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雨季_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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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爷，更不认识他。” “见到我们少爷，你就认识了。” 不远处“吱呀”一声，锈迹斑斑的铁门被人推开。黑暗中，有人走了进来。两排男子更是整齐划一地站立笔直，肃穆而立，其中一个男人搬来一张椅子。昏暗的光线中，墨墨的身影映入宋书妍的眼帘。宋书妍的瞳孔一阵失焦：怎么是这个小子？ “墨少爷，坐。” 墨墨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包裹在衣服下的身子清瘦纤细，他仍旧是宋书妍记忆中的长相，如今，却和印象中那个七岁孩子判若两人。他的身上，散发着令人无法忽视的杀气，叫人不寒而栗，尤其是他的眉宇间，透着一股子凌寒锐利的气息，纵然有所收敛，但仍旧无法隐藏那冷酷的锋芒，犹如黑暗孕育而生的恶魔之子。源源不断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蔓延在废弃厂房的各个角落，压抑，肃杀，让人头皮发麻。墨墨抬眸，眼睫微敛，美丽却冷漠的眼睛，朝着宋书妍瞥去一眼，如吞噬人的死水黑潭，只有冰冷的涟漪：“很意外吗。” 宋书妍道，“怎么是你？” 这孩子到底是什么身份？墨墨不想与她过多寒暄与废话，直白刺骨地问：“我问你，我妈咪是怎么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的，你最好如实回答。” 宋书妍愣了愣，毫不心虚地道，“这要等你妈咪醒了问她，我怎么知道？” 墨墨挑眉，“还装傻？” 宋书妍道，“你不会怀疑是被我推下去的吧？”她环顾四周，反客为主，问道，“这些都是什么人？干什么的？” 墨墨不耐烦地道，“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之前，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妈咪，是被你推下去的吗。” 宋书妍冷哼了一声，“我没心思陪你在这玩什么过家家，赶紧把我松开。” “过家家？”墨墨冷嗤了一声，朝着身边手下递了个眼神。男人立刻走到宋书妍面前，在她面前蹲了下来，从腰袢抽出一把短匕，狠狠抵在了她的脸上。锋利的匕锋，立刻在她脸上压破一道血痕！宋书妍尖叫了一声！这是真刀！宋书妍吓得失声惊叫了一声，“你疯了？！把刀拿开！拿开！” 墨墨道，“怎么样，‘过家家’好玩吗？刺激吗？” 宋书妍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她不信一个七岁的孩子，还玩这种人命关天的“游戏”。墨墨道，“我不喜欢把话重复两遍，我现在要你回答我上一个问题。” 宋书妍心慌意乱，“我不知道你要问什么，我不知道……” 墨墨寒声道，“不说，那就打到你说为止。” 一群黑衣男子立刻朝着宋书妍走去，将她紧紧包围。宋书妍大惊失色，惊恐万分道：“你们要干什么？你们……” “等等。”墨墨突然想到什么，慢条斯理地道，“妈咪说，男孩子对女孩子，要绅士，不能动手打女孩子。要不然，把她脸毁了吧。” 第104章你有证据吗？宋书妍听了，大吃一惊。 “你也太恶毒了！” “恶毒？”墨墨讽刺说，“我怎么敢和你比恶毒？我的恶毒，还不及你的万分之一。” 宋书妍狡辩说：“你说，是我把你妈咪推下去的，你有什么证据吗？” 墨墨道，“我没有证据，否则就报警了。”