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他信息素养你_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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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打在他的身上，后者得到的却是茫然。这就是了结么？可为何……自己却，依旧无法感到轻松，无法感到释怀呢？ “因为啊……这就是刻在你骨子里的罪孽，想要偿还……咳……除非你愿意付出自己这条命！” 这时，一道极为虚弱的声音打断了丹恒的思绪。闻声，他不敢置信地侧目看去，眼前的一幕令他无比警惕。 “怎么？是我还活得好好地让你感到惊讶？” 刃如同散架般躺在劫灭的剑身上，即便四肢的伤已经深可见骨，胸口处还在狰狞地生长着肉芽，他还是不忘嘲讽丹恒。 “作为同样身负孽业的我，怎么可能让……” “少说两句吧，你不说话没人嫌你话少，若不是我出手，你真觉得自己现在还能有机会说话？” 眼看刃嘴巴还不停，一道声音突然将其打断，同时也引来丹恒的注目。看着眼前那身着漆黑披风，头顶翘着呆毛的白发，长着自己意想不到的面貌的冷淡小孩，丹恒的眼神逐渐冷了下来。 “原本我还在疑惑，战斗时，上方那若有若无的窥视感到底是来自于谁……？” 说着，原本没入古海中的击云瞬间飞回至丹恒的手中，他提起长枪，目光探究地指向对方。 “说说吧，为何长着这样的面孔，又为何与星核猎手站在同一方？” “我？”小天火指了指自己，他轻笑了声，说道，“比起我的身份，你还是多关注下自己吧。” 面对对方的莫名话语，丹恒没有回答，他紧紧握住击云的枪杆，可手却不由自主地打颤。 “感受到了吧，使用那招后，现在的你，已然陷入了临界疲软的状态，你真觉得自己还有一战的实力？” 看着依旧平静的丹恒，小天火双手抱胸，语气毫不留情。 “你想要干什么？” 哪怕清楚自己此时的状态，丹恒依旧让自己冷静下来。他能感觉到，对方的气息虽然极度危险，却并无趁人之危的想法，应该还有交谈的余地。小天火捏了捏下巴，悠悠道：“原本我还想动手逼出你的那股力量，但你先前的那番操作属实出乎了我的预料。” “所以，就让我试着挽回一下吧……” 第198章我所经历的一切就是我的全部 “你想干什么？” 警惕盯着徐徐抬起手的小天火，丹恒心中莫明产生一种游离感。他有预感，对方即将进行某种极具危险的事。啪—— 那是静谧中的一声独奏。一道清脆的响指声在此时此刻显得格外响亮，小天火并没有回答对方。紧接着，一道毫无预兆的无形领域瞬间将这片海域笼罩。而原本还在翻腾的海浪，以及海面上那逐渐蔓延开来的血色，仿佛被按下休止符一般，竟诡异地定格在半空，又或是停止了蔓延的趋势。 “以我为终，万物反始……” 如同神明诰谕般的声音在这无形的领域中回响。嗒—— 嗒——嗒—— 嗒——嗒——嗒—— 下一瞬，时钟指针跳动的声音仿佛这静谧中唯一的余音。翻滚的海浪，蔓延血色的海面，蓄意轰鸣的云彩，在这领域范围中的一切，竟神奇地开始倒转。紧随其后的是，所有的血色从波月古海中析出并迅速汇聚，而那已然刺出并完全消散的巨大血色气旋开始反向凝结。血色倒流，肆意拍打海面的雷光飞回云层，而那原本从丹恒体内逸散而出并融入世界的不朽龙尊之力也随之缓缓浮现。伴随着逐渐隐没的血色气旋，所有的力量回归至丹恒的体内，仅剩下脚下那洁白无瑕的白色花海，以及相视而立的两人。 “哈……哈……” 从无形的束缚中挣脱开来，丹恒大口地喘着粗气，看着脚下那由死生之权能凝结而出的花海，他头一次感受到了不真实。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何自己的眼前是这副景象，难道刚才发生的那些都是假象吗？而对面的刃，早已从之前的身受重伤恢复如初。此时此刻，他正一脸懵逼地捂着头盯着自己的手出神，全然没有战斗的念头。而坐在上空的二人，银狼的虚拟数据投影正神色呆滞，面露傻笑地张开嘴，像极了当初在模拟宇宙中被侵蚀方向入侵后的掉线模样。