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雨季_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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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看上去，像是委屈的小兔子一样。林柒安抚性地亲了亲他的脸，哄道：“寒宝乖，别怕，他咬你，我就咬他。” 寒宝依恋地抱住了林柒。还是柒柒阿姨知道疼他…… 他心里感动得无以复加！霍霆岽望着像树袋熊一样挂在林柒身上的寒宝，一时间，竟有几分恍惚。眼前这“母慈子孝”的一幕，竟让他觉得几分温馨。深夜。林柒辗转反侧睡不着。她开了灯，在桌前坐下，拿出那几份文件，在上面的照片上又认真地一一比对了起来。霍霆岽说，爱幼保健医院的所有医生和护士资料，包括“临时工”，没有正式合同编制的相关人员，全都在这里了。那个给她接生的护士，也一定在这上面。尽管已经过去七年了，可她不死心。林柒绞尽脑汁地回想，手指在一张张照片上划过去，每一张照片，非要看过几遍才看下一张。不知不觉，天亮了。她渐渐的，又累又困，因为用眼过度，眼睛也变得干涩了起来。林柒拉开抽屉，拿出配的眼药水，滴了几滴在眼睛里，视线恢复清晰，她又接着翻到最后一页，继续往下看。终于…… 在最后一页上，她看到了一张照片。一个护士对着镜头，笑容满面，尽管她微微收起下颚，但若是放大了仔细看，还是能看到她下巴上拍到了半角的红痣。很小很小，正对角度，几乎很容易就忽略掉。她的五官有些陌生，印象并不深刻。单眼皮，脸部微肿，没有拍到全身，但看得出来，体型丰腴。但林柒很快又回想起来，当初，她在病房休养的时候，门外听见几个护士在聊天，她昏昏欲睡，却有着一些记忆点。两个护士在讨论时下流行的美容线雕。那个给她接生的护士说，她刚做了鼻子线雕，也割了双眼皮，皮肤变得紧致，脸看起来小了许多，也紧致了许多。难道…… 这个护士做了微整。这张照片拍摄与入职前后，所以是微整之前，与她看到的人有所出入，所以，她第一眼并没有认出来。是她？林柒又仔细研究她的名字。 “郑宣宜。” 难道……是她？林柒微微错愕。隔天，林柒睡到下午才醒过来。墨墨和寒宝还没放学，霍霆岽去了公司，不在家。家里只有她和保姆两个人。林柒洗了澡，洗漱完毕，换了衣服出了房间，保姆正在打扫卫生，见她醒了，立刻问道：“林小姐，你醒了，肚子饿了吗，要吃点东西吗？” “嗯。” 林柒在餐桌前坐下，给霍霆岽打了一通电话。电话是默柯接的。 “喂？” 林柒道，“霍霆岽在吗？” 默柯一笑，“是林小姐吗？霍总去开会了，手机交由我保管了。” 林柒道，“他什么时候下会？” 默柯道，“我不知道具体下会时间，不过，等霍总一下会，我就让他回你电话，好吗。” 林柒点了点头。她刚睡醒，还有些神志麻木。默柯疑惑了一下，“林小姐？你挂了吗？” 林柒这才反应过来，隔着电话点头，默柯怎么看得见？她笑着道，“好，那我先挂了。”说完，她挂断了电话，翻看了一下手机。竟然有几通未接来电。她认得这个号码。尽管没有储存备注，但认出来尾号是陆离的，这么多年，他一直没有换过号码。林柒略一迟疑，还是回了一通电话过去。 “喂？”那头传来陆离淡淡的声音，“小柒？” “我看到你打电话给我，我睡觉的时候手机开静音，没有接到。”林柒顿了顿，试探着问，“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 陆离问道：“你有空吗？我想见你一面。” 林柒有些犹豫了起来。她有空，但陆离说要见她，是为了什么事？等等。陆离…… 他是明德少院长，陆氏掌控多家私人医院的股权，陆离更是医疗体系内的人，若是他的话，或许能找到那个护士的下落。 “嗯，好。”林柒答应了见面，“什么时候？” 陆离道，“你发个定位给我，我去接你。” “好。正好，有件事我想拜托你。” 