就是因为没有证据，他所以要用他的手段，让宋书妍血债血偿，一命偿命。现在他妈咪面临截肢，或者就有生命危险。妈咪是他最爱的人，如今拜这个女人所赐，到现在还没醒过来。要他咽下这口气吗？他年纪虽小，但可不像其他七岁的孩子那样天真善良，他不管别人怎么看他，哪怕将他看成“恶魔之子”，对眼前这个伤害他妈咪的人，他也绝不姑息放过！墨墨道，“动手吧！” 宋书妍不承认没关系。他也不需要她承认！ “住手！住手……”宋书妍见明晃晃的刀子就抵在她脸旁，下一秒，就要划破她脸上的皮肤，她语气顿时软了下来，“你打我吧，你打死我好了！”她不信这个孩子敢杀人。况且—— 她这么爱美，对于她而言，毁她的容，比杀了她还痛苦。墨墨抬手，“停。” 黑衣男子们全都停手。墨墨站起身来，走到宋书妍面前，望着她卑微的跪姿，又扫了一眼她被捆绑在身后的手，冷冷道，“是不是你把妈咪推下去的，你不说，我不但毁你的容，我还要废你的手。” 宋书妍拼命摇头，这种事，打死她也不可能承认，“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她往死里狡辩，妄想着眼前这个七岁的孩子，能天真地相信她的说辞。 “墨墨，好孩子，你到底听谁说的，你怎么能怀疑到我的头上？我是医生，我从来只救人，怎么可能敢杀人？” 宋书妍咬咬牙，又道，“你才七岁，你怎么能做这么暴力的事？是谁教你的，是你妈咪吗？她怎么那么阴暗，教你做这种事。” 墨墨眯了眯眼，目光阴鸷。有那么一瞬，宋书妍突然觉得墨墨脸上的神态有些熟悉，让她顿时想到了霍霆岽。不愧是霍霆岽的儿子，有其父必有其子，霍霆岽的狠辣，遗传到墨墨的身上了，甚至，青出于蓝更胜于蓝。墨墨冷冷地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也好，你真以为我不敢动手吗？”他一把夺过男人手中的匕首，横抵在宋书妍的脸上，手起刀落。宋书妍脸上立刻出现一道血痕，鲜血汩汩溢出。 “啊！啊……”宋书妍痛苦地鬼哭狼嚎，“杀人了！救命啊！” 门外，寒宝听到了宋书妍的叫声，心口一慌。墨墨勒令他待在门外，听到宋书妍的叫声，寒宝再也忍不住了，推开门冲了进去。他刚走到灯光下，看到墨墨手中紧握着刀子，小手掐着宋书妍的脖子，高高举起手，眼见着就要朝着宋书妍的脸上再度划去。 “不要！” 寒宝失声惊呼。墨墨一怔，回过神，见寒宝突然朝着他扑了过来。 “不要……”寒宝死死地抱住他的手，摇了摇头。 “放开！”墨墨有些恼火，“你到底帮谁？” 这小子，不会是要帮这个毒妇吧？这个毒妇害得妈咪差点没命。他不是也很在乎妈咪吗？寒宝抱着他的手，死死不松手。 “不要……弄脏自己的手……”寒宝怕墨墨真的弄出人命，脏了他的手。他才七岁，他还是个孩子，手上怎么能沾上这种污秽的血？他也恨宋书妍，但没必要因为这种女人脏了手，这个女人，还没这种资格。墨墨望着寒宝闪烁的目光，手一松，匕首“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清脆的动静，让墨墨回过神来。他推了推寒宝，“放开。” 寒宝摇摇头，他怕墨墨失控之下，真的做出丧心病狂的事来。他是在保护墨墨。寒宝道，“我有办法救……救柒柒阿姨。” 墨墨一怔，突然紧张地握住了寒宝的肩膀，问道：“你说什么？” 寒宝斩钉截铁道，“我有办法！”他有办法可以让柒柒阿姨免于截肢。墨墨将信将疑，“真的？” 寒宝一脸认真地点点头。墨墨的手这才一点点松开，脸上的肌肉也松弛了几分。他瞥了一眼宋书妍，即便寒宝说，他能救妈咪，但他也不想轻易放过这个女人。寒宝似是看破他的心思，突然从怀里摸出一个针灸包，取出一根银针，转向了宋书妍。宋书妍见他手中捏着细长的银针，吓地浑身直哆嗦。灯光下，银针尖锐，冒出森冷的光。宋书妍不知道寒宝拿着针要干什么，吓得魂不附体，“你……你要干什么？” 寒宝拧了拧眉，走近几步，小手一把握住宋书妍的脸，突然，捏着那根长长的针，从她颅顶的穴位，狠狠刺了进去。