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雨季_第2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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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吧！虽然不确定，那个女人一定是她的妈妈，但她突然好奇地想象起来，那个女人，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妈妈。被送回学校宿舍的路上，梁音坐在副驾，一直在心口默念着这个名字。霍霆岽掌着方向盘，时不时看向她一眼：“吟吟，你真的打算回学校宿舍住吗？” 为了不让林柒受刺激，霍霆岽打算先等鉴定报告出来之后，将吟吟让回家，届时，皆大欢喜。原本，他是想让霍廷寒接吟吟回他公司附近的公寓住，但梁音心里有些打鼓。毕竟，她还不能真的确定，霍廷寒是她的哥哥，因此，还觉得住一个男人的家，有些别扭呢！霍霆岽尽管有些不舍，但也打算尊重她的决定。鉴定报告需要四五天的时间。这四五天，他该怎么熬。车子停在学校门口。霍霆岽和梁音下了车，两个人面面相视一眼，男人的眼中充满不舍：“吟吟，学校宿舍，你住的还习惯吗？等以后回家了，爸爸每天来接你放学回家。” 梁音道：“嗯……如果你真的是我的爸爸，我可以回家住。” 说着，她还有些不好意思道：“不过，你工作忙吗，每天来接我放学，会不会……耽误很多时间？” 霍霆岽听了，心酸不已。这可是她的女儿。十七年来，她在外面究竟受了多少委屈，从一个娇贵可爱的小公主，变成如今说话都要小心翼翼，生怕惹谁不开心。因为舟舟，他以前研究过一段时间的儿童心理学。书上说，孩子若是从小缺爱，安全感匮乏，就会形成讨好型人格，没有被人讨厌的勇气。梁音就是这样的孩子。她对谁，都是很礼貌，不敢有任何一点小脾气。可做人，谁能没有一点脾气。她却生怕任何人讨厌自己，因此，就连觉得为难的事，她都不敢直接出口，作为一个父亲，接送自己女儿上下学，如此理所应当的事，在她看来，却是“耽误”。霍霆岽心疼地走过去，搓了搓她的手臂：“不耽误，怎么能叫耽误呢？吟吟，我现在可以先这么叫你吗？你知道吗，你是爸爸最疼爱的女儿，你要什么，爸爸都能给你。你可以任性一点，娇纵一点，你是我女儿，我会宠着你。” 顿了顿，他问道：“你在学校，一个月的生活费是多少？” 他听说，梁音在容家做家教。这算是兼职。一个人在京城，又要勤工俭学，还要念书，还想考研，这么辛苦。梁音道：“我一个月的话……省一点，大概是一千左右，如果一不小心花超支了，就可能要1500左右了。” 霍霆岽：“……” 他皱了皱眉，感觉自己的心脏在滴血。 1500…… 什么概念。吟吟和舟舟小时候想养一只小狗，如今，这只狗已经去世了，但它还在的时候，一个月的美容费用，就要五千多，还不包括进口的天然狗粮。 1500…… 他的女儿怎么过的那么辛苦。京城的物价可不便宜。京华大学的伙食费也不便宜。难怪她这么瘦。霍霆岽叹息一声，也没有动声色，只是掏出皮夹，从里面抽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她：“这张卡留给你，当作生活费。” 梁音一时没有伸出手接过。她看着那张银行卡，又抬起头看向他：“我不能拿……万一，鉴定结果出来，我不是你女儿，到时候……解释不清楚了。” 顿了顿，她又道：“其实，我1500的开销，已经能过的很好啦！学校都有餐补和交通补贴，再加上……我前几个月省吃俭用，还存了一些零花钱……” 霍霆岽：“就算你不是，你可以拿着。就当是……你的出现，给我们带来的心理慰藉。你不拿，我心里会很难过。” 梁音抿了抿嘴，也不好再推脱，接过了。他要给，她就暂且收着吧！大不了，她替他“保管”，不用就是啦！霍霆岽见她没有问密码，便知道，她只是想收着，未必想用，于是，轻声细语地道：“密码是你的生日，吟吟，你还记得你的生日吗？” 