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开局三千精甲复国称帝_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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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顾清辞心头乱糟糟的，她看不清自己的心，可她却知道，一旦她签下名字，就意味着他们将再也没有可能了。手机上又有林逸尘打过来的电话，一次一次的，顾清辞看着都有些心烦。她不知道林逸尘又有什么急事，可想也知道，比不过眼前的事情重要。 /2兔r兔o3故C事KB屋V|T提$y}取!0本d[文:V勿~+3w搬h运+q 纠结好久，她还是接通了电话。 “喂，什么事。” 林逸尘还是第一次听到顾清辞这么冷淡的声音，他沉默了一瞬，又连忙继续道： “清辞，我也知道不应该来打扰你，可我实在没有办法了。” “可可又发烧了，我现在还下不了床，你能不能替我去看一看她，没有我在，她一定很害怕。” 林逸尘声音哽咽，十分焦急。 “有医生在，不用担心，我还有事，就先不去了。” 没等林逸尘回话，顾清辞先一步挂断电话。顾清辞实在是做不到这个时候赶去照顾别人的孩子。她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还没有下葬，她根本没有心情去哄林可可开心。离婚协议书被顾清辞弄出了几道褶皱，她翻看了好多遍，尽管再怎么不想签字，也还是落笔了。乔瑾言的眼神，她现在想来，依旧觉得十分心慌。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的确是她食言，没有如约带着乔瑾言和晨曦去游乐园，才导致了之后的事情。他一定不想再见到她了。顾清辞苦笑着，她才发现，她之前竟然还以为今天乔瑾言又在无理取闹了。原来，无理取闹的那个人是她。顾清辞跟医院请了假，理由是丧子。她也不管领导是否批准，就自顾自的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房子空荡荡的，顾清辞竟然找不到一件晨曦的玩具。照片、衣服这些东西都被乔瑾言收走了，一样也没有留下。顾清辞脚边堆满了酒瓶，一口一口酒下肚，她并没有意思混沌，反而更加清醒。手机相册不断滑动着，顾清辞竟然连小晨曦和乔瑾言的照片都少得可怜。反而更多的是她和林逸尘父女的。看着那些像极了一家人的照片，顾清辞竟然觉得上面的自己无比陌生。她什么时候照顾林逸尘到了这个程度？也难怪乔瑾言会误会不解了。医院主任打来电话。 “清辞，医院还忙得很，你丈夫孩子不是好好的，在咱们医院里住着吗？这丧子是怎么一回事啊？” “医院里人手忙不过来，今天还是你值班，你怎么回事啊？” 主任十分困惑，她不知道为什么顾清辞急匆匆离开医院后，就突然说要请长假。顾清辞喉咙冒出一个酒嗝，有些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主任，我的儿子乔晨曦……今天举办葬礼……最近几天我都来不了医院了。” 这句话说出后，电话两头都陷入了沉默。主任忽然想起来了，上次科室里其她人闲聊时说起，他们当时将林逸尘父女认成了顾清辞丈夫和孩子的尴尬情形。她才意识到她也认错了，并且还将这件事忘在脑后。最后，还是主任先一步打破僵局。 “啊那个清辞啊，节哀。你的假我批了，你在家里好好处理休息吧。” “嗯。” 电话挂断，顾清辞又一口一口地灌着酒。她忽然觉得无比的孤独，偌大的房子空荡的可怕，冷得她浑身发颤，即便是酒精也无法让身体暖和起来。耳畔总是隐约出现小晨曦欢快的笑声，可当她定睛去看的时候，却发现空无一人，不过是她的幻觉而已。顾清辞掩着面，崩溃的流下了一行血泪。迷离恍惚间，顾清辞似乎又看到了乔瑾言和小晨曦在厨房打闹闲聊。