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干... 他本以为招工会在村里掀起轩然大波,毕竟之前赵振国带王大海走的时候,村里很多人都眼红得不得了。 没想到,居然有几家根本就没报名! 一打听才知道,原来他们家孩子觉得自己成绩好,不需要这个机会,上大学出来不仅包分配工作,还是干部身份,比工人强多了。 当天晚上,王栓住家小院,每一户都来了个代表,连没报名的人家,王栓柱也非让他们派人到场。 大家的脸上都写满了期待和紧张,去丰收酒厂工作,意味着能有一份稳定的收入,还能脱离土地的束缚,过上不一样的生活。 王栓住清了清嗓子,话:“大家都知道,振国在的丰收酒厂要招人了,咱们村有四个名额,其中一个给了周岗,剩下三个,为了公平起见,决定用抓阄的方式来决定谁去。大家有没有意见?” 赵振兴本来想说有意见的,可看看周岗,实在是张不开嘴抹不开面儿。 哪怕他这个亲大哥,也干不出替振国顶罪的事儿,活该这小子去上班,算了,哪怕抽不到,下次再跟振国好好说说吧。 赵振兴都没意见,其他人就更没意见了。 村里的老革命,德高望重的老村长拎出一个大萝筐,里面放着几十张小纸条揉成的纸团,其中有三张纸条上是“去”字,其他的纸条则是空白的。 “大家伙儿,还信得过我这个糟老头子不?”老村长一边抽着旱烟袋,一边咧着嘴笑道,烟雾在他面前缭绕。 大家纷纷点头说信得过,村里头谁敢质疑老村长的权威?当年要不是老村长领着大伙儿跟鬼子拼命,村子早就被屠净了,哪儿能有现在的炊烟袅袅、户户人家! “现在,大家排好队,一个个来抓。”王栓住说道。 第一个上来的是赵振兴,他深吸一口气,伸手进萝筐里摸了一张纸条,紧张地展开一看,是空白的,顿时泄了气。 接着是王草根、史大力…一个个都满怀希望地上来,却又一个个失望地离开。 轮到张德山的时候,他搓了搓手,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地伸手进萝筐里。 手在筐里摸索了一会儿,才摸出了一个纸团。他闭上眼睛,不敢看,在后面人的催促下,他猛地睁开眼睛,纸条上赫然写着一个“去”! 他激动地跳了起来,大喊:“我抓到了!我抓到了!” 接下来,另外两个名额也陆续被抓出,分别是王铁柱和李满仓。抓到的人欢呼雀跃,没抓到的则黯然神伤。 但结果已定,大家都认了。 王栓住拿出纸和红印泥,说:“大家都来摁个指印,保证对结果没有异议。” 众人纷纷上前,郑重地摁下了自己的指印。 都摁完了,王栓住神秘兮兮地说:“大家别急着走,我还有件事要说。” 第643章 “包…” 王栓柱刚吐出一个字,老村长烟杆往地上磕出"嗒嗒嗒"三声脆响。 这三响比敲锣还管用,人群霎时静得能听见蛐蛐的叫声。 “栓住娃,先给叔点个火。” 王栓柱觉得老村长是故意的不让自己说下去,难道他不支持?也是,下午跟他们说的时候,有一半人都持观望态度。 火柴"嚓"的擦亮,老村长深陷的眼窝里跳动着火星。 老村长压低声音说:“拴住娃,你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我王红旗半只脚都埋黄土了,这事儿我来办。” 他咽烟的动静像老牛反刍,烟雾从鼻孔钻出来,裹着"咕噜"一声叹息。 接着,他把烟杆往地上一敲,“上头说了,咱村可以搞包产到户试点。” 人群像被雷劈开的树桩,裂纹从每个人脸上炸开。 蹲前排的赵寡妇手一抖,钢针戳进食指肚,血珠子渗到鞋底白线上,像蚯蚓钻进干涸的田垄。 李二牛搪瓷缸子"哐当"墩在地上,咔嚓,王会计把钢笔崴断了,墨汁四溅。 “啥叫包产到户?”民兵刘国栋往前挤了半步。 他是57年生人,那时候已经开始搞公社了,他听不懂。 老村长一拍大腿,“就是把田分到各家各户,交够国家的,留足集体的,剩下全是自个儿的!” “分田单干?”赵铁柱条凳带翻的动静惊飞了槐树上打盹的麻雀,“这不成地主老财了!” 王德海的烟斗在青石上磕出火星。 “胡求弄!” 他猛地站起来,声音里透着股急眼劲儿,“大集体这么多年,说散就散?地咋分?公社的铁犁耙怎么办?拖拉机算谁的?” “愿意单干的按人口分地,不愿意的照样吃大锅饭。” 王栓柱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沓表格,纸页在夜风里哗哗作响,振国把可能遇到的情况都考虑到了,都写好了解决方案。 他只需要让自家儿子做个算术题就行! “原生产队的那些农具,犁啊、锄头啊、水车啊,都按户拆分,家家户户都配上。 大件儿,比如耕地的鹿,振国免费供给大家用,咱们抓阄来定谁先用,保证公平。 小件儿的,镰刀、扁担啥的,直接分到户,每户能分个两三件基本使的。 拖拉机、柴油机这些大家伙,还是集体的,不过承包户交点儿使用费就能借来使。 灌溉的水渠、仓库这些设施,全村一起维护,按各家承包地的亩数来分摊维修的钱。” 说完,他看见人群里几个年轻后生眼睛发亮,脖子抻得老长,像田里拔节的麦苗。 “这是挖墙角!”王德海烟斗敲得更响了,“当年入社时候,大家可是把犁头都献出去了。”他浑浊的眼珠转向王栓柱,“拴住,你爹当年可是积极分子。” 王栓柱脖子上的汗珠滑进粗布领口。 他爹王老根确实在合作社时第一个砸了自家的小油坊,可如今油坊旧址都长出蒿草了。 “挖个屁的墙角!这叫挖穷根!”老村长烟杆突然戳向人群,火星子惊得王德海往后缩。 狗剩突然蹿到王栓柱跟前:“村长,田…真能自己种?” 