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雨季_第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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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刻大变。方才，李君衍输血发生了排异反应。他们立刻停止了输血。临床医生经验丰富，立刻判断出，这次排异反应，完全是因为近亲之间输血才造成的！万幸的是，他们输血量并不多，出现排异反应后立刻停止，否则，这种排异反应很容易致命！医生有些恼火，把将血袋送来的护士大骂了一顿！临床上，一律禁止近亲输血！若是近亲输血，排异反应严重，致死性极高！但血库的护士也觉得很委屈，她从业多年，也知道这一原则，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她解释说，她是从现场的家长中征集到了相同的血型。孩子姓“李”，鲜血的家长姓“杜”，两个人也不是亲子关系，怎么可能会产生这种排异反应？这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荒唐，也是事实！那位输血的家长，是这个孩子的近亲！手术仍在进行中。医生匆匆出门，准备找那位鲜血的家长辩证。但此刻，突然又有一个男人现身，自称是孩子的生父，事情一下子变得复杂了起来！李丞见医生面色有异，紧张了一下：“医生，我儿子怎么了？” 医生道：“你说……你是这个孩子的家长？” 李丞：“……是啊。” 医生再度确认：“你是他亲生父亲？” 李丞：“有什么问题吗？” 医生抿了抿嘴唇，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是这样的，孩子受重伤，失血过多，需要紧急输血。方才，我们一个护士从抢救室外等候的家长中，征集到相同血型的一名家长，但在输血环节中，孩子产生了排异反应……我现在有些不确定，只有近亲之间输血，才会发生这种事。” 李丞脸色变了又变：“那个家长是谁？” 一旁，护士翻阅了手中的登记册，翻到了名字：“是个……姓‘杜’的男人，叫……” 李丞的眼睛一阵发直。护士念出了一个名字：“杜邵衡……” 李丞有些站不稳了！他站在手术室门口，手术室的门虚掩着，他看了一眼，只听到心电图乱频的声音。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先别管这个事了，当务之急，先救孩子！” 医生也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但没有明说，毕竟，这种涉及人伦的事，不在他们职责范围内，他们的责任，就是救死扶伤！ “孩子的血型是RH-O型血，目前还在等血库调血，不知道来不来得及，总之，孩子的情况很危险。” 医生话音刚落，手术室里传来另一个医生的惊呼声：“徐主任！孩子心跳停止了！” 医生吓了一跳，立刻奔回了手术室，同时，吩咐护士道：“快去看看，血库的血送到了吗！” 护士：“是！” 手术室的大门再度紧闭！李丞的呼吸微微停促。他转过身，走到门外，点了根烟，手都在发抖。如今，他已经完全能确定了…… 李君衍不是他的亲骨肉。既然杜邵衡的血输进他的体内，产生排异反应，连医生都那样说了，还不足以说明，他就是厉雨妃和杜邵衡的骨肉吗？这个女人！竟然是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嫁给他的！李丞有点恼羞成怒！但…… 有那么一瞬间，他希望李君衍死了最好。万一，哪一天厉雨妃察觉到厉思瑶的身世有问题，查到李君衍身上，到时候，厉雨妃一定会想方设法将李君衍接回家，而这也就意味着，厉思瑶，在厉家再也没有地位！但倘若李君衍死了…… 就算厉雨妃发现，厉思瑶不是她亲生的！