她听见他们讨论： “今天晚上吃什么呀爸爸？” “嗯……就做妈妈和晨曦最喜欢的糖醋排骨好不好？” “好！爸爸，晨曦最喜欢糖醋排骨了，妈妈也是！妈妈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很高兴的！” “那晨曦想不想让妈妈更高兴？” “想！” “晨曦帮爸爸一起做菜，到时候做给妈妈吃，妈妈肯定会更高兴的，好不好呀？” …… 无数温馨的画面出现在她眼前，正当她无比怀念的时候，这些画面却由她亲自打破了。晨曦和乔瑾言一起做好的饭菜，顾清辞没吃两口，就被林逸尘一通电话叫走了。甚至都没有得到一个评价。无数次晨曦和乔瑾言渴求的望着她，却都被她无视。顾清辞无比痛恨这样的自己！她抱着酒瓶，望着茶几上那份离婚协议书，竟然连触碰都不敢。 “晨曦，妈妈好想你，妈妈带你去游乐园玩好不好？” “晨曦，你想去哪里玩都可以，妈妈都带你去！” “以后的家长日，妈妈再也不会缺席，你想要的东西，妈妈也都会买给你，你回来看一眼妈妈啊！” 顾清辞想睡着，说不定在梦里，还能再次见到小晨曦，还能再听到他喊妈妈。可她越喝越清醒，越喝越睡不着。过往的记忆冲刷着顾清辞的脑海，她一次又一次地认识到，她根本就不配成为晨曦的妈妈，不配成为乔瑾言的丈夫。什么时候开始在旁人眼中，林逸尘变成了她的丈夫？就连顾清辞自己也不知道。顾清辞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却硬生生的睡不着。心心念念的儿子始终没有入她的梦。第二天清晨，门铃声响起，顾清辞按了按隐隐跳动的太阳穴，强撑着身子去开门。门外并不是她以为的乔瑾言，而是林逸尘那张焦急的脸。顾清辞竟然又那么一瞬间的失望。 “你怎么来了？”她侧身回了家里，随手倒了一杯隔夜的茶水放在桌子上。林逸尘及时捕捉到了顾清辞脸上的失望，以及神情之中的不耐烦。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忽然顾清辞不再对他有耐心了？他心中隐隐觉得不妙。 “清辞，我昨天刚打完药水，就去照顾可可了，还好，可可没有什么事，咳咳。” 林逸尘之前吸入有毒气体，嗓子还没有好全，声音还有些沙哑难听。 “可可闹着想要见你，我也要多谢你照顾我们父女两个，不然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看了看顾清辞的脸色，又转了话语方向， “可可任性，不用当真。你看着也没有好好休息，也不知道是出什么事了，再怎么样，也不能不吃饭光喝酒啊，多伤身体啊！” 说着，林逸尘满眼的担忧，他连忙起身简单收拾了一下地上的酒瓶，然后又去厨房，打算下厨。厨房里叮叮当当作响，并没有给顾清辞带来一丝丝温馨放松的感觉。她一宿未睡，还喝了不少酒，正是头疼的厉害的时候。 “够了，林逸尘，你不用做这些，你回去照顾林可可吧。” 顾清辞按住林逸尘忙碌的手，终于想明白了，她要和他们父女划清界限。从前乔瑾言的误会，从来不是空穴来风。只不过是顾清辞自认为，她和林逸尘父女的相处坦坦荡荡。当林逸尘熟练至极地登堂入室的时候，顾清辞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了冒犯。 “清辞，你不舒服，我只是想尽我所能帮帮你，就像是你从前帮我一样，我是自愿的。” 林逸尘抓着顾清辞的手，真诚道。顾清辞以此生最快的速度，甩开了林逸尘的手。 “我说了不用了！” “你走吧。” 顾清辞回了沙发边，下了最后通牒。林逸尘咬了咬嘴唇，最后还是放下一杯兑好的蜂蜜水，带上门，离开了。他注意到了，顾清辞家里空荡荡的，属于另一个男人和孩子的东西都不见了。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刚才林逸尘可是看见了，那份茶几上的离婚协议书！林逸尘站在楼下，几乎差点没忍住嘴角的笑意。这一天他等了好久了！从林逸尘结婚后，他就隐隐后悔了。新婚妻子并不如他想象中的那样好，有钱是真的，但性格是装出来的，爱也没有那么深。