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雨季_第1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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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拍打在她脸上，试图唤醒她：“妃？你醒醒……” 容凌不说话，只是不停地按压着。就在这时，奇迹终于发声了！厉雨妃突然虚弱地睁开眼睛，胃里一阵翻涌，她脖子微微仰了起来，无力地挣扎了一下，撑着微微仰身，又呕出了大口大口的积液。容凌脸色这才恢复了血色：“妃……” “妃！” 杜邵衡一把抱住了她，一时喜极而泣：“太好了……你没事就好……” 官月理了一下衣服，走过来，望见这一幕，一时，心中竟五味陈杂。她没有出声，只是默默地看着杜邵衡紧紧抱着厉雨妃的样子。她在他的脸上看到了浓浓的心疼。容凌撇了一眼脸色铁青的官月，又看向杜邵衡，突然，他伸出手，推了一下杜邵衡的肩膀，顺势将厉雨妃搂回了自己怀里。杜邵衡脸色变了变，任凭容凌将厉雨妃接到怀里，起身，倒退了半步。方才，他情绪失控了。官月走过来，抓住了他的胳膊：“她没事就好。” 君君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看了看杜邵衡，突然听到了不远处救护车赶来的声音。他对容凌道：“容叔叔，送我妈妈去医院吧，她溺水了，很容易肺部感染。” 容凌点点头：“好。” 他将厉雨妃横抱在怀中，彼时，急救车医生和护士抬着担架走过来。他将厉雨妃小心翼翼地放在担架床上：“妃，没事了。” 他一边说，一边和医生护士护着厉雨妃抬上救护车，同时，他也跳上了救护车，紧紧握住了厉雨妃的手。厉雨妃刚苏醒，神志还昏昏沉沉的，大脑缺氧久了，有些迷迷瞪瞪的，只知道，有一只大手，始终紧紧握着她。 …… 医院特护病房。厉雨妃睁开眼睛。窗外已是黄昏。随着意识清醒，她很快闻到了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手背上打着点滴，挂着加温输液。她缓缓要起身，却冷不丁感觉到，有只手握着她。厉雨妃朝着床边左侧看去。容凌枕着左臂，右手则握着她的手。他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厉雨妃心中叹息一声，回忆起来…… 她溺水了。好像……他救了她。救一个溺水的人，其实是一件很消耗体力的事。容凌在水里划了那么久，因此，体力有些透支，不小心睡着了。看得出来，他是真的累坏了，她抬起右手，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发，他都没有醒。彼时的容凌，睡着的样子，又乖又安静，他闭着眼睛时，浓浓的睫毛，很深很深。难怪平时她总感觉，他的眼神很深邃，原来，他睫毛这么浓，这么长，才因此衬得眼线很深。 “妈妈？” 床畔右侧传来君君小心的气声：“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厉雨妃循声望去，这才看到君君也守在床边，只不过，他身材比较小，她醒来时才没有注意。厉雨妃摇摇头：“好多了。” 第646章耳根红了君君这才稍松了口气，他压低声音：“妈妈，你落水之后，是容叔叔救了你。” 厉雨妃有些恍惚。回过神来，她回想起，她在河里溺水的情景，已是记不太清了。她昏迷前最后的印象，便是被抬到了岸边，她睁开眼睛，看到容凌紧张地俯视她，一头黑色凌厉的头发，被水石头，发尖的水珠，甚至滴落在她的脸上。厉雨妃竟微微失神，她又情不自禁看向容凌。他原本的衣服湿透了，被他脱了下来，整齐地挂在问医院要来的推车式衣架上，他如今穿得是医院附近商场打折买的黑色工字背心配灰色条纹衬衫，因为他的睡姿，衬衫向下斜拉着，露出笔直的肩背。