这么多年的感情，她也只能将错就错。至少，他若是努力和厉雨妃培养培养感情，以后，他们还有机会生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说来可悲。他是厉家的上门女婿，上门女婿的地位，没有多高。都说嫁给豪门的女人，母凭子贵。而赘婿何尝不是如此。不知不觉，一根烟抽完。李丞回到抢救室门口。手术室的门开开合合，不断有人进进出出。李丞望着手术室上方亮着的灯，心中凌乱，一时也分不清，他到底是期盼李君衍死了，还是期盼他能抢救回来！血库的血还没有送到。李君衍的心跳前后停止了两次，就连起搏器都上了。就在这时，护士提着一个箱子朝着手术室的方向奔来：“血库的血送到了！” 第535章希望你守口如瓶林柒站了起来。她方才一直惴惴不安，听医生的意思，李君衍失血量超过60%，若是血来不及送到，李君衍很难捱过这一关！他已经休克了一次，心跳停止两次，能够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护士提着箱子冲进了抢救室。李丞眼中狠狠失望了一下。林柒这才发现，李丞不知何时赶到了医院。只是…… 他的神色有些怪异。至少，他眼中的慌乱，担心，不像是一个担心儿子生死病危的担心和慌乱。墨墨被送进抢救大厅的时候，霍霆岽一直守在抢救室外。他也很紧张，他也很担心，即便极力维持镇定，但眼中的惊慌失措，却是掩盖不了的。那是一种害怕失去的眼神！但李丞的眼神却不是如此。他的眼神，说是紧张，说是担心，倒像是一种害怕一些事发生的担心！林柒道：“你是……君衍爸爸吧！” 李丞怔了怔，转过身，望向林柒：“你是……” 林柒：“我是林靳墨和霍廷寒的妈妈。” 李丞“哦”了一声：“我听说出了车祸，就立刻赶过来了。你孩子还好吧？” 林柒道：“我孩子受得轻伤，不及君君受伤严重。” 李丞喃喃道：“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他脑子里很乱，只在担心，倘若李君衍抢救回来了，他和厉思瑶血缘不同，配型还能成功吗？他的肾，对厉思瑶的病还有用吗？李丞思来想去，都觉得希望落空了！林柒道：“君君爸爸，你别急，孩子一定会救回来的。” 李丞只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嗯。” 寒宝在病房照看了一会儿墨墨，见墨墨苏醒了，有霍霆岽陪着，他便下楼到了抢救室门口。门外，已经是下午了。李君衍进入手术室四个小时。杜怀汐也来了。她和林柒一起坐在凳子上。杜邵衡知道女儿担心不下，于是陪着她一起在手术室外等着。李丞见这么多人在门外等着，于是道：“这里有我就行了，你们先回病房吧！” 杜怀汐摇摇头：“我想留在这里等君君出来。” 寒宝也道：“我也是。我不走，我要等君君。” 他听杜怀汐说，君君是为了救她才会受这么重的伤，寒宝对李君衍刮目相看！他从前还以为，李君衍是个坏孩子，校霸，只会欺负别的孩子，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勇敢！李丞原本就有些心烦意乱了，如今，这么多人等着李君衍，尤其是杜邵衡也在，他生怕等到李君衍被推出手术室，杜邵衡认出点猫腻来。于是，他对杜邵衡道：“你女儿也受伤了，别太受累！这么小的孩子，碰上了这么严重的车祸，一定吓坏了，你赶紧带她回家吧！” 杜邵衡道：“她不肯走，就让她在门外守着吧！” 李丞又要说什么。突然，手术室的灯灭了。大门敞开。医生和护士推着手术床从手术室里走出来。李丞立刻冲上前，见李君衍虚弱地躺在床上，左腿颤着绷带，身上满是伤，伤口都已经处理了，血迹却还没有擦干净，就连他身上盖着的被子，都沾满了血迹，看的着实触目惊心！杜怀汐看到被子上的血，吓坏了，捂住嘴低声抽泣了起来，浑身颤颤发抖。她和寒宝靠近手术床，却被护士轻轻推开。远远的，杜怀汐看到李君衍眼睛紧闭，仍旧处于昏迷之中。医生则和李丞交代病情。目前，手术做完，至于术后，孩子能不能醒过来，是另外一回事。