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雨季_第139章

咖啡小说> 漫长的雨季 > 第139章

第139章

，挽着我的手，给我带上结婚戒指。” 她沉浸在美好却虚无的幻想中，冷不丁的，她道：“你能穿上那天的西装，来见我一次吗？” 霍霆岽不知道她为何提出这种要求，但，事到如今，无论她提出任何要求，只要他能做到，他一切照办。 “好。” 霍霆岽道：“给我一个小时的时间。” 宋书妍道：“记住，你一个人来。哪怕你多带一个人，不管是林柒也好，还是两个小畜生也好，我要他们一起给我陪葬。哈哈哈哈！” 她说完这一句，就无情地挂断了电话。傍晚。黄昏，夕阳。莲花宾馆。因为废弃已久，这里的所有电路系统都已经停止供电。傍晚，光线愈发昏暗。宾馆有个很大的会场。上世纪，很多新人都会选择在这里举办婚礼。偌大的主厅里，点上了烛台。林柒浑浑噩噩地睁开眼睛，她恢复意识，便感觉到双手被反剪在身后。她抬起头，就看到一个雪白的身影背对着她，站在地台上，正在优雅地点着蜡烛。林柒屏息凝神。直到视线恢复清晰，她才勉强认出来，眼前这个晃动的白影，竟是宋书妍。她穿着一身破烂的婚纱。这件婚纱，并非是婚纱馆里常见的婚纱款式，更像是自己手工缝制的。婚纱的主裙，是窗帘布，她从宾馆的窗户上扯下了窗帘布，缝制成了婚纱的模样。裙摆上，长着青苔。宋书妍的怀里，抱着一束枯萎凋谢的玫瑰，原本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被她梳理通顺，绾了个发髻，一个蕾丝材质的白纱，则被她当成头纱一般罩在头顶。终于，会场里所有的烛台都被点燃。宋书妍欣慰地望着这一幕，双手轻轻抱拳在胸口。第479章霆岽哥哥，你终于来娶我了 “宋书妍！” 林柒开口，大声叫她的名字。她抵达指定地点，上了车之后，还没看清楚车里的人是谁，她就感觉后颈一阵刺痛，像是被强行注射了安定剂，就彻底失去了意识。等到她醒来，就看到了眼前这一切。她在干什么？她又想干什么？ “嘘！” 宋书妍背对着她，示意她噤声：“你不要这么大声，会破坏氛围。” 她转过身，望向林柒：“林柒，谢谢你来参加我的婚礼！今晚，是我和霆岽的婚礼。过了今晚，我会成为他合法的妻子。” 林柒张了张嘴。宋书妍的话，让她感觉，她是真的疯了。她环顾四周，整个会场，阴森森的，烛台微弱的光，只能着凉台面，而台下的席位，都黯淡无光。林柒问道：“我就想知道……我的两个宝宝在哪里？” 宋书妍道：“我们就在你身后哪！” 林柒立刻转过头。身后的一排座位上，放着一个婴儿蓝。舟舟和吟吟安静地躺在里面。两个小家伙的嘴边，还沾着奶粉。林柒带过来的奶粉，被拆开了一个口子，宋书妍似乎没有冲泡，直接将奶粉灌到了他们的嘴里。没有冲泡的奶粉，只能干咽。但她这样，也理所当然！毕竟，这么一个废弃的宾馆，哪儿来冲泡奶粉的条件？林柒仔仔细细将两个宝宝打量了一遍，直到她看到两个宝宝胸口仍旧浅浅起伏着，她才能基本确认，两个宝宝还有生命体征！他们还活着！只不过，吃了奶粉之后，他们像是睡着了一样。 “你放心吧！他们还活着。” 宋书妍如同鬼魅一般无声无息出现在她身后。林柒被吓了一跳。她回过头，望向眼前的女人。宋书妍一身婚纱，都是用窗帘布缝制的，身上有一种发霉腐败的味道，她的头纱上，甚至还沾着蛛网。林柒感觉她像是清醒着，却又像是疯了，正常人会打扮成这样吗？宋书妍勾唇笑了笑：“林柒，我让你带口红，你带了吗？” 林柒讷讷道：“在我……在我衣服口袋里。” 之前，她还不知道，宋书妍为何特地让她带一支口红过来，如今，她这才清楚……可她还是不明白，她把自己打扮成这样想做什么？宋书妍从她口袋里摸出口红，走到窗户前，开始涂抹红唇。 “林柒，今晚，我就要和霆岽哥哥结婚了！你一定会祝福我们的，对吧？” 她转过身，嘴上已经涂了鲜艳的红唇，她幸福地笑了起来：“你知道吗？我从小的梦想，就是嫁给霆岽哥哥，成为他的新娘！