宋书妍声嘶力竭地惨叫了一声，抽搐了几下，白眼一翻，再度晕厥过去。墨墨怀疑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寒宝摇摇头，“她没死。”他这一针，刺激了她的颅顶的穴位，会让她失去短暂一部分的记忆。紧接着，寒宝又取出两根稍粗一些的针，刺入宋书妍下颚的两处穴位。墨墨不知道寒宝刺的这三针，究竟是什么意义。寒宝也无意解释，从怀里掏出手帕，替墨墨擦拭了一下手上的血迹，牵了牵他的手，“回去。” 墨墨听了，道，“你真的有办法，让妈咪不截肢吗？” “嗯。”寒宝再度点点头，“相信我！” …… 半个小时后。属下将墨墨和寒宝送回了医院。医院门口，墨墨转过身，对他们道：“你们退下吧。” “墨少爷还有什么吩咐吗？” “暂且没有。” “墨少爷有任何吩咐，随时知会我们。” “好。” 墨墨和寒宝进了医院。彼时，医院上下人心惶惶，甚至报了警。然而，墨墨和寒宝突然回到医院，让所有人大舒了一口气，只觉得虚惊一场。霍霆岽脸色尤其难看。他一把抓住了寒宝，质问道：“你们去哪儿了？” 第105章独一无二的药方格式寒宝哆嗦了一下，无助地看向墨墨。墨墨道，“寒宝肚子饿了，我带他吃点东西。” 寒宝露出了意外的表情，这个家伙，当真是说谎话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就在这时—— 寒宝的肚子不适时宜地发出了一声“咕咕”叫。霍霆岽揶揄地瞪了他一眼，“不是说饿了，去吃东西了？”他一下子意识到，墨墨在说谎。墨墨道，“他没吃饱。” 寒宝也揉了揉肚子，委屈地看向霍霆岽。霍霆岽道，“你不该让我为你这么担心。”他一直以来都将寒宝保护得很好，寒宝也很乖，如今竟然会自说自话离开他身边了。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但…… 见寒宝肚子饿得都叫了，他还是不忍心多有责怪，厉声警告了一句：“不准再有下次！”说完，他吩咐赶来的默柯去打包点外卖。霍霆岽刚转身，墨墨突然拉住了寒宝的手，问道，“你打算怎么救妈咪？” 寒宝说他有办法，让林柒免于截肢，他要怎么做？墨墨突然紧张地看向了霍霆岽，问道：“你签字了吗？” 霍霆岽反问，“什么字？” 墨墨道，“医生说让你签字做手术，你签了吗？” 霍霆岽反应过来，墨墨问的是什么，回道，“还没有。” 墨墨急迫道，“不要签！” 霍霆岽道，“我也不想签，但，医生说了，不截肢，你妈咪会有生命危险。” 墨墨脱口而出：“寒宝说，他有办法。” 霍霆岽怀疑地看向寒宝。寒宝挺起胸口，拍了拍胸脯。霍霆岽并不相信，就连医生都束手无措的事，寒宝能处理好。截肢，是为了避免进一步感染，这人命关天的事，他自然要谨慎处理。寒宝有些急了，“爹地，相信我……”他极难得开口，见霍霆岽仍旧一副怀疑的态度，他紧紧抓住霍霆岽的手，眉心微蹙，“相信我……” 他眼中充满渴求，急于得到霍霆岽的信任。墨墨咬了咬牙，攥紧了拳，咬牙切齿道，“我相信寒宝，如果妈咪因此出了任何生命危险，后果我来承担。” 不知为何，他对寒宝有着本能的信任，因此，他不惜赌上全部。墨墨道，“给寒宝一点时间，他能救妈咪一次，就能救妈咪第二次！” 霍霆岽蹲下身来，将寒宝搂到面前，问道：“是你救了柒柒阿姨？” 寒宝点点头。霍霆岽想起寒宝给林柒扎的那几针，又联想到医生说的，林柒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能活命，简直就是奇迹。说不定，这个奇迹，就是寒宝创造的。霍霆岽也决定赌上一把，“寒宝，我信你，所以，你要怎么做？” 寒宝突然跑到了护士站，问护士姐姐要了纸和笔，紧接着，握着笔在纸张上画了一连串的符号。霍霆岽拿到手里一看，俊脸一沉。寒宝画了许多奇奇怪怪的符号，他着实有些看不懂，分别是“※“、“⊙”、“∩”、“≡”。