一旁的卡芙卡倒是恢复得最快，但看她那略显阴沉的脸色，似乎也没好到哪去。 “假象？” 突然，一道疑惑地声音响起，他注视着丹恒，仿佛窥破了他内心所想。 “不好意思，虽然刚才的那些都是已经真实发生过的，但现在不是了……” 随着小天火的发言，众人的思绪被他拉回。 “你……干了什么？”刃抬眸看向眼前坐在劫灭上悬于半空的小天火，嘶哑着嗓子问道。 “我做了什么？”闻言，后者随意瞥了他一眼，平淡道，“就如我刚才所说，不过是挽回一些不应该的错误罢了。” “这也不正好是如你们所想么？” 说着，他抬头将目光投向上方的卡芙卡，后者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难道……” “呵……” 小天火耸了耸肩，似乎并不在乎对方到底会如何猜测自己这番所作所为。他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丹恒，问道：“不用我多说，你应该也感受到了吧？” 丹恒点了点头，注视着对方，久久才开口道：“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你觉得这个重要么？”小天火毫不留情地反问道。 “在我看来，力量终究只是手段而已，按照计划，原本我应该逼迫你去使用那股无意使用的力量，但现在的你，显然更需要思考。” 看着丹恒，小天火边说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思考？” 丹恒的眼中闪过些许疑惑。 “没错。”小天火肯定地点了点头，平静地眼神中不由闪过一丝戏谑，“你不是想与过去有个了断么？” “那就看看，你是否真的有那个决心吧？” “什么……？” 丹恒还没理解对方的话，便感觉到眼皮已然沉甸甸地垂下。他缓缓阖上眼眸，安然向着身后倒去。可脚下那如同温床般绵柔的花海并没有接住丹恒，而是和见到瘟神一样迅速扭动避开他的身体。扑通—— 丹恒一头栽进那仿佛古兽般倾盆血口般汹涌的波月古海，宛如没有溅起一滴水花的细小沙石。 “这就是你想的法子？” 一旁的刃缓缓走来，看着花海空洞处那逐渐下沉的丹恒，他忍不住嘲笑道：“妄想借着海水就逼他使用那股力量，真是天真。” “你耳背我不怪你。” 小天火坐着劫灭转过身，他懒得与边上这个“固执的开朗大男孩”多费口舌。而另一边，上方那悬高空的两道身影也随之落下。银狼的虚拟数据投影此刻已经恢复了连接，她双手叉腰，警惕地看着小天火，质问道：“是不是你这个家伙刚刚入侵了我？” “我这好端端的，怎么可能突然掉线？” “你想多了……我并没有理由针对你的游戏账号……” 小天火抽了抽嘴角，他理解少女为何对刚才的情况如此警惕。 “所以，说说吧，你这么做的想法……”望着那幽深已然看不见丹恒身影的波月古海，卡芙卡抬手示意道。可小天火却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双手抱胸，反问道：“你认为，要如何总结一个人的全部呢？” 看着面露思索的卡芙卡，小天火率先摇了摇头，摊手无奈道：“老实说，我自己也不知道这个问题是否有着答案。” “所以，我请了个略懂哲学的大人解惑……” “接下来，就让我们静静等候吧……” ………… 古海中的暗潮如同一根根过往的锁链，它们禁锢着丹恒，各自拉扯，不曾给予他自由。 “咳咳咳！！！” 丹恒猛地睁开眼眸，他双手撑在地面，眼中呈现的是由晕眩造成的漆黑。柔软，细腻，且干燥的触感自指缝中划过，过了好一会儿，丹恒才看清自己眼前的场景。那是一片城市的废墟，一望无际的沙海将其淹没。一个男人静静地坐在残破的围栏上，看起来十分的孤独。 “凯文……先生？” 丹恒有些不确定地叫出了对方的名字。陌生的环境，以及那个既熟悉，此刻却又感到陌生的男人。 “嗯，是我。” 凯文微微颔首，向丹恒确认了自己的身份。丹恒并没有放下心来，他环顾着四周，问道：“这里是哪儿？凯文先生为何会在此处，我……又为何会在此？” “这里是哪并不重要，但有些事情，我希望能给予你一些帮助。” 凯文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着丹恒问道：“丹恒，你如何看待自己的全部呢？” 