就算是醒过来了，脱离生命危险了，伤口若是发生感染，或许会面临截肢的风险。医生交代完，同时看向杜邵衡。护士在医生耳边道：“徐主任，这位先生，就是放才给孩子紧急输血的那位杜先生。” 医生眼神变了变。李丞突然拉住医生的胳膊：“医生，我有话要问你。” 医生还没反应过来，被李丞拉到门外。李丞压低声音道：“方才，输血发生排异情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医生道：“我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只有近亲输血，才会发生这种排异反应。” 李丞喉结滑动了一下。医生道：“我知道，出于职业道德，我不该过问这种事。但……李先生，你说，你是这个孩子的亲生父亲，那为何那位杜先生的血，会和你的儿子产生排异反应？那位杜先生，是孩子的近亲吗？他和你儿子到底是什么关系？” 李丞脸色十分难看。医生道：“我不该多问，我也不会再多问了。” 毕竟，作为医生，他问这么多，触犯了职业道德。但凡是涉及到人伦关系，那不在他们的责任范畴之内，他们只管救死扶伤就好。李丞道：“这件事，我希望你守口如瓶，不要对任何人宣说，我不想因为这件事，给谁带来麻烦。” 他话里话外，都在给医生施压。医生听得出来，话里藏着威胁：“我们当然不会说，这违反我们的职业道德。” 李丞道：“那再好不过！我希望你们信守自己的职业道德！” 李君衍很快被转入重症监护室。重症监护室不允许探视，有护士专门监护。在脱离生命危险之前，李君衍都要在ICU度过。杜怀汐不得不先和杜邵衡回家。而墨墨也逐渐恢复精神。医生说，墨墨的伤势并不严重，修养两天，就能出院。霍霆岽和林柒这才消了一口气。晚上。学校传来消息—— 坠入江中的大巴车，已经被打捞上来。车上的孩子，无一幸免遇难。这一消息，简直是晴天霹雳！许多幸存学生的家长都隐隐后怕！校车上总共四十几名学生，死伤三十几名，惨绝人寰！因为事发紧急，学校宣布停课一周。夜里十点。学校高层全部赶到医院。义愤填膺的家长将他们团团包围。高层们苦不堪言。说白了，这件事是意外，作为校方，他们有权也有义务有责任保护孩子的安全，但……这次主责是超载货车非法驶上高架桥造成的事故，他们真的很难预料到会有这种意外。第536章一团混乱事发现场还在勘查。事故车已经全被拖走。而当前为止，经不完全统计，这次特大车祸事故，包括学生在内的死亡人数，多达20人，受伤人数19人。温莎公学的学生，大多都是非富即贵的背景，如此天大的事故，对于温莎公学而言，简直是一场史无前例的灾难。要知道，这些学生的家世背景，都不容小觑的，家长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若校方拿不出一个足够平息众怒的说法，家长们是绝对不会买账的！病房外，吵声不断。墨墨原本就脑部首创，轻微脑震荡，被吵得更是头疼欲裂。林柒立刻走到门外，看到一群校方领导被一群家长团团围在中央，讨要说法。其中，一个在车祸事故幸存的老师，被愤怒的家长们团团包围。她受了伤，衣服还破破烂烂的没有来得及换，手臂骨折了带着绷带，脸部也脖子也大面积擦伤。但面对气势汹汹的家长，她哭丧着脸不停地赔礼道歉，绝望又无助。这次车祸死伤那么多学生，她感觉天都塌了。作为带队老师，她的责任，就是把学生安全地送到机场。家长们全都在指责她，没有尽责任督促学生们系好安全带，才有这么多伤亡。她一直在解释，赔礼道歉，上车的时候，她就再三交代，一定要系好安全带。车子发动之后，她每隔几分钟就会巡视一圈，一个个学生检查过去。但是有的学生嫌安全带系了不舒服，有的就拿安全带搭在身上，好似系了起来，但搭扣却没有扣上。车祸发生时，她还在给一个学生系安全带，结果，车尾被追尾，她一下子从车窗上摔了出去。等她爬起来的时候，校车已经被顶到了大桥边缘，她疯了一样地去扒校车，差点被车尾压在身下。倘若可以的话，那她的命去换这死伤学生的周全，也在所不惜！但愤怒的家长们哪里听得进她半句话。