林柒挂断了电话，给陆离发了个地址。很快，陆离短信回复：等我30分钟。保姆端着热腾腾的饭菜上桌，热情地道：“林小姐，饿了吧，赶紧吃点吧！”她看林柒睡到中午没有起床，便知道她一定熬夜了，因此没有叫醒她，但给她留了饭菜。保姆给林柒盛了饭，林柒饿极了，因此风卷残云一般，填饱了肚子。吃完，林柒站起身对保姆道，“我等会儿要出门，晚上如果回来得晚，你告诉霍霆岽，不用等我一起用晚餐了。” 保姆点点头，不放心地问了一句：“林小姐这是要去哪儿？” 林柒解释道：“去见一个朋友，我和他有约，另外，想拜托他查清一些事。”说完，她挎着包便出门了。负一楼。陆离的车子停在原地。见林柒走出电梯厅，陆离下了车，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绅士至极。林柒却有些紧张，“陆先生，你倒不用亲自下车迎接吧……” 她有些生疏的称谓，让陆离微微皱了皱眉，却淡淡一笑，“上车吧。” “嗯。” 林柒攥紧了包包链条，坐上了车，陆离回到驾驶车，系上安全带，调转方向。停车库出入口。陆离的车子驶出车库，与一辆迈巴赫交汇。迈巴赫驾驶座。霍霆岽隔着车窗，看到对向来车的副驾驶上，坐着一个熟悉不过的人影。林柒…… 她身边坐着陆离。一道刺耳的刹车声响。迈巴赫急停在半坡。霍霆岽望向后视镜，车子驶出了车库，渐渐远去。他拿出手机，翻到林柒的号码，眼眸深沉。第139章一定要是霍霆岽吗？下会之后，默柯告诉他，林柒打了一通电话给他，他以为她有什么急事，因此便直接从公司回了家，没想到，她竟坐着陆离的车子离开了。她和他要去哪。霍霆岽疑惑之下，拨通了林柒的电话，电话方才接通，他便故作平常地问：“你在哪？” 林柒回道：“我出门有事了。” 霍霆岽问：“你一个人吗？” 林柒道，“和一个朋友。”她没有说谎，但也稍作掩盖，没有指名道姓说是陆离。林柒怕他误会，可她也急于查清七年前的事，因此，并没有明说她和陆离在一起。霍霆岽听了，抬眸望向后视镜，后视镜折射出眼底的失望，他又淡淡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他本想问，是哪个朋友，姓甚名谁。但他好像又怕第二次失望，怕她骗他，索性不问。林柒道，“我不知道回来多晚，不过，会尽早回来的。” “嗯。我在家等你。” “好。” 挂断了电话，霍霆岽将车头调转方向，坡道起步，一脚油门，驶出地库。与此同时。车上，林柒刚挂断了电话，一旁，陆离问道：“是霍霆岽打来的吗？” 林柒点点头。陆离又问：“你和他住在一起？” 林柒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陆离一笑，“听出来的。他说，他‘在家等你’。” 林柒道，“嗯，我们是住在一起。” 陆离又问，“所以，你真的打算和他复婚吗？” 林柒拧了拧眉，有些犹豫。如今，对于复婚这件事，她是有些动摇的，她并非不愿和霍霆岽复婚，但对于她而言，已经离过一次婚，她不想重蹈覆辙，所以，她会着重思量，倘若复婚的话，一定要确定彼此心意才行。结婚，要建立在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基础，而不是为了谁结婚。林柒道，“如果感情稳定，是打算复婚的。” 陆离直视着前方，一阵缄默，但扣住方向盘的手，微微有些发僵。林柒并没有注意到他脸上的表情，只解释道：“陆先生，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陆离道，“你能不要和他复婚吗？” “……”林柒突然怔住。陆离眉心微蹙，心厉厉地疼着。七年前，他因为学业，错过了她一次，可他不想再错过第二次。 “小柒，你能不能慎重考虑一下。” 林柒道，“我有慎重考虑，复婚不是一句话的事，的确需要慎重考虑。” “我说的是我。”陆离打断了她，语气温柔，却带着坚定，“我不行吗？” 林柒脸色一白，僵坐在椅子上，竟不知作何反应。