第644章 王栓柱翻开分田册,“按人口算,你家六口人,整整八亩二分地。” 狗剩喉结动了动,咽下满嘴唾沫。他仿佛看见金黄的麦浪在自家田头翻滚,媳妇二妮蹲在地头啃白面馒头,吃到打饱嗝,嘴上还沾着馒头屑。 “咱家七口人…这..能分多少地?”赵狗蛋媳妇掐着丈夫后腰的赘肉,催他赶紧算,新纳的鞋底攥得发潮。她想起去年冬天,五个娃分吃红薯时的哭声。 ... 老村长把烟袋锅子在鞋底上“砰砰”磕了两下,烟灰簌簌地掉落下来。 他挺直了有些佝偻的腰板,浑浊却又透着精明的眼睛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众人,那目光就跟探照灯似的,把每个人的表情都瞧了个真切。 “乡亲们呐!”老村长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声音在这场院里回荡,“这包产到户的事儿,上头是定了调子要搞试点。但咱丑话说在前头,这事儿全凭自愿!愿意跟着政策走,想多打粮食、多挣口粮的,就来栓住这儿报个名。” 王栓住赶忙从兜里掏出个小本本,又找了支笔,在膝盖上摊开,老村长第一个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二十年前入社时,他也是头一个。 他签完之后说:“要是有不愿意的,也不强求。可有一条,这事儿得烂在肚子里,谁都不许往外泄!咱村能争取到这试点不容易,要是谁走漏了风声,坏了这好事儿,到时候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说完,老村长又重重地咳嗽了两声,那声音就跟敲钟似的,震得在场的人心里头一颤。 王栓住把自己的名字也写在下面,接着是王大海他爹, 然后是宋婉清,她替赵振国签了!这是她家男人弄出来的东西,没道理不支持。 等宋婉清签完名后,狗剩琢磨出味儿了,凑上前,在赵振国的名字后面歪歪扭扭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周岗、张德山、蔡穗芬...一个个都上去签名了。 赵振兴站在人群里,眉头拧成了个“川”字,两只手不停地搓着衣角,心里七上八下的。 他瞟瞟本子,又看看周围的人,嘴唇动了动,想往前迈,可脚就跟生了根似的,咋也挪不动。 琢磨了好半天,还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转身挤出了人群。 包产到户又咋样?他不想当村里人了,想当城里人! 赵寡妇从人群后头挤了进来,她脸上带着一丝怯生生的笑,“栓柱叔,我能签么?” 王栓柱抬头看了她一眼,咧嘴一笑,大声说道:“咋不能?你也是咱村里人!只要愿意干,都能签!” 赵寡妇听了,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她赶忙伸出手在自己衣服上擦了又擦,才接过王栓柱递过来的笔。 接过笔她却犯难了,她不会写自己的名字。 王拴住看出了她的尴尬,“你摁个指印就行!” 赵寡妇摁完之后,王拴住在旁边写下三个字,赵翠花。 周围的人看到赵寡妇签了名,又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哟,赵寡妇都敢签,这包产到户看来是真有搞头。” “哼,谁知道以后咋样呢,我还是再观望观望。” “哎,谁知道会不会杀头?” 王栓柱也不理会这些议论声,拿着本子,眼睛在人群里扫视着,大声喊道: “还有没有要签名的?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咯!” 人群最外面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我...能分么?” 大家伙不约而同地转过头去,怎么会是她? 第645章 “哎哟喂,咋是刘桂华哟!”不知谁喊了一嗓子,那声音就跟炸雷似的,把众人的目光都引了过去。 “赵老大不是把她给撵走了嘛,咋又巴巴地跑回来了?” “哼,你们没听说啊,说在赵老大家能听到女人的声音,莫不是赵老大一直把人藏在屋里头?” “她还有脸回来呐?” “也不知道她打的啥鬼主意,还想分地,做她的春秋大梦去吧!” 刚刘桂华那一句就跟捅了马蜂窝似的,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吵吵嚷嚷的,活像一锅煮沸的水。 刚才赵振兴回去跟刘桂华说自己没抽到去厂里上班,王栓住在搞分地,他没兴趣。 他不想干,可刘桂华想干呐! 眼瞅着赵振兴跟赵振国的感情不好恢复,她也不想天天住红薯窖里,索性给自己拼个机会。 她户口嫁过来的时候就迁到这边了,这么算起来,她也是这村里的人呐。 “栓柱叔,我户口还在村里头呢,我…也算村里人,能不能分我点地?我...保证好好种。”刘桂华低着头,声音小得跟蚊子叫似的,手还不停地绞着衣角。 王拴住听了,眉头皱成了个川字,犯起了难。 要说她不符合政策吧,可刚才还说了按人口分地,她的户口确实在村里头,这可咋整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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