林柒立刻走过去，心平气和地问道：“大家可以先消消火，不要在这里吵架，好吗？这里这么多病房，全都住满了伤员，伤员是需要静养的，就算真要吵架，也不要在病房外面吵好吗？” 一群家长死死地瞪住了她！有人认出了她：“她是林靳墨的妈妈！” “难怪这么气定神闲，他们班三个孩子全都活下来了！” “你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你儿子没死，所以你开心了是吧！你知道这次事故，学生伤亡有多少吗？！35人！学校有责任保护好学生的安全！” “是啊！我女儿死得可真惨啊！她从车上摔下来，被后车从腰那边碾过去，我看到我女儿的时候……呜呜呜……她整个人的下半身，都被碾烂了！我心里不好受啊……我实在不好受……” 几个家长捶胸顿足地哭着。林柒不禁红了眼眶。她也是做妈妈的人了，她能切身体会这一份心痛的情感。换作是吟吟出了什么三长两短的话，她也会心痛不能自抑！虽然这些家长悲痛之余，说了很多难听的话，但她通通不计较，只是微微叹了一口气：“你们的心情我明白……我也知道，我的儿子很幸运，虽然受了伤，但是好在保住了一条命。但是…… 有句公道话，我不得不说……校方在这次事故中已经尽可能保障了学生们的周全。这是一场意外，你们现在在这里痛骂校方也好，和校方打起来也好，逝去的生命也不会再活过来了……” 一个家长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吼大叫：“我女儿是因为没有系安全带，从校车上被甩下来的！校方没有尽到督促学生们系好安全带的责任！你和学校领导是什么关系，你凭什么这样偏帮着学校说话！” “是啊！你不是家长吗？你说话还有一点原则吗？！你儿子没事你就跑来这里充当好人了是吗！校方给你什么好处了吗？！你算什么家长，你凭什么代表受害者家长讲话啊！” 林柒耐心道：“校车上，有一部分学生是系了安全带的，但是，这些学生就是因为系了安全带，反而丢了性命。” 一个家长突然激动地咆哮了起来：“你的意思是，系安全带是错的！？” 林柒道：“系安全带没有错，但是我的儿子和我说，老师的确一遍遍督促学生们系好安全带了！有的学生也确实乖乖系好安全带了，结果校车侧翻到江中，只能说，这是意外，造化弄人！真正有责的，是那个非法超载开上高架桥的司机！” 林柒知道，为何家长们都找校方发泄愤怒。她刚刚才知道，肇事司机在车祸中当场死亡了。他是这场车祸最大的罪人，然而罪人却已经死了，家长们失去子女的痛心和怒火无处发泄，所以，全部发泄在校方的身上！校方本来是来慰问受伤的循声的，却被家长们群起而攻之。尽管他们此番赶来，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家长们劈头盖脸的痛骂。那个女老师都恨不得以死谢罪了。她感觉，她侥幸活下来，反而是一种罪。她的学生，她一个没保护不好，她自责地跪在地上大哭。林柒道：“这里还有很多重伤的伤者，他们需要静养，如果你们非要吵的话，请你们移步到病区外好吗？” 就在这时，一个家长突然朝着她猛扑了过来。林柒还没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就被一个男家长死死地按在了墙上。他眼睛里布满血丝，愤怒地朝着她咆哮着：“你知道我儿子死了吗！我三十五岁才得了这么一个儿子！我对他倾尽培养！就因为这个该死的交换学习，他死了！他才十岁！他的人生还有大好的年华，他不该死在这个年纪，不该死在那辆该死的大巴车上！你懂什么！你儿子活下来了，你当然幸灾乐祸！你哪里能懂我们的痛苦！你只会站在这里说风凉话！你再敢维护校方试试！你知道我是谁吗！？” 第537章没有人在等他他还没骂完，衣领突然被一只大手狠狠提起。男家长回过头，就看到霍霆岽一脸阴沉地出现在他身后，眼神如蝮蛇一般阴鸷：“谁允许你碰她的？” 他猛地将他甩开，心疼地将林柒护在身后。林柒抓住了他的胳膊：“老公，我没事。” 她怕霍霆岽动怒。对方家长虽然对她不客气，但毕竟正在经历丧子之痛，情有可原。