陆离见她始终沉默，有些心烦意乱，手微微抬起，却又重重地落回方向盘，“你以为我不知道墨墨的身世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他不是我的儿子吗。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是你，和别的男人生的儿子。” 顿了顿，他又道，“我比谁都希望，他是我亲骨肉，这样，我就可以和霍霆岽一样，名正言顺的，和你结婚。” 林柒道，“我和他复婚，不是因为墨墨。” “那是因为什么？感情？”陆离眯了眯眼，不由得看向她，想要从她眼中攫取一些不为他所知的情愫，“你喜欢他？还是，他有多喜欢你？” 林柒再度被问住了。喜欢…… 她并没有过一段真正稳定的恋爱。暗恋陆离多年，她以为，那是喜欢，可当他真的要和她在一起，她却望而却步。在她眼中，陆离像是被光包围的男人，远远能看清，走近了却觉得刺眼，可望不可即，敬而远之。可霍霆岽不一样。他分明高高在上，背景优越，富可敌国，他比陆离更像是那种遥不可及的人，可他抱她的时候，吻她的时候……她竟不会想要退避三舍。陆离道，“小柒，七年前，我因为学业，错过你一次，我不想再错过第二次。” 十字路口。红灯。车子突然刹车。伴随着离心力，林柒被安全带紧紧地勒在座位上。与此同时，陆离解开安全带，朝着她欺近。男人俯首，一手将她按在椅背，薄唇就要压下来。几乎是出于本能—— 林柒抬起手，捂住了嘴。陆离的唇瓣，停顿在她手背咫尺之外。他缓缓睁眸，温柔如羽的唇息，喷薄在她额头。他感觉，他好像是无可救药了，从来都是以绅士言行奉为准则，如今，他竟然想用这种手段强迫她面对自己。林柒也被吓了一跳。一是，她没想过，皎皎君子如陆离，竟会想要强吻她。二是，她都没意识到，她的反应是如此激烈，抗拒也如此明显。陆离望着她瞪大的眼睛，死死捂住嘴唇的手，一种莫名的无力感充斥全身。他觉得有些不甘，凝视着她的脸，目光深邃又闪烁，“你为什么要这么抗拒我，如果，现在坐在这里的是霍霆岽，你也会对他这样吗？” 明明，他是第一个进入林柒生命的人。为何，会变成这种局面。陆离又不死心地道，“一定要是他吗？霍霆岽能给你的，我同样能给你，他给不了你的，我也能给你。” 他几乎是一口气说完，之后，又观察着她眼底的情绪变化。 “所以……我不行吗？”他又问了一遍。林柒未能及时反应他话中含义，眼神也沾染了几分惊惧，看着陆离，就好像是在看着一个陌生人。陆离薄唇微张，蓦地，他吻了吻她的手背，轻轻点缀，犹如蜻蜓点水，安抚道，“抱歉，是我太僭越了。” 红灯跳绿。晚高峰，后车鸣笛催促。陆离不紧不慢地系上安全带，扣住方向盘，驱使车子前进。林柒的手一点点放下，像是惊魂未定一般，“陆先生……” “别叫我陆先生。”陆离有些反感如此疏远的称谓，“你这么叫我，好像我们是陌生人。” 林柒道，“对不起……”她也感觉，自己有些失态了，或许彼时，她也意识到…… 但凡她不愿意的事，没人能强迫得了她。霍霆岽和陆离不一样。原来，面对霍霆岽时，她许多看似抗拒的反应……实则是心甘情愿的…… 第140章这就是你说的“朋友”？林柒认清了自己的心，于是，对陆离道，“陆离，我曾经……应该是很喜欢你的。” “应该？”陆离因这个词，感觉心脏被狠狠刺了一下，“为什么是‘应该’？” 他有些被这个词伤害。他从来不知道，“喜欢”就是“喜欢”，何来“应该喜欢”这么一说。林柒道，“因为，我刚刚才意识到，真正的喜欢，应该是什么样的。对你，爱慕和崇拜，胜过喜欢。或许，对于那时的我，你太触不可及了，早在心里，我就给自己划了界限，不敢逾越。” 她以为是喜欢，其实不然。对于陆离，她或许一直心存仰慕敬畏。否则，他主动吻她，她为何满心充满抗拒？陆离自嘲地笑了笑，却没再说什么。空气中，长久的死寂过后。车子驶入了一家餐厅。三个小时之前，陆离早在这里订了一席。下车之后，陆离绕到副驾驶，打开车门，林柒也紧跟着下了车。她看了看陆离，突然意识到，答应他的邀约，并非是一件明智的事，局面弄成这样，也不是她所愿。但…… 或许，是有必要的。