他睡着的样子，倒是乖得像一只安静的大狗勾。她环顾四周。病房里只有他们三个人。厉雨妃问：“你爸爸呢？” 君君道：“官月阿姨腹泻，他先送她和汐汐回家了。” 官月体质比较敏感，从小锦衣玉食，湖里难免有些细菌和微生物，因此肠道有些感染，配了点药，就回家了。厉雨妃随口问了句：“她没事吧。” 君君：“她没事，落水后不久，她很快就被爸爸救上来了。” 厉雨妃沉思片刻。君君道：“不过，在医院的时候，官月阿姨好像不太开心，爸爸和她也没有特别好的脸色。我听汐汐说，在输液的时候，两个人就吵了几句嘴。” 厉雨妃不动声色。就在这时—— 厉雨妃的特助带着全副武装的保镖鱼贯而入。 “厉总！” 特助惊恐地冲到她的床前。厉雨妃“嘘”了一声。然而，却还是晚了。容凌瞬时被惊动，黑漆漆的眼中布满血丝和茫然，直到看到厉雨妃他才意识到，他刚才是睡着了，嘴唇有些干，他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嘴唇，因为枕着手臂睡觉，手臂也麻了，头发也乱了，他抬起手拨了拨，额发却倔强地覆在眼前。厉雨妃道：“容凌，今天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一定死了。” 看他一直在拨额发，她抬起手，揉了揉他的颅顶，语气，竟是从前难有的温柔：“但是，下次别做这么危险的事了，好吗。” 容凌身体一僵，本能地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腕，察觉到，她是在摸他的头发，他薄唇抿紧，片刻，才终于将她的手腕松开，任凭她的手，为他捋好额发。从小到大，除了幼儿园老师，没有人摸过他的头发。妈妈都没有。容凌扭过脸，微微正色，然而从厉雨妃的角度，却看到他的耳朵，竟红得发烫了。厉雨妃停下动作，挑了挑眉：“你耳朵怎么红成这样？” 容凌：“我……” 君君道：“容叔叔不会是害羞了吧。” 容凌有些别扭地拧了拧眉，突然站起身来，却避开厉雨妃视线，只是看着君君：“没有这回事，小孩子别乱说。” 君君双臂环胸：“谁说我是小孩子？我11岁了。” 容凌：“那也是小孩子。” 君君：“你没比我大到哪儿去。” 容凌哑口无言。几个保镖伫立在床尾。厉雨妃道：“先出去吧。” 特助道：“厉总，公园的事，我已经派人去调查了。您先好好休息，我们就在门外，有任何吩咐，直接叫我。” 厉雨妃点点头，看向容凌和君君：“你们饿了吗？” 君君道：“我不饿。” 容凌道：“我饿了。” 厉雨妃道：“你想吃什么？我让特助去给你订餐。” 容凌道：“不用麻烦了，点外卖就好了。” 厉雨妃：“你喜欢吃什么？” 君君道：“容叔叔喜欢肉，不喜欢甜的。” 厉雨妃不禁惊讶：“你怎么知道？” 君君眯着眼笑了笑：“汐汐过生日的时候，我观察过，他喜欢吃肉。” 厉雨妃失笑：“肉食动物。” 实在看不出来，这家伙这么喜欢吃肉，怎么还如此精瘦。或许，吃进身体的营养，都补到身高上去了。君君在旁边偷笑。不一会。特助叫的外卖来了。整整三大盒烤肉，从牛肉到羊肉再到猪肉和鸡肉，一应俱全。除此之外还有不少汉堡之类的，她吩咐着特助给保镖们分完以后，对容凌说：“还愣着做什么？吃啊。” 容凌：“你吃什么？” 厉雨妃道：“我暂时没胃口。” 特助道：“我给厉总点了些粥，暖暖胃。” 容凌随手拿起一个汉堡，咬了一口，细嚼慢咽。他咀嚼的时候，下颌线隐隐欲现。窗外天色渐渐暗了。容凌和君君刚吃完，厉雨妃的粥就到了。与此同时，杜邵衡提着一个餐盒走了进来。他看到厉雨妃点了外卖，拧了拧眉道：“你怎么点了外卖？” 厉雨妃：“外卖比较方便。你怎么来了？” 杜邵衡道：“放心不下你。” 容凌起身，回到厉雨妃床边，看向杜邵衡。两个男人静静对视一眼。杜邵衡道：“我不是和你说，我晚点会亲自送饭过来。” 容凌：“耳朵进水了，没听清。” 杜邵衡一噎。容凌道：“杜太太好些了吗。难为杜先生亲自跑一趟了。” 厉雨妃淡淡道：“邵衡，你早点回去，陪陪官月吧，她那么怕水，一定受惊了。” 杜邵衡轻轻将餐盒放在床头柜。