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雨季_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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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见他吗？他嗫嚅说：“我想见柒柒阿姨。” 霍霆岽揉了揉他的额发：“明天，明天我带你来见柒柒阿姨。” 寒宝听了，双手抱着胸，有些生气的样子。霍霆岽道：“柒柒阿姨刚醒，身体还很虚弱，明天再来，好不好？”他带着哄慰的语气，渐渐的，寒宝脸上生气的表情，一点点退散了。 “好吧！”寒宝道，“早点！”他的意思，是让霍霆岽早早起床，先送他到医院，再去公司。林柒出事以来，霍霆岽一直守在病房，明天务必要去公司了。霍霆岽道，“好。” 他抱着寒宝离开了医院。隔天一早。霍霆岽如约早醒，他吩咐保姆伺候寒宝起床，用了早餐，他便带着寒宝到了医院。寒宝不忘带上他的药包和医疗箱。彼时，不过早晨七点。护士刚查完房，抽了血，检测了血压和各项体征，却对着林柒的伤口束手无措。她的几处伤口，都是寒宝上药的。门外，霍霆岽抱着寒宝推开门。父子俩方才进了病房，一旁，墨墨从陪护小床上打挺起身，一见到霍霆岽，他狭了狭眸，眼中有些敌意。寒宝却不知墨墨和霍霆岽之间存在的隔阂与过节，依旧如常地和墨墨打招呼。 “墨墨！” 寒宝见林柒已经醒了，立刻走到床边，笑眯眯地喊了一声，“柒柒阿姨！” 寒宝的声音，奶气中不失脆甜，可爱得冒泡。林柒有气无力地抬起手，摸了摸寒宝圆咕隆咚的小脑袋，“寒宝早。” 寒宝点点头，目光落在她的伤口上，“我给你……上药……” 林柒昨天听墨墨提起了寒宝一些事，得知她的命，是寒宝救的，还十分意外。尤其是墨墨说，寒宝给她扎了几针，就将她从死亡线上狠狠拽回来了，更是觉得天方夜谭。寒宝这么厉害呀？寒宝将医疗箱放在小推车上，掀开被子，优先给林柒感染最重的伤口换药。之前是仓促，因为用的吹敷疗法，这一次，他决定用湿敷，他已经将草药捣成泥，包裹在纱布里，制成小药包，轻轻地贴放在林柒的伤患处。林柒全程有些紧张，还以为上药会很疼，但出人意料的是，寒宝将草药包放在她伤患时，没有丝毫痛，反而是一种冰凉的感觉，还有镇痛的效果。寒宝用纱布缠绕固定后，指了指，对林柒叮嘱道，“会有点痒，不能碰。” 林柒乖巧地点点头，“好。”她肯定不碰。相比较林柒和寒宝之间的氛围和谐，一旁，墨墨始终冷冰冰地瞪着霍霆岽。霍霆岽也察觉到冰冷的目光，看向墨墨。墨墨的目光并没有任何躲闪，反而越是凶狠地瞪住他。霍霆岽道，“你不必用这种眼神瞪着我。”从始至终，他都没有靠近床边。墨墨道，“我不想看到你。” 霍霆岽沉默。墨墨又指着门外道：“你出去。” 寒宝竖起耳朵，听到墨墨像小狮子被侵犯领地一样，凶巴巴的语气，他回过头，又见墨墨一直瞪着霍霆岽，有些惊诧，歪了歪脑袋。墨墨对寒宝控诉道：“他不相信我和妈咪。” 寒宝愕然地瞪大眼睛，“唰”一下，惊讶又带着审视的目光，立刻落在了霍霆岽的身上。霍霆岽低头，轻轻整理西装袖口，淡淡道：“关于昨天那件事，我已经问过书妍。” 寒宝竖起耳朵。墨墨也眼巴巴地瞪着他。霍霆岽道：“她说，她没有要推人，之所以造成这样的误会，是因为……”他看向林柒，“你失足跌落的时候，她想要抓住你的手，只是没有抓到。” 林柒狠狠怔住。她问道：“这是她给你的解释？” 霍霆岽道：“她不可能推你。这次是意外，是你失足坠落。” 第111章哭得地动山摇林柒眼神瞬间变得空洞。她怔忡地瞪着霍霆岽，一时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甚至是质疑。墨墨有些生气地道：“你信她说的话，为什么不信妈咪说的话？” 霍霆岽语气冷冰冰地道：“我只信事实。” 