梁音有些错愕地抬起头：“我……生日是什么时候呀？” 霍霆岽失笑：“你的生日是在春天，你养父母给你过生日吗？” 梁音摇摇头：“我从小就不知道我的生日在哪一天，我倒是对过生日没什么概念，好像……不咋过的。因为他们是抱养的我，所以也不知道是哪天生日，只在抱养我那天，给我煮面条吃。” 但是，弟弟生日的时候，会有蛋糕吃。她还挺喜欢吃奶油蛋糕的。不过…… 也只有弟弟生日，和同学生日的时候才能吃到。霍霆岽又觉得心酸。梁音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对了……我养父母还在警察局吗？其实……我们对我还挺好的，从小到大，确实没有打过我，也没有虐待过我。” 顿了顿，她道：“所以，他们也不是坏人啊。” 第764章好像一家人霍霆岽道：“这次他们来京城是干什么的？我听说，是逼你退学，想让你回郾城结婚？” 梁音“嗯”了一声：“我不想结婚。我想……读完书，以后当外交官。” 霍霆岽欣慰地鼓励道：“外交官？外交官很好。” 一转眼，吟吟都是读大学的年纪了。十七年，他竟错过了她那么多年。他没有机会好好见证她长大。这未免不失一种遗憾。梁音道：“对了……如果我是你女儿的话……我是怎么……离开你们了？” 所有的一切，都建立在“如果”这两个字。霍霆岽道：“等你回家了，我会慢慢告诉你。” 梁音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霍霆岽抬起头看了看夜空。天色不早了。离门禁时间不过十几分钟了。霍霆岽道：“吟吟，你……先回宿舍吧！明天……爸爸可以来看你吗？” 梁音：“可以啊。” 她沉默了几秒，突然小脸红扑扑道：“如果，我真的是你女儿就好了，当你的女儿一定很幸福吧！” 说完，她后退几步，依依不舍地走到门边，转过身，对着他挥了挥手：“叔……爸爸再见！” 霍霆岽站在原地，直到目送梁音进了学校门口，又顺着她行走的轨迹，沿着围墙走了一路，隔着栏杆，他看到梁音一边走，一边轻轻抹眼泪。她哭了。却不知道为什么哭。梁音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呜咽着，时不时抬起头看看天，又低下头，抱着书包，一步步朝着宿舍的方向走着。霍霆岽眼眶不自觉红了，却没有出声，直到梁音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视野尽头，他回过神来，一行眼泪滑落脸颊。他深呼吸，吐出胸口的浊气。他的女儿……怎么能变得这么懂事了？他甚至想过，他绝对要宠女儿一辈子，最好是女儿被他宠坏了，任性到这个世上，除了他再也没有男人能忍受她，嫁不出去了，他就可以理直气壮养她一辈子。可事后想想，女儿总归要长大，未来嫁不嫁人，不是她说了算。但不管嫁不嫁人，他都不会容许他的小公主受一点点委屈。看梁音这么懂事，霍霆岽真的不敢想象，这十七年来，她在外面，究竟受了多少委屈，又是受了怎样的委屈？霍霆岽回到车上，大掌轻轻扣住额头，眼泪无声无息地从眼角滚落。十七年来，他一直在寻找吟吟，却从来没有哭过。因为他知道，哭不能解决任何事。然而这一刻，他却害怕了。他怕，结果出乎意料。她不是他的女儿，该怎么办。他在害怕，害怕得浑身发抖。他从来都没有像这一刻如此害怕过，她不是他的女儿。手机铃声突然响了。霍霆岽接通手机，那端却传来林柒的声音：“老公？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回来？” 霍霆岽问道：“靳墨和廷寒到家了吗？” 林柒道：“到家了。” 顿了顿，她隐约听出他声音里夹带的鼻音，有些紧张了起来：“怎么了？你是不是……感冒了？” 霍霆岽道：“风大，有些鼻塞。” 林柒：“哦！那你回来了吗？” 霍霆岽回：“我这就回去了。” 林柒：“好，我等你。” 挂断电话，霍霆岽平复了心情，才终于发动了车子。 …… 翌日上午。梁音正在图书馆还书，手机铃声突然响了。她看了一眼屏幕，竟是霍霆岽打来的电话。