他看到，特助为她拆开了外卖盒，竟是粥。杜邵衡道：“我让厨师给你做了点……养胃的，你是喝粥，还是吃我给你带的？” 厉雨妃道：“头晕晕的，没什么胃口，喝点粥就好了。” 她突然想起今天划船的时候，容凌提到的黑鱼。厉雨妃：“我想喝你煲的鱼汤。” 容凌没想到她还记得，他点了点头：“好。” 杜邵衡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抿了抿唇。多出来一个人，突然变得很尴尬。就在这时，医生来查房。两个实习生跟着他走了进来。医生拿出测体温的体温枪，测量了一下厉雨妃的耳蜗温度，他面色严肃：“有点发烧，留院一天看看吧，喝点粥，晚上就不要吃其他东西了，空腹到明天早上，再测个血。” 容凌问：“可以喝鱼汤吗？” 第647章局外人医生沉吟：“可以，但是肉最后不要吃，蔬菜和米饭就可以了。” 容凌点点头：“忌口呢？” 医生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写了一些东西之后递给容凌：“你就记住这些不能吃，剩下的都可以。” 湖水再干净，也难免微生物感染，破坏肠道菌落。容凌接过：“好的，谢谢医生。” 医生离开以后，容凌和杜邵衡都想留下照顾她，厉雨妃对杜邵衡道：“你回去吧，我没事了，有容凌照顾我。” 杜邵衡没再说什么。等他走后，厉雨妃才对容凌道：“你和君君都早点回去吧，我晚上一个人，有人陪护，你们就不用留下来了。” 君君打了个哈欠，点了点头。守了一天，他也累了。容凌想到汐汐还在家，便点点头：“我明天煲好烫来医院。” 厉雨妃：“嗯。”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君君也被送回家之后，厉雨妃叫来了特助，脸色变得阴沉下来。特助毕恭毕敬：“厉总。” 厉雨妃：“去调查清楚是谁开的枪。” 特助：“是。” 厉雨妃顿了顿，又道：“买点女人会喜欢的东西，送到杜家给官月，毕竟是因为我的原因，她才会落水。” 特助：“是。” 确定没有其他需要嘱咐的事以后，厉雨妃便再次沉沉睡去。与此同时。早已回到家的君君躺在沙发上跟墨墨通话。听着君君把经过全部说完，墨墨问道：“你是想帮你妈妈找开枪的那个人？” 君君：“不是，这件事我妈妈肯定能处理的很好。” 墨墨“哦”了一声：“你心情不好，是不是因为，你爸爸又和官月吵架了？” 君君：“嗯。” 墨墨笑了笑：“大人之间的复杂的感情，小孩没法掺和。” 君君缓缓起身，他望着窗外黑漆漆的天，喃喃自语道：“我希望爸爸妈妈都幸福。” 墨墨：“会的。” 君君：“不早了，我睡了。” 墨墨：“拜。” 说完，墨墨就毫不留情地结束了通讯。君君：“……” 这家伙挂得挺快。 …… 翌日。厉雨妃刚醒，就看到杜邵衡拿着一份文件，坐在她身边，面色十分不好。她缓缓坐直了身子：“你怎么又来了？” 杜邵衡苦笑：“听你这话的意思，是不欢迎我了？” 厉雨妃：“还是带着文件来的，怎么，找我有什么事吗？” 杜邵衡点了点头，他把文件交给厉雨妃。厉雨妃只看了两眼，脸色微微铁青，随手将文件扔回了杜邵衡身上：“谁准你去调查容凌的。” 杜邵衡脸色微变，他冷静地捡起所有文件：“不管你如何想我，容凌他不是一个适合你的男人，这一点毋庸置疑。我怕他接近你，是目的不纯。” 厉雨妃指向门：“出去。” 杜邵衡：“我是为了你考虑，无论是家世背景还是工作，又或是职业他都不适合你！” 厉雨妃揉了揉太阳穴：“邵衡，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但这份关心，超越了界限。” 杜邵衡严肃：“我不想再看着你，找一个‘那样’的人结婚。” 厉雨妃冷笑：“我喜欢他，不管他是怎样的人，我都喜欢。” 她当然不可能告诉杜邵衡，容凌和她只是逢场作戏。只是，这话，无疑是刺激到了杜邵衡。杜邵衡：“喜欢？有多喜欢？” 厉雨妃：“很喜欢。” 杜邵衡瞬间沉默了。厉雨妃道：“我知道官月为何总是时时刻刻对我保持怀疑，因为你对我的关心，不该是你这个身份和立场有的。