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说不理我就不理我,真想冷战吗?没良心的。” 这一瞬,我好像回到了曾被他满心满眼爱着的时候。 喉咙里像被扎进了一根刺,我攥紧被褥,竭力平静道:“很晚了,睡吧。” 可我沙哑的声音泄露了情绪,萧景淮顿时紧张起来。 “怎么还哭了?” “是我错了,我不该凶你,你别生气,我以后不会了。” 短短一句,就让我忍了许久的情绪彻底决堤。 我绝望的想,这么温柔的他怎么就会背叛这段婚姻,怎么就伤我这么深! 我感受着萧景淮传过来的温度,任由悲哀和绝望淹没自己。 哭吧,就当我再为这个人最后哭一次…… 这一晚,我哭的声嘶力竭,像是要哭出所有的委屈和不甘。 很多次,我都想质问萧景淮为什么? 为什么真心转瞬即逝?为什么他连好好说再见的机会都不给我? 萧景淮被我哭的慌了神,一下下拍着我的背。 “安然、老婆,我错了。” “乖,别哭了,哭的我心疼……” 我不知道他哄了多久,才歇了哭声。 他大概以为我睡了,因为我听见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倒是把我抱的更紧了。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见他那边手机突然震了一下,几秒后,又听见他的声音。 “早点睡,你现在怀了孕,不可以熬夜。” 而后,我感觉到他又抱住了我,额头上突然落下一点温软。 “老婆,晚安。” 萧景淮的呼吸很快就均匀起来。 黑暗中,我靠在他怀里,双眼紧闭,泪无声而下。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只是当我清醒时,眼皮感到一阵微凉。 我刚想动,就听见萧景淮带着笑意的声音。 玐兯顃悵麆夛熟擪緦組裍緽効蔂牽僜 “老婆别动,你眼睛肿了,得拿冰袋敷一下。” 我下意识问他:“现在几点了?你怎么还不去上班?” 萧景淮笑了声。 “你都这样了,我怎么敢走?我已经跟助理说过了,这个星期都不去公司。” 我心脏一紧。 周舟跟我确认的法院开庭日,就在这个星期天。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萧景淮才把冰袋从我眼睛上挪开。 我刚睁眼,就看到萧景淮身上的休闲装。 萧景淮朝我眨了眨眼:“你不是一直说想去欢乐谷吗?我带你去。” 欢乐谷?我垂下眼,那还是他们结婚后第二年自己提的要求。 可萧景淮总是说忙,忙到现在,我想要离婚时,他却要带我去了。 片刻后,我抬头轻笑:“好。” 就当,是离别前最后的狂欢吧。 等我换好衣服准备下楼时,却听见萧景淮在书房里打电话。 “孕酮过低?怎么会这样?我马上过来。” 我顿住了脚步,但很快,我就越过了书房,径直朝楼下走去。 几分钟后,萧景淮脚步匆匆的下了楼,他看着我,眼里好像有心虚。 但他还是开口:“老婆,我得出门一趟,你等我回来。” 这一刻,我心里那微末的期待,彻底被吹散了。 我勉强扯开唇角:“好。” 看着萧景淮大步离开的背影,我看向自己的手机。 应芷然: 我一点点攥紧手机。 是啊,一开始就没履行的承诺,就注定永远不会兑现了。 第7章 我坐在家里,等到深夜,萧景淮才打来电话。 他声音有些无措:“老婆,我这两天不回去了,公司的事太多了……” 我心脏狠狠一颤。 萧景淮现在骗我,甚至不愿意编一个像样的借口吗? 我的沉默,让萧景淮的声音变得无措起来。 “老婆,你等我回来,我一定带你去欢乐谷。” 熟悉的承诺,让我轻笑出声,我对他说。 “嗯,都依你,天冷了,你注意休息。” 我能感觉到,在我说完这句话后,萧景淮有些如释重负,语气也瞬间轻松不少。 “好,老婆你也早点休息,我先挂了。” 没等我说什么,电话直接被挂断。 断线的那一声像是敲击在我心上,撞出闷闷的疼。 房间里灯火通明,将我的悲哀照的无所遁形。 我坐在那里,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又收到萧景淮的消息。 雪?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北京的雪了。 我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确实看见了雪花飘落。 