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雨季_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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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被羁押在看守所里。林柒问道：“她又出什么事了？” 霍霆岽道：“她因为怀孕了，所以在申请取保候审。” 他之前就担心这一点。宋书妍如今是孕妇，根据法律来说，不管多么恶劣的情节，当下都不会判处死刑，出于人性化，孕妇有权利申请取保候审。林柒道：“我知道了，你去吧。” 二十分钟后。霍霆岽到了看守所。初步笔录已经做完，警察透露说，宋书妍的反侦查意识尤其强，审讯的时候，该说的，该交代的，什么都没有交代，口风很死，洋洋洒洒十几页的笔录，都没有实质性的进展。对于警方来说，破案是很简单的，最难的，反而是在犯人缉拿归案之后，审讯环节，最难攻克。犯人都不傻，尤其是明知道，故意杀人是重罪的情况下。定罪要求完整的证据链。第一，要有适格的证据，第二，要能证明案件证明的对象，第三，证据之间能够相互印证。倘若，宋书妍咬死了不承认，那就无法定她的罪。目前，她只承认了非法境外交易的罪，但对于买凶杀人的事，只字不提。霍霆岽申请见面。见面室里。霍霆岽坐在铁窗外。他刚刚坐下，警察关上门退了出去。很快，负责看守的警察将宋书妍押了进来。一见到霍霆岽，宋书妍激动地扑到窗边，用力地拍打着玻璃窗，大喊了起来：“霆岽！霆岽！我是被冤枉的呀！是林柒污蔑我，栽赃我！我没有买凶杀人！我没有……” “坐下！”身后的警察不容分说，将她按在审讯椅上，将她的手和脚全部铐了起来。宋书妍委屈得直掉眼泪，她隔着窗，望着霍霆岽，眼泪扑簌簌直掉：“霆岽……你为什么不信我！？你为什么不信我！？我们这么多年一起长大，你真的相信，我会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吗？” 霍霆岽抬眸，眼眸冰冷至极：“当初，在营地，林柒从高台坠下，她是不是你推的。” 他这句话，并没有带着疑问的语气，而是肯定句。宋书妍连忙摇头，连连否认：“不是！不是！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霍霆岽失望地敛眸。他薄唇微抿，喉结轻轻滑动：“宋书妍，你不要再骗我了。” 他眼底充满失望，寒心。宋书妍仍旧在强词夺理地狡辩：“我疯了吗？我做这种事！霆岽，我苦读这么多年书，考了博士，我是未来，一片光明，我何必拿我的一生去做赌注，做这种天理难容的事？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恶毒……是林柒！是她！是她给我泼的脏水！她是栽赃，是诬陷！我要告她！” 第399章你就是这么报答他的？霍霆岽定定地瞪住她。她手舞足蹈地狡辩着，自顾自地为自己澄清，可他看着她，却恍惚间，看到了小时候的她。那时的她，天真，单纯，善良，她说，她想要成为全世界最好的医生，攻克那些病魔，从病魔手上救下更多更多的人。一个致力如此崇高理想的人，怎么最后，会变成这种残忍的杀人犯。他嘲弄地莞尔勾唇，淡淡道：“宋书妍，你就这么爱我吗？” 宋书妍狠狠怔住。霍霆岽剑眉轻佻：“为了得到我，不惜杀人？” 她的脸色一片煞白，却仍旧摇头咬死了不承认：“我没有杀人！我真的没有杀人！！” 她一边声嘶力竭地大吼着，一边剧烈地挣扎着。铐住她双手双脚的锁链，发出巨大的声响。宋书妍“呜呜呜呜”得哭了起来：“霆岽，我真的没有……我真的……” 她哭得那么委屈，那么伤心，好似她有多么无辜，真的是被污蔑一样。霍霆岽道：“宋书妍，是我亲手把你送进来的，你觉得，我手上没有掌握实质性的证据，我会这样指认你吗？” 宋书妍：“……” 霍霆岽：“当初在营地，是你亲手把林柒推下去的，是不是？” 宋书妍更激动了：“你有证据吗？你没有证据！