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新闻里还在播放着这起轰动金融圈的大案。 而我，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没有尔虞我诈，没有虚情假意。 只是...... 办公桌上的电话又响了： "林总，总部的人来了。" 8 我放下手中的文件，看了眼窗外的雨。 六个月过去了。 马尔代夫案件的余波仍在金融圈激荡，每一天都有新的消息传来。我的邮箱里堆满了媒体的采访请求，但我一个都没有回复。 "让他们等等。"我对助理说。 打开电脑，新闻不断刷新： "震惊金融圈的内幕交易案今日宣判，主犯陆远获刑十二年......" "涉案高管苏雨柔认罪，获刑八年......" "知名投行高层集体落马，内部腐败链条彻底曝光......" 我关掉新闻页面，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西装。这是我最后一次穿这身衣服了。 会议室里，总部派来的新任CEO正在等我。 "林总好大的架子。"他冷着脸看我，"这是要给我们这些总部来的人一个下马威？" 我在他对面坐下："直说吧，什么事。" "听说你要辞职？" "是。" "为什么？"他盯着我，眼神锐利，"现在整个并购部都是你的，总部也对你委以重任。只要你想，副总裁的位置......" "够了。"我打断他，"我累了。" "累了？"他冷笑，"林昊，你觉得我会相信吗？你费尽心机搞垮苏雨柔和陆远，现在功成名就，却说累了？" 我拿出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这是并购部重组后的完整报告，新的领导团队我也都安排好了。" "你早有准备？" "从第一天开始。" 他沉默了很久，突然问："你不恨她吗？" 我知道他说的是谁。 "不恨。"我笑了笑，"也谈不上爱。"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花这么大力气......" "我只是在做正确的事。" 走出会议室，助理追上来："林总，还有一件事......" "说。" "苏雨柔要见您。她说...她有话要当面告诉您。" 我停下脚步，看着窗外的雨："什么时候？" "就在今天。她说...如果您不去，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我看了眼手表："走吧。" 看守所的会见室比我想象中要小。 隔着一层玻璃，苏雨柔坐在对面。橘色的囚服让她显得格外憔悴，但那双眼睛，依然像我第一次见她时那样明亮。 "你真的来了......"她的声音有些发抖。 我坐在她对面，没有说话。 "林昊......"她咬着嘴唇，"你恨我吗？" "不恨。" "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的眼泪突然涌出来，"如果你恨我，大可以直接报复我。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这是对的。" 她愣住了。 "你知道吗？"我看着她的眼睛，"从我发现真相的那一刻起，就没想过要报复你。" "什么？" "我只是在做一个投资人应该做的事。"我笑了笑，"金融市场需要规则，而我，选择做那个执行规则的人。" "可是...可是我们明明......" "我们什么？"我打断她，"你利用我的感情，你和陆远串通坑害客户，你们在我住院的时候......" "对不起！"她趴在玻璃上，泪如雨下，"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等我出来，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站起来："苏雨柔，你真的知道错了吗？" 她愣住了。 "你不是在悔改，你只是在后悔。"我转身走向门口，"后悔没有看清我，后悔赌错了人。" "不是的！我是真的爱过你！"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是吗？那你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吗？" "记得！就在...就在......" "你记不得了？"我笑了，"那天下着雨，我们在金融城的咖啡厅，你要了一杯美式，我点了拿铁。你说你喜欢苦的，因为人生本来就不该太甜。" 她哭得更厉害了。 "可你知道吗？"我继续说，"那天你的手机响了两次，都是陆远打来的。而你，骗我说是客户。" "林昊......" "再见。" 推开门的瞬间，她在身后喊道："等等！你还记得我们定情的那天吗？那天也是下雨......" 我没有回头。 因为我知道，她又记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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