她拿起手机，接通电话：“喂？霍叔叔？” 霍霆岽：“嗯？” 梁音立刻纠正道：“爸爸……” 前一天晚上，霍霆岽送她回学校的路上，和她说起过，即便亲子鉴定结果还没出来，她也可以叫他一声“爸爸”。梁音答应了。霍霆岽道：“你在上课吗？” 梁音道：“今天上午没有专业课哎，所以，我打算在图书馆自习。” 霍霆岽道：“我在学校门口，你肚子饿了吗？” 梁音确认了一下时间：“现在才十点半。” 霍霆岽：“食堂11点就开门了。” 他这么一说，梁音这才意识到，她早上没怎么吃饱，这会儿，肚子还空空着呢。梁音道：“那好吧！那……我们在食堂门口见面好吗？” 说着，她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霍霆岽：“好，我在食堂门口等你。” “嗯。” 梁音将新借阅的书送回教室，便朝着食堂走去。路上，已经有学生朝着食堂的方向走去了。还没走到食堂门口，远远的，梁音就看到，霍霆岽坐在食堂门外的长凳上，路过的学生，时不时用怀疑的目光看向他。眼前这个男子，西装革履，若不知道年纪，还以为三四十左右的年纪，容貌非凡，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一看就知道，不是学校的老师，但很有气质。霍霆岽也一眼从学生群中认出了梁音，站起身来，对着她挥手示意了一下。梁音低着头，朝着他走过去。路过的同班同学突然跑了过来：“梁音，一起吃饭吗？” 梁音道：“我今天有约了哎。” 同学有些诧异：“谁啊？”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背后传来一个温暖的声音：“吟吟。” 梁音吓了一跳，回过头，霍临洲不知何时站在她的身后，一双如月霜一般雾蒙蒙的眼睛，温柔地凝住在她的身上：“一起吃饭。” 他言简意赅，却主动伸出手，一把握住了她的手。众人惊呼声中—— 霍临洲牵着梁音，朝着霍霆岽走去。周围的同学们立刻聚在一起：“天啊！那不是霍学长吗？” “他怎么会和梁音在一起？” “那是霍学长的爸爸吗？一看就认出来了，天啊，好年轻啊，能想象到，他年轻时候一定很帅！” “要不然你猜霍学长为什么那么帅啊！肯定是爹妈好看，生的孩子才会好看啊！” “难道……霍学长和梁音在交往？已经到了见家长的地步？果然……学霸永远是属于另一个学霸的！” “不过……你们没感觉吗，梁音和他们站在一起，没有任何违和感，就好像一家人一样……” 第765章不要叫我学长，叫我哥哥众人不禁好奇，平日里，霍临洲和梁音八竿子打不着一起的人，竟然会手牵手在一起。梁音也能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或是好奇或是不解的关注，有些尴尬，抬起头看向霍临洲：“霍学长，你这样和我手牵手，别人会误会的。” 霍临洲看向她：“你是我妹妹，哥哥不能牵妹妹的手吗？还有……不要叫我学长，叫我哥哥。” 昨天霍霆岽回家之后，先是回房间，哄林柒睡着，便去了书房，父子俩在书房里聊了很久。霍临洲问起妹妹的事。霍霆岽便耐心地回答了他所有问题。吟吟是如何下落不明的。他是如何思念妹妹过度，高烧感染肺炎，然后失去了妹妹有关的记忆。之后，作为父亲，怕妻子和儿子睹物思人，于是将所有的东西都保管在一个房间里锁了起来。霍临洲这才确信，他真的有一个妹妹。难过见到梁音的第一眼，他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在哪儿见过，又好像，他们认识了很久很久。原来，他们是龙凤胎，他们是手牵手一起来到这个世上的。尽管，目前鉴定结果还没出来，但霍临洲已经认定，梁音就是他妹妹了！进了食堂，梁音翻了翻自己的口袋，心里“咯噔”了一下。哎呀，饭卡忘带了。话说，饭卡里余额好像不多了，该充值了。她有些不好意思道：“你们能不能等我一下，我饭卡忘带了，回去拿下饭卡。” 霍临洲：“我带了。” 说完，他拿出一张饭卡，递给了她：“想吃什么尽管点。” 梁音有些受宠若惊地接过饭卡：“真的吗？” 