这个问题似乎把丹恒问住了，他下意识垂眸，不知该怎么回答。 “既然如此，那我便说说我自己的想法吧……” 凯文摇了摇头，似乎对这种情况并不在意。 “对我而言，我经历的这一切，就是我的全部……” 在这片沙海，凯文曾与最后的卡斯兰娜进行过一场对话。如今，这次对话的对象并非故人，而是一位陷入困境的同伴…… 第199章卡斯兰娜，被我抛下之名 “凯文先生这是何意？” 注视着坐在那早已残缺沙化围栏上的男人，丹恒微皱眉头，心中的不真实感再次生起。 “还在担心我是否为真实？” 似乎是看出丹恒的想法，凯文直接了当地问道：“需要我告诉你如今你的真实处境吗？” 闻言，丹恒脸上的谨慎再次波动。 “什么？” “你自己看吧……” 说着，凯文抬手在空中划过，肃黄的沙海被凭空撕开一道口子，而那缺口中，只看得见幽深的黑暗与一抹沉重的身影。凯文微微勾起嘴角，明知故问道：“那道身影是谁……？” “是我。” 丹恒抿了抿唇，没有犹豫地接过话。话音落下，丹恒感觉到，原本周围空气中的燥热与阳光洒在背上的暖意瞬间消失了。随之转变而来的是远比记忆中那无光地牢还要黑暗，如同古海般深不见底的刺骨寒意。霎时，不属于他的罪孽再次攀上他的身躯，欲要将他束缚，不属于他的记忆再次浮现他的脑海，妄图将他浸没。丹恒双手撑在沙地，他的额间析出细汗，痛苦与抗拒之色在眉梢显露。 “感受到了吗？丹恒，现实中的你正在思考……” 正当丹恒困苦之际，头顶处再次响起那熟悉的声音。 “现实……” 丹恒艰难地支撑着身体，缓缓站起身，看着毫无举动的男人，问道：“所以，这里是意识的世界？” “意识的世界？” 凯文双手撑在身后的围栏，微风带着细腻的沙尘从指缝间流走。他抬头望着无云的蓝天，轻声道：“从广义上来看，这里的确与意识搭得上边，但我更愿意称呼其另一个名字——精神的亚当……” 说着，凯文又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看向丹恒，抬手改口道：“你就当此处是梦境的一角吧……” 精神的亚当，多么梦幻的一个名字啊，可其却是圣痕计划的产物，是汇聚了所有人的一个梦。一个劫持终焉并将其关入牢笼的梦，一个名为救世的梦…… 而作为承载着圣痕中枢并由此窃取火种的普罗米修斯，即便圣痕计划最终分崩离析，曾经那份终焉权能已经完全交付给了后辈，凯文依旧保留着这份梦境。只是如今，这不再是所有人的梦境，而是仅剩凯文一人的残缺梦境，这里再一次变得空空如也，只容下了两个人…… 但这对如今的凯文而言，都已经不重要了…… “凯文先生，刚才那个问题，我……” 看着凯文，丹恒不再有所怀疑，只是，他仍然无法给出对方自己关于“如何看待自己全部”的回答。 “或许是我过于急切了。” 凯文摆了摆手，承认自己刚才开门见山太过直接了。实际上，他并不认为自己有着开导他人的天赋。想当初在逐火之蛾，那时的他因为太过苛刻，训哭了还是新兵的科斯魔。结果就是，事后自己束手无策急得焦头烂额，又是抓耳挠腮，又是捶胸顿足，甚至被众人误会——他是因为某个女孩子心烦意乱？！事实应该是如此才对，可为何……就连自己制造的武装人偶都觉得自己能开导别人？想罢，凯文轻轻摇头，抬手扫了扫一旁被沙尘掩埋的围栏，平静道：“坐这儿聊聊吧，以朋友的身份。” “嗯……” 丹恒老实应下，虽看上去面色平淡，可实际上，他的内心很乱。对他而言，这一切的变化都太过突然。突然想要对付这个自己一直逃避的刃，突然想要与那些不属于自己的过往做个了结，突然想要反抗那些那些缠上自己的过去之人…… 可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凯文静静地注视着丹恒，或许正是因为迷惘，一直冷静的他才会做出这些看似过激的决定吧？ “是因为那有关前世之身的过往，才让你拒绝使用那来自于血脉中的力量？”抿了抿唇，凯文问道。事实上，这些有关丹恒且更为详细的信息，正是他感受到权能调用时，小天火汇报给他的。 “我不知道……” 丹恒摇了摇头，给出了凯文预料之中的回答。只是，看他的表情，似乎并不意外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