你回去吧！短时间内，别来见我了。” 她累了。厉雨妃道：“如果你不能接受容凌，官月再对我疑神疑鬼，以后，非必要，我不会再见你。” 杜邵衡没有要走的意思，厉雨妃来了火气。就在这时。容凌提着保温盒进房间，他一进门就感觉厉雨妃和杜邵衡之间的气氛不对劲，非常诡异，像是吵架了。他只当没看见杜邵衡，直接来到厉雨妃的身边。容凌将几个食盒拿出来：“昨天医生在字条上写做一点蛋白质多的但是不油腻的食物，所以我又做了一些鱼肉丸放在鱼汤里。” 他打开一罐保温桶，瞬间，香味扑鼻的鱼汤在病房里萦绕。容凌拿出勺子和大碗，给厉雨妃舀了一大勺鱼汤，又挑挑拣拣了几个长得好看的鱼丸：“吃香菜香葱吗？” 厉雨妃面色还是不大好看，但是看在容凌的面子上，还是缓和了情绪，点了点头。容凌打开了一个盒子，里面放着两个更小的盒子，一半是香菜，一半是香葱。容凌每样都拿了一些放在鱼汤上，递到她手边。趁厉雨妃在喝汤，他又打开了其他几个盒子。清炒青菜香菇，还有一份蒸蛋，以及一些素淡的菜。都是非常常见的菜和食材，但不得不说，容凌的手艺有些出人意料。他竟然真的会做饭。厉雨妃难得恢复了一点胃口，直接问他拿了筷子，把每个菜都尝了一遍。片刻，她仰头看他：“有饭吗？” 容凌：“有的。” 他打开最后一个保温罐，从里面挖出一勺米饭给她：“不能吃太多。” 厉雨妃挑了挑眉：“我难得有胃口。” 容凌：“医生说的，不能吃太多。好了，听话。” 杜邵衡站在一旁，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十分复杂。容凌缓缓附身，夹了菜放到厉雨妃的碗里：“妃，这个好吃。” 如此氛围之下，杜邵衡感觉自己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局外人。杜邵衡看着，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他面色铁青地开口：“容凌，我有话跟你说。” 容凌抬头看了他一眼：“等妃吃完。” 他倒并非是故意不给杜邵衡面子，只是刚才他感觉到厉雨妃和杜邵衡闹不愉快了，甚至……他感觉是因为他的事。他才不想介入两个人之间的事。杜邵衡：“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厉雨妃安安静静地吃完容凌做的饭。杜邵衡望向床头柜。他昨天送来的餐盒，还原封不动放在原处。第648章请你离开她杜邵衡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并没有告诉她，这也是他亲手做的。不过，就算她知道，一定也不会吃吧！杜邵衡心里很清楚，在官月面前，厉雨妃一直在避嫌。他也知道，她或许是误会了他的心意。他暗中调查容凌，并非其他原因，而是，厉雨妃曾经遇人不淑，有李丞那样的前车之鉴，他不想再让厉雨妃遇上第二个辜负她、利用她的男人，他才暗中调查容凌的来历。他认定了，容凌是觊觎厉雨妃的亿万身家，而并非是真心实意爱她，他根本不会是她的良配！这年头，像他这样好逸恶劳的男人，并不少见！原本，他以为，容凌和厉雨妃是逢场作戏……可昨天落水的时候，容凌眼中的紧张，呼之欲出。他开始相信，他们是动真格的。厉雨妃吃东西，容凌耐心地坐在一旁，而杜邵衡则坐在一旁，望向窗外。不过多时，厉雨妃吃完了。她看了看杜邵衡，莞尔勾唇：“邵衡，你早点回去吧！上午医生查房，说我下午就能出院了，你别太担心。” 杜邵衡站起身来。眼看他要走，厉雨妃突然想到什么，开口：“等一等。” 杜邵衡同时回过头。厉雨妃将床头柜的文件递给他：“邵衡，把它带走吧，我希望，以后你别再做这种事了。” 杜邵衡沉默不发地拿起文件往外走。他不想再激怒厉雨妃。容凌撇了一眼，冷不丁瞥到了文件一角的内容，脸色微微一怔，却很快恢复常色。他突然道：“杜先生，我送你。” 杜邵衡并没有回绝。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门。