你不能这样指认我！” 霍霆岽：“宋书妍，你最好乖乖伏法。不管你判多少年，像你这种情况，不会判死刑。你最好马上伏案认罪，至少，在监狱里，你还是安全的。” 顿了顿，他幽幽道：“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倘若法律制裁不了他，那么，他就用他的手段。宋书妍彻底愣住了。她还是第一次听他的嘴里听到如此狠硬的话！宋书妍脸色惨白一片：“你是在威胁我吗？难道……我出狱了，你还要不分青红皂白弄死我吗？！” 霍霆岽：“我不会杀人，但我有的是手段，叫你生不如死。” 顿了顿，他又问道：“所以，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宋书妍眼睛一度发直。她失魂落魄地连连摇头，崩溃大哭了起来：“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做的！霆岽，你为什么不能信我！？为什么不能信我……” 她开始哭得撕心裂肺。警察听到她的哭声，冲了进来，呵斥了一句：“不准哭！” 霍霆岽拧了拧眉，心中彻底失望。他知道，宋书妍不会轻易认罪，也不可能轻易认罪。毕竟，杀人是重罪，就算判不了死刑，她所有的青春，都要在监牢中度过，她一定不甘心。霍霆岽缓缓起身，转身离开了见面室。背后，宋书妍仍旧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像疯了似的：“霆岽，你不要丢下我，不要不管我！你带我走，你带我走吧！呜呜呜呜！我再也不抢了，我不和林柒抢你了！现在我知道了，你是她的，我抢不走的！我也不爱你了，不要爱你了，不敢爱你了……你带我走吧！我不要在这里，这么下去，我迟早会疯的……” “你杀了我吧！你不如直接把我杀了吧！这样也算给我一个痛快，不要再折磨我了……” 她太骄傲了。作为年轻的医学博士，她毕业就赢在起点。她原本有辉煌的人生。但她不想，人生为数不多的大好年华，要浪费在这种鬼地方！霍霆岽却没有回头再看一眼！沉重的铁门，在身后关合。默柯站在门外，见霍霆岽一脸铁青，便知道谈判失败了。事实上，隔着门，他就听到宋书妍大喊大叫的声音。她还在抱着侥幸心理，不肯伏罪。默柯道：“霍总，她不肯伏罪，我怕她之后还会整出什么幺蛾子。” 霍霆岽道：“那就拭目以待。我倒要看看，到了这一步，她能怎样。” 默柯拧了拧眉，点了点头。霍霆岽去了一趟公司，编收了一些文件，便直接回了家。客厅里。林柒正在陪着两个小奶包搭乐高，听到玄关的动静，她立刻跑到玄关，一见霍霆岽回来了，她立刻道：“你见到宋书妍了？” 霍霆岽“嗯”了一声。林柒问道：“她肯认罪了吗？” 霍霆岽道：“她还在垂死挣扎。” 林柒道：“她嘴真硬啊！证据确凿，她还想怎么抵赖？” 杀人偿命。她不要她偿命。她只要她伏法。自己做过的事，自己就该招认，不是吗！？贪心不足蛇吞象。霍霆岽道：“你别担心。这件事，我会处理好。” 林柒点点头，“嗯！” 她扑进他怀里，紧紧搂住了他。不知不觉，半个月过去了。审讯仍旧没有任何进展。倒不是警方办事效率太差，而是—— 宋书妍疯了。宋家的家属出面，向司法提交了精神病鉴定申请。宋家的家属辩称，宋书妍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并且，这个病是存在过病史的。几个月前，宋书妍就在精神病院有过精神分裂的诊断书。除此之外，宋家那边的人，还提出要求，要和霍霆岽见一面。宋家人如此义愤填膺，全然是因为，宋书妍的哥哥，宋枢豪，是为了霍霆岽而死的，如今，宋家就留了宋书妍这么一代，宋书妍是宋枢豪唯一的亲妹妹，宋家对霍家有恩，但霍霆岽竟然亲手将恩人的妹妹送进监狱，宋家人自然难咽这口恶气！华策总部。整个会客室里人满为患。霍霆岽刚到公司，默柯就紧张地迎了上来：“宋家的人全都到了！” 霍霆岽：“知道了！” 他走到会客室门口，刚推开门走进去，一个男人突然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死死将他按在墙上：“霍霆岽啊霍霆岽！