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雨季_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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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她不会害怕地躲他七年。倘若，当初他能深入了解一下林柒，或许，他便不会做出和她离婚的决定。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找到那个孩子。房间里。寒宝推开门，冒出了一颗小脑袋，一见到霍霆岽回来了，脆生生地喊了一声“爹地”。霍霆岽回过头，就看到寒宝张开手，朝着他欢天喜地地扑了过来。 “爹地！” 霍霆岽抱起寒宝，寒宝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亲，便迫不及待地问下一句：“柒柒阿姨呢？” 霍霆岽道：“柒柒阿姨累了，在酒店休息，明天接她回来。” 酒店…… 墨墨小脑袋里，仿佛有一根神经崩断了，警钟大噪，质问道：“你带我妈咪去酒店干嘛？” 霍霆岽不以为然地挑眉，见墨墨用怀疑的眼神盯着他，他不禁觉得好笑。这眼神，好像抓奸似的。霍霆岽道，“带她去酒店睡觉。” 墨墨小脸愈发警惕了：“你和妈咪一起睡的？” 霍霆岽反问：“你没有和妈咪一起睡过吗？” 这一句反问，着实将墨墨噎住了。他有些心虚道：“睡过……” 霍霆岽愈加理直气壮，慢条斯理地反问：“你能和妈咪睡，我为什么不能和妈咪睡？” 寒宝一听，羡慕道，“我也想和柒柒阿姨睡觉。” 墨墨朝着他脑袋弹了个脑瓜崩，瞪了他一眼，又看向霍霆岽：“那不一样！” 霍霆岽饶有兴味地问下去：“哪里不一样？” 墨墨小脸一红：“……就是不一样！” 霍霆岽眼神染上了几分玩味。小家伙懂得似乎挺多。不过料想也是。他才七岁多，就能将股市和资本市场玩弄股掌，他比同龄的孩子，成熟太多，又懂得太多了。这个家伙的身上，到底还有什么“惊喜”，是他不知道的。霍霆岽对墨墨有太多的探究欲，这个如同开挂一般的儿子，似乎还藏着更多不为他所知的秘密。夜深了。霍霆岽到了酒店，叫了餐。林柒睡了一下午，到了晚上，恢复了点精神，但还是腰酸腿酸，他刚进房间，就看到她躺在床上，好像刚睡醒不久的样子。霍霆岽在床边坐了下来，问：“睡了一下午？” 林柒点点头，“嗯……” 霍霆岽俯首，吻了吻她的嘴唇，心疼道：“累坏了？” 林柒脸滚烫了一下，推了推他，“你还有脸问我？早知道……”早知道他精力这么旺盛，她就该有所警觉。昨天是骑虎难下了，今天才不会上他的当了！林柒放下手机，方才醒来，她发现自己被踢出了公司的钉钉群。她被公司单方面开除了。与此同时，她也得知了一些内幕。方太太去世了…… 这个消息太突然了，她一时没有心理准备，有些唏嘘。据说，方太太伤得太重了，躺在重症监护室，各种设备维护，每个月都要几十万。这笔钱或许对方家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偏偏方志行现在分身乏术，得罪了霍霆岽的下场还是很惨的，霍氏的打压，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眼下，他就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的局面，自然也管不上给他惹祸的糟糠之妻了。第149章找到郑宣宜下落如今公司高层也引发震动，运作管理市场，她突然被踢出了钉钉群，接到了被开除的通知。美名其曰，优化员工，完善管理制度。可方太太既已去世，公司的股权架构，自然要重新调整。