走出病房，两人都默契地没有出声，直到离病房很远，走在前面的容凌，突然缓了脚步，逐渐停顿了下来。杜邵衡也跟着驻足。容凌转过身，视线落在杜邵衡手中的文件，眼中一道寒光一掠而过。他不禁讽刺地勾起唇角，缓缓地朝着他走近：“杜先生不惜大费周章对我寻根究底，到底是什么意图？怎么，我是什么重要角色，需要劳烦杜先生做我的背调？” 杜邵衡与他对视。容凌质问：“为什么要调查我。” 杜邵衡：“你这么激动干什么，难道，你身上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文章吗？” 容凌：“你不必这样揣测我。只是，我觉得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何必做这种事。” 杜邵衡：“我不是针对你，我只是想和雨妃证明，你不是良配。” 容凌道：“哦。我不配，你配吗。” 杜邵衡道：“我也不配，因为，我已经有妻子，有女儿，有我自己的家庭。” 容凌：“那你就少管我们的事。” 杜邵衡：“她是我儿子的妈妈，就算，我对她没有爱情，但我们还有亲情的维系。” 容凌：“这就是你冠冕堂皇调查我的理由？” 杜邵衡：“你给不了她要的生活，她是个很优秀的女人，是你这种男人配不上的！你们不会有未来，更不会有结果！” 容凌：“既然你如此信誓旦旦，为什么还要那么紧张？” 杜邵衡：“我怕你做出伤害她的事。” 就像李丞一样。容凌道：“总之，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杜先生，我希望这种事，到此为止，别再有下次。我承认，你家世背景，没有你优越，但我至少有资格和她在一起，也有喜欢她的自由。” 说完，他转身刚要走。杜邵衡却追上前一步：“开个价。” 容凌背影顿住。杜邵衡：“你要多少钱？” 容凌回过头，眼神略微复杂：“多少钱？” 杜邵衡道：“你和她在一起，不就是看中了她的身家吗？不过，你们不会有结果的，她是个很理性的女人，不会为了感情不顾一切，即便对你一时喜欢，也不会失去理性的判断，她心里也清楚，和你，玩玩感情可以，但你们不会有结果，不会结婚。不过，如果你答应我，现在离开她，我可以给你一笔钱。” 容凌薄唇微抿，一时没有说话。杜邵衡道：“或者……我给你500万，请你离开她。” 容凌瞳孔猛地紧缩。 500万。对于他而言，这简直是一笔天文数字，然而眼前这个男人，却说得如此轻描淡写。说实话—— 容凌心里不是没有心动。这笔钱，可以做的事太多。但…… 他不能要。本来，他和厉雨妃不过是逢场作戏，他若是收了这笔钱，算什么？杜邵衡见容凌不说话，微微挑眉：“给的少了？” 容凌还没来得及解释，杜邵衡又道：“我不妨和你坦白说。” 他倒吸了一口冷气，语气不再像之前那么冲了：“我对你，没有任何成见。只不过……我真心觉得，你不是她的良选。无妨告诉你，我得了一种罕见的、治不好的绝症。我不知道，我的明天在哪里，我还能活多久。我只希望……在我人生最后，能看到……或者，至少能看一眼，她遇见了能让她幸福的男人。如此，至少我不会那么遗憾。” 容凌脸色微微一变：“绝症？” 杜邵衡却没有正面这个话题：“对她，我心里有很多亏欠。或许，当初我不该轻易放手。年轻的时候，意气风发，骨子里都是骄傲，放不下尊严去爱她。她有过一段婚姻，不幸福的婚姻，所以……” 他看向容凌：“我希望她能幸福。但是容凌，她要的，你给不起。” 容凌嘲弄地垂眸：“我不会要你的钱。” 说完，他转身要走。杜邵衡突然道：“你现在很需要这笔钱，不是吗。” 容凌没做任何停顿，背影消失在走廊转角。杜邵衡拧了拧眉，一时……一言难尽！ …… 翌日。员工餐厅。午休时间。容凌拿着饭卡到食堂，打了一份饭，随便找了个位置。他没有注意到，他身后，两个目光紧紧追随他的女孩。容凌刚落座，排在他身后的女孩一前一后也打了份饭。其中一个女孩，用胳膊撞了撞身边的女子：“是他是他！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