这些都是什么意思？墨墨也拿过来看了一眼，同样一头雾水，问寒宝道，“这是什么？” 寒宝又在纸张写了四个字：“《本草纲目》。” 霍霆岽顿时想了起来。家里的书房，有一排寒宝专属的书架，寒宝每次书架去拜访孤儿院那个老中医，经常会捧回来一些书，其中，有《本草纲目》和《神农本草经》，寒宝闲暇时，便会在书房里，捧着这些书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在书上画一些标记。霍霆岽有时会觉得惊讶，他才七岁，尚且不识字，更不要说，这些医书上许多成年人都不识的生僻字。但他突然想起来，这些书目上，会画有一些草药的图鉴，寒宝不认识字，但是会在图鉴上画一些标记，作为辨识。默柯方才捧着打包的外卖回来，霍霆岽递给他一把钥匙，“回霍宅，去把寒宝平时看的书拿过来。” 默柯一怔，“我不知道小公子平时都看什么书。”他去过一次霍宅的书房，大到离谱，一百多平，堪比图书馆，最高处有十几米，因此修建了取书的楼梯。霍霆岽道，“寒宝的书，专门另外陈列，贴有标签，你把其中那些医书都拿过来。” 默柯点点头，“是！” 不知不觉，一个小时过去了。默柯终于回来了，他手中提着一个行李箱，寒宝看的书，足足要塞满一个大号的行李箱。 “霍总，我……我书都取过来了，还有一些儿童绘本，我没有拿，只拿了你说的医书。” 寒宝蹲下身，翻了翻，找出了《本草纲目》和《神农本草经》，翻开以后，他用铅笔画出其中几个药材的图鉴。霍霆岽看了一眼，有些惊讶。惊讶的不是寒宝能一眼认出这些草药，而是，每一样草药下面，寒宝都用特殊符号标记了出来。依次对应的，※是重楼，⊙是雪山莲、∩是天麻、≡是藏红花。符号对应草药的图鉴，倒真的淋漓尽致。霍霆岽心中有些欣慰。寒宝真的不是什么弱智儿，他以为，寒宝平时翻阅这些，根本看不懂，只是纯粹好奇，然而，没想到，他不但懂，甚至只要这些中药的效用。莫非，这些都是他在孤儿院和那个老中医学的？寒宝在纸上写了个药方，“※50钱，⊙40钱、∩65钱、≡20钱……” 霍霆岽着实被他这个药方弄得哭笑不得，可爱的字迹，加上寒宝独一无二的书写格式，他摸了摸寒宝的小脑袋，“这些够了吗？” 寒宝又画了两个特殊符号：“共≈…、禾≌…。” 他摸了摸脑袋，不知道该怎么和霍霆岽形容，这两个符号分别是黄酒和香油。墨墨却突然在一旁道，“这是黄酒和香油的意思吗？” 寒宝眼睛一亮，点点头。霍霆岽道，“你怎么认出来的？” 墨墨失笑。 “共”是“黄”的上部分，禾是“香”字的上部分。而且……他似乎总能明白，寒宝想要表达的东西，冥冥之中，像是心有灵犀一样。第106章捣药的玉兔精霍霆岽按照图鉴上的用文字批注之后，将药方递给默柯，对默柯道，“按照药方上的配药。” 默柯看着这药方，哭笑不得，但还是马上结果，点点头道，“我这就去办。” 默柯的效率惊人。很快，他便搜集全了所有的药材，连同捣药罐、戥子、打粉机，全部搜罗到位。霍霆岽留了专人照顾林柒，将墨墨和寒宝送回了家。刚推开门，霍霆岽就闻到了苦涩又刺鼻的药材味，本能地捂住了鼻子。寒宝却对药材的气味早已习惯似的，他跑进了客厅，将药材和工具都抱回了书房，墨墨好奇之下，也跟了过去。书房里。寒宝将工具和药材都铺盖，清点药材，用戥子精量测重，一剂一回戥，又拿出笔记本，在笔记本上涂涂画画。墨墨道，“你这个药需要熬制吗？” 寒宝摇摇头。墨墨见他眼神专注认真，便不再多叨扰。在从医院回来之前，寒宝曾看过林柒的伤势。林柒肘关节伤得尤其严重，断裂的骨头刺破皮肤，形成一定面积的开创性伤口，也就是这一部位的伤口引发了感染，导致面临截肢。中医和西医不同，古中医和中医又不同。尤其是寒宝跟老爷爷学的古中医，失传许久，老爷爷是传承百年的中医世家最后的继承人，到了他这一代，也只有寒宝一个亲传学生。寒宝将药材放入捣药罐，手握铜杵，“铛铛铛”的开始捣药。墨墨靠在椅子上，有些疲累，有些困倦。他望着寒宝认真捣药的背影，迷迷糊糊地问：“你真的能把妈咪医好吗？” 