不大,却纷纷扬扬。 我看着,突然有些愣神。 其实刚跟萧景淮刚在一起的那年,北京也下雪了。 初雪的那天,萧景淮准备好了暖宝宝和热奶茶,牵着我就往操场上走。 明明很冷,可萧景淮却兴致勃勃。 “曲安然,两处相思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你看我像不像你以后的老伴?” 当年萧景淮头发上的雪与眼前的雪融合在一起,我突然觉得鼻尖酸痛起来。 而这时,应芷然又发了一张照片过来。 装修精致的房间玻璃门上,倒映着她和萧景淮紧紧相拥的身影。 我看着照片里满眼笑意的萧景淮,只觉得那雪落满了胸腔,凉的彻骨。 我扭头看着窗外的落雪,轻轻低喃出声。 “萧景淮,明明说好了共白头,你为什么要抛下了我先走……” 第二天,我接到律师周舟的电话。 “曲女士,您可以来我这里一趟了。” 我答应下来,也没叫家里司机,迎着雪白的天,打车去了民政局。 刚走进公诉律师的办公室,我就听见四面八方都是声音。 “法律上是不存在净身出户这个说法的。” “目前来说,在冷静期期间,您和您丈夫还属于婚姻存续状态……” “很抱歉,家暴没有构成轻伤,我们都是以调节为主。” 我看着坐在各个律师面前的人,或是疲惫,或是死寂,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 心尖猛地一颤。 现在的我,跟她们又有什么区别呢? “曲女士,这边。” 这时,周舟从位置上站起身来,朝我招手。 我走过去,周舟立马把手边的材料递过来。 “我已经将您递交的证据整理成册,您在委托书上签个字,然后等待开庭结果就可以了。” 我拿起笔,看着诉状上那些‘婚姻关系破裂’的字眼,心下一片涩然。 我又莫名想起跟萧景淮结婚时,我们曾一起在神父面前宣誓。 “我愿与对方结为夫妻,无论贫穷、生死、疾病都不能将我们分开。” 眼眶倏然滚烫。 我捏紧笔,在原告签名处写下诉求。 ‘本人曲安然,依法向法院提起诉讼,请求判决我与萧景淮先生离婚。’ 第8章 距离开庭还有三天时,萧景淮依旧没有回来。 我看着应芷然一条又一条发过来的信息,开启了‘免打扰’模式。 律师那边已经安排好一切,我也不必再提交新的证据。 而这种自己丈夫和别的女人的甜蜜,我也终于可以不再去看。 我自嘲的笑笑,身后却突然传来萧思恒的声音。 “妈妈,以后还是你去接我放学吧。” 我一怔,又听到他理所当然的说:“应阿姨最近身体不太舒服,等她好了,我就不要你接了。” 我看着面前这个跟萧景淮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孩子,心里一阵发凉。 沉默片刻,我才缓缓摇头:“思恒,妈妈也有事。” 萧思恒似乎没想到自己会被拒绝,红着眼眶一跺脚。 “你根本不是个称职的妈妈!” 看着他气冲冲离开的身影,我却不由想起之前听到萧景淮问他的话。 “如果让应阿姨当你妈妈,你愿意吗?” 那时,萧思恒答的响亮又坚定:“当然愿意!” 想着,我嘴里发苦,低低出声:“是啊,很快我就不是你的妈妈了。” 三天后,我们所有人都会如愿以偿。 开庭前一天的深夜,萧景淮终于回来了。 他带着寒气抱住我,语气歉疚。 “老婆,让你等久了。” 我僵了一瞬,才轻声道:“没关系。” 反正还有不到十个小时,我们的故事就要落幕了。 这是萧景淮最后一次抱我,也是萧景淮最后一天能叫我‘老婆’。 我闭了闭眼,心痛到木然。 晚上,萧景淮躺在床上,突然开口:“老婆,过年的时候,我们一家人去三亚吧。” ‘一家人’三个字像是钩子,扯的我心脏都发疼。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鼻腔的酸意,才开口。 “好,你让手下人去安排就是。” 只是……萧景淮,这一次无论你会不会失约,我都不会再等你了。 黑夜中响起萧景淮的闷笑:“老婆,你好乖,我好爱你。” 一个简单的‘爱’字,却让我下意识愣住。 我和萧景淮之间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这个字眼了,久到我再次听见,竟会有些恍惚。 等我回过神来,萧景淮早已经沉沉睡去。 我抬手,虚虚划过他脸颊,眼眶却又酸又胀。 “可惜,我们的爱,早就不在了……” …… 第二天早上六点,外面天还没亮,我就从床上起来了。 萧景淮睡得浅,迷迷糊糊喊了句:“老婆?” 