她有必要，也有义务和他说清楚，不要再拖泥带水了。进了餐厅。林柒在陆离对面坐了下来，片刻留白，陆离并没有深入方才的话题，只是问道：“你说你有件事想要拜托我，什么事？” 林柒一时没反应过来，见陆离有心避开那个话题，她心中反而觉得如释重负，赶紧回过神，立刻道，“你是医疗体系内的，我想拜托你查清一个人。” 说着，她将手中的文件递了过去，“这个叫郑宣宜的人，你能帮我查一下吗？家庭住址也好，工作单位也好，哪怕是现在用的手机也好……” 陆离接过文件，扫过一眼，问道：“你要查这个女人做什么？” 林柒道，“七年前，是这个护士给我接产的。当时，也是她和我说，我夭折了一个宝宝，她拦着我，没让我见到大宝最后一面。我出院之后，她给了我一个骨灰盒，我当时没有多想。但前不久……我发现那骨灰盒里不是骨灰，所以，我怀疑当初她说大宝夭折的事存疑，想查一下。” 陆离看着文件上的免冠照片，不发一语。林柒又道，“事情过去很久了，爱幼保健医院已经不存在了，医院重组，所有的医疗师资也全部重组，目前她不知去向，我想，你应该能调查到一些眉目。” 陆离道，“我尽力。” 他收起文件，点了餐，很快，餐呈了上来。林柒低下头，心不在焉地用餐。陆离看上去没什么胃口，只是安静地吃东西。林柒因这沉默，更加心神不宁，想了想，还是说了一句：“陆离，或许，我们之间本来不存在‘错过’，只能说有缘无分吧。即便当初，你没有出国留学，我们也不一定适合。” 陆离道，“我们是不是适合，不是你，不是我说了算的。” 林柒道，“我是……不会选择你的。”她咬了咬牙，说了狠话，“你真的很好，是我配不上你。” 陆离失笑，“所以，你配不上我，就配得上霍霆岽吗？还是说，你觉得我配不上你，只有霍霆岽才配得上你。”他说完，也有些怔住，感觉这话说得有失分寸。他知道，她从来不是一个物质拜金的人，他无心说这种“伤人”的话，只是不喜欢她说这种话。感觉，好像她是迫不及待，想要狠狠撇开他一样。陆离又道，“你就当是我自作多情，你放心，从今以后，我不会纠缠你，但也不会轻易放手的。” 林柒又低下头，不知所措。用完晚餐。陆离起身道，“我送你回去。” 林柒也站了起来，立刻道，“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 陆离道，“你觉得，我会放心让你一个人打车回去吗？” 他说着，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坚定不移道，“我送你回去。” 林柒本能要挣脱，他却已经牵着她的手，往门外走。刚走到门口，林柒突然见陆离步子一顿，望着门口的方向。林柒心里困惑了一下，不由得循着他的视线望去。餐厅门口。晚风徐徐顺着门灌入。一抹颀长高挑的身躯，高高伫立在门口，霍霆岽一身黑色的衬衫，仿佛要与夜色融为一体一般，全身上下，积压着浓重黑暗的阴霾，气势迫人，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霍霆岽？他怎么在这…… 林柒狠狠怔住了，本能地挣脱陆离的手，可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这一小动作，好像是做贼心虚一样，竟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多此一举。霍霆岽站在门口，一身锋芒，被晚风拂乱的墨色短发，利落又凌乱，遮盖在眉眼，却藏不住那一双冰寒的眼。男人英气俊美的脸上，几乎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凌厉的眼神，像寒刀一样，刺在陆离的身上。陆离并没有被他的目光震慑吓退，反而走近一步，“霍霆岽？你怎么在这。” 霍霆岽不冷不热地开口：“这话该是我来问你，你为什么在这。”他目光落在林柒的身上，“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朋友’？” 