他望向林柒，微微捏拳，又松开，淡淡道：“林柒，这件事，只是意外。”他反复强调是意外。可林柒知道，霍霆岽并非是信宋书妍的话，而不信她的话。相反，他应该是知道了真相，得到了答案，他知道，是宋书妍把她推下去的，是宋书妍要害死她的。可他选择维护宋书妍。毕竟，人命关天的事，若是他也承认了，是宋书妍将她推下去的，这是杀人未遂，是重罪。他自然不能承认。事发现场，没有监控，没有证人，当时除了她和宋书妍，并没有其他人在场，想要调查取证，难如登天。如今双方各执一词，俨然是罗生门，谁都没有铁证。但林柒知道，对宋书妍，霍霆岽会维护到底的。毕竟，宋书妍是他心尖尖上的人，他自然是要偏护的。可是…… 她呢？她方才从鬼门关历经生死劫，差点死掉，她的感受不重要吗？她想要的真相和公理，不重要吗？林柒觉得有些不公平，尽管从小到大，她遭遇的不公平太多了，不胜枚举，可从来没有一次不公，能比得上这次，让她心酸和难过。林柒讷讷道，“霍霆岽，如果我和宋书妍的身份互换，如果是她躺在病房里生死垂危，如果她说是我把她推下去的……你会怎么对我？” 她抬眸，带着急迫的求证，瞪住霍霆岽的脸，“我是不是死罪难免？” “没有如果。” 霍霆岽一贯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毫无波澜起伏地陈述：“你是你，书妍是书妍。你和她是两个人，怎么能混为一谈。” 林柒道：“所以是假设……” 霍霆岽打断了她，“不存在这种假设。” 林柒的脸色终于绷不住了，涨成血色，唇瓣狠狠地颤抖了起来，眼眶里有泪水在转动。她扭过脸，倔强地闭上了眼睛，试图将眼泪逼退回去，然而，仍旧有泪珠像断了线似的，不停滚滚而落。 “好羡慕啊。”林柒失神地喃喃道，“宋书妍能有这种偏爱，即便做了这种事，依旧不需要付出代价。” 墨墨真的生气了。这个男人，是来气妈咪的吗？墨墨道，“你个坏人！” 寒宝在一旁与墨墨同仇敌忾：“你个坏人！” 墨墨道，“你和那个坏女人是一伙的！我讨厌你。” 寒宝也重重地点点头，“我讨厌你！” “还有你！”墨墨突然转过身，瞪住了寒宝，“我也讨厌你，你和他们是一伙的。” 寒宝委屈地瞪大眼睛，墨墨这一吼，直接将他的眼眶弄红了。寒宝双手揪在一起，无助地倒退半步，摇了摇头，试图和霍霆岽撇清关系。墨墨道，“他是你爹地，那个女人，未来是你后妈，你们才是一家。” 寒宝一听，猛地摇了摇头。他才不要那个女人当他后妈呢！墨墨见寒宝一直无辜地摇着头，捏紧了拳，上来推了他一下，“你走吧！” 寒宝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墨墨毫无预兆的冷漠排斥，让他毫无防备，他结结实实地跌了一个屁股墩儿，难过地仰着头看着墨墨，小嘴一撇，眼泪晕花，打湿了睫毛，却忍住不敢哭，只是，喉咙口不停发出哽住的呜咽。墨墨道：“你走啊，你走吧！” 墨墨是要赶他走吗？他不想离开柒柒阿姨，离开墨墨。寒宝拼命摇头，又是无辜，又是委屈，小手蜷在眼角，伤心地哭了起来：“呜呜呜呜……” 霍霆岽一怔，从小到大，他极少见到寒宝哭成这样，那么可怜的样子，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他走过来，抱住寒宝，寒宝哭得更大声了。 “呜呜呜呜……” 他哭得伤心欲绝的样子，霍霆岽怎么也哄不好。墨墨望着寒宝可怜巴巴的模样，一时间，也有些于心不忍了，他懊恼地扭过脸，烦躁地揉了揉睡得凌乱的额发。他不想惹哭寒宝的。可爱屋及乌，同样，他对霍霆岽的恨，也牵扯到寒宝身上了，所以失控之下，他才会赶寒宝走。寒宝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抓住了墨墨的衣角，抽噎道：“不要……不要赶我走……” 墨墨背过身，似乎对此无动于衷。林柒回过神，见寒宝哭了起来，不知方才墨墨究竟说了什么。 “寒宝，别哭……”可惜她骨折了，就连想要抱抱寒宝，哄哄寒宝的能力都没有。寒宝一时听不进林柒的话，只眼巴巴地看着墨墨决绝的背影，一边哭一边问：“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他一边抽噎，一边拽动着墨墨的衣角，“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了……” “以前是。”墨墨冷漠道，“现在不是了。” 寒宝一听，哭声哽住，大受刺激，停了几秒之后，他张大了嘴巴，直到他喉咙口的小舌头清晰可见，紧跟着—— “呜哇！！！”寒宝小小的身体，竟发出地动山摇的哭声。墨墨被他的哭声狠狠吓了一跳，猛地转过身，难以置信地看向了寒宝。谁也想不到，寒宝那么瘦弱的身体，竟能爆发出如此巨大的能量。 “墨墨不要我啦……呜呜呜呜呜……”寒宝哭得又委屈，又声嘶力竭，小脸涨红着，哭得像是缺氧了一样，“呜呜呜呜……墨墨不可以不要我……呜呜呜……” 他不像其他小孩子一样，一边哭一边蹬腿，只是瘫坐在地上，两只小手不停地揉眼睛，一对可爱的小耳朵，此刻也没有精神的怂拉着，让人不禁心生怜惜。墨墨脸色僵住。门外，不知不觉围满了人。有病人家属，有医生，有护士。他们路过，听到病房里传来孩子那么大的哭声，还以为是哪个熊孩子被爹妈揍了，一靠近，就看到霍霆岽像供小祖宗一样抱着寒宝。墨墨局促地站在一边，哄也不是，不哄也不是，他有些后悔，不该那么硬心肠，恶声恶气地对这个家伙了。他一叉腰，对寒宝道：“不许哭！” 第112章一个亿，我不追究寒宝委屈巴巴地眨着眼睛，墨墨让他不许哭，他一时倒停了哭声，但是眼泪，却仍旧“吧嗒吧嗒”不停滚落。门外一群人看着心疼，时不时指指点点。 “怎么回事？” “爹妈闹离婚了？” “应该是被骂了吧！这么可爱的孩子，怎么能忍心骂？” “哐”一声。霍霆岽直接关上了门，将那些闲言碎语，拦截在门外。寒宝被吓了一跳，哭声也哽住了，抬起头，看了看霍霆岽，又看了看墨墨，倒是乖乖地停住不哭了。墨墨也知道他对霍霆岽的恨，不该迁怒到寒宝的身上，走过去，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头发：“我不赶你走了，你别哭了。” 寒宝立刻如捣蒜一般的点头。只要墨墨不赶他走，他就乖乖的，不哭。寒宝抱住墨墨的大腿，扭过头，对着霍霆岽恨恨瞪了一眼，俨然与墨墨同仇敌忾，一个鼻子出气了。病房里，陷入长久的死寂。霍霆岽对墨墨道，“你把寒宝带出去，我有话要和你妈咪说。” 墨墨摇头，“不要！你这个坏人，只会欺负我妈咪。” 霍霆岽道，“我不欺负她。” 墨墨更生气了，“你还说你没欺负我妈咪，你这样帮着那个坏女人……” “墨墨。”林柒突然打断了他。墨墨有些惊讶地看向了林柒。林柒道，“你带着寒宝出去吧，妈咪也有话，想要和霍叔叔谈。” 见林柒这么说，墨墨心中尽管又不放心，但还是牵着寒宝的手，走出了病房。病房门再度关上。霍霆岽在床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低着头，凌厉的黑发遮盖住眉眼，看不清他脸上的神容。林柒道，“其实，你知道真相的，宋书妍根本不是想要拉我，也不是失手，她就是故意要把我推下去，置我于死地的。你不过是维护她，替她开脱罢了。” 霍霆岽闭了闭眼睛，麻木地重申：“她没有要至你于死地。这是一场误会。” 林柒道，“我可以不追究她任何责任。不过……”她对这个男人根本没有任何期望，没有期望，何来失望？但她也不会白白认亏的。林柒看向霍霆岽，淡淡一笑，“你会怎么补偿我呢？” 霍霆岽眼眸一怔。 “给我一个亿。”她突然提了一个条件。霍霆岽没想到她竟然会要钱。对于他而言，钱是处理事情最简单粗暴的方式。林柒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多吗？这一个亿对你而言，应该不多吧？” 