回国后，林逸尘看见依旧年轻漂亮的顾清辞，不受控制的再次心动了。只是顾清辞结婚了，也有了孩子。幸运的是，顾清辞心里一直有他，并且根本就不喜欢她的丈夫。林逸尘花了好久，一点一点地入侵顾清辞的生活，做各种事情，就为了让乔瑾言吃醋误会，最后忍无可忍提出离婚。而如今，这一天终于就要到来了！林逸尘怎么可能不高兴？即便刚才顾清辞态度那样不好，林逸尘依旧是忍了。他知道，女人收到向来温柔听话的丈夫递出的离婚协议，总是要破防难受一阵子的。没关系，他会耐心陪着她度过的！林逸尘回了医院，连忙去照顾孩子。顾清辞盯着那份离婚协议书看了好久，门外跑腿小哥都已经催促了好几次了。真的要将这份离婚协议书递出去吗？顾清辞扪心自问。这几年和乔瑾言的相处都是真真实实发生过的。即便是顾清辞，也不得不承认，当初她答应乔瑾言的表白时，也是有过心动的。她不是那种会委屈自己的人。如果她对乔瑾言没有一丝丝好感，就算再怎么因为失恋伤心难过，也不会随便和一个人在一起。只是那丁点儿喜欢太过微不足道，远远比不上林逸尘带来的深刻更加刻骨铭心。乔瑾言就像是空气一样，寂寂无声，丝毫不引人注意。却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早就变得不可或缺了。顾清辞无法接受没有乔瑾言的现实，可却因为小晨曦，她不得不放手。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终于还是送到了乔瑾言手上。乔瑾言简单翻看确认过后，便将其放在了一旁。有关于顾清辞的一切，再也无法引起他内心的丝毫波动。他的晨曦还那么小，在地下一定会害怕的。乔瑾言亲手做了好多个玩偶，都是晨曦喜欢的小老虎。晨曦之前念念不忘的新书包，乔瑾言也买了好几个。他打算这些和晨曦埋在一起，这样晨曦就不会再害怕了。乔瑾言几乎滴水未进，守在灵堂前。 “是爸爸不好，爸爸不够负责，宝宝下辈子一定要投胎到一个幸福的家庭里，在爱里长大。” …… 无数的期待都消散在风中，乔瑾言只希望风能将这些话都带给晨曦。下葬那天，顾清辞还是来了。只是她远远的站在人群外围，目睹着一切。天阴沉沉的，飘起了一场小雨，正如乔瑾言的心情。他没有打伞，任由雨水将自己淋湿。他的心早就已经疼痛到麻木了。乔父乔母看见儿子这样，心里又是心疼，又是后悔。如果他们当年坚定一点，咬死不让乔瑾言和顾清辞在一起，一切是不是会不一样？葬礼过后，乔瑾言和顾清辞成功领了离婚证。直到走出民政局，乔瑾言甚至都没有多看顾清辞一眼。就好像她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一样。顾清辞尴尬的寒暄没有得到一句回复，只有沉默。看着消瘦了许多的乔瑾言，她好想上去揽住他的肩膀，让他多吃一点儿，努力正常生活。可她却不能。离婚证盖上了钢印，一切已经尘埃落定，顾清辞再也没有理由去和乔瑾言搭话。她只能看着乔瑾言离开的背影。心脏处缓慢地传来丝丝缕缕的疼痛，顾清辞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没有乔瑾言和乔晨曦的日子里，一切似乎都变得没滋没味。寻常常吃的饭菜如今难以下咽，家里清冷的没有一丝人气，就连医院都要比家里热闹百倍。林逸尘的消息，她不知多久没有再回过了。从前让顾清辞觉得轻松又和谐的相处，如今只会让她觉得坐立难安。一看到林可可那张小脸，顾清辞就会不受控制的想到晨曦。同样是差不多的年龄，林可可还能快乐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而她的小晨曦却只能沉睡在冰冷的地底，见不到任何色彩与光亮。而这一切，都是拜她这个妈妈所赐。顾清辞再也无法正常对待林可可，甚至有些害怕见到林可可。她也不敢再去林可可的幼儿园。只要她一去那里，那些小孩子和父母们，便会喊她，林可可妈妈，林逸尘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