这件事一直被压着，但是公司在股市下跌的市值，已经初见端倪，但林柒觉得这不失为一个好时机。股价下跌，若是现在回收公司股权，以后，这家公司还是有着很可观的发展前景的。霍霆岽道：“肚子饿了吗？” 林柒摸了摸肚子，“饿了。” 霍霆岽道：“我刚叫了餐，起床，我们一起用晚餐。” 他要起身，林柒突然抓住了他的胳膊，问道：“你回去看过墨墨和寒宝了吗？” 霍霆岽道：“看了，墨墨要你今晚就回去。” 林柒紧张了一下，翻身下床，赶紧换衣服。霍霆岽又道，“不过，我和他打了申请条，今晚再住一晚，明天再回去。” 林柒莫名心虚了一下，“今晚还住这里吗……”她有些认床，睡酒店有些不习惯。昨天若不是太累了…… 霍霆岽道：“他们这个点，应该吃过晚餐，准备睡了，等你回去，他们已经睡着了。” 不一会儿。酒店服务员过来送餐。行政套房的餐厅，雅致安静。餐桌铺上红丝绒桌布，点上烛光，霍霆岽与林柒在餐桌前坐下。林柒望着浪漫的烛光，有些恍惚：“这算烛光晚餐吗？” 霍霆岽道：“喜欢吗？” 林柒一笑，“比我想象中要浪漫。” 前菜和汤羹先上。霍霆岽轻抿一口红酒，手机震响。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默柯发来的邮件。霍霆岽一目十行的扫过，蓦得放下手机，对林柒道：“人找到了。” 林柒惊讶问：“什么人？” 霍霆岽道：“郑宣宜。” 林柒激动了一下，“这么快？” 她心中不忘感慨了一下，默柯办事效率这么高。霍霆岽道，“你别担心，这件事，我会继续调查下去的。” 林柒心不在焉地点点头。也不知道找到了那个叫“郑宣宜”的护士，能不能顺利找到那个孩子。她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 不知道孩子是活着，还是…… 她不敢往坏的方面想，自然是盼着孩子好好的，可孩子若还活着，这七年，他是怎么过的？他过的好吗？这七年来，在他身上又发生了什么事？用完晚餐，霍霆岽走到阳台给默柯回电话。林柒坐在沙发上，服务员方才将餐厅收拾好，退出房间，霍霆岽便从阳台上走了进来。她站起身，走到他面前，问道：“默柯怎么说？” 霍霆岽道：“默柯已经把她的家庭住址，联系电话，工作单位，全部用邮件发给我了。” 林柒好奇地问：“她现在在什么地方工作？” “一家叫德安的私人医院。” 林柒震惊道：“那不是精神病院吗？” 霍霆岽道：“你怎么知道？” 林柒失笑：“本市的居民都知道，德安医院收治了很多精神病患者。骂一个人‘神经病’，就说要报警送到德安医院关起来。” 霍霆岽道：“我已经安排好了，明天我就带你去见她。” 林柒点点头，“好。” 隔天一早。林柒很早就醒了，霍霆岽还在睡，她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洗漱，换衣服，等穿戴完整之后，她在床边坐下，轻轻地推了推霍霆岽的肩膀，“霍霆岽，醒醒。” 她已经等不及要去见那个郑宣宜了。因为这件事，她担心得一整夜没能睡好，噩梦连篇，心事重重。霍霆岽苏醒过来，他扶着额头从床上坐了起来，林柒道，“起床洗漱吧，我们早点出发，我想早点见到那个女人，有很多事想问。” “嗯。” 霍霆岽洗漱完毕之后，换了衣服，便带着林柒出门了。车子一路疾驰。很快，在一片居民区门口停下。霍霆岽将车子停在对面停车场，便和林柒进了小区。按照邮件里发来的楼栋和门牌号，霍霆岽顺利地找到了郑宣宜所在的住址。资料显示，郑宣宜有着一段不幸的童年，母亲早年生病，父亲酗酒家暴，她考上卫校以后毕业，在医院当实习护士。之后，她结过一次婚，生了一个女儿，又离了，离婚之后，她一直带着女儿和母亲生活在一起。这套房子，她外公留下来的祖产。门有些破破烂烂的，年久失修，外门是纱窗门，内门是老式的木门。门铃也坏了。霍霆岽敲门敲了很久，都无人回应，低头看看，手上已是沾染上了厚厚一层灰。他有些洁癖，拿出手帕，擦拭掉手上的灰尘。