林柒一时不知如何解释。她能感觉到霍霆岽生气了，却又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那么生气。莫非，他是误会了？霍霆岽道，“看起来，你们感情很好，怎么不继续手牵手了？”他说着，眼神又移到陆离空空的手上。林柒想要解释，却被陆离伸手拦住。他也知道，霍霆岽是误会了，他却对这种猜忌乐见其成。 “你也看到了。”陆离搂住林柒，护在怀里，挑衅似地微笑，“不过，你看到了又能如何呢？你们已经离婚了，她出来和谁见面，你没有资格管那么多。” 林柒察觉到陆离言语中的挑衅，浑身僵硬，尤其是看到霍霆岽不断变幻的眼神，只觉得有无数寒气从脚底往上冒。 “陆离，你别……”她不能眼睁睁看着陆离挑衅他。 “我别什么？”陆离打断了她，“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第141章霍总这是吃醋了霍霆岽突然迈开脚步，跨进了门。他步步紧逼，陆离一步不退。直到—— 霍霆岽走到他面前，冷冷道，“把你的脏手，从她身上拿开。” 陆离道，“如果，我说‘不行’呢？” 霍霆岽刚要发作，林柒立刻道：“霍霆岽，你别乱来。” 霍霆岽从来都不是一个好惹的对象，她心里一直都清楚。 “你在护他？”霍霆岽愈发恼火，即便脸上克制，眼神里，却也夹带着不悦的情绪。林柒道，“不是……” “过来。”霍霆岽已然见不得她继续和陆离站在一起。林柒刚要朝着他走过去，却被陆离抓住了手臂。他将她扯回原位，问道：“他让你过去，你就过去吗。他那么强势，这是压迫。” 霍霆岽道：“陆公子在国外进修了那么多年，也学会西方人那套冠冕堂皇的说辞。‘压迫’？呵。”他顿了顿，道，“我奉劝陆公子不要对我的女人死缠烂打，招惹我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即便你是陆氏集团的公子，得罪我，你也没好下场。” 陆离挑眉，“哦？威胁完了她，你现在开始威胁我了？” 霍霆岽道，“我没功夫和你废话。我不想重复第三遍，这是第二遍，把你的手，拿开，否则……” 陆离却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否则怎样？” 霍霆岽眼底的冰冽晕染，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他蓦然阔步上前，“砰”的一声，毫不留情的一拳，狠狠砸在陆离的脸上。陆离预料到他会动手，但没想到，他竟没有丝毫拖泥带水，这一拳打过来，他根本猝不及防，本能之下，只顾推开林柒，脸上挨了一拳，倒退了几步。霍霆岽一把拽过林柒，拉住她的手，正要走。 “站住！”陆离突然唤住他。霍霆岽转身，陆离捏起拳头，朝着他挥了过来。男人黑眸阴沉，瞳孔一阵紧缩，随手将林柒推到门外，抬起手，反挡住陆离这一拳。林柒惊呼了一声，“你们给我住手！” 她话音刚落，却看到两个男人已是缠斗在一起。霍霆岽气势惊人，尽管平时他一直穿西服，看不出来，可动手的时候，肌肉充血喷张，匀称的体格，有着惊人的爆发力。陆离也不差。两个男人拳拳见肉，剑拔弩张，硝烟弥漫。场面顿时失控了。林柒不知道霍霆岽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站在门口多久。她更不知道，两个男人一言不合就拳脚相向。一个是华策集团总裁，一个是陆氏集团贵公子，打起架来，却一点都不含糊。尤其是霍霆岽。他年少时进入特种部队服役过一段时间，地狱式的操练，接受过刀尖舔血的实战演训，陆离即便拼尽全力，也讨不到半点便宜，一时竟落了下风，根本招架不住霍霆岽杀气腾腾的进攻。陆离被打退到墙边，尝到嘴角一抹腥甜，他用手抹了抹，竟是嘴角破了道口子，流了血。霍霆岽走到他面前，一把拎住他的衣领，抬起一腿，膝盖猛击他腹部。陆离痛得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