宋家迟早要毁在你手上！你怎么能那么狠心，亲手把妍妍送去坐牢？！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要这样对她！？” 一见到他，宋家所有人都激动了起来：“是啊！你怎么能这样铁石心肠？” “妍妍对你一往情深，你是怎么对她的？你这么对她，你对得起她哥哥吗？” “她哥哥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你呢！？你就是这么报答他的！？” 第400章宋书妍，死刑，判定了！宋家人各个义愤填膺，将霍霆岽团团围住。默柯被这阵仗吓了一跳。他有些恼火，却又不敢发作。毕竟，霍总的确欠宋家一部分人情，但这也是欠宋枢豪的，和宋家其他人没有关系！宋枢豪死后，霍霆岽没少给过宋家好处。有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没有霍霆岽，宋家哪能有今天？但即便是天大的人情，也不能意味着无限度的忍让吧！这可是原则问题！默柯刚要发作，只听到霍霆岽突然冷冷地打断了他们的话：“你们说够了没有！” 他声音很沉，却铿锵有力！一瞬间，竟压过了所有人的声音。霍霆岽环顾四周：“我欠宋枢豪的，已经还清！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心里还打着什么算盘！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你们以为，宋书妍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所以，你们费人费力地想要保释她，是觉得往后她还能有母凭子贵的机会吗？我看你们拎不清吧！她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我的！” 所有人脸色大骇！宋家上下所有人都以为，宋书妍怀的是霍霆岽的孩子。他们穷尽各种手段将宋书妍保释出来，便是相信，只要保住宋书妍肚子里的孩子，她便未来可期！ “霆岽，你这是什么话？她肚子里的孩子明明就是你的，你不想认吗？” 霍霆岽道：“我这里有她的鉴定报告，你们要看吗？” 一时间，所有人踌躇地面面相觑！他们纷纷傻眼了！难道…… 他说的都是真的？宋书妍肚子里的孩子，生父另有其人？霍霆岽面无表情道：“你们都别忘了，宋氏能有今天，是为什么？不要觉得，宋枢豪对我有恩，我就会无限度地忍让你们！林柒是我的妻子，寒宝和墨墨是我的儿子，谁敢伤他们，别说是坐牢，我要她判死刑！谁敢阻拦我，和我玩手段，我第一个找他开罪！” 所有人吓得鸦雀无声！霍霆岽冷冷地扫了一圈：“现在，我再问一遍，谁还打着想要把她保释出来的主意？！” 一时间，竟无人敢说话了！所有人沉默以对。霍霆岽第一次和宋家的人翻脸。因为宋枢豪的关系，他从来都将宋家人当成客上宾，如今狠话摆在这里，言外之意，谁再敢护着宋书妍，他会连同一起处置！这一次，他明显是动真格的！众人全部心里发憷了。以前，宋枢豪这个名字，可是一块好砖，哪里需要了，就往哪儿搬。偏偏霍霆岽是个顾念兄弟情分、重情义的人。但如今，他如此放话，显而易见，就算是宋枢豪再活过来，霍霆岽也不会退让一步！ “霆岽……” 宋书妍的叔叔宋正国试探着开口：“你刚刚说的话……是认真的吗？咱们将心比心，书妍和你一起长大，你真的忍心判她死刑吗？” “是啊！你说书妍她杀人，她杀什么人了？你说她伤害你妻儿，可你的妻儿，如今不都好好的吗？” “对啊……又没有出人命……何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霍霆岽猛地瞪住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宋叔叔，人命关天的事，如何化了？请赐教！” 宋正国一时脸色铁青。霍霆岽：“你也是有妻儿的人！如果，你妻儿死在我的手上，你会愿意原谅我吗？” 宋正国再也说不出话来！霍霆岽一字一顿：“真是好一句将心比心！” 