林柒有些担心道：“没人在家吗？” 她话音刚落，木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一个头发花白的女子警惕地朝着门外看了一眼，问道：“你们找谁？” 霍霆岽道：“郑宣宜在家吗？” 女人拧了拧眉，问道：“你认识我们家宣宜吗？” 霍霆岽道：“嗯，认识，她是我朋友，她不在家吗？”他一眼就看得出来，老妇人眼中满是警戒防备。他昨天认真研究过郑宣宜的资料，她的父亲常年酗酒，在外吃喝嫖赌样样俱沾，债台高筑，为了躲避债主，她带着母亲和女儿三人生活，因此，他编了一套说辞，擭取她的信任。老妇人仍旧警戒未消：“你们找她有事吗？” 霍霆岽笑着道：“这是我未婚妻，宣宜是我未婚妻的朋友，我们要结婚了，所以过来送请帖。” 老妇人道，“你把请帖给我，我转交给我女儿就好，我女儿现在不在家。” 霍霆岽道：“阿姨，这次登门拜访，属实冒昧，但，我们还是想亲手把请帖交给宣宜。” 老妇人还要说什么，身后突然冒出一个小女孩的脑袋。 “外婆，他们是谁呀？” 霍霆岽的目光落在小女孩的脸上，笑着道：“她叫朵朵吧，宣宜总和我提起朵朵。” 这个女孩是郑宣宜的女儿，霍霆岽在资料上见过她的照片。林柒内心惊怔，她哪能想到，霍霆岽这么厉害，竟然连郑宣宜的女儿叫什么名字都记得清清楚楚。第150章那个孩子到底死了吗？如此一来，他自然获得了老妇人的信任。 “行吧，你们先进门坐会儿吧！她马上就回来了。” 老妇人将门打开。霍霆岽挽着林柒的手走了进去。进了门。小女孩一直躲在老妇人的身后，怯生生地打量着他们。霍霆岽走到她面前，蹲了下来。小女孩往老妇人身后缩了缩。霍霆岽问：“你叫朵朵，对吗？” 朵朵点点头。霍霆岽从口袋里摸出三颗糖果，递到了她的面前：“朵朵吃糖果。” 林柒心里哭笑不得，她冷不丁想起来，当初寒宝为了哄墨墨，也是从口袋里摸了几颗糖果，看样子，这一招，小家伙是和爸爸学的。朵朵看着他掌心里的糖果，一时有些迟疑，抬起头看了看外婆。老妇人道：“朵朵，谢谢叔叔。” 朵朵这才礼貌地接过，“谢谢叔叔。” 屋子很小，是那种尤其老的格局，没有客厅，只有餐厅。老妇人搬来几张板凳。霍霆岽和林柒在板凳上坐了下来。老妇人抱着朵朵坐在一边。林柒与老妇人闲聊了起来，霍霆岽时不时抬起手，看了看腕表。过了不到半小时，门外传来钥匙开门的动静。 “妈，朵朵，我回来了！” 林柒立刻紧张地站起身来。一个女人手提着超市购物袋，开门走了进来，一见到屋内有人，一时没反应过来，“家里来客人了吗？” 老妇人点点头，“嗯，说是你的朋友，来给你送请帖的。” 林柒看向女人，一下子认了出来，这个女人，就是七年前那个护士。七年过去了，虽然她的容貌发生了一些改变，变得有些沧桑了，脸上也多了皱纹，皮肤也晒黑了，甚至头发，也多了白发，但她还是认了出来，这个女人，就是那个护士。林柒又看向她的下颚，隐隐一抹红痣，比以前更大了一些。就是她…… 可女人并没有认出她来，她先是看了看林柒，又看了看霍霆岽，一时间有些尴尬。她可不记得，她有两个这样的朋友！女人还没发话，林柒突然朝着她走了过去，一把握住了她的手，“你还认得我吗？” 女人摇摇头。 “七年前，是你给我接生的。我怀的是双胞胎，你告诉我，第一个孩子生下来就没有呼吸，夭折了，你还记得吗？”林柒紧张地问。女人的脸色突然变了变，眼神闪过一抹怀疑，有些闪烁其词：“我……我不太记得了……” “你是爱幼保健医院的护士，对吧？”林柒又问。女人摇了摇头，“不是。” 霍霆岽道，“你的资料，我都已经调查过了，不必要的谎，就不要说了。” 女人再度惊愣住。她突然道，“你们先等一会儿，我让我妈妈和朵朵先进房间，之后，再和你们好好聊。” 说完，她抱起朵朵要进房间。老妇人紧跟起手，“宣宜，他们是谁呀？不是你朋友吗？” 她看女儿那么严肃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心惊胆战了起来，怕是债主。