霍霆岽道：“我知道，你们现在正在经历怎样的痛苦，但这个病区，住着很多车祸的伤员。他们有的是重伤，还没有脱离危险期，需要静养。如果你们非要问责，最好也等事件调查清楚之后，该问责的问责，这里不是你们吵架的地方。” 众人一下子静默。霍霆岽的声音不高，却极具威慑力。很快，人群退散了。林柒抚了抚心口。她承认，她有些被那个家长吓坏了。霍霆岽道：“以后这种场面，你不要独自出面应付，我会处理好。” 林柒点点头。 …… 翌日。李丞一早就赶到了医院。他原本以为，经过一晚上，李君衍应该已经离开ICU了，早上医生和护士查房，按照惯例是要抽血的。他想趁着这个机会，抽李君衍的血做个配型。他昨天问过专业人士，哪怕没有血缘关系，也不一定配型不成功。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概率，他也想尽可能试试。到了ICU门口，李丞问了一下护士，这才得知，李君衍尚未脱离生命危险。尽管夜里苏醒过一次。但是被活生生痛醒的。孩子一醒过来就喊腿疼，肚子疼。护士给他打了一定剂量的镇痛泵，又昏迷过去了。李丞叹息了一声：“也就是说……他不一定能活。” 护士一听，有些怔住。她总感觉，作为孩子爸爸，他说话的语气有些奇怪。一般家长听到孩子没有脱离生命危险，哭到跪下的都有。但李丞却镇定得多，这一句话，听上去也没什么感情，甚至是有些冷血，说白了，就算是养的一条狗，也不至于这么冷漠。护士道：“这个……要看他后续的情况……目前并不明朗。” 李丞道：“嗯……你能帮我抽一管他的血，做个配型吗？” 护士大吃一惊：“他原本就失血过多，若不是血库送血及时，他根本挺不到现在。你现在要抽他的血，是想干嘛？” 李丞一时有些尴尬。他清了清嗓子，道：“是这样的……他还有个妹妹……得了肾病。所以，我才想做个配型试试看，看看两个人能不能匹配得上！如果，这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我想用他的肾，移植给我女儿。 ……哥哥和妹妹，总该保住一个吧！” 护士震撼久久不能言语。昨天晚上，ICU门口人满为患。很多重伤的学生都车祸的伤者，都入住在ICU里。家属们都等在门口，一晚难眠，为的就是第一时间能等到人从ICU里出来。离开ICU，至少意味着初步脱离了生命危险。但唯独这个孩子，却没有人在门外等着他。期间，医院方面下达了两份病危通知书，护士到门外找家长，却无人应答。最后，还是一个姓林的女士签字的。这个责任书签了是需要担责的。但那位林女士全权担保，护士才敢进行下一阶段的抢救。她这才知道，这个孩子没有爸爸妈妈在门外等他。护士都有些心疼了。 ICU观察的医生和护士都很心疼这个孩子。如今，经过一晚，护士交接班，李君衍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这个亲爸却要求马上做配型？这也太离谱了吧！护士心里嘀咕了几句，一般来说，这世道重男轻女都很普遍，都是儿子比女儿矜贵，怎么这个孩子，完全不受一点重视！就算是重女轻男的家庭，这好歹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啊！可是，他是死是活，好像没有人在乎一样！护士压着生气，平心气和道：“现在还不方便做配型。” 李丞紧张了一下：“为什么？” 护士道：“我刚刚已经和您解释过了，您的孩子现在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他还在感染期，配型要抽血，还是抽大血，您……您真的不在乎这个孩子死活了吗？” 林柒刚走到ICU门口，就听到李丞有些不耐烦的声音：“那你们现在告诉我，这孩子能不能救活！如果能救，你们尽全力给我抢救！如果你们感觉救不活了，就干脆别救了！我的孩子，我当然心疼，但非要我这么心惊胆战地守在这里，最后你们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