霍霆岽道，“我是没想到你会开这种条件。” 林柒认真反问道，“这个条件苛刻吗？一个亿而已，我的命，还不值这一个亿吗？宋书妍免于死罪，又值不值一个亿？霍霆岽，我要的不多，你给我一个亿，这件事我了清，当作没发生过。” 霍霆岽有些愕然地抬眸，他没想到，林柒竟然主动提出和解。林柒道，“我现在说话很累，呼吸都很困难，我没有力气和你讨价还价，要么，按我说的条件，要么免谈。” 说罢，她闭上了眼睛，等待霍霆岽的回应。霍霆岽失笑，“成交。”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林柒的心更是觉得酸涩。她自然是知道，这一个亿对于霍霆岽而言，根本不是多大数目，对于普通人而言的天文数字，对于这个男人，轻描淡写就能给她。可他答应得那么痛快，她竟尝到一丝苦涩。原来，在他眼里，她的命，是用金钱和数字就能足以衡量的。林柒语气突然冷淡了下来，“那就别废话了，赶紧给我钱，填支票，或者银行转账，都可以。”说完，她就闭上眼睛，不再说话。霍霆岽道，“今天之内，我会把一个亿转到你账户。” 林柒道，“你走吧，我暂时不想看到你。寒宝可以留下，但你走。”她言简意赅地表达了驱赶的意思。霍霆岽沉默地站起身来，走到门外。墨墨和寒宝坐在门外的长凳上，一见到霍霆岽走出来，不知为何，看起来有些莫名消沉。寒宝问道：“爹地？” 霍霆岽转过身，看向了寒宝，对寒宝道：“寒宝，你要留下来陪柒柒阿姨吗？” 寒宝认真地点了点头。霍霆岽道：“那你乖乖留在这里，晚上，爹地派司机来接你。” 说完，霍霆岽便走了。墨墨立刻推开门冲进病房，寒宝也跟了进去。林柒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眼泪却顺着眼尾，不停滑落，蔓延进了耳道。墨墨细心敏锐，一下子就察觉到了她的眼泪，立刻走过去，掏出手帕，小心翼翼地擦拭，“妈咪，那个坏人又欺负你了？” 林柒摇了摇头，振作了一点精神，“没有，疼。” 寒宝紧张了一下，走了过来。墨墨也有些怀疑，“哪里疼？” 林柒哭笑不得地说：“小笨蛋，妈咪断了那么多根骨肉，肯定疼呀！哪里都疼。”她用疼痛的借口掩盖自己的伤心。寒宝信以为真，心疼地摸了摸林柒的脑袋，可墨墨却看破了，却不说破。 “妈咪，没事的，我会一直陪着你。” 寒宝也郑重其事地点点头，表露出坚决守护林柒的决心。小书包里，传来手机短信到账的提示。林柒昏迷这几天，墨墨一直替她保管着手机，他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讯息，拿出手机，结果看到霍霆岽的转账信息。两个亿。墨墨怔怔道：“他为什么给你转账？” 林柒问：“转了多少？” 墨墨讷讷道：“两个亿。” 林柒有些惊讶霍霆岽的效率，他说是一天之内，结果，一个小时不到，他就把钱转到她账户了，还是双倍。他是怕她后悔，所以效率如此高吗？墨墨有些怀疑道，“妈咪和那个坏人达成什么条件了吗？”难道，那个坏人答应给妈咪两个亿，要她放过宋书妍，不追究她责任？林柒道，“没有呀，这是他给我的补偿。”两个亿，能做很多事呢。果然…… 在这个残酷的世道上，只有自己变得强大了，才能不被欺负。林柒道，“墨墨放心，妈咪以后不会再被人欺负了。” 第113章不要对我抱有不该有的念想伤筋动骨一百天。林柒在床上足足躺了一个多月，才能勉强坐起来，因为躺得太久了，四肢都僵硬了，用医生的话说，她断的骨头，已经在渐渐长好了，但距离下地走路，还需要经历漫长的复健。林柒醒过来没多久，寒宝和墨墨就回学校上课了。每天放学，霍霆岽就派司机把寒宝和墨墨送到医院。原本，墨墨心底置气，不想看到霍霆岽，更不屑坐他的车子，但寒宝再三强调，除了司机日常接送，霍霆岽不会出现。墨墨这才勉强答应和他一起上下学了。林柒也在积极地养伤。霍霆岽给她指派了几个五星级的护工，事无巨细，将她照顾得很好。林柒养伤的同时，也长了些肉，能够胖一点，是她喜闻乐见的。