女人却道，“妈，你先和朵朵进屋。” “嗯。” 五分钟后。霍霆岽等得有些没耐心了，他刚站起来，就看到卧室的门打开，女人关上门，走了出来。 “久等了。” 林柒拧了拧眉，直到女人走过来，在她对面坐下，“你也坐吧。” 林柒却不肯走，“你就是郑宣宜，对吗？” 女人道，“这位女士，说实话，你要问我七年前的事，我不太记得了，只有一些浅浅的印象。我的确记得，我接生过一个产妇，双胞胎，夭折了一个。可那个孩子的事，后续不是已经处理了吗？” 林柒道，“你给我了一盒骨灰。” 女人道，“那家医院都是这么处理的，一般在爱幼生产的孕妇，家境条件都不太好，夭折的孩子，每个月都有那么几个，为了一个夭折的孩子专门操持葬礼，很多人家都没有这样的条件。医院不远就是殡仪场，每周都会有人来取遗体，运送到殡仪场火化之后，让家属认领骨灰盒。我们都是正规流程……” 林柒打断了她，“可是，你给我的骨灰盒里，不是骨灰。” 女人惊讶：“你怎么知道？” 林柒道：“我打开来看过了，你们都是混凝土和镁粉，根本不是骨灰。之后，我们把里面的东西去化验，也确定了成分。” 女人愕然地瞪大了眼睛，表现出来的反应，好像确实不知其事一般，“那我就真的不知道了……我只是按照规章制度办事，其他的，我都不清楚……” 霍霆岽道，“你在说谎。” 女人不以为然，“这位先生为什么觉得我是在说谎？” 霍霆岽道：“七年前的事，说起来是有些久远，可若是你不记得，你不会特意解释那么多，你如果还记得，人在回忆的时候，眼珠子会朝向左上方，这是在进行回想。而你的眼球，是朝向右上方，偶尔会朝向左下方，这是在进行思考回想。你在深思熟虑，该怎么应对我们的问话。” 女人吓了一跳。她有些琢磨不清眼前这个男人身份，一时谨慎得不敢开口，脸部肌肉愈发僵硬，“这有什么科学依据吗？” “当然有。”霍霆岽紧盯着她，“你脸部的肌肉一直很紧绷，表情很不自然，另外，你听到这件事时，眼神飘忽不定，表现出来的慌乱，也很反常，除此之外，你的手一直紧握，这是一种很明显的抵御姿态。” 女人更加紧张了起来，“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男人的观察力为何如此敏锐。霍霆岽道：“郑小姐，我们时间都很宝贵。对于你，我已经了解足够透彻。你的家庭背景，你的父亲，你的母亲，你的女儿，包括你所在的工作单位，我都了若指掌。我的问题很简单，七年前，那个孩子到底死了吗？” 林柒也暗暗惊讶。若不是知道他是什么身份，是华策的总裁，她还以为他是FBI特工呢。女人明显开始惊慌了，她忙道：“你这么问我，我一时半会儿根本记不起来……我记得是夭折了，火化处理了，骨灰盒里到底是什么，我具体也不清楚。我只是填了手续单，手续单也是需要产妇本人签字确认的……” 第151章惊险一幕霍霆岽道：“你是填了手续单，但不足以证明，那个孩子真的死了。” 女人道，“要我怎么说你们才信呢？” 霍霆岽道：“报警处理吧。” 或许在此之前，他还有些犹豫，并不能确认，但女人这个表现和反应，他已经能够确认，这件事，她难脱关系。女人瞬间露出了惊恐的表情。霍霆岽站起身来，“我怀疑，七年前的事，与你有关。或许我现在还没有证据，但这件事，只要你做了，就不可能做的干净。但凡你留下一点蛛丝马迹，我都会找出来。” 女人也跟着站起身来，“这位先生，用得着报警吗？你与其跑到我这里来兴师问罪，还不如问问爱幼的副院长呢！” 霍霆岽道：“副院长涉嫌走私犯罪，已经潜逃到国外了。我已经联系了国际刑警组织，正在追查他的下落。” 女人再度震惊。她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查了这么多，并且，已经着手开始调查了！霍霆岽挑眉，“怎么样，你是自己坦诚，还是要我继续查下去。” 女人咬了咬嘴唇，道，“给我一点时间好吗？我需要整理一下思绪。” 