呜呜呜呜，原来有哥哥是这么好的事吗？她从来没有在食堂里随心所欲地点过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其实梁音是个标准的瘦子，吃什么都不胖，且胃口也很大。但是食堂的饭菜真的太贵了，她不舍得点什么大鱼大肉，一份荤菜，一份素菜，然后饭通常点三份，吃饱为止。因为每周三周五下午，她都会去学校大学的健身房健身，因此，她还会额外从食堂打包一些水果捞，否则很容易低血糖。基本上，一天伙食费在30块左右，除去餐补，她自费15块，绰绰有余。霍霆岽又心疼了一下：“爸爸陪你去点餐。” 十七年不在女儿身边，他迫切地想要知道，女儿喜欢吃什么东西，还和小时候一样吗。两个人走到窗口，梁音看了看今天的菜，糖醋里脊、宫爆肉丁、红烧肉、炒鱿鱼、花、香菠肉、土豆炖肉、冬瓜烧排骨、青椒鸡块、白菜炖豆腐、五香萝卜丁。她吞咽了一下口水，又确认了一遍：“霍……哥哥，我真的可以随便点吗？” 她看到这么丰富的菜，一下子就饿了。霍临洲道：“想吃什么就吃呀。” 梁音幸福地点点头，然后对着打饭阿姨道：“阿姨，我要一份糖醋里脊，一份炒鱿鱼，一份土豆炖牛肉，一份冬瓜烧排骨……嗯，再来点青菜，还有这个菠菜……” 很快，阿姨打好饭，“85块。” 梁音刷卡。屏幕上显示余额：52909.98。梁音瞬间大张嘴巴。天啊！这饭卡上怎么还有这么多余额。她嘴巴一时合不拢了。霍临洲解释道：“当初大学开学的时候，我冲了20万，四年多过去，还剩这么多了。” 梁音：“20万……” 也就是说，四年间，霍临洲一下子吃掉十五万的伙食费。梁音一边端过餐盘，一边问道：“你平时伙食费多少啊？” 霍临洲道：“没计算过，我是走读的，只在学校吃一顿，然而，买水也多。” 说完，他也开始打饭，另外和霍霆岽点了一份，两个人一起大概170多。梁音看了一眼，一下子不好意思了！她竟然和男孩子一样能吃！三个人寻了个空位坐了下来。霍霆岽看着梁音餐盘里的菜式，一边吃，一边看梁音大快朵颐。虽然饿坏了，梁音大口大口扒饭，吃相谈不上多淑女，但竟然挺可爱的，而且，看她吃饭很香，霍霆岽也忍不住开了胃。霍临洲见梁音似乎很喜欢吃土豆炖牛肉，于是，将自己盘里的牛肉不停往梁音的餐盘里夹。梁音一边说：“不要夹给我啦，我会吃不掉的！” 一边将餐盘里连菜带饭全部消灭精光了。霍霆岽和霍临洲齐齐目瞪口呆。这小家伙，也太能吃了吧！她一个文科生，又不是体育生，竟然这么能干饭。霍霆岽简直大开眼界，尤其是看到梁音第一次吃得圆滚滚的肚子，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疼惜。她是这么能吃，但平时肯定舍不得点这么丰富的。一个月算上伙食费1500的开销，她肯定吃不到这么好。霍霆岽道：“吃完了，你回去找饭卡，然后，爸爸把你往饭卡里充钱。” 梁音怔了一下：“不用了吧……我其实伙食费够的。” 霍霆岽嗔道：“你天天这么吃，一个月1500哪里够了？” 梁音突然问道：“我养父母还在警察局吗？” 霍霆岽道：“警察问询过他们之后，就放了他们，目前，我将两个人安排在酒店，派人看管着。如果结果出来了，你确定是我女儿，我还有话要问他们。” 梁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哦！你不要为难他们哦，毕竟是他们把我养大的，我其实不恨他们。” 她看其他被收养的孩子，有的被虐待，有的连饭都吃不饱，她至少能吃饱饭，个子长得高高的，所以，她不想为难他们。霍霆岽：“嗯，我答应你。” …… 下午，梁音回了一趟宿舍楼，把饭卡带了出来，交给霍霆岽。专业课下课的时候，霍霆岽将饭卡给了她。梁音问道：“你往我卡里充了多少钱啊？” 霍霆岽道：“不多，但够你花销了。” 梁音点点头。饭卡在学校里是硬通货，小卖部，食堂，浴室，以及借书，买书，都可以用饭卡。她感动道：“谢谢……爸爸。” 第766章接吟吟回家霍霆岽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今天要去容家给阿胤补课吗？” 