毕竟，她之前太瘦了，1米68，连百斤都没有。一个多月中，霍霆岽就真的如她所愿，消失得干干净净。除了每天，他会让司机将寒宝送过来，晚上再接回去，林柒甚至快要忘记有他这么一号人了。同样是这一个月，宋书妍过得更举步维艰。短短一个月，她的脸垮塌更严重了。尽管，她的毒孢疹经过治疗，已经见效许多，不再痛痒，但她的脸，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萎缩。脸部肌肉的猥琐，导致半边脸像是熔岩一般无力垂落。宋书妍寻遍中西名医，却无人对此有高见。有个老中医说，这是面神经受损导致的面瘫，针灸也用过，激素药也吃了，却迟迟不见效果，反而愈发加重病情了。最后，她还是联系到国外一家权威的医院，有个教授说，倘若动用手术手段，可以修复她的面瘫，但不能保证，她的面容能恢复如初。而且，手术代价很高昂，除了五十多万美金的手术费，之后，还要接受一系列的整容手术，否则，即便是手术治疗好了，面容也会毁尽。宋书妍努力回想起当天的事，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的记忆，好像被人抹去了一段，越想，越容易头疼。除此之外，面瘫还伴随着一些后遗症，眼歪口斜流口水是轻的，她时不时会头疼，打了镇痛，都无济于事。宋书妍只能预约了国外的手术，定了机票。她从来都是爱美的，珍惜自己的面容，哪怕是做整容手术，她也在所不惜，要恢复脸庞。 “霆岽……”宋书妍打了一通电话，给霍霆岽，“我下周的航班，出国做手术。你……还没有原谅我吗？” 自那以后，霍霆岽对她十分冷淡，基本上不闻不问。尽管手术费，住院费，一直是他在垫付，但他鲜少来医院看过她。即便如此，宋书妍心里仍旧怀揣着侥幸心理。林柒并没有指认她，这足以说明，霍霆岽用了一点手段，把这件事压了下来。他是在维护她。说明……他心里是有她的，为了维护她，他和林柒也到了决裂的地步，两不相见。至少，她达成了这个目的！宋书妍道，“医生说，这台手术风险很大，我能不能安然无恙地下手术台，都是未知数。我下周就要出国了，你能送送我吗？” 霍霆岽道，“我没时间。” 宋书妍有些失望道：“你最近很忙吗？” 霍霆岽“嗯”了一声，“很忙。” 宋书妍不甘心道，“忙到连见我一面的时间都没有吗……” 霍霆岽突然沉默。宋书妍咬咬嘴唇，道，“霆岽……对不起……如果你讨厌我，一定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所以，对不起……” 霍霆岽道：“那件事，不必再提。”是他把宋书妍宠坏了，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自从宋枢豪死后，他一直将宋书妍当作妹妹看待，既然作为半个监护人，犯下这种恶果，自然是他承担。宋书妍怯怯道：“我想见你一面，就一面。” 这句话音落下，又是半晌的死寂。就在宋书妍正不知该如何开口时，霍霆岽突然道：“下午2点，铂爵咖啡馆。” “好！”宋书妍喜出望外。下午2点。铂爵咖啡馆。宋书妍如约而至。她推开包厢的门，没想到，霍霆岽比她早到。男人坐在沙发上，低头翻阅着财经杂志，午后温暖的光影下，他俊美的侧颜，显得冷峻又迷人。宋书妍走过去，温柔地问道：“霆岽，你等了很久吗？” 霍霆岽头也不抬：“坐。” 宋书妍有些局促地在对面坐下，她面前摆放着一杯热拿铁，是他提前给她点好的。他还记得，她最爱喝热拿铁。宋书妍心中一阵温暖。她捧住咖啡杯，指腹在杯沿摩挲，却不敢摘下脸上的口罩。她的脸已经毁容了，在恢复容貌之前，她不敢让他看到她的脸。宋书妍有些悻悻道：“霆岽……我……”因为脸部肌肉塌着，她连说话都有些口齿不清的。霍霆岽放下手中的杂志，终于抬起头，冷冷地望向她：“有些事，是该当面说清楚的好。” 他做事从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