我垂眸看着他,轻声道:“我走了。” 萧景淮应该没听见我这句话,他手臂动了动,把我的枕头抱在了怀里。 看着他熟睡的样子,我心里突然就平静下来。 也好,希望以后的每一天,你都能过的像现在这样安然。 换好衣服,我从抽屉拿出一张便利贴,仔细的写上一句话。 ‘今天上午十点,北京市人民法院,不见不散。’ 当然,今天见了,也就散了。 我笑了笑,将纸条放在床头,拉开了门。 出门前,我回头看了眼这个我生活了十年的地方,果断离开。 飞鸟与鱼并不同安,从此山水相隔,不相往来。 第9章 上午九点五十五分,萧景淮准时出现在人民法院门口。 他看着曲安然,有些莫名:“老婆,叫我来这里干什么?” 曲安然和周舟站在一起,淡淡开口:“我们的离婚诉讼,今天开庭。” 萧景淮愣了下,不可置信的看着曲安然:“你在说什么,什么离婚?” 曲安然用一种萧景淮从未见过的冷漠眼神看着他,语气冷淡:“萧总与其在这里问,不如想想自己等下该怎么为自己申辩吧。” 说完,转身和周舟一起进了法院。 十分钟后,法庭上。 “原告妻子曲安然诉被告丈夫萧景淮,婚内多次和秘书出轨,且已经孕有一私生子,被告,事情是否属实?” 法官问到现在都没缓过神来的萧景淮。 而萧景淮听到这句话,猛地扭头看向了曲安然,满眼的震惊。 显然是没有想到原来曲安然连这个都知道了。 “被告,是否属实?” 法官又问了一遍。 周舟展示出了所有萧景淮出轨的证据,铁证如山。 即使萧景淮不认,这场让他措手不及的官司也已经让他乱了分寸。 就在这时,法官“砰”的医生敲下了法槌。 “证据属实,原告曲安然和被告萧景淮的婚姻正式宣布无效,根据原告诉求,放弃孩子抚养权,而被告需在三十个工作日内给予原告婚内补偿萧氏集团百分之三十股份。” 曲安然一走出法庭,就毫不意外的看到了门口等候已久的萧景淮。 他赤红着双眼,紧攥着她的手,怒道:“你早就开始计划这一切了,是不是?” 曲安然笑了下,语气讽刺:“是又怎样,萧景淮,这是你欠我的。” 说着,曲安然直接甩开了萧景淮,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车上,周舟笑着说: “曲小姐,恭喜你重获新生。” 曲安然感激一笑:“也多亏你了。” 从今往后,她可以不用再忍着恶心和萧景淮虚与委蛇,安心做自己了。 …… 萧景淮失魂落魄拿着离婚判决书回到了家。 这时,手机“叮咚”一声响。 他精神一振,打开来看却发现是应芷然发来的消息。 萧景淮抹了把脸,回复: 应芷然还在不断发消息过来。 而萧景淮的心里一团乱麻,干脆屏蔽了她的消息,然后点进了和曲安然的聊天界面。 聊天界面还停留在他们昨天。 当时他正沉溺在和应芷然的温柔乡里,都没有察觉到曲安然的异常。 平时他晚归,曲安然都是问东问西的,从来没有这么冷淡的时候,问都不问了。 而其实,这样的对话从很早之前就开始了。 只是他没注意而已。 归根结底是他太过于自信了。 可是,他不甘心。 萧景淮的心口绞痛,攥着手机给曲安然发信息。 结果消息发出去,旁边是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曲安然早就在外面买了房子,而且她也不会在北京待太久。 等离婚的事情正式收尾之后,她就要去南城了。 曲安然的心情一片大好,在家里睡了一个舒服又安心的觉。 宋襄听说她离婚,闹着要找她喝酒。 第二天她出门去找宋襄,结果刚到地下车库,就看到自己车旁边站了个熟悉的身影。 “老婆,你真的不要我和思恒了吗?” 第10章 曲安然看着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萧景淮,语气不耐:“我们都已经离婚了,你还来干什么?” 萧景淮走到她面前,眼下一片乌黑,显然是一副没有睡好的模样。 “我和应芷然真的只是一个意外,那天晚上我喝醉了酒,误打误撞才……” “你是喝醉了,不是喝死了吧。”曲安然不为所动,和他拉开了距离。 萧景淮愕然一瞬,喉口酸涩,面容灰败:“只要你愿意回到我身边,我可以和她断了。” 男人的一张嘴有多会说多会装曲安然已经领教过了,自然不会再信他这些冠冕堂皇的话。 曲安然面无表情道:“萧景淮,我不想把事情闹得太难看,你现在也算是公众人物,不会想影响到公司股价吧。” 曲安然从前对萧景淮有多温柔顺从,现在就有多么冷漠。 而正是因为这样的对比,所以萧景淮由内到外都被这番话给刺痛。 