梁音道：“不用啊，今天下午我要去图书馆看书。” 霍霆岽：“那……爸爸陪你去。” 梁音道：“爸爸下午没事吗？” 霍霆岽道：“没有，爸爸现在很空。” 尽管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她自习从来都是一个人，但既然霍霆岽这么说了，她也没有推辞：“那……好吧！” 霍霆岽陪着梁音到了图书馆。梁音一下子又借阅了好几本书，刷卡的时候，她看到饭卡里的余额，还以为自己数错了小数点：竟然有30万！这也太夸张了吧！她整个大学期间，能不能把这30万花光呀？梁音捧着厚厚一摞工具书，霍霆岽看到，立刻起身，接过她怀里沉重的书。 “这么多书？” 霍霆岽惊讶道：“你很喜欢看书吗？” 梁音点点头：“嗯……” 两个人坐了下来。梁音开始认真地看书。这个时候，图书馆的人并不多。整个图书室都十分安静。梁音在看书。霍霆岽在看她。书翻到一半，梁音抬起头，稍微伸了个拦腰，见霍霆岽一直维持一动不动的姿势，就这么看着她，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手轻轻地摸了摸脸颊：“你怎么……一直看着我呀？” 霍霆岽道：“因为……自己的女儿，怎么也看不够的。” 尤其是遗失了十七年。霍霆岽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么一直看着你，你会不自在？” 梁音道：“也不是，我以为……你这么看着我，我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呢。” 说完，她傻笑了一下，吐了吐舌头，继续埋头看书了。霍霆岽眼底掠过一抹欣慰。 …… 这两天来，霍霆岽每天都会很早地出现在大学，或是陪梁音吃饭，或是陪她健身，又或是陪她图书馆自习。几乎是形影不离。霍临洲空闲的时候，也会陪着梁音。一时间，私底下，关于梁音很多风言风语，无声无息地传开。这天下午。霍霆岽突然接到电话，说亲子鉴定结果已经出来了，他立刻去了一趟鉴定中心。车子停在门口的时候，他并没有第一时间下车，而是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他多希望，结果是一如他所期待的那样。万一不是呢。所有的一切，又会石沉大海。霍霆岽竟有些不敢面对。他头轻轻仰靠在头枕上，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点了片刻，等到终于平复心情，他才倒吸了一口冷气，打开车门下了车。接待室里，负责人将一份报告带了过来，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霍霆岽看到他脸色，心口也一下子灼热了起来。至少，这个负责人是笑着的，而不是愁眉苦脸，更不是沮丧的。这说明…… 报告结果，是乐观的！是他想要的！霍霆岽问道：“结果怎么样？” 负责人将报告轻轻递给了他，眼眶也有些微微泛红了：“霍总，你先过目吧！” 这十七年来，每次霍霆岽找到疑似女儿的人，都会带着样本来找他鉴定，十七年了，再过五年，他都要退休了！他生怕，他退休之后，吟吟的下落还没有找到。这么多年，霍霆岽的执着他一直都看在眼里，他曾说过，哪怕找到他白发苍苍，也一刻都不放弃。这也是他为何早早地将华策交到儿子手里的原因。这么多年来，找寻吟吟下落的同时，他也很重视对三个儿子的培养，原本，霍廷寒是想要从医的，因此，华策理应是交给林靳墨继承的。但董事会一直认为，这两个儿子之间，霍廷寒身上，有当年霍霆岽的气度，也是最适合接手华策，而长子继承，也是顺理成章。因此，霍霆岽将华策交给霍廷寒之后，便心无旁贷地找寻吟吟的下落。眼见着，距离他想要的结果，只有最后一线！最后一线…… 霍霆岽手颤抖着要翻开结果，然而，翻到一半，他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