今晚，我就要得偿所愿了！” 林柒愣愣道：“宋书妍，你疯了……你真的疯了！” “我没疯！”宋书妍突然狰狞毕露！她张牙舞爪地扑到林柒面前，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领：“我没有疯！你才疯了！” 见她如此歇斯底里的样子，林柒更不敢开口刺激她了。宋书妍咬牙切齿道：“林柒，你要是从来没有出现过，该多好！霆岽哥哥是我的，他是我的！是你……是你把他抢走了，是你抢了我的男人！现在，你该把他还给我了！” 她缓缓地站起身来，眼神狠辣又决绝：“他要回到我身边了！” 林柒张口结舌，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今晚，今晚就请你为我们见证！我和他，终于要结为夫妻了！” …… 晚上七点。天色彻底暗了下来。霍霆岽驾车来到山上，开到一个路口，车子再也无法行进了。莲花宾馆早已废弃很多年，道路损毁严重。他将车子熄火，打开车门下了车。穿过一座荒林，很快，一座宾馆映入眼帘。晚上，天气寒潮，整座宾馆没有通电，陷入重重湿雾之中。他走到大门口，推开沉重的门，走了进去。刚推开门，他就听到诡异的音乐，从一个礼堂的方向传了过来。音响损毁很严重。神圣的《婚礼进行曲》，断断续续跃入耳中。霍霆岽循着音乐传来的方向，走到礼堂门口，两米高的大门，沉重枯朽，他伸出手，将门推开一条缝隙，透过门缝，他看到礼堂里闪烁着微弱的烛光。这里有人！霍霆岽不假思索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唔……” 林柒一见到他，本能地挣扎，但全身被麻绳缚身，根本动弹不得。礼堂里太昏暗了。烛光只能照亮台上，而台下的观众席，却深陷一片黑暗之中。霍霆岽走进礼堂，大门在身后沉重地关上。 “霆岽哥哥，你终于来了！” 台上。宋书妍穿着婚纱，手中端着一个烛台，孤零零地站在原地。霍霆岽神经紧绷了一下：“宋书妍……” 她比他印象中憔悴了许多，除了那一张红唇，整张脸基本是素颜。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婚纱。而宋书妍，同样深情地看着他。他按照和她的约定，穿着和林柒结婚那天时穿的西装，英挺帅气，俊美逼人！宋书妍心满意足地道：“霆岽哥哥，你终于来娶我了！” 霍霆岽问道：“林柒呢？还有两个孩子呢？他们在哪里。” 宋书妍眼中明显失落了一下：“今晚是我们的婚礼，你应该关心的是我，而不是别人。” 霍霆岽：“……婚礼？” 他才意识到，宋书妍为何再三强调，要他换上这身西装，而她身上一套纯手工的破烂婚纱，又是为了什么！她要和他举行婚礼。在这样一个废弃的宾馆礼堂里。霍霆岽：“宋书妍，你到底是真的疯了，还是在跟我装疯卖傻？” 宋书妍无辜道：“霆岽哥哥，我没有疯呀！我现在很清醒！” 霍霆岽剑眉挑起：“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宋书妍道：“知道呀！我们马上要结婚了，你是我的新郎，我会是你的新娘。” 霍霆岽道：“我已经结婚了。” 宋书妍愕住，突然扭过脸，眼神阴森了起来：“那又怎么样？” 霍霆岽道：“我已经和林柒结婚了，她是我的妻子，我不会和你结婚。” 哪怕是逢场作戏，他也不愿意。第480章两份特别的礼物宋书妍仍旧置若未闻。她怀里抱着一束枯萎的玫瑰，手中端着一盏烛台，就这么痴痴地望着他！蓦地—— 她突然笑了起来：“霆岽哥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我怎么能这么一厢情愿地爱着你？你知道吗？就算你对我这样狠心薄情，说了这样冷冰冰的话，我还是爱你。” 她低下头，拨弄着怀里枯萎的玫瑰花瓣，“你知道吗？从小，我最大的梦想，就是长大以后，能成为你的新娘！