而曲安然也不想再和面前的男人继续周旋下去:“萧景淮,我和你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也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你滚吧。” 冷漠的说完这番话,曲安然就打开车门上了车。 “那思恒呢?曲安然,你连思恒也不要了吗?” 从萧思恒出生开始,曲安然就捧着他像个宝一样,萧景淮不相信她会那么轻易就割舍掉他。 曲安然偏头,平静的看着他:“他那么喜欢应芷然,你就趁早把应芷然娶进来给他当后妈吧。” 丢下这句话,曲安然启动车子,绝尘而去。 宋襄把曲安然约在了上次两人吃烧烤的小摊前。 听到她说起法庭上的情景,“啪”地一声拍在了桌上,大吼一声:“大快人心!” 曲安然也笑,猛喝一口酒,从未这样畅快恣意:“从今以后,我就自由了!” 宋襄瞪着她,说:“曲安然,我可警告你啊,你可不要人家求你两句就心软了。” 曲安然苦笑道:“怎么可能。” 在假装和萧景淮恩爱的日子里,她就已经看透了这个男人的本质。 曲安然一身松快的回到家,发现应芷然又给她发来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萧景淮醉醺醺的倒在她怀里,两人未着寸缕。 曲安然没有删掉应芷然,就是把她当个电子宠物养着。 不过她要离开北京了,不想再和这两人有任何牵扯,难得回了一次她的信息。 发完就火速拉黑了应芷然,然后裹着被子睡了过去。 这之后曲安然清净了几天。 直到第三天接到一个陌生来电,电话传来的倒是熟悉的声音。 “安然,萧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转让协议我已经拟好了,我们约个地方见面吧。” 这一次曲安然倒是爽快:“行。” 萧景淮订在一家安静的临江餐厅。 他今天比上次好点了,起码穿戴整齐了,看起来人模狗样。 曲安然径直坐下,直奔主题:“来签吧。” 萧景淮的眼神一动不动的盯在她的身上,闻言眸色一暗,嗓音沙哑。 “安然,你和我之间,真的没有一点别的话可以说了吗?” 曲安然看着他说:“萧景淮,我不想再和你纠缠不清,我也喜欢你能洒脱一点,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萧景淮喉间登时哽住。 是啊,面前的人已经不再是他那个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妻子了。 也不会如从前一样每次看到他就飞奔过来抱住自己了。 第11章 萧景淮低声道:“那起码,陪我吃完这顿饭,好吗?” 曲安然嗓音冷淡,说出的话也是毫不留情:“我看着你,倒胃口。” 她现在一看到萧景淮,就不由得想到应芷然发过来的那些照片。 每一张都是可以在微博上爆的程度。 但萧景淮坚持要求,曲安然也只能暂时忍忍。 看着这一桌子她不爱吃的菜,曲安然味同嚼蜡。 吃完饭,萧景淮还真信守信用把股权转让书给她看了。 曲安然仔仔细细看了发现问题,才签了字。 然后拿着自己的那份,起身要走时,萧景淮又喊住了自己。 “安然,就算是……你暂时不想原谅我,那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吗?” 他眼神真诚,语气恳切,要是换做以前的曲安然肯定已经心软了。 “没有原不原谅的说法,我也不想和道德败坏的人做什么朋友。” 萧景淮看着曲安然决绝离开的背影,泄了气般瘫坐在位置上。 拿到股权后的第二天,曲安然就买了机票飞往了南城。 父母亲戚都在南城,她在打算过来时就已经在南城找了一份工作,她大学时学的是服装设计,所以这次收到的也是一家服装工作室的offer。 飞机在下午落地,曲安然径直打车去了父母家里。 当年和萧景淮结婚时父母就不同意,因为隔得太远,那时候的萧景淮又身无分文,曲安然却义无反周,甚至为此伤了他们的心。 曲安然一直为此愧疚,按响家里的门铃时还心情忐忑。 门打开,看到母亲的第一眼曲安然就红了眼。 “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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