寒宝点点头。墨墨又问：“妈咪伤得那么严重，以后会不会留疤呀？” 寒宝摇摇头。墨墨顿时感觉到莫大的安心，他闭上眼睛，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意识朦胧之际，他做了一个神奇的梦，他梦到自己飘飘忽忽朝着月亮飞去，来到了广寒宫，在广寒宫里，看到了一只可爱的玉兔精。他好奇地走过去，轻轻地拍了拍玉兔精的肩膀，玉兔精转过头来，竟是寒宝的脸蛋。寒宝的头上长着和兔子一样的两个长长的耳朵，无辜地怂拉着，他手中抱着铜盅，手握铜杵，正在认真地捣药。 “寒宝！” 墨墨大叫着从梦中清醒。他睁开眼，就看到寒宝一张俊秀可爱的脸近在咫尺，正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瞪着他，长长的睫毛轻轻地眨了眨，像是在好奇他究竟做了什么梦。 “醒了？”寒宝捏了捏他的脸蛋，“你做梦了。” 说着，他抱起手中的画板，凑到了他的面前。墨墨定睛看去，竟是寒宝趁着他睡着，偷偷画的肖像，肖像中，墨墨趴在椅子上，脑袋歪着，小嘴微张着，又逗趣又可爱的样子，与墨墨平时表现出来的“小霸总”的样子，判若两人。墨墨红着眼睛，伸手要抢，“给我！” 寒宝将画藏在身后，不给他。墨墨羞得恼红了脸，寒宝突然道：“药好了。” 墨墨有些惊讶地看向他身后的桌子上，药材已经包装好了。他有些惊叹寒宝的效率：“这么快？” 寒宝指了指窗外。天色已经暗了。这一捣，竟然是整整一下午。墨墨道，“你困吗？” 寒宝揉了揉眼睛，明显是有些困了，可他还要坚持到医院，给柒柒阿姨上药。寒宝抱着药包，和墨墨走到门外，客厅里，默柯也在打盹，却不见霍霆岽的人。墨墨走过去，轻轻地扯了扯默柯的嘴巴。默柯瞬间惊醒，睁开眼，就看到墨墨放大版的俊脸，“你竟然敢打瞌睡？” 默柯立刻举双手投降，“对不起……” “爹地呢？”寒宝摇头晃脑，环顾四周，循着霍霆岽的身影。默柯尴尬地站起身来，对寒宝解释道：“霍总去医院了。” 墨墨紧张了一下，问道：“妈咪又出什么事了吗？” 默柯摇摇头，“出事的是宋小姐。” 宋小姐……宋书妍？她出什么事了？墨墨只记得当时寒宝给宋书妍猛扎了几针，就将她扔在了厂房里。寒宝却没心思关注宋书妍，反正，这个女人自食恶果，他扎的那几针，够宋书妍受得了！ “走。”他牵起墨墨的手，“我们去医院。”他要给柒柒阿姨上药。墨墨点点头，“好。” 医院。霍霆岽走进病房，护士刚为宋书妍盖好被子。一进门，他就看到宋书妍正在对着脸和脖子不停地抓挠着，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被抓出一道道血痕，宋书妍的脸上，除了刀划破的一道血痕，还有一些触目心惊的红疹子，一颗颗凸起，一抓破就会生出水疱来。霍霆岽问道，“她怎么回事？” 护士摇摇头，解释道，“有人在半路上发现了宋小姐，她神志不清，好像受了伤，一路上，她疯了一样地在抓着脸和脖子，好像很痒似的。除此之外，宋小姐的面部瘫痪了。” “面部瘫痪？” 霍霆岽扫了一眼宋书妍的脸，她的一半脸，肌肉松弛，松松垮垮地瘫痪了，两边脸根本不对称。护士道，“医生替她诊治过了，没有大碍，只是……她的症状实在太罕见了，医生都束手无措。” 明德医院是私人医院，但是资质很高，拥有不少权威的专家和教授。到底是什么症状，让专家教授都觉得束手无措？霍霆岽根本不知道，寒宝给宋书妍刺的那三针，针针扎在奇穴上。不致命，但尤其痛苦。一针百会穴，会让宋书妍损失部分记忆，神志不清，即便是苏醒过来，也会对一天之内的记忆，失去印象。一针三阴交，针尖微量的毒素，会引发毒孢疹。一针地仓穴，破坏了神经元，会造成大面积的面瘫，若是不解，脸部肌肉垮塌，等同于毁容，久而久之，面部会留下终身残疾。这种手法早已失传了，这是老爷爷教给寒宝的，其他人根本无人会解。 “啊……啊……好痒……好痒……”宋书妍痛苦地在床上辗