曾几何时，我距离我的梦想，不过一步之遥了！明明，是我先出现在你生命里的，为什么……为什么！！” 她突然抬起头，狰狞地瞪大眼睛：“为什么你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为什么！林柒……林柒…………” 宋书妍冷不丁魔怔地念真这个名字：“林柒……林柒…………她到底哪里比我好？！她根本不爱你，她爱的是你的名，图的是嫁给你的利！只有我，只有我对你的爱，才是真的爱……她不过是贪图‘霍太太’的虚名罢了！” 霍霆岽望着她，眼神流露出可悲，寒凉地闭上眼睛：“书妍，回家吧……” 他突然喊她“书妍”。就像年少时那样。她还是那个会在他怀里撒娇的小妹妹。而他，是宠她的大哥哥。恍惚中，无数美好的回忆纷沓至来。宋书妍眼睫微眨，眼泪突然从眼睑滚落：“呜呜呜呜……我没有家了，我回不去了！” 她烦躁地揉着干枯打结的额发：“连你都不要我了！这个世上，我已经没有家了！你才是我唯一的家，我唯一的归宿，你不要我，我还能回归何处？” 宋书妍泪眼婆娑地抬起头，望着他道：“霆岽哥哥，你真的以为我傻了吗？我不是傻了，所以我心里很清楚，我已经无家可归了！” 霍霆岽心里直觉得无限悲哀：“你明明可以有更好的人生，至少，不至于走到如今这一步。” 宋书妍扭过脸。她环顾四周，突然展开手臂：“霆岽哥哥，不聊那些不开心的事了好不好？你看，你看这里。你还记得，我小时候写在日记本里的吗？我在日记本里写，长大以后，我一定要穿全世界最漂亮的婚纱，嫁给最心爱的人。那时我没有告诉你，你就是我最心爱的人。” 她看向他：“所以，你愿意娶我吗？霆岽哥哥，你娶我好不好？” 她面对着他。身后，是她点亮的一盏盏烛台。火光映衬下，她一张凄丽的脸，毫无血色，惨白如纸，如同褪去空壳的幽灵一般。 “今天，是我为你准备的婚礼！仪式快要开始了，客人都在等我们入场呢。” 霍霆岽怔住：“客人？” “对呀。” 宋书妍端着书台，提着裙摆，缓缓地走到台下。漆黑的台下，随着她手中的烛台，被一寸寸照亮。很快，林柒的身影映入他的眼帘。她坐在一排椅子上，双手双脚被绳索反剪在身后，嘴上被胶带封住，发不出一点声音。她一直坐在这个位置上，只是整个大厅，没有灯火，台上点满的烛台，却根本照不到她的位置。直到宋书妍来到林柒的身边，她端着烛台，照了照她的脸。霍霆岽的脸色瞬间有了变化。林柒望着他，尽管她已经足够坚强，但看到他，瞬间红了眼眶。宋书妍道：“你看，客人已经等久了！她一定也很期待，我们隆重的婚礼仪式吧！？” 霍霆岽道：“放了她。” 宋书妍一笑：“你放心，等仪式结束，我就会放客人回家了！” 林柒的眼神却不受控制地瞥向另一个位置。霍霆岽循着她的视线看去，却只看到两个小小的箱子。林柒的眼神闪烁了起来。霍霆岽顿生警惕：“那两个箱子是什么？” 炸药吗？难道，宋书妍想和他们同归于尽？霍霆岽的手，本能地探向身后。虽然，按照他和宋书妍的约定，他是独身一个人赴约的，但为了保险起见，他随手配了一把枪。宋书妍望着他的动作，便知道他要做什么。霍霆岽有持枪证，他是可以随身佩戴枪支的，而同时，在他生命受到威胁时，他是有权开枪的！她突然道：“霆岽，我给你准备了新婚礼物，你想不想知道，我给你准备了什么礼物呢？” 霍霆岽剑眉轻佻：“什么礼物？” 宋书妍道：“要不，你挑一件吧。” 她松开林柒，走到一旁，用烛台照了一下。距离林柒十米的一排位置上，摆放着两个小小的箱子。箱子不大，但箱子表面，有些不同寻常。在烛火的照亮下，霍霆岽看到了五彩的油膜…… 他立刻意识到，箱子表面，被倒了部分的汽油。难怪从他进门的时候，就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那是汽油和霉味夹杂在一起的味道。这两个箱子里，到底装了什么？霍霆岽不得而知。宋书妍道：“霆岽哥哥，我只能选你一件礼物，这两个礼物，你选一个吧！记住了，你选择了一个，另外一个，我就销毁处理了。” 