说着，她转身，走到林柒身边，紧紧握住了她的手，“你也是生过孩子的，你也知道，我有个女儿，同样作为妈妈，你应该能理解我的，对吗？我需要一点时间，今晚之前，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林柒表情微微一怔，低头看向女人紧握着她的手，微微抿唇。霍霆岽还要发话，林柒突然道，“霍霆岽，我们先走。” “怎么了？” 林柒拉着他的走，出了门。霍霆岽脸色阴沉，“什么事？” 林柒道，“我猜，她心里防线一定破了，所以，她要一点时间，处理家里的事。” 霍霆岽道：“你是说，她担心她的妈妈和女儿？” 林柒点点头，“你现在怎么问，她当着妈妈和女儿的面，都不会说的。” 说着，她摊开掌心，方才女人握住她手的时候，往她手心了塞了一张小字条。她打开来看一眼。 “晚上9点，孤屿，一个人来。” 看样子，这个郑宣宜知道事情败露了，所以要约她见面，看得出来，她不想当着妈妈和女儿的面谈论这件事。原本，她还想极力撇清关系，但霍霆岽有备而来，她自知事情已经败露了，因此，只能硬着头皮应对。至于见面要谈什么内容，就不得而知了。但是…… 为什么要她一个人去？霍霆岽接过字条看了一眼，问道，“她约你见面？” 林柒点点头，“嗯。” “我不许你一个人赴约。”霍霆岽道，“她是个危险人物。” 毕竟，事情败露了，做出什么应激反抗，谁也无法确保。林柒道，“我当然不可能一个人赴约。不过，如果你和我一起的话，我想她大概率是不会现身的。” 霍霆岽道，“所以，还是报警处理？” 林柒点点头。她也有担心：“可是报警的话，没有证据。” 霍霆岽也陷入了沉思。他也担心，如果报警的话，女人直接被带走，那留下她母亲和女儿两个人在家，万一…… 这个女人背后有组织，老人和小孩会遭到灭口。林柒道，“不管如何，先做两手准备，晚上，我准时赴约，但我一个人出面，你先躲在暗处，若是有情况，你再现身。” 霍霆岽道：“好。” 林柒又道，“如果，今晚还是问不出结果，马上报警。” 霍霆岽道：“你是不是心软了？” 他看破了她的想法。林柒道，“我想，不管那个女人到底是蓄意还是出于其他原因，至少，老人和小孩是无辜的，尽可能别牵连进去。” 霍霆岽失笑，温柔地轻吻她的眉心，“林柒，你太善良了，可这世道，善良的人未必有好报。” 林柒也苦涩一笑，“善良是品德，并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 霍霆岽问：“你听过好人不长命这说法吗？” 林柒道，“我听过，我也知道，好人不一定有好报，但即便如此，我还是想做一个善良的人。” 霍霆岽点点头，揉了揉她的额发：“我尊重你的决定。” 晚上。九点整。霍霆岽的车子，准时停到岛屿门口。隔着车窗，林柒见到郑宣宜挎着一只包，就站在对面。她的神情看上去有些焦虑，左顾右盼，时不时拿起手机对着时间。林柒拧了拧眉，对霍霆岽道：“她到了。” 她刚要下车，霍霆岽却握住了她的手，“你小心一点，东西带了吗？” 他给她一个电击棒，就放在包里，若有不测，随时能防御。林柒道，“我带了。” 霍霆岽又问：“会用吗？” 林柒道，“会了。” 她下了车，攥紧了拳，走到了斑马线上。郑宣宜也看到了林柒，一眼认了出来，只是，脸色愈发紧张了。林柒朝着她挥手致意，环顾四周，见绿灯亮了，便朝着马路对过走去。就在这时…… 一辆停泊在十米开外的车子突然发动，朝着她飞速冲撞而来。车子没有亮灯，没有鸣笛，林柒本能想要躲避，但车子明显是朝着她撞过来的，只听“砰”一声，林柒被撞飞两米远。霍霆岽一时观察着路边的情况，当他看到车子缓缓启动，已经产生了怀疑，他推开车门下了车，不过一两秒的时间，林柒已经被撞飞了出去。 “林柒！” 他感觉心脏一刺，失血一般停摆了几秒，长腿一块，翻阅护栏，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