张做致,桩桩件件,不添油加醋,也不隐瞒藏私,皆缓声道来。 末了,朝傅煜屈膝道:“少夫人敬重长辈,原想息事宁人。只是若兰姑娘太骄纵,放任下去,只怕旁人有样学样,坏了规矩。若闹到长辈跟前,损的是寿安堂的体面,才会在此教训。” 说罢,又行个礼,退后半步。 院中鸦雀无声,苏若兰跪在地上,虽双膝冰冷,身上额头,却不知何时渗出了细密的汗。 傅煜则岿然而立,脸色已是铁青,仿佛雕塑一般,脸上看不出半点表情。 他原以为今日之事无足轻重,只是女人间的龃龉是非,所以懒得费神深究。 谁知背后竟藏了这么多事? 搬弄是非、谣传污蔑、以奴欺主、败坏规矩……诸般恶行,苏若兰都占得齐全。而他方才懒得深问,竟险些被她蒙蔽欺瞒,以为是魏攸桐旧病复发、小题大做。他冷沉着脸,看向攸桐,便见她神情从容,仿佛满不在乎,然而眼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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