霍霆岽喉结滑动了一下。他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从进门到现在，他看到了林柒，但没有看到舟舟和吟吟。再看宋书妍手边两个小小的箱子，他脸色变了变，手微微颤抖得攥紧：“这里面是什么？” 宋书妍“嘘”了一声，“这是我给你准备的惊喜，惊喜嘛，不能说的！只有等你亲自拆开才能知道，我给你准备了什么样的惊喜呀。” 说着，她咧开嘴笑了起来：“霆岽哥哥，选好了吗？” 她话音刚落，突然，从其中一个箱子里传来一个婴儿委屈的啼哭声：“呜哇……” 哭声是从宋书妍左手边的那只箱子里传来的。霍霆岽一下子辨认出来，这是吟吟的哭声。她竟然把两个孩子撞在这么小的箱子里！箱子上被贴了透明胶带，只留了两个可怜的气孔。所以，她这算什么？她到底在和他玩什么把戏！第481章亲手开枪两个孩子，她只让他选一个？！如果，他选了一个，另外一个呢？！霍霆岽咬牙切齿道：“宋书妍！” 他所有神经，都快被愤怒麻痹了！等到他回过神来时，他手中的枪，已经紧握在手中，冷冰冰的枪洞，精准地对准了她！宋书妍脸上却没有流露出任何惧色，手中的烛台，也已是摇摇欲坠了。但凡她手中没有端平稳，烛台坠落，两个被浇淋上汽油的箱子，都会顷刻间点燃。 “唔……唔唔……” 林柒拼命地挣扎了起来。她恐惧地瞪住宋书妍，眼前这个女人，此时此刻，根本没有身而为人的理智了！林柒真的很怕宋书妍和他们鱼死网破，同归于尽！宋书妍望着霍霆岽，脸色麻木道：“霆岽哥哥，你怎么不开枪？你开枪呀？” 她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眉心：“你要开枪的话，对准这里，一击毙命，能够死在你的手上，我也算得偿所愿！至少，是你亲手杀了我，你会永远记得我！能在你的心里有一席之地，是我的荣幸！” 霍霆岽颓然地放下枪。他知道，他开枪的话，不管是林柒也好，舟舟也好，还是吟吟也好，他一个都保不住。 “书妍。”霍霆岽道，“你不要这样逼我。” 宋书妍道：“是你欠我的……这些都是你欠我的！霆岽哥哥，明明……明明你是我的！你是我的！我不允许任何人抢走你，如果得不到你，我情愿毁掉你！” 霍霆岽突然笑了起来：“呵。” 他抬眸，望向宋书妍：“毁掉我，你想怎么毁掉我？” 宋书妍突然缄默了下去。霍霆岽道：“宋书妍，你口口声声说，是我欠你的，那么，你要我怎么还你，你要我拿什么还你？” 不等宋书妍开口，霍霆岽微微松了眼帘：“拿我的命还你，够吗。” 宋书妍这样逼他，无非是为了折磨他！她不是说他欠她？那么…… 他拿他的命还！这样，她能满意吗？霍霆岽抬起手，这一次，枪洞却是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宋书妍眼睫微微颤了颤，脸上终于流露出紧张，这是从进门到现在，她唯一流露出的还能称之为“人”的情绪！但很快…… 她却是一笑：“霆岽哥哥，你不会开枪的！” 她不信，霍霆岽真的会献祭自己的命。他那么骄傲。他怎么会对自己开枪？难道，他情愿死，也不愿意娶她，哪怕是逢场作戏！ “书妍……”霍霆岽轻轻地喊她的名字，“你知道吗，其实，我不止一次怀念，我们天真无邪的少年。那时的你，天真烂漫，无忧无虑，我曾想过，如果，能这样呵护你一辈子，就算长大了，我也希望你能像那时那么天真单纯，没有被任何世俗沾染，我曾想过，如果能这样保护你一辈子，也好。” 他微微蹙眉：“可一切都事与愿违。我没能做到。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不恨你，是我咎由自取。现在，我把这条命还给你，我希望，你能放过我的妻子，我的孩子。我留下来陪你就好。” 说完，霍霆岽倒退半步。宋书妍一时有些心神不安了起来！他这话，好似在与她诀别。 “霆岽哥哥……” 霍霆岽道：“不管你未来，能不能活下去，如果可以，你好好活着。” 