宋书妍的姑姑突然红着眼，快哭出来了：“霆岽，我知道书妍这次的确过火了，我和她叔叔也看过一部分案卷……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做那种事了……但……她要是真死刑了，那她爸这一脉，算是绝后了呀！她哥哥死的早，她也还年轻，你们一起长大的，你眼睁睁看着她被枪毙吗？” 宋正国道：“是啊，哪怕判她无期，都好过死刑啊！霆岽，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她就是对你用情太深，一念之差，所以走了邪门歪道，其实……她心地很好的，一定是有什么原因……否则，她可能会……” “说够了没有？”霍霆岽不耐烦地打断了她！他冷冷道：“我告诉你们，宋书妍，死刑，判定了！” 说完，他再也不理会他们，转身扬长而去！车子停在地库。霍霆岽在车上坐了会。他迷茫地抬起头，看着车顶，心里有些难过。他从来都是一个能将情绪控制得很好的人。但不知为何，就是很难过。并非是心疼，也并非是不舍。事实上，他很清楚，宋家来为宋书妍求情，是为了什么。像这种官司，只要受害人和被告人协议达成一致，可以轻判。但他不想。并非是为了林柒，而是因为，他已经放过宋书妍一次，绝不会放过她第二次，他不容许她一而再再而三伤害他深爱的人。倘若打官司的话，他会主张死刑判决。难过，大抵是因为，宋枢豪临死前，曾叮嘱他，一定要照顾好他的妹妹。宋书妍曾是他视为妹妹的半个亲人，曾经疼爱的妹妹，怎么能变成这样心狠手辣的人？霍霆岽心里不是滋味。他并没有照顾好宋书妍，让她变成了这样的人，放任她走到万劫不复的这一步。他太纵容她，也太宠她了，导致她自以为是的以为，他是她的。霍霆岽在车内静坐了一会儿，锁了车，上了楼。彼时，已是傍晚了。林柒见他脸色铁青地回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老公，怎么了？” 霍霆岽摇了摇头。寒宝道：“爹地，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 墨墨按住了他的手。他是懂得察言观色的，明显感觉到霍霆岽脸色不对劲。霍霆岽道：“我没胃口，你们吃吧！” 说完，他就进了房间。林柒看了一眼墨墨和寒宝，对他们道：“你们先吃，我去陪陪他。” “好。” 林柒跟着进了房间。霍霆岽侧躺在床上，单手枕着手臂，听到开关门的动静，便知道是林柒进来了。 “我想一个人静静。” 第401章哪怕是他亲自动手林柒道：“我听默柯说了。” 默柯打了一通电话给她，把下午的事都告诉了她。林柒知道，霍霆岽和宋家的人大吵了一架，甚至闹得决裂翻脸。她在床边坐下，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你心里是不是很难过？” 霍霆岽“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林柒道：“霍霆岽，我问你，你会主张判宋书妍死刑吗？” 霍霆岽：“嗯。” 林柒：“如果，她死了，你会难过吗？” 霍霆岽直言不讳：“会。” 林柒道：“如果，她死了，会让你觉得痛苦，那……” 霍霆岽：“没有如果。” 这件事，并非是很难取舍的事。哪怕是由他亲自动手，他也不会再对她手下留情。霍霆岽道：“我难过只是一切都变得物是人非。” 宋书妍已经不再是记忆中那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了。林柒从身后抱住了他。只是安静地抱着他。霍霆岽心情平复了些许之后，缓缓道：“小时候，我妈妈很早就去世了。妈妈去世之后，我变得沉默寡言，也不愿意去学校。父亲工作忙，他没有时间和多余的心力照顾我，所以，他给我请了家庭教师，宋书妍的哥哥，枢豪，是我的伴读。我们一起读书，一起长大，后来，一起进了部队。其实，他是一个很优秀的人，倘若他的家世像我一样，现如今的他，或许不会比我差。” 林柒有些惊讶。这还是她第一次听他提起童年的事。林柒问道：“你们三个人是一起长大的吗？” 霍霆岽“嗯”了一声。