话音落下，他闭上眼睛，将枪洞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扣下扳机。宋书妍瞪大眼睛，喃喃道：“不要……” 然而，她根本来不及阻止！只听“砰”的一声！一道血线飙起。霍霆岽修长的身姿，笔挺挺地原地倒下。林柒瞪大双目，心脏骤停：“霍……” 宋书妍不敢置信地倒退半步。她怔怔地望着霍霆岽倒下的方向，根本不相信眼前这一切！他竟然对自己开枪了！他说他要拿他的命还给她！为什么…… 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整个破旧的宴会厅，死寂良久！宋书妍突然发出凄厉的嚎哭：“不要！！” 她提着烛台，踉踉跄跄朝着霍霆岽的方向扑去。林柒嘴唇颤抖了起来，这一刻，她的灵魂都被全部抽走，以至于，她还无法接受眼前的现实，恍惚中，只听到宋书妍惨烈哭叫的声音：“霆岽哥哥！” 她来到他身边，就看到他安静地倒在血泊之中。昏暗的光影下，他虚合着眼睛，眼中布满着蛛网一般的血丝！他的太阳穴，破了一个血窟窿，握着枪的手，都在发抖。宋书妍手中一松，手里的烛台应声跌落，摔了一地的灯油，很快，三米开外，一道火圈汹汹燃烧了起来。她伤心欲绝，跪在他身边，吃力地将他搂入怀中，抚过他被鲜血染透的鬓角：“霆岽……霆岽哥哥，你不要吓我……我不能失去你，我不能没有你……” 她眼泪大颗大颗地坠落：“我不能没有你，呜呜呜呜……” 霍霆岽眼睫狠狠颤了颤，他抬起手，轻轻抚过她凌乱的额发，“书妍，对不起……” 宋书妍哭得歇斯底里：“你不要死，你不能死……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情愿我死，我也不要你死……” 她心疼地将他搂进怀中，悲恸地嚎哭着。下一秒…… “砰”的一声！！宋书妍身躯猛地震了一下，呼吸一窒。穿心的感觉，从心脏的位置往全身扩散！她低下头，霍霆岽握着枪的手，死死地抵在她的胸口。他的手指，仍旧扣在扳机上，方才他射出的子弹，无情地贯穿了她的心脏！一瞬间，她只感觉被子弹贯穿的地方，像是爬满了无数蜜蜂和蚂蚁在啃食一般，又刺又疼，还有一种烈火灼烧的痛楚！宋书妍张了张嘴，望着胸口汩汩流出的血，才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他对她开枪了。宋书妍望着他，有些难以置信，只是，她现在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身子一下子瘫软在他怀里。霍霆岽从地上坐了起来，他红着眼眶，隐忍着痛苦望着她，薄唇煞白无色。第482章一切都结束了宋书妍仍旧空瞪着眼睛，她抬起手，摸了摸他鬓角的血…… 他的血，粘稠，却并没有血腥味，倒像是剧组里常见的人工合成血浆。而真正的血，不是这样的。宋书妍如梦初醒一般，无力地扯了扯唇角，气若游丝：“你骗我……” 霍霆岽这一枪，几乎是贴在她胸口，子弹贯穿伤，她的心脏，瞬时间被刺穿一个窟窿，如此致命伤，以至于，她还想说什么，却终究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她瞳孔一阵扩散，眼帘虚合了起来。 “睡吧。” 霍霆岽抬手，将她还没来得及闭上的眼帘，缓缓抚合。他缓缓站起身来，将宋书妍平躺放置在地上。霍霆岽望着逐渐蔓延的火势，灯油铺洒在地毯上，火势顺着灯油蔓延，越来越大。他迅疾走到林柒身边，将她松绑。林柒捧住他的脸，轻轻拂过他的太阳穴，皮肤只是表皮破损，这大片的血迹，竟是人工合成的血浆。她又哭又笑，“怎么会这样……” 她明明眼睁睁地看着他开枪的！开枪那一瞬，大片的血如荼蘼一般盛开，她只感觉自己的心，像死了一遍又一遍。霍霆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