林柒道：“我第一次听你提起你小时候的事……我知道，你妈妈很早就去世了，但不知道，她是为何年纪轻轻就去世了……” 霍霆岽道：“生病。” 林柒拧了拧眉：“什么病？” 霍霆岽道：“子宫癌。” 林柒讶然地张了张嘴：“子宫癌？” 霍霆岽道：“在怀我的时候，她就诊断出了子宫癌，原本，父亲是想让她把孩子打掉的，但医生说，倘若想要根治的话，打掉孩子之后，必须立刻做手术，把子宫切除一半，她不舍得。所以，直到我出生之后，她才得以治，但延误了最佳时机。” 在生下他之后，母亲便接受了手术，切除了病灶部分。但在他两岁的时候，癌症也复发了，并且迅速扩散。她最终还是没有机会看到他长大，便撒手人寰。霍霆岽道：“所以，在我很小的时候，父亲一度很恨我，如果不是母亲非要执意生下我，她不会死。我的命，是她用自己的命换来的。” 林柒问道：“你妈妈长得一定很漂亮吧？” 霍霆岽一笑：“嗯，很漂亮。” 林柒又问：“有相册吗？” 霍霆岽道：“有。” 他起身去了书房。很快，霍霆岽从书房拿了相册回到了房间。林柒坐在他身边，翻开了相册。相册的第一页，便是一个美丽的女人，怀抱着婴儿的照片。女子笑容柔和，脸上画着素淡的妆，显得温婉又贵气，这张照片像是刚坐完月子拍的，或许是有病在身，气色并不是那么好，但仍旧不难看出，他妈妈年轻的时候，无疑是一个大美人！林柒：“这就是你妈妈。” 霍霆岽：“嗯。” 林柒看了看相册，又看了看他：“原来，你的眼睛长得随你妈妈。” 霍霆岽望着相册，指腹轻轻拂过相片，“我很想她。” 他难得翻阅相册。怕是睹物思人。只翻到第一页，他便没有再往下翻了。林柒道：“给我看看。” 她从他手中接过相册，一页页翻下去。相册里，除了霍霆岽妈妈生平拍的照片，还有霍霆岽很多童年照。林柒冷不丁翻到一张霍霆岽满一周岁的照片。她有些惊奇道：“我发现，寒宝和你小时候简直长得一模一样，就像复制黏贴一样！” 霍霆岽道：“你不觉得，寒宝的眼睛，和我妈妈也很像吗？” 林柒道：“你长得像你妈妈，寒宝长得像你，当然也像奶奶啦！” 她又翻过一页，冷不丁翻到一张霍霆岽穿裙子的照片。这个时候的霍霆岽，大概两岁左右，已经会背诗，会走路了，他穿着一件粉嫩嫩的小洋裙，怀里抱着芭比娃娃，头上还戴着一顶如同洋娃娃一般的金色的卷发。他抱着娃娃，却委屈地哭着，眼睛红红的，奶嘟嘟的小脸也红红的，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样。林柒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揶揄道：“这谁啊？” 霍霆岽脸色有些不自然道：“这是我妈妈给我穿的。” 林柒有些惊讶：“她为什么把你打扮成这样？” 霍霆岽：“我听她说，她原本是盼着生个女儿的，她喜欢女儿，但可惜是个儿子。所以，她经常会买些女孩子穿的洋裙给我穿。” 林柒：“很多妈妈都会想生一个女儿，把女儿打扮得像小公主一样。” 她第一次看到他小时候的照片，觉得很有趣，才一岁的他，长得清秀水灵，即便是穿洋裙也没有任何违和感，真的像芭比娃娃一样。相册里，大多数都是霍霆岽的照片，有的是写真，但大多数是日常。有他喝奶时拍的；有他刚学走路，摔得四脚朝天的照片；还有他穿着小西装拍的，照片里，他对着镜头，嘴里还含着奶嘴，奶凶奶凶地瞪着镜头；林柒越看越觉得有意思。寒宝和他长得太像了，她看着这些照片，仿佛就像在看寒宝的童年照一样。慢慢的，霍霆岽长大了。每长大一岁，相册上面都会细心地贴上标注——几岁零几个月。这些都是他妈妈标注的。或许，那个时候，她就知道，她的病治不好了，所以，她想把握生命中每一个瞬间，想用这本相册好好见证他的成长。他的妈妈，真的是一个温柔的好妈妈，即便身患不治之症，却仍旧如此热爱生命。到霍霆岽七岁时候，相册从这里中断，往后再翻，都是空空一片了。林柒心里立刻清楚，在他七岁的时候，妈妈病逝了，再没有人给他拍照片了。第402章嘴对嘴亲亲什么感觉？难以想象，在他两岁的时候，他妈妈癌症复发。五年。她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